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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 IH預選賽(vs井闥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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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 IH預選賽(vs井闥山)

比分一分一分上漲著。

因為井闥山自帶發球優勢,音駒往往眼看著就要追上來,下一秒又被拉開分數。

你追我趕,你趕我追。

來到19:23。

IH預選賽進行到現在,音駒還是第一次在局末被拉開這麽大的分差。

偏偏又輪到了井闥山發球。

身為外行人的多軌勇也看出來了:“井闥山球員們的發球水準幾乎比音駒要高上一個臺階,除了少數一兩個人。井闥山只要憑借發球就能將分拉開。”

就算音駒的防禦很強,井闥山接球技術也不差,有個高中第一自由人古森元也坐鎮,又有一幹不管是接傳扣都遠高於平均水準的正選們,音駒想要從他們手上輕易得分,無疑難於登天。

宇內天滿點點頭:“在我高中那會兒,井闥山就是名副其實的強豪了。近些年又加入了像是佐久早飯綱這樣的頂尖選手,而且他們都有被國青征召過啊。”

他說到這兒,也不知是感慨還是惆悵地停頓了一下。

“音駒的話,單論防禦肯定是全國級別的,但架不住井闥山的攻擊比他們更甚一籌,且論起防禦來,井闥山也差不到哪裏去。”

“況且佐久早扣球自帶的不規則旋轉真的讓防守球員很頭疼。”

宇內天滿高中時期和佐久早的定位有點相似,除了沒有他那樣極具天賦的柔韌性以及身高硬件之外,其他方面相差無幾。自帶旋轉的球他也會扣,而且巔峰時期並不比如今的佐久早差。

就在他說話的時候,井闥山副攻川村旬發了個球。

這位同樣也是上手發球,在一眾隊友的跳發之中宛如清流一樣突出。

同樣的,勝在角度刁鉆控制力強。

這大概是腦力+消極派的共性。

球朝2號位夏目位置發,中間被球網卡了一下,球路下墜地更加塊也更加刁鉆。

夏目朝前一撲,魚躍墊球。

“救得好!”一旁黑尾鐵朗稱讚道。

和接完球瞬間將自己位置後撤到邊線以方便隊友們進攻的夜久衛輔不同,夏目在墊球後動作稍慢了半拍,但目光依舊第一時間鎖定了球。

雞冠頭隊長就著他墊起的球臨時調整二傳,將球托高。

音駒再一次采取了多方位置進攻。

山本猛虎在前充當誘餌,福永招平出其不意從旁突襲,右手一拉一扣。

“福永選手扣——不對,他吊了個球!”

揮臂瞬間,改扣為拍。

他將球輕輕吊過球網。

前排副攻亞久津慎太被唬了一道,上舉的手條件反射向後一拉,指尖上端對著球一頂。

“一觸!”

“騙人的吧,這種瞬間反應——”觀眾席上傳來陣陣驚訝的聲音。

隨之而來更加熱烈的是井闥山的吹奏部,悠揚不失霸氣的專屬音樂蓋過了音駒中老年樂隊的音量。

接應大城佑哉一傳墊球,飯綱掌隨即到位托球,球傳向前排,副攻亞久津慎太原地一跳,優越的身體素質令他輕松躍至高空。

白發副攻右手一擡,對著恰好落至自己最佳扣球點的黃藍色大球振臂一揮,扣球瞬間幾乎掀起層層波紋。

“驚人的彈跳力!亞久津選手拔地而起!”

排球被順勢扣了出去,砸上黑尾鐵朗舉起的手臂。

球從他手的上端朝場外彈去,正中地面!

19:24。

黑尾鐵朗咬了咬下嘴唇,“抱歉,我的錯。”

砰砰兩聲,夜久衛輔重重拍了兩下他的背。

黑尾鐵朗對上他的眼睛,一深一淺兩雙眼睛在空中交匯碰撞。

自由人對他點點頭,“再來一球,我會輔助你接下來的!”

這球沒有接到,也有他的問題。

又一球,川村旬脫手而出,是和上一球截然不同的相反方向。

球朝著孤爪研磨飛去。

他兩球選擇了不同的對象。

“我來——”

夜久衛輔低吼著,雙腿向前邁去。

音駒的大腦極為默契地朝前跨了幾步,來到三米線前。

“咚”一聲,球被墊起,朝前排飛去,孤爪研磨調整了一下位置,雙手上舉,壓下後腰,向後托球。

“音駒選擇了背傳!”

夏目和山本兩名主要戰力連續起跳,這回采取的是加塞戰術,夏目直接從研磨後方斜著一大步邁進二人中間,插空展臂一扣!

“嗵!”黃藍色大球炮彈一般徑直沖擊向攔網手臂。

白發副攻被打得雙臂朝後揚起,身體也不自然後仰。

面色神色有些呆滯。

“補救補救!”主攻望月空良喊著。

他雙手交疊,將球朝二傳方向一墊。

很好,一傳亂了!

夏目心道。

飯綱掌頃刻到位,對著不太穩固的排球雙手一托。

井闥山主將的二傳功力就算是在全國範圍內也是極為頂尖,不到五分之一秒的觸碰時間卻能將球輕松傳至旁人難以企及的高度。

佐久早聖臣瞬間出現在球落點後方,揚起了右臂,用一種常人看上去極為別扭的方式扣上了球。

“嘭!”

“一觸!!”山本猛虎和黑尾鐵朗雙人攔網幹擾球路。

後排夜久衛輔出動,雙手朝前一鏟,一傳截下球!

福永招平直接起跳,對著球揚起了手臂。

“左翼左翼!!”亞久津喊著。

“福永選手直接進攻?!”

“不,不是!這是假扣真傳!”

在福永碰到球的前一刻,扣球動作變成了托舉,朝著前排方向一托。

井闥山前排攔網通通被騙了過去。

黑尾鐵朗突然閃現在音駒左翼,手臂向後一伸,對著球揚起了手臂。

在他扣球的前一刻,面前突然伸出一雙手臂。

“是川村選手!他及時出現!雙臂試圖攔住黑尾選手!”

黑尾鐵朗眸光剎時一動,扣球的動作一頓。

隔著球網,高高伸出手臂盯著他的川村旬微微一怔。

停頓的瞬息,他看見了黑尾鐵朗嘴角帶起的弧度。

揮著臂的副攻霎時間減輕了力道,手掌在球上輕輕一帶。

排球在空中劃過一道圓潤飽滿到弧線。

“咚。”球輕輕落地。

“黑尾選手假扣真吊!”

“不愧是音駒主將!假動作騙過了一向以觀察敏銳著稱的川村選手!”

黑尾鐵朗和山本猛虎福永招平分別擊掌,“好歹撈回來一分。”

“這球應該是音駒那個1號臨時調整的。”宇內天滿認可地點點頭。

“這都能看出來嗎?”多軌勇問。

卷發青年撓撓頭發,“我其實也不是很肯定,但是他吊球的時候動作有一瞬不太連貫,雖然我已經好幾年沒打排球了,不過觀察力還算可以,大概有七成可能性是他及時調整的吧。”

多軌勇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輪到了福永招平發球。

福永貓貓的發球同樣也是上手發球,球的靈活性和他本人一樣幾乎滿點,雖不及佐久早那般對球的旋轉如數家珍,可也能幾乎在扣球瞬間確定下球的落點。

川村旬不發球之後1號位便換上了古森元也,井闥山防禦更進一步,能允許球落下的落點只能是靠近往前三米線位置。

哨聲響起,他發了個擦網球。

排球擦網的瞬間,更添好幾分下墜力。

運氣加實力,球落到了前排佐久早聖臣和古森元也中間位置。

“福永選手發球卡位相當精準!”

“飯綱選手救球!球飛到球網上!”

只見黃藍色大球在球網上沿平行地滑了一小段距離,驟然墜落。

落在雙方隊友中間。

孤爪研磨和飯綱掌隔著球網面面相對。

“相當戲劇化的一球!”

“球落入了井闥山球場!”

“目前比分是21:24,音駒和井闥山分差縮短至三分了!”

“哈哈哈哈,福永,發得好啊!”山本猛虎一掌拍上了福永招平的背,發出清脆響亮的聲音。

“幹得漂亮!”夜久衛輔出聲。

古森元也調侃著和飯綱掌說道:“這球絕對能進今年的排球小品了。”

“我並不想自己出現在裏面。”井闥山主將憂傷地嘆口氣。

沒辦法,這也不是他能夠控制的。

估計今年的排球小品多多少少會有這一幕吧。

“福永學長,再發一球吧!”

場邊,一年級替補們高聲喊道。

第二球,福永依舊朝著相同的方向發去。

這次並未擦中網,球在空中旋轉著下落,被有所準備的古森元也一傳接起,二傳飯綱掌直接二次進攻。

夜久衛輔猶如神助地出現,而且是特別穩妥地雙膝彎曲壓低重心,雙手交疊將球向上一墊!

“飯綱選手二次進攻!”

“音駒的夜久選手居然預判到了他的攻擊,直接將球墊起!”

雙方有來有回地交替著進攻了好幾輪,兩隊自由人和攻手光是救球就在地上擦了又擦,起初還能保持站立姿勢接球,而後直接演變為各種魚躍和跳躍接球,主力攻手和副攻幾乎腳不沾地,跳了又跳扣了又扣攔了又攔。應援團的聲浪與鼓點節奏也愈發緊湊,緊張的氛圍在球場上空蔓延。

黑尾鐵朗魚躍救起一球,雞冠頭主將仰起頭看向球的方向。

“研磨——”他喊。

一個消除了大半旋轉力的球被墊到孤爪研磨跟前。

音駒二傳肉眼平掃過陣型已經打亂了的隊員們。

在連續好幾輪接扣球之後,雙方原先設定的陣型都幾近瓦解。

如今全看哪一方能將將球擊過網、能不讓球落地。

大腦的視線松匆匆一掃,便選定了自己托球的對象。

山本猛虎感受到他的視線,一瞬間福至心靈地擡起頭,身體不由自主地動起來。

——球來了!

助跑、起跳、揮臂扣球。

——他要扣球!

沒有絲毫猶豫地對著飛至自己最佳扣球區的排球振臂一揮。

排球越過球網。

“我來!”

古森元也奮力一撲,以一個看著就痛的動作貼地鏟起了球。

佐久早聖臣縱身一躍,意外地並未扣球,而是在空中做了個假扣真傳的假動作。

“面對靈活狡黠的貓咪,井闥山也意外地采取了假扣真傳的舉措!而做出這一行為的正是井闥山的王牌佐久早!”

“王者井闥山並非只有強攻,他們同時還兼具著靈活屬性!懂得變通是所有優秀的排球選手的特質!”

接應大城佑哉擡手一扣,插縫扣向了音駒死角處。

“咚!”夜久衛輔橫叉一腳,將球踢了起來。

“夜久選手用腳將球接了起來!傳給了孤爪選手!”

與此同時,位於後排的夏目也助跑起來。

布丁頭二傳雙手朝前頭頂一舉,沒有絲毫暗號甚至動作示意,所有人都助跑了起來。

又是一次多方位置差進攻!

夏目呼吸急促起來。

想要扣球動作心情從未像有這樣強烈過。

——給我托球吧!

這句話以強硬的姿態浮現在自己腦海中。

少年單腳蹬地,騰躍而起。

黃藍色大球越來越接近視網膜,直至那稍縱即逝的停留在自己跟前的短短瞬間的到來。

茶發少年聽從了自己內心的呼喚,揮動右臂,掌心重扣於球心。

——過網吧!!!

伴隨一聲重擊聲。

球被他直接擊過球網。

一道意想不到的身影出現在他的視野。

——一頭自然卷的半長頭發,右眉上端兩顆並排的痣。

來人一反常態地伸長了手臂,以單人姿態出現在球網對面。

柔韌性極強的手腕只要掌握好特定角度,便可以使得攔網時受到的影響減到最輕。

靈活的手腕一翻,將氣勢洶洶的排球朝另一個角度壓去。

“井闥山的王牌佐久早選手——”

“佐久早選手出現在了攔網位置!”

“他攔下了夏目選手的扣殺!!!”

琥珀色的瞳孔輕輕震顫。

重力牽引著身體下墜。

夏目不忘擡起手臂試圖攔下隨著身體一同下墜的球。

然而,還沒有徹底開發的左手顯然不如右手得心應手。

……

“嗶——”

伴隨著主裁哨聲,第一局拉下帷幕。

21:25,井闥山率先拿下一局。

“是我判斷失誤。”孤爪研磨垂眼,深黃色的豎瞳盯著地面,他低著頭,沒人知道他在想什麽。

夏目搖頭:“不,也有我的問題,是我沒有註意到佐久早的動作。”如果他能夠及時反應過來,哪怕只是在扣球動作瞬間變扣球為吊球,都不至於直接被佐久早直接攔下。

黑尾鐵朗一手摟一個:“你們兩個別自我責任感太甚,有時間檢討不如想想第二局怎麽打。”

“我們音駒的大腦和血液君,嗯?”

他沖分別沖二人挑挑眉。

*

中場休息時間。

“井闥山難打吧?”貓又育史問他們。

所有人不約而同地點頭,包括替補們。

“他們很強大,這種強大不是某個人特別突出的強大,而是『所有選手都擁有遠超常人素質』的強大。”孤爪研磨說道。

“沒錯,”貓又育史點頭,“你們已經深刻體驗過了井闥山強大,他們每·個·人,都有著獨一無二的超乎於常人的特質,亦或者有著遠超於平均值的水準,這是目前的我們還無法企及的。”

他吸了一口氣,“但這並不是代表井闥山是不可戰勝的。”

“我們音駒的特色在哪裏?”他問。

“防守。”一年級們同時回答。

“是的,排球中防守氛圍攔網防守和地板防守兩種,其中,副攻是攔網的核心,自由人和主攻們則是一傳的核心。黑尾,你和犬岡兩個人有適應一點飯綱的進攻思維嗎?”

“有個大概了,”黑尾鐵朗說,“他其實並不拘泥於所謂的‘王牌選手’,在攻手選擇分配上,他更側重於‘誰能夠扣出最強的球’,基於這一點,他會選擇在限定的‘這一球’上發揮出最大強度的選手。”

孤爪研磨和他的配球思路也有點相似,但音駒更側重於“合適”和“靈活”,扣出的球威力大不大暫且不說,要的是能夠為音駒爭取到更多的分數,因此,如果吊球管用,他也會托給打吊球的選手。

這也是音駒多方位置差進攻如此頻繁的原因之一。

“不過有時候也會因為特定的選手而做出相應改變,就像我一樣。”布丁頭二傳補充說。

“怎麽說?”

“比如我有時開局會考慮到扣殺的威力優先托球給虎或者貴志你們兩個能夠憑借球勢壓倒對方的人,只要對方被我們的氣勢嚇到了,勝利的天平就已經偏向我們了。”

“飯綱也是這樣的思維,”大腦眨眨眼,“鑒於佐久早的名氣,他有一些球會刻意傳給佐久早,即便那一球由其他人扣威力可能會更大,但他還是優先選擇了佐久早,雖然傾向性不明顯,但還是看得出來的。”

黑尾鐵朗一捶手掌,“對,一旦遇到糾結的球,他是第一選擇就是佐久早,也只能是佐久早。”

只有將球交給佐久早,飯綱才有最大的把握。

犬岡走作思考狀:“所以說,飯綱其實是挺依賴佐久早的嗎?就像我們依賴研磨學長你一樣。”

“我倒是覺得,比起‘依賴’,更像是‘信賴’。”夏目稍微反駁了一下他。

“飯綱信賴佐久早能夠將球扣出最好的水準,而這種‘信賴’或許是雙向的,佐久早也堅信飯綱會基於對他的肯定將球傳給自己。”夏目看向研磨。

後者恰好同一時間將視線投向他。

“雖然有點暈,但我好像聽懂了。”犬岡摸了摸額頭。

貓又育史欣慰地點點頭:“摸清了二傳的進攻模式,攔網防守的強度和準度就能隨之提升。”

“至於地板防守,夜久,大家都是信任你的,你也從來沒有辜負過大家的期待,和之前一樣做就行了。至於其他人,不管是再如何困難的球我也希望大家不要輕易放棄,只要追上前,就有機會能接住。當然,保護好自己是第一關鍵,除非又萬全的把握,不然我不建議你們為了救球做某些高難度動作。”他特地看了眼幾個“做過高難度動作”的選手們。

貓貓們左邊右邊眼神亂飄。

“井闥山是一堵厚實的高墻,只有擊碎這道高墻,大家才能窺見這堵墻後的風景。”音駒老教練緩緩說道。

井闥山休息區,教練也在叮囑隊員們:“大家也看見了,除了少數幾個力氣大的家夥,音駒最擅長的就是各種聲東擊西的假動作和跟小強一樣頑強的防禦,在比賽中,只有徹底打碎他們的防禦才將勝利掌握在自己手裏。”

隊員們目光灼灼,飯綱掌篤定地說:“教練您放心吧,大家不會降低警惕,爭取今天兩局結束比賽,以最飽滿的狀態迎戰後面幾天的對手。”

*

正式上場前。

看臺上,山本茜和灰羽艾麗莎正在鼓動應援隊員們。

“聲音再響一點!”

“給我們的隊員以最強勁的鼓勵和支持!”

井闥山和音駒的應援團不相上下地較量著,你聲音比我高我聲音就再高過你。

千切豹馬結束訓練趕了過來,一進來先是被雙方涇渭分明的顏色和吹奏部震驚了下,又就近挑了個過道附近的位置。

“你好,這邊有人嗎?”他問一個栗色頭發的娃娃臉男生。

“哦哦,沒有,你要進來嗎?”多軌勇擡頭,正想給他讓位子就看見千切豹馬一腳從過道跨過來。

“同學你柔韌性不錯嘛。”宇內天滿豎起大拇指。

千切豹馬得意地揚了揚眉毛。

“呀,這個比分……對音駒很不利啊。”千切豹馬進來沒仔細看比分,坐定之後一看分數板,不由為自己好友揪心起來。

“嗯,”宇內天滿回答說,“上一局最後我也說不準算不算一個圈套,也有可能只是湊巧?”

他挑了幾個重點的球和千切豹馬講。

對排球知識潰泛且僅限於知識層面的美少年楞住了。

“……你們打排球,還要學跑酷的嗎?”

“個例,這只是個例!”宇內天滿為廣大排球選手發聲。

從震驚狀態切換回正常狀態,千切豹馬用手指敲著膝蓋:“我倒是認為,運氣的成分有,但應該也算不上是圈套,充其量倒是有點像是‘碰巧做出來的動作不過因為身體素質過於優越而成功了’的狀態,這在競技體育中不少見吧。這位小哥,你覺得呢”他挑眉問。

宇內天滿在他揶揄的視線下點了點頭。

“不過音駒輸了一局的話,第二局打得就更加艱難了呀……”粉發少年嘆了口氣,眼睛盯著球場上的選手。

球場上,音駒在做賽前動員。

“我們沒有退路了。”黑尾鐵朗沈聲說。

主將漆黑深邃的眼眸平等地掃視過每一名已經顯露出疲色的隊員,“破釜沈舟,只有贏了這一局,我們才有和井闥山進行第三場對決到機會,才有可能握住通往全國大賽的入場券。”

“拿出音駒的鬥志來吧!”

“哦!!”

三年級選手們額外又互相交換了一個只有彼此才懂的眼神。

畢竟,沒有人比他們更想贏下比賽了。

*

第二局,音駒將所有的壓力都集中到了飯綱掌身上。

既是為了幫助副攻們更好判斷他的進攻思路以便攔網,又是為了通過幹擾二傳進而影響井闥山的進攻。

如果說自由人是一個隊伍的基石,那麽二傳就是中樞,是一切指揮和接受信號的中轉站。

一旦二傳受到影響,那麽後續攻手進攻也會收到一定牽制。

波及範圍之廣,也是音駒之所以這麽寵自家二傳的原因之一。

夏目轉了轉球,外表看不出有什麽情緒的琥珀色眼瞳平靜地掃過井闥山一種正選。

亞久津慎太趁機和佐久早聖臣講小話:“我之前就想說,音駒這個小孩明明場下看上去和元也差不多乖乖的,一上了場不說像他,反而更像小臣你,發球的時候面無表情,若不是要接球,誰會費勁巴拉地連蒙帶猜找你們朝哪裏發球?區別在你是旋轉詭異他是球速快。”

佐久早聖臣翻了個白眼,幽幽地嘆了口氣。

算了,這是隊友,剛剛休息期間還送了他一瓶消毒酒精。

好不容易等到裁判宣布比賽開始,佐久早聖臣松了口氣。

哨聲響起,他看見音駒的1號位攻手和上一局一樣,等在原地,沒有著急發球。

這算是他欣賞夏目的一個點,不管外界再多幹擾,他依舊堅定自己的發球模式。

少年起步跳發,球箭矢一般沖向井闥山後場偏向1號位方向。

古森元也盯著球,想要替人接球的動作一頓,臉上浮現出一抹猶豫的神色。

“出界。”他低聲說。

飯綱掌接球的動作也隨之一頓。

“嘭!”球砸到地上。

兩邊隊伍都等著裁判判定。

黑尾鐵朗朝夜久衛輔看去,後者聳了聳肩,“我看不清。”

他眼睛四處瞄了瞄,又低聲說,“不過感覺偏界內。”

和夜久衛輔判斷相同,古森元也的神色不怎麽好,緊張地掰著手指,在和隊友低聲說著什麽。

主裁看了看邊裁,兩個邊裁互相悄聲說了幾句話,最後手朝下一指。

——判定界內。

音駒發球得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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