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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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異樣？”
陳思撓撓頭, 回憶著昨晚顧洵回來的場景。
“回大人，顧大人並無異樣。”
陳思想了半天，開口回道。
“那有沒有與往常不一樣的地方？”
李敬堂不甘心, 追問道。
“與往常不一樣……”
陳思再次回憶，突然拍手說道：“有！”
“何處？”
“顧大人昨天回來時, 天色已晚, 但我仍看見他臉色不好, 似乎有什麽煩心事。”
“哦？”
李敬堂往陳思這邊邁了一步, 道：“他可以你說了，有什麽心煩之事？”
“這倒沒說，但到今天早上，顧大人臉色仍舊不好, 眼圈都發烏了, 估計昨晚沒有睡好。”
陳思聽顧洵提過李敬堂與他的淵源，對此只當李敬堂關心顧洵，並無多想，就倒豆子似的全說了出來。
“昨晚昔顏沒跟著回來，顧大人讓我趕緊再找個廚子, 但他吃慣了阿顏做的飯菜，現找也來不及，我想從附近買些晚飯，被顧大人拒絕了, 直到今早，他都沒吃飯。”
聽陳思這麽一說, 李敬堂茅塞頓開。
果然如昔顏所說, 離了她，顧洵就茶不思飯不想, 覺也睡不好。
幸虧他沒留下昔顏，李敬堂暗自慶幸，不然他就真成拆散有情人的罪人了。
“對了，我臨來時，阿顏回來了，顧大人正與她坐在石榴樹下吃飯，我看大人臉色好轉很多，還對我笑了。”
陳思想到中午那一幕，心中不禁又惋惜了一回顧昔二人的般配。
但僅僅是惋惜，他二人別說都是男子，這一個知縣，一個廚子，身份也是天上地下，絕無可能。
“是嗎？”
李敬堂啞然失笑，這個顧洵，果然對昔顏“非同一般”。
昔顏一回去，飯也吃了，臉色也好了，也會笑了。
只是迫於對方同為男子，才沒有對情同兄長的他道出實情，李敬堂突然理解了顧洵。
聽到李敬堂疑問，陳思猛點頭確認。
“阿顏來的時間不長，但我們都喜歡阿顏做的飯菜，再找個這麽好的廚子，太難了，我真想等回去好好勸勸阿顏留下來。”
“不用勸了，你家顧大人誤會了，放心吧，昔顏不會走了。”
李敬堂勾勾唇，意味深長地上前拍了拍陳思的肩膀。
“真的嗎？那可就太好了！”
陳思面露喜色地點點頭，重找廚子的重擔，總算是卸下來了。
李敬堂只是微笑，不再延續顧洵的話題，臨了又囑咐了些明日路上小心之類的話，才放陳思回去休息。
昔顏回到縣衙小食堂後，顧洵從未再過問她知州府的事情。
次日晌午，吃完午飯的顧洵正準備午休，就聽得知縣宅院裏，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
“大人，您歇了嗎？”
幾聲敲門聲響起，周成的聲音傳來。
“沒有，何事？”
顧洵聲線慵懶，說完，還不自覺打了個哈欠。
“大人，陳主簿回來了，帶著官銀回來了！”
門外周成的聲音裏，滿是按捺不住的驚喜。
聽到此事，顧洵也來了精神，重新穿好衣衫，推開門就隨周成奔向門房。
“大人！”
陳思看到顧洵跑來，連忙上前迎去。
“還順利嗎？”
顧洵看了一眼押運車上的大箱子，心裏頓時踏實不少。
“順利，非常順利，知州大人照顧我們第一個領的官銀。”
陳思滿臉喜氣，做出請的手勢，讓顧洵靠近觀看。
此時日頭正高，灼熱的陽光照在白花花的銀子上，直耀得顧洵睜不開眼。
“太好了，拿出花名冊，趕緊發下去吧！”
收到命令，陳思立刻執行。
當即點清了人數，現場將t官銀發了下去。
被衙役們歡天喜地的氣氛感染，顧洵心裏困意全無。
“大人，所有官銀全部發放完畢，這是領取簽字的花名冊，請您過目。”
顧洵接過花名冊一看，上面人員登記清晰，領取銀子處均有手印和簽名，可見陳思辦事牢靠。
“幹得漂亮，有勞陳主簿了，昨晚休息得如何，下午沒什麽事，你去歇著吧。”
“我不累，昨晚知州大人安排的住處很好，對了，他還特意關心你呢。”
陳思接回花名冊，嘴角咧笑。
顧洵以為李敬堂也就是禮節性地問候一下，並未多想。
“明日休沐，現在銀子也發了，咱們喊上幾個人，一同去錦香樓吃一頓吧，我請客！”
顧洵剛要拒絕，就被陳思揮手堵回。
“那就恭敬不如從命，多謝陳主簿。”
“大人客氣，我跟阿顏說聲，讓她也一塊去。”
說著，陳思告別顧洵，轉身向小食堂疾步走去。
雖是初夏，運河邊已是蛙鳴陣陣。
出了縣衙，往南走百十步，便是陳思口中的錦香樓。
方圓幾十裏，錦香樓可謂是清淵縣最好的酒樓，沒有之一。
剛入午時，正是吃飯的時間，錦香樓內外人聲嘈雜，熱鬧非凡。
“大人，我們到地方了。”
陳思一聲提醒，不止顧洵，他身後一眾人均仰頭看去。
這錦香樓並非單獨一棟，而是一排三層高的樓閣相連，極其壯觀。
樓角飛檐映日，樓身塗丹耀目，高高的望竿上，隨風飄揚的酒旗上寫著三個大字“錦香樓”。
“氣派啊，陳主簿。”
昔顏上前一步，看著樓閣門前掛著的鍍金招牌，嘖嘖誇讚。
“嘿嘿，請大人吃飯，自然要來最好的酒樓。”
陳思話音剛落，酒樓裏就有小廝跑出來迎接。
“各位貴人，可是定的靜雅間？”
陳思點頭，小廝立刻眉開眼笑，低頭哈腰請各位貴客上樓。
“大人，這靜雅間，臨靠運河支流，視野開闊，您還可以在此眺望鰲頭磯呢。”
陳思一邊在前引路，一邊向顧洵介紹著。
“陳主簿用心了。”
到了清淵縣一個多月，顧洵還是第一次到酒樓吃飯。
之前日日吃陳思給他訂的酒樓飯菜，吃到胃痛，所以顧洵並未對這次吃飯抱太大期望。
只不過平日忙於公務，一群人難得聚一聚，顧洵的心情自然也是極好的。
不同於顧洵，跟在後面的昔顏，則對這次聚餐，特別期待。
逃出皇宮後，身上銀錢不多，昔顏多吃街邊小食，到這麽壯觀的酒樓吃飯，也是頭一次。
賞美景，嘗美食，最重要的，昔顏準備借著吃飯間隙，在酒樓裏溜達一圈。
看看酒樓內部的布局，學學各處的擺設，昔顏想要默默地為以後開私房菜館做準備。
正想著，前面小廝一聲招呼，昔顏就看到門框鑲著“靜雅”二字招牌的雅間。
“各位貴客，裏面請。”
小廝貼心打開房間大門，一股幽香從屋內飛出。
顧洵打頭，陳思隨後，其他人魚貫進入雅間。
今日陳思做東，自然坐在主人位。
顧洵被請到主賓，周成自己選了主陪，其餘人隨意而坐，不再講究。
剛坐定，陳思便問向身旁的酒樓小廝。
“小二，今日給我們安排什麽好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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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異樣？”
陳思撓撓頭, 回憶著昨晚顧洵回來的場景。
“回大人，顧大人並無異樣。”
陳思想了半天，開口回道。
“那有沒有與往常不一樣的地方？”
李敬堂不甘心, 追問道。
“與往常不一樣……”
陳思再次回憶，突然拍手說道：“有！”
“何處？”
“顧大人昨天回來時, 天色已晚, 但我仍看見他臉色不好, 似乎有什麽煩心事。”
“哦？”
李敬堂往陳思這邊邁了一步, 道：“他可以你說了，有什麽心煩之事？”
“這倒沒說，但到今天早上，顧大人臉色仍舊不好, 眼圈都發烏了, 估計昨晚沒有睡好。”
陳思聽顧洵提過李敬堂與他的淵源，對此只當李敬堂關心顧洵，並無多想，就倒豆子似的全說了出來。
“昨晚昔顏沒跟著回來，顧大人讓我趕緊再找個廚子, 但他吃慣了阿顏做的飯菜，現找也來不及，我想從附近買些晚飯，被顧大人拒絕了, 直到今早，他都沒吃飯。”
聽陳思這麽一說, 李敬堂茅塞頓開。
果然如昔顏所說, 離了她，顧洵就茶不思飯不想, 覺也睡不好。
幸虧他沒留下昔顏，李敬堂暗自慶幸，不然他就真成拆散有情人的罪人了。
“對了，我臨來時，阿顏回來了，顧大人正與她坐在石榴樹下吃飯，我看大人臉色好轉很多，還對我笑了。”
陳思想到中午那一幕，心中不禁又惋惜了一回顧昔二人的般配。
但僅僅是惋惜，他二人別說都是男子，這一個知縣，一個廚子，身份也是天上地下，絕無可能。
“是嗎？”
李敬堂啞然失笑，這個顧洵，果然對昔顏“非同一般”。
昔顏一回去，飯也吃了，臉色也好了，也會笑了。
只是迫於對方同為男子，才沒有對情同兄長的他道出實情，李敬堂突然理解了顧洵。
聽到李敬堂疑問，陳思猛點頭確認。
“阿顏來的時間不長，但我們都喜歡阿顏做的飯菜，再找個這麽好的廚子，太難了，我真想等回去好好勸勸阿顏留下來。”
“不用勸了，你家顧大人誤會了，放心吧，昔顏不會走了。”
李敬堂勾勾唇，意味深長地上前拍了拍陳思的肩膀。
“真的嗎？那可就太好了！”
陳思面露喜色地點點頭，重找廚子的重擔，總算是卸下來了。
李敬堂只是微笑，不再延續顧洵的話題，臨了又囑咐了些明日路上小心之類的話，才放陳思回去休息。
昔顏回到縣衙小食堂後，顧洵從未再過問她知州府的事情。
次日晌午，吃完午飯的顧洵正準備午休，就聽得知縣宅院裏，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
“大人，您歇了嗎？”
幾聲敲門聲響起，周成的聲音傳來。
“沒有，何事？”
顧洵聲線慵懶，說完，還不自覺打了個哈欠。
“大人，陳主簿回來了，帶著官銀回來了！”
門外周成的聲音裏，滿是按捺不住的驚喜。
聽到此事，顧洵也來了精神，重新穿好衣衫，推開門就隨周成奔向門房。
“大人！”
陳思看到顧洵跑來，連忙上前迎去。
“還順利嗎？”
顧洵看了一眼押運車上的大箱子，心裏頓時踏實不少。
“順利，非常順利，知州大人照顧我們第一個領的官銀。”
陳思滿臉喜氣，做出請的手勢，讓顧洵靠近觀看。
此時日頭正高，灼熱的陽光照在白花花的銀子上，直耀得顧洵睜不開眼。
“太好了，拿出花名冊，趕緊發下去吧！”
收到命令，陳思立刻執行。
當即點清了人數，現場將t官銀發了下去。
被衙役們歡天喜地的氣氛感染，顧洵心裏困意全無。
“大人，所有官銀全部發放完畢，這是領取簽字的花名冊，請您過目。”
顧洵接過花名冊一看，上面人員登記清晰，領取銀子處均有手印和簽名，可見陳思辦事牢靠。
“幹得漂亮，有勞陳主簿了，昨晚休息得如何，下午沒什麽事，你去歇著吧。”
“我不累，昨晚知州大人安排的住處很好，對了，他還特意關心你呢。”
陳思接回花名冊，嘴角咧笑。
顧洵以為李敬堂也就是禮節性地問候一下，並未多想。
“明日休沐，現在銀子也發了，咱們喊上幾個人，一同去錦香樓吃一頓吧，我請客！”
顧洵剛要拒絕，就被陳思揮手堵回。
“那就恭敬不如從命，多謝陳主簿。”
“大人客氣，我跟阿顏說聲，讓她也一塊去。”
說著，陳思告別顧洵，轉身向小食堂疾步走去。
雖是初夏，運河邊已是蛙鳴陣陣。
出了縣衙，往南走百十步，便是陳思口中的錦香樓。
方圓幾十裏，錦香樓可謂是清淵縣最好的酒樓，沒有之一。
剛入午時，正是吃飯的時間，錦香樓內外人聲嘈雜，熱鬧非凡。
“大人，我們到地方了。”
陳思一聲提醒，不止顧洵，他身後一眾人均仰頭看去。
這錦香樓並非單獨一棟，而是一排三層高的樓閣相連，極其壯觀。
樓角飛檐映日，樓身塗丹耀目，高高的望竿上，隨風飄揚的酒旗上寫著三個大字“錦香樓”。
“氣派啊，陳主簿。”
昔顏上前一步，看著樓閣門前掛著的鍍金招牌，嘖嘖誇讚。
“嘿嘿，請大人吃飯，自然要來最好的酒樓。”
陳思話音剛落，酒樓裏就有小廝跑出來迎接。
“各位貴人，可是定的靜雅間？”
陳思點頭，小廝立刻眉開眼笑，低頭哈腰請各位貴客上樓。
“大人，這靜雅間，臨靠運河支流，視野開闊，您還可以在此眺望鰲頭磯呢。”
陳思一邊在前引路，一邊向顧洵介紹著。
“陳主簿用心了。”
到了清淵縣一個多月，顧洵還是第一次到酒樓吃飯。
之前日日吃陳思給他訂的酒樓飯菜，吃到胃痛，所以顧洵並未對這次吃飯抱太大期望。
只不過平日忙於公務，一群人難得聚一聚，顧洵的心情自然也是極好的。
不同於顧洵，跟在後面的昔顏，則對這次聚餐，特別期待。
逃出皇宮後，身上銀錢不多，昔顏多吃街邊小食，到這麽壯觀的酒樓吃飯，也是頭一次。
賞美景，嘗美食，最重要的，昔顏準備借著吃飯間隙，在酒樓裏溜達一圈。
看看酒樓內部的布局，學學各處的擺設，昔顏想要默默地為以後開私房菜館做準備。
正想著，前面小廝一聲招呼，昔顏就看到門框鑲著“靜雅”二字招牌的雅間。
“各位貴客，裏面請。”
小廝貼心打開房間大門，一股幽香從屋內飛出。
顧洵打頭，陳思隨後，其他人魚貫進入雅間。
今日陳思做東，自然坐在主人位。
顧洵被請到主賓，周成自己選了主陪，其餘人隨意而坐，不再講究。
剛坐定，陳思便問向身旁的酒樓小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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