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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京都,阿回。”

一滴滴清水從樹上滴下來,掉在樹下小男孩眼皮子上,驚的小男孩飛快睜眼,待看見是樹上的露水掉下來砸在眼上,就清醒了許多。

他看見許多早起的難民沖到大樹下面張口汲取夜裏的露水,舔著自己幹枯的嘴皮。

男孩下意識的伸手壓上嘴皮,撕扯著起皮的嘴,冷眼看著他們。

從西南到京都,殺人食肉都是便飯,一群人搶水也不足為奇。

男孩擡頭看看天色,還有一個時辰,京都城門就開了。

時間在太陽一點點的升起中流逝,守城的士兵換了一批又一批,但是都只是看向城門外的難民,目露不屑。

看著城門遲遲不開,難民們有些著急,有些膽大的已經去敲打城門了。

越來越多的人匯聚在一起敲打城門,守門的士兵有些慌了,派了一個去報信了,剩下的看住城門。

不一會兒,報信的士兵回來了,瞅了一眼受到沖擊的城門,在領頭士兵耳邊低語了幾句,領頭士兵一笑,示意士兵們開門。

看見門開了,靠在樹旁的男孩起身,還沒來得及走近,卻看見士兵們提刀,趁沒人防備,一個一個殺了難民。

一時婦女的尖叫聲和難民的慘叫在這靜謐的早晨響起。

逃到京都的難民本就不多,在守軍的屠殺中很快消亡殆盡,趁著他們收屍的間餘,男孩果斷順著城墻溜了進去。

京都繁華,商販不斷。男孩穿梭在街道中,試圖融入這裏。

“小子?”

一道男聲傳來。

男孩轉過頭,一臉疑惑,不過看他那張賊眉鼠臉的樣子,男孩了然了。

“人牙子?”

男人臉色一變,與另一個男人交換了眼色,準備動手。

男孩飛快沖出去,在街兩邊的小販中穿梭,混淆人牙子的視線。

他這一路見了太多人牙子也躲了好多。

可京城不比他處,街道來往的馬車也多。

“籲!”

馬車險險停住,男孩摔倒在地,車中女孩的頭磕在後邊,旁邊丫頭趕緊扶住,朝外邊喊,“怎麽回事,磕著小小姐了。”

外邊的馬夫拉住韁繩,轉頭,是在問車裏的人,“一個男孩,救是不救?”

兩個人牙子看見是寧家的馬車,相視一眼,趕緊跑掉了。

男孩看兩個人跑了,回頭看了一眼馬車,就知道馬車上的人不簡單。

“叫他過來。”女孩揉著後腦,輕聲吩咐。

男孩站起來,看見一只手掀起馬車簾子。

兩側看熱鬧的人們指指點點。

他還是走過去了,入眸的是一張稚嫩的臉,白白嫩嫩的,視線轉到她的手,還在揉著後腦勺。

“小姐?”男孩叫她。

“我救了你,你知道嗎?”女孩下巴擱置在窗上,笑語盈盈,看著男孩的眼睛裏有些也有笑意。

男孩不敢放下防備,還是冷眼看著,許久,他才說“不算,沒有你,我也能逃脫。”

“你不是京都人?”女孩輕笑,真好。

“願意跟我回去嗎?”女孩認真地看著他,兩眼發光,非常開心。

“去伺候你嗎?”男孩問。

“不是……”女孩一噎,她看著像人牙子嗎?不過,她確實有目的。

“我要利用你。”

男孩一聽,笑了一下,“小姐可真不會算計”

女孩臉一紅,有些慚愧,低下頭。

男孩見狀,他清楚地知道自己的處境,他需要活下去的路,這個蠢蠢的姑娘也許就是他的路,所以他得利用她才能報仇。

醞釀一下,他開口緩解她的尷尬,“哪有人第一次見面就把自己的目的說的這麽清楚?”

然而女孩卻更加慚愧,忽聽他說。

“不過,小爺我善良,願意幫你一把,做你的刀,為你平荊棘,開前路。”

女孩一楞,他怎麽這麽快就同意了。她飛快的放下車簾,吩咐“回家。”掩飾著她的小情緒。

街兩邊的百姓都聊著女孩,說寧府的女子都善良。

“這寧夫人啊,待自己的外甥女如親生的,這出門的行頭也是極好的。”一個婦女出聲。

“她是丞相夫人啊,可不得註重名聲嗎?”另一個倒是不以為意。

聽到這句,一個男人趕緊過來,拉著女人往外走,走時還能聽到兩人的謾罵,男人怨女人是個婦道人家,不懂世道險惡,在那大放厥詞,可能會讓一家人失去性命……

馬車緩緩向丞相府前進,女孩單手撐著下巴,聽著外邊人的腳步聲,若有所思。

“那個,”她撐起膽子,“上來吧。”

“不用了,”男孩拒絕。

“有事說。”女孩低聲說。

旁邊的丫鬟成蔭大聲吩咐馬夫,“停車!”

馬夫停了車,男孩見狀跳上了車,掀開簾子進去。

他這才看清楚了女孩的臉,精致的一絲不茍,一看就是大戶人家的姑娘。皮膚白皙,吹彈可破的樣子,眼睛和林子裏小鹿的眼睛一樣,濕漉漉的。

女孩還是笑語盈盈的樣子,看著男孩狼狽不堪的樣子,也並未嫌棄。

“你叫什麽名字呀?”女孩看著他的眼睛,可真好看啊,一雙眼睛裏像是有山川湖海一樣。

“甘回”,男孩答。

“好名字,不過,有‘甘’這個姓嗎?”女孩一臉疑惑,還真不知道。

“有。”

……

一路再無言,馬車很快到了府門上,甘回首先跳下車,走了兩步,想起自己和一位小姐一起回來的,又折回去,舉起右臂,女孩見狀一楞,最終還是搭上了了甘回的手臂,玉手輕輕搭在甘回手臂上,準備向下跳。

少年的手臂已經是勻稱有肉。

甘回感到手臂一沈,不敢擡頭,低眸看著地上,心裏不知何種滋味。

女孩已經走出幾步了,聽不到甘回的腳步聲,就回了頭,回頭看見甘回還在那裏發呆,“甘回,走吧。”

甘回這才趕緊追上,進了府門。

女孩心情很好,步子輕快,嘴角還帶著笑意。

“寧喬!”一聲厲喝傳來,寧喬聞言身體一僵,不好的預感油然而生,慢慢兒轉身,換了個嚴肅的表情。

男孩反應過來女孩叫寧喬。

“表姐,”寧喬欠身行禮。

對面的姑娘大概十三四歲,舉止乖張,想來比寧喬受寵。

寧湘面色恨恨,準備把憋了幾月的話今天罵出來,剛準備罵,就聽到有人叫她“二小姐。”

寧湘回頭,是丞相夫人左右的丫鬟。

寧湘沒什麽好氣,“何事?”

“夫人喚你。”丫鬟畢恭畢敬,低頭淺道。

寧湘有些氣急敗壞地跺了跺腳,她做了好幾天的準備,今天才逮住寧喬,可聽到是母親傳喚,就不得不這麽放棄了。

寧喬和甘回目送寧湘離開,寧湘甩著袖子,跟著丫鬟,“珠珠,你為什麽阻止我?”

“二小姐,小小姐入府三月有餘,夫人不曾幹涉過她,也不曾管過,你當是為何?”珠珠問她,“她母親是老爺親姐姐,含辛茹苦將老爺帶大,老爺多敬重她母親啊!夫人都不敢過於幹涉,生怕惹的老爺不快。”

寧湘聲音壓低:“可是父親辛辛苦苦爬到這個位置,憑什麽這裏的一磚一瓦我們都得跟她分?”

珠珠不言,好一會兒,才長吐一口氣,“小姐還是去問夫人吧。”

寧湘氣餒,跟著丫鬟到了夫人門上,轉身看了珠珠一眼,推開門,走了進去。

華貴的屋子裏,煙霧寥寥,看不清屋內的布置,也沒有丫鬟守著,透光的屏風後邊一位夫人盤腿而坐,閉著眼睛假寐。寧湘深吸一口氣,整理整理衣袖,上前去。

“娘,女兒來了。”寧湘低頭,恭敬行禮。

女人並未睜眼,只是朱唇微啟:“你去找寧喬了?”

寧湘垂眸,“是,女兒只是不樂意,她憑什麽待在府中不走?這是父親為我們拼下來的家業,與她何幹?”

“你姑姑,將你父親養大,為他娶妻,供他科考,你說為什麽?”女人依舊不睜眼,語氣緩緩。

寧夫人聽不到女兒的回答,最終睜眼,“阿湘,娘也不喜歡她,可我們不能在這個事上大意,張禦史盯你父親盯的緊,不可為此拉了老爺的後腿,懂了嗎?”

寧湘點頭,寧夫人盯了她許久,才開口:“回去吧,她就在她的院子裏掙紮,我不管,死不了就行。”

“是,女兒告退。”

出了門,寧湘看了一眼緩緩閉上的門,心有不甘,她與姐姐寧舒是親姐妹,可她與寧喬不是,寧舒會為自己出頭,會保護自己,可寧喬不會,她永遠記得,寧喬自來就不願意與自己說話。

回了自己的院子,寧喬松了一口氣,她已經在這裏待了三月了,可母親依舊沒來接她,她心裏有些難受,所有人都會離開自己嗎?

寧喬突然坐起來,她還帶回來一個人,她認命地坐直,叫成蔭把甘回帶上來。

不一會兒,甘回就被帶了上來,他的衣服依舊是看不出顏色的那一件,寧喬看著他,說:“從明天開始,你就是我的書童了,我不會限制你的自由,但你不可以背叛我,聽懂了嗎?”

然後寧喬轉過頭,吩咐成蔭:“給他換一身衣服,一定要要比姐姐書童好的。”

“是。”

甘回了然,這姑娘是喜歡與自己姐姐攀比,看來是在這府中地位不高,也沒什麽人重視。

甘回出了門,細心的為她關了門。

一年前,寧致遠和京中幾位同僚,為了供自家族裏的男子和女子讀書,或入仕,或提升自家女兒,為皇室培養皇妃,合夥辦了學堂,寧家在京的只有寧致遠這一家,所以去學堂的也只有寧期,寧舒,寧湘和寧喬。

次日天尚未大亮,只是東邊泛起幾縷白光,寧喬就在成蔭的聲聲呼喚中艱難起床,溫起詩書。而甘回,尚在睡夢中。寧喬叫院中另一個小廝去叫起了甘回。又看了許久的書,才見甘回走過來。

甘回換了一身衣裳,穿的是成蔭準備的衣服,上好的緞子做成,色澤與花紋都偏女性,他有些不自在。

寧喬看了一眼,目中全是笑意,看見甘回擡眼,她才收了幾分:“沒辦法,舅母送到院子中的緞子中,這已經是最適合的一種了。”

甘回搖搖頭:“沒事,有就不錯了。”

“那還不謝謝小姐?”成蔭笑道。

甘回睜大眼睛,似乎有些不適應,緩緩說了句:“謝謝……小姐。”

寧喬反而揮手,“別這麽說,我也是個庶民,只是住在這丞相府中,萬般尊榮都是舅舅一家的。”

成蔭辨道:“可是公子說了,你們是一家人啊。”

“不是,我們不是一家人,他們是一家人。”寧喬擡頭,“去聽聽下人說的,我不就是外人嗎?”

甘回有些反感寧喬,人家收留你,好吃好喝的供著你,你倒好,因為幾句下人的話就否定人家對你的好,他有些後悔跟著寧喬了,他們甘家講情義,與她寧喬著實道不同。

甘回不知道,寧喬也做了最壞的打算,若是娘一直不來接她,她也要記住自己的家人。

辰時,寧家的馬車停在門前,寧舒牽著寧湘上了一輛馬車,寧期與寧家的兩位書童一架馬車,寧喬看著兩姐妹牽著的手,眸中情緒覆雜,最終牽著成蔭上了車,甘回緊隨其後。

三駕馬車在時間的流逝中很快到了玄武街,停在了小書堂門上,書堂其實並不小,隱隱的,甘回覺得,這怕不是幾個氏族辦的出來的,怕是有皇家的手筆。

書堂教習內容不止詩書琴畫,還有君子六藝!甘回跟著眾人的腳步,很快來到了讀書的地方,書桌擺放整齊,文房四寶也有秩序,恢宏大氣。

書堂很大,來的學生大約有六十人,而接下來到的,讓眾人都行了大禮。

“參見二皇子,三皇子,四皇子,平陽公主和涉呼公主。”

甘回和寧喬也乖乖行禮,看著各位皇子坐了,幾人才準備坐,卻見那平陽公主不急不緩的走到寧喬面前,停下腳步,“你這個小庶人,今日又來了啊?”

寧期看公主為難寧喬,準備上前幫忙,卻被寧舒拉住袖子,寧舒迎著寧期不解的目光,輕輕的搖搖頭。

寧喬不敢擡頭,但她想起身邊還有甘回,她不想丟臉,於是扯個笑容,擡頭直視朱音,“皇家恩賜,民女不敢不受。”

朱音聞言一笑,轉頭正好看見朱暖,“涉呼,你說說。”

朱暖笑笑,“皇姐,她說的本就沒錯啊,她來學堂,不就是寧相向父皇求的恩賜。”

說完,學堂一陣大笑,寧期一眼擔憂的看著寧喬,甘回站在後邊有些同情寧喬,寧舒和寧湘冷了臉,這平陽公主太過分了,仗著皇帝的偏愛,如此侮辱父親。

平陽不打算放過寧喬,笑了起來,笑聲瘋癲,“即是皇上對你的恩賜,你有什麽資格同我們一樣站著?”

寧喬正準備跪,卻聽三皇子朱岳開口了:“夠了,平陽。”

朱音聽了這話,才興致缺缺地向自己的位置去。

寧喬看著甘回,搖搖頭,有些臉紅,眼神落寞。

來的人是駱太傅,專門教太子的,但是現在,朝堂還沒有立太子,太傅都閑著,就被皇帝派到這裏為大家講學,駱太傅上知天文,下通地理,博古通今,博聞強識,是個非常厲害的老頭。

駱太傅講著他眾人吹捧的課,可甘回是一個字都不懂,聽著聽著,就進入夢鄉。

張嫻有了平陽那事,還挺同情寧喬的,所以上課時不時看寧喬,卻看見甘回支著臉,睡得香。

寧喬沒有看見,只認真地聽駱太傅講前朝歷史。

張嫻自己看的開心,就轉身讓和棋也看,和棋也笑起來,小聲說:“我都不敢在駱夫子課上睡覺,他怎麽敢的?不過,他是誰啊?寧喬弟弟?”

張嫻也小聲說:“我不知道。”

好在駱夫子沒發現甘回睡覺,不然寧喬就慘了。

終於在駱太傅宣布下課的時候,寧喬發現甘回睡著了,她有些想笑,捉弄似的拿筆在甘回臉上畫起來,她在他雙眼上畫了圓圈,又描重了眉毛,在兩頰畫了三橫。

寧喬以為甘回真的睡熟了,肆無忌憚,可甘回陰在暗處的手卻握的很緊。

這一幕全落在張嫻眼中。

駱太傅布置了功課,才佝僂著背慢慢走出去,最後又看了一眼甘回,這個少年,著實眼熟。

太傅一離開,眾人的聲音大起來,張嫻鬼鬼祟祟地跑到寧喬這裏,打著招呼,“我是張嫻,我父親是張宇大人,在刑部當值。”

寧喬從容行禮,“民女寧喬,見過張小姐。”張嫻見此陣仗,有些不適應,最後勉強說道:“不用這些禮的,從今以後,你就是我朋友了。”

“是。”寧喬再次行禮。

張嫻認真的看著寧喬:“我是認真的,你不要敷衍我好不好?”

寧喬覺得這小女娘挺有趣的,就笑道:“好。”

張嫻聽到之後很開心,去找和棋說這個消息,可寧喬很憂慮,陛下對平陽公主的寵愛沒有限度,平陽公主視人命為草芥,甚至在朝廷上殺害參她的禦史,毫無人性,如今平陽盯上了自己,無論張嫻是何目的,只怕自己都會給張嫻帶來麻煩。

甘回不知道什麽時候醒了,盯著寧喬,滿臉都是寧喬的傑作,寧喬看著隨著甘回眼睛眨動而動的“墨寶”,心情變好了些,但又有些愧疚,想起他不好好讀書的事,想了一下,就當是幹好事積德了吧。

寧期閑下來時趕緊朝寧喬走來,滿眼擔憂,“喬喬,你沒事吧。”

寧喬笑笑,“沒事,習慣就好,我盡量不給舅舅惹麻煩。”

寧期一噎,“喬喬,我不是這個意思。”然後轉過頭就看見甘回頂著一張花臉,左手撐著臉看他和喬喬,寧期湊近寧喬,“這誰畫的啊?”

“我畫的。”寧喬弱弱地說了自己的行為。寧舒也走過來,瞥了一眼甘回,說:“喬喬看來心情真的不錯,還在小書童的臉上畫畫。”

寧喬在心裏翻個白眼,不就是罵她臉皮厚,還說的冠冕堂皇,惡毒的表姐。

寧喬從袖子中拿出一個手帕,遞給甘回,“對不起,你自己擦了吧。”

甘回接過帕子,擦了起來。

跟往常一樣的日子在平陽對自己的欺負中度過,一月來,甘回日日陪寧喬上課,也是日日睡覺,好多次被駱太傅抓住示眾,成了書童中的典範,害的寧喬被嘲笑了很多次。

這天回府路上,寧喬閉目假寐,一月來,甘回的一舉一動從腦海中閃過,一聽駱太傅的課就睡覺,但到了武藝課就興奮,她想了想,開口:“甘回,你多大了?”

甘回楞了一會,回道:“十三。”

“我送你去學武吧。”寧橋安靜的說。

甘回有些詫異,“真的嗎,小姐?”目光炯炯。

“嗯。”

回到屋中時,寧喬從一個上了鎖的木匣子中取出一個不起眼的鐵物件,已經有些銹了,寧喬叫了甘回進來,用手帕擦了擦,換了一塊手帕,才交給了甘回,“這是母親一位好友給母親的信物,娘說那人在武學上有很高造詣,明日辰時你出城後向東五千裏,有個村子,去那裏找他。”

甘回沒有拒絕,將東西握緊,鄭重點頭:“謝謝小姐。”

“沒事,以後別忘了小姐的恩惠就行。”沒等寧喬說話,成蔭端著晚膳,走到桌子前,首先插話:“小姐對你好的我真羨慕,唉,可惜我沒這個命了,小姐,你是不是當初看甘回好看撿他回來當童養夫的啊?”

寧喬一下子就睜大了眼睛,說話也結巴起來:“怎麽可能,我像是那麽好色的人嗎?我就是要他有出息,以後不至於讓我被他人欺負了去。”

甘回也幹咳了起來,雙頰飛上兩片紅暈。

“成蔭,甘回,我們都是權貴的玩物,我的生死不過是平陽公主的一句話,我沒有後退的選擇了,我只能向下行走,好好活著,等母親回來。”寧喬不願把自己的生死大權交給平陽,“她如此放肆,不僅是皇帝的偏愛,更是因為李家,雖然李家人在十日前被派往雍州。”大瀛的西北邊。

寧喬看他倆臉色不對,他倆,“再忍忍,母親來了就好了。”

寧喬又補了一句,是給甘回的,“學武之事,不用謝,我早就那你當家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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