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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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40.
40.
陳最見他這麽大熱天還戴著口罩，好奇問道：“蕭老師，你感冒了？”
蕭嘉榮對上次他來蹭飯的事還懷有敵意，所以回答時的語氣很冷談：“也沒多大事，就是不小心弄傷的。”
“大熱天這麽裹著沒事吧？”陳最盯著他的臉看又仔細看了許久。
“沒事。”蕭嘉榮不想再多說些什麽，擡腳要離開時，忽而又像是想到了什麽，轉而撤回步子說：“臉上的傷問題不大，而且你夏瑜姐已經給我擦過藥了，你不用擔心。”
蕭嘉榮特意加重夏瑜兩個字，而他戴著口罩，臉上的表情不明顯，但略微高昂起的頭似乎有炫耀的成分。
他看著陳最有些楞住的表情，心情愉悅，邁開步子揚長而去。
蕭嘉榮走出校門一眼就看到了程子辰停在路邊的痛車，他走過去，敲了敲車窗。
車窗落下，程子辰嬉笑的臉出現在蕭嘉榮眼前。
“等你好久了。”
蕭嘉榮看了眼鮮艷炫麗的車身，開口道：“你又換了？”
“這個車怎麽樣？”
程子辰打開車門，跟坐在副駕駛的蕭嘉榮炫耀著說：“剛提的，我家寶寶選的。”
“還好。”蕭嘉榮聽到他說肉麻話，就覺得不適，想扯回正題上。
“誒誒誒，先等等。”程子辰先他一步掏出手機，打開了相機。
“咱兩先拍張照片。”
“我跟你拍什麽照片。”蕭嘉榮頭移到一邊，表示抗拒。
“又不是給我拍的，”程子辰身子又湊近了幾分，“給我家寶貝報備。”
蕭嘉榮隨意看了眼鏡頭，程子辰拍完便低頭發著信息。
蕭嘉榮看他嘴角合不上的笑意，問他：“以前怎麽沒見你對女朋友這麽上心。”
“伊人她跟別人不一樣。”
“你每次碰到新女孩都是這樣說的。”蕭嘉榮揭穿他。
程子辰沒說話，只是擡頭給了一個你不懂的眼神，又低頭發著信息。
蕭嘉榮想起夏瑜之前的話，開口問：“你是要跟別人訂婚了嗎？”
程子辰沒直接回答，把手機放在一邊說：“你們兩個怎麽跟小兩口似的，來回勸。”
上次是夏瑜，這次是他。
“到底是不是真的？”
“是真的又怎樣？是假的又如何？”程子辰靠在座椅上，一臉漫不經心。
看了眼他如此隨意的態度，蕭嘉榮勸：“要是真的就別禍害人家，要是假的就跟人家好好處。”
“你像唐僧念經一樣，叨叨叨的。”
程子辰不太想談論這件事情，又問：“夏瑜的事你還想不想聽了。”
反正之前說過那麽多次他從沒聽過，這次他也沒再繼續勸，蕭嘉榮沈默著代表回答。
程子辰見他認真正經的神情，嗤笑了一聲，說：“我聽我爸說，夏瑜他爸準備讓她嫁給豪天房產的公子爺。”
“是嗎？”
蕭嘉榮面無波瀾地盯著前方看，雙手卻緊攥在一起，平靜的眼底藏著暗流。
“我替你打聽過，豪天房產的少爺剛從國外留學歸來，人品相貌在圈裏都挺受歡迎的。”
“我之前在宴會上也見過他一次，確實長得很不錯，哦，對了，你好像也見過。”
程子辰從手機上翻找出了上次的照片，移到他面前展示說：“就這個，上次送夏瑜來學校的男人。”
蕭嘉榮盯著那張看似親密的照片，眼神像帶著刺都快紮出洞來。
“你怎麽了？”程子辰明知故問，像是特意在等他生氣發怒。
蕭嘉榮怒視他一眼，程子辰沒忍住嘴角的偷笑，於是便轉過頭去。
“你別對我發怒，又不是我跟夏瑜，”程子辰散漫地摩挲著方向盤，不怕死開玩笑說道：“要不然我直接給我爸說，讓我跟夏瑜兩人……”
程子辰話還沒說完，一個東西便砸到他身上。
蕭嘉榮順手拿起擺在車前的飾品，下足了力氣朝著程子辰砸去。
程子辰捂著下面，嗷嗷喊疼。
“你要是再敢開她的玩笑，我就把你整個人拆了。”
蕭嘉榮眼神帶著怒氣，掃視他的動作帶著警告。
程子辰自知自己玩笑開過了，縮成一團遠離他，“錯了錯了，我就隨便說說，你別當真。”
蕭嘉榮也沒想繼續待在這裏，打開車門走出去。
程子辰事情還沒辦完，他落下車窗，手上捏著一張卡片望著他離去的背影喊道：“聽說過段時間有個美術展覽，那人會出席，我這有門票，你去不去？”
-
自從夏瑜上次跟黎伊人交換過聯系方式後，她總會時不時地約夏瑜出去。
說是坐在一起閑聊，但更多的還是解答黎伊人的問題。
她聽說夏瑜跟程子辰兩人是高中同學，說是想了解關於他過去。
在高中夏瑜跟程子辰兩人的交際並不深，所以兩人談起他來，夏瑜所知道的也就是那些早已公之於眾的信息。
什麽違紀校規談戀愛、什麽私自違反校規放煙花哄女孩開心……
‘罪狀’一條條羅列，是真的沒什麽優點。
“你到底看上他什麽了？”夏瑜十分好奇，黎伊人家裏也算富裕，程子辰那些用錢砸感情的手段在她身上效果並不明顯。
提起程子辰，黎伊人儼然一副熱戀中嬌羞小女生的樣子，羞答答回：“你不覺得他很有魅力嗎？”
夏瑜立馬搖頭，自己只在他身上看到了猥瑣。
“我第一次剛去酒吧時不喜歡喝酒，他就陪我聊了一晚上的天，後來我不開心的時候他都會陪我一起，陪我在大街上走來走去，陪我聊天說話，陪我去做任何我想去做的事情。”
“有時候愛情並不需要多覆雜，只要有一次的心動就足夠了。”
雖然講起來很平凡的小事，但在黎伊人口中卻勝過一切的甜言蜜語。
夏瑜不懂這些簡單的事情為什麽可以算作是愛情的開始。
“你到時候要是真的經歷過就知道了。”黎伊人最後語重心長地對她說。
夏瑜還真的經歷過，只不過跟黎伊人講的有些不同。
高中暑假夏令營，學校安排十幾名排名靠前的學生去外地交流學習。
她和蕭嘉榮就是其中之一。
夏令營接近尾聲，所有人都跑去參加最後的歡送會，當時夏瑜因為流感，便待在宿舍睡了一下午。
醒來天漆黑一團，她暈暈乎乎地起床，發覺喉嚨幹得直冒煙，下樓去買水喝時，瞥見了藏在一片亮光中埋頭寫題的蕭嘉榮。
他見夏瑜過去，只淡淡看了一眼。
夏瑜見他卷得厲害，跟他搭話時語氣也有些調侃：“這麽努力，不知道下次你考試能不能超過我。”
蕭嘉榮人像夏瑜想象中的那樣無趣，連話都不肯多說一句。
夏瑜喝完水後又回到房間裏休息。
夏安慶打電話過來，一接聽就是劈頭蓋臉的痛罵，指責夏瑜為什麽英語成績那麽差。
夏瑜覺得委屈，她總分排名已經是全校第一了，為什麽連一句誇獎的話也沒有。
掛完電話後她痛哭不已，眼睛腫成蘿蔔的她下樓出去散心時，卻意外發現跟在自己身後的小尾巴。
蕭嘉榮默不作聲，被夏瑜發現時也只是低頭拿出早已攥在手裏的濕巾，語氣輕輕地解釋：“我不是來嘲笑你的。”
夏瑜無心糾結他尾隨自己的目的。
她漫無目的走著，他就在後面跟著。
直到兩人一前一後來到夜靜人稀的長橋邊。
外灘大橋上方霓虹燈閃爍不已，夏瑜靠在欄桿旁，鹹鹹的海風吹在臉上連帶著難過也是鹹澀的。
他又來了。
蕭嘉榮不知從哪買來的餅幹零食，見夏瑜扭頭望見了自己，提著那一小袋走了過去。
“來點麽，餓著肚子會很難受。”
夏瑜接了過去，從裏面翻出一小包糖果。
“你為什麽要跟著我？”夏瑜還是好奇，心裏以為他窺見自己的軟弱後會謠傳出去。
“你也在走，我也在走，不算跟吧。”
聽慣了蕭嘉榮都是大道理的胡編亂造，夏瑜臉上顯現出不耐煩。
她伸手就要把手中的零食扔給他，卻見他又上前一步，握著她的手，讓那盒糖不至於跑到他手裏。
“是買給你吃的。”他終於開口承認，夏瑜哼氣一聲，說了句，“謝了你的好意。”
蕭嘉榮站在夏瑜身側，眺望著遠方，說道：“我小時候家附近有條小河，每次我難受的時候都會一個人跑到河附近。”
夏瑜看著他滿是愁緒的眼神問：“你各方面都那麽努力，還會有難受的時候。”
蕭嘉榮眼低垂過後，漸漸說道：“不是因為學習。”
夏瑜意識到自己貌似說錯了話，幹脆閉上了嘴。
“我在書上看到過一句話，有河水在的地方就會有生命，有生命在的地方就會有希望，有希望在的地方……”
“有什麽？”見他欲言又止，夏瑜問。
“後面的我忘了。”
“真沒意思。”
“嗯。”
“……”
夏瑜不再搭理他，可蕭嘉榮卻像是欲言又止。
那句話其實他沒忘，只是他不好意思開口。
他忘記了具體是哪本雜志，話的原文是：“有河水在的地方就會有生命，有生命在的地方就會有希望，有希望在的地方…就會有我，夏瑜。”
蕭嘉榮把這句話在腦海中又過了一遍，後知後覺才覺得真土，也幸虧自己沒說出口。
海風吹了半宿，夏瑜站了半宿，蕭嘉榮默默陪了她半宿。
舊舊的回憶緩緩展開，夏瑜楞了好大一會，被黎伊人喊了一聲後回過神。
她展示給夏瑜一張照片，說：“他現在到哪裏都會給我報備，前幾天，還拍了跟他兄弟一起的照片。”
夏瑜掃過一眼，喝了點水，心不在焉的。
“在想什麽？”
“想起以前的小事。”夏瑜此刻腦子裏湧現出許多點點滴滴的回憶，那些簡單的片段就像是殘缺的拼圖，此刻正一塊塊地回到它們的歸屬之地。
拼圖拼好了，雖然仍舊缺失了幾塊，但大致圖畫已經清晰展示在了夏瑜心中。
夏瑜有些慌亂，雖然她不願意承認，但事實就是，自己青春那些簡單的拼圖，都會出現蕭嘉榮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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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熱天這麽裹著沒事吧？”陳最盯著他的臉看又仔細看了許久。
“沒事。”蕭嘉榮不想再多說些什麽，擡腳要離開時，忽而又像是想到了什麽，轉而撤回步子說：“臉上的傷問題不大，而且你夏瑜姐已經給我擦過藥了，你不用擔心。”
蕭嘉榮特意加重夏瑜兩個字，而他戴著口罩，臉上的表情不明顯，但略微高昂起的頭似乎有炫耀的成分。
他看著陳最有些楞住的表情，心情愉悅，邁開步子揚長而去。
蕭嘉榮走出校門一眼就看到了程子辰停在路邊的痛車，他走過去，敲了敲車窗。
車窗落下，程子辰嬉笑的臉出現在蕭嘉榮眼前。
“等你好久了。”
蕭嘉榮看了眼鮮艷炫麗的車身，開口道：“你又換了？”
“這個車怎麽樣？”
程子辰打開車門，跟坐在副駕駛的蕭嘉榮炫耀著說：“剛提的，我家寶寶選的。”
“還好。”蕭嘉榮聽到他說肉麻話，就覺得不適，想扯回正題上。
“誒誒誒，先等等。”程子辰先他一步掏出手機，打開了相機。
“咱兩先拍張照片。”
“我跟你拍什麽照片。”蕭嘉榮頭移到一邊，表示抗拒。
“又不是給我拍的，”程子辰身子又湊近了幾分，“給我家寶貝報備。”
蕭嘉榮隨意看了眼鏡頭，程子辰拍完便低頭發著信息。
蕭嘉榮看他嘴角合不上的笑意，問他：“以前怎麽沒見你對女朋友這麽上心。”
“伊人她跟別人不一樣。”
“你每次碰到新女孩都是這樣說的。”蕭嘉榮揭穿他。
程子辰沒說話，只是擡頭給了一個你不懂的眼神，又低頭發著信息。
蕭嘉榮想起夏瑜之前的話，開口問：“你是要跟別人訂婚了嗎？”
程子辰沒直接回答，把手機放在一邊說：“你們兩個怎麽跟小兩口似的，來回勸。”
上次是夏瑜，這次是他。
“到底是不是真的？”
“是真的又怎樣？是假的又如何？”程子辰靠在座椅上，一臉漫不經心。
看了眼他如此隨意的態度，蕭嘉榮勸：“要是真的就別禍害人家，要是假的就跟人家好好處。”
“你像唐僧念經一樣，叨叨叨的。”
程子辰不太想談論這件事情，又問：“夏瑜的事你還想不想聽了。”
反正之前說過那麽多次他從沒聽過，這次他也沒再繼續勸，蕭嘉榮沈默著代表回答。
程子辰見他認真正經的神情，嗤笑了一聲，說：“我聽我爸說，夏瑜他爸準備讓她嫁給豪天房產的公子爺。”
“是嗎？”
蕭嘉榮面無波瀾地盯著前方看，雙手卻緊攥在一起，平靜的眼底藏著暗流。
“我替你打聽過，豪天房產的少爺剛從國外留學歸來，人品相貌在圈裏都挺受歡迎的。”
“我之前在宴會上也見過他一次，確實長得很不錯，哦，對了，你好像也見過。”
程子辰從手機上翻找出了上次的照片，移到他面前展示說：“就這個，上次送夏瑜來學校的男人。”
蕭嘉榮盯著那張看似親密的照片，眼神像帶著刺都快紮出洞來。
“你怎麽了？”程子辰明知故問，像是特意在等他生氣發怒。
蕭嘉榮怒視他一眼，程子辰沒忍住嘴角的偷笑，於是便轉過頭去。
“你別對我發怒，又不是我跟夏瑜，”程子辰散漫地摩挲著方向盤，不怕死開玩笑說道：“要不然我直接給我爸說，讓我跟夏瑜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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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子辰捂著下面，嗷嗷喊疼。
“你要是再敢開她的玩笑，我就把你整個人拆了。”
蕭嘉榮眼神帶著怒氣，掃視他的動作帶著警告。
程子辰自知自己玩笑開過了，縮成一團遠離他，“錯了錯了，我就隨便說說，你別當真。”
蕭嘉榮也沒想繼續待在這裏，打開車門走出去。
程子辰事情還沒辦完，他落下車窗，手上捏著一張卡片望著他離去的背影喊道：“聽說過段時間有個美術展覽，那人會出席，我這有門票，你去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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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起程子辰，黎伊人儼然一副熱戀中嬌羞小女生的樣子，羞答答回：“你不覺得他很有魅力嗎？”
夏瑜立馬搖頭，自己只在他身上看到了猥瑣。
“我第一次剛去酒吧時不喜歡喝酒，他就陪我聊了一晚上的天，後來我不開心的時候他都會陪我一起，陪我在大街上走來走去，陪我聊天說話，陪我去做任何我想去做的事情。”
“有時候愛情並不需要多覆雜，只要有一次的心動就足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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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瑜不懂這些簡單的事情為什麽可以算作是愛情的開始。
“你到時候要是真的經歷過就知道了。”黎伊人最後語重心長地對她說。
夏瑜還真的經歷過，只不過跟黎伊人講的有些不同。
高中暑假夏令營，學校安排十幾名排名靠前的學生去外地交流學習。
她和蕭嘉榮就是其中之一。
夏令營接近尾聲，所有人都跑去參加最後的歡送會，當時夏瑜因為流感，便待在宿舍睡了一下午。
醒來天漆黑一團，她暈暈乎乎地起床，發覺喉嚨幹得直冒煙，下樓去買水喝時，瞥見了藏在一片亮光中埋頭寫題的蕭嘉榮。
他見夏瑜過去，只淡淡看了一眼。
夏瑜見他卷得厲害，跟他搭話時語氣也有些調侃：“這麽努力，不知道下次你考試能不能超過我。”
蕭嘉榮人像夏瑜想象中的那樣無趣，連話都不肯多說一句。
夏瑜喝完水後又回到房間裏休息。
夏安慶打電話過來，一接聽就是劈頭蓋臉的痛罵，指責夏瑜為什麽英語成績那麽差。
夏瑜覺得委屈，她總分排名已經是全校第一了，為什麽連一句誇獎的話也沒有。
掛完電話後她痛哭不已，眼睛腫成蘿蔔的她下樓出去散心時，卻意外發現跟在自己身後的小尾巴。
蕭嘉榮默不作聲，被夏瑜發現時也只是低頭拿出早已攥在手裏的濕巾，語氣輕輕地解釋：“我不是來嘲笑你的。”
夏瑜無心糾結他尾隨自己的目的。
她漫無目的走著，他就在後面跟著。
直到兩人一前一後來到夜靜人稀的長橋邊。
外灘大橋上方霓虹燈閃爍不已，夏瑜靠在欄桿旁，鹹鹹的海風吹在臉上連帶著難過也是鹹澀的。
他又來了。
蕭嘉榮不知從哪買來的餅幹零食，見夏瑜扭頭望見了自己，提著那一小袋走了過去。
“來點麽，餓著肚子會很難受。”
夏瑜接了過去，從裏面翻出一小包糖果。
“你為什麽要跟著我？”夏瑜還是好奇，心裏以為他窺見自己的軟弱後會謠傳出去。
“你也在走，我也在走，不算跟吧。”
聽慣了蕭嘉榮都是大道理的胡編亂造，夏瑜臉上顯現出不耐煩。
她伸手就要把手中的零食扔給他，卻見他又上前一步，握著她的手，讓那盒糖不至於跑到他手裏。
“是買給你吃的。”他終於開口承認，夏瑜哼氣一聲，說了句，“謝了你的好意。”
蕭嘉榮站在夏瑜身側，眺望著遠方，說道：“我小時候家附近有條小河，每次我難受的時候都會一個人跑到河附近。”
夏瑜看著他滿是愁緒的眼神問：“你各方面都那麽努力，還會有難受的時候。”
蕭嘉榮眼低垂過後，漸漸說道：“不是因為學習。”
夏瑜意識到自己貌似說錯了話，幹脆閉上了嘴。
“我在書上看到過一句話，有河水在的地方就會有生命，有生命在的地方就會有希望，有希望在的地方……”
“有什麽？”見他欲言又止，夏瑜問。
“後面的我忘了。”
“真沒意思。”
“嗯。”
“……”
夏瑜不再搭理他，可蕭嘉榮卻像是欲言又止。
那句話其實他沒忘，只是他不好意思開口。
他忘記了具體是哪本雜志，話的原文是：“有河水在的地方就會有生命，有生命在的地方就會有希望，有希望在的地方…就會有我，夏瑜。”
蕭嘉榮把這句話在腦海中又過了一遍，後知後覺才覺得真土，也幸虧自己沒說出口。
海風吹了半宿，夏瑜站了半宿，蕭嘉榮默默陪了她半宿。
舊舊的回憶緩緩展開，夏瑜楞了好大一會，被黎伊人喊了一聲後回過神。
她展示給夏瑜一張照片，說：“他現在到哪裏都會給我報備，前幾天，還拍了跟他兄弟一起的照片。”
夏瑜掃過一眼，喝了點水，心不在焉的。
“在想什麽？”
“想起以前的小事。”夏瑜此刻腦子裏湧現出許多點點滴滴的回憶，那些簡單的片段就像是殘缺的拼圖，此刻正一塊塊地回到它們的歸屬之地。
拼圖拼好了，雖然仍舊缺失了幾塊，但大致圖畫已經清晰展示在了夏瑜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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