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48、淺嘗輒止 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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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淺嘗輒止 48
晚風吹動, 兩人的輪廓映在透明落地窗上，模糊混沌著整個城市的車水馬龍。
風月輕擡著下巴，白皙的小腿有意無意往面前人的褲腳上蹭, 暗淡的氛圍燈下，兩個人眼神中全數是水光, 暧昧迷離。
四目相對，她空餘的手輕輕抓住顧讓的衣領, 由遠及近的距離, 唇齒間的熱氣慢慢交疊, 顧讓面色平靜，可風月指尖所及之處明顯感覺他的喉結上下滾了滾。
濕熱的吻貼過去時，她單手勾住了顧讓的脖頸。
遲遲沒等到回應。
兩個人的距離不變, 風月只是沒再仰頭, 她不得不佩服眼前這個人的自制力。
“你說的, 不是這個意思？”風月細細品味他剛才的話，勾住顧讓的手慢慢繞回來，一直用指腹點著他最上方第一顆扣子。
下一秒, 毫無征兆的，顧讓抽出禁錮著她的那只手，圈住腰直接把人撈起來, 貼合的距離，平視的高度, 風月腳踩不到地面，白潔的腳踝擡起剛好能碰到椅子的位置。
深紅色的襯衣剛好只遮住的大腿上方。
“你太瘦了。”顧讓喃喃自語。
一只手就能抱起的重量，好像稍稍用力就會斷。
風月聽到他的話後先是一楞, 隨即把兩只手輕搭在顧讓的肩膀上, 帶了絲笑意：“不喜歡？”
像是以往來來回回的試探, 顧讓不回答，只反問：“那你呢？”
“喜歡我？”
他的聲音低沈又蠱惑，在黑夜朦朧中極具穿透力，像是簡簡單單話趕話到這裏，又讓人捉摸不透到底存在幾分蓄謀已久。
兩個人很默契地跳過這個話題，風月下巴枕在他的左側肩膀上，輕聲軟語：“顧讓，做嗎？”
緊接著，回應她的是顧讓側身，風月的大腿接觸到泛著涼意的書桌，原本被隨手放在旁邊的吹風機被她碰到了地面的軟墊上。
桌子本就高一截，兩個人的膝蓋相抵，體溫隔著一層睡衣慢慢傳遞，在顧讓的嘴唇靠近時，風月躲閃了一下。
“怎麽？”顧讓把人往眼前抱了抱，襯衫不知不覺往上翻折，他的呼吸有些急促，“不想了？”
“別在這。”風月的聲音明顯比平時要啞，兩條放空的腿有一下沒一下地輕踢著他。
一分推脫拒絕，九分撒嬌還迎。
她的大腿感受到薄薄的家居服，顧讓的聲音在耳邊回蕩，“一會再躺著來，好不好？”
完全沒有聽出顧讓征求她意見的想法。
風月甚至不知道自己怎麽進的臥室，但朦朧中，她單手抓著床單，後背細細密密的薄汗一層疊一層。
顧讓的手一直抓著她的細腰，嘴唇湊近耳邊連帶著厚重的呼吸聲，“你在抖。”
清晰又露骨的提醒。
意識模糊中，風月已經記不得是多久，她好像聽見耳邊輕輕響起的男聲，帶著克制和壓抑，分不清現實夢境。
“所以，喜歡我嗎？”
……
次日上午十點，風月托著身子掀開被角，昨晚的部分情景還充溢在腦海裏，最後顧讓確實履行承諾抱她去洗了澡。
覺得鎖骨上空蕩蕩，顧讓昨晚連根項鏈沒在她身上留下。
原本歷經無數□□的她也多少有點吃不消。
風月深刻意識到，自制力好的男人不能隨便撩撥。
臥室裏的浴室鏡子前，風月撩起上衣，細腰印上了紅紅紫紫，斷片的回憶裏，顧讓真的很喜歡……
好像是從第一次開始，他熾熱的目光就會在這裏停留。
重新擋住昨晚的戰績，風月打算給Vera發消息請假，就目前這個狀態，她應該需要休息一天來調整。
結果剛打開微信，幾條紅色的提醒就占據了她的置頂。
時間都是昨天淩晨。
Vera】：我剛聽說，江謹言好像來海城了。
Vera】：他聯系你了嗎？
江謹言這個名字，她也有幾年沒聽到了。
算起來，他應該是風月承認過的男朋友，為數不多的那種。
作為國外大牌重金難求的超一線設計師，江謹言和風月當年被太多人看好了。
風月並不關心他為什麽會來海城，兩人分手的時候就把所有聯系方式刪了個幹凈，這些年要是江謹言真有心聯系她，也不會等到現在。
風月】：當然沒有。
Vera】：可是我收到了他們工作室的合作邀請。
Vera】：對方指名道姓，一定要是你。
風月】：看看我的檔期，如果有時間完全可以接。
沒什麽可猶豫的，能和江謹言合作是多少人擠破頭都求不到的好事，風月是單純為了工作，至於江謹言是什麽意思，她不感興趣。
Vera沒有多少驚訝，大概也是猜到她會這麽說。
倒是孟南伊明明人還在林城，心思都懸在這件事上，她直接給風月打了十幾個電話。
“你說，他回來幹嘛的？”孟南伊想不通。
風月踩著拖鞋去客廳倒了一杯白開水，端著往沙發上走，“那你應該去問自己的老同學。”
風月之所以會認識江謹言，也完全是孟南伊的關系。
作為設計學院的兩位高材生，如果孟南伊當初也沒有選擇回國，大概也會是第二個江謹言。
“他不會對你餘情未了吧？”孟南伊的猜測一輪接著一輪。
風月扶額笑笑，繼而喝了口水道：“你想多了。”
時尚圈最不缺的就是美女，這麽多年沒見，要說他一個沒招惹，風月不信。
他對自己，至多是征服欲。
畢竟當年就算在一起，風月也沒多喜歡。
“不是餘情未了還找你合作？”孟南伊嘖嘖道，又像突然冒出來的想法，繼續問她：“這事，顧總知道嗎？”
風月端著杯子的手一頓，“他為什麽要知道？”
他們白紙黑字的合同上，可沒有要交代過往情史這一條。
“如果顧總他介意你跟江謹言一起工作呢？”孟南伊總覺得顧讓對風月的感覺並沒有那麽簡單。
至少，不是只想和她合作。
“先不說他根本不會放在心上，”風月不以為意，“就算你說對了，沒有立場，沒有身份，他拿什麽介意？”
沒資格吃的醋酸不酸她不知道，但沒資格就是沒資格。
……
另一邊的顧讓收到了他哥的微信消息，說是今晚讓他回家吃飯。
不用猜，大概率是相親的事。
正思考著怎麽給風月發消息說不用等他吃飯的事，後者的聊天窗口就自動彈出來，顯示了一條未讀。
風月】：今晚我有工作要談，不在公寓。
簡單一句，顧讓看了很久才回覆。
顧讓】：好。
至於他相親的事，想來風月也並不想知道。
從中午到傍晚，他的手機再沒有收到一條風月的消息，連續開了兩場會，晚霞染紅了半邊天，頂樓辦公室對面的公寓樓摻在一片紅彤彤的火燒雲中，給這座城市添了一道風景線。
顧彥又給他打了個電話，那邊的背景音是顧梔泠的吵鬧聲。
“到哪了？”他哥一如既往單刀直入地進正題。
顧讓回神，從旁邊衣架上拿好外套，推開辦公室的門，“剛結束。”
顧彥：“你是真不著急。”
他當然知道顧讓對相親的興趣沒那麽高，但總不能讓人在這邊等太久。
“你要是有喜歡的就帶回來。”上次，顧彥聽他的意思應該是有了目標。
但是顧讓不說，自然有他自己的原因。
“知道了。”顧讓擡起手腕看了眼時間，說完這句後就匆匆掛了電話。
沒打算久待，更沒有喝酒的打算，顧讓轉著車鑰匙坐上了駕駛室。
黑色保時捷從顧氏停車場拐出來，顧讓接到了柳奈一的電話，大小姐特意買的靚號在他車上循環顯示著，顧讓抽出單耳藍牙掛上。
“讓哥，明晚七點醉色二樓，不能遲到。”
顧讓沒忘，這周三是柳奈一的生日。
禮物他早就準備過了，在回海城之後。
顧讓手指提了一下轉向燈，“嗯”了一聲後道：“放心。”
“要不，你把那個模特姐姐帶上。”柳奈一左思右想，還是忍不住跟顧讓提議。
顧讓記得他好像沒跟柳奈一具體說過有關於風月的事，隨即反問：“程成查我？”
畢竟柳奈一沒這麽閑。
當事人立馬跳腳，顧讓這才知道他們在一起，程成接過電話表示這事跟他沒關系，“昨天跟洛總談了一筆生意。”
懂了。
“不過我說，你真不夠兄弟啊，前女友都知道的事就瞞著我們。”
顧讓一路踩著油門，不急不慢地開口：“想問什麽明天當面問，今天有事。”
程成：“不是這個時間你能有什麽事？”
“相親。”
聽到這兩個字的程成懷疑自己出現幻覺了，重新確認：“你說你要相親？”
“讓哥，你別做對不起人家的事啊。”
顧讓蹙眉，別說他們兩個人還沒在一起，就算真成了，怎麽看都是風月比他出軌的概率要大。
“家裏安排的。”顧讓簡單解釋，在經過第一個紅燈時踩了剎車。
程成和柳奈一對這種家裏硬塞的相親興趣不大，在顧讓停車後就掛了電話。
許是等急了，顧讓還沒進大門就看見顧梔泠在花園裏探頭探腦，似乎聽見顧讓的車聲，幹脆推開門。
“二哥！”
顧讓回頭，她穿了條小短裙，站在門口跳了兩下。
親切地挽過顧讓的手臂，顧梔泠在他耳邊碎碎念念了一句：“我覺得你不會喜歡這個款的。”
“那我會喜歡什麽樣的？”雖然還沒見到人，但顧讓對她這個話題饒有興致。
“總之，不是這種安靜溫柔的。”顧梔泠努力回憶裏面的人給她的印象，依舊是小聲嘀咕。
兩個人一言一語進了門，顧梔泠踩著拖鞋往顧彥那邊坐，等到顧讓換好拖鞋，僅剩了一個位置。
沒得挑，他把外套脫下來扔到兩個人中間。
對面的顧媽楞是使了半天眼色，他像沒看見一樣，一家子從他進來後，氣氛就變得有些奇怪，最後還是顧梔泠出來圓場。
“琳瑯姐，你要不要吃點水果。”說著，她還把果然往前推了推。
趙琳瑯輕聲細語說了聲“謝謝”，她其實對相親也非常排斥，可聽說對方是顧讓。
在見到本人之後，她更加確信了自己的眼光，這個人，就是矜貴堆出來的。
無論那方面，都優越的讓人挑不出錯。
曾經她在國外的芭蕾舞團做首席，鮮花掌聲和追求者一樣不少，但那些人比起眼前這個，差的太多了。
大概是想留時間給她們獨處，二老尋了個飯前吃藥的理由上樓，顧梔泠拉著顧彥去廚房，兩個人的客廳，顧讓沒有先開口的欲望。
他翻著手機，風月還是沒有再給他發一條消息。
真行。
“顧讓，我可以這樣叫你嗎？”她側過身，面對低頭看手機等消息的男人。
眼睛都沒眨一下，顧讓依舊沒擡頭，只“嗯”了聲。
“我聽說，你是做香水開發的，我在國外朋友送了幾瓶不錯的大師設計，如果有機會，下次我拿給你。”趙琳瑯眨了眨眼睛。
像是顧梔泠說的，她確實是個連說話都透露溫柔的女孩子。
但顧讓不喜歡。
原來不是所有的腰細腿長都能恰好入他的眼。
“不麻煩了，我用慣一種，就不想換了。”
這個味道，風月好像很喜歡。
顧讓身上的古木檀香氣確實很特別，趙琳瑯也從來沒有在別人身上聞到過。
兩個人的談話內容被顧梔泠的擺盤聲打斷，不出意外，這是頓尷尬又逃不掉的晚餐。
二老對趙琳瑯很熱情，但相親當事人吃兩口就看眼手機的行為被制止了很多次。
“吃飯的時候就不要工作了。”顧爸以為他在等那個合作方的消息。
顧讓沒做聲，手機碰到桌面後就沒再拿起來。
時隔一小時，在二老以為又沒戲後，顧讓主動提出要送她回家。
趙琳瑯也是受寵若驚，直到坐進黑色保時捷車裏還有點回不過神。
她本來都想放棄了。
但顧讓很顯然沒有如她所願，在車子開出小區門口，半分鐘的紅燈等待時間，顧讓就開了口：“琳瑯小姐，對吧。”
她的名字還是無意聽顧梔泠提的。
“我不喜歡浪費時間，所以就直說了，這次單純是家裏的長輩的好意。”顧讓相信她能聽得出自己話裏的意思，自己把話點到這裏，她就該清楚顧讓的態度。
趙琳瑯先是一楞，隨後淡淡笑道：“我能明白。”
她家就在附近，十分鐘左右的車程，兩人一直沈默著，直到顧讓再次停車。
“不管怎麽樣，還是謝謝你。”趙琳瑯拉開安全帶，門開的那一秒，她才繼續道：“至少，你是單獨告訴我這件事的。”
無論顧讓對這件事如何興致缺缺，在剛才，她每一句對他說的話，或多或少都得到了回應。
而在當下，他又坦白了自己的意思。
完全給了她尊重和面子，又不違背自己的本意。
趙琳瑯沒有過多糾纏，下車後留了一個瀟灑的背影。
如果在以前，二老的好意他大概率不會拒絕，就算是不喜歡也會看兩眼，至少，不存在這麽幹凈利落的拒絕。
車子停在原處，顧讓拿起手機看了一眼，臨近十點，依舊沒有任何消息。
沈思片刻，顧讓在通話記錄裏翻找到風月的號碼。
絡繹不絕地車輛一閃而過，顧讓指尖觸碰到屏幕，還是主動播出去。
鈴聲一遍遍循環，還沒等顧讓開口，那邊的人就先“餵”了一聲。
陌生男人的語氣裏帶了絲閑散和漫不經心，“哪位？”
顧讓沈著聲，盡量克制自己的情緒，“我找風月。”
他現在心情很不好，但他忍著。
那邊的男人似乎想抽煙，打火機的清脆聲音響了響，點燃後才不急不慢告訴他：“她喝醉了。”
這四個字幾乎是砸過來，車子順勢發動，顧讓壓抑著情緒來回扯了兩下領帶。
“地址。”
作者有話說：
我是想說本來今天要幹票大的，結果寫寫又犯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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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目相對，她空餘的手輕輕抓住顧讓的衣領, 由遠及近的距離, 唇齒間的熱氣慢慢交疊, 顧讓面色平靜，可風月指尖所及之處明顯感覺他的喉結上下滾了滾。
濕熱的吻貼過去時，她單手勾住了顧讓的脖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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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秒, 毫無征兆的，顧讓抽出禁錮著她的那只手，圈住腰直接把人撈起來, 貼合的距離，平視的高度, 風月腳踩不到地面，白潔的腳踝擡起剛好能碰到椅子的位置。
深紅色的襯衣剛好只遮住的大腿上方。
“你太瘦了。”顧讓喃喃自語。
一只手就能抱起的重量，好像稍稍用力就會斷。
風月聽到他的話後先是一楞, 隨即把兩只手輕搭在顧讓的肩膀上, 帶了絲笑意：“不喜歡？”
像是以往來來回回的試探, 顧讓不回答，只反問：“那你呢？”
“喜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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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很默契地跳過這個話題，風月下巴枕在他的左側肩膀上，輕聲軟語：“顧讓，做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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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顧讓把人往眼前抱了抱，襯衫不知不覺往上翻折，他的呼吸有些急促，“不想了？”
“別在這。”風月的聲音明顯比平時要啞，兩條放空的腿有一下沒一下地輕踢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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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月甚至不知道自己怎麽進的臥室，但朦朧中，她單手抓著床單，後背細細密密的薄汗一層疊一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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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識模糊中，風月已經記不得是多久，她好像聽見耳邊輕輕響起的男聲，帶著克制和壓抑，分不清現實夢境。
“所以，喜歡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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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上午十點，風月托著身子掀開被角，昨晚的部分情景還充溢在腦海裏，最後顧讓確實履行承諾抱她去洗了澡。
覺得鎖骨上空蕩蕩，顧讓昨晚連根項鏈沒在她身上留下。
原本歷經無數□□的她也多少有點吃不消。
風月深刻意識到，自制力好的男人不能隨便撩撥。
臥室裏的浴室鏡子前，風月撩起上衣，細腰印上了紅紅紫紫，斷片的回憶裏，顧讓真的很喜歡……
好像是從第一次開始，他熾熱的目光就會在這裏停留。
重新擋住昨晚的戰績，風月打算給Vera發消息請假，就目前這個狀態，她應該需要休息一天來調整。
結果剛打開微信，幾條紅色的提醒就占據了她的置頂。
時間都是昨天淩晨。
Vera】：我剛聽說，江謹言好像來海城了。
Vera】：他聯系你了嗎？
江謹言這個名字，她也有幾年沒聽到了。
算起來，他應該是風月承認過的男朋友，為數不多的那種。
作為國外大牌重金難求的超一線設計師，江謹言和風月當年被太多人看好了。
風月並不關心他為什麽會來海城，兩人分手的時候就把所有聯系方式刪了個幹凈，這些年要是江謹言真有心聯系她，也不會等到現在。
風月】：當然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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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什麽可猶豫的，能和江謹言合作是多少人擠破頭都求不到的好事，風月是單純為了工作，至於江謹言是什麽意思，她不感興趣。
Vera沒有多少驚訝，大概也是猜到她會這麽說。
倒是孟南伊明明人還在林城，心思都懸在這件事上，她直接給風月打了十幾個電話。
“你說，他回來幹嘛的？”孟南伊想不通。
風月踩著拖鞋去客廳倒了一杯白開水，端著往沙發上走，“那你應該去問自己的老同學。”
風月之所以會認識江謹言，也完全是孟南伊的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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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會對你餘情未了吧？”孟南伊的猜測一輪接著一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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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尚圈最不缺的就是美女，這麽多年沒見，要說他一個沒招惹，風月不信。
他對自己，至多是征服欲。
畢竟當年就算在一起，風月也沒多喜歡。
“不是餘情未了還找你合作？”孟南伊嘖嘖道，又像突然冒出來的想法，繼續問她：“這事，顧總知道嗎？”
風月端著杯子的手一頓，“他為什麽要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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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顧總他介意你跟江謹言一起工作呢？”孟南伊總覺得顧讓對風月的感覺並沒有那麽簡單。
至少，不是只想和她合作。
“先不說他根本不會放在心上，”風月不以為意，“就算你說對了，沒有立場，沒有身份，他拿什麽介意？”
沒資格吃的醋酸不酸她不知道，但沒資格就是沒資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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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思考著怎麽給風月發消息說不用等他吃飯的事，後者的聊天窗口就自動彈出來，顯示了一條未讀。
風月】：今晚我有工作要談，不在公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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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中午到傍晚，他的手機再沒有收到一條風月的消息，連續開了兩場會，晚霞染紅了半邊天，頂樓辦公室對面的公寓樓摻在一片紅彤彤的火燒雲中，給這座城市添了一道風景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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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切地挽過顧讓的手臂，顧梔泠在他耳邊碎碎念念了一句：“我覺得你不會喜歡這個款的。”
“那我會喜歡什麽樣的？”雖然還沒見到人，但顧讓對她這個話題饒有興致。
“總之，不是這種安靜溫柔的。”顧梔泠努力回憶裏面的人給她的印象，依舊是小聲嘀咕。
兩個人一言一語進了門，顧梔泠踩著拖鞋往顧彥那邊坐，等到顧讓換好拖鞋，僅剩了一個位置。
沒得挑，他把外套脫下來扔到兩個人中間。
對面的顧媽楞是使了半天眼色，他像沒看見一樣，一家子從他進來後，氣氛就變得有些奇怪，最後還是顧梔泠出來圓場。
“琳瑯姐，你要不要吃點水果。”說著，她還把果然往前推了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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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見到本人之後，她更加確信了自己的眼光，這個人，就是矜貴堆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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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想留時間給她們獨處，二老尋了個飯前吃藥的理由上樓，顧梔泠拉著顧彥去廚房，兩個人的客廳，顧讓沒有先開口的欲望。
他翻著手機，風月還是沒有再給他發一條消息。
真行。
“顧讓，我可以這樣叫你嗎？”她側過身，面對低頭看手機等消息的男人。
眼睛都沒眨一下，顧讓依舊沒擡頭，只“嗯”了聲。
“我聽說，你是做香水開發的，我在國外朋友送了幾瓶不錯的大師設計，如果有機會，下次我拿給你。”趙琳瑯眨了眨眼睛。
像是顧梔泠說的，她確實是個連說話都透露溫柔的女孩子。
但顧讓不喜歡。
原來不是所有的腰細腿長都能恰好入他的眼。
“不麻煩了，我用慣一種，就不想換了。”
這個味道，風月好像很喜歡。
顧讓身上的古木檀香氣確實很特別，趙琳瑯也從來沒有在別人身上聞到過。
兩個人的談話內容被顧梔泠的擺盤聲打斷，不出意外，這是頓尷尬又逃不掉的晚餐。
二老對趙琳瑯很熱情，但相親當事人吃兩口就看眼手機的行為被制止了很多次。
“吃飯的時候就不要工作了。”顧爸以為他在等那個合作方的消息。
顧讓沒做聲，手機碰到桌面後就沒再拿起來。
時隔一小時，在二老以為又沒戲後，顧讓主動提出要送她回家。
趙琳瑯也是受寵若驚，直到坐進黑色保時捷車裏還有點回不過神。
她本來都想放棄了。
但顧讓很顯然沒有如她所願，在車子開出小區門口，半分鐘的紅燈等待時間，顧讓就開了口：“琳瑯小姐，對吧。”
她的名字還是無意聽顧梔泠提的。
“我不喜歡浪費時間，所以就直說了，這次單純是家裏的長輩的好意。”顧讓相信她能聽得出自己話裏的意思，自己把話點到這裏，她就該清楚顧讓的態度。
趙琳瑯先是一楞，隨後淡淡笑道：“我能明白。”
她家就在附近，十分鐘左右的車程，兩人一直沈默著，直到顧讓再次停車。
“不管怎麽樣，還是謝謝你。”趙琳瑯拉開安全帶，門開的那一秒，她才繼續道：“至少，你是單獨告訴我這件事的。”
無論顧讓對這件事如何興致缺缺，在剛才，她每一句對他說的話，或多或少都得到了回應。
而在當下，他又坦白了自己的意思。
完全給了她尊重和面子，又不違背自己的本意。
趙琳瑯沒有過多糾纏，下車後留了一個瀟灑的背影。
如果在以前，二老的好意他大概率不會拒絕，就算是不喜歡也會看兩眼，至少，不存在這麽幹凈利落的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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鈴聲一遍遍循環，還沒等顧讓開口，那邊的人就先“餵”了一聲。
陌生男人的語氣裏帶了絲閑散和漫不經心，“哪位？”
顧讓沈著聲，盡量克制自己的情緒，“我找風月。”
他現在心情很不好，但他忍著。
那邊的男人似乎想抽煙，打火機的清脆聲音響了響，點燃後才不急不慢告訴他：“她喝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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