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36、淺嘗輒止 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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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淺嘗輒止 36
一刻鐘後, 灰色保時捷緩緩停在酒店門口，坐在前面的助理解開安全帶下車，把鑰匙交給不遠處的顧讓。
他是坐飛機來的林城, 車是來之前就跟林城陸家老爺子借好的。
畢竟老爺子就一個掌上明珠，寵女兒在整個林城都是出名的, 後來便宜給了顧彥。
所以這些年顧氏很多在林城的合作都跟陸氏有關。
助理把鑰匙送到後就沒留下，路過風月的時候禮貌點了下頭, 而後直接上了樓。
顧讓轉了一圈鑰匙環, 而後握在手心裏, 上前兩步幫她拉開副駕駛位置的門，小臂隨意搭在門框上，偏過頭擡擡下巴示意道：“上車。”
風月把包放在腿前, 四目相對後, 她輕笑著啟唇：“謝謝。”
門被合上, 風月看著外面的人松了松領帶，從車前繞到自己旁邊。
一陣沈默，兩個人各懷心事。
風月的心思都在包裏的監聽器上, 她必須要選個兩全的辦法，要讓薄景湛知道，但又保證錯誤率降到最低。
顧讓聽不到東西, 那肯定不會罷休。
只有她和薄景湛見面的次數越少，避免交流, 才能讓顧讓相信。
他們兩個人只要見面，就有隨時暴露的風險。
風月轉過頭去看旁邊的人，經過一個十字路口, 還有三十多秒的紅燈, 顧讓踩了剎車, 看著前方橫向來往的車流。
她沒有任何頭緒，如果現在提出要從城南新區搬出去，那旁邊的人一定會起疑。
還沒等她想好解決問題的辦法，顧讓突然出聲打斷：“回去之後，從你哥那邊搬出來。”
對於顧讓主動提出這個要求，風月很驚訝。
她有點看不懂眼前的人到底怎麽想的。
顧讓猜到了她會起疑，又不急不慢補充道：“據我所知，城南新區不過是他在國內的臨時住所，我並不覺得有人會把重要的東西放在這種地方。”
“所以一個監聽器，足夠了。”
風月臉色不變，反問道：“那我去顧總家裏住嗎？”
碰巧這時候綠燈亮起，顧讓收回視線，慢慢丟下一句：“你想來？”
“當然。”她接得很快，沒有猶豫的，像是就在等他提這句話。
而後，顧讓都沒再開口說話。
直至到了孟南伊訂好的餐廳門口，他把車子停在對面的休息區，熄了火自顧自解開安全帶，才轉身去看旁邊的人。
慢慢靠近風月，她沒動，連安全帶都沒解開。
顧讓的整個身體壓過來，單手撐在車窗上，仔細打量她，忽然用另一只手的指尖捏住她的下巴。
“風月，你最好不要跟我耍什麽花樣。”顧讓語氣裏沒什麽溫度，字字句句都像在提醒和警告。
“我沒那個本事。”風月知道自己此時此刻不能跟眼前的人硬來，索性給他定定心，“顧總，你應該知道，薄家從來不是我的依靠，為了薄氏，不值得。”
風月眼前的人好似權衡利弊後暫且相信她的話，慢慢松開手，回到自己原來的位置。
餘光處，顧讓意識到旁邊的人稍稍松了口氣。
調節好情緒後，風月拉開副駕駛的門，一只腳剛碰到地面，就聽見身後的人開口，語氣淡淡，看不到表情。
等到風月轉身，他的神情也沒有任何變化，甚至沒有再多看她一眼。
“你要是想搬，就來吧。”
……
沒有正面的回答，風月已經關上了車門。
她完全不知道顧讓到底會怎麽做，所以搬到他家裏這句話並不是風月隨便提的一嘴。
最危險的地方反倒最安全。
她想在顧讓眼皮子底下晃，這也是打消人戒備心最快的辦法，畢竟一舉一動都在自己範圍內的動心，往往會比較安心。
顧讓倒是給了她這個機會。
思考這件事同時，風月進了和孟南伊約定的餐廳，後者還沒到，她說了孟南伊的名字後，工作人員熱情地帶她去二樓。
這家餐廳沒有包間，孟南伊訂了靠窗邊的位置，一擡頭就是這座城市的光景。
樓上的小提琴聲婉轉悠揚，客人大多是各行各業的精英白領，三兩個人坐在位置上頭也不擡地忙自己的事，根本沒精力去觀察旁邊是不是來了什麽明星藝人。
風月在窗邊翻著菜單等孟南伊，後者說堵在路上了，估計還要十幾分鐘。
她也不急，熄了屏幕後又翻了兩頁菜單，她能吃的種類很少。
幾分鐘後，服務生端了個餐盤過來，上面是給她拿的一杯美式咖啡，擺到風月面前時，工作人員很耐心的解釋：“這是我們老板送您的。”
風月起先以為是孟南伊和這家店的老板很熟，然而下一秒，服務員小姐身後穿來一個聲音，好像在哪裏聽過。
“風月小姐，可以嘗嘗，我親手做的。”
腳步聲越來越近，風月微偏了下頭，服務生慢慢往旁邊靠了靠，霍嶼那張熟悉的臉出現在她面前。
與之前不同的是，這次他換了一身西裝，像是來這邊辦事的。
風月沒有動手，桌上的咖啡就一直安靜冒著熱氣，幾秒後，風月才開口應霍嶼的話，“謝謝霍總了。”
應承著霍嶼的好意，但並沒有實際行動。
面前站著的人也並不在意，擺擺手示意拿著盤子的服務生先去忙，落地窗前就剩他們兩個人，霍嶼笑著跟風月搭話：“說過的，我們還會再次見面。”
“所以？”風月繞過那杯咖啡，去拿桌子上的白開水。
她並不期待的見面，只會覺得多餘。
“這家餐廳是我朋友開的，我入了一部分股，可以幫你推薦菜品。”霍嶼並不在意她的冷言冷語，拿起對面的一份菜單隨意翻看著。
“不麻煩霍總了，我等朋友。”風月擡頭禮貌笑笑，又是委婉拒絕。
正說著，樓下傳來一陣聲音，孟南伊背著單肩包，還沒靠近窗邊，就看見風月面前站了個男人，湊近才確認了一句。
“霍總？”
孟南伊大概心中有數了，之前風月來跟自己打聽過霍家這位公子哥，現如今看這場面，她心裏已經猜到七八分了。
霍嶼倒是沒想到風月這位朋友會是孟南伊。
“孟總什麽時候來得林城？”盡管有些意外，但霍嶼畢竟是個商人，喜怒不形於色是基本。
孟南伊：“就前幾天的事，來這邊看場秀。”
風月在旁邊沒做聲，孟南伊顯然就是來幫她打發這人的。
桌上的咖啡已經放溫了，風月還是一口沒動，對面的兩個人聊了幾句後，霍嶼就說要去樓下忙別的事，臨走前還說了句：“孟總別跟我客氣，我跟前臺說過了，這頓記在我賬上。”
“那就謝謝霍總了。”孟南伊看得出來，霍嶼明顯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剛才跟她聊天的時候哦，餘光都在偏向對面的人。
可惜他就算要走了，風月也沒擡過頭。
“什麽情況啊？”孟南伊重新坐回來，確認霍嶼不在視線範圍內才出聲問對面的人。
風月沒什麽情緒起伏，淡淡一句：“他不是我喜歡的類型。”
“那你喜歡什麽類型？”孟南伊喃喃道：“顧讓那種？”
這個名字一出，現在風月只能想到兩個人之間的合作關系，對顧讓這個人，她現在只會設防，要說喜歡未免太淺顯了。
她對顧讓現在更多是挑戰欲。
頓了兩秒鐘，風月才緩緩開口：“誰知道呢？”
她的語氣隨意中摻著滿滿的不在意。
孟南伊的眼神瞥到風月桌沿的冷咖啡，嘖嘖道：“這位霍總還真是區別對待。”
風月不以為意，把自己眼前的咖啡往孟南伊那邊推了推：“想喝的話，給你。”
“我可不要。”話畢，孟南伊隨手招呼了一位服務員來點菜，什麽餐廳基本都沒有風月能吃的東西，孟南伊記得上次來林城，有位同行說這家的蔬菜湯不錯。
不然她也不會大老遠把風月拉到這裏。
孟南伊簡單點了幾個招牌菜，等上菜的時候，她把熱毛巾敷在手上，邊喝著水邊閑聊問道：“所以，你跟顧讓怎麽樣？”
這個問題就毫無征兆被拋出來，風月低垂著眼眸，而後慢吞吞道：“我們倆能怎麽樣？”
倒不是風月想瞞著孟南伊，而是這件事本來就有一定的風險，就算照實說，也解決不了任何問題，反而會把孟南伊扯進來。
“少來，”對面的人顯然不信，湊到她面前神神秘秘說：“人是你讓我帶來的，而且昨天晚上……”
“我看見他從你房間裏出來。”
要說這倆人什麽事都沒有，孟南伊不信，但是看風月對這個話題興致缺缺，她也沒有聊下去的打算。
風月聽到這句話後，手指一僵，但繼續面不改色地端起水杯，淡淡了一句：“單純一起喝了杯酒，能有什麽事。”
風月承認，最開始讓顧讓來林城真的只是為了調情，如果不是孟南伊的話……
菜陸陸續續地往樓上送，肉眼可見的添了很多她們沒點的菜，滿滿當當擺了一桌子。
“看得出來，霍總對你挺上心。”孟南伊隨手切著剛端上來的一盤牛排，時不時擡頭看一眼風月的反應。
風月並沒有對霍嶼的舉動感到驚訝，她面前的蔬菜湯被攪了兩圈，而後才張口回答對面人的話：“對我上心的人不在少數。”
難道她還要每個都回應？
孟南伊默默在心裏把霍嶼從風月的名單中踢出去，其實認識她這麽久，迄今為止，讓風月堅持最長時間的人就是顧讓。
霍嶼給她們加的大多數菜風月都不能吃，直到兩個人結束午飯，他都沒再出現。
二樓的小提琴曲一直響著，有些風月聽過，薄景湛學過幾年鋼琴，那個時候放學就會在客廳裏練一個小時琴。
風月在地下室的小窗裏能看到對面郁郁蔥蔥的花園，明亮的玻璃門內，薄景湛的身影清晰幹凈。
他從最開始就跟著陽光一起出現。
後來某一天，薄景湛就開始打開門練琴，風月也偷偷掀開窗戶的一角，他那時候經常彈音調歡快的，風月聽到最多的就是久石讓的《Summer》。
過了很久才聽她哥說，他希望風月在漫長的歲月能多一點希望。
她見不到陽光，所以薄景湛親手捧到她眼前。
孟南伊已經收拾好了自己的包，餘光處風月站著沒動，眼神一直看向對面舞臺拉小提琴的女學生，而後伸出手在風月眼前晃了晃。
風月思緒被抽回，聽到孟南伊關切的聲音，“怎麽了？”
“沒事。”風月跟在她後面，不由自主地撩了撩頭發。
小提琴聲漸漸弱下來，一樓只有刀叉碰撞和不少客人的聊天聲，兩個人下來時，霍嶼剛好在前臺跟熟人聊天，分出來的目光追尋到風月，他說了聲“失陪”。
霍嶼明顯就是來攔她們的，站在門口的必經之路上，對兩個人發出邀請，“附近有家新開的賽車場，兩位賞個臉？”
孟南伊想到風月剛才興致不高，剛想委婉拒絕，結果身後的人倒是出其不意地答應了，“好啊。”
風月笑笑，從包裏拿出手機在兩個人面前搖了搖，又道：“霍總應該不介意，我叫個朋友吧。”
作者有話說：
感謝老婆們的雷和營養液~
感謝在2022-04-01 21:49:03~2022-04-02 20:10:06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手榴彈的小天使：上官筱洛 1個；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52764437 1個；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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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老爺子就一個掌上明珠，寵女兒在整個林城都是出名的, 後來便宜給了顧彥。
所以這些年顧氏很多在林城的合作都跟陸氏有關。
助理把鑰匙送到後就沒留下，路過風月的時候禮貌點了下頭, 而後直接上了樓。
顧讓轉了一圈鑰匙環, 而後握在手心裏, 上前兩步幫她拉開副駕駛位置的門，小臂隨意搭在門框上，偏過頭擡擡下巴示意道：“上車。”
風月把包放在腿前, 四目相對後, 她輕笑著啟唇：“謝謝。”
門被合上, 風月看著外面的人松了松領帶，從車前繞到自己旁邊。
一陣沈默，兩個人各懷心事。
風月的心思都在包裏的監聽器上, 她必須要選個兩全的辦法，要讓薄景湛知道，但又保證錯誤率降到最低。
顧讓聽不到東西, 那肯定不會罷休。
只有她和薄景湛見面的次數越少，避免交流, 才能讓顧讓相信。
他們兩個人只要見面，就有隨時暴露的風險。
風月轉過頭去看旁邊的人，經過一個十字路口, 還有三十多秒的紅燈, 顧讓踩了剎車, 看著前方橫向來往的車流。
她沒有任何頭緒，如果現在提出要從城南新區搬出去，那旁邊的人一定會起疑。
還沒等她想好解決問題的辦法，顧讓突然出聲打斷：“回去之後，從你哥那邊搬出來。”
對於顧讓主動提出這個要求，風月很驚訝。
她有點看不懂眼前的人到底怎麽想的。
顧讓猜到了她會起疑，又不急不慢補充道：“據我所知，城南新區不過是他在國內的臨時住所，我並不覺得有人會把重要的東西放在這種地方。”
“所以一個監聽器，足夠了。”
風月臉色不變，反問道：“那我去顧總家裏住嗎？”
碰巧這時候綠燈亮起，顧讓收回視線，慢慢丟下一句：“你想來？”
“當然。”她接得很快，沒有猶豫的，像是就在等他提這句話。
而後，顧讓都沒再開口說話。
直至到了孟南伊訂好的餐廳門口，他把車子停在對面的休息區，熄了火自顧自解開安全帶，才轉身去看旁邊的人。
慢慢靠近風月，她沒動，連安全帶都沒解開。
顧讓的整個身體壓過來，單手撐在車窗上，仔細打量她，忽然用另一只手的指尖捏住她的下巴。
“風月，你最好不要跟我耍什麽花樣。”顧讓語氣裏沒什麽溫度，字字句句都像在提醒和警告。
“我沒那個本事。”風月知道自己此時此刻不能跟眼前的人硬來，索性給他定定心，“顧總，你應該知道，薄家從來不是我的依靠，為了薄氏，不值得。”
風月眼前的人好似權衡利弊後暫且相信她的話，慢慢松開手，回到自己原來的位置。
餘光處，顧讓意識到旁邊的人稍稍松了口氣。
調節好情緒後，風月拉開副駕駛的門，一只腳剛碰到地面，就聽見身後的人開口，語氣淡淡，看不到表情。
等到風月轉身，他的神情也沒有任何變化，甚至沒有再多看她一眼。
“你要是想搬，就來吧。”
……
沒有正面的回答，風月已經關上了車門。
她完全不知道顧讓到底會怎麽做，所以搬到他家裏這句話並不是風月隨便提的一嘴。
最危險的地方反倒最安全。
她想在顧讓眼皮子底下晃，這也是打消人戒備心最快的辦法，畢竟一舉一動都在自己範圍內的動心，往往會比較安心。
顧讓倒是給了她這個機會。
思考這件事同時，風月進了和孟南伊約定的餐廳，後者還沒到，她說了孟南伊的名字後，工作人員熱情地帶她去二樓。
這家餐廳沒有包間，孟南伊訂了靠窗邊的位置，一擡頭就是這座城市的光景。
樓上的小提琴聲婉轉悠揚，客人大多是各行各業的精英白領，三兩個人坐在位置上頭也不擡地忙自己的事，根本沒精力去觀察旁邊是不是來了什麽明星藝人。
風月在窗邊翻著菜單等孟南伊，後者說堵在路上了，估計還要十幾分鐘。
她也不急，熄了屏幕後又翻了兩頁菜單，她能吃的種類很少。
幾分鐘後，服務生端了個餐盤過來，上面是給她拿的一杯美式咖啡，擺到風月面前時，工作人員很耐心的解釋：“這是我們老板送您的。”
風月起先以為是孟南伊和這家店的老板很熟，然而下一秒，服務員小姐身後穿來一個聲音，好像在哪裏聽過。
“風月小姐，可以嘗嘗，我親手做的。”
腳步聲越來越近，風月微偏了下頭，服務生慢慢往旁邊靠了靠，霍嶼那張熟悉的臉出現在她面前。
與之前不同的是，這次他換了一身西裝，像是來這邊辦事的。
風月沒有動手，桌上的咖啡就一直安靜冒著熱氣，幾秒後，風月才開口應霍嶼的話，“謝謝霍總了。”
應承著霍嶼的好意，但並沒有實際行動。
面前站著的人也並不在意，擺擺手示意拿著盤子的服務生先去忙，落地窗前就剩他們兩個人，霍嶼笑著跟風月搭話：“說過的，我們還會再次見面。”
“所以？”風月繞過那杯咖啡，去拿桌子上的白開水。
她並不期待的見面，只會覺得多餘。
“這家餐廳是我朋友開的，我入了一部分股，可以幫你推薦菜品。”霍嶼並不在意她的冷言冷語，拿起對面的一份菜單隨意翻看著。
“不麻煩霍總了，我等朋友。”風月擡頭禮貌笑笑，又是委婉拒絕。
正說著，樓下傳來一陣聲音，孟南伊背著單肩包，還沒靠近窗邊，就看見風月面前站了個男人，湊近才確認了一句。
“霍總？”
孟南伊大概心中有數了，之前風月來跟自己打聽過霍家這位公子哥，現如今看這場面，她心裏已經猜到七八分了。
霍嶼倒是沒想到風月這位朋友會是孟南伊。
“孟總什麽時候來得林城？”盡管有些意外，但霍嶼畢竟是個商人，喜怒不形於色是基本。
孟南伊：“就前幾天的事，來這邊看場秀。”
風月在旁邊沒做聲，孟南伊顯然就是來幫她打發這人的。
桌上的咖啡已經放溫了，風月還是一口沒動，對面的兩個人聊了幾句後，霍嶼就說要去樓下忙別的事，臨走前還說了句：“孟總別跟我客氣，我跟前臺說過了，這頓記在我賬上。”
“那就謝謝霍總了。”孟南伊看得出來，霍嶼明顯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剛才跟她聊天的時候哦，餘光都在偏向對面的人。
可惜他就算要走了，風月也沒擡過頭。
“什麽情況啊？”孟南伊重新坐回來，確認霍嶼不在視線範圍內才出聲問對面的人。
風月沒什麽情緒起伏，淡淡一句：“他不是我喜歡的類型。”
“那你喜歡什麽類型？”孟南伊喃喃道：“顧讓那種？”
這個名字一出，現在風月只能想到兩個人之間的合作關系，對顧讓這個人，她現在只會設防，要說喜歡未免太淺顯了。
她對顧讓現在更多是挑戰欲。
頓了兩秒鐘，風月才緩緩開口：“誰知道呢？”
她的語氣隨意中摻著滿滿的不在意。
孟南伊的眼神瞥到風月桌沿的冷咖啡，嘖嘖道：“這位霍總還真是區別對待。”
風月不以為意，把自己眼前的咖啡往孟南伊那邊推了推：“想喝的話，給你。”
“我可不要。”話畢，孟南伊隨手招呼了一位服務員來點菜，什麽餐廳基本都沒有風月能吃的東西，孟南伊記得上次來林城，有位同行說這家的蔬菜湯不錯。
不然她也不會大老遠把風月拉到這裏。
孟南伊簡單點了幾個招牌菜，等上菜的時候，她把熱毛巾敷在手上，邊喝著水邊閑聊問道：“所以，你跟顧讓怎麽樣？”
這個問題就毫無征兆被拋出來，風月低垂著眼眸，而後慢吞吞道：“我們倆能怎麽樣？”
倒不是風月想瞞著孟南伊，而是這件事本來就有一定的風險，就算照實說，也解決不了任何問題，反而會把孟南伊扯進來。
“少來，”對面的人顯然不信，湊到她面前神神秘秘說：“人是你讓我帶來的，而且昨天晚上……”
“我看見他從你房間裏出來。”
要說這倆人什麽事都沒有，孟南伊不信，但是看風月對這個話題興致缺缺，她也沒有聊下去的打算。
風月聽到這句話後，手指一僵，但繼續面不改色地端起水杯，淡淡了一句：“單純一起喝了杯酒，能有什麽事。”
風月承認，最開始讓顧讓來林城真的只是為了調情，如果不是孟南伊的話……
菜陸陸續續地往樓上送，肉眼可見的添了很多她們沒點的菜，滿滿當當擺了一桌子。
“看得出來，霍總對你挺上心。”孟南伊隨手切著剛端上來的一盤牛排，時不時擡頭看一眼風月的反應。
風月並沒有對霍嶼的舉動感到驚訝，她面前的蔬菜湯被攪了兩圈，而後才張口回答對面人的話：“對我上心的人不在少數。”
難道她還要每個都回應？
孟南伊默默在心裏把霍嶼從風月的名單中踢出去，其實認識她這麽久，迄今為止，讓風月堅持最長時間的人就是顧讓。
霍嶼給她們加的大多數菜風月都不能吃，直到兩個人結束午飯，他都沒再出現。
二樓的小提琴曲一直響著，有些風月聽過，薄景湛學過幾年鋼琴，那個時候放學就會在客廳裏練一個小時琴。
風月在地下室的小窗裏能看到對面郁郁蔥蔥的花園，明亮的玻璃門內，薄景湛的身影清晰幹凈。
他從最開始就跟著陽光一起出現。
後來某一天，薄景湛就開始打開門練琴，風月也偷偷掀開窗戶的一角，他那時候經常彈音調歡快的，風月聽到最多的就是久石讓的《Summer》。
過了很久才聽她哥說，他希望風月在漫長的歲月能多一點希望。
她見不到陽光，所以薄景湛親手捧到她眼前。
孟南伊已經收拾好了自己的包，餘光處風月站著沒動，眼神一直看向對面舞臺拉小提琴的女學生，而後伸出手在風月眼前晃了晃。
風月思緒被抽回，聽到孟南伊關切的聲音，“怎麽了？”
“沒事。”風月跟在她後面，不由自主地撩了撩頭發。
小提琴聲漸漸弱下來，一樓只有刀叉碰撞和不少客人的聊天聲，兩個人下來時，霍嶼剛好在前臺跟熟人聊天，分出來的目光追尋到風月，他說了聲“失陪”。
霍嶼明顯就是來攔她們的，站在門口的必經之路上，對兩個人發出邀請，“附近有家新開的賽車場，兩位賞個臉？”
孟南伊想到風月剛才興致不高，剛想委婉拒絕，結果身後的人倒是出其不意地答應了，“好啊。”
風月笑笑，從包裏拿出手機在兩個人面前搖了搖，又道：“霍總應該不介意，我叫個朋友吧。”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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