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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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個月後。
機場。
迎接寧遲非從城東區回來的隊伍站了一排。
和權聞仲的交談一開始不算順利, 對於和袁家的合作，權聞仲顯然擔心外區的勢力會過度幹預到味覺失憶癥患者們的利益。
畢竟，已經沒有比城東區更適合他們生活的環境了。
寧遲非下飛機時, 穿著一身筆挺的西裝。
這次能作為權聞仲和袁家合作的媒介，一直沒有露面的周璟也該分到一半的軍功章。
……
一個月前寧遲非離開醫院的那天, 周璟捧著一束盛放的白玫瑰來接他。
正是那天, 他們吃完飯坐在一起, 認真考慮了周書影留下的手記該怎麽處理。
結論是，權聞仲缺的是錢, 上將府缺的是人, 而漢斯教授無疑是能提供最高技術的那一方, 沒有比三方合作更好的辦法。
他們先找到了漢斯教授。
後來，周璟去說服了父親和長兄。
今天寧遲非回來，說明他們預想的計劃已經能順利實施了。
寧遲非下了飛機後，身後的權聞仲也受到了高規格的待遇，薛浩南領著十幾個人的隊伍接待了權聞仲, 妥善安排了之後見面的事宜。
送權聞仲去上將府赴宴的路上，寧遲非看到權聞仲面露憂色。
顯然, 過去和袁家打交道的經歷不算好。
寧遲非和權聞仲坐在後排, 說：“我知道您還有不安。您會選擇答應這次合作，是對我的信任。”
“換個人，我可能就不會答應了。”權聞仲說，“你的能力和人品我沒什麽可說的, 加上你也是患者, 我相信你不會出賣我們區的利益。”
寧遲非：“這一次, 我也會盡力的。”
府門前。
管家先生打開車門，殷勤地向權聞仲打了招呼。
他們一路來到宴客的房間, 袁上將主動向權聞仲伸出手去，還介紹道：“這是我的三個兒子和女兒。”
權聞仲心裏還納悶這家人的態度變化，若說是寧遲非改變的，也實在想不出寧遲非到底做了什麽。
說起來，寧遲非在錯過了鹿牧區的推免後還能等到來戊鎏區的機會，本身就足夠意外了。
老道的政治家嗅到了一股不尋常的味道。
周璟今天也難得穿得正式，一身白西裝亮得刺眼。他當然也知道，兩方的信任度仍然不夠，要讓他們都能看到這次合作的希望，才能發展之後的事。
寧遲非就跟在權聞仲身後。
和周璟對視了一眼。
周璟一看到他，半點也不顧及周圍全是長輩，滿眼寫著：學長，我好想你。
寧遲非清了清嗓子，適時地避開了。
……
關於手記中治療味覺失憶癥的部分，漢斯教授仔細研讀後發現，那更多的是周書影的一個構想。
周書影的心思全在怎麽把人變成邏格斯上，後來又研究壓制邏格斯的藥物。
只不過，後期的實驗條件太差了，即便有了對味覺失憶癥的構想，也沒有機會再去實驗室嘗試了。
但這件事，只有他們和漢斯教授知道。
如果實驗能夠成功，研制出新型的藥物，不光是造福患者，袁家也會收獲到巨大的財富。
至於關於周璟的那個部分，寧遲非的意思是，如果救治味覺失憶癥的實驗無法成功，至少也該在嚴格的管控下讓公職人員擁有抹消邏格斯異能的能力。
對於非法斂財和控制患者的邏格斯，要明確處理的方案。
……
當晚，袁家和權聞仲的會談順利結束。
雙方約定，以三個月為期，先讓寧遲非和周璟在漢斯教授的指導下按照新的質量方案嘗試，根據效果的好壞再決定下一步。
談完後氣氛緩和了很多，廚房早就做好了佳肴，在管家的引領下陸續進來。
袁征安排了寧遲非和薛浩南負責權聞仲的招待。
寧遲非換回衣服，他和薛浩南都穿著工裝，站在門前互相檢查儀容儀表，整理對方的肩袖和領帶。
薛浩南：“真沒想到，是你要去改變那些患者的命運了。”
如果成功，邏格斯的身份就不能帶來財富了。薛浩南不甘心，又在幾日內調整好了心情，接受了命運的戲弄。
寧遲非有點好奇周璟到底做了什麽。
他了解薛浩南，他的發小，雖說背景不夠厚實，也絕不是輕易屈服的人。
寧遲非：“他在醫院裏和你說了什麽。”
撣去黑色西裝上的白色浮塵，寧遲非想起了薛浩南替他挨得那一槍，他心裏嘆了口氣。
薛浩南沒有解釋，只說：“你怪過我嗎。”
寧遲非：“什麽。”
薛浩南沈了口氣，“如果我終究會把自己的利益放在第一位，你會瞧不起我嗎。”
“這是你的選擇。”寧遲非說，“我沒什麽好說的。”
寧遲非的情感是真實的，他不知道薛浩南的包袱是什麽，為什麽一方面忠於利益，又總是很難快樂起來。
“因為你從來沒在乎過。”
薛浩南最後拍了拍他的肩膀，“如果是周璟，你也能那麽淡然嗎。”
寧遲非想了想。
嗯，那他可能會有點不爽。
“我可能會罵他吧……”
兩人講話期間，互相整理的時間也變長了不少，寧遲非顧著說話，也沒留意到周璟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盯著他和薛浩南的。
管家見周璟還沒進去，說了句：“您怎麽還在這裏？”
“會客室缺鏡子嗎？”周璟指著門口，“去弄一面大點的鏡子掛在門口，讓這些工作人員看著鏡子自己整理就好了。”
寧遲非隔著幾米就感覺到周璟的醋意了。
他想說，完全沒那個必要。
周璟的眼睛仿佛就長在他身上了，明明都在一起了，卻比從前更愛黏在他身邊，時刻準備著雄競。
寧遲非又想到，借著和權聞仲的合作，周璟也開始加入到袁家的勢力行列中了。
看得出，袁上將對於周璟很看好，因為周璟解決了袁征和袁驍盤算了大半年都沒能完成的事。
只不過周璟的興致沒那麽旺盛。
心思，全在接下來和他的合作實驗上了。
薛浩南剛進門，寧遲非也跟在後面，忽然感覺到手臂被拉住，他跟著周璟去了走廊。
沒走太遠，一會兒還要和裏面那些政治人物吃飯。
寧遲非的心思可都在工作上。
但將近一個月沒見的戀人明顯眼裏只有他，兩條手臂把他困在身體和墻壁之間，低頭彎下身來就要吻他。
“學長你答應過我的，只要我幫你說服家裏人在合作中讓步，你就得給我‘獎勵’！”
寧遲非擔心的事終於還是發生了。
這小子真的會在外面也胡來。
寧遲非：“好了，回去再說。”
“我不想進去。”周璟在他臉側親了一口，“和他們吃飯有什麽意思，我們直接走好不好？我都好久沒有餵你吃東西了。”
咕噥。
寧遲非喉結一抖，咽了咽口水。
戀人甜膩的聲音讓他差點就答應了，他還暗自怪自己變得不理智。
寧遲非三秒找回狀態：“怎麽能不去呢，別磨蹭了。”
“那你先讓我親一個——”
周璟正要親他，旁邊傳來袁希匆忙趕來的聲音。
她換了一套貴氣的深綠色晚禮服，直接催促兩個人趕緊去了。
周璟：“嘖。”
……
……
那頓飯，寧遲非吃得極其不安生。
推杯換盞本來是再正常不過，一切也很順利，唯獨周璟耷拉著眼皮和肩膀，還沈浸在剛才被打斷的不悅中。
權聞仲差點還以為這家人是不是有內部矛盾了。
等吃到後半段，寧遲非松了口氣，忽然感覺到桌布下方，周璟的手拉住了他的衣袖，輕輕搖了兩下。
寧遲非稍微傾斜身體，讓周璟湊到自己耳邊說話。
周璟委屈：“學長我們走吧……我還想繼續剛才沒做完的事呢。”
如果這裏沒有其他人，寧遲非就直接皺眉了。
一旁的袁征也相當會看狀況，向寧遲非使了個眼色，說：“你今天剛回來，早點去休息吧。”
寧遲非：“……”
……
……
不知道周璟到底在賣什麽關子，一出門，就拉著他走。
寧遲非看他急切，“行了，我可不是你。這一個月，我可是一直都在忙。”
“我也在忙啊。”周璟回頭看他，“我和舅舅商量了接下來的實驗計劃，我可是很認真地參與了呢。”
這事，寧遲非確實還不清楚。
他走得早，當時還都沒定下來。
寧遲非：“教授怎麽說？”
“想看到實驗效果，當然要下猛藥咯。”
上將府外，霓虹燈照亮了街道，周璟拉開車門示意他到副駕駛，自己坐到駕駛座，等車開了才說，“學長呀，你的東西，明天我再幫你收拾吧。家裏什麽都有。”
寧遲非一怔：“家裏？”
“對呀。”周璟看他，“借著這個機會，我們同居吧。”
寧遲非持續楞著。
周璟笑說：“這可是造福人類的好事呢。我學了一個月，就等著好好伺候你了。”
“什麽……”
寧遲非摸不準對方的套路，聲音竟然有點虛。
周璟瞟了他一眼，笑意越來越放肆，“學長你想什麽呢。我說我學了一個月的廚藝，以後，不管你的病能不能治好，我都要給你做好多好多美味的食物。”
煎炸烹炒，烘焙，周璟學得很快，對一切可能彌補寧遲非味覺的事，都充滿了幹勁。
車開過十字路口，繼續筆直向前。
周璟說：“不過，我對我和學長都有信心，這一次，我們一定能成功的。”
寧遲非忽然感覺到一股安心。
他放松身體靠向椅背，“是啊，我也相信。”
也無比期待，成為第一個攻克味覺失憶癥的患者——和旁邊的邏格斯一起。
地下車庫。
周璟的一只手還沒脫離方向盤，就把他拉到了懷裏，讓他枕在自己的腿上，然後低下身去開始了漫長的親吻。
那個親吻令人心悸。
中途，寧遲非的手臂也環住了周璟的肩膀。
若即若離的唇舌到了他們即將共同居住的別墅裏也沒有分開，寧遲非在浴室裏，進來的路上也沒工夫留意他的新家到底長得什麽樣子。
花灑裏的水落下來，他們才開始脫衣服。
周璟背過身去把衣服扔到衣簍，彎身起身，忽然感覺到一只手落到了他的脊背。
他也因為那個動作，輕微顫動了一下。
寧遲非的手，落在了他背部的疤痕之上，從左邊摸到右邊。
“怎麽留下的。”
“5歲那年。”周璟說，“為了逃離周書影身邊，我試圖逃出亞利的那個實驗樓，怪就怪防盜網的間隔太小了啊。”
身體努力向外，凸起的類似倒刺的部分刺進了皮膚。
他沒有停下來繼續向外擠。
就留下了長長的疤痕。
“都過去了。”周璟盡量釋然，把頭發上的洗發露弄出泡沫，又摸到寧遲非頭上，“我不是還活得好好的嗎。”
寧遲非欲言又止，在周璟有點意外的目光中把人抱住，“往防盜窗外逃，那麽高的地方，你當時真的還想活嗎。”
“……”周璟沈默了一會兒，說，“所以，我還挺感謝它擋住了我的。”
寧遲非：“以後不許再做傻事了。”
“嗯。”周璟歪過頭親他的嘴唇，含糊間說，“學長呀，你勾起我的傷心事了，要不要哄我？”
寧遲非：“……”
又來了，得寸進尺是吧。
寧遲非：“你說吧，要怎麽哄你。”
周璟停掉了花灑，在他耳邊輕聲說了句：“第一次，讓我挑姿勢好不好？”
“……”
寧遲非無言看他。
周璟：“學長一點都不好奇我會選哪個姿勢嗎？”
好奇……？
寧遲非也沒多想，就背過了身去。
周璟一伸手就從後面撈住了他的腰，他後退兩步，差點撞到周璟達到胸口。
周璟：“學長你怎麽知道的？”
說著，還維持貼住他的姿勢，把他的肩膀壓低，再壓低。
寧遲非的臉越來越紅。
一半是有點尷尬，一半是氣的。
“學長你別害怕。”周璟還低身虛情假意安慰他，“不過，你一定不會害怕對不對？我過分一點也沒有關系吧？”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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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已經沒有比城東區更適合他們生活的環境了。
寧遲非下飛機時, 穿著一身筆挺的西裝。
這次能作為權聞仲和袁家合作的媒介，一直沒有露面的周璟也該分到一半的軍功章。
……
一個月前寧遲非離開醫院的那天, 周璟捧著一束盛放的白玫瑰來接他。
正是那天, 他們吃完飯坐在一起, 認真考慮了周書影留下的手記該怎麽處理。
結論是，權聞仲缺的是錢, 上將府缺的是人, 而漢斯教授無疑是能提供最高技術的那一方, 沒有比三方合作更好的辦法。
他們先找到了漢斯教授。
後來，周璟去說服了父親和長兄。
今天寧遲非回來，說明他們預想的計劃已經能順利實施了。
寧遲非下了飛機後，身後的權聞仲也受到了高規格的待遇，薛浩南領著十幾個人的隊伍接待了權聞仲, 妥善安排了之後見面的事宜。
送權聞仲去上將府赴宴的路上，寧遲非看到權聞仲面露憂色。
顯然, 過去和袁家打交道的經歷不算好。
寧遲非和權聞仲坐在後排, 說：“我知道您還有不安。您會選擇答應這次合作，是對我的信任。”
“換個人，我可能就不會答應了。”權聞仲說，“你的能力和人品我沒什麽可說的, 加上你也是患者, 我相信你不會出賣我們區的利益。”
寧遲非：“這一次, 我也會盡力的。”
府門前。
管家先生打開車門，殷勤地向權聞仲打了招呼。
他們一路來到宴客的房間, 袁上將主動向權聞仲伸出手去，還介紹道：“這是我的三個兒子和女兒。”
權聞仲心裏還納悶這家人的態度變化，若說是寧遲非改變的，也實在想不出寧遲非到底做了什麽。
說起來，寧遲非在錯過了鹿牧區的推免後還能等到來戊鎏區的機會，本身就足夠意外了。
老道的政治家嗅到了一股不尋常的味道。
周璟今天也難得穿得正式，一身白西裝亮得刺眼。他當然也知道，兩方的信任度仍然不夠，要讓他們都能看到這次合作的希望，才能發展之後的事。
寧遲非就跟在權聞仲身後。
和周璟對視了一眼。
周璟一看到他，半點也不顧及周圍全是長輩，滿眼寫著：學長，我好想你。
寧遲非清了清嗓子，適時地避開了。
……
關於手記中治療味覺失憶癥的部分，漢斯教授仔細研讀後發現，那更多的是周書影的一個構想。
周書影的心思全在怎麽把人變成邏格斯上，後來又研究壓制邏格斯的藥物。
只不過，後期的實驗條件太差了，即便有了對味覺失憶癥的構想，也沒有機會再去實驗室嘗試了。
但這件事，只有他們和漢斯教授知道。
如果實驗能夠成功，研制出新型的藥物，不光是造福患者，袁家也會收獲到巨大的財富。
至於關於周璟的那個部分，寧遲非的意思是，如果救治味覺失憶癥的實驗無法成功，至少也該在嚴格的管控下讓公職人員擁有抹消邏格斯異能的能力。
對於非法斂財和控制患者的邏格斯，要明確處理的方案。
……
當晚，袁家和權聞仲的會談順利結束。
雙方約定，以三個月為期，先讓寧遲非和周璟在漢斯教授的指導下按照新的質量方案嘗試，根據效果的好壞再決定下一步。
談完後氣氛緩和了很多，廚房早就做好了佳肴，在管家的引領下陸續進來。
袁征安排了寧遲非和薛浩南負責權聞仲的招待。
寧遲非換回衣服，他和薛浩南都穿著工裝，站在門前互相檢查儀容儀表，整理對方的肩袖和領帶。
薛浩南：“真沒想到，是你要去改變那些患者的命運了。”
如果成功，邏格斯的身份就不能帶來財富了。薛浩南不甘心，又在幾日內調整好了心情，接受了命運的戲弄。
寧遲非有點好奇周璟到底做了什麽。
他了解薛浩南，他的發小，雖說背景不夠厚實，也絕不是輕易屈服的人。
寧遲非：“他在醫院裏和你說了什麽。”
撣去黑色西裝上的白色浮塵，寧遲非想起了薛浩南替他挨得那一槍，他心裏嘆了口氣。
薛浩南沒有解釋，只說：“你怪過我嗎。”
寧遲非：“什麽。”
薛浩南沈了口氣，“如果我終究會把自己的利益放在第一位，你會瞧不起我嗎。”
“這是你的選擇。”寧遲非說，“我沒什麽好說的。”
寧遲非的情感是真實的，他不知道薛浩南的包袱是什麽，為什麽一方面忠於利益，又總是很難快樂起來。
“因為你從來沒在乎過。”
薛浩南最後拍了拍他的肩膀，“如果是周璟，你也能那麽淡然嗎。”
寧遲非想了想。
嗯，那他可能會有點不爽。
“我可能會罵他吧……”
兩人講話期間，互相整理的時間也變長了不少，寧遲非顧著說話，也沒留意到周璟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盯著他和薛浩南的。
管家見周璟還沒進去，說了句：“您怎麽還在這裏？”
“會客室缺鏡子嗎？”周璟指著門口，“去弄一面大點的鏡子掛在門口，讓這些工作人員看著鏡子自己整理就好了。”
寧遲非隔著幾米就感覺到周璟的醋意了。
他想說，完全沒那個必要。
周璟的眼睛仿佛就長在他身上了，明明都在一起了，卻比從前更愛黏在他身邊，時刻準備著雄競。
寧遲非又想到，借著和權聞仲的合作，周璟也開始加入到袁家的勢力行列中了。
看得出，袁上將對於周璟很看好，因為周璟解決了袁征和袁驍盤算了大半年都沒能完成的事。
只不過周璟的興致沒那麽旺盛。
心思，全在接下來和他的合作實驗上了。
薛浩南剛進門，寧遲非也跟在後面，忽然感覺到手臂被拉住，他跟著周璟去了走廊。
沒走太遠，一會兒還要和裏面那些政治人物吃飯。
寧遲非的心思可都在工作上。
但將近一個月沒見的戀人明顯眼裏只有他，兩條手臂把他困在身體和墻壁之間，低頭彎下身來就要吻他。
“學長你答應過我的，只要我幫你說服家裏人在合作中讓步，你就得給我‘獎勵’！”
寧遲非擔心的事終於還是發生了。
這小子真的會在外面也胡來。
寧遲非：“好了，回去再說。”
“我不想進去。”周璟在他臉側親了一口，“和他們吃飯有什麽意思，我們直接走好不好？我都好久沒有餵你吃東西了。”
咕噥。
寧遲非喉結一抖，咽了咽口水。
戀人甜膩的聲音讓他差點就答應了，他還暗自怪自己變得不理智。
寧遲非三秒找回狀態：“怎麽能不去呢，別磨蹭了。”
“那你先讓我親一個——”
周璟正要親他，旁邊傳來袁希匆忙趕來的聲音。
她換了一套貴氣的深綠色晚禮服，直接催促兩個人趕緊去了。
周璟：“嘖。”
……
……
那頓飯，寧遲非吃得極其不安生。
推杯換盞本來是再正常不過，一切也很順利，唯獨周璟耷拉著眼皮和肩膀，還沈浸在剛才被打斷的不悅中。
權聞仲差點還以為這家人是不是有內部矛盾了。
等吃到後半段，寧遲非松了口氣，忽然感覺到桌布下方，周璟的手拉住了他的衣袖，輕輕搖了兩下。
寧遲非稍微傾斜身體，讓周璟湊到自己耳邊說話。
周璟委屈：“學長我們走吧……我還想繼續剛才沒做完的事呢。”
如果這裏沒有其他人，寧遲非就直接皺眉了。
一旁的袁征也相當會看狀況，向寧遲非使了個眼色，說：“你今天剛回來，早點去休息吧。”
寧遲非：“……”
……
……
不知道周璟到底在賣什麽關子，一出門，就拉著他走。
寧遲非看他急切，“行了，我可不是你。這一個月，我可是一直都在忙。”
“我也在忙啊。”周璟回頭看他，“我和舅舅商量了接下來的實驗計劃，我可是很認真地參與了呢。”
這事，寧遲非確實還不清楚。
他走得早，當時還都沒定下來。
寧遲非：“教授怎麽說？”
“想看到實驗效果，當然要下猛藥咯。”
上將府外，霓虹燈照亮了街道，周璟拉開車門示意他到副駕駛，自己坐到駕駛座，等車開了才說，“學長呀，你的東西，明天我再幫你收拾吧。家裏什麽都有。”
寧遲非一怔：“家裏？”
“對呀。”周璟看他，“借著這個機會，我們同居吧。”
寧遲非持續楞著。
周璟笑說：“這可是造福人類的好事呢。我學了一個月，就等著好好伺候你了。”
“什麽……”
寧遲非摸不準對方的套路，聲音竟然有點虛。
周璟瞟了他一眼，笑意越來越放肆，“學長你想什麽呢。我說我學了一個月的廚藝，以後，不管你的病能不能治好，我都要給你做好多好多美味的食物。”
煎炸烹炒，烘焙，周璟學得很快，對一切可能彌補寧遲非味覺的事，都充滿了幹勁。
車開過十字路口，繼續筆直向前。
周璟說：“不過，我對我和學長都有信心，這一次，我們一定能成功的。”
寧遲非忽然感覺到一股安心。
他放松身體靠向椅背，“是啊，我也相信。”
也無比期待，成為第一個攻克味覺失憶癥的患者——和旁邊的邏格斯一起。
地下車庫。
周璟的一只手還沒脫離方向盤，就把他拉到了懷裏，讓他枕在自己的腿上，然後低下身去開始了漫長的親吻。
那個親吻令人心悸。
中途，寧遲非的手臂也環住了周璟的肩膀。
若即若離的唇舌到了他們即將共同居住的別墅裏也沒有分開，寧遲非在浴室裏，進來的路上也沒工夫留意他的新家到底長得什麽樣子。
花灑裏的水落下來，他們才開始脫衣服。
周璟背過身去把衣服扔到衣簍，彎身起身，忽然感覺到一只手落到了他的脊背。
他也因為那個動作，輕微顫動了一下。
寧遲非的手，落在了他背部的疤痕之上，從左邊摸到右邊。
“怎麽留下的。”
“5歲那年。”周璟說，“為了逃離周書影身邊，我試圖逃出亞利的那個實驗樓，怪就怪防盜網的間隔太小了啊。”
身體努力向外，凸起的類似倒刺的部分刺進了皮膚。
他沒有停下來繼續向外擠。
就留下了長長的疤痕。
“都過去了。”周璟盡量釋然，把頭發上的洗發露弄出泡沫，又摸到寧遲非頭上，“我不是還活得好好的嗎。”
寧遲非欲言又止，在周璟有點意外的目光中把人抱住，“往防盜窗外逃，那麽高的地方，你當時真的還想活嗎。”
“……”周璟沈默了一會兒，說，“所以，我還挺感謝它擋住了我的。”
寧遲非：“以後不許再做傻事了。”
“嗯。”周璟歪過頭親他的嘴唇，含糊間說，“學長呀，你勾起我的傷心事了，要不要哄我？”
寧遲非：“……”
又來了，得寸進尺是吧。
寧遲非：“你說吧，要怎麽哄你。”
周璟停掉了花灑，在他耳邊輕聲說了句：“第一次，讓我挑姿勢好不好？”
“……”
寧遲非無言看他。
周璟：“學長一點都不好奇我會選哪個姿勢嗎？”
好奇……？
寧遲非也沒多想，就背過了身去。
周璟一伸手就從後面撈住了他的腰，他後退兩步，差點撞到周璟達到胸口。
周璟：“學長你怎麽知道的？”
說著，還維持貼住他的姿勢，把他的肩膀壓低，再壓低。
寧遲非的臉越來越紅。
一半是有點尷尬，一半是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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