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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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寧遲非兀自往回宿舍的路走, 夜晚的林蔭路，一長排夜燈拉長了影子。
周璟也不在意被甩冷臉。
跟著他走近了些，“她當時要餵你呢, 有沒有覺得肚子餓呀？”
還用說麽。
根本是在明知故問。
寧遲非沒買任何吃的回來，脫離了和佟臻接觸的警惕後, 味蕾開始找存在感了。
果然人再餓也比不上註意力集中時的狀態。
滿腦子都是章魚小丸子濃郁的香味。
佟臻試圖吸引過他, 比佟臻早的是周璟, 雖沒表現在明面上，暗戳戳好幾次引著他去吃, 見他怎麽也不理睬才作罷。
寧遲非喉結抖動。
他沈了口氣, 繼續往前走。
連這點誘惑都抵抗不了, 以後真的發病，只會更快變成行屍走肉。
就像佟臻豢養的那些患者一樣，做著玩命的工作，就算一身腱子肉也逃不過趴在草坪裏找幾顆幹果的命運。
“真的不吃嗎？”
周璟的聲音適時從身側響起，人已經跟過來了, “我回來就一直在等你呢，外面那麽熱還有蚊子, 我都被咬了……”
寧遲非繼續走。
周璟：“今晚是特別的服務！”
怎麽開口也得不到回應, 周璟索性停住腳步，灰綠色的眼被落下的眼皮壓低，露出一抹別有意味的色彩，“既然如此, 我就再也不餵學長了哦, 也不喜歡你了。”
寧遲非停住腳步。
一瞬間, 周璟幾乎感到欣喜。
寧遲非：“隨你的便。”
“……”
周璟的唇角耷拉下來，又以幾乎捕捉不到的速度恢覆了笑容, 接著跟了上去，“好吧，還是喜歡你的。”
亞利也有自己的校寵。
不是貓狗。
是一只三角小嘴長得像雞毛撣子的貍子。
這家夥最有靈性，看人也賊準，幾乎不怎麽接觸學校的人，唯獨見了寧遲非還能有幾分熱情。
可今晚的寧遲非手裏什麽也沒帶。
他看到貍子時，貍子直起上半身望向他，剛要跑過來求摸摸，一看到他背後的周璟，撒丫子就竄進灌木叢裏了。
寧遲非楞了一下。
他終於回頭，周璟還穿著亞利的套裝長褲，上半身只穿了一件沒帶任何裝飾的白色襯衫，夜風一吹輕輕飄著。任誰路過看到，都不會懷疑這是個陽光單純的青年。
然後他又想起了貍子頭也不回跑掉的身影。
寧遲非：“你惹過它嗎？”
周璟：“第一次見。”
寧遲非暗自松了口氣，他還以為周璟是不是對它做過什麽。
周璟很釋然：“我從小就不招小動物待見。”
“小動物都是最懂看人的。”
寧遲非不禁說。
然後他意識到自己說了太多的話了，待到邁開腳步時，忽然看到地上快和自己重疊的影子扭曲起來。
寧遲非回過頭時，周璟已經捂著胸口低下了身。
略帶抽氣似的喘息聲，恍惚的身形，周璟就停在原地，他們的距離比周璟黏住他的時候遠了許多。
寧遲非沒動。
任他應變能力不錯，看到這一切也是僵住的。
怎麽回事……
直到周璟的膝蓋落在地上，一只手在上半身完全倒落前撐住了地面，另一只手摸向胸腔，那是心臟在的地方。
淡金色的發絲在夜幕降臨的時段十分耀眼，淩亂地散落在額前。
寧遲非終於反應過來，他趕緊走過去，拉住周璟的一條手臂繞過頸周，正要把人往醫務室帶，後知後覺自己好像上當了。
周璟的那只手借機纏死了他的脖子，把他拖向了路燈下的草地，“你心裏還是有我的對不對？”
寧遲非：“哪怕是路人，我也不能見死不救。”
說話時語氣恢覆了冷淡，寧遲非的呼吸還沒恢覆正常狀態。
不是憤怒，也不是仍在驚愕當中。
他之所以有一刻信了，是因為周璟表現出來的樣子太過真實了，讓他想到了因為心臟疾病去世的外公。
半晌他終於釋然。
肯定是這小子從哪裏學來的。
很會操縱表情的人，把心臟痛學得有模有樣也不奇怪。
即便如此，寧遲非仍有一股不太好的感覺。
“要去醫務室嗎。”
“你沒看出來剛才……”周璟笑說到一半，忽然改了主意，“你陪我去嗎？”
今天的醫務室是趙醫生值夜班。
因為沒什麽人，已經在刷點短劇提精神了。
看到寧遲非和周璟一起來，趙醫生心裏咯噔一聲。自打周璟盯上醫務室就沒好事，梁程岳好好養傷，還被警察帶走了。
“吸氣，呼氣。”趙醫生把聽診器放在周璟的胸口，“哪裏疼？”
“我的心好疼。”
周璟扭頭去看寧遲非，話是對趙醫生說的：“學長生我的氣不理我了，我度日如年，心急如焚，快活不下去了。”
趙醫生頭頂出現幾個問號，看了眼毫無表情的寧遲非，示意周璟把身體轉過來，“衣服擼上去。”
周璟猶豫了一下，慢慢把身後的衣擺拉了起來。
寧遲非只不經意間看了一眼。
周璟的皮膚很白，曬也不怎麽變色的那種，類似病態的感覺。
幾道紛亂的劃痕留下了淡淡的傷疤，最深的一道幾乎從左背劃到了右背，像是很久了，也不顯眼，但不難想象到它曾經露出血肉的猙獰。
趙醫生皺眉：“你這怎麽弄的？”
周璟甚至想了一下，呈現出與平日裏格格不入的遲鈍，過了一會兒，才用手在那幾條疤痕上摸了摸。
“小時候調皮……”
說罷，很自然地放下了撩起的襯衫。
“行了，沒聽出啥問題。擔心的話還是去醫院做個檢查。”趙醫生拍了下周璟的肩膀，“新生明天早上有集訓吧，快點回去吧。”
周璟：“微波爐能借用一下嗎？”
趙醫生：“？”
照理說邏格斯和味失癥患者走在路上，邏格斯手裏還有吃的，那麽兩人之間會發生什麽是板上釘釘的事。
不想，事情的覆雜程度遠超趙醫生的預料。
一張木制的方桌，周璟就坐在寧遲非的對面，正用竹簽把一顆顆章魚小丸子塞進嘴裏咀嚼，那動作很慢，是在細致地品嘗。
周璟似乎是有點餓了，吃的時候還帶著副一本滿足的樣子。
趙醫生驚愕看著。
不是。
真就是拿來自己一個人吃的啊？
“是我在這裏礙眼了嗎？”趙醫生說著收拾東西往外走，“休息室讓給你們，我先出去了。”
房間很快只剩下他們了。
寧遲非感覺到分秒鐘都備受煎熬。
他有話想問周璟，顯然，周璟也知道他有話想問，才給他搞這一出。
正想著，周璟遞過來紙盒，小心翼翼接著一顆，“吃嗎？”
寧遲非抱起手臂側過臉，“我不吃。”
“嘴巴真硬。”周璟也不客氣，自顧自吃了，他忙活一晚上也想犒勞自己，“明明餓得不行了吧。你這樣下去，是不能再去找那個女人的。相信我，她肯定還惦記著你，會再找機會用食物試探你的。”
這樣的狀態的確不是個事。
可寧遲非偏就不吃周璟威逼利誘這一套。
寧遲非垂眼：“無所謂，反正我也會走到病入膏肓的那一天，既然註定要被掌控，被誰餵都是一樣的。”
紮向最後幾顆丸子的竹簽停了下來，周璟一頓，淡淡說：“我不會讓你走到那一步的。”
寧遲非：“要是被你控制，那還不如走到那一步。”
“什麽呀。跟我在一起不是很好嗎。”周璟戳了戳紙盒的底端，擡眼看他，充滿了真誠，“考慮和我交往看看嗎？我很有男友力的哦。”
寧遲非：“……”
好像不是他需要的東西。
至此，寧遲非還在努力把註意力從周璟的手上移開，他也終於說出了想問的話：“你知道多少關於佟臻的事？你讓我別去接線，她已經到了連你都覺得危險的地步了嗎？”
“啊……”
周璟撐起下巴，沒精打采看他，“我還以為你要問我背上的傷怎麽來的。我都想好怎麽告訴你了，保準你聽了又心酸又難過，說不定還會喜歡上我呢。”
寧遲非是想問來著。
又及時制住了人類多餘的好奇心。
等他順利畢業離開亞利去到其他區謀生，希望兩人不要再有交集了。
寧遲非還沒忘了想雇傭四個邏格斯輪流照顧自己的目標。
肯定是燒錢的。
等寧遲非回過神，他已經錯過了最佳回答的時間。
周璟也沒再多說些什麽，只回答了他在意的，“她比梁程岳和張平他們成為邏格斯的時期要早很多，一旦被她引誘，你可能很難脫離。”
味失癥患者需要邏格斯，但一個邏格斯的影響力可能被另一個邏格斯替代。
但這裏還有一個法則，那就是等級差距大的情況下，新的邏格斯想把患者變回一張忠於自己的白紙，幾乎是不可能的。
寧遲非：“就算早，又能早到哪裏去。”
邏格斯出現在這個世界上不過也才是三年之內的事，比味失癥蔓延僅僅晚了幾個月而已。只是味失癥得病率高，患者增長速度遠超邏格斯的變異，才給人兩者出現間隔很久的錯覺。
周璟思索了一下，“她得有兩年多了吧。”
寧遲非忽然意識到一件事，“你的意思說，邏格斯的能力會隨著獲得異能的時長增加而變得越來越強大？”
沒有這樣的說法，他看過元帥府公開的研究報告。
“和時長無關。”周璟說，“和變異的時期有關，兩年之前，變異的途徑和現在不同。”
寧遲非：“邏格斯出現不過才三年……”
“不是哦。”
周璟打斷了他的話，把剩下的幾顆章魚小丸子推給他，哄他說，“學長你吃一點好不好？我會告訴你一個你肯定感興趣的秘密。”
寧遲非：“你先說。要是我確實感興趣了，我會吃的。”
周璟倏然一笑。
“我變成邏格斯已經15年了。”
“所以，我的身體變異時，邏格斯甚至還沒有被命名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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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用說麽。
根本是在明知故問。
寧遲非沒買任何吃的回來，脫離了和佟臻接觸的警惕後, 味蕾開始找存在感了。
果然人再餓也比不上註意力集中時的狀態。
滿腦子都是章魚小丸子濃郁的香味。
佟臻試圖吸引過他, 比佟臻早的是周璟, 雖沒表現在明面上，暗戳戳好幾次引著他去吃, 見他怎麽也不理睬才作罷。
寧遲非喉結抖動。
他沈了口氣, 繼續往前走。
連這點誘惑都抵抗不了, 以後真的發病，只會更快變成行屍走肉。
就像佟臻豢養的那些患者一樣，做著玩命的工作，就算一身腱子肉也逃不過趴在草坪裏找幾顆幹果的命運。
“真的不吃嗎？”
周璟的聲音適時從身側響起，人已經跟過來了, “我回來就一直在等你呢，外面那麽熱還有蚊子, 我都被咬了……”
寧遲非繼續走。
周璟：“今晚是特別的服務！”
怎麽開口也得不到回應, 周璟索性停住腳步，灰綠色的眼被落下的眼皮壓低，露出一抹別有意味的色彩，“既然如此, 我就再也不餵學長了哦, 也不喜歡你了。”
寧遲非停住腳步。
一瞬間, 周璟幾乎感到欣喜。
寧遲非：“隨你的便。”
“……”
周璟的唇角耷拉下來，又以幾乎捕捉不到的速度恢覆了笑容, 接著跟了上去，“好吧，還是喜歡你的。”
亞利也有自己的校寵。
不是貓狗。
是一只三角小嘴長得像雞毛撣子的貍子。
這家夥最有靈性，看人也賊準，幾乎不怎麽接觸學校的人，唯獨見了寧遲非還能有幾分熱情。
可今晚的寧遲非手裏什麽也沒帶。
他看到貍子時，貍子直起上半身望向他，剛要跑過來求摸摸，一看到他背後的周璟，撒丫子就竄進灌木叢裏了。
寧遲非楞了一下。
他終於回頭，周璟還穿著亞利的套裝長褲，上半身只穿了一件沒帶任何裝飾的白色襯衫，夜風一吹輕輕飄著。任誰路過看到，都不會懷疑這是個陽光單純的青年。
然後他又想起了貍子頭也不回跑掉的身影。
寧遲非：“你惹過它嗎？”
周璟：“第一次見。”
寧遲非暗自松了口氣，他還以為周璟是不是對它做過什麽。
周璟很釋然：“我從小就不招小動物待見。”
“小動物都是最懂看人的。”
寧遲非不禁說。
然後他意識到自己說了太多的話了，待到邁開腳步時，忽然看到地上快和自己重疊的影子扭曲起來。
寧遲非回過頭時，周璟已經捂著胸口低下了身。
略帶抽氣似的喘息聲，恍惚的身形，周璟就停在原地，他們的距離比周璟黏住他的時候遠了許多。
寧遲非沒動。
任他應變能力不錯，看到這一切也是僵住的。
怎麽回事……
直到周璟的膝蓋落在地上，一只手在上半身完全倒落前撐住了地面，另一只手摸向胸腔，那是心臟在的地方。
淡金色的發絲在夜幕降臨的時段十分耀眼，淩亂地散落在額前。
寧遲非終於反應過來，他趕緊走過去，拉住周璟的一條手臂繞過頸周，正要把人往醫務室帶，後知後覺自己好像上當了。
周璟的那只手借機纏死了他的脖子，把他拖向了路燈下的草地，“你心裏還是有我的對不對？”
寧遲非：“哪怕是路人，我也不能見死不救。”
說話時語氣恢覆了冷淡，寧遲非的呼吸還沒恢覆正常狀態。
不是憤怒，也不是仍在驚愕當中。
他之所以有一刻信了，是因為周璟表現出來的樣子太過真實了，讓他想到了因為心臟疾病去世的外公。
半晌他終於釋然。
肯定是這小子從哪裏學來的。
很會操縱表情的人，把心臟痛學得有模有樣也不奇怪。
即便如此，寧遲非仍有一股不太好的感覺。
“要去醫務室嗎。”
“你沒看出來剛才……”周璟笑說到一半，忽然改了主意，“你陪我去嗎？”
今天的醫務室是趙醫生值夜班。
因為沒什麽人，已經在刷點短劇提精神了。
看到寧遲非和周璟一起來，趙醫生心裏咯噔一聲。自打周璟盯上醫務室就沒好事，梁程岳好好養傷，還被警察帶走了。
“吸氣，呼氣。”趙醫生把聽診器放在周璟的胸口，“哪裏疼？”
“我的心好疼。”
周璟扭頭去看寧遲非，話是對趙醫生說的：“學長生我的氣不理我了，我度日如年，心急如焚，快活不下去了。”
趙醫生頭頂出現幾個問號，看了眼毫無表情的寧遲非，示意周璟把身體轉過來，“衣服擼上去。”
周璟猶豫了一下，慢慢把身後的衣擺拉了起來。
寧遲非只不經意間看了一眼。
周璟的皮膚很白，曬也不怎麽變色的那種，類似病態的感覺。
幾道紛亂的劃痕留下了淡淡的傷疤，最深的一道幾乎從左背劃到了右背，像是很久了，也不顯眼，但不難想象到它曾經露出血肉的猙獰。
趙醫生皺眉：“你這怎麽弄的？”
周璟甚至想了一下，呈現出與平日裏格格不入的遲鈍，過了一會兒，才用手在那幾條疤痕上摸了摸。
“小時候調皮……”
說罷，很自然地放下了撩起的襯衫。
“行了，沒聽出啥問題。擔心的話還是去醫院做個檢查。”趙醫生拍了下周璟的肩膀，“新生明天早上有集訓吧，快點回去吧。”
周璟：“微波爐能借用一下嗎？”
趙醫生：“？”
照理說邏格斯和味失癥患者走在路上，邏格斯手裏還有吃的，那麽兩人之間會發生什麽是板上釘釘的事。
不想，事情的覆雜程度遠超趙醫生的預料。
一張木制的方桌，周璟就坐在寧遲非的對面，正用竹簽把一顆顆章魚小丸子塞進嘴裏咀嚼，那動作很慢，是在細致地品嘗。
周璟似乎是有點餓了，吃的時候還帶著副一本滿足的樣子。
趙醫生驚愕看著。
不是。
真就是拿來自己一個人吃的啊？
“是我在這裏礙眼了嗎？”趙醫生說著收拾東西往外走，“休息室讓給你們，我先出去了。”
房間很快只剩下他們了。
寧遲非感覺到分秒鐘都備受煎熬。
他有話想問周璟，顯然，周璟也知道他有話想問，才給他搞這一出。
正想著，周璟遞過來紙盒，小心翼翼接著一顆，“吃嗎？”
寧遲非抱起手臂側過臉，“我不吃。”
“嘴巴真硬。”周璟也不客氣，自顧自吃了，他忙活一晚上也想犒勞自己，“明明餓得不行了吧。你這樣下去，是不能再去找那個女人的。相信我，她肯定還惦記著你，會再找機會用食物試探你的。”
這樣的狀態的確不是個事。
可寧遲非偏就不吃周璟威逼利誘這一套。
寧遲非垂眼：“無所謂，反正我也會走到病入膏肓的那一天，既然註定要被掌控，被誰餵都是一樣的。”
紮向最後幾顆丸子的竹簽停了下來，周璟一頓，淡淡說：“我不會讓你走到那一步的。”
寧遲非：“要是被你控制，那還不如走到那一步。”
“什麽呀。跟我在一起不是很好嗎。”周璟戳了戳紙盒的底端，擡眼看他，充滿了真誠，“考慮和我交往看看嗎？我很有男友力的哦。”
寧遲非：“……”
好像不是他需要的東西。
至此，寧遲非還在努力把註意力從周璟的手上移開，他也終於說出了想問的話：“你知道多少關於佟臻的事？你讓我別去接線，她已經到了連你都覺得危險的地步了嗎？”
“啊……”
周璟撐起下巴，沒精打采看他，“我還以為你要問我背上的傷怎麽來的。我都想好怎麽告訴你了，保準你聽了又心酸又難過，說不定還會喜歡上我呢。”
寧遲非是想問來著。
又及時制住了人類多餘的好奇心。
等他順利畢業離開亞利去到其他區謀生，希望兩人不要再有交集了。
寧遲非還沒忘了想雇傭四個邏格斯輪流照顧自己的目標。
肯定是燒錢的。
等寧遲非回過神，他已經錯過了最佳回答的時間。
周璟也沒再多說些什麽，只回答了他在意的，“她比梁程岳和張平他們成為邏格斯的時期要早很多，一旦被她引誘，你可能很難脫離。”
味失癥患者需要邏格斯，但一個邏格斯的影響力可能被另一個邏格斯替代。
但這裏還有一個法則，那就是等級差距大的情況下，新的邏格斯想把患者變回一張忠於自己的白紙，幾乎是不可能的。
寧遲非：“就算早，又能早到哪裏去。”
邏格斯出現在這個世界上不過也才是三年之內的事，比味失癥蔓延僅僅晚了幾個月而已。只是味失癥得病率高，患者增長速度遠超邏格斯的變異，才給人兩者出現間隔很久的錯覺。
周璟思索了一下，“她得有兩年多了吧。”
寧遲非忽然意識到一件事，“你的意思說，邏格斯的能力會隨著獲得異能的時長增加而變得越來越強大？”
沒有這樣的說法，他看過元帥府公開的研究報告。
“和時長無關。”周璟說，“和變異的時期有關，兩年之前，變異的途徑和現在不同。”
寧遲非：“邏格斯出現不過才三年……”
“不是哦。”
周璟打斷了他的話，把剩下的幾顆章魚小丸子推給他，哄他說，“學長你吃一點好不好？我會告訴你一個你肯定感興趣的秘密。”
寧遲非：“你先說。要是我確實感興趣了，我會吃的。”
周璟倏然一笑。
“我變成邏格斯已經15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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