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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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0 章
自我隔離的第七天，李桃李陸陸續續從安心小區幫陳讓搬運了一套茶具、兩個蒲團、一副圍棋、幾根毛筆、半卷書法紙和一塊墨。
除了蒲團是陳明飛十年前買來、近兩年才慢慢淘汰掉的之外，其他都是正新鮮熱乎的。
礙於陳讓現在心靈身體雙重脆弱，陳明飛咬牙沒說什麽，心臟滴血臉帶微笑，客客氣氣地幫著李桃李把東西搬上車。
下班路過香鋪，李桃李順路給陳讓買了盒清新的線香，又從小區門口買了一大束洋桔梗。
三零二的昏黃小燈繞著一圈溫暖的光暈，兩人各自盤腿坐在蒲團上，中間隔著一張矮桌，線香點燃徐徐飄散著輕盈的白煙，桔梗花隨意擱在桌角，陽臺上的玻璃窗開了點縫隙，室內清新通透。
李桃李喝著茶，笑著點評，“你還挺會沒福硬享。”
陳讓得瑟提筆，在紙上瀟灑地寫了個“無事小神仙”。
他沒練過毛筆字，下筆完全就是自己的野路子，但毛筆字也沒有什麽規範寫法一說，哄個李桃李還是不在話下的。
李桃李說：“這個送我，我要掛在床頭。”
“那我再給你寫一個，”陳讓的虛榮心瞬間爆炸，做得端端正正，認真道，“你拿去掛在工位上。”
李桃李成了暗戀者，陳讓不作的時候，他怎麽看陳讓怎麽順眼，連他耍帥都覺得可愛得不行，聞言立刻把視線放在那張宣紙上。
陳讓手指修長，指甲修剪得圓潤整齊，握著喝飽金色墨汁的狼毫，鄭重其事地落筆——
少來煩爹。
寫完，得意地朝李桃李拋了個媚眼。
沈默半晌，李桃李說：“你真是恨我。”
“誰說的？我超喜歡你的。”說著，陳讓一本正經地換了張紙，補了句“kiss kiss ”。
李桃李眨巴一下眼睛，心中暗喜，又覺得他是在隨口哄人，迅速失落下來。
他起身要走，“我走了。”
“今天那麽快就走了嗎？”陳讓有些意外，點開手機看了眼時間，“還不到半小時呢。”
“你不是每天都趕我走，”李桃李拉開門，想瀟灑地一走了之，但又沒狠下心，別扭道，“一周了，明天帶你去抽血。”
陳讓滿腦子不舍，但理智確實不能跟李桃李多接觸，於是撅著嘴幹巴巴地點頭。
前幾天才剛剛大變男同的李桃李看見陳讓那副死直男的樣子就氣不打一處來，握緊門把咬牙道：“陳讓。”
“幹什麽？”
李桃李憤怒道：“你白癡！”
罵完甩手關上門。
平白挨了一頓罵的陳讓愕然瞪大眼，半天都沒反應過來。
為什麽？
就因為他kiss？？？
回家路上，李桃李連開車都不順，一路連遇好幾個紅綠燈，前方五十米處高架橋下的紅綠燈時長99秒，李桃李沈著臉，猝不及防打開左側轉向燈。
一路疾馳，車子停在宋熠陽家樓下時李桃李剛好掛掉電話，宋熠陽讓他上來時順便帶瓶功能飲料。
李桃李應下，照例走進水果店打算拎兩個果籃上去，邁進的那一刻突然猶豫了下來。
找什麽人辦什麽事拎什麽禮，那都是有講究的。
就比如，李桃李今天要找的就不是好朋友宋熠陽，而是非著名天然男同宋熠陽。
他收回邁向水果店的腳，轉身走向對面的商超。
十來分鐘後，李桃李拎著一大袋東西敲響宋熠陽家大門。
來開門的是江致，他大病初愈居然神清氣爽，穿著家居服，臉上掛著黑框眼睛，看見李桃李的到來毫不意外，“來了？”
“我找陽陽辦點事，”李桃李遞上手裏的袋子，“給你們帶了點禮物。”
“來就來嘛，你還……”
江致垂眼，跟袋子裏花花綠綠一堆避孕套對視。
江致：“……”
他尷尬地手都不知道往哪裏放，連連後退數步，面含恐懼，緊張地咽下唾沫，不安地眨動眼睛，磕磕巴巴道：“你這是……替我家寶寶報仇來了？”
“什麽？”李桃李一懵，無辜道，“我只是單純想祝你和我家陽陽百年好合而已。”
他踮腳往裏看了眼，羞澀道：“順便……求他辦點事。”
“什麽事值得你帶這麽重的禮？”江致下意識問。
“你別管，”李桃李頭一回買這玩意兒，還不是為了自己，心裏更是有件不可對外人言說的羞赧事，一下子耳朵都紅了，胡亂把袋子裏的飲料抽出來，其他的扔江致懷裏，“我去找他了。”
江致抱著一袋子套，張嘴欲言又止。
臥室沒開燈，窗簾緊閉，宋熠陽正縮在被子裏側趴著看蠟筆小新。
屋裏泛著股奇異的香味，李桃李沒聞過，一時有些猜不出來。
他也沒心情去猜，殷勤地盤腿坐在床頭，擰開瓶蓋恭敬地遞過去，“少爺請喝水。”
“吸管。”宋熠陽聲音啞啞的。
“哦哦哦。”李桃李跑出去繞過依舊釘在原地的江致，去水吧抽了根一次性吸管出來。
重新把飲料遞過去，宋熠陽垂眼喝了幾口，勉強恢覆了些力氣，提著精神問：“怎麽突然跑過來了？”
“我想跟你借個東西。”李桃李小聲道。
“什麽？”
“你的gay達。”李桃李迅速開口。
沈默了足有十幾秒鐘，宋熠陽眉心一抽，毫不客氣道：“你gay了？”
李桃李擺手，又窘迫地點點頭。
宋熠陽微妙的瞇起一只眼睛。
李桃李受不住他揶揄的眼神，閉眼道：“啊gay gay gay。”
他又坐直，湊近宋熠陽，滿臉害臊，“我想讓你用gay達測一下別人。”
“誰啊？”宋熠陽隨口道，“陳讓？”
李桃李眼裏露出詫異的光。
宋熠陽：“……”
忍著翻白眼的沖動，宋熠陽冷笑一聲，“你自己說，他看上去像彎的嗎？”
李桃李當然覺得陳讓不是嘍，不然也不會來找宋熠陽出主意。他都不用回想太多，李桃李就沒見過哪個基佬成天嚶來嚶去的。
他洩氣地癱坐下來，失落道：“我覺得不像。”
沒一會兒又充滿幹勁地坐直，“但我覺得他喜歡我。”
宋熠陽：“……你這百分百被雄性激素操控的一生啊，我服了。”
李桃李搖著宋熠陽的胳膊，撒嬌道：“你幫我分析一下嘛，陳讓到底有沒有可能喜歡男的呀。”
有那麽一瞬間，宋熠陽能清晰的感覺到自己成了他們情趣的一環。
他閉上眼，捂住額頭，覺得頭痛。
受不了李桃李纏磨又粘人，宋熠陽萬般謹慎道：“我個人感覺，他有百分之八十的可能喜歡男的，如果他喜歡男的，他就有百分之九十的可能喜歡你，因為他對你真的不一樣。”
宋熠陽目光灼灼，說的話留有十足的彈性空間，表情就差直說“他喜歡你喜歡得要死”了。
李桃李讀懂了，暢想一番陳讓喜歡自己的美麗畫面，沒忍住偷樂，在宋熠陽床頭眉眼含春。
半晌，又憂心忡忡，“可還有百分之二十的可能不是呢，怎麽辦？”
宋熠陽翻了個身，死心道：“出去的時候幫我把門帶上，謝謝。”
李桃李撇嘴，嘆著氣回客廳坐下。
江致正在擦棋子，看見他出來後警惕地瞇眼關註他，心裏七上八下的。
但李桃李沒有任何其他動作，癱在沙發上目光空空地盯著天花板。
最終還是江致忍不住開口問：“你怎麽了？”
“江致哥，”李桃李把視線落在江致身上，若有所思道，“你以前是直男吧？”
江致驕傲地挺起胸脯，堂堂正正道：“不是哦，我是純天然的。”
“別裝了，你就是被我家陽陽掰彎的。”李桃李哼了一聲。
說完，又迅速掏出手機劃出一張照片，遞出去問：“你說我有可能把他也掰彎嗎？”
江致首先震驚道：“你什麽時候也彎了？”
“我純天然啊，”心虛地說完，李桃李催促，“你快分析一下，能不能啊？”
江致看了會兒照片，跳脫道：“他誰啊？”
“嘖。”
“此人眉眼鋒利，面含兇相，”江致指了下自己的眼睛，語速飛快，“這兒，下三白，兇神惡煞，怎麽可能會被掰彎。”
李桃李死死皺緊眉頭。
沒細想江致說的“怎麽可能會被掰彎”，李桃李不服氣地駁回，“你是人工基，你說得不算。”
覺得被侮辱的江致捏緊象棋，“嘿？”
幾步走回臥室，李桃李滿心鬥志，對著宋熠陽宣誓，“我要追他，我現在要追陳讓。”
好不容易就要睡著的宋熠陽：“去吧，我會當你的後盾。”
李桃李點頭，握緊雙拳，“明天吧，我要陪他去抽血，我那時再跟他說清楚。”
說完，覺得太快了，改口，“三十一號，我去陪他跨年，然後陪他過生日，然後跟他說清楚。”
宋熠陽疲憊地“嗯”了一聲。
李桃李咬唇站在原地開始計劃，想到那時陳讓還在潛伏期，可能不一定有心情聽他表白。
又改口，“等他潛伏期過了，我一定跟他說清楚。”
宋熠陽被煩得當下就要給陳讓打電話。
李桃李連忙制止，又委屈又崩潰，“他就不能跟我表白嗎？煩死了，陳讓怎麽那麽討厭啊，他那天晚上為什麽不親我啊，他親我一口不就得了，不就沒有這攤事了！”
宋熠陽倏的睜眼，“哪天晚上？”
李桃李的叫喊戛然而止，訕訕道：“沒有，我腦子抽風了。”
差點被宋熠陽發現兩人不清不楚的詭異關系，李桃李慌不擇路地逃離死亡之家，半路越想越氣，打電話把陳讓吵醒罵了一頓。
最後總結，“討厭你！”
半夢半醒的陳讓：“好好好，又討厭我了，兩個草莓蛋糕可以哄好嗎？”
李桃李蔫了，幹巴巴道：“不是真的討厭。”
“我知道。”陳讓輕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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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蒲團是陳明飛十年前買來、近兩年才慢慢淘汰掉的之外，其他都是正新鮮熱乎的。
礙於陳讓現在心靈身體雙重脆弱，陳明飛咬牙沒說什麽，心臟滴血臉帶微笑，客客氣氣地幫著李桃李把東西搬上車。
下班路過香鋪，李桃李順路給陳讓買了盒清新的線香，又從小區門口買了一大束洋桔梗。
三零二的昏黃小燈繞著一圈溫暖的光暈，兩人各自盤腿坐在蒲團上，中間隔著一張矮桌，線香點燃徐徐飄散著輕盈的白煙，桔梗花隨意擱在桌角，陽臺上的玻璃窗開了點縫隙，室內清新通透。
李桃李喝著茶，笑著點評，“你還挺會沒福硬享。”
陳讓得瑟提筆，在紙上瀟灑地寫了個“無事小神仙”。
他沒練過毛筆字，下筆完全就是自己的野路子，但毛筆字也沒有什麽規範寫法一說，哄個李桃李還是不在話下的。
李桃李說：“這個送我，我要掛在床頭。”
“那我再給你寫一個，”陳讓的虛榮心瞬間爆炸，做得端端正正，認真道，“你拿去掛在工位上。”
李桃李成了暗戀者，陳讓不作的時候，他怎麽看陳讓怎麽順眼，連他耍帥都覺得可愛得不行，聞言立刻把視線放在那張宣紙上。
陳讓手指修長，指甲修剪得圓潤整齊，握著喝飽金色墨汁的狼毫，鄭重其事地落筆——
少來煩爹。
寫完，得意地朝李桃李拋了個媚眼。
沈默半晌，李桃李說：“你真是恨我。”
“誰說的？我超喜歡你的。”說著，陳讓一本正經地換了張紙，補了句“kiss kiss ”。
李桃李眨巴一下眼睛，心中暗喜，又覺得他是在隨口哄人，迅速失落下來。
他起身要走，“我走了。”
“今天那麽快就走了嗎？”陳讓有些意外，點開手機看了眼時間，“還不到半小時呢。”
“你不是每天都趕我走，”李桃李拉開門，想瀟灑地一走了之，但又沒狠下心，別扭道，“一周了，明天帶你去抽血。”
陳讓滿腦子不舍，但理智確實不能跟李桃李多接觸，於是撅著嘴幹巴巴地點頭。
前幾天才剛剛大變男同的李桃李看見陳讓那副死直男的樣子就氣不打一處來，握緊門把咬牙道：“陳讓。”
“幹什麽？”
李桃李憤怒道：“你白癡！”
罵完甩手關上門。
平白挨了一頓罵的陳讓愕然瞪大眼，半天都沒反應過來。
為什麽？
就因為他kiss？？？
回家路上，李桃李連開車都不順，一路連遇好幾個紅綠燈，前方五十米處高架橋下的紅綠燈時長99秒，李桃李沈著臉，猝不及防打開左側轉向燈。
一路疾馳，車子停在宋熠陽家樓下時李桃李剛好掛掉電話，宋熠陽讓他上來時順便帶瓶功能飲料。
李桃李應下，照例走進水果店打算拎兩個果籃上去，邁進的那一刻突然猶豫了下來。
找什麽人辦什麽事拎什麽禮，那都是有講究的。
就比如，李桃李今天要找的就不是好朋友宋熠陽，而是非著名天然男同宋熠陽。
他收回邁向水果店的腳，轉身走向對面的商超。
十來分鐘後，李桃李拎著一大袋東西敲響宋熠陽家大門。
來開門的是江致，他大病初愈居然神清氣爽，穿著家居服，臉上掛著黑框眼睛，看見李桃李的到來毫不意外，“來了？”
“我找陽陽辦點事，”李桃李遞上手裏的袋子，“給你們帶了點禮物。”
“來就來嘛，你還……”
江致垂眼，跟袋子裏花花綠綠一堆避孕套對視。
江致：“……”
他尷尬地手都不知道往哪裏放，連連後退數步，面含恐懼，緊張地咽下唾沫，不安地眨動眼睛，磕磕巴巴道：“你這是……替我家寶寶報仇來了？”
“什麽？”李桃李一懵，無辜道，“我只是單純想祝你和我家陽陽百年好合而已。”
他踮腳往裏看了眼，羞澀道：“順便……求他辦點事。”
“什麽事值得你帶這麽重的禮？”江致下意識問。
“你別管，”李桃李頭一回買這玩意兒，還不是為了自己，心裏更是有件不可對外人言說的羞赧事，一下子耳朵都紅了，胡亂把袋子裏的飲料抽出來，其他的扔江致懷裏，“我去找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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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吸管。”宋熠陽聲音啞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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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新把飲料遞過去，宋熠陽垂眼喝了幾口，勉強恢覆了些力氣，提著精神問：“怎麽突然跑過來了？”
“我想跟你借個東西。”李桃李小聲道。
“什麽？”
“你的gay達。”李桃李迅速開口。
沈默了足有十幾秒鐘，宋熠陽眉心一抽，毫不客氣道：“你gay了？”
李桃李擺手，又窘迫地點點頭。
宋熠陽微妙的瞇起一只眼睛。
李桃李受不住他揶揄的眼神，閉眼道：“啊gay gay gay。”
他又坐直，湊近宋熠陽，滿臉害臊，“我想讓你用gay達測一下別人。”
“誰啊？”宋熠陽隨口道，“陳讓？”
李桃李眼裏露出詫異的光。
宋熠陽：“……”
忍著翻白眼的沖動，宋熠陽冷笑一聲，“你自己說，他看上去像彎的嗎？”
李桃李當然覺得陳讓不是嘍，不然也不會來找宋熠陽出主意。他都不用回想太多，李桃李就沒見過哪個基佬成天嚶來嚶去的。
他洩氣地癱坐下來，失落道：“我覺得不像。”
沒一會兒又充滿幹勁地坐直，“但我覺得他喜歡我。”
宋熠陽：“……你這百分百被雄性激素操控的一生啊，我服了。”
李桃李搖著宋熠陽的胳膊，撒嬌道：“你幫我分析一下嘛，陳讓到底有沒有可能喜歡男的呀。”
有那麽一瞬間，宋熠陽能清晰的感覺到自己成了他們情趣的一環。
他閉上眼，捂住額頭，覺得頭痛。
受不了李桃李纏磨又粘人，宋熠陽萬般謹慎道：“我個人感覺，他有百分之八十的可能喜歡男的，如果他喜歡男的，他就有百分之九十的可能喜歡你，因為他對你真的不一樣。”
宋熠陽目光灼灼，說的話留有十足的彈性空間，表情就差直說“他喜歡你喜歡得要死”了。
李桃李讀懂了，暢想一番陳讓喜歡自己的美麗畫面，沒忍住偷樂，在宋熠陽床頭眉眼含春。
半晌，又憂心忡忡，“可還有百分之二十的可能不是呢，怎麽辦？”
宋熠陽翻了個身，死心道：“出去的時候幫我把門帶上，謝謝。”
李桃李撇嘴，嘆著氣回客廳坐下。
江致正在擦棋子，看見他出來後警惕地瞇眼關註他，心裏七上八下的。
但李桃李沒有任何其他動作，癱在沙發上目光空空地盯著天花板。
最終還是江致忍不住開口問：“你怎麽了？”
“江致哥，”李桃李把視線落在江致身上，若有所思道，“你以前是直男吧？”
江致驕傲地挺起胸脯，堂堂正正道：“不是哦，我是純天然的。”
“別裝了，你就是被我家陽陽掰彎的。”李桃李哼了一聲。
說完，又迅速掏出手機劃出一張照片，遞出去問：“你說我有可能把他也掰彎嗎？”
江致首先震驚道：“你什麽時候也彎了？”
“我純天然啊，”心虛地說完，李桃李催促，“你快分析一下，能不能啊？”
江致看了會兒照片，跳脫道：“他誰啊？”
“嘖。”
“此人眉眼鋒利，面含兇相，”江致指了下自己的眼睛，語速飛快，“這兒，下三白，兇神惡煞，怎麽可能會被掰彎。”
李桃李死死皺緊眉頭。
沒細想江致說的“怎麽可能會被掰彎”，李桃李不服氣地駁回，“你是人工基，你說得不算。”
覺得被侮辱的江致捏緊象棋，“嘿？”
幾步走回臥室，李桃李滿心鬥志，對著宋熠陽宣誓，“我要追他，我現在要追陳讓。”
好不容易就要睡著的宋熠陽：“去吧，我會當你的後盾。”
李桃李點頭，握緊雙拳，“明天吧，我要陪他去抽血，我那時再跟他說清楚。”
說完，覺得太快了，改口，“三十一號，我去陪他跨年，然後陪他過生日，然後跟他說清楚。”
宋熠陽疲憊地“嗯”了一聲。
李桃李咬唇站在原地開始計劃，想到那時陳讓還在潛伏期，可能不一定有心情聽他表白。
又改口，“等他潛伏期過了，我一定跟他說清楚。”
宋熠陽被煩得當下就要給陳讓打電話。
李桃李連忙制止，又委屈又崩潰，“他就不能跟我表白嗎？煩死了，陳讓怎麽那麽討厭啊，他那天晚上為什麽不親我啊，他親我一口不就得了，不就沒有這攤事了！”
宋熠陽倏的睜眼，“哪天晚上？”
李桃李的叫喊戛然而止，訕訕道：“沒有，我腦子抽風了。”
差點被宋熠陽發現兩人不清不楚的詭異關系，李桃李慌不擇路地逃離死亡之家，半路越想越氣，打電話把陳讓吵醒罵了一頓。
最後總結，“討厭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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