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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秦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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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秦艽

天漸漸黑了下來,師徒二人還在試藥房摸索著。

阮青葙想找到仿孕丹的解藥。

這仿孕丹藥瓶上小字寫著:藥效三月。

三個月啊,三個月後景妃搞個‘滑胎事件’美美收場,阮青葙直接陪葬那莫須有的孩子。

那黃禦醫,顯然是跟她一夥的!

保命要緊,保命要緊。

一直伏在書案前,在翻阮蔓荊的試藥筆記。

夜深了,蠟燭又燃盡了,杜仲染上前添置上新的。

“阿嚏!”阮青葙沈迷看書,沒想有點著涼。

這時,一個溫暖柔軟的披肩披了過來。

杜仲染溫柔的搭在肩上,緊了緊阮青葙衣領,面色仍是清冷。

燭火搖晃,昏黃的照著,四下染了一分暖色。

“師父,去睡吧,明早還要值守呢。”

“也好。”阮青葙起身。

!!

完了盤久腿麻了…

“徒兒你快來扶我回去。”

杜仲染連忙上前攙扶,阮青葙走的一瘸一拐。

短短幾步路,阮青葙走的步步針紮一般,艱難無比。

終於到了床榻邊,在杜仲染的幫扶下,阮青葙終於上床躺下了。

“籲,當醫生真不容易啊。”阮青葙仰頭嘆氣。

“什麽?”杜仲染對於‘醫生’這一稱呼未曾聽過。

“沒什麽,我說太醫不好幹吶。”

“不好幹就辭官回市坊。”

冰冷冷的話,從冰冷冷的人嘴裏,

冰冷冷的說了出來。

有點好笑。

好不容易吃到了皇糧,是能說辭就辭的?

剛上班沒多久,吐槽一下辛苦,朋友卻說不行就辭職…

抱怨還不給抱怨了啊餵!

什麽朋友,她勉強算個學徒,真實的身份是藥人!

是!藥!人!

怎麽這麽多話,阮青葙有點不滿。

“我不困了,走我們去試藥房。”

“師父還去看書嗎?”

“去試解藥。”

“……”

次日一大早,兩人從試藥房醒來。

昨天試藥到三更半夜,最後在書案旁的床榻上睡著了。

這個床榻沒有被褥,兩人抱的老緊了。

阮青葙先醒的,大概是昨夜試藥的緣故,杜仲染一直沒有醒,睡的很沈。

也…摟的很緊。

這才有空仔細看看這個漂亮徒弟。

卷翹的睫毛,紅潤欲滴的雙唇…

鬼使神差般,阮青葙伸手摸上了那飽滿白皙的

臉。

輕輕觸碰。

很嫩很滑,如雞蛋剛剝殼。

這一點也不像家裏貧窮的姑娘。

不行,我得讓小櫻子去查查她真實背景,別被忽悠了。

萬一是個富家大小姐,這整藥人一出,我算是完了。

想掙開起身,剛把杜仲染胳膊從腰上放下來,結果立馬手又放了回去,摟的可太緊了。

她力氣是真大啊。

上次提著衣領把她拎起來,這次睡夢中把她禁錮的動彈不得。

兩個人完整的貼合在一起。

山有錯落,人有起伏。

女人的懷抱真的很有‘厚度’很溫暖,阮青葙更加確定了。

衣領有些松散,有些風光溢出。

白茫茫一片…

聞著入體的藥香。

溫熱的鼻息撒在臉上。

雖說是清早,頭卻有些暈了,美人如美酒吧。

突然,近在咫尺的美人,緩慢睜開了眼,眼裏有些錯愕溢出。

“師父,你怎麽與我睡在一起?”

“昨晚陪你試藥試睡著了。”

“那我們是不是…太近了。”

“....傻徒兒,你先松手。”

杜仲染低頭看去,自己手臂正牢牢禁錮著,難怪如此…貼合。

有些窘迫的松開,阮青葙迅速起身。

周遭的苦香也隨之淡去。

“昨夜辛苦你了,今天你就在家休息吧。我去太醫院值守了。”說完阮青葙頭也不回的離開了試藥房。

杜仲染在床榻上欲言又止。

她是想去太醫院的,可昨晚藥試的多且繁,現在狀態太差了。

睡著不覺得,醒來不一會陣痛發作,藥物在體內沖撞,心跳不受控制,心悸的厲害,胃也抽抽的疼。

豆大的汗水從額頭滑落。

指尖的最後一絲力氣也丟失了。

阮青葙…你會回來救我的,對嗎....

杜仲染心裏阮青葙的面容一閃而過,徹底暈了過去。

太醫院內,阮青葙剛到,就見一群醫藥侍女嘰嘰喳喳的,好像在說八卦。

阮青葙豎起耳朵。

“哎你聽說了嗎?秦丞相家獨女,倒反天罡愛慕女人,被送太醫院來治病了。”

“哎是怎麽知道她愛慕女人啊?”

“她自己跟丞相說的,說喜歡自己的哪個侍女,非她不娶,非她不嫁,把丞相氣的胸痹病犯了,白院使親自去急診的呢。”

“聽說這種病不好治,即使治好了也會反覆發作,不知道哪個倒黴蛋接診哦....”

“咳咳”阮青葙捂嘴清了清嗓子,裝做不經意的隨口一問,“這秦丞相家獨女....叫什麽名字?”

“阮太醫是不是太過於不聞窗外事了,就是那個長的特帥的女人

——秦艽(jiao)。”

“帥?”

“是啊是啊,她長的可帥了,打小就帥的人盡皆知那種,貌比潘安,可惜....是個女人。”

說到秦艽的相貌,一群侍女更來勁了,眉飛色舞,越說越吵鬧。

覺得有些聒噪,阮青葙大步離開了。

走前心裏悄悄翻了幾個白眼。

你們這些保守的人,一邊喜歡她帥,一邊說什麽,可惜是個女人。

我呸!

一會太醫院朝會照常開著。

結尾說到秦艽的病情,白院使問可否有人願意接診治療。

大家沈默了。

這個朝代,女子可以為官,但是普通習俗還是要人們男女相好,才算愛情。

男男,女女,私下交好無人問津,若是公之於眾,就會被當是得‘病’了。

秦艽作為一朝丞相的獨女,大庭廣眾說愛慕女人,不抓去治,怕是朝廷震怒。

這‘病’難治,是因為大多數都是骨子裏帶的,壓根沒有治好的可能,即使當時治好,去走了世俗的姻緣,婚後還是會去找同性,所以說經常‘覆發’。

秦艽這種犟種世家大小姐,一聽就難治的要命。

難治到,沒有大夫願意接手。

偌大的廳堂,沒人願意毀自己名聲。

許久,有個纖白的手舉起。

白院使大喜,“好!阮青葙!秦丞相之女就交於你了!望你悉心治療,讓她早日康覆!”

阮青葙站起來彎腰抱拳,“定不負白院使所托!”

“行,秦艽在後院第一診室裏,你且去吧。”

在眾人瞠目結舌的目光中,大步離開了朝會廳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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