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早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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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早餐
到了醫院拍了片子，折騰半天，幸而只是脫臼，沒傷到骨頭。
而祝風更是毫發無傷。
大家都松了口氣。
馮勤勤尤其。
她趕到醫院，從祝風那裏知道了事情的經過，當著全診室的人的面訓了她五分鐘。
“你作為演員有沒有安全意識啊？高空戲份都可以不吊威亞，你是在工作還是在送命啊？還連累導演進醫院，你們兩個要是真出點什麽事情，誰負得起責任？現場的工作人員怎麽辦？我要怎麽跟人簡導的經紀人交代，要怎麽跟你爸爸媽媽交代？”
這還是祝風第一次被馮勤勤這個經紀人訓斥。
她知道，馮勤勤此舉，也是為了保護她。
自己家孩子犯了錯，自己先訓過了，別人也不好再說重話了。
但是祝風確實後怕，她第一次覺得自己真的太自我了。
萬一出了安全事故，不僅自己受罪，整個劇組的工作都要停擺，在場的工作人員也要被問責，甚至還要收到網上的輿論攻擊。
劇組拍攝，是一場盛大的團隊協作，她不應該只考慮自己。
這些日子太順利，讓她有些得意忘形，太任性了。
祝風的愧疚寫在臉上，當馮勤勤說到“萬一簡導這一下手斷了殘廢了你能負責他下半輩子嗎”的時候，她還不住地掉眼淚。
簡殊不忍心了，站出來調解：“好了，勤姐，你別訓她了，她也是為了劇組好。”
誰知道馮勤勤說得起勁兒，殃及池魚，連帶著教育起了簡殊。
“簡導，不是我說你，你也是，你們有什麽矛盾私下解決，不要把情緒帶到工作上。我們祝風年紀小，不懂事兒，您是前輩也跟著胡鬧，是不是太不成熟了點？”
簡殊被馮勤勤半真半假地訓了一頓，也不敢說什麽，只好直點頭連連稱是。
好家夥，導演和女主角都被訓得不敢說話，副導在一邊也不敢吭聲，只有閆信資歷深，出來說：“算咯勤姐，簡導還傷著呢，祝風也嚇到了，讓他們休息下吧，咱們先忙其他的。”
馮勤勤承了閆信的面子，收了她的神通，然後又提議：“姜哥也不在，我們開了車來，簡導坐我們的車回酒店吧。”姜哥就是簡殊的經紀人。
簡殊說好，囑托副導他們回片場安排好相關事宜。
把他送上馮勤勤的車，副導還給他遞了個“你自己保重”的眼神，全程都沒敢吭一句。
真是怕了馮勤勤這位姑奶奶了。
*
車子駛離醫院，馮勤勤第一時間向簡殊道歉。
“對不住啊簡導，剛才講話不太好聽，咱都是講給外人聽的，您別往心裏去啊。”
簡殊哪裏不知道馮勤勤在唱高高擡起，輕輕放下的戲碼，他爽朗地笑：“怎麽會，勤姐，我們都明白的。辛苦你了。”
馮勤勤這一訓，這件事故在內部就算告一段落了。劇組平素都由簡殊嚴格管理著，不會有風聲傳出，只是他們來醫院檢查，人多眼雜，難免會有人發到網上。
馮勤勤不得不做好公關準備。
她當即聯系了電影制片，商議起了工作。
而坐在後座的祝風，始終一言不發。
簡殊看了她很久，才用只有他們倆能聽到的聲音說：“我手好疼。”
祝風像突然在夢中驚醒一樣，問：“哪兒？”
簡殊伸出他的右手：“這裏。”
祝風明明記得他這只手沒有受傷，疑惑道：“現在才疼嗎？”
簡殊“嗯”了一聲，把手伸到祝風面前：“不信你摸摸看。”
祝風將信將疑，但鑒於他真是一個傷患，便用左手握住他的手試探：“是這樣扯著疼嗎？”
簡殊沒有回答，而是在祝風握住他手的一瞬間，把她拉了過來。
他緊緊牽著她的手，祝風想撤，卻怎麽都掙不開。
“別動，女俠，給我療下傷，傳輸點力量。”
這是他進組以來，第一次跟她開玩笑。
他掌心的溫度一下捂熱了祝風微涼的手，不像是祝風在給他傳輸力量，倒像是他在給祝風傳輸力量。
祝風的心跳如鼓擂，整個世界都安靜了下來。
她竟不敢擡頭與他對視。
就這麽牽了一路。
車開到酒店，就在馮勤勤轉頭的前一秒，祝風突然把手撒開，自己火速打開車門下了車。
馮勤勤都楞住了，看著被落下的簡殊，為祝風找了個借口：“她累了，今天太折騰了。”
簡殊微笑：“理解，我也累了。”
馮勤勤盡職盡責，把病號簡殊送到電梯口：“那簡導，你好好休息。”
簡殊點頭，又說：“明天給祝風放一天假吧，讓她也好好休息下。”
馮勤勤連聲說行。
*
她沒有想到的是，第二天一早，簡殊就敲響了祝風的房門。
難得能睡懶覺的祝風被敲出了起床氣，打開房門，一臉不虞：“幹嘛！”
簡殊舉起手裏提著的袋子。
“給你送愛心早餐。”
祝風皺著眉頭盯著他，倆人對峙了半晌，見簡殊絲毫沒有離開的意思，祝風才不情不願側身讓他進來。
“你手還沒好，給我送什麽早餐？”
簡殊把袋子往桌子上一放，單手把打包盒一個一個拿出來，祝風看不下去，幫他將早餐擺了盤，差點沒註意到餐具是兩套。
“就是因為我手還沒好，才要好好吃早餐，而且，你不覺得病號一個人吃早餐有點太慘了嗎？所以我來找你陪我吃。”
祝風：“你不能找別人？”
簡殊直視她的眼睛，笑著看了很久，看得祝風都懷疑自己眼睛是不是有東西，移開了目光，耳朵卻詭異地紅了起來。
“很巧，今天整個劇組只有你閑著，沒有別人了。”
簡殊連言語中都帶笑意。
祝風瞪他一眼。
難怪昨晚馮勤勤突然說簡導給她放假一天，讓她好好休息，原來打的是這個主意。
“假公濟私！”她低聲罵道。
但是罵完了，她又轉身進了洗漱間，認認真真刷了牙洗了臉，還仔細打理了下自己淩亂的長發，換了身衣服。
如果不是人還在外間等著，她甚至想洗個頭、化個妝。
即便如此，她還不知不覺地邊梳頭邊哼起了歌，坐在外面回信息的簡殊聽見，揚起了嘴角。
出來之前，祝風特意對著鏡子，往下拉了拉嘴角，心裏悄悄對自己說：
“不要得意忘形啊祝風！”
所以當簡殊看到故意板著一張冷臉的祝風時，覺得格外好笑。
他故意拆穿她：“喜歡刷牙的時候哼歌？”
祝風杏眼一瞪，簡殊立刻舉起手裏的白色紙巾，表示投降：“我錯了，我不說了。”
“說正事，”簡殊給祝風遞筷子，又把她愛吃的蝦餃放在她面前，“我們去醫院的照片被發到網上，劇組要出一個聲明，你做好準備。”
說到工作，祝風收起心思。
這個事情馮勤勤昨晚已經事先和祝風商量過，風勤也已經做好了各種程度的預案，所以祝風毫不意外。
“我知道，可能會挨罵嘛，我做好準備了。”
她本來想說一人做事一人當，不過這話太孩子氣了，一說出口，簡殊肯定又要笑她。
但簡殊還是在笑：“你幹嘛一副英勇就義的表情？”
“網上你不用擔心，我只是和你說一聲，劇組的聲明會慎重措辭，工作人員也不會亂講話，不會有人罵你的，你放心。而且，你是為了電影的視覺呈現，又不是為了自己，你沒有錯，有人要是怪你，我就幫你罵回去。”
他輕聲安慰著。
但祝風卻記著仇：“那你昨天還吼我！”
簡殊笑了：“你怎麽還真順著桿子往上爬呢？高空戲不吊威亞，這麽危險的事情我能答應嗎？”
祝風自知理虧，將身子一扭，賭氣不說話了。
“好吧，”簡殊敗下陣來，“那我們就敞開來講清楚。”
話到嘴邊，祝風卻打斷：“我不聽！”
簡殊：？
“你這樣，我突然覺得我們好像陷進了怪圈。你真的不想談清楚嗎？還是說...”
簡殊突然傾身靠近她，低聲道，“你不敢？”
你是不想談，還是不敢？
可惜，激將法對祝風沒用，她不看簡殊，只一味戳著塑料碗裏的蝦餃，其中一只被她戳得都快爛了。
“反正現在我不聽。”
簡殊坐了回去，好整以暇地看著她：“那你什麽時候想聽？”
祝風望望天，望望地，又望一望窗外的風景，就是不說話。
簡殊：“你總得給我一個期限。”
祝風撇嘴：“怎麽，我們是在談牛奶的保質期嗎？過了期限你就要丟掉？”
簡殊無奈地笑：“你啊！”
“我都等了這麽久，怎麽舍得丟掉？”他說。
祝風終於轉頭過來看他，她很好奇：“這麽久是多久？”
是多久？
簡殊眼前突然浮現起那個夜晚，月光從外面照進伸手不見五指的暗室，淡淡的，剛好夠讓他看清她臉上的笑容。
他等了這麽久，終於，月光也肯照到了他的身上。
他說：“等你什麽時候想談清楚了，我再告訴你。”
祝風被簡殊噎了一下，只能又戳了戳碗裏的蝦餃。
“總得等這部電影拍完再談吧！”她終於松口，洩露了她給自己新設立的底線：不能讓感情影響工作。
而簡殊，他得到了想要的答案，滿意地點點頭，然後伸出筷子，夾走祝風碗裏的蝦餃吃掉，解脫了那只快被戳爛的蝦餃。
“好，我吃飽了，現在你可以去睡回籠覺了，明天劇組見。”
說完，他就起身走了。
留祝風在原地想：
他說這麽久，到底是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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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祝風更是毫發無傷。
大家都松了口氣。
馮勤勤尤其。
她趕到醫院，從祝風那裏知道了事情的經過，當著全診室的人的面訓了她五分鐘。
“你作為演員有沒有安全意識啊？高空戲份都可以不吊威亞，你是在工作還是在送命啊？還連累導演進醫院，你們兩個要是真出點什麽事情，誰負得起責任？現場的工作人員怎麽辦？我要怎麽跟人簡導的經紀人交代，要怎麽跟你爸爸媽媽交代？”
這還是祝風第一次被馮勤勤這個經紀人訓斥。
她知道，馮勤勤此舉，也是為了保護她。
自己家孩子犯了錯，自己先訓過了，別人也不好再說重話了。
但是祝風確實後怕，她第一次覺得自己真的太自我了。
萬一出了安全事故，不僅自己受罪，整個劇組的工作都要停擺，在場的工作人員也要被問責，甚至還要收到網上的輿論攻擊。
劇組拍攝，是一場盛大的團隊協作，她不應該只考慮自己。
這些日子太順利，讓她有些得意忘形，太任性了。
祝風的愧疚寫在臉上，當馮勤勤說到“萬一簡導這一下手斷了殘廢了你能負責他下半輩子嗎”的時候，她還不住地掉眼淚。
簡殊不忍心了，站出來調解：“好了，勤姐，你別訓她了，她也是為了劇組好。”
誰知道馮勤勤說得起勁兒，殃及池魚，連帶著教育起了簡殊。
“簡導，不是我說你，你也是，你們有什麽矛盾私下解決，不要把情緒帶到工作上。我們祝風年紀小，不懂事兒，您是前輩也跟著胡鬧，是不是太不成熟了點？”
簡殊被馮勤勤半真半假地訓了一頓，也不敢說什麽，只好直點頭連連稱是。
好家夥，導演和女主角都被訓得不敢說話，副導在一邊也不敢吭聲，只有閆信資歷深，出來說：“算咯勤姐，簡導還傷著呢，祝風也嚇到了，讓他們休息下吧，咱們先忙其他的。”
馮勤勤承了閆信的面子，收了她的神通，然後又提議：“姜哥也不在，我們開了車來，簡導坐我們的車回酒店吧。”姜哥就是簡殊的經紀人。
簡殊說好，囑托副導他們回片場安排好相關事宜。
把他送上馮勤勤的車，副導還給他遞了個“你自己保重”的眼神，全程都沒敢吭一句。
真是怕了馮勤勤這位姑奶奶了。
*
車子駛離醫院，馮勤勤第一時間向簡殊道歉。
“對不住啊簡導，剛才講話不太好聽，咱都是講給外人聽的，您別往心裏去啊。”
簡殊哪裏不知道馮勤勤在唱高高擡起，輕輕放下的戲碼，他爽朗地笑：“怎麽會，勤姐，我們都明白的。辛苦你了。”
馮勤勤這一訓，這件事故在內部就算告一段落了。劇組平素都由簡殊嚴格管理著，不會有風聲傳出，只是他們來醫院檢查，人多眼雜，難免會有人發到網上。
馮勤勤不得不做好公關準備。
她當即聯系了電影制片，商議起了工作。
而坐在後座的祝風，始終一言不發。
簡殊看了她很久，才用只有他們倆能聽到的聲音說：“我手好疼。”
祝風像突然在夢中驚醒一樣，問：“哪兒？”
簡殊伸出他的右手：“這裏。”
祝風明明記得他這只手沒有受傷，疑惑道：“現在才疼嗎？”
簡殊“嗯”了一聲，把手伸到祝風面前：“不信你摸摸看。”
祝風將信將疑，但鑒於他真是一個傷患，便用左手握住他的手試探：“是這樣扯著疼嗎？”
簡殊沒有回答，而是在祝風握住他手的一瞬間，把她拉了過來。
他緊緊牽著她的手，祝風想撤，卻怎麽都掙不開。
“別動，女俠，給我療下傷，傳輸點力量。”
這是他進組以來，第一次跟她開玩笑。
他掌心的溫度一下捂熱了祝風微涼的手，不像是祝風在給他傳輸力量，倒像是他在給祝風傳輸力量。
祝風的心跳如鼓擂，整個世界都安靜了下來。
她竟不敢擡頭與他對視。
就這麽牽了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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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勤勤都楞住了，看著被落下的簡殊，為祝風找了個借口：“她累了，今天太折騰了。”
簡殊微笑：“理解，我也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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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殊點頭，又說：“明天給祝風放一天假吧，讓她也好好休息下。”
馮勤勤連聲說行。
*
她沒有想到的是，第二天一早，簡殊就敲響了祝風的房門。
難得能睡懶覺的祝風被敲出了起床氣，打開房門，一臉不虞：“幹嘛！”
簡殊舉起手裏提著的袋子。
“給你送愛心早餐。”
祝風皺著眉頭盯著他，倆人對峙了半晌，見簡殊絲毫沒有離開的意思，祝風才不情不願側身讓他進來。
“你手還沒好，給我送什麽早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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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因為我手還沒好，才要好好吃早餐，而且，你不覺得病號一個人吃早餐有點太慘了嗎？所以我來找你陪我吃。”
祝風：“你不能找別人？”
簡殊直視她的眼睛，笑著看了很久，看得祝風都懷疑自己眼睛是不是有東西，移開了目光，耳朵卻詭異地紅了起來。
“很巧，今天整個劇組只有你閑著，沒有別人了。”
簡殊連言語中都帶笑意。
祝風瞪他一眼。
難怪昨晚馮勤勤突然說簡導給她放假一天，讓她好好休息，原來打的是這個主意。
“假公濟私！”她低聲罵道。
但是罵完了，她又轉身進了洗漱間，認認真真刷了牙洗了臉，還仔細打理了下自己淩亂的長發，換了身衣服。
如果不是人還在外間等著，她甚至想洗個頭、化個妝。
即便如此，她還不知不覺地邊梳頭邊哼起了歌，坐在外面回信息的簡殊聽見，揚起了嘴角。
出來之前，祝風特意對著鏡子，往下拉了拉嘴角，心裏悄悄對自己說：
“不要得意忘形啊祝風！”
所以當簡殊看到故意板著一張冷臉的祝風時，覺得格外好笑。
他故意拆穿她：“喜歡刷牙的時候哼歌？”
祝風杏眼一瞪，簡殊立刻舉起手裏的白色紙巾，表示投降：“我錯了，我不說了。”
“說正事，”簡殊給祝風遞筷子，又把她愛吃的蝦餃放在她面前，“我們去醫院的照片被發到網上，劇組要出一個聲明，你做好準備。”
說到工作，祝風收起心思。
這個事情馮勤勤昨晚已經事先和祝風商量過，風勤也已經做好了各種程度的預案，所以祝風毫不意外。
“我知道，可能會挨罵嘛，我做好準備了。”
她本來想說一人做事一人當，不過這話太孩子氣了，一說出口，簡殊肯定又要笑她。
但簡殊還是在笑：“你幹嘛一副英勇就義的表情？”
“網上你不用擔心，我只是和你說一聲，劇組的聲明會慎重措辭，工作人員也不會亂講話，不會有人罵你的，你放心。而且，你是為了電影的視覺呈現，又不是為了自己，你沒有錯，有人要是怪你，我就幫你罵回去。”
他輕聲安慰著。
但祝風卻記著仇：“那你昨天還吼我！”
簡殊笑了：“你怎麽還真順著桿子往上爬呢？高空戲不吊威亞，這麽危險的事情我能答應嗎？”
祝風自知理虧，將身子一扭，賭氣不說話了。
“好吧，”簡殊敗下陣來，“那我們就敞開來講清楚。”
話到嘴邊，祝風卻打斷：“我不聽！”
簡殊：？
“你這樣，我突然覺得我們好像陷進了怪圈。你真的不想談清楚嗎？還是說...”
簡殊突然傾身靠近她，低聲道，“你不敢？”
你是不想談，還是不敢？
可惜，激將法對祝風沒用，她不看簡殊，只一味戳著塑料碗裏的蝦餃，其中一只被她戳得都快爛了。
“反正現在我不聽。”
簡殊坐了回去，好整以暇地看著她：“那你什麽時候想聽？”
祝風望望天，望望地，又望一望窗外的風景，就是不說話。
簡殊：“你總得給我一個期限。”
祝風撇嘴：“怎麽，我們是在談牛奶的保質期嗎？過了期限你就要丟掉？”
簡殊無奈地笑：“你啊！”
“我都等了這麽久，怎麽舍得丟掉？”他說。
祝風終於轉頭過來看他，她很好奇：“這麽久是多久？”
是多久？
簡殊眼前突然浮現起那個夜晚，月光從外面照進伸手不見五指的暗室，淡淡的，剛好夠讓他看清她臉上的笑容。
他等了這麽久，終於，月光也肯照到了他的身上。
他說：“等你什麽時候想談清楚了，我再告訴你。”
祝風被簡殊噎了一下，只能又戳了戳碗裏的蝦餃。
“總得等這部電影拍完再談吧！”她終於松口，洩露了她給自己新設立的底線：不能讓感情影響工作。
而簡殊，他得到了想要的答案，滿意地點點頭，然後伸出筷子，夾走祝風碗裏的蝦餃吃掉，解脫了那只快被戳爛的蝦餃。
“好，我吃飽了，現在你可以去睡回籠覺了，明天劇組見。”
說完，他就起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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