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處沈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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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處沈吟
小七：我會好好照顧自己，你不要擔心。
小七：辛陽和，Sunset這個名字好不好聽？
O：很好聽。
O：我不擔心，小七最厲害了。
辛陽和下了飛機第一時間就回了木驚蟄的信息，左手拇指擦過木驚蟄新換的微信頭像，窗戶外面是橘色的落日沈入雲中，窗戶下面兩張空蕩蕩的椅子並排放著。
就好像是兩個人在一起看著落日。
一直到他趕到以治療腦癌出名的醫院的時候，他也沒有收到木驚蟄的回覆，辛陽和垂下眼睛鎖上了手機。
推門進入趙鈺的病房，辛陽和向站在一邊的醫護人員打了個招呼，看見趙鈺此時平靜的表情，他也是面無表情的。
醫護人員替他們關好了門，偌大的病房裏只剩下母子二人，以及儀器的滴答聲。
“看到我沒死，你是不是特別失望？”趙鈺眼睛沒有看他，說出來的話卻字字如錐刺股。
辛陽和沒說話，他知道趙鈺現在只是看上去很正常。
“急匆匆地趕過來，結果我還好好的，是不是恨死我了？我恨你，你是個惡心人的騙子。”
“媽，是我，小元。”辛陽和嘆口氣，將床頭的空玻璃杯倒上溫水。
趙鈺這才轉了轉頭，猙獰的表情慢慢恢覆正常，最後慢慢地躺下，將自己的頭也埋進被子裏。
辛陽和坐在一旁的陪護椅上，一直到她呼吸平穩下來，才往外面走去。
走出門的那一瞬間，口袋裏的特殊消息提示音同時響起，一連串地發過來，就和木驚蟄在身邊一樣，一刻不停地說著話。
辛陽和看著手機裏面的信息，輕輕地扯了扯嘴角，心裏那股壓抑著的陰郁暴躁也消散了一點。
小七：那我以後的ID就用這個啦！
小七：趙姨怎麽樣了？情況好點了嗎？
小七：小元哥哥你照顧趙姨的時候一定一定要照顧好自己啊！今天二隊有個男生忽然暈過去了，經理跟我們說身體很重要，我有點擔心你......
小七：一隊的教練誇了我幾天了
小七：午休時間到了......我要去訓練了......你記得吃早飯
辛陽和靠著醫院冰冷的墻壁回著木驚蟄的消息，走廊盡頭的窗戶外面，他看見太陽正慢慢地往上升。
木驚蟄老覺得今天打游戲不太自在，就好像背後總有人在盯著他一樣，但是他一直在專心地和其他同樣是青訓的幾個隊友打配合，沒能分個神往後面看一眼。
一直到打完他才轉動著脖子往後面瞥了一眼。
就看見First和另外兩個看上去面生的穿著VIC隊服的人坐在他身後的沙發上，用很熱切的眼神，主要是張垚用很熱切的眼神看著他。
？
木驚蟄跟First張垚算比較熟了，但是另外兩個他好像見過又不太熟，特別是那個臉冷得像塊冰的那個，他確信自己在哪裏見過他。
張垚見自己非常欣賞的小孩兒打量了他們一圈，他連忙出聲：“你繼續，不用管我們。”
木驚蟄很淡定地回了頭，身邊的其他人卻沒這麽淡定了。
他現在的這個訓練室在基地的一樓，只有幾個青訓生，現在都開始興奮地自以為很小聲地交頭接耳：“那是White吧！他剛槍巨猛！”
“還有Xiu和First，他們一隊的怎麽下來了，是來指點我們的嗎？”
“是來看Sunset的吧，他們不是早就認識了嗎？”
“Sunset，你知道嗎？”
本來還在聽他們說話的木驚蟄忽然被點名，他有些茫然地啊了一聲。
還不等那邊繼續說話，在外面的程雙教練推門進來了，指著那三個坐在沙發上盯著小孩看的一隊成員：“這麽閑？”
張垚和程雙認識五年了，看見他也不怕，掰著他的手指，往旁邊擠了擠徐秀，硬是騰出了個空位，他拉著程雙坐下：“跟我們一起看看。”
白柯被他們擠到邊上，索性靠著墻抱臂站著看眼前的背影。
程雙這幾天已經對木驚蟄很熟悉了，還誇過他好幾次，大有把他直接攬進一隊當個正式隊員的架勢。
十六歲，幾乎沒有短板，動態視力極好，反應很快，手速也快，對整體戰局的把控也很到位，主要是夠穩，很難得。
就像是天生就該吃指揮這碗飯的人。
程雙摸著下巴上面的胡茬琢磨了一會，拍了拍張垚的肩膀，起身摸了電話打給餘周夜。
木驚蟄看著眼前的合同，從一開始的茫然很快就變成了嚴肅，他看著餘周夜，又往周圍看了一圈，確定沒其他人之後才開口：“餘經理，您是認真的嗎？我知道您和錢哥蘇江姐關系好，但是直接讓我簽一隊的合同會不會有點太草率了？”
餘周夜聽著他說的話，又看向他沈下去的臉，沒忍住笑出聲：“想什麽呢，這是這段時間戰隊對你的綜合評估做出的決定，你現在剛滿十六歲，年紀和經驗是都不夠看，所以也只是先讓你當替補，跟著一隊這邊訓練，那些青訓生跟你的差距你自己也看得出來吧。”
木驚蟄還是沒答應，顯然對這個安排不算滿意：“那二隊的那幾個呢？他們比我有經驗。”
雖然這兩周下來，他確實感覺到了和他一起訓練的幾個男生於他而言並不算厲害，他感覺自己到了一個臨界點，也自知自己不是正規門路進來的，所以一直在用實力證明，也確實制的青訓生們服服帖帖，一口一個“木哥”喊著他。
但是直接越過二隊做一隊替補，確實不是很符合規矩，他也實在不想因此牽扯到錢銅和蘇江。
“幹這一行，誰厲害誰是爹。”餘周夜笑笑，知道木驚蟄在顧忌什麽，他發了個消息讓程雙過來，“那你等會和教練說說。”
程雙來得很快，一看到兩人對坐著，中間還有份沒打開的合同，就知道發生了什麽。
“這麽怕啊？”程雙拉過一張椅子坐在他旁邊，他又黑又壯，塊頭和張垚一樣大，坐在旁邊繃著一張黑臉頗有些壓迫感，“這麽怕你打什麽職業？”
木驚蟄皺了皺眉，剛要開口反駁，程雙就先洩了氣，笑著拍拍他的肩膀：“明天咱們有個內部SOLO賽，青訓一隊二隊一共三十個人，本來是獎勵前三名一些獎金的，你如果拿到第一就不給錢了，給我把合同簽了行不？”
“用實打實的成績證明你自己，放心了嗎？”
“咱們戰隊的理念就是——心比天高，哈哈哈開玩笑的，年輕人要有野心。”
木驚蟄看向程雙，後者一張黑臉笑得很開心：“別讓我失望啊，木成。”
餘周夜對著木驚蟄擠了擠眼睛，半掩著嘴跟木驚蟄說：“也別讓我失望啊，我可是跟一隊那幾個打了賭的，他們都賭White第一，我賭的你。”
程雙瞪大眼睛：“戒賭吧你們幾個，每次都來這一出。”
“你要不要也來賭一個？”
“滾滾滾，我非得把這個加進規定裏面才行。”
“你說了多少次加都沒加，下次需要我提醒你嗎？”
“......”
木驚蟄看著他們，也跟著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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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我不擔心，小七最厲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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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好像是兩個人在一起看著落日。
一直到他趕到以治療腦癌出名的醫院的時候，他也沒有收到木驚蟄的回覆，辛陽和垂下眼睛鎖上了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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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護人員替他們關好了門，偌大的病房裏只剩下母子二人，以及儀器的滴答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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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陽和沒說話，他知道趙鈺現在只是看上去很正常。
“急匆匆地趕過來，結果我還好好的，是不是恨死我了？我恨你，你是個惡心人的騙子。”
“媽，是我，小元。”辛陽和嘆口氣，將床頭的空玻璃杯倒上溫水。
趙鈺這才轉了轉頭，猙獰的表情慢慢恢覆正常，最後慢慢地躺下，將自己的頭也埋進被子裏。
辛陽和坐在一旁的陪護椅上，一直到她呼吸平穩下來，才往外面走去。
走出門的那一瞬間，口袋裏的特殊消息提示音同時響起，一連串地發過來，就和木驚蟄在身邊一樣，一刻不停地說著話。
辛陽和看著手機裏面的信息，輕輕地扯了扯嘴角，心裏那股壓抑著的陰郁暴躁也消散了一點。
小七：那我以後的ID就用這個啦！
小七：趙姨怎麽樣了？情況好點了嗎？
小七：小元哥哥你照顧趙姨的時候一定一定要照顧好自己啊！今天二隊有個男生忽然暈過去了，經理跟我們說身體很重要，我有點擔心你......
小七：一隊的教練誇了我幾天了
小七：午休時間到了......我要去訓練了......你記得吃早飯
辛陽和靠著醫院冰冷的墻壁回著木驚蟄的消息，走廊盡頭的窗戶外面，他看見太陽正慢慢地往上升。
木驚蟄老覺得今天打游戲不太自在，就好像背後總有人在盯著他一樣，但是他一直在專心地和其他同樣是青訓的幾個隊友打配合，沒能分個神往後面看一眼。
一直到打完他才轉動著脖子往後面瞥了一眼。
就看見First和另外兩個看上去面生的穿著VIC隊服的人坐在他身後的沙發上，用很熱切的眼神，主要是張垚用很熱切的眼神看著他。
？
木驚蟄跟First張垚算比較熟了，但是另外兩個他好像見過又不太熟，特別是那個臉冷得像塊冰的那個，他確信自己在哪裏見過他。
張垚見自己非常欣賞的小孩兒打量了他們一圈，他連忙出聲：“你繼續，不用管我們。”
木驚蟄很淡定地回了頭，身邊的其他人卻沒這麽淡定了。
他現在的這個訓練室在基地的一樓，只有幾個青訓生，現在都開始興奮地自以為很小聲地交頭接耳：“那是White吧！他剛槍巨猛！”
“還有Xiu和First，他們一隊的怎麽下來了，是來指點我們的嗎？”
“是來看Sunset的吧，他們不是早就認識了嗎？”
“Sunset，你知道嗎？”
本來還在聽他們說話的木驚蟄忽然被點名，他有些茫然地啊了一聲。
還不等那邊繼續說話，在外面的程雙教練推門進來了，指著那三個坐在沙發上盯著小孩看的一隊成員：“這麽閑？”
張垚和程雙認識五年了，看見他也不怕，掰著他的手指，往旁邊擠了擠徐秀，硬是騰出了個空位，他拉著程雙坐下：“跟我們一起看看。”
白柯被他們擠到邊上，索性靠著墻抱臂站著看眼前的背影。
程雙這幾天已經對木驚蟄很熟悉了，還誇過他好幾次，大有把他直接攬進一隊當個正式隊員的架勢。
十六歲，幾乎沒有短板，動態視力極好，反應很快，手速也快，對整體戰局的把控也很到位，主要是夠穩，很難得。
就像是天生就該吃指揮這碗飯的人。
程雙摸著下巴上面的胡茬琢磨了一會，拍了拍張垚的肩膀，起身摸了電話打給餘周夜。
木驚蟄看著眼前的合同，從一開始的茫然很快就變成了嚴肅，他看著餘周夜，又往周圍看了一圈，確定沒其他人之後才開口：“餘經理，您是認真的嗎？我知道您和錢哥蘇江姐關系好，但是直接讓我簽一隊的合同會不會有點太草率了？”
餘周夜聽著他說的話，又看向他沈下去的臉，沒忍住笑出聲：“想什麽呢，這是這段時間戰隊對你的綜合評估做出的決定，你現在剛滿十六歲，年紀和經驗是都不夠看，所以也只是先讓你當替補，跟著一隊這邊訓練，那些青訓生跟你的差距你自己也看得出來吧。”
木驚蟄還是沒答應，顯然對這個安排不算滿意：“那二隊的那幾個呢？他們比我有經驗。”
雖然這兩周下來，他確實感覺到了和他一起訓練的幾個男生於他而言並不算厲害，他感覺自己到了一個臨界點，也自知自己不是正規門路進來的，所以一直在用實力證明，也確實制的青訓生們服服帖帖，一口一個“木哥”喊著他。
但是直接越過二隊做一隊替補，確實不是很符合規矩，他也實在不想因此牽扯到錢銅和蘇江。
“幹這一行，誰厲害誰是爹。”餘周夜笑笑，知道木驚蟄在顧忌什麽，他發了個消息讓程雙過來，“那你等會和教練說說。”
程雙來得很快，一看到兩人對坐著，中間還有份沒打開的合同，就知道發生了什麽。
“這麽怕啊？”程雙拉過一張椅子坐在他旁邊，他又黑又壯，塊頭和張垚一樣大，坐在旁邊繃著一張黑臉頗有些壓迫感，“這麽怕你打什麽職業？”
木驚蟄皺了皺眉，剛要開口反駁，程雙就先洩了氣，笑著拍拍他的肩膀：“明天咱們有個內部SOLO賽，青訓一隊二隊一共三十個人，本來是獎勵前三名一些獎金的，你如果拿到第一就不給錢了，給我把合同簽了行不？”
“用實打實的成績證明你自己，放心了嗎？”
“咱們戰隊的理念就是——心比天高，哈哈哈開玩笑的，年輕人要有野心。”
木驚蟄看向程雙，後者一張黑臉笑得很開心：“別讓我失望啊，木成。”
餘周夜對著木驚蟄擠了擠眼睛，半掩著嘴跟木驚蟄說：“也別讓我失望啊，我可是跟一隊那幾個打了賭的，他們都賭White第一，我賭的你。”
程雙瞪大眼睛：“戒賭吧你們幾個，每次都來這一出。”
“你要不要也來賭一個？”
“滾滾滾，我非得把這個加進規定裏面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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