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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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 章
溫遠陽那邊還什麽都不知道，在承受爺爺的雷霆之怒的前夕，他還在外面閑適地遛狗。
兩只狗每天至少要出來溜達一圈，如果他有空，那就要出來溜達兩圈。
今天他就有空，早上一次，傍晚再一次，遛完了三個一起回家吃晚飯。
他心裏是這麽想的，閑來無事，出來走走就很放松。
他看了眼遠處小孩和家長在公園玩耍的畫面，聽著耳邊鬧啊跑啊的聲音，直覺最近日子過得是太舒坦了，什麽煩心事都沒有，狗也很聽話，在外面不吵不鬧，只到處走走玩一玩。
正產生了一種將此刻的舒服進行到底的時候，他接到了自家爺爺的電話，接通裏面就一句話：“你現在給我回來。”
說完就啪的掛斷了，溫遠陽聽著裏面傳來的“嘟”的一聲後，很淡定的將手機拿下來揣兜裏，他習慣了，他不覺得有什麽事情。
老爺子行事說話一直這麽風風火火的，只要他聲音還中氣十足，那就實在沒有什麽需要擔心的了。
溫遠陽這麽多年了都有經驗。
不慌不急的打包了份吃食，牽著狗先慢悠悠的回家，到家後將狗餵飽了，自己再不緊不慢的吃晚飯，等吃完了看看時間差不多七點了，老爺子那邊估計也吃過了，溫遠陽這才拿著車鑰匙出門。
一路暢通無阻，除了等幾個紅綠燈費時，溫遠陽覺得自己開車來得還是挺快的。
遠遠看著房子燈火通明，樓上樓下都開著燈，溫遠陽將車開進院子裏，也沒進車庫，就在門口停下來了。
等走進家，還沒來得及說上話，沙發上人“篤篤”敲了兩下桌子，接著就是他一貫聽到的語氣：“怎麽回來得這麽晚？我什麽時候給你打電話的？”
溫遠陽才懶得去看手機跟他掰扯什麽時候打的電話，他只解釋：“我那會正在外面準備吃飯呢，吃完了就立馬趕過來了。”
溫凜表情不愉的厲聲說：“是家裏的飯不好吃嗎？都讓你回來了，還在外面吃？”
“我那時候順便，我都快點了，總不能讓人家再撤了吧？”
“又不是已經點了，這有什麽撤回不撤回的？”
溫遠陽覺得自家老爺子今晚不好應付啊，吃辣椒了一直這麽嗆他。
他今晚心情挺好的，不想硬剛長輩，於是開啟了軟聲哄人模式：“好，我的錯，您老吃了嗎？我奶奶呢？”
“你奶奶在樓上休息，我們早吃完了，等你不知道要等到幾點。”
溫遠陽聽此一笑：“那行，我以為您等到現在沒吃呢，吃了就好。”
溫凜冷哼一聲：“那是，你多大面子啊還要我們等你吃飯。”
溫遠陽聽到這些永遠是隨意一笑，應付了拉倒。
溫凜看著自家孫子那個皮笑肉不笑的樣子，他看著有股子吊兒郎當的味道，雖然有點像他年輕時候的樣子，可是他現在看著十分不喜歡。
“過來，坐這。”他指指面前沙發，指揮孫子坐下。
溫遠陽走過去坐下來，雙手交握，看他爺爺今晚能有什麽事情找他。
溫凜看著面前人，看了又看，覺得自家孫子長得是不錯的，平心而論，要是有女孩說看不上孫子性格，那自己認了，這臭性格看不上是正常的；但要是說看不上孫子外表，那他還要說道說道，這長得也是眉目清朗的，再加上這一米八幾的大高個，走出去看著都是人模人樣的，單看外表應該不存在看不上。
但是加上其他的就不一定了。
這邊溫遠陽並不知道爺爺心裏在想什麽，他一直被人盯著，都快被看毛了，他實在是不知道都這麽幾十年了，自己有什麽可看的？老頭子要是有什麽火直接發就好了，幹什麽又換了一種新的方式出來折磨他，從地雷戰轉到搞心理戰了？
正當他撐不下去的時候，老爺子終於開尊口了。
“你知道的，你這個破性格，沒幾個姑娘能看得上你的，我說真的。”
“趁自己還年輕，趁著自己還有人要，早早把自己給送出去吧。”
“這會子也就還算年輕，還能有姑娘願意要你，等你到了三十，只能在我們家連帶著賣廢品一起把你送出去了。”
連說三句，溫遠陽莫名其妙，他怎麽了？
他怎麽就要連帶著要和廢品一起送出去了？
他幹笑一聲，茫然地問：“您在說什麽？”
還裝傻呢，溫凜向來看不得小年輕在他面前裝傻，簡直一眼識破。
“我說什麽你不知道？”
溫遠陽做出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
溫凜是個急性子，才沒空跟他彎彎繞繞，於是直接說：“你前段時間出去相親，和梅家那個姑娘，你怎麽說人家沒看上你呢？”
溫遠陽心想這事不是已經過去了嗎？他和那姑娘都說好了，雙方都沒看上，再加上她接受不了自己養狗，就這麽分開了。
他實話實說：“是沒看上啊。”
“你放屁！”溫凜瞧孫子還在裝傻，他忍了一晚上的怒氣就爆發了。
溫遠陽被這麽一噴，簡直莫名其妙，怎麽又成了他放屁了？
看著溫遠陽不明所以的表情，溫凜氣咻咻地開口：“人姑娘都跟我說了，覺得你還不錯，可以再試著相處相處，到你這裏怎麽就成了人家沒看上你了呢？你要不喜歡就直說，你跟誰推卸責任呢？要不然我說你這個破性格每人看得上你呢，一點男子漢的擔當都沒有，相個親把責任都推女方身上？”
劈頭蓋臉一頓罵，溫遠陽默了會，他在好好吸收這段話。
大約三十秒過後，他理明白了，自家老爺子後來又和姑娘見過面了，只不過見面談話的內容，跟他們上次約定好的有點不太一樣，或許是哪裏出錯了，為了搞清楚這裏面的事兒，溫遠陽繼續問：
“您確定嗎？她說我還可以？我們倆當初分別的時候，說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兩人都沒看上對方。”
溫嶺冷笑，這小子到現在了還在裝，他都跟人家見過面了，事情怎麽樣還能不問清楚了嗎？就任由他在那頭應付，在這頭騙。
“說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怕是你自己單方面擱這演戲呢吧，要不是我今天再去跟梅至見面，這事不就被你騙過去了？”
溫遠陽嘆氣，“您能別動不動的就說‘騙’行嗎？這字眼可真夠難聽的，您別往我身上安。”
溫凜也覺得這個字對人來說很不入耳，尤其是對自己孫子，他這麽一個怕麻煩的人，真犯不著花心思去兩頭糊弄。
他決定給這個年輕人一個機會，於是又敲敲桌面，說道：“說吧，到底是怎麽回事？”
他今天得把這個事情搞清楚了，好讓兩個小年輕早日收獲幸福。
溫遠陽捏捏眉頭，他真不知道從哪裏說起，明明已經說好了的事情，現在又不按照自己的預期發展了，讓他說，他從哪裏說？頂多把事情再覆述一遍。
他本想開口，突然又想到了梅至那天跟他說的話，本著不想把事情搞覆雜的態度，他簡略道：“我倆見面以後聊了幾句，感覺都不是對方感興趣的人，再加上她不喜歡我養狗，所以決定相親就算了，以後當個普通朋友可以。”
他銘記著梅至告訴他的話，要說雙方都沒互相看上才行，不然先說養狗的話，長輩覺得這個不是什麽大問題，到時候再來糾纏。
溫凜聽了，瞇起眼睛道：“你那兩條狗，就不能不養了嗎？”
溫遠陽聽見這句話立刻擡頭：“絕對不可能！”
聲音大到毋庸置疑。
“怎麽？我記得你沒養多久吧？”
溫遠陽語氣不善：“跟養了多久沒關系，既然我養了那就會負責到底，它們就是我的狗，再說了，我為什麽要因為陌生人棄養自己的狗？我不可能做出這樣的事情來的。”
溫遠陽語氣越說越差，就好像是家人已經逼著讓他別養了一樣。
溫凜擺擺手，“你先別激動，我又沒不讓你養。”
“你剛剛那句話就這個意思。”
眼看著自家孫子又要和自家杠上了，溫凜暫時休火，他得好好想一想倆小年輕沒在一起的主要矛盾是什麽。
“你剛剛說，你倆雙方都沒看上？這是不存在的，人家說看上你了，指著和你再相處相處看看呢，至於狗，小梅不喜歡的話，那也不影響啊，都是你在養，她不管不就行了。”
溫遠陽持續了好幾天的好心情今晚被他爺爺一句不養狗了搞到無影無蹤，他連帶著有點遷怒梅至，因為她，自己養狗的自由都要受到威脅，明明她就是個陌生人，他爺爺居然為了她提出這種要求，未免有點過於拎不清了。
同時溫遠陽覺得自己腦子有病才會為了陌生人拋棄自己的狗，別說她了，就算是他父母，也不可能讓他拋棄這兩條狗的，他現在覺得自己有點無妄之災。
本來還秉承著和梅至相親不成那就交個朋友的，現在看來，自己僅僅跟她見了一面，養狗的自由都快要被剝奪了，這以後萬一要是深入接觸了，那他還怎麽活？
這人無論如何要遠離。
“爺爺我跟您說得很明白，她親口告訴我她對我沒興趣且不喜歡我養狗，我倆已經說開了且以後頂多當個普通朋友。”
溫凜聲音肯定：“我也跟你說得很明白，小梅告訴我她看上你了的，不存在對你沒興趣，你別跟我死犟了，你再犟我真的認為你心裏有鬼且兩頭騙。”
溫遠陽深呼吸口氣，他今天左右是逃不開“騙”這個字了。
“您確定？”
“確定。”
溫遠陽了然，他被人賣了。
那個女的居然當面一套背後一套，自己還就這樣被她耍了！簡直欺人太甚！
溫遠陽看著爺爺那和外人同仇敵愾的模樣，瞬間頭疼，這算怎麽個事兒，怎麽自己就活成了個外人了呢。
他看著客廳天花板，覺得自己在上面當一塊面板也挺好的。
不遠處是爺爺嚴肅又探究的目光，溫遠陽有時候混歸混，這時候反而不想對老人家說什麽重話。他們折騰來折騰去，無非使著各種手段想逼自己結婚，站在他們的角度來看，倒也沒做什麽傷天害理的事情。
正因為是親人所以很多時候只能選擇無奈妥協。他嘆口氣，悠悠地問：
“所以您現在是要把我清倉甩賣甩出去？”
“你這麽大年紀了還不結婚，也沒個女朋友，我不把你甩賣出去幹嘛？我們家不養大齡無業男人。”
好了，這下他又成了無業的了。
大晚上的老爺子精神抖擻，對比旁邊溫遠陽精神萎靡不振，看樣子他再犟的話老爺子可以把他罵到半夜。
溫遠陽算是服了，他頹喪的往沙發上一仰倒，不知道在想什麽東西，呆坐了那麽老半天隨後跟想通了似的起來對老人說道：
“我目前真沒有結婚的打算，您別逼我了，關於那個姑娘，您要是覺得不好和老朋友交代，那就我來說，我和人家再好好聊一聊，讓她考慮清楚了。另外，今晚我跟您說的話都是真的，我倆當時真的都沒看上，不知道怎麽了她就改變口風了，這下搞得我也很措手不及。”
溫遠陽說到這裏聽到他爺爺哼了一聲，對此，他只得繼續：“不管您信不信，您就別操心了，剩下的交給我，我來和那個姑娘聊行了吧。”
溫凜搖頭，他警告自家孫子，“人家是看上你了的，你要是對人家說什麽混賬話或者和重話，你看我回來饒不饒了你。”
溫遠陽聽了一笑：“那不保證，我為了保全我自己，說點重話還不行啊，關鍵是話不說重了人家不死心哎。”
溫凜聽了此話瞇起眼睛威脅他：“你小子別找抽。”
溫遠陽拿起手機一邊往門口走一邊回頭，那架勢頗有點逃走的意思，“我只能說盡量啊，爺爺。還有，您得時刻記著，我才是您親孫子啊。”
“滾！不結婚比撿的還不如。”
溫遠陽臨了關上門，品著他爺爺最後喊的那句話，他覺著不把那個女孩搞定了他爺爺還真是不會死心的。
不明白她怎麽就反水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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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遠陽那邊還什麽都不知道，在承受爺爺的雷霆之怒的前夕，他還在外面閑適地遛狗。
兩只狗每天至少要出來溜達一圈，如果他有空，那就要出來溜達兩圈。
今天他就有空，早上一次，傍晚再一次，遛完了三個一起回家吃晚飯。
他心裏是這麽想的，閑來無事，出來走走就很放松。
他看了眼遠處小孩和家長在公園玩耍的畫面，聽著耳邊鬧啊跑啊的聲音，直覺最近日子過得是太舒坦了，什麽煩心事都沒有，狗也很聽話，在外面不吵不鬧，只到處走走玩一玩。
正產生了一種將此刻的舒服進行到底的時候，他接到了自家爺爺的電話，接通裏面就一句話：“你現在給我回來。”
說完就啪的掛斷了，溫遠陽聽著裏面傳來的“嘟”的一聲後，很淡定的將手機拿下來揣兜裏，他習慣了，他不覺得有什麽事情。
老爺子行事說話一直這麽風風火火的，只要他聲音還中氣十足，那就實在沒有什麽需要擔心的了。
溫遠陽這麽多年了都有經驗。
不慌不急的打包了份吃食，牽著狗先慢悠悠的回家，到家後將狗餵飽了，自己再不緊不慢的吃晚飯，等吃完了看看時間差不多七點了，老爺子那邊估計也吃過了，溫遠陽這才拿著車鑰匙出門。
一路暢通無阻，除了等幾個紅綠燈費時，溫遠陽覺得自己開車來得還是挺快的。
遠遠看著房子燈火通明，樓上樓下都開著燈，溫遠陽將車開進院子裏，也沒進車庫，就在門口停下來了。
等走進家，還沒來得及說上話，沙發上人“篤篤”敲了兩下桌子，接著就是他一貫聽到的語氣：“怎麽回來得這麽晚？我什麽時候給你打電話的？”
溫遠陽才懶得去看手機跟他掰扯什麽時候打的電話，他只解釋：“我那會正在外面準備吃飯呢，吃完了就立馬趕過來了。”
溫凜表情不愉的厲聲說：“是家裏的飯不好吃嗎？都讓你回來了，還在外面吃？”
“我那時候順便，我都快點了，總不能讓人家再撤了吧？”
“又不是已經點了，這有什麽撤回不撤回的？”
溫遠陽覺得自家老爺子今晚不好應付啊，吃辣椒了一直這麽嗆他。
他今晚心情挺好的，不想硬剛長輩，於是開啟了軟聲哄人模式：“好，我的錯，您老吃了嗎？我奶奶呢？”
“你奶奶在樓上休息，我們早吃完了，等你不知道要等到幾點。”
溫遠陽聽此一笑：“那行，我以為您等到現在沒吃呢，吃了就好。”
溫凜冷哼一聲：“那是，你多大面子啊還要我們等你吃飯。”
溫遠陽聽到這些永遠是隨意一笑，應付了拉倒。
溫凜看著自家孫子那個皮笑肉不笑的樣子，他看著有股子吊兒郎當的味道，雖然有點像他年輕時候的樣子，可是他現在看著十分不喜歡。
“過來，坐這。”他指指面前沙發，指揮孫子坐下。
溫遠陽走過去坐下來，雙手交握，看他爺爺今晚能有什麽事情找他。
溫凜看著面前人，看了又看，覺得自家孫子長得是不錯的，平心而論，要是有女孩說看不上孫子性格，那自己認了，這臭性格看不上是正常的；但要是說看不上孫子外表，那他還要說道說道，這長得也是眉目清朗的，再加上這一米八幾的大高個，走出去看著都是人模人樣的，單看外表應該不存在看不上。
但是加上其他的就不一定了。
這邊溫遠陽並不知道爺爺心裏在想什麽，他一直被人盯著，都快被看毛了，他實在是不知道都這麽幾十年了，自己有什麽可看的？老頭子要是有什麽火直接發就好了，幹什麽又換了一種新的方式出來折磨他，從地雷戰轉到搞心理戰了？
正當他撐不下去的時候，老爺子終於開尊口了。
“你知道的，你這個破性格，沒幾個姑娘能看得上你的，我說真的。”
“趁自己還年輕，趁著自己還有人要，早早把自己給送出去吧。”
“這會子也就還算年輕，還能有姑娘願意要你，等你到了三十，只能在我們家連帶著賣廢品一起把你送出去了。”
連說三句，溫遠陽莫名其妙，他怎麽了？
他怎麽就要連帶著要和廢品一起送出去了？
他幹笑一聲，茫然地問：“您在說什麽？”
還裝傻呢，溫凜向來看不得小年輕在他面前裝傻，簡直一眼識破。
“我說什麽你不知道？”
溫遠陽做出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
溫凜是個急性子，才沒空跟他彎彎繞繞，於是直接說：“你前段時間出去相親，和梅家那個姑娘，你怎麽說人家沒看上你呢？”
溫遠陽心想這事不是已經過去了嗎？他和那姑娘都說好了，雙方都沒看上，再加上她接受不了自己養狗，就這麽分開了。
他實話實說：“是沒看上啊。”
“你放屁！”溫凜瞧孫子還在裝傻，他忍了一晚上的怒氣就爆發了。
溫遠陽被這麽一噴，簡直莫名其妙，怎麽又成了他放屁了？
看著溫遠陽不明所以的表情，溫凜氣咻咻地開口：“人姑娘都跟我說了，覺得你還不錯，可以再試著相處相處，到你這裏怎麽就成了人家沒看上你了呢？你要不喜歡就直說，你跟誰推卸責任呢？要不然我說你這個破性格每人看得上你呢，一點男子漢的擔當都沒有，相個親把責任都推女方身上？”
劈頭蓋臉一頓罵，溫遠陽默了會，他在好好吸收這段話。
大約三十秒過後，他理明白了，自家老爺子後來又和姑娘見過面了，只不過見面談話的內容，跟他們上次約定好的有點不太一樣，或許是哪裏出錯了，為了搞清楚這裏面的事兒，溫遠陽繼續問：
“您確定嗎？她說我還可以？我們倆當初分別的時候，說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兩人都沒看上對方。”
溫嶺冷笑，這小子到現在了還在裝，他都跟人家見過面了，事情怎麽樣還能不問清楚了嗎？就任由他在那頭應付，在這頭騙。
“說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怕是你自己單方面擱這演戲呢吧，要不是我今天再去跟梅至見面，這事不就被你騙過去了？”
溫遠陽嘆氣，“您能別動不動的就說‘騙’行嗎？這字眼可真夠難聽的，您別往我身上安。”
溫凜也覺得這個字對人來說很不入耳，尤其是對自己孫子，他這麽一個怕麻煩的人，真犯不著花心思去兩頭糊弄。
他決定給這個年輕人一個機會，於是又敲敲桌面，說道：“說吧，到底是怎麽回事？”
他今天得把這個事情搞清楚了，好讓兩個小年輕早日收獲幸福。
溫遠陽捏捏眉頭，他真不知道從哪裏說起，明明已經說好了的事情，現在又不按照自己的預期發展了，讓他說，他從哪裏說？頂多把事情再覆述一遍。
他本想開口，突然又想到了梅至那天跟他說的話，本著不想把事情搞覆雜的態度，他簡略道：“我倆見面以後聊了幾句，感覺都不是對方感興趣的人，再加上她不喜歡我養狗，所以決定相親就算了，以後當個普通朋友可以。”
他銘記著梅至告訴他的話，要說雙方都沒互相看上才行，不然先說養狗的話，長輩覺得這個不是什麽大問題，到時候再來糾纏。
溫凜聽了，瞇起眼睛道：“你那兩條狗，就不能不養了嗎？”
溫遠陽聽見這句話立刻擡頭：“絕對不可能！”
聲音大到毋庸置疑。
“怎麽？我記得你沒養多久吧？”
溫遠陽語氣不善：“跟養了多久沒關系，既然我養了那就會負責到底，它們就是我的狗，再說了，我為什麽要因為陌生人棄養自己的狗？我不可能做出這樣的事情來的。”
溫遠陽語氣越說越差，就好像是家人已經逼著讓他別養了一樣。
溫凜擺擺手，“你先別激動，我又沒不讓你養。”
“你剛剛那句話就這個意思。”
眼看著自家孫子又要和自家杠上了，溫凜暫時休火，他得好好想一想倆小年輕沒在一起的主要矛盾是什麽。
“你剛剛說，你倆雙方都沒看上？這是不存在的，人家說看上你了，指著和你再相處相處看看呢，至於狗，小梅不喜歡的話，那也不影響啊，都是你在養，她不管不就行了。”
溫遠陽持續了好幾天的好心情今晚被他爺爺一句不養狗了搞到無影無蹤，他連帶著有點遷怒梅至，因為她，自己養狗的自由都要受到威脅，明明她就是個陌生人，他爺爺居然為了她提出這種要求，未免有點過於拎不清了。
同時溫遠陽覺得自己腦子有病才會為了陌生人拋棄自己的狗，別說她了，就算是他父母，也不可能讓他拋棄這兩條狗的，他現在覺得自己有點無妄之災。
本來還秉承著和梅至相親不成那就交個朋友的，現在看來，自己僅僅跟她見了一面，養狗的自由都快要被剝奪了，這以後萬一要是深入接觸了，那他還怎麽活？
這人無論如何要遠離。
“爺爺我跟您說得很明白，她親口告訴我她對我沒興趣且不喜歡我養狗，我倆已經說開了且以後頂多當個普通朋友。”
溫凜聲音肯定：“我也跟你說得很明白，小梅告訴我她看上你了的，不存在對你沒興趣，你別跟我死犟了，你再犟我真的認為你心裏有鬼且兩頭騙。”
溫遠陽深呼吸口氣，他今天左右是逃不開“騙”這個字了。
“您確定？”
“確定。”
溫遠陽了然，他被人賣了。
那個女的居然當面一套背後一套，自己還就這樣被她耍了！簡直欺人太甚！
溫遠陽看著爺爺那和外人同仇敵愾的模樣，瞬間頭疼，這算怎麽個事兒，怎麽自己就活成了個外人了呢。
他看著客廳天花板，覺得自己在上面當一塊面板也挺好的。
不遠處是爺爺嚴肅又探究的目光，溫遠陽有時候混歸混，這時候反而不想對老人家說什麽重話。他們折騰來折騰去，無非使著各種手段想逼自己結婚，站在他們的角度來看，倒也沒做什麽傷天害理的事情。
正因為是親人所以很多時候只能選擇無奈妥協。他嘆口氣，悠悠地問：
“所以您現在是要把我清倉甩賣甩出去？”
“你這麽大年紀了還不結婚，也沒個女朋友，我不把你甩賣出去幹嘛？我們家不養大齡無業男人。”
好了，這下他又成了無業的了。
大晚上的老爺子精神抖擻，對比旁邊溫遠陽精神萎靡不振，看樣子他再犟的話老爺子可以把他罵到半夜。
溫遠陽算是服了，他頹喪的往沙發上一仰倒，不知道在想什麽東西，呆坐了那麽老半天隨後跟想通了似的起來對老人說道：
“我目前真沒有結婚的打算，您別逼我了，關於那個姑娘，您要是覺得不好和老朋友交代，那就我來說，我和人家再好好聊一聊，讓她考慮清楚了。另外，今晚我跟您說的話都是真的，我倆當時真的都沒看上，不知道怎麽了她就改變口風了，這下搞得我也很措手不及。”
溫遠陽說到這裏聽到他爺爺哼了一聲，對此，他只得繼續：“不管您信不信，您就別操心了，剩下的交給我，我來和那個姑娘聊行了吧。”
溫凜搖頭，他警告自家孫子，“人家是看上你了的，你要是對人家說什麽混賬話或者和重話，你看我回來饒不饒了你。”
溫遠陽聽了一笑：“那不保證，我為了保全我自己，說點重話還不行啊，關鍵是話不說重了人家不死心哎。”
溫凜聽了此話瞇起眼睛威脅他：“你小子別找抽。”
溫遠陽拿起手機一邊往門口走一邊回頭，那架勢頗有點逃走的意思，“我只能說盡量啊，爺爺。還有，您得時刻記著，我才是您親孫子啊。”
“滾！不結婚比撿的還不如。”
溫遠陽臨了關上門，品著他爺爺最後喊的那句話，他覺著不把那個女孩搞定了他爺爺還真是不會死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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