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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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她回來尋到裴書錦，自己的從容不迫在看到他的那時頃刻消失殆盡，不該離開的，哪怕片刻也不該丟下他。
“小公子”舟寧垂下鳳眸，掩飾裏面的情緒。
裴書錦聽到她的聲音，內心的恐懼逐漸散去，仿佛找到了主心骨。
舟寧抿嘴，扣住裴書錦的手腕，拉著人側過身子輕聲道：“跟我走。”
裴書錦不知這人要將自己帶往何處，忙拉著子恒跟上舟寧。
跟在後面的子恒莫名對舟寧選的這條路有些許熟悉，仿佛是為了驗證他內心的猜想，只見舟寧推開門裏面果真就是自己方才見過不久的涵易之。
屋內的絲竹之音早已消散，只餘她一人獨留其中。
裴書錦順勢松開了子恒，同時也松開了握住舟寧的力道，但眼前人卻沒有松手，反而握的更緊，裴書錦略微掙紮了幾下卻引得女人說一句，“別動。”
他瞬間紅了雙耳，不敢再有動作。
“舟寧，你們怎會來此？”
“外面出事了。”涵易之聞言來到窗邊，推開窗戶往外看去，只見船板上橫七豎八的躺著幾具屍體。
她止了臉上的笑容，眸光沈暗覆雜，輕聲關上窗，
“應不是來殺我的。”
子恒皺著眉目，神情卻並不見輕松，反而欲漸凝重。
舟寧聽著這番話，目光毫不掩飾的看向涵易之，似乎在說“不是你安排的？”
她神色覆雜地沈默，舟寧與她一同猜到這群人都是沖著涵風和而來，片刻後微不可見的搖了搖頭。
窗外的聲響引起屋內人的註意，外面不再是單方面的屠殺，仿佛正在進行一場惡戰。想來她們已經找到了目標，現如今趁亂逃走便可安然脫身。舟寧與涵易之視線交匯內心的想法不謀而合。
舟寧擋在前，將裴書錦護在身後，裴書錦本要拉著子恒卻不想舟寧輕輕拽了下他。
他不滿的看著舟寧，眼神裏透出一絲迷茫。
舟寧湊近他的耳邊輕聲解釋，“自會有人護著他的。”
子恒看前方的兩人走了，回頭看著涵易之，躊躇片刻後快步跟上，她落在最後，距離他僅一手可觸的距離，雖然漫不經心的看著四周，卻時刻關註著身前的動向。
她們一行人避開遠處的惡戰，想要從後繞過逃走，激烈的廝殺聲響徹雲霄，一批又一批的黑衣人上前想要刺殺前方被層層護著的女人，奈何她身邊都是武力高強的人守在前側。
見一時奈何不了她們，於是狡猾地將她們步步緊逼。就算是從這跳下去，也不可能活著回去。
逐漸被逼得狼狽的女人終於擡眸看著眼前的黑衣人，卻無意發現不遠處的涵易之。
彼此眼裏的自己愈發清晰，涵易之停下腳步，眼中的意味不明。
“舟寧，我們怕是一時走不了了。”她輕輕嘆了口氣，早知便不看她笑話了，被發現不說還不得不出手相救，這人存心和她過不去是吧。
舟寧聽著她這番話並無多大反應，只往後看了一眼，淡然道：“那便都殺了吧。”言罷牽著裴書錦朝黑衣人走去。
裴書錦被她牽著，望著她的身影，雖不知她心中打算，但還是乖乖跟著。
舟寧等人去而覆返，本打算趁著黑衣人沒有察覺從後偷襲，卻不曾想因女人不合時宜的喊著皇妹，前方的黑衣人察覺到身後的異常。
只見她們的身後立著四人，不似其他人拼命逃亡反而悠閑的像在逛自家後院似的，尤其是那一身下人裝扮的女人，只懶懶的看了他們一眼之後便與身邊的女人交談起來。
舟寧用只有她們二人能聽到的聲音問：“都殺了！”
涵易之漫不經心的向在船邊的女人撇去一眼，
“解決眼前的即可。”
舟寧松開一路走來握著的手，剛要擡步向前，便被裴書錦拉住。
“舟寧。”他一臉擔憂。
舟寧輕輕拍了拍小公子的手，手指拂開小公子因慌亂而散落在耳鬢的長發，輕聲道：“放心，小公子乖乖的在這等我，嗯？。”
裴書瑾一怔，方才還擔憂的神情立馬變了，頂著泛紅的耳尖，不放心地叮囑：“小心些，你還要護送我回府的。”
舟寧沒忍住一笑，隨後認真看他，“我會安全送你回去的小公子，等我一會兒就好。”
隨後轉身，溫柔的黑眸再次擡起時，帶著蝕骨的寒意，一步一步的靠近讓黑衣人感到腳底發寒，想要逃走卻仿佛腳下生了根，只能驚恐地看見眼前的同夥無聲息倒下。
沒有人看到她是如何出手的，只能從倒地的人頸上看到一道細小的血痕，其餘人見狀，眼中狠光一閃，同時對舟寧出手。
然而她們尚未近身，就感到身側的每一縷空氣不知為何都變成殺人利器。
紫衣女人不可置信地看著舟寧，眼睜睜的看著之前打的她們毫無反擊之力的刺客頃刻間就躺倒在地不再動彈。
如果今日領頭的是她，自己怕是毫無反抗之力，如此想著，她眼中的忌憚之色愈發濃厚。
舟寧擡眼直接對上前方的女人，面無表情，眼中的光芒卻冷清如冰。
“皇姐，你無事吧。”涵易之適時出聲，面上端的一副擔憂的樣子。
“多虧了皇妹相救，這位是？”她一邊問一邊看著走向裴書錦的女人。
“這是裴公子身邊的侍衛。”
她認出是方才在船上的男子，似是裴家，在他身邊子恒。
“郡王夫竟也在此。”
被提及的子恒走向前，畢恭畢敬，“見過陛下。”
裴書錦一驚，他雖然隱隱猜到對方身份，但根本想不到為何一國之主會出現在這，並且還被人刺殺，若沒有舟寧出手這天下怕是又要亂了。
舟寧始終面無表情，仿佛早已知曉對方身份，裴書錦方才沒有錯過皇上眼中閃過對舟寧的忌憚，他緊皺著眉頭，悄無聲息的挪到舟寧跟前，試圖擋住她的目光。
舟寧察覺到他的動作也不阻止，只是靜靜的看著，一貫平淡冷漠的眼底染上了一絲溫柔。
涵易之慢條斯理的解釋，“臣妹剛聽到動靜便從屋內出來便碰到子恒和裴小公子，皇姐無事便好。”
涵風和微笑的打量她，面上關切道：“皇妹亦無礙朕就放心了。”
隨後側身吩咐身邊的人前去調查刺客的身份，又讓人去照看船上其他人的情況，畢竟此事因她而起，況且這船上之人的身後都代表著朝中重臣，可不能因此留下話柄。
裴書錦見她不再在意舟寧，心中不免松了口氣，這場游湖會總算是有驚無險。
城中的氣候比外面沿江一帶暖和不少，滿城梨花如雲綻滿枝頭，好些樹上都已結了不少脆梨。
這幾日裴書錦只能待在府中不能出門，自從那天回來，娘親與爹爹聽說船上遇險之事，一連幾日都放心不下，甚至還不讓他出門。
要是舟寧在倒還能讓她帶著自己出府，不過這人一連好幾天不見蹤影，只是和娘親批了幾天假，居然真的一點消息也不傳來。
待得船上的事情平息過去，裴書錦才準許出府。
幸得雪球在身邊相伴，聽到下方傳來一陣細棉的叫聲，裴書錦嘴角微翹，低下身子，指尖逗弄著雪球毛茸茸的鼻尖。
“雪球你又跑到哪裏玩了？”
“喵嗚。”榻下的小白貓也不跳上來，只昂首享受來自主人更多的撫弄，雪亮的眼眸慵懶的瞇成一條線。
享受夠了的雪球忽然遠離他的撫摸向外走去，一邊叫喚一邊回頭盯著裴書錦。可憐巴巴的樣子都笑了他。
“想出門。”裴書錦笑著將手中的書放下，寵溺的跟著不遠處的一團雪白雪球。
它專挑一些蜿蜒偏僻的小路，林間小徑蜿蜒曲折，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灑在地面上，隨著微風一起搖曳。
雪球朝府外走去，它的腳步稍停留片刻又頻頻回頭。
裴書錦抱起小貓嘟囔著，“罷了罷了。今日便帶你出門逛逛。”
“喵~”雪球似懂非懂的眨著雙大眼睛，煞是可愛。
一人一貓步入正大街，一路上的叫賣聲，吆喝聲源源不斷。
由於帶著雪球，裴書錦走的極為緩慢，過往馬車一輛接著一輛，給街上添了幾分熱鬧。
一輛馬車緩緩駛過街巷，四面皆是昂貴精美的絲綢裝裹，窗門被一簾淡藍色的縐紗遮擋，車外之人無法一探究竟，不過從馬車上的韓字也能讓人知曉裏面人的身份。
微風吹過，揚起的縐紗後現出一雙眼睛，車上的人目光牢牢盯著前方那個在攤子上停留的男子。
“停下。”
“主君可是要去買些東西。”隨行的小侍疑惑不解。
“無事，你在此候著。”憐夢眼中意味不明。
“可是主君外面魚龍混雜，若是有歹人該如何是好。”
“無妨。”
“是。”這位剛進門的主君雖然看著溫婉，卻是個說一不二的主，他適時閉嘴。
裴書錦正悠閑地在攤上挑選零嘴，一縷若有若無的馨香緩慢向他靠近，他狐疑的擡頭而望，發現自己身側不知何時正站著一位男子，碧綠的翠煙衫，讓他看似嬌媚無骨入艷三分，鼻梁上一顆紅痣更添幾分瀲灩勾人，如此好顏色不怪韓俞會將他放在心裏。
兩人視線撞在一起，裴書錦不自覺的避開。
他此生最不想與這人相見，卻不成想世間一切卻是半點不由人。幸而這一世兩人不曾相識，也不會彼此生怨氣，抱著懷裏的雪球就要離開。
“韓公子可否一起喝杯茶。”不料那人開口。
裴書錦本不想答應，待反應過來時才驚覺自己已然與他坐在酒樓雅間。
“韓主君找我何事？”裴書錦無論如何也想不到他們竟有一天能夠心平氣和的坐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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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公子”舟寧垂下鳳眸，掩飾裏面的情緒。
裴書錦聽到她的聲音，內心的恐懼逐漸散去，仿佛找到了主心骨。
舟寧抿嘴，扣住裴書錦的手腕，拉著人側過身子輕聲道：“跟我走。”
裴書錦不知這人要將自己帶往何處，忙拉著子恒跟上舟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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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書錦順勢松開了子恒，同時也松開了握住舟寧的力道，但眼前人卻沒有松手，反而握的更緊，裴書錦略微掙紮了幾下卻引得女人說一句，“別動。”
他瞬間紅了雙耳，不敢再有動作。
“舟寧，你們怎會來此？”
“外面出事了。”涵易之聞言來到窗邊，推開窗戶往外看去，只見船板上橫七豎八的躺著幾具屍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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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不是來殺我的。”
子恒皺著眉目，神情卻並不見輕松，反而欲漸凝重。
舟寧聽著這番話，目光毫不掩飾的看向涵易之，似乎在說“不是你安排的？”
她神色覆雜地沈默，舟寧與她一同猜到這群人都是沖著涵風和而來，片刻後微不可見的搖了搖頭。
窗外的聲響引起屋內人的註意，外面不再是單方面的屠殺，仿佛正在進行一場惡戰。想來她們已經找到了目標，現如今趁亂逃走便可安然脫身。舟寧與涵易之視線交匯內心的想法不謀而合。
舟寧擋在前，將裴書錦護在身後，裴書錦本要拉著子恒卻不想舟寧輕輕拽了下他。
他不滿的看著舟寧，眼神裏透出一絲迷茫。
舟寧湊近他的耳邊輕聲解釋，“自會有人護著他的。”
子恒看前方的兩人走了，回頭看著涵易之，躊躇片刻後快步跟上，她落在最後，距離他僅一手可觸的距離，雖然漫不經心的看著四周，卻時刻關註著身前的動向。
她們一行人避開遠處的惡戰，想要從後繞過逃走，激烈的廝殺聲響徹雲霄，一批又一批的黑衣人上前想要刺殺前方被層層護著的女人，奈何她身邊都是武力高強的人守在前側。
見一時奈何不了她們，於是狡猾地將她們步步緊逼。就算是從這跳下去，也不可能活著回去。
逐漸被逼得狼狽的女人終於擡眸看著眼前的黑衣人，卻無意發現不遠處的涵易之。
彼此眼裏的自己愈發清晰，涵易之停下腳步，眼中的意味不明。
“舟寧，我們怕是一時走不了了。”她輕輕嘆了口氣，早知便不看她笑話了，被發現不說還不得不出手相救，這人存心和她過不去是吧。
舟寧聽著她這番話並無多大反應，只往後看了一眼，淡然道：“那便都殺了吧。”言罷牽著裴書錦朝黑衣人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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舟寧等人去而覆返，本打算趁著黑衣人沒有察覺從後偷襲，卻不曾想因女人不合時宜的喊著皇妹，前方的黑衣人察覺到身後的異常。
只見她們的身後立著四人，不似其他人拼命逃亡反而悠閑的像在逛自家後院似的，尤其是那一身下人裝扮的女人，只懶懶的看了他們一眼之後便與身邊的女人交談起來。
舟寧用只有她們二人能聽到的聲音問：“都殺了！”
涵易之漫不經心的向在船邊的女人撇去一眼，
“解決眼前的即可。”
舟寧松開一路走來握著的手，剛要擡步向前，便被裴書錦拉住。
“舟寧。”他一臉擔憂。
舟寧輕輕拍了拍小公子的手，手指拂開小公子因慌亂而散落在耳鬢的長發，輕聲道：“放心，小公子乖乖的在這等我，嗯？。”
裴書瑾一怔，方才還擔憂的神情立馬變了，頂著泛紅的耳尖，不放心地叮囑：“小心些，你還要護送我回府的。”
舟寧沒忍住一笑，隨後認真看他，“我會安全送你回去的小公子，等我一會兒就好。”
隨後轉身，溫柔的黑眸再次擡起時，帶著蝕骨的寒意，一步一步的靠近讓黑衣人感到腳底發寒，想要逃走卻仿佛腳下生了根，只能驚恐地看見眼前的同夥無聲息倒下。
沒有人看到她是如何出手的，只能從倒地的人頸上看到一道細小的血痕，其餘人見狀，眼中狠光一閃，同時對舟寧出手。
然而她們尚未近身，就感到身側的每一縷空氣不知為何都變成殺人利器。
紫衣女人不可置信地看著舟寧，眼睜睜的看著之前打的她們毫無反擊之力的刺客頃刻間就躺倒在地不再動彈。
如果今日領頭的是她，自己怕是毫無反抗之力，如此想著，她眼中的忌憚之色愈發濃厚。
舟寧擡眼直接對上前方的女人，面無表情，眼中的光芒卻冷清如冰。
“皇姐，你無事吧。”涵易之適時出聲，面上端的一副擔憂的樣子。
“多虧了皇妹相救，這位是？”她一邊問一邊看著走向裴書錦的女人。
“這是裴公子身邊的侍衛。”
她認出是方才在船上的男子，似是裴家，在他身邊子恒。
“郡王夫竟也在此。”
被提及的子恒走向前，畢恭畢敬，“見過陛下。”
裴書錦一驚，他雖然隱隱猜到對方身份，但根本想不到為何一國之主會出現在這，並且還被人刺殺，若沒有舟寧出手這天下怕是又要亂了。
舟寧始終面無表情，仿佛早已知曉對方身份，裴書錦方才沒有錯過皇上眼中閃過對舟寧的忌憚，他緊皺著眉頭，悄無聲息的挪到舟寧跟前，試圖擋住她的目光。
舟寧察覺到他的動作也不阻止，只是靜靜的看著，一貫平淡冷漠的眼底染上了一絲溫柔。
涵易之慢條斯理的解釋，“臣妹剛聽到動靜便從屋內出來便碰到子恒和裴小公子，皇姐無事便好。”
涵風和微笑的打量她，面上關切道：“皇妹亦無礙朕就放心了。”
隨後側身吩咐身邊的人前去調查刺客的身份，又讓人去照看船上其他人的情況，畢竟此事因她而起，況且這船上之人的身後都代表著朝中重臣，可不能因此留下話柄。
裴書錦見她不再在意舟寧，心中不免松了口氣，這場游湖會總算是有驚無險。
城中的氣候比外面沿江一帶暖和不少，滿城梨花如雲綻滿枝頭，好些樹上都已結了不少脆梨。
這幾日裴書錦只能待在府中不能出門，自從那天回來，娘親與爹爹聽說船上遇險之事，一連幾日都放心不下，甚至還不讓他出門。
要是舟寧在倒還能讓她帶著自己出府，不過這人一連好幾天不見蹤影，只是和娘親批了幾天假，居然真的一點消息也不傳來。
待得船上的事情平息過去，裴書錦才準許出府。
幸得雪球在身邊相伴，聽到下方傳來一陣細棉的叫聲，裴書錦嘴角微翹，低下身子，指尖逗弄著雪球毛茸茸的鼻尖。
“雪球你又跑到哪裏玩了？”
“喵嗚。”榻下的小白貓也不跳上來，只昂首享受來自主人更多的撫弄，雪亮的眼眸慵懶的瞇成一條線。
享受夠了的雪球忽然遠離他的撫摸向外走去，一邊叫喚一邊回頭盯著裴書錦。可憐巴巴的樣子都笑了他。
“想出門。”裴書錦笑著將手中的書放下，寵溺的跟著不遠處的一團雪白雪球。
它專挑一些蜿蜒偏僻的小路，林間小徑蜿蜒曲折，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灑在地面上，隨著微風一起搖曳。
雪球朝府外走去，它的腳步稍停留片刻又頻頻回頭。
裴書錦抱起小貓嘟囔著，“罷了罷了。今日便帶你出門逛逛。”
“喵~”雪球似懂非懂的眨著雙大眼睛，煞是可愛。
一人一貓步入正大街，一路上的叫賣聲，吆喝聲源源不斷。
由於帶著雪球，裴書錦走的極為緩慢，過往馬車一輛接著一輛，給街上添了幾分熱鬧。
一輛馬車緩緩駛過街巷，四面皆是昂貴精美的絲綢裝裹，窗門被一簾淡藍色的縐紗遮擋，車外之人無法一探究竟，不過從馬車上的韓字也能讓人知曉裏面人的身份。
微風吹過，揚起的縐紗後現出一雙眼睛，車上的人目光牢牢盯著前方那個在攤子上停留的男子。
“停下。”
“主君可是要去買些東西。”隨行的小侍疑惑不解。
“無事，你在此候著。”憐夢眼中意味不明。
“可是主君外面魚龍混雜，若是有歹人該如何是好。”
“無妨。”
“是。”這位剛進門的主君雖然看著溫婉，卻是個說一不二的主，他適時閉嘴。
裴書錦正悠閑地在攤上挑選零嘴，一縷若有若無的馨香緩慢向他靠近，他狐疑的擡頭而望，發現自己身側不知何時正站著一位男子，碧綠的翠煙衫，讓他看似嬌媚無骨入艷三分，鼻梁上一顆紅痣更添幾分瀲灩勾人，如此好顏色不怪韓俞會將他放在心裏。
兩人視線撞在一起，裴書錦不自覺的避開。
他此生最不想與這人相見，卻不成想世間一切卻是半點不由人。幸而這一世兩人不曾相識，也不會彼此生怨氣，抱著懷裏的雪球就要離開。
“韓公子可否一起喝杯茶。”不料那人開口。
裴書錦本不想答應，待反應過來時才驚覺自己已然與他坐在酒樓雅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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