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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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裴書錦知道，她既這般說，定會說到做到。
“走吧，我們該回去了，等一會兒明然見不到你，怕是會擔心的。”舟寧扶著他起身，兩人回去的時候，他們那也玩的差不多，將東西收拾好之後架馬回京。
子恒上了馬車就捉弄起裴書錦，“老實交代你們剛剛去哪兒了？”
裴書錦看見他眼裏的笑意，做勢要將他的嘴捂上，早知就不帶他出來了，哼。
“你不說我也知道!”
“明然，我渴了，倒杯茶來。對了，再拿點糕點來，瞧我不賭上他這張嘴。”
兩個小廝在一旁笑著看主子們玩鬧，想來大家都餓了，明然拿來茶水和點心。
裴書錦一行人在回程途中迎面碰上同樣出行游玩的貴人，待雙方走近才發現，原來是舊相識。
“易之？”舟寧沒想到會在此碰見她，與涵易之隨行的人見她如此直呼涵小王爺的名字，雖面上不滿，但也沒人輕易敢出聲訓斥。
瞧著小王爺歡喜的樣子，猜想兩人關系匪淺。
涵易之前段時間被盯得太緊，恰逢想討好她的人邀她一同出游，她見對方在京城風流的名聲與自己不相上下，正合她的心意。
想著借今日游山玩水這一出，安安那位的心，卻不想遇到舟寧。
順手將與她同行的人打發走，也沒向主人家詢問就坐在舟寧旁邊，倒也不介意擔任車夫一職。
舟寧倒不覺得堂堂的涵小王爺與她一同架馬有何不妥，只是馬車內的裴書錦一顆心七上八下的。
此次出行，他只讓下人備了一輛馬車，突然多了位涵小王爺，便覺得怠慢了人家。
邀她進來也不是，放任其在外也不是，一臉糾結。馬車外傳來舟寧與其打趣說笑的聲音，仔細一聽，大多是涵易之在說話，裴書錦思來想去無果，索性將外面的人交給舟寧應付。
子恒在涵易之出現後，突然神情一僵。隨風揚起一角的簾布，讓他將剛才的情景攬進眼裏。
書錦只認為怠慢了小王爺，卻沒看到在他們之後緊跟著的馬車裏面坐著一位公子，他讓自己不要將心思一昧放在外面的人身上，竭力忽視心裏的酸楚，與裴書錦在馬車中聊天。
京城外西邊的一處林子即使在白天，人一旦走過，還是覺得陰氣沈沈的，尤其是到了晚上，樹葉沙沙作響，總覺得會有什麽詭異的東西破土而出，讓人不寒而栗。
月光灑落，照亮林中的一處低窪，那裏布滿橫七豎八的屍體，在邊上立著一位眼露兇光的陌生女子。
她神色不明地看向前方早已死絕的屍首，目不轉睛地盯著她們的傷口，被利器所刺穿的胸口與她頸上的傷口，可是讓人熟悉的很。
過了一會兒，陰沈的面容爬滿猙獰的笑，轉身朝京城而去，順著月光看去，方才她盯著的，可不就是在法華寺死的悄無聲息的兩個人販子嗎。
相較於城外的冷意，裴書錦的小院倒是一片寧靜祥和。他前些日子的及笄禮剛辦完便有無數求親之人上門，裴家主心中明鏡似的，知曉她們更多的是看中裴府偌大的家業，之後但凡媒人前來都借口推辭。
裴書錦剛開始聽說媒人登門拜訪，嚇得立馬去向娘親表示自己目前沒有嫁人的打算。
裴家主沒好氣的看著他，這哪裏是沒有嫁人的打算，分明是心中有人，倒也沒有為難他。
看著原本還是軟軟糯糯的團子，如今也長成一位窈窕公子，一時心中感慨萬千，孩子大了，有自己的想法，轉身去找自己的親親小夫郎。
裴書錦見娘親雖然沒說什麽，但之後求親的人都被擋在門外，吩咐小廚房做了爹爹愛吃的糕點，差人給送過去，雖然該感謝的是娘親，但討好爹爹總是不會有錯的。
裴書錦在書房作畫，偏生明然像只喜鵲似的在一旁嘀嘀咕咕，他性子單純，待人友好，和府中的其他人相處不錯，最愛在私底下和他人交談，每每聽到閑事都藏不住，恨不得一吐為快，怎麽今兒倒是猶猶豫豫不開口呢？
“你可是有事要說。“
明然聽到公子問話，責怪自己沒藏住事，但也在想著要不要開口。
“這回又是誰家出了新鮮事？”
見公子停下筆墨直勾勾的盯著他，他就知道公子也和他一樣愛聽這些，沒經過大腦嘴快地說出口。
“韓小姐前個日子娶了正夫。“
意識到自己說了不該說的，連忙捂住小嘴，小心翼翼地看向公子，他可沒忘公子可是差點兒就嫁入尚書府了呢。
“這有何不好說的？你家公子可沒將她放在心上。”明然一臉擔憂害怕，公子的一席話，讓他的心安穩下來，接著對著自家公子口若懸河。
“尚書大人給韓小姐說了一位正夫，原本韓小姐是不同意的，但不知為何竟松了口。聽說那位正夫也不是好相與的，原本在出嫁前便瞧不上青樓出身的側夫，一進府就處處為難他。”
明然還在往下說著什麽，裴書錦卻沒有聽進去，原來即使沒有他橫在她們之間，也會有別人。
自古以來女子多薄情，誰能保證她一生只會與一人白首呢？
“公子？公子？“明然事情都講完了，見公子望著前方出神，這才出聲呼喚，疑惑的看向他。
裴書錦被他打亂思緒，給予他撫慰的笑容，讓他繼續研磨，自己拿起筆想要繼續未完成的畫作。
眸光透過窗外落在女人身上，他與舟寧在相處中逐漸對她上心，倒是忘了前世的教訓，恨不得將一顆心完全放在她身上才好。
現如今，聽到韓雨筠的事，對他來說可謂是當頭一棒，一顆心直覺跌落水裏，澆滅了他所有的熱情，
以前在青樓看見女人的畫面又一次浮現在腦海中，即使她解釋說是與朋友談事，他卻是沒有完全信的，加上這些日子上門說親的人絡繹不絕，相反女人卻毫無動靜。
裴書錦越想越亂，一股腦鉆進牛角尖，連畫上的青竹旁暈了好大一塊黑點也毫無察覺。
舟寧覺得裴書錦有些反常，或者說他們倆人的相處狀態又回到了當初剛見面的時候。
她剛開始並沒有察覺，想與他獨處時都會被他躲過，而兩人的交談也只限於主人與侍衛間的相處模式，當她後知後覺發現不對勁時，男生已經帶著冷漠且疏離的表情。
他已經在兩人之間砌起一堵無形的墻。
舟寧想要將人截住問個清楚，但小公子好似知道她的想法，刻意躲著她。
即使心中滿是迷霧，細細想來這些日子發生的所有事情，仍不得其解。
突然想到那天中午裴書錦主仆二人在書房作畫，自己在屋外候著，聽到他們說到尚書府嫡女娶夫一事，小公子從書房出來時，眼神覆雜地看了她一眼，之後便是這般將人推開。
她意識到這次與前幾次的打鬧不同，如果她再不做點什麽，將會有什麽事情會朝她不能控制的方向發展。
裴書錦這幾日時刻躲著舟寧，他自認為自己該在還未完全陷入的時候及時抽身，但千算萬算還是算漏了明然這個變數。
平靜的湖面被幾粒魚食激起圈圈波紋，只見湖中的魚兒一擁而上，迅速地探出頭一口咬住食物，不斷搖擺著尾巴形成一輪圓月。
明然見公子穿著單薄，恰巧看見舟寧正從遠處走來，大著膽子自行離去，想著給公子拿件披風。
倚欄而坐的男人對身後的情況渾然不覺，雖然視線落在湖中，但是面對他的話便會發覺，男子眼中呆滯，不似以往的神采奕奕，這種情況已經出現好幾次。
“阿錦。”舟寧終於找到機會與他說話，突然的聲音拉回男人的思緒，他身子一僵，緊握著魚食的雙手一點點用力，直至泛白才找回自己的聲音，淡淡的說：“舟侍衛，你逾矩了。”
她神色覆雜，突然問道：“”阿錦這是要與我一刀兩斷，將之前的過往種種當做不存在嗎？”
“舟侍衛，當初是我不懂事，無意招惹了你，”他咬著唇，勉強地繼續開口，“我們之間只有主仆關系，我知道你與娘親簽訂的契約還有幾月，到時期限一到，我會讓娘親放你自由，當然，為了感激你這段時間的保護，我讓母親給你備一份豐厚的酬金。”他說不下去，漸漸失了聲響，略低著頭，青絲順勢滑下胸前。
又顧忌身後的女人察覺異常，不動聲色地挺起身子，機械的拿起魚食拋向湖面，原本散的幹幹凈凈的魚兒又一窩蜂的擠上來。
舟寧挑了下眉毛，不鹹不淡的一聲“哦”。她算是看出來了，這人鉆進了死胡同，一心認為自己是對的偏不出來，也不許別人進去。
反正他說的這些話，自己左耳進右耳出，聽過就算了，但是如果他想要自己照辦，那是萬萬不可能的，自己有大把的時間可以陪他耗著，
但目前的男人根本就聽不進去，舟寧也不想把人逼狠了，到頭來心疼的還不是自己，她估摸著給他點時間，果真守在身後不再說話，正如他所說的只盡侍衛的本分。
裴書錦以為女人會再說點什麽，卻沒想到反應淡薄，心中不免盛滿失落，黯然的雙眸不自覺紅了，卻只敢偷偷摸摸的抹著雙眼。
果然，女子都是薄情之人。
明然拿了披風回來，感覺比他離開時還冷，舟侍衛雖然一如既往的面無表情，但是直覺她臉色沈了幾分，周身的氣息仿佛更冷了，讓他不自覺地攏了攏衣裳，
快步上前，將披風裹在公子身上，“公子快披上，這天氣又冷了不少，可不能再病著了。“
幸好他回去拿了衣物，這天氣陰晴不定的，他都覺得自己受不住，更何況是自家公子。
奈何明然性子單純，楞是一點兒沒看出倆人間的微妙氣氛，倒也多虧了他，裴書錦不再覺得女人的目光如芒在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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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吧，我們該回去了，等一會兒明然見不到你，怕是會擔心的。”舟寧扶著他起身，兩人回去的時候，他們那也玩的差不多，將東西收拾好之後架馬回京。
子恒上了馬車就捉弄起裴書錦，“老實交代你們剛剛去哪兒了？”
裴書錦看見他眼裏的笑意，做勢要將他的嘴捂上，早知就不帶他出來了，哼。
“你不說我也知道!”
“明然，我渴了，倒杯茶來。對了，再拿點糕點來，瞧我不賭上他這張嘴。”
兩個小廝在一旁笑著看主子們玩鬧，想來大家都餓了，明然拿來茶水和點心。
裴書錦一行人在回程途中迎面碰上同樣出行游玩的貴人，待雙方走近才發現，原來是舊相識。
“易之？”舟寧沒想到會在此碰見她，與涵易之隨行的人見她如此直呼涵小王爺的名字，雖面上不滿，但也沒人輕易敢出聲訓斥。
瞧著小王爺歡喜的樣子，猜想兩人關系匪淺。
涵易之前段時間被盯得太緊，恰逢想討好她的人邀她一同出游，她見對方在京城風流的名聲與自己不相上下，正合她的心意。
想著借今日游山玩水這一出，安安那位的心，卻不想遇到舟寧。
順手將與她同行的人打發走，也沒向主人家詢問就坐在舟寧旁邊，倒也不介意擔任車夫一職。
舟寧倒不覺得堂堂的涵小王爺與她一同架馬有何不妥，只是馬車內的裴書錦一顆心七上八下的。
此次出行，他只讓下人備了一輛馬車，突然多了位涵小王爺，便覺得怠慢了人家。
邀她進來也不是，放任其在外也不是，一臉糾結。馬車外傳來舟寧與其打趣說笑的聲音，仔細一聽，大多是涵易之在說話，裴書錦思來想去無果，索性將外面的人交給舟寧應付。
子恒在涵易之出現後，突然神情一僵。隨風揚起一角的簾布，讓他將剛才的情景攬進眼裏。
書錦只認為怠慢了小王爺，卻沒看到在他們之後緊跟著的馬車裏面坐著一位公子，他讓自己不要將心思一昧放在外面的人身上，竭力忽視心裏的酸楚，與裴書錦在馬車中聊天。
京城外西邊的一處林子即使在白天，人一旦走過，還是覺得陰氣沈沈的，尤其是到了晚上，樹葉沙沙作響，總覺得會有什麽詭異的東西破土而出，讓人不寒而栗。
月光灑落，照亮林中的一處低窪，那裏布滿橫七豎八的屍體，在邊上立著一位眼露兇光的陌生女子。
她神色不明地看向前方早已死絕的屍首，目不轉睛地盯著她們的傷口，被利器所刺穿的胸口與她頸上的傷口，可是讓人熟悉的很。
過了一會兒，陰沈的面容爬滿猙獰的笑，轉身朝京城而去，順著月光看去，方才她盯著的，可不就是在法華寺死的悄無聲息的兩個人販子嗎。
相較於城外的冷意，裴書錦的小院倒是一片寧靜祥和。他前些日子的及笄禮剛辦完便有無數求親之人上門，裴家主心中明鏡似的，知曉她們更多的是看中裴府偌大的家業，之後但凡媒人前來都借口推辭。
裴書錦剛開始聽說媒人登門拜訪，嚇得立馬去向娘親表示自己目前沒有嫁人的打算。
裴家主沒好氣的看著他，這哪裏是沒有嫁人的打算，分明是心中有人，倒也沒有為難他。
看著原本還是軟軟糯糯的團子，如今也長成一位窈窕公子，一時心中感慨萬千，孩子大了，有自己的想法，轉身去找自己的親親小夫郎。
裴書錦見娘親雖然沒說什麽，但之後求親的人都被擋在門外，吩咐小廚房做了爹爹愛吃的糕點，差人給送過去，雖然該感謝的是娘親，但討好爹爹總是不會有錯的。
裴書錦在書房作畫，偏生明然像只喜鵲似的在一旁嘀嘀咕咕，他性子單純，待人友好，和府中的其他人相處不錯，最愛在私底下和他人交談，每每聽到閑事都藏不住，恨不得一吐為快，怎麽今兒倒是猶猶豫豫不開口呢？
“你可是有事要說。“
明然聽到公子問話，責怪自己沒藏住事，但也在想著要不要開口。
“這回又是誰家出了新鮮事？”
見公子停下筆墨直勾勾的盯著他，他就知道公子也和他一樣愛聽這些，沒經過大腦嘴快地說出口。
“韓小姐前個日子娶了正夫。“
意識到自己說了不該說的，連忙捂住小嘴，小心翼翼地看向公子，他可沒忘公子可是差點兒就嫁入尚書府了呢。
“這有何不好說的？你家公子可沒將她放在心上。”明然一臉擔憂害怕，公子的一席話，讓他的心安穩下來，接著對著自家公子口若懸河。
“尚書大人給韓小姐說了一位正夫，原本韓小姐是不同意的，但不知為何竟松了口。聽說那位正夫也不是好相與的，原本在出嫁前便瞧不上青樓出身的側夫，一進府就處處為難他。”
明然還在往下說著什麽，裴書錦卻沒有聽進去，原來即使沒有他橫在她們之間，也會有別人。
自古以來女子多薄情，誰能保證她一生只會與一人白首呢？
“公子？公子？“明然事情都講完了，見公子望著前方出神，這才出聲呼喚，疑惑的看向他。
裴書錦被他打亂思緒，給予他撫慰的笑容，讓他繼續研磨，自己拿起筆想要繼續未完成的畫作。
眸光透過窗外落在女人身上，他與舟寧在相處中逐漸對她上心，倒是忘了前世的教訓，恨不得將一顆心完全放在她身上才好。
現如今，聽到韓雨筠的事，對他來說可謂是當頭一棒，一顆心直覺跌落水裏，澆滅了他所有的熱情，
以前在青樓看見女人的畫面又一次浮現在腦海中，即使她解釋說是與朋友談事，他卻是沒有完全信的，加上這些日子上門說親的人絡繹不絕，相反女人卻毫無動靜。
裴書錦越想越亂，一股腦鉆進牛角尖，連畫上的青竹旁暈了好大一塊黑點也毫無察覺。
舟寧覺得裴書錦有些反常，或者說他們倆人的相處狀態又回到了當初剛見面的時候。
她剛開始並沒有察覺，想與他獨處時都會被他躲過，而兩人的交談也只限於主人與侍衛間的相處模式，當她後知後覺發現不對勁時，男生已經帶著冷漠且疏離的表情。
他已經在兩人之間砌起一堵無形的墻。
舟寧想要將人截住問個清楚，但小公子好似知道她的想法，刻意躲著她。
即使心中滿是迷霧，細細想來這些日子發生的所有事情，仍不得其解。
突然想到那天中午裴書錦主仆二人在書房作畫，自己在屋外候著，聽到他們說到尚書府嫡女娶夫一事，小公子從書房出來時，眼神覆雜地看了她一眼，之後便是這般將人推開。
她意識到這次與前幾次的打鬧不同，如果她再不做點什麽，將會有什麽事情會朝她不能控制的方向發展。
裴書錦這幾日時刻躲著舟寧，他自認為自己該在還未完全陷入的時候及時抽身，但千算萬算還是算漏了明然這個變數。
平靜的湖面被幾粒魚食激起圈圈波紋，只見湖中的魚兒一擁而上，迅速地探出頭一口咬住食物，不斷搖擺著尾巴形成一輪圓月。
明然見公子穿著單薄，恰巧看見舟寧正從遠處走來，大著膽子自行離去，想著給公子拿件披風。
倚欄而坐的男人對身後的情況渾然不覺，雖然視線落在湖中，但是面對他的話便會發覺，男子眼中呆滯，不似以往的神采奕奕，這種情況已經出現好幾次。
“阿錦。”舟寧終於找到機會與他說話，突然的聲音拉回男人的思緒，他身子一僵，緊握著魚食的雙手一點點用力，直至泛白才找回自己的聲音，淡淡的說：“舟侍衛，你逾矩了。”
她神色覆雜，突然問道：“”阿錦這是要與我一刀兩斷，將之前的過往種種當做不存在嗎？”
“舟侍衛，當初是我不懂事，無意招惹了你，”他咬著唇，勉強地繼續開口，“我們之間只有主仆關系，我知道你與娘親簽訂的契約還有幾月，到時期限一到，我會讓娘親放你自由，當然，為了感激你這段時間的保護，我讓母親給你備一份豐厚的酬金。”他說不下去，漸漸失了聲響，略低著頭，青絲順勢滑下胸前。
又顧忌身後的女人察覺異常，不動聲色地挺起身子，機械的拿起魚食拋向湖面，原本散的幹幹凈凈的魚兒又一窩蜂的擠上來。
舟寧挑了下眉毛，不鹹不淡的一聲“哦”。她算是看出來了，這人鉆進了死胡同，一心認為自己是對的偏不出來，也不許別人進去。
反正他說的這些話，自己左耳進右耳出，聽過就算了，但是如果他想要自己照辦，那是萬萬不可能的，自己有大把的時間可以陪他耗著，
但目前的男人根本就聽不進去，舟寧也不想把人逼狠了，到頭來心疼的還不是自己，她估摸著給他點時間，果真守在身後不再說話，正如他所說的只盡侍衛的本分。
裴書錦以為女人會再說點什麽，卻沒想到反應淡薄，心中不免盛滿失落，黯然的雙眸不自覺紅了，卻只敢偷偷摸摸的抹著雙眼。
果然，女子都是薄情之人。
明然拿了披風回來，感覺比他離開時還冷，舟侍衛雖然一如既往的面無表情，但是直覺她臉色沈了幾分，周身的氣息仿佛更冷了，讓他不自覺地攏了攏衣裳，
快步上前，將披風裹在公子身上，“公子快披上，這天氣又冷了不少，可不能再病著了。“
幸好他回去拿了衣物，這天氣陰晴不定的，他都覺得自己受不住，更何況是自家公子。
奈何明然性子單純，楞是一點兒沒看出倆人間的微妙氣氛，倒也多虧了他，裴書錦不再覺得女人的目光如芒在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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