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034 /水晶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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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034 /水晶鞋
Chapter 034
嚴玥的人設是典型的富家小姐, 會彈鋼琴，喜歡養花，脾氣好, 生活順意。
劇本上的確有嚴玥彈鋼琴的片段，剛開始進組的時候，導演就做好了找替身的準備。
向昭在娛樂圈的“傳言”比起趙澤說的八卦還要多, 從出身到和謝北闌的戀愛故事, 傳了幾十上百個版本。
這些版本一個比一個離譜，比笑話還要容易引人發笑。不過, 眾多的版本中，只有一個沒變過。
那就是向昭的花瓶美人身份。
不管是媒體, 還是娛樂圈的人，都知道向昭是個花瓶美人的事實。
雖然在試鏡時，向昭表現出了優秀的演繹實力, 但導演心裏也不怎麽有底。
畢竟像很多樂器，一時之間速成很容易被看出來，而且，他也不一定能說動向昭為了一個幾分鐘，或許減下來只有幾十秒的戲份去刻意學習。
結果，還在憂愁呢，上天就送下來這麽大一個驚喜，向昭居然會彈鋼琴。
而且，她不止會彈, 還彈的很不錯, 有一首代表曲子。
導演光是腦袋裏猜想, 就能腦補電視劇上映以後，打出向昭首次在大眾面前彈鋼琴這個噓頭, 不知道能吸引多少人。
穩賺不賠的買賣，想到這兒，導演的眼神更加殷切，幾乎是誘哄的語氣：“向老師，你看你不是會彈嗎？找替身很可能被扒出來，再說了，你一彈，那話題度肯定嘎嘎上漲。”
導演家鄉話說出來，一口平翹不分的撇腳普通話，讓趙澤多看了他好幾眼。
向昭還坐在原地，右手不自覺的微微動彈，像是習慣，又像是......顫抖。
“我，還是算了吧。”
導演驚訝的說：“向老師，穩賺不賠的買賣，您要是覺得虧，我們可以加價的。”
劇組連續兩次鬧出醜聞，現在網上全是說衰話的群體，謝北闌確實不缺錢，也可以隨時為向昭投資下一個劇組。
可對於導演來說，這是他的心血。
“向老師，你可以再想想，不會有這樣好的機會了。”
向昭空茫的眼神看向前方，好像在發呆，一動也不動，比商場裏賣的洋娃娃還要精致幾分。
導演不由得輕聲起來，“向老師，相信我，這部劇一定會帶你走向新的高度。”
“......”向昭左手慢慢的劃過右手手腕，僵硬道：“我已經很多年沒碰過琴鍵，生疏了。”
“......”導演還想再勸，可是一旁的工作人員出了事在叫他，只好先離開。
向昭躺回去，臨近下雨，北城的空氣好似一個悶爐子，密不透風，熱潮被關在大街小巷，呼出的每一口氣都沈悶。
明明烏雲已經出來了，溫度卻還是沒下降。
張佳過來把杯子遞給向昭，瓶身是玻璃，向昭拿在手裏滑膩膩的，差點落下去。
“誒！”張佳短促的叫一聲，重新拿起瓶子。
“小心點兒。”
向昭木然點頭，收回手，手心早已被冷汗攻陷。
明明不冷。
/
從接下來的幾天中，向昭可以看出來，導演是真的很需要這個宣傳的機會。
除了拍與女二無關的戲份之外，導演只要一有時間，就會跑到向昭身邊游說她。
唯一一個讓向昭不太煩他的理由是，導演在的時候，趙澤就不會執著要找向昭聊八卦。
導演的攻勢太強了，還時不時拐帶到趙澤身上，趙澤說，他有種過年被七大姑八大姨催找女朋友的感覺。
而向昭在意的是，連影帝也要被催婚嗎？還好她年紀小，暫時沒人催婚。
水深火熱的日子過了幾天，向昭有點懷念謝北闌還在的日子——如果謝北闌在，導演肯定不敢騷擾她。
不過也只是想想。
戲份拍的差不多，還有兩天就能又收工的時候，導演帶來了一個意想不到的人。
“向老師，你不是說太久沒彈鋼琴手生嗎？我找了個老師來教你！”導演興沖沖的跑到向昭面前。
向昭原本站在趙澤旁邊，下意識想要拉住趙澤，而趙澤毫無共患難心思，抱著游戲老婆偷偷溜走。
向昭：......
影帝不止是八卦一牛，連偷跑也是一牛，讓向昭懷疑，在出道之前，趙澤不會其實是站哥吧。
或者狗仔？反正不像是普通人。
面對向昭探究的眼神，趙澤表示：你想多了，就是學生時代躲教導主任躲多了。
學渣的本能罷了。
向昭收回眼神，看向導演，“什麽老師？”
受不了了她要找個理由徹底拒絕導演！
雖然想是這樣想，其實向昭很糾結——她從來沒有明確的表達絕對不會彈鋼琴。
對於導演的請求，向昭從來都是敷衍回答。
要麽是說太久沒彈琴忘了，要麽就是說她現在馬上有事......
不然，按照向昭的驕縱性子，導演敢天天來她眼前晃？
而且，導演搓搓手，這也是有KPI的，昨日個那位說了，給向昭請個老師，正好有現成的，還免費。
導演給自己的機智點了個讚。
“路河老師，是樂隊的隊長，而且還和向老師是同一個公司的......”
路河在導演說話的時候，從一旁蹦出來，跳幾下到向昭面前，像只小狗，金燦燦的尾巴快要轉出殘影。
“姐姐，姐姐姐姐好久不見，怎麽不回我消息呀，彈鋼琴我可以教你的。”路河擡起胸膛，自信的說：“包教包會！”
路河的熱情嚇向昭一跳，向昭是個不擅長人打交道的性子，對路河這樣活潑的性子一向毫無招架之力，只能繳械投降。
導演在一旁看著，心裏有點奇怪，師兄妹，也會這麽親密嗎？
而且，今天那位還要來......導演打了個寒顫，默默拋棄掉腦子裏的想法。
肯定是他想歪了。
向昭蹙起好看的眉頭，稍微退步，“我還是不怎麽想學......而且，我學東西很慢。”
路河包自信的，“相信我！姐姐肯定能學會！”
向昭還是有點猶豫，而且，她默不作聲的撫摸起右手手腕。
她真的還能彈琴嗎？
導演加入勸說大隊，“慢慢學，反正找女二還要時間，而且，劇組女二小時候的小演員還沒找到呢！有的是時間。”
向昭心裏的天平向彈琴一方傾斜。
她是真的很想很想彈琴。
“那，那我試試吧。”
“好耶！”路河把手舉起激動的原地上躥下跳，開心的不得了。
得意忘形，他向前想要拉向昭的手，被向昭避開。
路河輕摸鼻頭，不好意思的後退。
“那我們今天就開始吧！”
？這麽快？
年輕人當真是有活力，坐在鋼琴前的向昭麻木的想。
可她忽略了她今年才二十一歲的事實，並且，路河其實比她大。
不過路河很幼稚，幾乎所有認識他的人，都不相信他的年紀。
比起向昭，路河更像是一個二十一歲的大二學生。
鋼琴很貴，向昭在看見的那一眼就知道了。黑色低調奢華的外表，流暢的琴身，還有，當按下琴鍵後，空靈的音樂聲，都昭示著鋼琴的不凡。
導演說，這是出去借的。
也就路河那個傻子會信，向昭才不會信。
如果是以前的她可能會信，可向昭跟過謝北闌一段時間，見過很多貴重的東西，也知道上流社會的一點潛規則。
這樣貴重的琴，怎麽可能說借就借？
有錢人也不是傻子，不可能花大價錢買一個裝飾物，會為琴花錢的只有彈琴的人，還有收藏家。
後者不用說，收藏品自然不可能出借，至於前者......
若是有人想要借向昭的琴，向昭只會覺得天方夜譚。
她的琴是想借就能借的嗎？
好吧，雖然向昭現在沒琴。
路河很敬業，已經開始找出劇組給的曲子，拆解準備一點點教給向昭。
琴凳不長，兩個人剛好坐下，只隔了幾厘米的距離，近到路河可以看見向昭臉上的小絨毛。
路河一邊拆解曲譜，一邊偷瞄向昭。
太美了，和之前遠遠看的又不一樣。
向昭很像是一只矜貴的貓貓，路河想，遠處看的時候，只覺得她漂亮，到了近處看，發現她渾身上下都是柔軟的。
漂亮又嬌貴，得哄著才行。
“餵，在幹嘛？”向昭把路河手裏的曲譜抽出去，發現路河壓根沒反應。
“沒，沒什麽。”怎麽回事啊，怎麽看人看呆了。
肯定是因為向昭太好看了，路河臉頰爬上紅霞，呆呆的拿回曲譜繼續看。
“我，我很久就拆解完了！姐姐稍等！”路河又像打了雞血一樣。
向昭想說什麽，努努嘴沒說話，有工作心是好事，但也不用這麽著急吧？
和陌生男人坐在一起，無所事事，向昭其實有點尷尬。
拖夏廣宗的福，向昭從小就不怎麽會處理和異性之間的關系，現在隔得這樣近，哪怕是因為學琴，也讓向昭無所適從。
幸好路河性子開朗，比起男人，向昭更多的把他看做弟弟。
想到這兒，向昭舒出一口氣，和弟弟一起，比和一個陌生男生一起，讓她能接受的多。
好在，這樣的情形也沒有持續多久，路河很快拆解完曲譜，開始教向昭曲子。
“第一行的曲譜是......”路河清透的少年音在琴房響起。
談到音樂這件正事，路河很專業，也透出幾分男子氣概來。
“來，你先試試。”
向昭聽路河的話，把手放在琴鍵上，一樣的步驟，彈出來的聲音卻不怎麽好。
“你再試一遍？”路河道。
“好。”
還是不對，向昭能聽出來，路河也能。
“再試一遍？”
“再再再試一遍？”
“......”
不知道試了多少遍，向昭的手都開始抖，路河低頭糾結一會兒，終於想出了癥結。
“姐姐，你左手的姿勢很正確，為什麽右手就......”路河找了很久的形容詞才形容出向昭的表現，“為什麽右手像是沒彈過琴的樣子？”
向昭右手一頓，過於的勞累讓左右手都有輕微的抖動，看起來右手好像，和左手沒什麽區別。
“可能，是因為之前不小心磕到右手。”向昭扯出一抹笑，“不好意思啊路河，我——”
察覺出向昭要說拒絕的話，路河立馬開口：“沒事，慢慢熟悉就好了，相信我姐姐，我一定能把你教好！”
路河信誓旦旦，眼睛裏有星光浮現，向昭心底的猶豫和擔心越來越重。
她不想打擊路河，但是，向昭默默想，她好像真的，不能再彈琴了。
路河忽然往向昭身旁靠，向昭下意識的收回手，路河馬上握上去。
“我，我先教你怎麽用力。”
路河結結巴巴的，整張臉都紅起來，連耳朵都不曾幸免。
他想摸自己的臉，臉好像有火在燒，熱熱的。但是，但是，他不想放開向昭的手。
他第一次摸女生的手誒，好，好激動。
怎麽能這樣光滑柔軟，好像沒有骨頭......
路河打住自己不光彩的想法，硬生生的回到學習的主題。
鋼琴房裏，斷斷續續的曲子聲音響起，路河拉住向昭的手慢慢嘗試，兩人越來越靠近，在外人看來，就像馬上要貼在一起。
謝北闌站在窗邊，看見屋子裏的才子佳人，手上的曲譜揉成一團，眼神犀利。
一旁的導演冷汗直流。
“呵，你幹的好事。”謝北闌悶聲悶氣，氣的不行。
導演：不是，你也沒說老師是你自個兒，我重新找一個怎麽了！！我以為你只會出錢。
而且，導演悄悄看謝北闌一眼，誰能想到外界猜測只會簽打單子的手，還會用來教人彈琴呢？
謝北闌看起來，不像是做老師的人。
唉，導演嘆氣，果然愛情不是個好東西。
他哆哆嗦嗦問：“謝，謝總，要進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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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034
嚴玥的人設是典型的富家小姐, 會彈鋼琴，喜歡養花，脾氣好, 生活順意。
劇本上的確有嚴玥彈鋼琴的片段，剛開始進組的時候，導演就做好了找替身的準備。
向昭在娛樂圈的“傳言”比起趙澤說的八卦還要多, 從出身到和謝北闌的戀愛故事, 傳了幾十上百個版本。
這些版本一個比一個離譜，比笑話還要容易引人發笑。不過, 眾多的版本中，只有一個沒變過。
那就是向昭的花瓶美人身份。
不管是媒體, 還是娛樂圈的人，都知道向昭是個花瓶美人的事實。
雖然在試鏡時，向昭表現出了優秀的演繹實力, 但導演心裏也不怎麽有底。
畢竟像很多樂器，一時之間速成很容易被看出來，而且，他也不一定能說動向昭為了一個幾分鐘，或許減下來只有幾十秒的戲份去刻意學習。
結果，還在憂愁呢，上天就送下來這麽大一個驚喜，向昭居然會彈鋼琴。
而且，她不止會彈, 還彈的很不錯, 有一首代表曲子。
導演光是腦袋裏猜想, 就能腦補電視劇上映以後，打出向昭首次在大眾面前彈鋼琴這個噓頭, 不知道能吸引多少人。
穩賺不賠的買賣，想到這兒，導演的眼神更加殷切，幾乎是誘哄的語氣：“向老師，你看你不是會彈嗎？找替身很可能被扒出來，再說了，你一彈，那話題度肯定嘎嘎上漲。”
導演家鄉話說出來，一口平翹不分的撇腳普通話，讓趙澤多看了他好幾眼。
向昭還坐在原地，右手不自覺的微微動彈，像是習慣，又像是......顫抖。
“我，還是算了吧。”
導演驚訝的說：“向老師，穩賺不賠的買賣，您要是覺得虧，我們可以加價的。”
劇組連續兩次鬧出醜聞，現在網上全是說衰話的群體，謝北闌確實不缺錢，也可以隨時為向昭投資下一個劇組。
可對於導演來說，這是他的心血。
“向老師，你可以再想想，不會有這樣好的機會了。”
向昭空茫的眼神看向前方，好像在發呆，一動也不動，比商場裏賣的洋娃娃還要精致幾分。
導演不由得輕聲起來，“向老師，相信我，這部劇一定會帶你走向新的高度。”
“......”向昭左手慢慢的劃過右手手腕，僵硬道：“我已經很多年沒碰過琴鍵，生疏了。”
“......”導演還想再勸，可是一旁的工作人員出了事在叫他，只好先離開。
向昭躺回去，臨近下雨，北城的空氣好似一個悶爐子，密不透風，熱潮被關在大街小巷，呼出的每一口氣都沈悶。
明明烏雲已經出來了，溫度卻還是沒下降。
張佳過來把杯子遞給向昭，瓶身是玻璃，向昭拿在手裏滑膩膩的，差點落下去。
“誒！”張佳短促的叫一聲，重新拿起瓶子。
“小心點兒。”
向昭木然點頭，收回手，手心早已被冷汗攻陷。
明明不冷。
/
從接下來的幾天中，向昭可以看出來，導演是真的很需要這個宣傳的機會。
除了拍與女二無關的戲份之外，導演只要一有時間，就會跑到向昭身邊游說她。
唯一一個讓向昭不太煩他的理由是，導演在的時候，趙澤就不會執著要找向昭聊八卦。
導演的攻勢太強了，還時不時拐帶到趙澤身上，趙澤說，他有種過年被七大姑八大姨催找女朋友的感覺。
而向昭在意的是，連影帝也要被催婚嗎？還好她年紀小，暫時沒人催婚。
水深火熱的日子過了幾天，向昭有點懷念謝北闌還在的日子——如果謝北闌在，導演肯定不敢騷擾她。
不過也只是想想。
戲份拍的差不多，還有兩天就能又收工的時候，導演帶來了一個意想不到的人。
“向老師，你不是說太久沒彈鋼琴手生嗎？我找了個老師來教你！”導演興沖沖的跑到向昭面前。
向昭原本站在趙澤旁邊，下意識想要拉住趙澤，而趙澤毫無共患難心思，抱著游戲老婆偷偷溜走。
向昭：......
影帝不止是八卦一牛，連偷跑也是一牛，讓向昭懷疑，在出道之前，趙澤不會其實是站哥吧。
或者狗仔？反正不像是普通人。
面對向昭探究的眼神，趙澤表示：你想多了，就是學生時代躲教導主任躲多了。
學渣的本能罷了。
向昭收回眼神，看向導演，“什麽老師？”
受不了了她要找個理由徹底拒絕導演！
雖然想是這樣想，其實向昭很糾結——她從來沒有明確的表達絕對不會彈鋼琴。
對於導演的請求，向昭從來都是敷衍回答。
要麽是說太久沒彈琴忘了，要麽就是說她現在馬上有事......
不然，按照向昭的驕縱性子，導演敢天天來她眼前晃？
而且，導演搓搓手，這也是有KPI的，昨日個那位說了，給向昭請個老師，正好有現成的，還免費。
導演給自己的機智點了個讚。
“路河老師，是樂隊的隊長，而且還和向老師是同一個公司的......”
路河在導演說話的時候，從一旁蹦出來，跳幾下到向昭面前，像只小狗，金燦燦的尾巴快要轉出殘影。
“姐姐，姐姐姐姐好久不見，怎麽不回我消息呀，彈鋼琴我可以教你的。”路河擡起胸膛，自信的說：“包教包會！”
路河的熱情嚇向昭一跳，向昭是個不擅長人打交道的性子，對路河這樣活潑的性子一向毫無招架之力，只能繳械投降。
導演在一旁看著，心裏有點奇怪，師兄妹，也會這麽親密嗎？
而且，今天那位還要來......導演打了個寒顫，默默拋棄掉腦子裏的想法。
肯定是他想歪了。
向昭蹙起好看的眉頭，稍微退步，“我還是不怎麽想學......而且，我學東西很慢。”
路河包自信的，“相信我！姐姐肯定能學會！”
向昭還是有點猶豫，而且，她默不作聲的撫摸起右手手腕。
她真的還能彈琴嗎？
導演加入勸說大隊，“慢慢學，反正找女二還要時間，而且，劇組女二小時候的小演員還沒找到呢！有的是時間。”
向昭心裏的天平向彈琴一方傾斜。
她是真的很想很想彈琴。
“那，那我試試吧。”
“好耶！”路河把手舉起激動的原地上躥下跳，開心的不得了。
得意忘形，他向前想要拉向昭的手，被向昭避開。
路河輕摸鼻頭，不好意思的後退。
“那我們今天就開始吧！”
？這麽快？
年輕人當真是有活力，坐在鋼琴前的向昭麻木的想。
可她忽略了她今年才二十一歲的事實，並且，路河其實比她大。
不過路河很幼稚，幾乎所有認識他的人，都不相信他的年紀。
比起向昭，路河更像是一個二十一歲的大二學生。
鋼琴很貴，向昭在看見的那一眼就知道了。黑色低調奢華的外表，流暢的琴身，還有，當按下琴鍵後，空靈的音樂聲，都昭示著鋼琴的不凡。
導演說，這是出去借的。
也就路河那個傻子會信，向昭才不會信。
如果是以前的她可能會信，可向昭跟過謝北闌一段時間，見過很多貴重的東西，也知道上流社會的一點潛規則。
這樣貴重的琴，怎麽可能說借就借？
有錢人也不是傻子，不可能花大價錢買一個裝飾物，會為琴花錢的只有彈琴的人，還有收藏家。
後者不用說，收藏品自然不可能出借，至於前者......
若是有人想要借向昭的琴，向昭只會覺得天方夜譚。
她的琴是想借就能借的嗎？
好吧，雖然向昭現在沒琴。
路河很敬業，已經開始找出劇組給的曲子，拆解準備一點點教給向昭。
琴凳不長，兩個人剛好坐下，只隔了幾厘米的距離，近到路河可以看見向昭臉上的小絨毛。
路河一邊拆解曲譜，一邊偷瞄向昭。
太美了，和之前遠遠看的又不一樣。
向昭很像是一只矜貴的貓貓，路河想，遠處看的時候，只覺得她漂亮，到了近處看，發現她渾身上下都是柔軟的。
漂亮又嬌貴，得哄著才行。
“餵，在幹嘛？”向昭把路河手裏的曲譜抽出去，發現路河壓根沒反應。
“沒，沒什麽。”怎麽回事啊，怎麽看人看呆了。
肯定是因為向昭太好看了，路河臉頰爬上紅霞，呆呆的拿回曲譜繼續看。
“我，我很久就拆解完了！姐姐稍等！”路河又像打了雞血一樣。
向昭想說什麽，努努嘴沒說話，有工作心是好事，但也不用這麽著急吧？
和陌生男人坐在一起，無所事事，向昭其實有點尷尬。
拖夏廣宗的福，向昭從小就不怎麽會處理和異性之間的關系，現在隔得這樣近，哪怕是因為學琴，也讓向昭無所適從。
幸好路河性子開朗，比起男人，向昭更多的把他看做弟弟。
想到這兒，向昭舒出一口氣，和弟弟一起，比和一個陌生男生一起，讓她能接受的多。
好在，這樣的情形也沒有持續多久，路河很快拆解完曲譜，開始教向昭曲子。
“第一行的曲譜是......”路河清透的少年音在琴房響起。
談到音樂這件正事，路河很專業，也透出幾分男子氣概來。
“來，你先試試。”
向昭聽路河的話，把手放在琴鍵上，一樣的步驟，彈出來的聲音卻不怎麽好。
“你再試一遍？”路河道。
“好。”
還是不對，向昭能聽出來，路河也能。
“再試一遍？”
“再再再試一遍？”
“......”
不知道試了多少遍，向昭的手都開始抖，路河低頭糾結一會兒，終於想出了癥結。
“姐姐，你左手的姿勢很正確，為什麽右手就......”路河找了很久的形容詞才形容出向昭的表現，“為什麽右手像是沒彈過琴的樣子？”
向昭右手一頓，過於的勞累讓左右手都有輕微的抖動，看起來右手好像，和左手沒什麽區別。
“可能，是因為之前不小心磕到右手。”向昭扯出一抹笑，“不好意思啊路河，我——”
察覺出向昭要說拒絕的話，路河立馬開口：“沒事，慢慢熟悉就好了，相信我姐姐，我一定能把你教好！”
路河信誓旦旦，眼睛裏有星光浮現，向昭心底的猶豫和擔心越來越重。
她不想打擊路河，但是，向昭默默想，她好像真的，不能再彈琴了。
路河忽然往向昭身旁靠，向昭下意識的收回手，路河馬上握上去。
“我，我先教你怎麽用力。”
路河結結巴巴的，整張臉都紅起來，連耳朵都不曾幸免。
他想摸自己的臉，臉好像有火在燒，熱熱的。但是，但是，他不想放開向昭的手。
他第一次摸女生的手誒，好，好激動。
怎麽能這樣光滑柔軟，好像沒有骨頭......
路河打住自己不光彩的想法，硬生生的回到學習的主題。
鋼琴房裏，斷斷續續的曲子聲音響起，路河拉住向昭的手慢慢嘗試，兩人越來越靠近，在外人看來，就像馬上要貼在一起。
謝北闌站在窗邊，看見屋子裏的才子佳人，手上的曲譜揉成一團，眼神犀利。
一旁的導演冷汗直流。
“呵，你幹的好事。”謝北闌悶聲悶氣，氣的不行。
導演：不是，你也沒說老師是你自個兒，我重新找一個怎麽了！！我以為你只會出錢。
而且，導演悄悄看謝北闌一眼，誰能想到外界猜測只會簽打單子的手，還會用來教人彈琴呢？
謝北闌看起來，不像是做老師的人。
唉，導演嘆氣，果然愛情不是個好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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