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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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七章
高賁作為看客未能察覺, 小七這個當事人還能沒有感覺嗎？那點再度坐上馬背的興奮感，很快便被劇烈顛簸而生出的恐懼給驅散。
馬可是比人金貴得多的牲畜，他也曾纏著好脾氣的五哥帶著他騎過一回馬, 轉瞬之間便已明白這個將他扶上馬背的女子其實是個不會騎馬的。
這個陡然閃到腦中的念頭令他立時出了一身白毛汗, 但比汗液更快的是本能動作。
兩腿夾馬腹，雙手勒韁繩。
還好, 這是一匹耐力和速度都不出眾, 平常也多做著拉人馱貨的役馬，體質和經歷使得它的脾氣十分溫順, 否則哪怕他天生神力, 也很難降得住應激的馬匹。
不過眨眼的功夫，他就將自己變為了一個人形方向盤, 將速度和顛簸程度都控制到自己可以接受的程度，避免了最糟糕的情況。
小七只覺自己疲憊不堪的大腦直到此時才算被完全喚醒, 心中不由生出些惱怒來。
焦急之下失了計較，不考慮後果的冒險是可以理解的, 但自己冒險就好了啊, 帶上他做什麽！
不知道夜間縱馬已經是一件很危險的事了嗎！再加上不谙馬術，簡直是把性命置於懸崖邊上。
不過一想到自己也是心急如火燎的當事人，而且此刻也下不得馬去，小七那滿腔在寨中所學的汙言穢語就盡數如肥皂泡般破滅。
小七靠著蠻力制住了身下的馬匹將危急解除，五感也終於能夠覺察反饋給他更多的訊息。
他很快便意識到, 那個將他扶上馬匹的女人，一直以來都只是緊張, 毫無恐懼。
小七鬼使神差般開口問道：“你到底是秦游的什麽人？”
怎麽能半點不害怕呢？即便是他剛剛也害怕了啊, 他可是哥哥姐姐們都說的膽子大呢。
很短，但讓人絕難忍受的沈默, 令小七生出劇烈的後悔情緒，好在這種情緒得到了答案的安撫。
他聽到了女人竭力平穩的聲音：“妻，我是他的妻，他是我的夫。”
小七不明白這個女人為什麽要把意思相同的話說兩遍，但不妨礙他覺得這個聲音有些好聽，沒有什麽排斥的情緒。因此想著秦游曾經說過的話接話道：“原來你就是秦游執意要下山的那個人。”
他這話說得顛三倒四，很有一番內情在其中，於是燕蕓也強撐著精神問道：“這話怎麽說？”
小七得了回應，笑得咧開了嘴，雙手又扯了一下馬韁，令速度更為和緩，這才說道：“被強帶入寨的人，從沒有過人想著回去。即便有，挨上兩頓殺威棒也就沒了。”
如果說他知曉秦游把自視甚高的大哥給摔了七葷八素時內心的震驚程度有七分，那在見到秦游拿出能將全寨人都放翻的毒藥時，對秦游的觀感就已經升到崇拜了。
第一次見到有人如此大膽，而且還不是沒有謀算，自暴自棄，只求速死的傻大膽。
若非如此，他是決計不肯乖乖聽話，舍了兄姐，費盡心思地偷溜下山為秦游送信的。
相應的，他之前對燕蕓的些許不滿，也在知道燕蕓是秦游的妻後轉為了釋然。
秦游之妻如此剛烈，這很正常。而且依照三哥的話，阿姐是打算讓他們下山後依附秦游過活的。
只看阿姐與三當家就知道，男子心粗，顧及不到那麽多，所以他們五個實際上是要在這個剛烈女子的手下討飯吃。
於是小七難得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措辭，字斟句酌地繼續說道：“但秦游不一樣，他真想到了下山的辦法。我六姐問他緣何如此拼命，有阿姐在前面擋著，他在寨中的日子總能過得去的。”
他聽到背後傳來了一聲輕笑，帶著些了然的意味。
不過話卻是個問句：“他是怎麽答的？”
“他說，他與自家妻子有約。過時不回，妻子是會擔心他的。”
“可是他也已經失約了。”
雞皮疙瘩瞬間爬滿了小七滿身，明明是平常的話，但他居然聽出了咬牙切齒的味道、
他把嘴閉上了。嗯，一定是晚上的風太涼，林中的樹枝又太密，為了自己的身體健康著想。
但身後的女子卻沒有停話，而是繼續說道：“不過無妨，他既見不到我，我便去尋他。”
“駕！”小七只覺身下這匹劣馬再度被催促著提升了速度。
而小七此時已經顧不上這已經有點危險的速度了，因為他聽到了響箭的聲音。
一箭接一箭，往往是前一箭聲畢，後一箭就在更遠處被人射出，以至於連綿不絕，響延數裏。
響箭是時下性價比最高的遠程訊息傳遞方法，但也是相對而言。實際上因為制作的工藝，每一只響箭的造價都高達數十錢，寨中若不遇緊急情況，也舍不得用響箭。
而他剛剛聽到了多少聲來著，二十聲，三十聲，還是五十聲？
小七頭一次對秦游在山下的威望有了切實的感受。
但他剛剛建立的認知，很快又被顛覆。
他看到了陸陸續續燃起的火光，然後匯聚成一條條火龍，似乎每個人口中都在大喊：“是找到秦君了嗎？秦君究竟在何方？”
燕蕓不失時機地大喊：“我知在何方，有馬者可先隨我來！”
但諸人很快就不用燕蕓指路了，因為巨大的火光開始為夜空染上橘紅色。
只要不是呆瓜，都能知道起火之處出了變故。
小七初時是高興的，但很快就變得焦躁無比，比燕蕓之前更為急切的催促起身下這匹劣馬來。
按照約定那般起火了是好事，但最先起火的地方怎麽是五哥所在的後山啊！
*
小五在嚎哭，對著熊熊烈火嚎哭。
素來穩重的少年此時情難自已，鼻涕眼淚糊了滿臉，沖著火光崩潰大喊：“你們出來啊，我求求你們，快出來啊……”
明明是他反覆計劃好的，一切也按照他計劃來的，但結果卻與他所期待的截然相反呢？
他明明已經送來餐食，毒翻了這裏已經失去警惕的守衛，但只信了她們形貌受損，需要去打整一番才好重現人前的言辭，任由她們在洞中收拾。
結果剛剛恢覆自由的她們，只花了須臾功夫，就將洞中變成了一片火海。
等著小五發覺，想沖進去救人之時，已經被火勢所阻了。
“你們快出來，快出來啊！”小五跪倒在地，十指狠狠摳進了堅硬的泥地中，血飛速滲入地中。
他知道，他一直都知道自己身份尷尬，也永遠都尋不到自己的母親。但他願意把這些也許和母親同居一處的女子當成母親看的。
他想不通，自己到底是哪裏做錯了。
明明，明明只要再等一陣，他就可以把這些飽受折磨的女子給帶下山，讓她們回到從前的生活中去。
他的聲音太過淒厲悲哀，以至於洞中有女子回應了這個孩子：“小五，別哭。”
小五死死咬住了下唇，極力止住自己的哭聲。
“你已經做得很好，我們都很感激你，感謝你給了我們選擇的權利。我們也謝謝你想把我們救下山的一番好意，但墨落到衣上就再也洗不幹凈，何況是我們這些浸泡在墨中的人呢？”
“不，洗得幹凈，一定洗得幹凈的！”小五大聲反駁著，仿若一只被激到最痛處的幼獸。
“小五，你還小，還不明白，能不能洗幹凈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世人眼中我們已經不幹凈了。人言如刀，刀刀摧人心肝啊。
“況且我們這些人光是被打折骨頭，挑斷手腳筋的就過了半數，下山之後又何以為生呢？總不能再拖累你們幾個孩子吧。就讓我們在此了結吧。”
火燒得越來越旺，小五再也聽不到任何聲音。
直到熱浪幾乎灼到臉上，小五才自喉中發出艱難至極的聲響：“啊啊啊啊啊。”
爾後整個人猛地彈起，自一個瀕死的守衛腰中抽了刀，也不遵平常被教授的殺人技巧，劈頭蓋臉就往下斬！
一刀又一刀，在這種毫無章法的砍法下，只兩刀刃上就被崩出了大大小小的豁口，刀尖更是被卡在了骨肉之中。
小五終於笑了起來，一個窩心腳，將只剩了半截的刀給拽了出來。
然後在跪在洞前，以頭鑿地，狠狠磕了三個頭，才望著前山飄起的濃煙，血淋淋地提刀而去。
*
秦游手中的刀也布滿了豁口，不過這是對砍出來的。
這幫羌人的確是訓練有素，盡管是在今天這個大宴全寨的日子，也留了山前崗哨。
這些個崗哨約莫有十餘人，過半數如小四所言，見寨中起火便四散奔逃，但還有四個年輕氣盛，從未吃過虧的被激起了兇性，直接提著刀就來了。
“鐺。”又一次雙刃交接。
這些前來尋仇的羌人在一番打鬥後，現在只剩下這一根獨苗。
此人在目睹同伴慘死之後，也摸到了秦游的一些特點。套路是嫻熟的，力氣是不缺的，但實戰技巧，或言之殺人的兇性就少了那麽一些。
盡管秦游在飛速成長著。
手上須多用力，免得不察之下刀被挑飛。
只是這個羌人將全幅力量都匯聚在手上，一時不察，腿便被秦游絆了那麽一下，整個人重心失衡，直直往後栽倒。
秦游趁機將手中的刀送進了其人心臟中。
然後也不拔出，只彎下腰將其人手中還算完整的刀給拿出，大口大口喘著粗氣。
剛剛在屋前屋後放了一把火的小四看著全身似被鮮血澆透的秦游，忽然有些畏葸，不敢向前。
秦游身上，有了殺氣。這在寨中，能有的人也不足三成。
反而秦游毫不在意，將刀放入臂彎中，曲軸將刀身上的點點血跡給擦幹。
前世在武館中不知模仿了這個帥氣的姿勢多少次，但沒有一次像現在這般念頭通達。
手上有了人命，終究是不同的。
他沖著有些瑟縮的小四一笑，露出兩排白得晃眼的牙齒：“走吧，只有你阿姐那處了。”
在山下的火龍與山上的火光匯聚到一處之前，胡品已然趕到了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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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放女子的事宜是文德皇後燕蕓提出並領銜的，武威、致寧、回春三位女性侯爺分別在軍事、科研、醫療方面做出巨大推進，但同樣不可忽略的是淮安侯韓征在廢除妓|館，禁止男女出賣皮肉交易上的重大貢獻。
據梁書記載，在改革法令下達後，如果被這位爺抓到女|票宿，是真的會被物理上扒去一層皮的。——梁·肝完論文開始發瘋的up主·鶴·《梁朝那些超越時代的改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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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這話說得顛三倒四，很有一番內情在其中，於是燕蕓也強撐著精神問道：“這話怎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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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見到有人如此大膽，而且還不是沒有謀算，自暴自棄，只求速死的傻大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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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應的，他之前對燕蕓的些許不滿，也在知道燕蕓是秦游的妻後轉為了釋然。
秦游之妻如此剛烈，這很正常。而且依照三哥的話，阿姐是打算讓他們下山後依附秦游過活的。
只看阿姐與三當家就知道，男子心粗，顧及不到那麽多，所以他們五個實際上是要在這個剛烈女子的手下討飯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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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話卻是個問句：“他是怎麽答的？”
“他說，他與自家妻子有約。過時不回，妻子是會擔心他的。”
“可是他也已經失約了。”
雞皮疙瘩瞬間爬滿了小七滿身，明明是平常的話，但他居然聽出了咬牙切齒的味道、
他把嘴閉上了。嗯，一定是晚上的風太涼，林中的樹枝又太密，為了自己的身體健康著想。
但身後的女子卻沒有停話，而是繼續說道：“不過無妨，他既見不到我，我便去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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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小七此時已經顧不上這已經有點危險的速度了，因為他聽到了響箭的聲音。
一箭接一箭，往往是前一箭聲畢，後一箭就在更遠處被人射出，以至於連綿不絕，響延數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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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剛剛聽到了多少聲來著，二十聲，三十聲，還是五十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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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剛剛建立的認知，很快又被顛覆。
他看到了陸陸續續燃起的火光，然後匯聚成一條條火龍，似乎每個人口中都在大喊：“是找到秦君了嗎？秦君究竟在何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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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諸人很快就不用燕蕓指路了，因為巨大的火光開始為夜空染上橘紅色。
只要不是呆瓜，都能知道起火之處出了變故。
小七初時是高興的，但很快就變得焦躁無比，比燕蕓之前更為急切的催促起身下這匹劣馬來。
按照約定那般起火了是好事，但最先起火的地方怎麽是五哥所在的後山啊！
*
小五在嚎哭，對著熊熊烈火嚎哭。
素來穩重的少年此時情難自已，鼻涕眼淚糊了滿臉，沖著火光崩潰大喊：“你們出來啊，我求求你們，快出來啊……”
明明是他反覆計劃好的，一切也按照他計劃來的，但結果卻與他所期待的截然相反呢？
他明明已經送來餐食，毒翻了這裏已經失去警惕的守衛，但只信了她們形貌受損，需要去打整一番才好重現人前的言辭，任由她們在洞中收拾。
結果剛剛恢覆自由的她們，只花了須臾功夫，就將洞中變成了一片火海。
等著小五發覺，想沖進去救人之時，已經被火勢所阻了。
“你們快出來，快出來啊！”小五跪倒在地，十指狠狠摳進了堅硬的泥地中，血飛速滲入地中。
他知道，他一直都知道自己身份尷尬，也永遠都尋不到自己的母親。但他願意把這些也許和母親同居一處的女子當成母親看的。
他想不通，自己到底是哪裏做錯了。
明明，明明只要再等一陣，他就可以把這些飽受折磨的女子給帶下山，讓她們回到從前的生活中去。
他的聲音太過淒厲悲哀，以至於洞中有女子回應了這個孩子：“小五，別哭。”
小五死死咬住了下唇，極力止住自己的哭聲。
“你已經做得很好，我們都很感激你，感謝你給了我們選擇的權利。我們也謝謝你想把我們救下山的一番好意，但墨落到衣上就再也洗不幹凈，何況是我們這些浸泡在墨中的人呢？”
“不，洗得幹凈，一定洗得幹凈的！”小五大聲反駁著，仿若一只被激到最痛處的幼獸。
“小五，你還小，還不明白，能不能洗幹凈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世人眼中我們已經不幹凈了。人言如刀，刀刀摧人心肝啊。
“況且我們這些人光是被打折骨頭，挑斷手腳筋的就過了半數，下山之後又何以為生呢？總不能再拖累你們幾個孩子吧。就讓我們在此了結吧。”
火燒得越來越旺，小五再也聽不到任何聲音。
直到熱浪幾乎灼到臉上，小五才自喉中發出艱難至極的聲響：“啊啊啊啊啊。”
爾後整個人猛地彈起，自一個瀕死的守衛腰中抽了刀，也不遵平常被教授的殺人技巧，劈頭蓋臉就往下斬！
一刀又一刀，在這種毫無章法的砍法下，只兩刀刃上就被崩出了大大小小的豁口，刀尖更是被卡在了骨肉之中。
小五終於笑了起來，一個窩心腳，將只剩了半截的刀給拽了出來。
然後在跪在洞前，以頭鑿地，狠狠磕了三個頭，才望著前山飄起的濃煙，血淋淋地提刀而去。
*
秦游手中的刀也布滿了豁口，不過這是對砍出來的。
這幫羌人的確是訓練有素，盡管是在今天這個大宴全寨的日子，也留了山前崗哨。
這些個崗哨約莫有十餘人，過半數如小四所言，見寨中起火便四散奔逃，但還有四個年輕氣盛，從未吃過虧的被激起了兇性，直接提著刀就來了。
“鐺。”又一次雙刃交接。
這些前來尋仇的羌人在一番打鬥後，現在只剩下這一根獨苗。
此人在目睹同伴慘死之後，也摸到了秦游的一些特點。套路是嫻熟的，力氣是不缺的，但實戰技巧，或言之殺人的兇性就少了那麽一些。
盡管秦游在飛速成長著。
手上須多用力，免得不察之下刀被挑飛。
只是這個羌人將全幅力量都匯聚在手上，一時不察，腿便被秦游絆了那麽一下，整個人重心失衡，直直往後栽倒。
秦游趁機將手中的刀送進了其人心臟中。
然後也不拔出，只彎下腰將其人手中還算完整的刀給拿出，大口大口喘著粗氣。
剛剛在屋前屋後放了一把火的小四看著全身似被鮮血澆透的秦游，忽然有些畏葸，不敢向前。
秦游身上，有了殺氣。這在寨中，能有的人也不足三成。
反而秦游毫不在意，將刀放入臂彎中，曲軸將刀身上的點點血跡給擦幹。
前世在武館中不知模仿了這個帥氣的姿勢多少次，但沒有一次像現在這般念頭通達。
手上有了人命，終究是不同的。
他沖著有些瑟縮的小四一笑，露出兩排白得晃眼的牙齒：“走吧，只有你阿姐那處了。”
在山下的火龍與山上的火光匯聚到一處之前，胡品已然趕到了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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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放女子的事宜是文德皇後燕蕓提出並領銜的，武威、致寧、回春三位女性侯爺分別在軍事、科研、醫療方面做出巨大推進，但同樣不可忽略的是淮安侯韓征在廢除妓|館，禁止男女出賣皮肉交易上的重大貢獻。
據梁書記載，在改革法令下達後，如果被這位爺抓到女|票宿，是真的會被物理上扒去一層皮的。——梁·肝完論文開始發瘋的up主·鶴·《梁朝那些超越時代的改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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