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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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2 章
玉瀾清把人送來了, 雲景沒拒絕，他只是溫柔的看著楚月棲：“真想和哥哥一起去？”
楚月棲重重的點頭：“這樣才更有誠意，不是嗎？”
雲景忍不住笑了：“好！”
雲景早已打算好了, 原本收拾行裝便可上路, 現在加上一個楚月棲，也不覺得麻煩, 只是原本單槍匹馬換成了馬車, 倒不是常用的那種低調奢華的馬車，而是平平無奇, 沒有絲毫張揚之處, 家中下人才用的馬車。
雲景道：“本來該給你準備好一些的……”
楚月棲連忙道：“我知道的, 外面不安生, 還是低調一些好。”
雲景一笑, 妹妹果然貼心。
兩人一路走一路停, 經歷過不少風霜雨雪, 見過不少不同的風土人情, 進過古寺，也進過小廟, 有時, 甚至爬上蜿蜒的山路，一步一步艱難的上山, 楚月棲都不知道，雲景是如何找到掩映在山上的破敗荒涼的寺廟。
她本以為沒有, 可是有他在前面帶路，楚月棲還真的看到了。
楚月棲提筆寫下的前幾封書信還正常, 可是，畫風越來越奇怪。
“廟宇甚小, 只有一座觀音像在其上。”
“寺中無人，更無香火。”
“寺廟甚是荒涼，只在百姓言談中口口相傳，早已破敗不堪。”
“本無路，可哥哥走上羊腸小道，峰回路轉，忽現一古寺。”
一封封信寄出去，有時還能看見楚月棲停頓而留下的墨跡。
有時，寫到情深處，楚月棲的眼淚和墨齊下，但不想讓玉瀾清擔心，所以會謄抄一遍，再寫那些字，感情雖然仍舊強烈，可哭紅眼的楚月棲能控制自己不再落淚。
只是，她忽略了文字能傳情。
字裏行間的感情做不得假，縱然沒見，玉瀾清也能想象得到，不說旁人，就算是他，也能體會到雲景那種無望的堅持有多麽絕望。
蟬鳴換了幾輪，烈日炎炎似火燒的日子已經過去，皇帝也準備起駕回宮。
雲景看著曬的有些黑的楚月棲，忍不住有些心痛：“瞧瞧這臉，黑了不少。”
楚月棲道：“哥哥不也一樣？還說我呢，你的皮膚都成古銅色了！”
雲景忍不住笑了：“回去之後好好養養便回來了，雖然我不介意，但女子都愛美，我也希望你漂漂亮亮的。”
楚月棲道：“哥哥打算回去了？！”
雲景點點頭：“凡事不可一蹴而就，前面還有許多地方，怕是要花費許久，但我答應過皇上，必定在入秋前回去，如今已經不早了。 ”
楚月棲自然答應，不過，還是忍不住問道：“哥哥可還記得，還有多少寺廟？”
雲景一笑：“記不清了。”
見廟便拜，哪裏記得清呢？
楚月棲認真的道：“等下次有時間，咱們再一起來！”
雲景有些感概：“傻丫頭，日後你怕是有的忙，那裏有時間陪我一起來。”
楚月棲道：“哥哥信我！我說了一起，便不會再讓哥哥一個人來！”
“哥哥再也不是一個人了，有我這麽可愛的妹妹，哥哥賺大了！”
雲景看她故意搞怪的模樣，忍不住笑出聲，但是語氣中滿是認真，沒有一絲敷衍：“是！我有天底下最好的妹妹！”
楚月棲也跟著道：“這麽巧？我也有天底下最最好的哥哥！”
話音一落，兩個人都笑了。
接下來的兩年，雲景的確每年都抽時間還願。
楚月棲也一封一封信寄回去，與其說是信，倒不如說是日記。
一撇一捺，都是雲景的心血。
有時候，他們一天要跑幾家寺廟。
整整三年，才跑完所有寺廟。
加上雲景獨自還願的廟宇，共計一千一百六十九。
不過，那都是很久以後的事了。
兩人回到金陵時，城門外兵士把守，若不是雲景有官職在身，想要回來怕是要廢上一番功夫。
金陵城內很熱鬧。
雲景道：“他國來使，最近外面雖熱鬧，但魚龍混雜，可能不太安生，你若是出門，記得帶侍衛——”
楚月棲輕輕挑眉：“哥哥是不是忘記了什麽？”
楚月棲隨意掰了一下手指，咯吱咯吱的響。
雲景氣笑了：“記住，你是一個弱女子，身嬌體弱，又不是大力士，強出什麽頭！你安安生生，平安喜樂的過完這一世，哥哥就心滿意足了。”
楚月棲不服氣：“哪有這樣的！”
雲景道：“我就是這樣！你要記住，你需要保護，日後有什麽事兒，記得躲在玉瀾清身後！讓他上！”
楚月棲道：“他身體柔弱，我能打他兩個！”
雲景道：“你還得意上了！千萬不能讓玉瀾清知道，你能自保。”
雲景說的含蓄了，楚月棲那招式夠狠，他見了一時之間都接受不了，怎麽可能只是自保，揍幾個人，完全不成問題。
楚月棲無辜道：“完了……我和他，不打不相識。”
雲景眉頭一跳：“他敢對你動手！”
楚月棲輕咳了一聲：“是我，單方面揍他。”
雲景啞巴了，半晌沒說話，最後憋出來一句：“也好，男人該教訓的時候不能手軟。”
楚月棲直接笑出了聲。
她哥哥也太可愛了吧！
馬車停下，楚月棲剛剛探出頭，門房就直接大喊：“夫人回來了！夫人回來了！！”
瞬間，玉家都躁動起來了！
夫人竟然回來了？！
夫人終於回來了！！
自從夫人離開，大公子一天比一天冷，雖然他沒有發作在下人身上，但大家都有意識的小心謹慎，提心吊膽的過日子。
沒法子，大公子不高興，主子們都有些壓抑。
玉夫人見下人的話，還沒反應過來，玉清芷已經快速的沖出去了，只留下一句：“我去看嫂嫂！”
玉夫人道：“你跑慢點！”
這丫頭，規矩都沒了！
她站起身，也近乎小跑。
玉夫人一見楚月棲，忍不住濕了眼眶：“黑了，也瘦了。這段時間肯定很辛苦吧，要好好補補，景哥兒也是，你瞧瞧，瘦了不少，可得好好養養，仔細身體。”
楚月棲喊了一聲：“娘……”
“哎！”玉夫人牽著楚月棲的手便往裏走：“早兩天收到信，我們便一直等著了，可最近使團過來，他們少不得忙一些，這不，一大早去了宮裏，現在還沒回來。”
楚月棲這才收回左右打量的眼神，原來是沒在家啊。
她隨口問了一句：“哪國的使團？”
玉夫人道：“北戎，聽說北戎的人很兇悍。”
楚月棲頓了一下，北戎……樂安郡主和親的那個人，便是北戎的君主。
他很喜歡中原的女子，樂安郡主又生了一副好樣貌，知書達理，身份貴重，他喜歡得不得了，甚至為了她，在草原上種起了水稻，只為她能吃上一口喜歡的米飯。
對她不可謂不好。
但樂安郡主不喜歡，最後在那片草原上抑郁而終。
死前留下遺言，埋在了故土。
楚月棲心中微微一沈，但凡雲景在外，很多時候都能看見樂安郡主的身影，她雖無言，但眼神已經說明了一些。
等到用過膳，楚月棲和雲景坐在亭中，她學著玉瀾清的模樣給雲景沏茶，水不是玉泉山的水，但喝起來也還行，楚月棲看不見，眉眼沈靜的她此時和玉瀾清高度重合。
難怪都說時間久了，夫妻兩人就會有夫妻相。
楚月棲淡淡的道：“哥哥今後可有什麽打算？”
雲景端起茶淺淺的抿了一口，聞言看向她：“什麽打算？”
“比如，娶妻？”
雲景淺笑著搖頭，楚月棲不知，他也未曾提醒，免得招惹她傷心，但雲景清楚的記得今年是爹娘去世的第三年，等到年底，才算守孝三年。
“在等等。”
楚月棲道：“那哥哥可有喜歡的人？我在一旁看的清楚，樂安郡主對哥哥非同尋常。”
雲景道：“你啊，總是說一些不著邊際的話，樂安郡主千金之軀，我出身卑微，如何匹配？”
楚月棲頓了一下，道：“哥哥可喜歡？”
雲景楞了一下，他從來沒想過這個問題，成親，在他看來很遙遠，妹妹不提起此事，他從未往這個方向想過，他並不是個傻子，樂安郡主對他的心思，也有一目了然，可是他一直深陷在過去之中，哪有心思想這些。
雲景不內耗，直接道：“未曾想過。”
楚月棲道：“能娶到一個自己喜歡的人不容易，哥哥要好好想一想，若是喜歡，記得回應，不要傷了姑娘的心。”
雲景輕輕挑眉：“你怎麽突然想起這些？”
楚月棲沒有正面回答，只是道：“哥哥信我嗎？”
雲景毫不猶豫：“自然。”
楚月棲道：“既然如此，哥哥就聽我的，若要是喜歡，就向她表明心跡，主要是不喜歡，就只當我沒說過。”
其實，若真是不喜歡，雲景早就應該冷臉趕人了吧。
楚月棲在心裏暗暗蛐蛐。
雲景沒說話。
還是那句話，他從來沒想過這些，喜歡與否，在生與死的面前從來不值一提，他身上背負的東西太多，哪有時間想那些。
“據我所知，北戎君主應該喜歡樂安郡主。”
“只是她喜歡的人不是他。”
雲景心中微微一動，看一眼了楚月棲，並沒有說話，端起茶盞淺淺的抿了一口，眸中一片沈思。
楚月棲見狀，輕輕的嘆了一口氣：“你還不明白嗎，你沒有立刻反駁，便已經說明了一切。”
雲景嘴硬：“我沒有……自古成親都要門當戶對，朱門對朱門，竹門對竹門。”
楚月棲道：“此時哥哥的位置尚且不夠？那要等你走到那一步？”
雲景安靜了。
半晌道：“郡主配君主，天作之合。”
楚月棲一笑：“你能這樣想最好。”
雲景能成為反派，從來不是什麽成人之美的好人，她倒要看看，雲景說的不喜歡，是真還是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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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月棲重重的點頭：“這樣才更有誠意，不是嗎？”
雲景忍不住笑了：“好！”
雲景早已打算好了, 原本收拾行裝便可上路, 現在加上一個楚月棲，也不覺得麻煩, 只是原本單槍匹馬換成了馬車, 倒不是常用的那種低調奢華的馬車，而是平平無奇, 沒有絲毫張揚之處, 家中下人才用的馬車。
雲景道：“本來該給你準備好一些的……”
楚月棲連忙道：“我知道的, 外面不安生, 還是低調一些好。”
雲景一笑, 妹妹果然貼心。
兩人一路走一路停, 經歷過不少風霜雨雪, 見過不少不同的風土人情, 進過古寺，也進過小廟, 有時, 甚至爬上蜿蜒的山路，一步一步艱難的上山, 楚月棲都不知道，雲景是如何找到掩映在山上的破敗荒涼的寺廟。
她本以為沒有, 可是有他在前面帶路，楚月棲還真的看到了。
楚月棲提筆寫下的前幾封書信還正常, 可是，畫風越來越奇怪。
“廟宇甚小, 只有一座觀音像在其上。”
“寺中無人，更無香火。”
“寺廟甚是荒涼，只在百姓言談中口口相傳，早已破敗不堪。”
“本無路，可哥哥走上羊腸小道，峰回路轉，忽現一古寺。”
一封封信寄出去，有時還能看見楚月棲停頓而留下的墨跡。
有時，寫到情深處，楚月棲的眼淚和墨齊下，但不想讓玉瀾清擔心，所以會謄抄一遍，再寫那些字，感情雖然仍舊強烈，可哭紅眼的楚月棲能控制自己不再落淚。
只是，她忽略了文字能傳情。
字裏行間的感情做不得假，縱然沒見，玉瀾清也能想象得到，不說旁人，就算是他，也能體會到雲景那種無望的堅持有多麽絕望。
蟬鳴換了幾輪，烈日炎炎似火燒的日子已經過去，皇帝也準備起駕回宮。
雲景看著曬的有些黑的楚月棲，忍不住有些心痛：“瞧瞧這臉，黑了不少。”
楚月棲道：“哥哥不也一樣？還說我呢，你的皮膚都成古銅色了！”
雲景忍不住笑了：“回去之後好好養養便回來了，雖然我不介意，但女子都愛美，我也希望你漂漂亮亮的。”
楚月棲道：“哥哥打算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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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月棲自然答應，不過，還是忍不住問道：“哥哥可還記得，還有多少寺廟？”
雲景一笑：“記不清了。”
見廟便拜，哪裏記得清呢？
楚月棲認真的道：“等下次有時間，咱們再一起來！”
雲景有些感概：“傻丫頭，日後你怕是有的忙，那裏有時間陪我一起來。”
楚月棲道：“哥哥信我！我說了一起，便不會再讓哥哥一個人來！”
“哥哥再也不是一個人了，有我這麽可愛的妹妹，哥哥賺大了！”
雲景看她故意搞怪的模樣，忍不住笑出聲，但是語氣中滿是認真，沒有一絲敷衍：“是！我有天底下最好的妹妹！”
楚月棲也跟著道：“這麽巧？我也有天底下最最好的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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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兩年，雲景的確每年都抽時間還願。
楚月棲也一封一封信寄回去，與其說是信，倒不如說是日記。
一撇一捺，都是雲景的心血。
有時候，他們一天要跑幾家寺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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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上雲景獨自還願的廟宇，共計一千一百六十九。
不過，那都是很久以後的事了。
兩人回到金陵時，城門外兵士把守，若不是雲景有官職在身，想要回來怕是要廢上一番功夫。
金陵城內很熱鬧。
雲景道：“他國來使，最近外面雖熱鬧，但魚龍混雜，可能不太安生，你若是出門，記得帶侍衛——”
楚月棲輕輕挑眉：“哥哥是不是忘記了什麽？”
楚月棲隨意掰了一下手指，咯吱咯吱的響。
雲景氣笑了：“記住，你是一個弱女子，身嬌體弱，又不是大力士，強出什麽頭！你安安生生，平安喜樂的過完這一世，哥哥就心滿意足了。”
楚月棲不服氣：“哪有這樣的！”
雲景道：“我就是這樣！你要記住，你需要保護，日後有什麽事兒，記得躲在玉瀾清身後！讓他上！”
楚月棲道：“他身體柔弱，我能打他兩個！”
雲景道：“你還得意上了！千萬不能讓玉瀾清知道，你能自保。”
雲景說的含蓄了，楚月棲那招式夠狠，他見了一時之間都接受不了，怎麽可能只是自保，揍幾個人，完全不成問題。
楚月棲無辜道：“完了……我和他，不打不相識。”
雲景眉頭一跳：“他敢對你動手！”
楚月棲輕咳了一聲：“是我，單方面揍他。”
雲景啞巴了，半晌沒說話，最後憋出來一句：“也好，男人該教訓的時候不能手軟。”
楚月棲直接笑出了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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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竟然回來了？！
夫人終於回來了！！
自從夫人離開，大公子一天比一天冷，雖然他沒有發作在下人身上，但大家都有意識的小心謹慎，提心吊膽的過日子。
沒法子，大公子不高興，主子們都有些壓抑。
玉夫人見下人的話，還沒反應過來，玉清芷已經快速的沖出去了，只留下一句：“我去看嫂嫂！”
玉夫人道：“你跑慢點！”
這丫頭，規矩都沒了！
她站起身，也近乎小跑。
玉夫人一見楚月棲，忍不住濕了眼眶：“黑了，也瘦了。這段時間肯定很辛苦吧，要好好補補，景哥兒也是，你瞧瞧，瘦了不少，可得好好養養，仔細身體。”
楚月棲喊了一聲：“娘……”
“哎！”玉夫人牽著楚月棲的手便往裏走：“早兩天收到信，我們便一直等著了，可最近使團過來，他們少不得忙一些，這不，一大早去了宮裏，現在還沒回來。”
楚月棲這才收回左右打量的眼神，原來是沒在家啊。
她隨口問了一句：“哪國的使團？”
玉夫人道：“北戎，聽說北戎的人很兇悍。”
楚月棲頓了一下，北戎……樂安郡主和親的那個人，便是北戎的君主。
他很喜歡中原的女子，樂安郡主又生了一副好樣貌，知書達理，身份貴重，他喜歡得不得了，甚至為了她，在草原上種起了水稻，只為她能吃上一口喜歡的米飯。
對她不可謂不好。
但樂安郡主不喜歡，最後在那片草原上抑郁而終。
死前留下遺言，埋在了故土。
楚月棲心中微微一沈，但凡雲景在外，很多時候都能看見樂安郡主的身影，她雖無言，但眼神已經說明了一些。
等到用過膳，楚月棲和雲景坐在亭中，她學著玉瀾清的模樣給雲景沏茶，水不是玉泉山的水，但喝起來也還行，楚月棲看不見，眉眼沈靜的她此時和玉瀾清高度重合。
難怪都說時間久了，夫妻兩人就會有夫妻相。
楚月棲淡淡的道：“哥哥今後可有什麽打算？”
雲景端起茶淺淺的抿了一口，聞言看向她：“什麽打算？”
“比如，娶妻？”
雲景淺笑著搖頭，楚月棲不知，他也未曾提醒，免得招惹她傷心，但雲景清楚的記得今年是爹娘去世的第三年，等到年底，才算守孝三年。
“在等等。”
楚月棲道：“那哥哥可有喜歡的人？我在一旁看的清楚，樂安郡主對哥哥非同尋常。”
雲景道：“你啊，總是說一些不著邊際的話，樂安郡主千金之軀，我出身卑微，如何匹配？”
楚月棲頓了一下，道：“哥哥可喜歡？”
雲景楞了一下，他從來沒想過這個問題，成親，在他看來很遙遠，妹妹不提起此事，他從未往這個方向想過，他並不是個傻子，樂安郡主對他的心思，也有一目了然，可是他一直深陷在過去之中，哪有心思想這些。
雲景不內耗，直接道：“未曾想過。”
楚月棲道：“能娶到一個自己喜歡的人不容易，哥哥要好好想一想，若是喜歡，記得回應，不要傷了姑娘的心。”
雲景輕輕挑眉：“你怎麽突然想起這些？”
楚月棲沒有正面回答，只是道：“哥哥信我嗎？”
雲景毫不猶豫：“自然。”
楚月棲道：“既然如此，哥哥就聽我的，若要是喜歡，就向她表明心跡，主要是不喜歡，就只當我沒說過。”
其實，若真是不喜歡，雲景早就應該冷臉趕人了吧。
楚月棲在心裏暗暗蛐蛐。
雲景沒說話。
還是那句話，他從來沒想過這些，喜歡與否，在生與死的面前從來不值一提，他身上背負的東西太多，哪有時間想那些。
“據我所知，北戎君主應該喜歡樂安郡主。”
“只是她喜歡的人不是他。”
雲景心中微微一動，看一眼了楚月棲，並沒有說話，端起茶盞淺淺的抿了一口，眸中一片沈思。
楚月棲見狀，輕輕的嘆了一口氣：“你還不明白嗎，你沒有立刻反駁，便已經說明了一切。”
雲景嘴硬：“我沒有……自古成親都要門當戶對，朱門對朱門，竹門對竹門。”
楚月棲道：“此時哥哥的位置尚且不夠？那要等你走到那一步？”
雲景安靜了。
半晌道：“郡主配君主，天作之合。”
楚月棲一笑：“你能這樣想最好。”
雲景能成為反派，從來不是什麽成人之美的好人，她倒要看看，雲景說的不喜歡，是真還是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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