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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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3 章
此事走到了絕路, 玉瀾清越加不放心楚月棲隨他一起離開，玉瀾清道：“既然大師也看不出什麽，她放在你身邊也沒什麽用, 再怎麽說也是我的妻子, 該同我回家才是。”
雲景怎麽可能會答應：“無論如何她都是我妹妹，你們兩個的婚事, 我不同意！”
他還沒有搞清楚這個新的靈魂是不是他期盼已久的那個人, 怎麽可能會讓玉瀾清帶走：“你今兒就算說出大天來，她也要和我一起回家。”
玉瀾清一把抓住楚月棲的胳膊：“你想帶她走, 除非從我身上踏過去。”
雲景似笑非笑：“你以為我不敢？可笑！”
楚月棲頭痛的看著左右兩邊的人：“你們兩個夠了！不過, 此事也該有個定論, 雲景我已經隨你來了揚州, 我能做的都做了, 你還拘著我做什麽？此時一日不解決, 你便鎖我一日, 那若是今生今世便是如此, 那你難道要關我一輩子嗎？”
不管跟不跟玉瀾清回家，她都不想做一個籠中雀, 外面世界那麽大, 她不想待在那四角的天空中一輩子。
雲景道：“有何不可，我會養你一輩子！”
玉瀾清眼神中閃過一絲冷意：“還請慎言！他是一個活生生的人, 不是一個物件，她有自己選擇的權利！而且你怎能拘她一世？她終歸要嫁人, 就像你肯定要娶妻一樣！”
雲景眸光微微一閃：“你說的也在理。”
玉瀾清臉色沒有半分緩和，雲景肯定難纏。
果然, 雲景道：“男婚女嫁本是天理倫常，但是哥哥尚未成親, 又哪裏有妹妹成親的道理？你方才說，她要嫁人正如我要娶妻一般，那你便等我何日娶妻，再來接她吧！”
雲景眼神中閃過一次戲謔：“對了，若是你等不了，那就另娶旁人吧，你們兩個人的婚約作廢。”
楚月棲看著精神狀態不太對的雲景，唇角一抽。
玉瀾清的確在思考他的提議，緩緩的放開了楚月棲的胳膊，恭恭敬敬的向雲景施了一禮：“兄長說的是，那我就等兄長成婚之日，再來接夫人回家，這段時間，還請兄長好生照顧。”
得，又瘋了一個！
玉瀾清看見楚月棲眼中不讚成的神色，眼中帶著一絲安撫的意味，又轉向雲景道：“兄長一日不放心，我便等夫人一日，玉家尚有瀾安可傳宗接代，就不知兄長能等到幾時。”
雲景哼笑一聲：“肯定比你時間久！”
天下男子愛美色，這是亙古不變的道理，玉瀾清一時熱血上頭，山盟海誓，海枯石爛。可若真的面對時間流逝，身旁又有蜂蝶環繞，玉瀾清又能堅持到幾時？
不過，雲景卻不打算一直耗下去，他看著楚月棲的眼神滿是探究，帶著楚月棲上了馬車。
玉瀾清道：“兄長莫急，到了揚州，我也該略盡地主之誼，不如去家裏休整一番。”
雲景瞥了一眼臉色蒼白的楚月棲，嘴唇動了動，難聽的話還是吞了下來：“那就休整一日。明日一早回去。”
這是雲景第1次光明正大的來這個地方，上次離開之前，還偷偷的來這裏看過，在暗處走了幾圈兒，想著能不能碰見楚月棲，可一直沒有尋到人，最後只能遺憾離開，如今，雲景光明正大的來了此處。
下人一見自家公子回來了，連忙迎了出來：“大公子，大夫人，你們回來了！”
玉瀾清淡淡的應了一聲，留園本就有人日日打掃，幹凈的一塵不染，和離開時並無不同，玉瀾清明知道雲景可能要看著楚月棲，便不做掙紮，直接把人安排在自己院裏。
雲景走進留園，最先看到的卻是怨種的那一顆茂盛的梨花樹，他眼中閃過一絲悵然，曾幾何時，他在江南的家中也有一顆枝葉繁茂的梨花樹，位置和這棵倒是大差不差，都一樣的高大茂盛，他平日裏最喜歡坐在樹下撫琴下棋。
雲景眼中閃過一絲懷念。
當時只道是尋常。
玉瀾清見雲景看了半晌沒說話，輕輕挑眉：“兄長喜歡這梨花樹？”
雲景頭也不回的回答：“我家中也有一棵。”
玉瀾清安靜了下來，他曾經查過雲景，自然知道楚雲棲一家慘死之後，家中被禍害成了什麽模樣，雞犬不留，更遑論一顆梨花樹呢？
說不定早被人撅了。
玉瀾清道：“兄長若喜歡，就在這兒住吧。若是不忙，可以多住兩日。”
雲景倒也沒推辭，就算玉瀾清不說，他也不可能放任兩個人住在一個院子裏。
他淡淡的道：“那就卻之不恭了。”
三人的房間倒是進，楚月棲和雲景一個住了東廂，一個住了西廂。玉瀾清躺在床上，熟悉的環境讓他忍不住恍惚，回過神卻只剩下滿室清寂。
這樣不行！
他必須給雲景找個媳婦！
玉瀾清本來打算就這麽耗下去，雲景絕對耗不起，但此時看來，耗不起的是他，他想和媳婦兒一起起床。
翌日一早，雲景早早起身離開。
早膳時分，玉瀾清問起，下人才道：“雲公子讓人準備了東西，說是要去華音寺上香。”
玉瀾清動作一頓，心中倒是有一瞬間的憐惜，說起來，雲景也是一位可憐人，若他要傷害的那個人不是楚月棲，說不定他會對雲景多幾分欣賞。
不過，他們註定了站在對立面。
“夫人的早膳可要溫起來？”
玉瀾清道：“不用了，把早膳收起來，我陪夫人一起在西廂用膳。”
玉瀾清敲了敲門，楚月棲才不情願的應了一聲。
玉瀾清道：“棲棲，該用早膳了。”
楚月棲迷迷糊糊道：“我不想吃，我好累，想多睡一會兒。”
玉瀾清道：“吃完早睡，若是雲景再要趕路，你的身體受不了。”
楚月棲神志清醒了一瞬，在心裏把雲景翻來覆去罵了一頓，這才起身，縱使早點花樣多，滋味好，楚月棲也吃不消。
玉瀾清看著楚月棲仍然有些蒼白的臉，眼中閃過一絲疼惜：“你去休息吧，再好好歇一天。”
“可是雲景……”
玉瀾清道：“我來想辦法。”
“夫君你太好了！”楚月棲頓時笑靨如花，可是一笑便扯到了，太陽穴一抽一抽的疼，楚月棲神情懨懨：“我去休息一會兒。”
玉瀾清道：“你去隔壁院子歇著！”
楚月棲困惑的看著他：“嗯？”
玉瀾清道：“那裏更安靜。”
楚月棲沒精神管他搞什麽小動作，聽話的換了地方。
玉瀾清點點頭，讓下人把自己的琴找出來，擺在梨花樹下的石桌上，他倒是沒有彈曲子，手中拿著一卷書，坐在梨花樹下翻閱著，他要參加來年三月的春闈，沒有太多的光陰可以荒廢。病體孱弱，他已經落後了許多。
雲景歸來時，已是午後，他站在玉瀾清身後，許久沒有出聲，玉瀾清看書確實投入，一刻鐘都沒有發現他，還是他忍不住輕咳一聲。
玉瀾清擡眸道：“兄長回來了？”
雲景“嗯。”了一聲：“你在準備明年的春闈？”
玉瀾清道：“正是，都說不立業無以家成，如今我已經成親了，卻還是一事無成，常覺虧欠夫人。”
雲景頓時看玉瀾清不順眼了，這人說話就說話，何必字字句句都帶著妹妹？！什麽意思？！炫耀嗎？！
雲景忍不住又問了一遍：“之前我問你的話，你還記得嗎？”
“什麽？”
雲景沒有回答，反倒又問了一個問題：“若有朝一日，她的靈魂不再是她，你會如何？”
玉瀾清淡淡的道：“我喜歡的，是我的夫人楚月棲，而不是你的妹妹楚月棲，有些事，你我都不必多言，你放心，若有朝一日，她不再是她，我不會糾纏，我要的從始至終不過一個她罷了，再無旁人。”
雲景一時之間不知該喜該憂，正如他不知道此時的楚月棲究竟是不是他的妹妹。
他淡淡的道：“希望吧。”
玉瀾清微微勾唇，眼中卻沒有一絲笑意。
不知不覺間，兩人對視的目光又燃氣劈裏叭啦的火星，一個個都恨不能眼前的人消失才好。
雲景道：“楚月棲呢？怎麽不見她？”
玉瀾清道：“她舟車勞頓，身體有些吃不消，所以還在睡覺。”他淺淺一笑，完全不提雲景說了今日離開的話：“兄長若是覺得時光難磨，不如彈琴奏曲，消磨時光。”
雲景眼神有些恍惚，他看著這幾乎是在夢中出現的一幕，忍不住緩步上前，輕輕坐下，纖長的手指輕輕撥動琴弦，婉約的調子從指尖流瀉而出。
恍惚之間，楚月棲又做了一場夢，夢境中，仍然是那位素白衣衫的少年郎，他坐在枝葉繁茂的梨花樹下奏著婉約小調，偶爾會低聲囑咐她，千萬不要忘記了回家的路，他會一直一直等下去。
眼淚劃過眼角，沒入枕巾之中，楚月棲想要睜開眼睛，卻覺得眼皮有千斤重，怎麽都睜不開。最後的最後，她終於清醒，擁被而坐，卻只餘滿心的遺憾。
楚月棲心中一痛，她想看到玉瀾清，想要立刻見到他。
彈琴的雲景撥動最後一下琴弦，心中萬般思緒都縈繞在指尖，雲景緩緩擡眸，向玉瀾清道：“多謝。”
玉瀾清道：“兄長不必多禮，兄長來去匆匆，可需用膳？”
雲景淺淺一笑，心情無端放松很多：“不用了，華音寺的素齋很好吃。”
玉瀾清神色暗了下去：“兄長又去找智遠大師了？”
雲景搖搖頭：“不，我去上香了。”
玉瀾清默然了一瞬，等雲景的身影消失，望舒感嘆了一句：“雲公子的身影，和公子好像啊！從遠處看，竟有些分不清。”
玉瀾清腦海中乍起驚雷，整個人頭暈目眩：“你，你說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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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事走到了絕路, 玉瀾清越加不放心楚月棲隨他一起離開，玉瀾清道：“既然大師也看不出什麽，她放在你身邊也沒什麽用, 再怎麽說也是我的妻子, 該同我回家才是。”
雲景怎麽可能會答應：“無論如何她都是我妹妹，你們兩個的婚事, 我不同意！”
他還沒有搞清楚這個新的靈魂是不是他期盼已久的那個人, 怎麽可能會讓玉瀾清帶走：“你今兒就算說出大天來，她也要和我一起回家。”
玉瀾清一把抓住楚月棲的胳膊：“你想帶她走, 除非從我身上踏過去。”
雲景似笑非笑：“你以為我不敢？可笑！”
楚月棲頭痛的看著左右兩邊的人：“你們兩個夠了！不過, 此事也該有個定論, 雲景我已經隨你來了揚州, 我能做的都做了, 你還拘著我做什麽？此時一日不解決, 你便鎖我一日, 那若是今生今世便是如此, 那你難道要關我一輩子嗎？”
不管跟不跟玉瀾清回家，她都不想做一個籠中雀, 外面世界那麽大, 她不想待在那四角的天空中一輩子。
雲景道：“有何不可，我會養你一輩子！”
玉瀾清眼神中閃過一絲冷意：“還請慎言！他是一個活生生的人, 不是一個物件，她有自己選擇的權利！而且你怎能拘她一世？她終歸要嫁人, 就像你肯定要娶妻一樣！”
雲景眸光微微一閃：“你說的也在理。”
玉瀾清臉色沒有半分緩和，雲景肯定難纏。
果然, 雲景道：“男婚女嫁本是天理倫常，但是哥哥尚未成親, 又哪裏有妹妹成親的道理？你方才說，她要嫁人正如我要娶妻一般，那你便等我何日娶妻，再來接她吧！”
雲景眼神中閃過一次戲謔：“對了，若是你等不了，那就另娶旁人吧，你們兩個人的婚約作廢。”
楚月棲看著精神狀態不太對的雲景，唇角一抽。
玉瀾清的確在思考他的提議，緩緩的放開了楚月棲的胳膊，恭恭敬敬的向雲景施了一禮：“兄長說的是，那我就等兄長成婚之日，再來接夫人回家，這段時間，還請兄長好生照顧。”
得，又瘋了一個！
玉瀾清看見楚月棲眼中不讚成的神色，眼中帶著一絲安撫的意味，又轉向雲景道：“兄長一日不放心，我便等夫人一日，玉家尚有瀾安可傳宗接代，就不知兄長能等到幾時。”
雲景哼笑一聲：“肯定比你時間久！”
天下男子愛美色，這是亙古不變的道理，玉瀾清一時熱血上頭，山盟海誓，海枯石爛。可若真的面對時間流逝，身旁又有蜂蝶環繞，玉瀾清又能堅持到幾時？
不過，雲景卻不打算一直耗下去，他看著楚月棲的眼神滿是探究，帶著楚月棲上了馬車。
玉瀾清道：“兄長莫急，到了揚州，我也該略盡地主之誼，不如去家裏休整一番。”
雲景瞥了一眼臉色蒼白的楚月棲，嘴唇動了動，難聽的話還是吞了下來：“那就休整一日。明日一早回去。”
這是雲景第1次光明正大的來這個地方，上次離開之前，還偷偷的來這裏看過，在暗處走了幾圈兒，想著能不能碰見楚月棲，可一直沒有尋到人，最後只能遺憾離開，如今，雲景光明正大的來了此處。
下人一見自家公子回來了，連忙迎了出來：“大公子，大夫人，你們回來了！”
玉瀾清淡淡的應了一聲，留園本就有人日日打掃，幹凈的一塵不染，和離開時並無不同，玉瀾清明知道雲景可能要看著楚月棲，便不做掙紮，直接把人安排在自己院裏。
雲景走進留園，最先看到的卻是怨種的那一顆茂盛的梨花樹，他眼中閃過一絲悵然，曾幾何時，他在江南的家中也有一顆枝葉繁茂的梨花樹，位置和這棵倒是大差不差，都一樣的高大茂盛，他平日裏最喜歡坐在樹下撫琴下棋。
雲景眼中閃過一絲懷念。
當時只道是尋常。
玉瀾清見雲景看了半晌沒說話，輕輕挑眉：“兄長喜歡這梨花樹？”
雲景頭也不回的回答：“我家中也有一棵。”
玉瀾清安靜了下來，他曾經查過雲景，自然知道楚雲棲一家慘死之後，家中被禍害成了什麽模樣，雞犬不留，更遑論一顆梨花樹呢？
說不定早被人撅了。
玉瀾清道：“兄長若喜歡，就在這兒住吧。若是不忙，可以多住兩日。”
雲景倒也沒推辭，就算玉瀾清不說，他也不可能放任兩個人住在一個院子裏。
他淡淡的道：“那就卻之不恭了。”
三人的房間倒是進，楚月棲和雲景一個住了東廂，一個住了西廂。玉瀾清躺在床上，熟悉的環境讓他忍不住恍惚，回過神卻只剩下滿室清寂。
這樣不行！
他必須給雲景找個媳婦！
玉瀾清本來打算就這麽耗下去，雲景絕對耗不起，但此時看來，耗不起的是他，他想和媳婦兒一起起床。
翌日一早，雲景早早起身離開。
早膳時分，玉瀾清問起，下人才道：“雲公子讓人準備了東西，說是要去華音寺上香。”
玉瀾清動作一頓，心中倒是有一瞬間的憐惜，說起來，雲景也是一位可憐人，若他要傷害的那個人不是楚月棲，說不定他會對雲景多幾分欣賞。
不過，他們註定了站在對立面。
“夫人的早膳可要溫起來？”
玉瀾清道：“不用了，把早膳收起來，我陪夫人一起在西廂用膳。”
玉瀾清敲了敲門，楚月棲才不情願的應了一聲。
玉瀾清道：“棲棲，該用早膳了。”
楚月棲迷迷糊糊道：“我不想吃，我好累，想多睡一會兒。”
玉瀾清道：“吃完早睡，若是雲景再要趕路，你的身體受不了。”
楚月棲神志清醒了一瞬，在心裏把雲景翻來覆去罵了一頓，這才起身，縱使早點花樣多，滋味好，楚月棲也吃不消。
玉瀾清看著楚月棲仍然有些蒼白的臉，眼中閃過一絲疼惜：“你去休息吧，再好好歇一天。”
“可是雲景……”
玉瀾清道：“我來想辦法。”
“夫君你太好了！”楚月棲頓時笑靨如花，可是一笑便扯到了，太陽穴一抽一抽的疼，楚月棲神情懨懨：“我去休息一會兒。”
玉瀾清道：“你去隔壁院子歇著！”
楚月棲困惑的看著他：“嗯？”
玉瀾清道：“那裏更安靜。”
楚月棲沒精神管他搞什麽小動作，聽話的換了地方。
玉瀾清點點頭，讓下人把自己的琴找出來，擺在梨花樹下的石桌上，他倒是沒有彈曲子，手中拿著一卷書，坐在梨花樹下翻閱著，他要參加來年三月的春闈，沒有太多的光陰可以荒廢。病體孱弱，他已經落後了許多。
雲景歸來時，已是午後，他站在玉瀾清身後，許久沒有出聲，玉瀾清看書確實投入，一刻鐘都沒有發現他，還是他忍不住輕咳一聲。
玉瀾清擡眸道：“兄長回來了？”
雲景“嗯。”了一聲：“你在準備明年的春闈？”
玉瀾清道：“正是，都說不立業無以家成，如今我已經成親了，卻還是一事無成，常覺虧欠夫人。”
雲景頓時看玉瀾清不順眼了，這人說話就說話，何必字字句句都帶著妹妹？！什麽意思？！炫耀嗎？！
雲景忍不住又問了一遍：“之前我問你的話，你還記得嗎？”
“什麽？”
雲景沒有回答，反倒又問了一個問題：“若有朝一日，她的靈魂不再是她，你會如何？”
玉瀾清淡淡的道：“我喜歡的，是我的夫人楚月棲，而不是你的妹妹楚月棲，有些事，你我都不必多言，你放心，若有朝一日，她不再是她，我不會糾纏，我要的從始至終不過一個她罷了，再無旁人。”
雲景一時之間不知該喜該憂，正如他不知道此時的楚月棲究竟是不是他的妹妹。
他淡淡的道：“希望吧。”
玉瀾清微微勾唇，眼中卻沒有一絲笑意。
不知不覺間，兩人對視的目光又燃氣劈裏叭啦的火星，一個個都恨不能眼前的人消失才好。
雲景道：“楚月棲呢？怎麽不見她？”
玉瀾清道：“她舟車勞頓，身體有些吃不消，所以還在睡覺。”他淺淺一笑，完全不提雲景說了今日離開的話：“兄長若是覺得時光難磨，不如彈琴奏曲，消磨時光。”
雲景眼神有些恍惚，他看著這幾乎是在夢中出現的一幕，忍不住緩步上前，輕輕坐下，纖長的手指輕輕撥動琴弦，婉約的調子從指尖流瀉而出。
恍惚之間，楚月棲又做了一場夢，夢境中，仍然是那位素白衣衫的少年郎，他坐在枝葉繁茂的梨花樹下奏著婉約小調，偶爾會低聲囑咐她，千萬不要忘記了回家的路，他會一直一直等下去。
眼淚劃過眼角，沒入枕巾之中，楚月棲想要睜開眼睛，卻覺得眼皮有千斤重，怎麽都睜不開。最後的最後，她終於清醒，擁被而坐，卻只餘滿心的遺憾。
楚月棲心中一痛，她想看到玉瀾清，想要立刻見到他。
彈琴的雲景撥動最後一下琴弦，心中萬般思緒都縈繞在指尖，雲景緩緩擡眸，向玉瀾清道：“多謝。”
玉瀾清道：“兄長不必多禮，兄長來去匆匆，可需用膳？”
雲景淺淺一笑，心情無端放松很多：“不用了，華音寺的素齋很好吃。”
玉瀾清神色暗了下去：“兄長又去找智遠大師了？”
雲景搖搖頭：“不，我去上香了。”
玉瀾清默然了一瞬，等雲景的身影消失，望舒感嘆了一句：“雲公子的身影，和公子好像啊！從遠處看，竟有些分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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