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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好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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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好看嗎?”

用了傳送卡,說明是要搞偷襲,也是為了節省時間,所以相比魚人大軍通過山峽那邊的地理優勢直接鬼兵潛行靠近了城池區,他們的速度更快。

這個山峽裏面其實也只有他一個界外人了,其餘都是隱藏多日蟄伏等待談瑟上門的宋家軀骸,因為擔心被談瑟提前感應到這些軀骸的存在,他們被創造出來的時候就被下了封印咒術,自然也是道具的作用,加上身上披風上一般用於鬼類降魔伏屍的能量體,其實就是針對談瑟的精準弱點攻擊。

為了這個計劃的謹慎,不被談瑟刺探到,首先其他界外人並不在這裏,這能避免活得生命體帶來的不定性風險,剩下也只是被完全操控的軀骸,其次,這個人自身很強,實力絕對不會弱於南希,且,他身上道具配置基本是為了對抗談瑟的影子能力的。

洞察影子,超強隱身,隔絕生命氣感,基本上避免了被談瑟感應到的可能性,加上這個環境設置,又杜絕了黑科技設備的搜查。

基本是閉環的一個陰謀,只要宋家人血脈對目標人物談瑟具備足夠的壓制跟毀滅性,那當他帶著這一批軀骸出現,那戰局基本就是碾壓式的。

遺憾只在於——時間太緊,他們利用這次T省事件設局伏殺,伏殺的力度取決於覷骸的血液強度,而它的血液強度也取決於數量跟血液近親程度。

其實宋祭酒是當前最好的人選,或者從其他宋家活體獵殺取用,但還是因為來不及,且宋家人現在不是分布在各區被保護者,一旦出事就會被察覺,要麽就是待在蘇州那邊,現在那邊高手雲集,部隊駐防,根本沒有機會。

所以,反而這種最佳方式被剔除了,好在,手頭有貨,畢竟這些年被殺的宋家人不在少數,從百年前開始計。

其中一個就是宋臨旌。

所以,它一定有效。

也果然有效。

鶴戒白芒光輝還未完全散去,極限溫度操控的冰火尤在扭曲空間,沙塵暴帶來的絕對狂暴龍卷風還在她周遭形成封閉性的場地。

她降臨,鎮壓屠戮場,封絕在城池跟魚人大軍之間,仿佛在斬斷人類歷史上的毀滅開端——種族之間,一旦因為生物病毒的戰爭開啟而內部攻殺互相毀滅,那這個世界距離崩潰就不遠了。

這個認知通用於所有無限世界。

在這,她一個人就形成了一層恐怖的隔斷。

但,隔斷的區域傳送降臨了界外人頭目跟幾具軀骸。

一剎,那強烈的鎮壓跟毀滅性創傷直接抵達談瑟的身體。

404都感覺到了,閃出,第一時間看向談瑟的身體。

皮膚跟脖子上已經瞬間縱橫了四五條細密的焱線。

從內而外的灼燒。

內臟正在被碾壓撕毀。

但因為她的體質的確早已非人,覆蘇了無限世界修煉出來的超強恢覆性跟韌性。

她沒死,只在這個被重創的過程。

痛苦、灼熱、撕裂。

界外人也看到了,甚至看到她腳下的寒冰都因為她自身的高溫灼燒而融化。

有效。

其實他都不需要做什麽,大抵用不了十幾秒,她就會自我毀滅了。

說真的,他是真沒想到自己主人抓住的弱點會這麽有效。

這種弱點簡直太弱點了,太致命了。

誰能想到從這個世界為人所知開始的夫人會在某種意義上如此脆弱。

看來,也不過如……如此?

如此難受?

她為何這般表情?

界外人頭目畢竟不是一般貨色,通過談瑟明明已經中招卻仍舊神情冷淡平靜,眼神幽遠。

不對,她壓根沒中招?!

界外人第一反應覺得不對,第二反應卻屈服於身體感受到的——空氣裏,不對勁。

濕度,濃度,這覆雜的空間環境裏面有其他東西……

界外人看到了武裝設備上顯示的紅光以及腐蝕提示。

空氣裏面被她釋放了腐蝕病毒?

沙爾曼腐蝕毒!

該死,她什麽時候投放的?

她瘋了!

按照這個腐蝕速度,他的設備都快扛不住了,那別人呢?

還有,她什麽時候、從哪釋放的腐蝕毒?

一眼,他鎖定了——地面寒冰,寒冰蒸發了。

蒸發出的氣體裏面自然就有這些毒液。

沙塵暴跟寒冰同時降臨的時候,她就已經開始了!

不然濃度不會這麽高,這麽強。

而這麽一來,她必然也預判吧了他這邊的動作。

該死!那她肯定沒受傷,是假的。

這是她的伏殺!

他轉身就要跑。

結果瞧見紅影遮天,赫然是南希飛來了。

直接封鎖了他的後路。

嘩啦!

格擋護罩全面開啟,一邊,他的瞳孔變化,臉頰上也有隱隱的魚鱗紋,儼然跟魚人相似,不過一切掩在面具之下,他做了防禦,也操控魚人大軍往這邊用來,既殺談瑟兩人,也是要攔著她們。

不過。

談瑟沒動,只是攤開手,掌心撕裂的傷口之下,血液也因為灼燒釋放出病毒。

但隨著風流的操控,一條條形成詭秘的血色絲線精準投射。

砰砰砰!

設備腐蝕爆破,它侵入。

但不再是單純的腐蝕,而是另一種病毒。

病毒:超劇性呼吸道炎癥。

源自創傷,灼燒後的身體組織對抗反應病菌,結合呼吸道魚鰓病毒後的新型覆合病毒。

更高級,更恐怖。

臨駕於魚鰓病毒之上——因為它誕生的載體遠比所有人都高級。

談瑟。

她用自己的身體培育出了新型的超級病毒。

伴隨著腐蝕毒瓦解了設備的防禦後,它入侵,直接擊潰界外人的體質跟道具防線。

“你瘋了!他們也得被殺死!”

到底是他瘋了,還是談瑟瘋了,空氣是流通的,蔓延性太強了,難道只有他受害?

還是這些人另外有抗體防禦?

他一轉頭,看到南希的設備也腐蝕了,同樣,病毒釋放,南希雪□□致的標準西歐頂級美感也因為被感染而痛苦嘔出血來。

臥槽!

南希其實也很震驚。

啊?這?

南希都如此,何況別人。

基本在城池內或者城池外一定區域內,但凡是活體,不管什麽身份,什麽人,是病人還是戰士或者醫生,全部中招!

全場毒翻!

這是什麽絕世顛人?

這個夫人是反派?是我家主人策反在官方的內奸敵特?

我對付錯人?

不過中毒嚴重程度有所差距,因為……

魚鰓病毒導致他們的呼吸能力劇變,比正常人類擁有了更強的呼吸能力,也導致了他們呼吸的頻率跟強度遠比正常人強得多。

所以……所有界外人跟魚人吸入的病毒濃度遠超友方!

那麽,中毒程度自然也有強弱跟早晚。

界外人在傳送過來幾秒內就被創了60%,也感覺到了炎癥爆發後,整個人都痛苦不堪,尤其是魚鰓咽喉部位,感覺呼吸都像是吞火焰。

逃!

他正要逃。

砰……鋒利的金屬羽刺突然襲擊,直接彪悍穿透過他的身體。

剩下的40%直接叉掉了30%。

很果斷。

哪怕被談瑟毒傷,南希也在最後關頭做了判斷——她信談瑟不是歹人,信她的手段,也信自己的果敢。

當機立斷在自己也重創的情況下襲擊了界外人頭目。

之所以不徹底秒殺是因為留著10%,南希看向談瑟,眼神詢問她有沒有留活口詢問什麽的必要。

“別殺我,我知道很多,我……”

這個跪下喘氣嘔血的可憐蟲,連一個回合跟談瑟照面廝殺的機會都沒有,跪下了,吐著血求饒,但也猛然發現一件事——談瑟的情況也不秒,她身上的創傷顯然不是幻象,她是真的被重創了?

啊!

有救了!

“還有他們,放過我,我可以把它們收起來,留給你……”

“殺了我,你也會死!你受傷了,你……”

“我知道他們對你有多重要,放過我!”

他以為談瑟在乎這些軀骸。

要麽一起活,要麽一起死。

他面目猙獰要挾談瑟。

南希其實也心驚談瑟現在的狀態,肉眼可見的傷勢啊,而且絕對相似那天在會場看到的……

怎麽回事?

這些看不清樣子的古怪軀骸是什麽神兵利器嗎?能無端傷她如此?

南希心驚恐慌時,城墻上的曹憑瀾等人也被談瑟放出的毒重創。

感覺要死了。

這炎癥病毒好恐怖……

但他們也聽到了魚人群的哀嚎趴伏中有談瑟的聲音。

“不用,謝謝。”

談瑟攤開的手掌一番。

從極限的寒冰操控轉變。

高溫直接降臨。

砰砰砰!

這個界外人頭目跟那幾具軀骸都在轉瞬間被火焰吞沒。

她就站在那,一直站在那,看著這些軀體在火光中扭曲。

無聲無息。

404都顫抖了,“瑟瑟……”

談瑟沒說話,只是站在火光中,看著強烈的血脈感應下,血脈強度從高到底……高的那個,有宋臨旌的氣息。

哪怕那人肯定也只留存了一點點血液,研制出了覆制品,不足以跟真人匹配。

但她還是認出來了。

她的弟弟。

那個桀驁傲慢從小就沒法對她說軟化的弟弟,那個不管如何都會找機會湊到她面前挑釁的弟弟。

但也會為她含淚挽雪白婚紗的弟弟。

容貌與她相似幾分,眼底卻更屈服於她媽媽那邊的溫柔含情氣質。

“我會十年如一日憎恨於你跟爺爺。”

“恨你們相似的冷酷跟薄情。”

“恨你們永將強烈的愛意寄托於祖國。”

“恨你們一往無前從不回頭的謀略跟取舍。”

“恨你們強大到不可讓人替代的力量。”

“我多恨。”

“姐姐,將來,一定不要讓我更恨。”

談瑟站在那,親手將他們燒毀,也看著火光中飛舞的沙爾曼蝶體卷著這些血液抵達指尖。

他們消失,她所受創傷終止。

在高溫減退,硝煙彌漫的區域。

那個被擊殺的界外人頭目難以置信的聲音尤在耳畔。

“你怎麽能……”

他死前只想著他的主人自信而堅定的聲音。

“主人,假如對她有用,以她的身手速度跟戰力,哪怕重創,萬一沒有一瞬間就死,還帶著一點活力,恐怕也能立即毀掉這些軀骸,尤其是她掌握的那些能力都有遠程打擊的效果,所以,真的能完成絕殺?”

“是,她沒辦法動手,對這些軀骸,她做不到動手,因為,都是她的至親啊……”

主人的聲音好像還在回蕩。

軀骸跟他都已消亡。

談瑟脖子上的的焱線還在,但已經從巖漿一般滾燙的光度減弱,暗淡。

好像血液正在冷卻。

皮肉碳化的熱度正在消去。

南希吐著血,半跪在地,擡頭看著這人的體征,心中惶然:她說她不是人,果然不是開玩笑。

這的確不是人。

她到底是什麽樣的存在?

怎麽可能有生命活體具備這樣的抗壓能力。

她,甚至眉頭都不帶皺的,但她的指尖……沙爾曼蝶?它好像卷了一絲絲血液。

這些血液對談瑟還是有影響的,之所以留著這麽一點,目的是什麽?

404不解。

但下一刻。

這些蝴蝶消失了。

404看到了阿都曼之主戒指打開的縫隙,這些蝴蝶飛了進去。

然後就沒了。

縫隙關閉,連最近的南希也只感覺到一點點動靜,再眨眼,沒了,只有病毒橫行,全場不分敵我的重創……消亡?

手臂被談瑟攥住拉起的時候,南希真的感覺到自己快死了。

“殿下,不怕嗎?”

南希已經看不清人了,聽著這人不鹹不淡沒有人情味的聲音,連話都說不出來,隱隱約約聽到這人又低低一句。

“基因真奇妙……跟你祖輩也挺像的……”

她以為自己幻聽了,但嘴裏已經這人抵著手指塞了一顆糖。

藥味很濃,帶著一點點甜。

像是小時候被長輩哄著喝藥後餵糖的感覺。

長輩性格溫柔,有耐心,但不容拒絕。

然後……毒性被迅速瓦解。

南希的視感清明許多,卻見這人將許多糖果高溫融化掉。

其實,她很虛弱。

身上的血腥味很濃,那種身體創傷始終都在。

對應了最初在蘇州見到的蒼白跟虛弱。

始終殘血,始終靜默,始終不曾圓滿示人。

殘損美感,頹靡絢爛。

“您有魚鰓病解藥?”

“沒有。”

“那你……”

“魚鰓的解藥,靠你們自己,但相比於解藥,制作新的毒,速度更快。”

這就是她的手段,不計代價,目的明確,但她也會收尾。

在所有人被毒死之前,用自己身體研發出來的病毒自然也有相應的解藥,她選了最簡單又有效的方法。

趕在這些人嘎掉之前釋放抗體。

雖然……很多人會因為難以承受這些痛苦跟壓力而直接昏迷。

還好有許多人挺住了。

404飛出來,搖擺著閃電尾巴,看著一邊撫摸脖子一邊走向城池的談瑟。

“那些藥……”

藥材分兩部分作用。

一部分就是為這種手段。

一部分既是配合此前於新疆等地旅游時手機的那些藥材為身體做恢覆藥劑。

藥膏在指尖塗抹,滋養軀體。

談瑟沒提疼不疼,就這麽帶著一身藥味走進了醫療庇護所。

滿目瘡痍,狼藉之地,但尤有人清醒且堅持。

赫然是那些醫藥大佬們,別看這些人老態龍鐘不堪戰力,其實,論藥性抗體,沒人比他們更強。

其中最強的一人反而面孔不似中原人。

法式風情,玫瑰盛開在血管裏,博學,從容,修養,閱歷,游離生死但不失初心的瀟灑俠氣,都集中在這類女子身上。

醫學系大佬。

歌爾。

他們這些人在原地,還在忙碌解毒,估計快成功了,而庇護他們不受外界包括談瑟所為幹擾的還有一批黑袍者。

他們操控著古怪類力量,不需要那些接近科技的道具設備加持,僅憑著狀態加持的符咒類能力穩住了這裏。

驅散病毒,保持清明。

其中有蘇青綰,也有那個最強的女孩。

袍子下面,蒼白如小吸血鬼的少女灰色瞳孔盯著談瑟,有點迷茫跟戒備,好像看到了什麽超級大鬼一般渾身都在釋放作戰意識。

談瑟也只看了她一眼,再看向歌爾。

後者:“又見面了,夫人。”

談瑟:“並非是雙向的意外,算是回報?”

她沒料到這人來。

歌爾不忘手頭操作,一邊笑著說:“應該是不想在夫人面前顯得太雙標,枉顧對醫學的承諾跟敬畏,也該向夫人一樣平等。”

平等下毒。

一個不落。

這算是調侃?還是敬畏呢?

談瑟沒在意,在眾人目光下,把那頭目的頭顱放下。

“他體內有一定抗體。”

“你們,最好快點,不然來不及。”

啊?

難道還有什麽危機?

現實。

外面的人要做的努力很多,驚雲等人負責對十方終戒的維護跟使用。

不對,這次他們還升級了。

“根據調查,這個天幕是一種新生存在,其實是一種隔絕,保持環境狀態。”

“是游戲的還是人為的?”

“人為。”

謝斟酒冷靜回答,“對方的目的應該是為了避免裏面的濕度環境,杜絕熱武器的大規模使用。”

“不對啊,它能保證內部無法使用熱武器,但無法阻止外界往裏面投放熱武器……”

謝斟酒:“但前提是我們不可能投放,任何官方都不會這麽做——這也是他選擇三塘市的緣由,第一是地理限定周遭沒有足夠強大的軍武力量,阻攔來不及,有一定的發酵時間,第二是人口百多萬,不管多大局式正確,都很難下這樣的決心。”

在場都是辦大事的人,怎麽會不明白謝斟酒的意思。

不少人表情微妙。

是,當得知裏面的魚鰓病瘟疫時,已經有不少人在內心深處做好了一口氣毀滅抹除所有病毒的準備。

病毒銷毀,人,自然也是。

可他們也知道根據現在的情況跟條件,不說裏面進入那麽多身份不一般的人,就是前面兩個前提,就很難讓人做歷史的罪人。

“幕後之人歹毒啊。”

“能解決天幕嗎?憑著裏面進去的主軍隊跟人馬,一旦都動用大規模殺傷性武器,又不至於用導彈這些毀滅性武器,也許還能力挽狂瀾。”

謝斟酒:“還需要兩天。”

兩天?

聽著很快,但眾人看著情報局那邊已經完全跟裏面失聯甚至沒有任何新消息傳遞出來的匯報。

一時緘默。

估計來不及了。

所以終究只剩下這個方法。

不管是國內還是國際,大家最終選擇的也只會是這個手段。

毀滅。

滅小保大。

哪怕這個小是百多萬,是各方權貴,都值得一滅。

這就是世界的取向。

司馬倦知皺眉,手指交叉中曲起。

但終究沒說什麽,只是眼神瞥過宋祭酒等人。

“先看裏面的情況,再說。”

還好,他們的努力方向還有一個成功了。

十方終戒終於跨過天幕,抵達內部。

他們,一下子看到了裏面的市區情況。

啊?全倒下了?

好狼藉的樣子,全滅?

所有人的心臟都提了起來。

好在視野擴張,抵達塵土飛揚糟糟亂亂的庇護所門口。

簾子掀開。

一個人踱步走了出來。

陌生臉,但又很聞名,不是自己人,但全球需要救援的人都認得這是誰。

歌爾。

她依舊松松垮垮穿著白衣大褂,帶著一身浪漫隨性又臟臟的氣度走出來,走到一邊,側身對著外面從兜裏摸出了打火機。

指甲蓋上還沾著血跟奇怪的生物粘液,但她顧不得了,煙癮上來了。

個老煙槍,果然如名聲。

啪,打火機點燃,手指夾著煙,吸了一口,還沒吐,看到談瑟出來了。

這人眉眼倦怠,睡過了,但狀態沒比她好到哪裏去,身上也臟臟的,皮膚蒼白,一些汙漬下,還有些疤痕。

好像經歷過一場難以抗拒的創傷。

“要嗎?”

歌爾醫生不拘小節,也很有中原式社交禮貌——抽出一根煙,問談瑟。

現實裏,在坐的宋祭酒有點繃不住,皺眉了。

司空雪案分析了下她的表情:這什麽人?要帶壞我老祖宗?!

我老祖宗她是抽煙的人嗎?

她冷淡,優雅,健康,養生,從不知墮落為何物……

剛這麽想。

畫面裏,夫人的手指夾住了煙,遞到唇邊,且在看到歌爾啪一下點了打火機後,幽幽掃她一眼,微伏了頸項,嘴唇叼著煙就著小小火焰點燃。

“抱歉,忘記夫人你能控溫了。”

“無妨。”

煙頭燃了,有了煙味,談瑟手指夾著它,輕輕一口,但眼神跟表情始終不像一般煙鬼那樣獻祭於歡愉,她是平靜的,只是單純經歷它似的。

“那麽多藥跟毒,夫人早有準備嗎?走的風巢跟阿都曼?”

談瑟不意外這種世界頂級專業大佬能猜想出來。

“嗯,司馬先生這幾天幫忙走私的東西,不然不夠。”

她喊人客氣,像是在敬重這位臨時搭檔辦事的合夥人。

她給了對方信任,後者也無條件服從。

聽在歌爾耳朵裏意味不一樣,仔細瞧,又覺得夫人沒把這種當回事。

好吧,夫人蠻有她們法國女人的灑脫。

玩得起,就是懶得玩了。

“解藥已經出了,算是來得及嗎?”

“夫人所謂的來不及,是你當前的對手還會有後手?”

歌爾已經完成了自己的工作,不吝滿足自己的好奇心。

談瑟:“不曉得,也許吧。”

歌爾此刻慎重了一些,“了解你,針對你,甚至能重創你,需要我這邊做些什麽嗎?畢竟,我可不想連續忙碌於各地的救援,我年紀不小了,身體吃不消。”

她是認真的。

病毒戰,對於任何醫生來說都是不可饒恕的罪過。

當然,夫人這樣的不一樣。

她是自己人。

歌爾偏私認為。

“啊?”談瑟喟然,一口煙氣淡淡的,“估計不用。”

“已經找到了吧,我得走了。”

她的話古古怪怪的,歌爾一楞,從嘴裏抽出煙,在兩人幹擾的煙氣中看著談瑟。

“啊,難道你……之前那些蝴蝶?”

談瑟把煙叼在唇上,雙手解了臟汙皮夾克的扣子。

走開了。

她沒說話,但沈默既是回答。

而她的回答又在十方終戒洞察到的另一個畫面中顯現。

高空,航線。

一艘詭秘而速度恐怖的戰機刷一下飛過海域上空。

那汪洋世界,一條線的縱橫。

也就轉眼,它就在在場包括宋祭酒跟君耀.佛洛依德等人目光下抵達海平線一座不小的島嶼附近。

“R島?”

“不對,是R海附近……”

還沒確定,那戰機就釋放了一顆模樣宛若巨大晶鉆的武器。

導彈。

新型導彈。

精致漂亮。

但……

直接釋放,炮射。

隨著十方終戒超恐怖的追蹤能力,他們的視線追著這顆導彈抵達這座島的上空。

看似平靜自然的自然孤島,竟在他們眼裏看到了深處隱藏的——巨大組織基地。

“界外人基地!”

“臥槽!”

呼喊剛在咽喉。

導彈如神明一掌降臨。

轟……

精準轟炸,璀璨白光蘑菇雲,方圓吞沒,任何生命體,不管是界外人還是隱約一現的R過人還是密密麻麻的實驗體或者特殊能力者,人類叛徒。

這些人都不需要分辨,不需要調查。

直接洞穿,海域升平……巨大數百米巨浪。

沈悶重擊。

咕嚕嚕。

這座島,它沈了。

整個沈了。

從發現它,到沈了它,前後不到十秒。

啊?

沈島什麽的,之前有點耳熟,所有人也都記在心上,但他們始終以為它對應的是R國。

沒想到,沈的是另一座島。

夫人她啊,從不讓仇恨過夜,也不讓陰謀冷卻。

謀在野,但天樞以備,隨時降臨。

而畫面一轉,戰機從這毀滅性的上空利落飛過,像是泰戈爾的飛鳥集那樣浪漫而詩意。

戰機窗後,駕駛員是誰?

如此冷酷而超越人間性情?

啊,仔細一看,赫然是一個機械人,圓頭圓腦沒有任何表情,只穩定操控這一架不在任何國家跟勢力編制內的恐怖戰機,直接筆直飛躍海岸線。

然後……

另一個屏幕上。

那個脫衣的女郎叼著煙,雙手解開了口子,帶著傷疤的手指利落脫下了外套,脖頸微仰,下顎曲線分明,背景狼藉,草木芳菲而百廢待興,臟外套隨手扔進了火堆裏,咽喉微微蠕動,嘴唇叼著的煙被取下,夾在手上,她微仰脖頸,朝天,於側面,吐了一口煙。

如無邊曠野中的一只孤白鶴。

鶴鳴吐氣。

神明在此,百無禁忌。

所有人都心悸了,但這種心悸在下一秒達到巔峰。

她,偏頭看來。

雙目直對著十方終戒的正米屏幕,也看著他們所有人。

嘴角微扯,似笑非笑的。

然後,她消失了。

人,出現在了戰機的副駕駛座。

長腿翹搭著,微撥了下有些亂的長發。

手指啪嗒啪嗒點摁了頻道,接入信息。

信息抵達作戰指揮營這邊。

在場的人聽到了戰機的飛翔聲,也聽到了她的聲音。

“好看嗎?”

“我的好學生。”

“張北森。”

那個內奸,她的下屬,也是她曾經最信任的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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