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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偷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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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偷家

沙爾曼的存在並不奇怪,在談瑟的影子偷拍下來且釋放出來的影像中就有它們看守那些道具寶物的樣子。

這一批,量不少,好幾萬有了吧,因為本身速度比一般蟲子快得多,移動分散起來,哪怕單體很小,乍一看也能實現包圍在場所有人的效果。

談瑟靴子下面堪堪要被幾條沙爾曼釋放的毒液腐蝕掉……她走位閃離,但一群沙爾曼緊緊相隨,淅淅索索攀爬如鬼影。

談瑟身體後躍,跳到一處墻頭,面具人伸手,左手一劃。

他知道如果實際戰力單攻如之前那樣的效果,他很難短時間內就靠自己拿下她。

沙爾曼是一種逼迫的局勢。

嘩啦啦。

基本隨著面具人的手勢朝談瑟那邊雲湧,本來還以為自己一群人要糟的交通局等人:“……”

有一種在這個後勤部小人物眼裏其實如螻蟻的感覺。

掃地僧,看人如落葉,也只有北喬峰這樣的牛人才能讓他放下掃帚舉起手嗎?

反正談瑟落在墻頭那一剎,墻根下面已經滋滋滋萃落毒液,它們正在腐蝕根基,並且有沙爾曼準備噴射可怕的毒液。

數量太多。

404叫囂著讓談瑟趕緊離開這破地方。

嗯……它早就不記得官方交通局隸屬他們系統勢力麾下NPC部門了。

滿嘴罵罵咧咧。

談瑟的眼睫毛微微抖動,在墻頭搖搖欲墜即將被腐蝕崩塌的時候,本屹立如青松,此刻果然跳起,半空中,目光瞧見對面墻頭的面具人另一只手已經控制電流呲溜跳躍在墻頭電網上,一條條糾纏匯合眨眼就靠近了她……

只要她脫離可以應戰的狀態選擇為躲避沙爾曼群而跳墻頭,身體失衡時,半空不善改變位置躲避,那跳動的電流就可以直接擊中她。

他等到了這個時機。

然後沙爾曼跟電流上下配合。

滋滋滋!

距離談瑟兩米距離時。

談瑟左手曲起,下壓,指節上的戒指直接壓縮出一片扭曲的空氣。

其實,不是壓縮,是極限控制小範圍空間內的高溫。

沙漠之地如何扭曲視感,全在高溫。

而此刻這種極限高溫造成的效果最直觀作用的就是——電線。

絕緣損壞,短路擊穿,攻略損傷。

燒毀跳電。

滋滋滋亂竄的電流根本不由電線控制了,也帶著電線燃出的火星混亂噴濺而出。

維持不了專一對她的攻擊方向。

混亂溢散,混亂電殺。

在她腳下空間,電流暴戾覆蓋了那些聚集來的沙爾曼。

大片電灼擊殺。

同時,遠處的玩家群第二波箭雨刷刷鋪蓋而下,在這一波淩厲浩瀚的箭雨中,談瑟踩踏變成焦炭的沙爾曼屍體們,落地既突閃。

這次輪到面具人再次被迫離開原地,為躲避箭雨。

砰!

菲力卡絲耀銀金屬長刀一擊,面具人手腕格擋的刀鋒缺刃,將被一刀斬斷的瞬間,他瞇起眼,雙手忽然蠕動了下,毒液猛然從擴大的身體毛孔噴濺出來。

嘩啦!

談瑟撤刀,後退一步,刀鋒輪轉,掃出刀風卷走這狠毒可怕的腐蝕毒液。

毒液一片扇形落地,原地灼腐出滋滋滋的白煙來。

面具人很清楚現在最難纏的不是談瑟,也是後面一大片玩家,但沒有一個人把箭矢瞄準她後背。

沒錯,她背對了那一大片玩家,好像天然知道這些人釋放的箭雨將在她身後形成最浩瀚的群攻,為她開辟廝殺的絕對領域。

有這片遠攻箭雨在,別說他,就是這些交通局的人都投靠他,他們合起來也拿不下她。

為什麽呢?

她明明也沒直接聯系、勾結、用財富拉攏過這些玩家,甚至那些玩家之前連她的面都沒見過。

但,他們此刻都默認投靠了她。

這就是丹頓這些大權貴子弟們蠅營狗茍投以暴利也要經營或者謀劃的“勢”。

勢既大業。

開疆辟土,逐鹿塞爾,封侯拜相何其霸氣也?

可她得到了。

因為——丹頓那些人都被她擊潰了。

不需要財富勾引,這些玩家看到了她對玩家的殺,看到了她對副本的攻,看到了他這個最終反派被她幾乎王對王的局。

所以他們都立即站位。

毫無遲疑。

只要開荒成功,他們就都是贏家。

天災副本嘛……打出了怪談副本的效果。

“真是離譜的人,像個妖怪。”面具人嘀咕了一句,被談瑟聽見了。

她沒說話,但皺眉,目光在這人的雙臂毛孔上落了一會。

毛孔舒展,密密麻麻,乍一看不僅會讓密集恐懼癥患者如臨大敵,就是正常人看著都很不舒服。

面具人察覺到了她的目光,表情跟眼神瞬間變得危險。

因為她的眼裏沒有其他人那樣的恐懼,倒像是冷漠旁觀,帶著高高在上的審視。

好像他確確實實是一個異類。

傲慢,分兩個方向。

一是他對他人,二是他人對他。

這些年,他從沒把這些愚蠢而平庸的人類放在眼裏,也從未因為身體的非人而憤怒自卑,因為這種不同,他才遠比這些人強大。

可是,這個女人,她不一樣。

她不需要這種醜陋的非人特質,就已經足夠強大,顯得有足夠的資本來審視他。

在談瑟即將動手的時候,面具人突然撫摸了下面具。

“來了。”

玩家們是最早感覺到的,因為他們在外圍,跟那些市民一起看到了遠方視感開闊的沙漠區域——阿都曼的城池之外,那浩瀚無垠的黃沙厚土,蠻荒之地,遠方,或許很遠,或許不遠,他們看到了沙漠滾滾之上,沙塵暴似乎正在聚集。

玩家們只是單純因為天災而恐懼,但很快他們發現阿都曼的市民都在惶恐。

“來了來了。”

“阿都曼的憤怒來了。”

“風暴將帶來沙爾曼,無數的沙爾曼。”

“他是阿都曼的使者,是掌控沙爾曼的大大!”

“不能動手,不能!”

十萬市民不管是茍活在地面還是萎縮在地穴下面的,不管多狼藉還是多義勇,看到完全360度包圍整個阿都曼的全方位視角可見沙塵暴,他們的恐懼跟虔誠遠高於玩家們的情緒指數,癲狂下跪磕頭的不在少數。

害怕,極端的害怕。

這是多年見證的死亡奴役出來的情緒。

也是一種奴性。

白首胡楊。

連著幾日都跪在樹下人頭下面祈禱的庫娜三女聽到了那可怕的動靜,齊齊站起來,不用回頭,她們隔著林木的縫隙也能看到遠方那巨大的沙塵暴雛形。

來自廢井區的動靜。

沙塵暴自廢井區正準備誕生且抵達這裏!?

面具人踐踏著這些恐懼,手指虛指。

指著那些玩家。

“阿都曼跟這些外來的獵物,你們自己選。”

“想想,是誰能給你們活路?”

“想想,誰能讓你們徹底死亡。”

三句話。

絕對奴役!

轟!

十萬市民撲向那些玩家……

交通局這邊的人眼看著這一切誕生,內部也已然分裂。

阿都曼,他們也是信奉的。

不信奉的那些是極少數,因為他們戰勝不了人性深處的求生跟恐懼。

“打不過啊。”

“怎麽辦?我們選誰?”

“我靠!”

交通局內部混亂,玩家群跟市民卻是殺出了血河。

碾壓式,因為後者人真的太多了。

這不是道具能抵消的差距,何況玩家們的戰力上限顯然卡在了“低溫道具保護自身活在沙漠+買食物保障基礎生活需求+弓箭保證基本戰鬥武器需求”,他們的能力是被卡了上限的,面對絕對的人數差距,完全沒有勝算。

就好像強大如面具人也會被箭雨所控。

這就是現實戰鬥人海戰術。

失去了玩家們的相助,面具人立即操控其他沙爾曼繼續包圍談瑟。

這次不為殺她,只為包圍困住她。

她太強,這樣殺不掉,得困住先,等一小會。

等沙塵暴來。

等,沙爾曼大軍來!

完了完了,一面倒的局勢啊。

全方面潰敗!

404繼續呼喊談瑟放自己出去,道具加持下,她完全可以強殺他。

是有翻盤機會的。

但談瑟沒有理他,只謹慎對待面具人跟沙爾曼聯合起來的攻勢。

很快,她被逼到了完全封閉的交通局門口。

嘩啦……

沙塵暴已經到了阿都曼城墻外。

狂暴的沙土卷起了一切,也撕裂了一切。

草木,沙石,旗布,城墻。

飛沙走石,無人幸免。

風力核心距離交通局也就還有半分鐘的時間。

不少玩家已經心神失守,直接高喊著投降。

一來是實在打不過這些阿都曼市民,二來是他們判斷談瑟敗局已定,他們選擇另外投靠,為求一線生機。

可惜,面具人既不在乎他們的投誠,談瑟也沒能阻止沙塵暴越過城墻抵達他們所在區域的動靜。

然後……

“你的沙爾曼是通過沙塵暴轉移的。”談瑟忽然這麽說。

面具人:“現在發現了?”

談瑟:“不是。”

“是之前。”

最早之前,她就察覺到了,因為判斷了沙爾曼的供養母蟲天性,從距離來算,出入老巢的時間速度無法讓血肉等養分保留活性,因為沙漠太遠了,溫度太高了,沙爾曼的蟲體很小,內囊單薄,無法保證長時間遠距離的移動下,這些養分還能留存多少,所以它們的移動本身就不太正常。

恰好從開局開始,沙塵暴跟沙爾曼就幾乎是相隨的。

她後來在狼群老巢那見到的情況也證明近期沙爾曼襲擊,時間也是卡在她遇到的第一波沙塵暴那會。

在此之前近期時間內,並未有沙爾曼襲擊這些林中野獸。

時間卡太好,顯然是一種系統背景設定。

那麽,談瑟就早早將它們聯想起來了,然後,最後混跡的那一撥肥美沙爾曼身體表殼情況也證明了她的猜想。

404:“啊?”

談瑟:“甲殼化是因為高溫,剮蹭是因為被沙土顆粒高速摩擦,加上移動速度快,試問,還能有沙塵暴其他的解釋嗎?這些蟲子,是被沙塵暴卷起,通過它的移動而移動。”

“像妖怪召喚妖風跟小怪一樣。”

“想來,這個人有召喚沙塵暴的能力——或者說,他的面具有這個能力。”

404:“!”

臥槽,好像這就聯通了為什麽每次沙爾曼都鬼魅一樣追到他們那邊,無影無蹤就到了。

很多人都下意識以為綠洲這些地方本來就藏有沙爾曼。

其實不是。

系統設定天災因玩家而降臨,沙爾曼為玩家存在而襲擊,乍一看都是一種系統為難玩家的關卡,其實兩邊是有關聯的。

但這種關聯不能沒有邏輯,不然就顯得系統太莽了。

現在,以面具人為中介就可以補全邏輯。

404恍然大悟的時候。

面具人猛然意識到她剛剛那句話不是疑問句,而是肯定句。

那麽?

談瑟:“但我覺得它這次不能。”

面具人:“……”

其他玩家:“?”

談瑟:“我說不能,它就不能。”

這話是對那些被嚇破膽為躲避風沙而瘋狂逃竄的玩家說的。

啊?

好像……

蟲子呢?

沙塵暴裏面,只有風沙,好像沒有蟲子。

倒是有人死了,爆了背包,背包裏面有一些沙琪瑪。

砸在臉上。

還有點疼,但包裝袋裏面是正宗沙琪瑪。

這是哪個吃貨的口糧?這麽奢侈……

一個玩家頂著狂風撲倒一個市民,掐著他的脖子大喊:“臥槽,不是你們說的沙塵暴一來就能帶來沙爾曼,無數沙爾曼?”



十萬本土市民:“?”

抓一把沙土,我吃吃看?

沙塵暴裏自然沒有任何沙爾曼。

事實上,阿都曼內的屏幕在風沙中投放了第二波影像。

廢井區之下。

霜凍,通道內無限霜凍……

大片的冰凍白芒中,密密麻麻的沙爾曼凍結在那,一動不動。

還可以看到一些通道隱蔽處釋放極限低溫的設備結構。

有些沙爾曼似乎想要趕去破壞它。

但來不及就直接被凍結了。

沙爾曼大軍是存在的,也的確要到地面被沙塵暴卷走,然後不需要半個小時後的時間,就能迅速抵達阿都曼這邊,圍城滅城,處決唯一的敵人——談瑟。

但它被狙擊了。

一分鐘之前,在這些沙爾曼蠢蠢欲動準備出巢對付談瑟的時候。

有人摁了按鈕。

此刻,這人在影像中用語音收尾。

“那邊太冷,已離。”

“已凍結。”

“藏寶庫已接管,東西還真多,難怪不急著殺丹頓,想來也不一定看得上我們這些子弟私房錢。”

“還有其他需要我這個奴隸做的?”

冷漠,桀驁,似乎不甘不願,但最後一個畫面就是長腿細腰的曹大神經用馬克靴踩著一個背包,腳下是堆成山的道具跟財物,甚至還有許多寶石,看著就珠光寶氣,滿眼暴富,而他也握著一個遙控器對著鏡頭看來一眼。

“不是說好不打架?”

“夫人,原來你也會撒謊。”

都打成這樣了,還不打架?

他竟然信了,見鬼!

撒謊不撒謊的,你們主仆自己說了算,但,這麽看來,你們搞來搞去,拖延時間,是為了讓我把看守公寓的那些沙爾曼都調過來,你們好偷家?!!!

丹頓沒說錯的話,你們可都是土豪啊。

出身豪奢,身價不菲,可是為什麽要做這麽無恥的事?!

其實,不止面具人無語,就是不少玩家認出了曹憑瀾,此時都有點幻滅。

啊,不是聽說這位曹公子視錢財如糞土,只愛冒險跟挑戰,素來不屑偷盜之事嗎?

現在怎麽看著……還挺樂在其中?

難道是因為夫人吩咐?

不對,夫人看著更不像這種人。

“我看啊,是敗給了夫人後,為了求生,這曹神經就自甘墮落出餿主意。”

“對對對,沒錯!”

面具人後槽牙鼓動了下,沒有任何多餘的話,趕在那些墻頭草的玩家們沖過來之前,迅速控制另一個底牌。

轟!

熱能炮突襲橫掃,阻斷了這些人包圍他的攻勢,也讓正在瞄準他的談瑟直接處於熱能炮的轟炸範圍。

他,反應很快,出手很很絕。

談瑟的影子之前就潰散過一次,他知道她在這麽短時間內沒辦法使用第二次影子,所以這一次沒法再用影子替換了。

她真人就在那。

轟!!!

交通局大門破開,塵土飛揚直如廢墟。

“熱能炮為什麽一直被他控制?”

“那邊,是他的人。”

“或者上面附著了他的道具。”

“交通局的人幹啥的?”

交通局內部本來就被滲透了。

趁著這一波混亂,面具人轉身就逃。

速度太快,其他人根本追不上——他沖出了那一片被轟開的墻頭。

逃,他必須逃!

這個談瑟太強。

布局太強了……她到底花了多少資源去布局這麽大?

不可能啊,他知道丹頓這些人的財力都不足以購買如此恐怖的冰凍裝置。

她怎麽做到的?

面具人能屈能伸,說逃就逃,而且方向是距離最近的地穴口。

他想進地下通道,通過下面密密麻麻的路尋求一線生機。

動不動絕望,改變門庭求饒的,那是廢物所為。

阿都曼之中。

面具人藏寶的公寓屋頂。

已經掌握這裏的曹憑瀾站在頂層眺望了這一幕,臉色一下就緊繃了,握著遙控器的手指也曲緊發白。

目光直盯著那一片被轟炸的廢墟。

小惡魔:“你慌什麽?那反派沒留下,急著跑,就是說明知道她十有八九沒死。”

曹憑瀾面無表情:“你的揣測一向不準,我沒有擔心。”

小惡魔:“你需要擔心的是萬一這反派逃回老巢怎麽辦,你可別忘了,那大蟲子可不會被凍死,最多被凍一下會,萬一等下……所以還是擔心她能不能追到那人,及時殺了他吧。”

曹憑瀾:“說了,我沒擔心,絕無此事。”

然後他看見了……突然眉頭就松弛了,但眼睛一眨不眨。

廢墟之中,塵煙滾滾。

一片影子濃烈擴散,又滾滾而流,附近混亂的人已經不分市民,玩家還是交通局的身份了。

他們都在茫然跟緊張中聽到了……什麽聲音?

“鈴鐺?”

“馬?”

一人倒在地上,屁股挨著滾燙的地面,下意識擡頭,看到了一批火紅如棗的駿馬從自己身上跨越而出。

落地,濺起火氣。

風沙,紅煙,影子中,馬上有人。

那人從廢墟火焰中踏馬而出,手握長弓……

那馬匹速度快得無匹。

遠比一般馬匹快了好幾倍,已經逼近認知的生物極限了吧。

而它顯然也不是一般的馬匹。

“竟……是它。”

曹憑瀾很清楚記得那一天,那個副本,那個跳屋檐落馬而射鬼的猛人。

他知道這匹馬後來跟著她去了。

鏡山酒店情報,他有。

知道她的一切。

但他沒想過它還能跟著她進來。

不對,是被她召喚來的。

“果然,系統再狗,也不會苛待開荒者,但凡賜予,皆有風光。”

這棗紅馬竟是可以通用所有副本的活體坐騎。

嚇人得很。

以前基本沒人拿過這樣的獎勵。

現實,馬場中。

正握著一個紅蘋果餵馬的某位大財閥穿著松軟純色的針織毛衣站在原地,保持著投餵的姿勢好一會,半響,他才看著完全消失的棗紅駿馬空位幽幽說。

“果然配得上。”

“那位夫人。”

最可怕的是……這麽優勢的騎乘,她壓根沒帶進副本作為資本備用。

是因為太傲,太自信。

還是……純粹沒把它當資源。

更像是同伴。

馬是風光,馬上的人也是風光。

小鈴鐺它來了,帶著她沖出火海。

直線追趕那逃亡的副本最終BOSS。

操控天災的BOSS。

曹憑瀾意識到了一件事——他的伴生系統小惡魔剛剛下意識說他要逃地下通道,似乎沒想過面具人可以通過召喚風暴離開,那說明他的面具使用是有限制的,不能連續召喚沙塵暴、

“廢話,那肯定啊,不然跟BUG有什麽區別?”

“這個副本終究是天災副本,他是天災一部分,但天災最大的一部分還是——那大蟲子。”

“反正不能讓他逃……臥槽!”

曹憑瀾忽然跳下屋頂。

落地既手中瞬閃長弓,且第一時間用衛星設備發出示警……

面具人的確不能再召喚沙塵暴了,他又不是神,能力有限,不然直接用沙塵暴連續卷死談瑟倒也幹凈。

就是因為沙塵暴再強,在阿都曼這種建築群體中,它也有天險之敵,不可能殺死談瑟。

所以,它的作用就只能配合沙爾曼。

這也是系統平衡戰力跟邏輯的設定。

現在,他無法直接通過沙塵暴逃走,可身後……

他回頭,看到了騎馬而來的談瑟。

還真是……驚心動魄啊。

根本用不了幾秒。

長弓射箭。

咻……

那久違了的馬上射箭。

跟玩家群體的箭雨彪悍規格不同,它一根箭矢破空,材質一般,箭也一般。

但一箭射出後……砰!

高空電纜直接被射斷,劈裏啪啦落下來……

電流攔路。

面具人不得不躲避,也被阻斷了前路。

他回頭。

看著談瑟逼近。

突然,他笑了。

“小心!”

曹憑瀾遠程射箭,箭矢射斷了不知何時空氣中滾動風向垂落的一顆石子。

它沒能逼近談瑟那邊。

但談瑟的頭發跟衣物已經開始飄動了,發帶紮著馬尾,馬尾在飄動。

本來就在馬上疾馳,現在風更大了。

因為!

“那母皇要晉級了!”

曹憑瀾的聲音自衛星設備傳出,直達談瑟耳膜。

風很烈,空氣中砂礫極多,沙漠溫度也在不斷攀升,空氣中逐漸夾帶了一股腐蝕性的酸氣。

越來越濃烈。

在曹憑瀾看著談瑟憑著小蘋果沖出火海快追上面具人的時候,他以為要塵埃落定了,但系統給他的消息——談瑟將那些設備的控制權給了他,他自然不可能把自己凍死在裏面,所以在談瑟把公寓地址發給他後,他就立即趕來這裏接管財富。

可設備那邊的情況他能感受到。

被摧毀了。

冰塊被腐蝕……

它蘇醒了!

所以曹憑瀾跳下屋頂,瘋狂追趕,大聲提醒。

但來不及了。

在斷掉的電纜封鎖的空地中,面具人也感應到了母皇的情況,他是驚訝的,他沒想過那一顆意外得到的結晶會讓它突破。

按理說不至於啊。

遠不夠突破的層次。

難道是因為與之伴生的自己遇到危險,快死了,刺激了Sama?

他不容掩飾驚訝,雖然面具上看不出表情,但他的眼神洩露了歡喜跟意外,最後一笑。

他不逃了,反而回頭朝談瑟詭異一笑。

緊接著他的身後,那兩百米距離,跨越城墻的阿都曼外城沙漠區。

轟!

巨大的母蟲Sama破土而出!

伴隨著它的還有它的嘶鳴……以及嘶鳴之下帶來的恐怖沙塵暴。

“無邊沙海……”

“沙爾曼大軍。”

“爸爸說的,最終要成真了。”

“毀滅之日。”

“真的沒有希望了嗎?”

“那……姐姐是不是死了?”

庫娜忽然被阿紮伊抱住,後者安撫她的腦袋,“不,不會,我覺得不會,庫娜,別怕……”

庫娜突然從內心深處的奴性與惶恐掙紮驚醒,回抱了下阿紮伊跟其母親,壓著恐懼跟絕望,迅速爬上樹木。

就在掛著她哥哥頭顱的樹枝上。

她站在樹木最高處,也在白首胡楊的最高處,看到了完全封閉性的巨大沙海正在如同平面吞咽的巨大沙漠血口,要將地面所有生命吞沒。

他們都知道,都知道……沙塵暴降臨時,總會有沙爾曼屠戮人間。

那是阿都曼的神旨。

但阿都曼的最高旨意傳說是滅世——無邊沙海是它的終極表現方式,那一天是毀滅之日,且阿都曼也會派出它的神權化身Sama降臨誅殺之地。

現在一切都應驗了。

它來了。

那位可怕的使者,他正在駕馭這一切,驅使了這一切。

庫娜的目光從那無邊沙海落在阿都曼城池。

她看不到裏面具體的人,但她知道能讓這一切被觸發的,肯定是有一個人出現了。

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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