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設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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設局

將照片地點全都跑了一遍的少年偵探團一無所獲,只能確定照片景色不假。

倒是把景點看了個遍。

這裏確實很美,花海漫山遍野,不同區域種著不同時節的花,客人每個季節都能觀賞到不同的花,可謂是座永不雕零的花園。

酒店的入住信息並不可靠,這點柯南是知道的,有人冒名頂替了藤山繪裏的預約也不是不可能。不過酒店的人說,明明預約時定的是兩個人入住,可實際上只有一名女性辦理了入住。

那麽在公寓裏,與藤山繪裏同行的那個男人去了哪裏?他有沒有一起來這裏旅游?

要調查的事情太多,但很多事情他都沒有權限,還是得讓藤山繪裏的家人報警才行,通訊、網絡層面的失聯應該已經有了3天,而藤山繪裏實際失蹤時間……可能不止3天。

柯南將現狀通過電話轉達給梨香後,梨香表示會立馬跟父母以及叔叔嬸嬸商量報警。

少年偵探團奔波了一下午,早已饑腸轆轆,趁著天還沒黑,他們打算快步走回酒店,吃上晚飯。

柯南因為打電話,落後了眾人幾步,他正打算收起手機追上同伴,卻又收到條消息不得不打開看。

是沖矢昴的短信。

上面說,他在酒店蹲守伊崎琉華,在傍晚時分發現她換了一身裝束,走出了酒店。

特意戴了頂栗色波浪卷的假發,穿著稍顯花哨、可愛的衣服,不像她的風格。

柯南光看文字就知道是那位片山小姐的風格,可他不知道伊崎說的“自有辦法”就這?她們的氣質完全不像好吧,就算穿同樣的衣服,仔細分辨她們的行走姿勢也能看出不同!如果是非常熟悉受害者的跟蹤犯的話,根本瞞不過的!

伊崎琉華又不願跟他透露細節,就連她為什麽選擇這個點出發、要去哪裏也不清楚。

不過他也同時很在意伊崎說的那句“太過危險”,到底是什麽樣的境況,才能讓她這麽說?既然危險,又為什麽帶上他?

難道跟黑衣組織有關?聯系伊崎琉華的工作範疇,這極有可能。但又為何不告訴他?她應當曉得他跟黑衣組織的恩怨才是。

柯南想不明白。

得知沖矢昴已經在跟蹤伊崎琉華時,柯南恨不得自己也跟上,可他還得照顧孩子,早知道應該把阿笠博士也給帶上的。

就在他們前往餐廳時,柯南留意到人群中有名穿著鮮艷的女子正朝酒店外走,距離他不遠,所以他很輕易就認出了那女子的相貌——那不是片山小姐嗎?

這個時候伊崎琉華正穿著她的衣服去會見跟蹤狂呢,片山涼子不應該好好待在酒店不出來的嗎?現在朝外走什麽?!

柯南現下的預感越來越重,一旦事情和黑衣組織掛鉤,他就無法冷靜對待,此時他都顧不上看顧三個小孩了,只焦急且嚴厲地同他們囑咐道:“你們自己去吃飯吧!切記吃完飯就回房間,玩撲克牌什麽的都隨便你們,總之千萬不可出酒店,吃完飯後立刻回房也不要出來!等我和沖矢先生回來,知道了嗎?”

三個小孩看柯南這麽焦急都有些懵懵的,但好在這種情況發生太多次了,定是柯南又靈光一閃想到了什麽要去確認了,雖然有些不滿他拋下他們,但三位小朋友還是很聽話地自己去吃飯了——畢竟什麽事都沒有填飽肚子事大。

*****

當琉華在原地等候“跟蹤狂”,發現出現的卻是“片山涼子”時,她並無意外。

“哎呀,你很平靜呢,什麽時候發現的?”貝爾摩德在看見伊崎琉華表情毫無波瀾時,便意識到已經暴露了身份這件事。她事先並無預料,此刻略感意外。

琉華道:“涼子沒有你高。”

貝爾摩德笑了幾聲:“看來你對你大學時期的同學的細節記得還蠻清楚的嘛。那麽,現在讓我問問,你覺得我是誰?”

琉華看著還未卸去“涼子”外表的人,直言道:“應該不會是怪盜基德,他沒那麽閑過來耍我玩。”

貝爾摩得見她提起基德不由覺得好笑,“我說伊崎小姐,插科打諢可就沒意思了啊,你們公安安插在我們組織裏的臥底,不是什麽都告訴你們了嗎。”

琉華聞言勾起了嘴角:“組織?你想說什麽組織?”

貝爾摩德冷下眸,“伊崎琉華,別裝蒜,沒想到3年前清理掉一只鼴鼠,卻還深藏著一只啊。”

琉華一臉饒有興致的模樣:“哦?兩只?那你倒是說說,這兩只都是誰?”

見她還不肯承認,貝爾摩德都要佩服她的嘴硬了:“還能有誰?3年前的蘇格蘭,以及前天晚上留宿你家的——波本。”

琉華露出疑惑的神情,念念有詞道:“波本……?這個酒名好像沒怎麽聽說過啊,不過你說前晚留宿我家……?啊哈!”

一聲洪亮的啊哈倒把貝爾摩德驚得震了一震。

琉華興奮道:“你是說前晚留宿我家的那位安室透先生其實是你們的組織成員?還是有代號的那種?”

隨即她又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哈怎會這麽有趣,我從業這些年,還第一次遇到自爆同夥身份的!哈哈哈哈哈哈,你不是在說笑吧?那個安室透真的是你們組織成員?”

這操作把貝爾摩德都搞蒙了一下,她跟伊崎琉華相處的這些天下來,也沒發現她是個神經質的人啊?哦不對……這人幹得出在全屋裝攝像頭的事……等下,那波本前晚是怎麽在這種情況下待了一晚上的?他們到底在幹嘛?

借口外出研修的“片山涼子”,其實昨天淩晨就回來了,但到昨天傍晚才在公寓玄關與伊崎琉華“偶遇”。

“跟蹤狂”的信件其實皆為偽造,目的就是為了將伊崎琉華單獨約出來——組織要擊殺伊崎琉華的意圖顯然已被知曉,在城裏與公安作對多少有些掣肘,更別說伊崎琉華行蹤謹慎,他們也是因為找不到完美的時機,才派了貝爾摩德。本來貝爾摩德也不想搞這麽麻煩,她原打算跟伊崎琉華打好關系後就約她單獨旅行,可卻被她一句“我對旅行沒有興趣,你大學那會不也問過我嗎”給打消了算盤,只能另尋方式。

昨日淩晨,她在將準備好的信件塞入伊崎琉華的郵箱前,前往公寓監控室確認伊崎琉華有沒有回家——她有時會因為出任務而不回來——卻發現波本竟抱著伊崎琉華乘上電梯,進入屋內後便一直沒有出來!

貝爾摩德不知道他們是怎麽勾搭上的,但不妨礙她做出些許猜測:伊崎是名公安,波本與她接觸,是為了打探情報還是——

以波本以往的表現看,組織內的其他人若聽聞此事,應當大多都會猜測他是為了打探情報吧?

她也定會如此認為——如果她沒有看到波本那時的神情的話。

貝爾摩德從來不會質疑自己的直覺,她若覺得不對頭,那就算此時沒有根據,將來也一定會有根據。

她覺得波本懷抱著那個女人時的表情很陌生,若只是為了利用,有必要在對方緊閉雙目時,也依舊露出一副無奈的神情嗎?那簡直就像是一種寵溺。

貝爾摩德在淩晨時分完成信件的投放之後,就一直在守著監控,看波本究竟什麽時候會出來。

這不看不知道,她直接從淩晨坐到早上,竟看見波本早上出門後,又買了一堆東西回來,她從白色的塑料袋的敞口裏還看見了蔬菜——這是打算給她做飯嗎?

這也是打探情報的一環?出賣色相還要展示手藝?

貝爾摩德的內心不願相信這種說辭。

所以,她才會在今晚與伊崎琉華對峙時,故意套話,想引得對方自亂陣腳。

誰知,伊崎琉華竟完全沒有認,還反過來嘲笑她暴露同夥。

可若不是波本支招,她又是怎麽得知組織內有她這般的易容高手?她這門手藝,可鮮少有人能知。

難道是cool guy將情報說與她的?

也不無可能,她見他們好像挺熟稔的樣子,說不定把她曾扮作新出醫生的事情告訴她了。

那麽這樣一來,波本便不是臥底?

貝爾摩德仍是不願相信這個結論。

不過眼下並不是糾結這件事的時候,不論如何,伊崎琉華今晚都必須死——這是那位大人下的命令。

“本以為能從你這裏得到證據……不過,倒也罷了,你可知現在四周已有許多人包圍了你?”

“哦?”琉華環顧了一下四周,隨後道,“倒是沒察覺。”

貝爾摩德道:“聽說你感官異於常人,所以並未讓他們靠太近。只不過幾架狙.擊.槍此刻正瞄準你呢,你近戰再怎麽厲害,也躲不過飛速的狙.擊子.彈吧……只要我一個手勢,就能取你性命。”

琉華氣定神閑地道:“你既知我看破了你的偽裝,又怎知我會沒有後手就單刀赴會呢?”

貝爾摩德:“……”

琉華:“要不你試著打個手勢?看子彈能不能擊穿我的腦袋?看等會從林間出現的,是你的人還是我的人?”

貝爾摩德承認,確實有這個可能性。在與伊崎琉華攤牌前,她其實並不清楚伊崎琉華是否看破了她的偽裝。她向來對自己的化妝技術和演技十分有信心,卻不知琉華自她出現那天就有了戒心——琉華在知道黑衣組織已準備對她下手時,就開始提防了。

貝爾摩德試著打了個手勢,果不其然什麽都沒發生。她可是帶了不少人過來,這麽說,公安那邊起碼也派出了同等數量的人,否則不可能將己方壓制得毫無還手餘地。

她倒是並不慌張,只勾起唇角看向伊崎琉華:“你有對策,又怎知我沒有對策?”

說著,她拿出了藏於身上的一個遙控裝置:“我在酒店裏裝了足量的炸彈,只要我摁下按鈕,那間酒店就會被炸成平地,我可沒在虛張聲勢哦,公安小姐,你要跟我賭嗎?”

林間隱約傳來窸窣聲響,有人將她們包圍了。

貝爾摩德看到了樹幹後出現的身影,心下明白這絕對不是組織的人,要是自己人,早該對著伊崎琉華開槍了。

“都不準過來!”貝爾摩德大喊一句,“若是今日伊崎琉華不能單獨跟我走,我就摁下這個按鈕,讓酒店裏所有人都陪葬!”

拿民眾的性命來威脅警察,確實是他們幹得出來的事。

眼下,琉華沒有選擇。

做出手勢讓同伴在此等待,琉華獨自跟隨貝爾摩德離開。

此處的布局不過是組織的一個誘餌,他們也確實不信公安會沒有防備,所以,拿民眾性命作為籌碼,才使得伊崎琉華真正脫離同伴的掩護。

在昨晚發現公寓的監控正好斷在了她前晚回家前一刻時,琉華就意識到組織發現「波本」與她有過私下接觸了。

因著琉華獨斷將行動日定在了翌日,行動小組的同事們不得不連夜商定作戰計劃,琉華也熬了一夜沒睡——她得想辦法快點洗清降谷的嫌疑才行。

她沒有將“片山涼子”的嫌疑上報,又因“片山涼子”的外出而放松了警惕。她應該那天晚上就毀掉監控的,或許也有酒精作祟吧,她根本沒想起來要這麽做。誰能保證黑衣組織的人沒有在關註她的一舉一動呢?

在昨晚的通話中,琉華向降谷道歉,但降谷沒有責怪,只說這並非是解釋不清的情況,讓她不要太過擔心。

自然,琉華知道他可以將那晚的情況說成是「波本」想要打探“組織目標”的情報,他們都確信,僅憑昨晚的監控,不足以證明「波本」有異,可當貝爾摩德出言詐她時,琉華直覺她不會這麽輕易放過。

有什麽辦法能讓貝爾摩德打消對波本的懷疑呢?自然是有的,那就是說出波本不知道的、甚至除貝爾摩德自己外沒有人知道的秘密。

這個辦法難度極高,但這不巧了?琉華可是曾有過“上帝視角”的人。

為了對付她,組織似乎布了一個周密的局。

“不是要殺我麽?現在是打算領我去哪?”琉華問道。

“在你死之前,有個人有話要問你幾句。”貝爾摩德道。

“是誰?”

“你見了就知道。”

“不會是你們組織的boss吧?”

“呵呵,你想多了,那位大人怎麽可能為了你現身。”

“那還真是可惜……話說你不覺得這段路上,只有我們兩個人,你會被我輕易拿下?”

“如果我到不了目的地,有人會在別處替我摁下引爆開關。”

琉華笑道:“你不會讓酒店爆炸的。”

貝爾摩德嗤笑:“你有什麽憑據這麽認為。”

“江戶川柯南……”琉華慢慢念出這個名字,“他還在酒店裏不是麽?”

貝爾摩德停下了腳步。

她轉過身去,冷眼看著跟在身後的伊崎琉華,語氣卻並不露破綻:“那個小孩?他與我炸不炸酒店有什麽關系。”

琉華反問:“你真的要炸嗎?即便他是曾救過你的工藤新一?”

貝爾摩德瞳孔驟縮。

她怎麽……

震驚過後,貝爾摩德強裝平靜:“你在說什麽?前言不搭後語的,工藤新一跟我有什麽關系。”

“裝傻嗎……”琉華喃喃道,隨即說出更多內情:“工藤新一被琴酒灌下APTX-4869,變成了如今的江戶川柯南。返老還童,這說起來不可思議,但對於不會衰老的你來說,也不是不能相信的事不是嗎?貝爾摩德,你明明得知了他的真實身份,卻對組織隱瞞不報,是因為數年前在紐約,他跟小蘭曾救過易容成殺人犯的你。因此緣由,你不願傷害他們,我說的可對?”

貝爾摩德冷眼沈默半晌,沒打算再裝,質問道:“這些事,你究竟從何處得知。”

琉華攤手:“你覺得我會這麽好心為你解答嗎?”

“……”貝爾摩德沈沈地看著她,“那麽,知道這些的你,打算幹什麽?”

“本來也沒打算幹什麽。”琉華道,“不過就是覺得你不會讓酒店被引爆罷了。既然這威脅不到我,我又有什麽理由要跟你走呢?”

“呵呵呵……”貝爾摩德笑了下,“雖然不知你是怎麽知道這些的,但你也未免太過篤定了吧?你又怎麽確定那個小男孩此刻會在酒店裏呢?”

琉華略一思索,忽地一驚。

莫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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