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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ET 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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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ET 42

CBD商業區的夜景, 陶青梧已經不知道是看第幾次了。

高聳入雲的辦公大樓,到了夜裏依舊燈火通明。

眺望的時候,總覺得星星點點全都融進了雲層裏。

她特地抱了個墊子, 就擱在客廳的落地窗前,一旁還擺放著粉紅誘人的芭樂果汁,圖紙和手繪工具更是散了一地。

時間近九點, 電梯升至頂樓,傅庭肆從裏走了出來, 帶著一身濃烈的酒氣。

陶青梧穿著一件黑白小碎花的吊帶睡裙, 生怕會著涼還在外邊披了件針織衫, 一聽見聲音就放下了手上捧著的書, 然後迎上去接傅庭肆脫下的外套。

傅庭肆莞爾一笑,呼吸都變慢了不少,怕呼出的酒氣沖到眼前的人刻意撇開了頭,“怎麽突然這麽殷勤?”

她腦中一時空白, 沒覺得自己哪裏不對, 就是想這麽做然後就下意識去做了。

手腕忽地被捉住, 傅庭肆很想吻她, 卻還是忍住了。

他今晚沒忍住喝了不少, 或許是因為在球場見到了陶青梧,又或者是因為那則被眾多人覺得般配的短視頻。

渾身上下都仿佛被酒腌入味了, 他實在不忍去汙了陶青梧身上浴後的花果香。

“下午的事情已經過去了, 沒怪你。”傅庭肆往衣帽間的方向走,拆下的袖扣在手中把玩著。

陶青梧不再似中午那般,這回不假思索地跟著去了衣帽間, 看他修長的手指按著皮帶上的金屬扣,不緊不慢地褪掉所有換上一件冰絲睡袍。

在傅庭肆的眼中, 今晚的陶青梧活脫脫變成了跟屁蟲,他去哪裏就跟到哪裏。

他半撐著洗手間的門,沈重的呼吸自胸腔艱難壓出,笑她,“要陪我再洗一次?”

陶青梧後退兩步,扭扭捏捏道:“我過了你公司服裝部的實習面試。”

傅庭肆眼中閃過一絲意外,落入她的眼中只覺得惘然。

她問:“是你安排的嗎?”

不怪她會這麽問,主要是因為作為一個剛步入社會的楞頭青,陶青梧犯了職場人面試時最基本的錯誤。

那日她一共有五家面試要跑,傅譽又和另外一家的時間挨得極近,期間她怕錯過重要電話將手機模式調回了鈴聲。

這個模式一直持續到了她在傅譽面試,那會兒她剛做完自我介紹,塞在大衣裏的手機就響了。

她強裝淡定拿出掛掉,豈料剛放入口袋就又響了。

當時她連死的心都有了,心想著反正沒戲了索性就看開了,誰知下午剛回到公寓,她照例打開郵箱,未讀郵件裏就有傅譽發來的入職通知。

陶青梧不懂HR的錄用標準,但又實在離譜,讓她不自覺就想到了傅庭肆。

可此時此刻,從他的眼神裏能看出,這人顯然並不知情。

是了,作為公司裏的最高決策者,怎會去關註一個小小部門的實習生面試情況。

“不是,”傅庭肆答得坦然,知她心裏在想什麽又補充了句,“服裝部早就獨立出去了,我很少去管。”

“知道了。”她將手指絞在一起,總覺得自己剛才的問題實在太傻了。

他微微闔目,去捏她的手指,“入職愉快,新同事。”

陶青梧赧然的情緒瞬間就消散了,心臟跟著他溫熱的掌心瘋狂戰栗,醞釀了會兒才道:“謝謝老板。”

傅庭肆松手去撫她的發頂,姿態懶散了不少,而後又輕拍了下她的背,“去客廳坐著,我先洗澡。”

她不以為意,踮起腳尖就要抱他,卻被他用手撐在肩頭推開了些許,語氣帶了點命令的味道,“乖,別沾到我身上的酒氣,難道真想陪我洗?”

陶青梧乖了,還順手幫他帶上了門,回到落地窗前的羊毛地毯坐下,聽著洗手間內嘩嘩的水聲,她情不自禁地拿出手機,進相冊點開了那則視頻。

畫面隨著背景音樂滾動播放,眼前浮現的是幻想中的傅庭肆,溫熱的水自頭頂灑下,將整個高大挺拔的身軀籠罩其中,長而卷的睫毛擋住了眼底深處的幽暗光芒,如同一片靜謐的湖泊,讓人無法看透。

頃刻,她猛地回神,頰邊的粉色把她心底的那一抹心虛襯托得越發明顯,掌心輕覆在臉上,眼睛裏全是震驚。

“我怎麽會想這些?”她小聲咕噥。

“想什麽?”低沈的聲音夾帶著剛沐浴完後的熱氣拂在她的耳邊。

陶青梧只覺得從頭到腳都仿佛置身在熔爐之中,灼熱到有些承受不住。她回身迎上傅庭肆的視線,嗅著與她身上一模一樣的花果香,再度失神。

傅庭肆浴袍半敞,腰間的帶子松垮搭著,精壯的胸膛跟著呼吸起伏著,半蹲下來的時候下半身總有種欲蓋彌彰的感覺在。

見她恍神,他移動視線,去找聲音的來源,半刻後被那亮著的手機吸引了註意力。

他驟然靠近,銜住了陶青梧的唇,去吮她口中的蜜.汁,奪她灼熱的氣息。

她只會嗚咽著回應,眸子裏因這突如其來的吻閃過詫異。

一吻畢,陶青梧循著他的視線,急匆匆就摁滅了亮著手機,緩了緩,道:“昨晚好像被拍到了。”

“嗯。”傅庭肆淡聲應了下。

她擡眸,了然,“你早就知道了?”

“下午剛知道。”

也就早了半個小時,他暗自感慨。

陶青梧瞬間就慌了,下午那會兒擔憂的情緒又冒了出來,右手緊扣在他的小臂上,急道:“我沒想到會被拍,會不會......”

“不會,視頻拍得不錯。”傅庭肆止住了她要說的話,擡起一手拭掉了她嘴角掛著的涎漬。

偌大的公寓內,客廳的落地窗前算是最寬敞的地方,落地臺燈昏黃的光線打在兩個人的身上,落下一高一低兩片陰影。

陶青梧抿唇,沒再多話,抓過腳邊的圖紙放到一旁的矮幾上,“我要準備入職的作品了。”

“好,我也有幾封郵件要回。”傅庭肆起身的時候順勢就將腰帶系好了,腳步輕擡去了不遠處的樹榴辦公桌前。

那套看似價值不菲的桌椅就在陶青梧的左手邊,只需微微擡頭就能看見。

軟椅拖動發出輕微的吱嘎聲,男人屈腿坐下,修長的雙腿優雅地交疊著,身體往後靠在軟墊上,右手晃動鼠標電腦屏幕就跟著亮起,下一秒就自動跳過輸入密碼的過程進入了主界面,是最初始的壁紙。

陶青梧一怔,眉眼之間閃過疑惑,徑直問了出來,“怎麽不用輸入密碼就進去了?”

她用過公寓裏的這臺電腦,密碼是傅庭肆親口告訴她的,還從未知道有如此輕便的使用方法。

傅庭肆聞聲望她一眼,示意她看電腦側面插.著的U盤,坦言:“大學時寫過一個程序,可以跳過這個步驟。”

陶青梧微詫,差點沒收住聲,“這麽厲害!”

握著鼠標的手松開,他翕動薄唇,“想學嗎?”

“可以教我?”她又驚又喜。

傅庭肆勾了勾手指,而後在她一靠近就拽著她的腕子帶到懷裏坐下。

明明往常最排斥這個,卻還是將它當做了索取的借口,“我教了,你打算拿什麽還我?”

“你先教我。”陶青梧虛坐在他的腿上,順勢側過身面朝著電腦。

幾乎是下一秒,耳後傳來一聲低低的笑,一雙大t掌隨即覆在她的手上,帶著她慢條斯理敲著鍵盤。

陶青梧自幼就記性好,可這會兒卻覺得自己的這項技能點遲鈍了些許,指尖燙、心口燙,全身各處的血液都好像沸騰了起來。

“認真點。”傅庭肆悠悠道。

她語調顫了下,“那你先別......啊......”

耳垂落入到口中,浸透後變得濡.濕,舔.舐.逗.弄。

說好先教的。

她暗自腹誹,卻又不好說出來,強迫自己靜下心來,指尖時而輕時而重地落在鍵盤上。

身上的外衫是何時掉的無人去在意,傅庭肆用指尖去勾她肩上的帶子,偏頭看她臉上的表情,見她並未反感才說:“欠我的,該還了。”

陶青梧眼瞼耷下,想要收回手卻又被他另一手強按了回去,嗓音裏夾著猜不透的情緒,“繼續。”

她背脊不可抑制地痙攣抽搐了下,感知到那欲蓋彌彰頓失,與她的親密又近了些。

拉抽屜的聲音連帶著還有塑封扯開的脆響一同響起,她很輕易就猜到了聲音的來源究竟是什麽。

身後的人牽著她的手將那塞入她掌心,她被嚇到了,指尖自然而然地蜷了起來。

傅庭肆教她精準觸到,開口:“幫我。”

陶青梧的視線始終落在電腦上,“我不會。”

“不是剛教過你嗎?”他眉頭一蹙,說出的話模棱兩可,探不出他究竟說的是什麽。

窸窣聲響,艱難摸索了良久才堪堪尋到底,傅庭肆也不急,左手扣著她的下巴轉過來,吻上的那一刻就將舌.尖探.了進去,毫不留情地掃過她口腔裏的每一處,將最深處的酒氣渡給她,讓她跟著一起醉。

如此磨了她好半天,似是覺得足夠了,拉著她徹底墜入欲望的漩渦。

她覺得不適,開始哭求,殊不知自己這聲音落在傅庭肆的耳中卻變了味道,雖心有不忍,卻又舍不掉逃不開。

久了,陶青梧的哭吟聲慢慢變了調,被如何磨都只會睜著一雙哭紅了的眼去看他穩穩地敲鍵盤。

“喜歡了?”他逮到了那一剎那的不同,似得到了授意般傾身去吻她耳下的軟肉,使得一切都漸漸失去了控制。

目光漸漸無法聚焦在一起,她沒法很仔細地將他按出的所有代碼牢記,抖著音調,“慢一點。”

“好。”他又笑,照做,卻與陶青梧真正所乞求的完全背道而馳。

纖長的十指敲出了一行又一行,跟方才完全不是同一頻率,她幾乎覺得要眼花了,不滿他如此又溢出哭腔。

“傅庭肆,不是那裏。”她稍稍一動,用手肘去杵他的胸口,力度就是隔靴搔癢,像小貓用爪墊撓過。

傅庭肆深呼吸了下,又去咬她的耳尖,恰好看見了正哭得梨花帶雨的模樣,後知後覺自己確實過分了。

短暫分開了幾秒,他托著她的腰換為面對面,站起來的時候讓陶青梧瞬間頭皮發麻到呼吸滯住。

她緊攀在他的頸後,餘光裏看著他從桌上拿過方才撕開的包裝盒,而後快步進了臥室。

室內未點燈,兩個人的身影經由窗外的月光投入到潔白的墻面上。

傅庭肆自身後看她塌下去的腰肢,隱約中看見枕上暈開的淚痕,柔聲問:“還痛嗎?痛就算了。”

陶青梧頰邊同樣都是淚,側頭過來滿是大片的水光,半撐在床面上的手臂有些疲乏,瘦小的身子搖搖欲墜,眼裏對他的渴求只增不減。

她不好明說,只道:“傅庭肆,你抱抱我。”

他心裏無法克制地愈發柔軟,沈默著遂了她的心願,雙臂攬著她換了個角度來抱她。

直至深夜才徹底安靜下來,兩個人汗涔涔地擁.吻在一起。

陶青梧雙眼腫著,根本睜不開,枕著傅庭肆的胳膊,呼吸聲漸漸平穩了下來。

他說:“我抱你去洗澡?”

“不要,再躺會兒。”她出聲才發覺自己的嗓音竟如此啞。

傅庭肆同樣闔著眼,大掌撫在她的後腰處,有一下沒一下地按揉著,力道剛好可以緩解她那裏的酸軟。

她實在想象不到怎麽事態就發展成了如此,越想越氣,他根本還沒教完,她也沒有學會,這一遭她還得有些怨氣,屏息嚴肅道:“你明天要繼續教我。”

他語氣輕松了不少,因著她這會兒還惦記的事情頗覺得有趣,哧一聲,“好,你想怎麽教都可以。”

話音一落,陶青梧率先想到的是剛才在辦公桌前所發生的種種,臉上表情一僵,徹底惱了,“不學了。”

她從他懷裏撤開,很著急地下了床,豈料腳尖剛觸到床邊的地毯就往下跌去,被傅庭肆眼疾手快拉住,然後抄過膝彎抱了起來。

“明天我寫在紙上給你,那個U盤你也拿著,”他哄她,“消氣了嗎?”

兩個人沐浴完重回臥室,像許多熱戀中的情侶那樣交頸而臥。

陶青梧這會兒是真的困了,卻又無法忽視傅庭肆的存在,那裸.露在外的胸膛實在灼燙,像巖漿徹底淹沒了她。

傅庭肆微微垂眼,喉頭不可抑制地吞咽了好幾下,竟在這時探討起了剛才幾個小時內所發生的事情,像極了一個考完試來糾錯的好學生。

末了,他說:“下次別哭了,男人的劣根性.激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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