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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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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 章

鬼屋的NPC叫陳震中,天天做著震驚中華的夢,這次也算是讓他得償所願了。

各大平臺的熱搜全爆了,謠言越傳越有,根本刪不過來。幾個玄學kol再結合農歷七月這個特殊時間點推波助瀾一下,各路牛鬼蛇神都被拉出來溜了一遍。平臺審核剛開始還會掙紮一下,後來就不約而同地一起擺爛了。除非網警出馬讓他們刪,不然就躺平一動不動。畢竟誰不喜歡憑空而降的流量呢。

網絡社交媒體上熱熱鬧鬧,現場勘察人員愁雲慘淡。

跟陳震中那滿屋子的生物痕跡不同,他這個鄰居的房子像是根本沒有人住過。

“根據陳震中說,這人叫老Q,租這兒已經快一年了,跟陳震中差不多時間搬進來的。平時都獨來獨往,看著孤僻,估計媳婦兒也娶不上,偶爾會站在窗戶前看外面的人,大半夜看過去還是有點瘆人的。”

“老Q,沒有名字嗎?”

“沒有。”局裏一起過來的同事剛才在給老陳做筆錄,就把自己已經知道的消息先拿出來分享。

"鬼屋那邊因為不是走正規渠道入職,所以也沒人要過他的個人信息。"

秦風看著擺放整齊的家具冷笑一聲:“人員管理寬松成這樣,連鬼換人了都不知道,就算要個人信息,收到的也不可能是真的。”

沙發是普通的灰色布沙發,看著應該是舊家具市場淘來的便宜貨,缺了一個腳,是用木板墊起來的。

茶色半透明玻璃茶幾上有一套茶具,白瓷茶壺加四個茶杯,按照中下左右中的位置擺放,不像是經常有人喝茶的樣子,更像是為了看上去有點人味兒。

兩室一廳的民房布局,一間是臥房,一間則全空,什麽東西都沒有。

臥房裏也只是簡單的放了一張木板床,上面的被褥枕頭已經沒有了,只有橫木條一條一條的裸露在空氣中。

秦風皺了皺眉,打開了邊上的衛生間。果然不出所料,衛生間裏一切會留痕跡的物品都已經沒有了,毛巾,牙刷……只留了半瓶威猛先生。

“呵,還挺大方的,留半瓶。”秦風有點無語。

“他這房子是從誰手裏租的?”秦風轉頭問小警員。

“……呃。”警員撓撓頭:“原房主今年病毒感染去世了,他侄子在國外就繼承了這套房子,人也不缺錢其實,就留了個微信號讓街道幫忙把房子低價租出去,讓租戶跟他單線聯系,老Q應該是看到貼門上的尋租啟事聯系的房主。”

“微信號?那老Q的微信呢?”小陸在邊上急忙問。

幾位警員搖搖頭:“我們聯系了在國外的侄子,他說老Q把最後一筆錢打給他後,兩人互刪了。”

“神tm互刪……”秦風簡直無語:“租個房子而已,怎麽搞得跟談戀愛似的,怎麽就這麽確定兩人不會有下次生意了?世界這麽大,有緣要是再遇上呢,相親相愛不好嗎”

小陸,眾警員:……

禾城市局一枝花秦隊,辦案能力強,體能續航久,蹲個連環盜竊案能蹲三天三夜,把嫌疑人蹲到心態全崩自己跑出來自首。這麽好一人兒,唯獨就是一個缺點擋住了他所有桃花,那就是嘴太碎。

總愛變著花樣的損人。

年逾三十還是一只倔強的單身狗。

秦花開後百花殺,桃花跑路都不帶回頭的。二十多那會兒,還是一支嫩花的帥小夥剛從警校畢業招進警隊時,分配到了郊區派出所工作,無論是隊裏的哥哥姐姐,還是辦案時遇上的當事人,都忍不住問這小夥:可曾婚配?

要不要給你介紹對象?

現在成了三十多的一支老花了,多年辦案給他氣質上添了筆煞氣,又加上嘴碎,慢慢地也就沒人給他介紹了。看他平時也沒什麽特別喜歡的,一般來說就是比較鐘愛局對面那家面館拉的雞蛋拉面。

每次一人能吃兩碗。

上次被指導員碰到他一人吃了兩碗後,又對自己很好的加了個雞腿。

從此秦隊的評價又多了一條——愛吃。

嘴碎,愛吃。嚇跑了最後僅剩的幾多桃花。

小陸嘆口氣,拍了拍秦風的肩膀:“哥,咱不氣。”

“哦對!”邊上的警員補充道:“那個房主說,老Q從來不拖欠房租,都是準時準點給他他的,這次退租其實還沒到約定時間,房主本來想說他把錢算一下,這個月就按照天數給他打,但老Q還是給他打了一整月的錢。”

小楚在邊上評價:“看來不缺錢。”

“嗯。”秦風點頭:“不僅不缺錢,你看一下這房子的布置。”

他拉著小陸重新環顧了一周:“該有的都有,甚至大多數人一個人住都做不到這種布置。”

“這個老Q,應該不是個普通的體力勞動者,更像是高知識水平分子。”

這是真的,別說秦風了,連小陸自己都做不到。

邊上的小楚若有所思:“他退租後,還特意把房間打理幹凈,不給人造成困擾,能做到這樣的租客真的很少,租我老家的那對夫妻都算是體面人了,走後還是留下了一些亂七八糟的,我媽還得請鐘點工再來打掃一次才能重新租出去。”

所以那個老Q究竟是誰,不缺錢的情況下,為什麽要偏偏住在這麽一個地方?

秦風看完臥室之後,拉開了那間空房間的門。

10平米左右的空間,地板是簡單的桃色木板,墻壁上除了一份日歷,什麽都沒有。

但是門以拉開,秦風還是皺了皺眉:“你們有沒有聞到一股味。”

小陸小楚,外加門外的幾位警員都吸了吸鼻子:“沒有。”

小陸很老實地說:“哥,我只能聞到剛才威猛先生的味道。”

秦風一向嗅覺比他人靈敏一些,他往裏面走了一步,那股味道更重了:“我能聞到這裏有股刺鼻的味。”

他想了想:“像是香灰的味道。”

每年年初,他媽媽都會去寺廟禮佛幾日,為家人祈福,那幾日秦風一般也都休假在父母家陪著,所以等他媽媽回來後,他總能聞到家裏那股若有若無的香灰味,就像在這間房子裏聞到的那樣。

“香灰味?”眾人疑惑。

秦風走到日歷前,翻了翻墻上的日歷。

紙張留了點味,翻動之下那股味更濃的傳了出來。

小陸在他邊上驚呼:“這下我也聞到了!”

秦風目光猛然轉向邊上墻壁上挖出來的空檔。在他眼裏,這塊小小的地方不再是空的,而是——放著一個供奉的香爐。

日日夜夜燒著。

秦風蹲在地上,用手指劃過地板縫隙,手指上立馬有了一道深灰的印子。

“痕檢科同事把自己的灰收集一下,回去檢驗看看,能不能檢測出來什麽。”

他剛想起身,餘光裏有一塊很小的陰影讓他頓住了身體。

他揮手制止了同事上前的步伐,屏住呼吸,躡手躡腳的走到了那塊灰色的東西前,趴在地上仔細看。

這是一張紙燒過的痕跡,沒有被打理掉。

痕檢的同事也手腳放輕地上前,把這塊紙掃進儀器中。

“燒香灰,燒紙……”秦風起身,看著房間若有所思。

“好了,痕檢的同事留下來繼續收集吧,小楚在這裏幫忙,小陸跟我回去見一見那兩個年輕人。”

回去的路上,局裏同事已經把幾個年輕人的資料全部傳過來了。

死者皮玉錫,家裏做生意的,條件尚可,高中畢業後就直接出國讀本科,在一座留學聖地的海島讀建築,看他社交媒體上曬出的照片,這小子在外面香車美人個個不落,過得很是滋潤。父母大忙人常年國內國外飛,這會兒已經聽說了消息,在荷蘭回來的路上。

死者陳渙,隔壁省師範大學讀經濟,說是剛拿了交換生的名額,明年大四要出去交換一年,他的兩個朋友是說陳渙打算用這個交換經歷,再加上重刷一下績點,去沖北美top10的一座高校讀研。

徐春,算是四個人中的頭頭,父親未知,母親一人拉扯大,住湖濱別墅,應該是哪位有錢有勢養在外面的外室,兒子剛考上大學就買了豪車送過去,念書是在國內,長得帥,桃花好,一個月換一個女朋友。

“紈絝子弟。”秦風精準評價。

蔣權,四個人中成績算是最好的,上了北方一所有名的理工大學讀計算機,由於跟其他三人常年都是同學,為人友善,所以被拉到三人組裏一起玩。家裏條件一般,大概率是畢業了就好好找工作,慢慢的跟這幾個公子哥失去聯系的那種。

小陸平穩地開著車,秦風則一頁一頁翻看幾個人的記錄,把重要的內容會念幾句出來,小陸在邊上聽著,突然說了一句:“陳渙打算去的那所學校我知道,聽說是諾貝爾經濟學家的孵蛋器,金融操盤手的溫床,已經出了不少業界名人了。”

他羨慕的說:“光三年研究生學費都要上百萬。讀完了一般也就留在那裏不回來了,再不濟都能當個COO,CFO啥的。”

“哎呀呀,好好的人生就這麽毀於一旦。”

秦風看著幾人資料陷入沈默,不置可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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