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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市保衛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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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市保衛戰

在孤燭樓的二樓東廂房中,一個小男孩正跪在犀的面前:“嘻嘻嘻嘻嘻,你聽見京城南城門爆炸的聲音了嗎?地板在顫振呢,聽!又來了!”

傷痕累累的犀的雙手雙腳都被生銹的鎖鏈束縛著,身上的襦衣捉襟見肘,空洞的雙眸鳥瞰狼藉的地板。她被人用棍子打傷,那些人用狠戾而厭惡的目光審視著她,但是他們沒有殺了她,因為他們說殺了她就便宜她了。在被囚禁的日子裏,沒有人來看望她,只有眼前的少年偶爾給她送來美食和療傷的藥。

他們這樣做是應該的,也是我應得的。犀感到悲哀,是我創造出葶苧毒果實,我害死了阿爾的爺爺,害死了他們的家人,我們靈山人甚至是七百年前毀了艮國,使天下大亂的罪魁禍首。

犀不禁佝僂著,眼淚嘩嘩流下,要是我們從沒有誕生在這個世界上,那麽他們都能平安無事了……

“姐姐你別哭呀。”阿憨一邊將金創藥塗抹在犀的傷口上一邊為犀抹去淚水。

“我的血液有腐蝕性。”犀沙啞地對阿憨說,“你會受傷的。”

“沒事哦。姐姐現在很孤獨很痛苦吧,我會陪著姐姐,姐姐不用害怕。我喜歡看姐姐現在的表情,我也想看看其他人這樣的表情……”

“阿憨?”

“姐姐不用露出這樣奇怪的眼神,不過我也喜歡姐姐這樣的眼神。姐姐不用懷疑我,我就是阿憨,姐姐喜歡現在的我?還是喜歡以前的我?如果姐姐喜歡以前的我,我表演成以前的模樣跟姐姐聊天。嗯?姐姐,你的朋友們好像要來找你了。嘻嘻嘻嘻嘻嘻嘻嘻,他們要來了……”

……

阿那夫率領五千民眾在東市與義幫人交戰。離國人雖然人數眾多,但幾乎不會法術再加上沒有經歷過專業的訓練,一場仗打下來可謂是含辛茹苦,死傷無數。三日下來,他們就只剩下四千人左右。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阿那夫思忖著,“雖然我們人數占優勢,但義幫人從小在野外生活,體能各方面都比普通人優秀。要打游擊戰嗎……”

“將軍,燒糧倉怎麽樣?”有人提議道。

阿那夫搖搖頭:“義幫人裏有人類,人類的水符可以將糧食運到這裏,根本不需要糧倉。”

這時一名將士走過來對阿那夫說:“將軍,二殿下說還需要一些時間。”

“嗯,知道了。”阿那夫說,“明天布置陷阱,來一次十面埋伏。”

第四日,阿那夫再次率領普通平民對抗義幫。“哈哈哈,大將軍,你們雖然人多,但是什麽都不會就等於沒有戰鬥力呀,為何一直上趕著送死呢?看看你們的人數,是不是比昨日少了?”義幫頭領嘲笑道,“控火的士兵加起來居然不足五十人,看來離國真是窮途末路了。”

“你別小瞧我們!”揮舞著錐槍的離國人怒吼道。說著,阿那夫身後的人不斷沖鋒陷陣,在刀光劍影與人聲鼎沸中,離國人紛紛倒下。

雙方還在廝殺中,又有一大群異獸從遠處嘶喊著,沖過來。義幫人頓時差異。

“我們被圍剿了?”義幫人疑惑道。

然而在這群飛來的異獸身前,鐵皮人偶冒頭,一場場爆炸接踵而至,硝煙彌漫在滿目瘡痍的街市上。

“哈哈哈哈哈,我們怎麽可能被圍剿!繼續進攻!”突如其來的爆炸聲和戛然而止的嘶喊聲使得義幫人越戰越勇。

見狀,阿那夫只得命令道:“先撤退。”離國人立刻扛起武器,飛離戰場。

“把他們打下來!”那義幫人又傳來繼續進攻的命令。

阿那夫和離國百姓邊打邊逃,義幫邊打邊追,也不知打了多久,坍塌的房屋之上再次遍布屍體。

阿那夫顰蹙眉頭,對離國人大喊:“不要戀戰!立刻撤退!”聞言,離國人不再反抗,紛紛飛走。義幫哪裏肯放走他們,只得窮追不舍。

阿那夫率領眾人穿過房屋還算完好的東市北街,阿那夫立刻率領會控火術的士兵往後飛,為所有人撤退的離國人殿後。他們全力施展控火術,阻止義幫人前進。

“投擲!”義幫也不再追逐了,他們站在泥濘的街道上,將早已備好的石頭以及周圍木材、門窗、頂棚等等能拆的東西,一起舉起扔向殿後的阿那夫及其部下。阿那夫和他的部下畢竟都是受過訓練的,他們不斷輕巧地躲避為這些飛向他們的東西,他們還利用控火術阻撓義幫人的投擲。

“扔大力點!把他們後面的離國人全都打下了!”義幫人不僅不放棄對抗這些士兵還把目標指向阿那夫身後的那群離國人。

阿那夫迅速轉身觀望,幾乎所有離國人都快順利穿過北街。阿那夫對士兵們說道:“別打了,走。”聞言,士兵們立刻停止攻擊,迅速飛走。

“追!”義幫人哪裏肯放棄即將到手的獵物,他們更是追紅了眼。

阿那夫帶領士兵們穿越北街,當最後一名士兵離開北街後。街道周圍淒涼而破舊的房屋內無數弩箭齊發,頓時把義幫人打得措手不及。義幫人雖力大無窮,但身板脆弱,弩箭刺在他們的肌膚上,他們在慘叫中倒在地上。

“快逃!快逃!”義幫人不再追捕離國人,而是想盡辦法利用周邊較大的木塊、石頭與瓦狀抵擋弩箭的攻擊。

這時,弩箭的攻擊停止了,撤退的離國部隊再次折返。他們氣勢洶洶,嫉惡如仇地沖向義幫人。見狀,義幫人立刻轉身逃跑。可當他們沒逃多遠,他們的身前又奔來了另一群離國人。原來剛剛的鐵皮人偶的爆炸只是障眼法。義幫人始料未及。

“終於把這些敵人困住了!”離國人民激動道。

“將軍,我們要如何解決這些人!”

“你們覺得該如何處置這些搶奪我們城池,殺害我們同胞的人?”阿那夫笑著問周圍的離國人。

“將軍,如果他們沒有其他用途,那就殺了吧。”一名離國人說道,“我們不可能放過毀壞我們家園的壞人,即使他們跟我們一樣是異獸。”聞言,離國人紛紛雲集響應。

“那我聽你們的。“阿那夫說。

“呵呵哈哈哈哈哈哈。“義幫人突然大笑起來,他們暴戾地瞪視著離國人,”你們同我們有什麽區別!“

聞言,阿那夫頓時想起了什麽,他立刻向部下打手勢並問義幫人:”告訴我你覺得我們共同支持是在哪?“

義幫人露出猙獰的面孔:“同樣是吃人的人,同樣是沒有把人當人看的人!“

“有些人不配做人。“阿那夫冷冽地回擊道。

聞言,義幫人從衣袖裏掏出了一個袖珍的東西,阿那夫立刻大喊:“快逃!“結果眼前的和北街上的義幫人都爆炸了。

爆炸仍舊傷及了部分離國人,但大多離國人在看到士兵們的手勢後都悄然撤退。

“將軍厲害,知道他們會自爆。“離國人讚揚道。

阿那夫卻搖搖頭:“這有什麽厲害不厲害的,不過是一些人的犧牲而獲得的警醒和教訓。先把受傷的人帶去治療。”

到了黃昏時,孤鸞鏡終於回到軍寨,他和跟隨他的士兵手中都抱著一大袋沈重的東西,孤鸞鏡興奮地告訴阿那夫:“阿那夫,我們找到了你要的東西了!勝利就在眼前了!”

“殿下好樣的。”阿那夫也毫不吝嗇地誇耀道。

然而孤鸞鏡依舊惆悵:“不知道山海月現在怎麽樣了?她能行嗎?”

“殿下,我們趕緊解決完這邊的敵人,過去幫海月。“阿那夫笑著安慰道。

“嗯!”

……

“我告訴你個新消息哦,犀姐姐。”阿憨再次端著熱食來到犀身邊,阿憨熱情地將米飯送到犀的口中,犀沒有拒絕,“京城的西市被你的朋友們攻占了。但到這裏還需要更多的努力。”犀沒有理會阿憨,她只是在咀嚼。

阿憨繼續說:“說來真是可笑,不論在世界的哪個角落,異獸和人類也逃脫不了自相殘殺的命運。雖然異獸的自相殘殺是人類造成的。但兩者的表現大體都是一樣的。他們殺了人他們居然高興的不得了;自己的隊友被殺死了,他們又傷心的不得了。而我啊,可以一直保持著一種心態,一種樂觀的心態,而這種心態是我獨有的,我不許其他人有這樣的心態。所以我要為他們建造一個游苑,你想看嗎?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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