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害怕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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害怕的東西

見狀,意幽悰只覺如芒在背,他連忙轉移話題:“來來,吃飯,吃飯。”

這時,外面傳來孤鸞鏡喧鬧的叫聲:“意幽悰!意幽悰!你在哪裏呀!”

意幽悰用掌心扶著額頭,無奈地抱怨道:“二殿下為何總是不能讓我安靜一會呢?”

“他很可愛,比你可愛。”

“嗯?雲笙,你說真的嗎?“

孤鸞鏡躍過客房房門,跑進房內,哭著喊著來到意幽悰身前傾訴:“意幽悰!南燭她!南燭她!為什麽不讓我給她餵飯和按摩?!”

“……要是你給我餵飯我也不願意。”意幽悰調侃道。

“她說男女授受不親!但是你不也給雲笙按摩了嗎?”

“你去試試煩,不是,是求求她。南燭應該會被你的真心打動。”意幽悰給出自己的建議。

“真的嗎?你不是在騙我吧。”孤鸞鏡反覆確認道。意幽悰搖搖頭。隨後,孤鸞鏡跑出了房間。孤鸞鏡走後,意幽悰轉回身來,水雲笙見他暗自發笑。

少頃,內廊上傳來南燭忍無可忍地叫喊:“你煩不煩啊!還不滾出去!”叫喊聲很快消失了。不一會兒,孤鸞鏡步履匆匆地返回了意幽悰和水雲笙所在的客房內。

“意幽悰!”孤鸞鏡怒吼道。

“呀,不好意思,我理解錯南燭的性格了。她的心果然是鐵做的,不近人情。”意幽悰回答道。

“不是哦。”水雲笙開口否認道。聞言,孤鸞鏡和意幽悰同時看向了水雲笙,“她喜歡抱著我。“

“……難道她只對我一個,對我一個如此絕情嗎?”孤鸞鏡在哀嘆。

“二殿下,我還有一個主意。今晚你變成鸞鳥的模樣,陪在她身邊……“意幽悰一本正經地說。

“可行嗎?”孤鸞鏡真的在思考他的提議。

“你們聽。”水雲笙突然輕聲提醒道。意幽悰和孤鸞鏡立刻閉上嘴巴。三人透過地坪窗,聽見客棧外有若隱若現的女性哭泣聲。意幽悰、孤鸞鏡和水雲笙悄悄來到窗臺前,將頭探出窗外。只見犀靠墻屈膝坐著,腦袋埋在大腿直肌上。

“犀!”孤鸞鏡在窗臺上往下叫喊,“你是不是哭了呀?”

犀擡起頭仰視著客棧內探頭註視著她的三人,犀連忙用手擦幹眼淚。孤鸞鏡直接躍到窗臺上,飛出客棧,水雲笙緊隨其後。

“餵!我不會飛。”意幽悰說著。見沒人理會他,他只得用水罩將自己送出窗外。

三人在犀身旁坐成一排,犀對他們傾訴說:“我從靈山下來為的是治病救人,可現在的我卻每天眼睜睜看著病人們得不到有效的治療,甚至喪命。我覺得我好沒用。”

“這有什麽呀!要說最沒用的難道不是我嗎!”孤鸞鏡大膽地承認道。聽罷,意幽悰不禁‘撲哧’一聲笑了出來,他調侃道:“二殿下果然有自知之明。“

“二殿下,你不覺得稀罕嗎?犀居然在我們面前哭了!連二殿下都會因為人們的離開而在火化的時候流淚,可是犀卻一直冷冷淡淡的,我還以為犀沒有情感呢!”意幽悰感慨道。犀不禁紅了臉,羞澀地解釋道:“我,我其實也很傷心,但是我是醫者,我不能因為我的情緒而打擾到我對病人們的治療。”

“犀。”意幽悰湊近犀的臉龐,凝望犀那被淚水打濕了的臉頰,開朗地讚賞道:“犀,就算是流淚也很美,你們說是不是啊?雲笙?二殿下?”水雲笙和孤鸞鏡附和著點點頭。

坐在犀一旁的水雲笙撫摸著犀白裏透紅的臉頰。犀詫然,她從中毒者的口中知道水雲笙身上有治愈人心的靈氣,但她從未感受過。當她感受到這股安撫著她的靈氣時,她才這股靈氣多麽神奇。

“好點了嗎?”水雲笙笑著問。

“嗯。”犀也悠悠笑起來。正當犀享受著這股靈氣給她帶來的片刻安靜之時,水雲笙收回了手,她在犀的左肩上捶了幾下。

犀楞了楞:“你是在給我捶捶背?按摩?”

水雲笙點點頭:“剛學的。”

“犀,你不用太自責。”意幽悰安慰道,“在沒有研制出解藥的情況下,葶苧之毒本來就是要靠異獸自身的身體性能撐過去的,不管是什麽樣的藥也只是幫他們暫時抑制毒性侵蝕身體的速度,況且,他們當中很多人本來是撐不下去的,不還是因為犀你救活了他們嗎?”

“不,這不夠,我應該能做的更好的,我已經捎信去請求師父了。”犀說道,“靈山應該會加派人手過來支援。”

“那太好了,這樣犀就不用太辛苦了。”孤鸞鏡回答道,“我每日見犀忙上忙下,廢寢忘食,我怕犀會累倒呢。”

犀失笑道:“二殿下放心,我是不會生病的。雲笙也不會。對了,我還和師父說明了雲笙的特殊情況。”

“是打算問問他,雲笙是不是焱和鐘鳴的私生女嗎!”孤鸞鏡的腦回路令人出乎意料。

“可是,二殿下,離國前任國王和靈山前任掌門都是男性,他們倆怎麽生育?”犀忍俊不禁。

“雲笙是鳳凰,鳳凰也不是像普通異獸那樣從異獸體內孕育而生的吧。”意幽悰補充道。

“可能真是私生女呢。”喜笑顏開的水雲笙調侃道。

……

意依依不安地睡在床上,她的眉頭皺的很緊,五官也時常抽搐著。義幫的白崩的臉頰潰爛的驚悚場面、已故的中毒者被火化的場面以及幸存的中毒者在床上呻吟的場面反覆出現在意依依的睡夢裏。嘈雜紛亂的聲音讓意依依驚醒過來。她的額頭留了些許汗,她坐起身子,環顧幽暗的客房。她輕聲呼喚道:“赤蛇?”可沒人回應,意依依又呼喚了好一會,結果依舊。

意依依離開眠床,沒有赤蛇的陪伴,恐懼令她徹夜難安。她需要去尋找能讓她安心的依靠。意依依來到意幽悰的房間,悄悄推開了房門:“哥哥?”

然而客房中空無一人。意依依只得將門重新關上,她漫無目的地游走在內廊裏。這時,她發現有一間客房的房門是敞開著的,她悄悄來到客房前。只見玄瞞坐在床上,聚精會神地凝視著手心中的東西。

而意依依的到來打攪了他的深思。“噢?依依?怎麽還沒睡呢?”玄瞞問。

“我睡不著,我出來找人,可是哥哥和赤蛇都不在房間裏。”意依依簡約地解釋道,“我發現玄瞞哥哥的房門是開著的,就來看看了,我能進去嗎?”

“如果你不怕我身上的毒就進來吧。”

聞言,意依依走進客房中:“玄瞞哥哥,你會不會突然睡下然後醒不過來了?你會不會口中噴血然後不省人事了?”

玄瞞忍俊不禁:“應該不會吧,我還好好坐著呢,還能和你說話。依依,要不要看看我畫的設計圖紙?我本來是要給我的將軍帶回一個建築模型去的,看現在這樣子是不行了。”

玄瞞忙著在背囊裏尋找圖紙,意依依端詳著玄瞞胸口前晶瑩透亮的晶體,不禁楞神。

見狀,玄瞞以為意依依對其有興趣,便向意依依解釋道:“依依知道這個是什麽嗎?這是琉璃棺的碎片哦。你知道琉璃棺麽?它是金國王後制作出來用來保護人類躲避大災難的裝置。這塊碎片可比我們金國人利用法力變出來的金屬巖還要堅硬許多!我在想,如果能知道琉璃棺的制作方法,那麽我們就能用它來作為抵禦妖孽的堅實防禦墻了。哈哈,這是我途經艮國時一位老者給我的……“玄瞞自顧自地說著,全然沒有註意到意依依已經失控的神情。剎那間,意依依大哭起來。

“怎麽了?怎麽了?”正說的盡興的玄瞞被意依依的哭聲打斷了。很快,意依依的哭聲吵醒了部分中毒者,甚至傳到了意幽悰的耳裏。

“依依?依依哭了。”意幽悰詫異,連忙回到客棧內。

在玄瞞的客房外,聞聲而來的赤蛇氣沖沖地走進來客房,將意依依抱在懷裏,她的眼神狠戾得猶如極客的惡狼。玄瞞也不了解此刻的情況。

“發生什麽事了?”意幽悰從窗外跨進來,犀和孤鸞鏡緊隨其後。

“你們怎麽從窗戶爬進來……依依說睡不著,所以出來找人,又找不到你和赤蛇,無意間進了我的客房裏。她看著這樣東西就哭起來了。”玄瞞簡略地解釋並將胸口前的琉璃棺碎片舉起。

望著玄瞞胸口前的碎片,意幽悰的雙眸也頓時楞然,但他很快回過神,來到意依依和赤蛇身邊,單膝跪下:“依依,你為什麽害怕這兩塊碎片呢?”

“那是把我和娘親分開的東西!我怎麽可能不害怕它!”意依依忿激而畏怯地回答道,說著她抱住赤蛇抱得更緊了,可沒多久,她的雙手又放松下來,她從赤蛇的懷中起身,含淚向意幽悰道歉:“對不起哥哥,我不該發脾氣的。”

“你為什麽要向我道歉呢?依依沒有做錯什麽。”

“那哥哥你說你要帶我找烏青烏桐的話還算數嗎?我不發脾氣了,哥哥不要把我送回去。”

“當然,依依不想回去就不回去。依依快回去睡覺吧,不用害怕,哥哥和赤蛇不是都在嗎?”意幽悰寬心地安慰道。意依依點點頭,牽著赤蛇的手離開玄瞞的客房。

待意依依走後,意幽悰才重新轉身看向玄瞞:“好啦,該你說說到底發生什麽事了?”玄瞞又將他剛剛說的話告訴了意幽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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