驀然回首（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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驀然回首（六）
光瀲界地牢。
顧訣身上的傷痕累累，染紅了周遭的海水，在光線晦暗的地牢裏尤顯詭異，被收押的這幾日顧訣被光瀲界之人折磨的很難看，且身上的靈力也所剩無幾。
此時一位白衣仙裙的女子走了進來，看守的侍衛為她解開了牢房上的鎖。
待她走進來，可看清她白紗蒙著面，見到顧訣就微微皺著眉頭。
“你還好嗎？”一陣輕柔又帶了些許哽咽的女音響起。
眼前之人與顧訣相伴走過數十載，顧訣怎會認不出她是喬之楚。
顧訣看到她卻苦笑了一聲，“你來做何？”
“你知道他們打算怎麽處置你嗎？”喬之楚問道，眼睛已經有些發紅。
“無所謂了。”顧訣苦笑了一下回答道。
喬之楚看著顧訣滿不在意的態度，直接向前幾步又蹲下，扶住頹頹坐在地上的顧訣的胳膊，近乎猙獰地低聲吼道：“你會死，會灰飛煙滅！”
顧訣卻很平靜道：“我料到我的下場是如此，全是我自找的。”
喬之楚卻哭了，有些語無倫次道：“不行，你不可以這樣，明明一切都好好的，我昏倒的時候，你還喚我阿楚，怎麽我一覺醒來，你就要被處死了。”
顧訣沒想到生命之末路還有人為他流淚，有些動容，但並沒有說話，只是伸手將喬之楚的手拿開。
喬之楚的白衣還是染上了血紅，看起來是淡淡的緋紅，一如顧訣初次見到喬之楚，她臉頰的顏色。
顧訣看著喬之楚，一切都該到此為止了，喬之楚，你的人生該當是一路順意的，不當再為我蹉跎。
“我帶你走，我們以後日日行善，為你贖罪，好不好，你跟我走。”喬之楚又抓住顧訣的手喊道。
顧訣搖了搖頭，輕聲道：“喬之楚，你離開吧，我的罪，早已贖不清了，現下我也不想再茍活於世了。”
“可是我不要，不要你死，顧訣，跟我走！”喬之楚越發激動。
看著顧訣無動於衷，喬之楚又慢慢松開了手。
喬之楚想到了顧訣不會和她離開，此時站起身，退卻幾步，轉身好似要離開。
在顧訣看不到的地方，喬之楚手裏蓄了靈力，打算將顧訣打昏再帶走，她沒辦法眼看著顧訣死。
顧訣此時靈力盡失，也感受不到喬之楚的靈力已經蓄勢待發。
喬之楚又轉過身面對顧訣，在喬之楚的招數落在顧訣身上前，顧訣因為身上有傷，已經躲不過去了。
此時一道黑影閃過，接下了喬之楚的一擊，那黑影又閃身到喬之楚身前，將喬之楚一擊打倒在地昏了過去。
喬之楚只是昏迷，並無大礙。
顧訣擡起頭對上那雙熟悉的眼睛，試探道：“季承弦？”
季承弦卻不答話，只是將顧訣鐐銬解下，顧訣卻不配合：“你這是何意？”
“洛翎要去荒淵，若她去則有去無回，所以只能你去。”季承弦答道，語氣不容置疑。
顧訣聽後就跟著季承弦傳送到了光瀲界的集市，在稍微人稀之處，季承弦松開了顧訣。
“隨我去鬼市，你先潛伏幾日，待用你之時，我會找你，還請你不要白費力氣，你身上已經有我下的咒，若你一有異樣，我會殺了你，帶著你的魂魄去荒淵。”季承弦說道，眉眼間是戾氣。
顧訣才知道，原來季承弦是鬼界中人，難怪在妖宮極刑不死，也能悄無聲息地隨著他們去虛境。
不過一切因顧訣而起，也應該因他而結束，顧訣眼中有些釋懷，爽快答應道：“好。”
季承弦聽後對顧訣說道：“我先恢覆你六成功力。”
“多謝。”顧訣答道。
季承弦掐訣給了顧訣一掌，顧訣擰起眉，一下子就痛苦地出了細密的汗，果然這鬼氣並非誰人都能承受的。
顧訣功力恢覆之初有些虛弱，與季承弦分開後找了一只速行船換下染血的黑衣，出光瀲界，前往鬼市。
季承弦卻又在光瀲的集市游走。方才季承弦趁著準備婚禮的空檔出了鬼界，除了要救顧訣以外，他還要為他的新娘子準備頭飾。
聽說光瀲界的珠釵乃天地一絕，他打算為洛翎選出一對，若她喜歡，大婚那日便可戴上了。
還未走到珠寶鋪子就看著個老書攤子，就見上面有一本十分奇怪的閑書《貓貓勇闖天涯實錄》，著實有趣的緊。
勇闖天涯，這也是洛翎最初的願望吧，在虛境時她曾說過，她要下山，去人間，懲惡揚善，扶危濟困。
季承弦微微一笑，拿起了那本閑書，問書攤的老伯道：“老伯，這本書我要了。”
那老伯平時眼神都不怎麽好，這次他卻一眼看出季承弦衣服上掛著的同心結。這同心結的式樣很獨特，就是他書攤上那一本《同心結法》所記錄的。
老伯一下子回憶起半月前來買下這本書的女娃娃，那女娃娃長相清秀，氣質獨特，令他記憶深刻。
“小子，你這同心結可是心上人贈與的？”那老伯問道。
“那是自然。”季承弦臉上似是積雪消融般有了暖意。
那老伯摸著白花花的胡子笑得很開心道：“那女娃娃來我這買過一本書，《同心結法》，她可是照著書自己學著編與你的，你可要好好珍惜這麽好的小姑娘。這樣，你與她都是外鄉的，都來此處買書，也是緣分深厚，這本書就送你吧。”
原來這同心結是洛翎親手編的，季承弦輕輕地摸了摸手中的紅結，嘴角不由自主地勾起一抹笑。
“多謝老伯。”季承弦笑著離開了。
老伯也笑著，自顧自道：“他們二人也真是般配，甚好，甚好。”隨後又瞥見那小子還是在書攤上留下一包錢，老伯有些驚恐，拿過錢袋一看，“這也太多了。”往四周看看，卻再不見那小子的身影。
老伯唉聲嘆氣地又打開錢袋看了看，裏面還有顆紅紙包裹的喜糖，老伯不由得一笑，又自言自語道：“有情人終成眷屬。”
季承弦挑好珠釵後趕回鬼殿，卻發覺自己感受不到鬼殿的情況了，有些慌張，跑回寢殿卻看到了顧訣和洛翎。
洛翎昏倒著，四下是洛翎靈火焚燒的痕跡，顧訣在旁邊施法，為洛翎渡走過盛的靈火。
但顧訣剛恢覆靈力，還不能好好駕馭，現下有些吃力，顧訣看到季承弦來了，終於支撐不住昏倒在地。
季承弦跑過去抱起洛翎，為她渡去靈氣，引至己身。又柔柔地喚道：“洛翎，醒醒，洛翎。”
洛翎身上的靈火已經滅了，只是她靈力損耗太多，會繼續昏迷一陣。
季承弦將她小心地抱到床上，此時鬼殿有人登門，想必是喬之歡到了，季承弦派人將顧訣安排到一處客房，再將喬之歡領到此處。
喬之歡看到季承弦坐在洛翎床邊，目光有些說不明的意味。
“鬼王大人，洛翎這是？”喬之歡拱手問道。
“不必多禮，她近來有些勞累了，過會兒就會醒了，不必擔心，煩請你照顧一下她，我還有別的婚儀瑣事要處理。”季承弦道。
“沒問題。”喬之歡爽快答應。
“多謝，還有，喬之筠他回來了，洛翎在信裏可與你交代了？”季承弦問道。
“嗯，明日是你們的大婚，我打算大婚結束後再去見他。”喬之歡說道。
季承弦點點頭便離開了。
……
洛翎醒來後便被操縱著，喬之歡終於發現洛翎不對勁。
“洛翎，你怎麽了，你是不是有話要說？”
洛翎想要回答，卻開不了口。
喬之歡見狀施法解開了洛翎身上的控制，洛翎終於重獲自由。
“之歡。”洛翎喊道。
“洛翎，怎麽了？”喬之歡問道，扶著洛翎的手。
“我方才被季承弦控制了，控制我的鬼氣和他的無異，你可知他為何這麽做？”洛翎問道。
“我只知，來時見到他在你床邊看你，眼神有些嚴肅，加上他在我眼裏師尊光環太重，我當時也沒質疑他。你們之間出什麽事了嗎？”喬之歡說道，話語間盡是疑惑。
“我昏倒前，本欲靈火自焚，前往荒淵，可是中途被一黑衣人攔下了，醒來就看到你了。”洛翎說道。
“那就是你沒有想等到你們二人成婚？”喬之歡問道。
洛翎垂下頭搖了搖。
“可是……”喬之歡還欲再說。
此時洛翎開口打斷道：“季承弦說要與我同去，我不願。”
“所以你要偷偷去？”喬之歡問道。
洛翎點了點頭。
喬之歡走過來摸了摸洛翎的頭，思量許久道：“你二人都有選擇，你為何剝奪對方選擇的權力呢？”
洛翎搖了搖頭，“我不知道，我做錯了嗎。我不想讓他陪我留在荒淵那樣暗無天日的地方，我不想他和我一起死了。”
“或許留他一人的盛世也比不上荒淵。”喬之歡說道。
洛翎低下頭，其實換位來想，她也不願留自己一人於世。
她需要和季承弦好好談談。
“先把大婚完成吧，這是你們期盼已久的吧。”喬之歡笑道。
洛翎點了點頭。
此時侍女送來了一對珠釵，喬之歡見到便眼前一亮：“這是光瀲界的明珠，成色這麽好，看來他花了不少心力啊。”
洛翎笑著，侍女上前為洛翎簪上，洛翎看著自己的發髻，十分得體。
銅鏡裏的洛翎明眸皓齒，笑顏若水，一身紅袍，華貴典雅，頭上的珠釵也盡顯奢華，襯得新娘子更勝天仙。
原來不知不覺間，洛翎也得到許多許多驚喜，許多許多愛意。
原來她又要有一個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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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瀲界地牢。
顧訣身上的傷痕累累，染紅了周遭的海水，在光線晦暗的地牢裏尤顯詭異，被收押的這幾日顧訣被光瀲界之人折磨的很難看，且身上的靈力也所剩無幾。
此時一位白衣仙裙的女子走了進來，看守的侍衛為她解開了牢房上的鎖。
待她走進來，可看清她白紗蒙著面，見到顧訣就微微皺著眉頭。
“你還好嗎？”一陣輕柔又帶了些許哽咽的女音響起。
眼前之人與顧訣相伴走過數十載，顧訣怎會認不出她是喬之楚。
顧訣看到她卻苦笑了一聲，“你來做何？”
“你知道他們打算怎麽處置你嗎？”喬之楚問道，眼睛已經有些發紅。
“無所謂了。”顧訣苦笑了一下回答道。
喬之楚看著顧訣滿不在意的態度，直接向前幾步又蹲下，扶住頹頹坐在地上的顧訣的胳膊，近乎猙獰地低聲吼道：“你會死，會灰飛煙滅！”
顧訣卻很平靜道：“我料到我的下場是如此，全是我自找的。”
喬之楚卻哭了，有些語無倫次道：“不行，你不可以這樣，明明一切都好好的，我昏倒的時候，你還喚我阿楚，怎麽我一覺醒來，你就要被處死了。”
顧訣沒想到生命之末路還有人為他流淚，有些動容，但並沒有說話，只是伸手將喬之楚的手拿開。
喬之楚的白衣還是染上了血紅，看起來是淡淡的緋紅，一如顧訣初次見到喬之楚，她臉頰的顏色。
顧訣看著喬之楚，一切都該到此為止了，喬之楚，你的人生該當是一路順意的，不當再為我蹉跎。
“我帶你走，我們以後日日行善，為你贖罪，好不好，你跟我走。”喬之楚又抓住顧訣的手喊道。
顧訣搖了搖頭，輕聲道：“喬之楚，你離開吧，我的罪，早已贖不清了，現下我也不想再茍活於世了。”
“可是我不要，不要你死，顧訣，跟我走！”喬之楚越發激動。
看著顧訣無動於衷，喬之楚又慢慢松開了手。
喬之楚想到了顧訣不會和她離開，此時站起身，退卻幾步，轉身好似要離開。
在顧訣看不到的地方，喬之楚手裏蓄了靈力，打算將顧訣打昏再帶走，她沒辦法眼看著顧訣死。
顧訣此時靈力盡失，也感受不到喬之楚的靈力已經蓄勢待發。
喬之楚又轉過身面對顧訣，在喬之楚的招數落在顧訣身上前，顧訣因為身上有傷，已經躲不過去了。
此時一道黑影閃過，接下了喬之楚的一擊，那黑影又閃身到喬之楚身前，將喬之楚一擊打倒在地昏了過去。
喬之楚只是昏迷，並無大礙。
顧訣擡起頭對上那雙熟悉的眼睛，試探道：“季承弦？”
季承弦卻不答話，只是將顧訣鐐銬解下，顧訣卻不配合：“你這是何意？”
“洛翎要去荒淵，若她去則有去無回，所以只能你去。”季承弦答道，語氣不容置疑。
顧訣聽後就跟著季承弦傳送到了光瀲界的集市，在稍微人稀之處，季承弦松開了顧訣。
“隨我去鬼市，你先潛伏幾日，待用你之時，我會找你，還請你不要白費力氣，你身上已經有我下的咒，若你一有異樣，我會殺了你，帶著你的魂魄去荒淵。”季承弦說道，眉眼間是戾氣。
顧訣才知道，原來季承弦是鬼界中人，難怪在妖宮極刑不死，也能悄無聲息地隨著他們去虛境。
不過一切因顧訣而起，也應該因他而結束，顧訣眼中有些釋懷，爽快答應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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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謝。”顧訣答道。
季承弦掐訣給了顧訣一掌，顧訣擰起眉，一下子就痛苦地出了細密的汗，果然這鬼氣並非誰人都能承受的。
顧訣功力恢覆之初有些虛弱，與季承弦分開後找了一只速行船換下染血的黑衣，出光瀲界，前往鬼市。
季承弦卻又在光瀲的集市游走。方才季承弦趁著準備婚禮的空檔出了鬼界，除了要救顧訣以外，他還要為他的新娘子準備頭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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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未走到珠寶鋪子就看著個老書攤子，就見上面有一本十分奇怪的閑書《貓貓勇闖天涯實錄》，著實有趣的緊。
勇闖天涯，這也是洛翎最初的願望吧，在虛境時她曾說過，她要下山，去人間，懲惡揚善，扶危濟困。
季承弦微微一笑，拿起了那本閑書，問書攤的老伯道：“老伯，這本書我要了。”
那老伯平時眼神都不怎麽好，這次他卻一眼看出季承弦衣服上掛著的同心結。這同心結的式樣很獨特，就是他書攤上那一本《同心結法》所記錄的。
老伯一下子回憶起半月前來買下這本書的女娃娃，那女娃娃長相清秀，氣質獨特，令他記憶深刻。
“小子，你這同心結可是心上人贈與的？”那老伯問道。
“那是自然。”季承弦臉上似是積雪消融般有了暖意。
那老伯摸著白花花的胡子笑得很開心道：“那女娃娃來我這買過一本書，《同心結法》，她可是照著書自己學著編與你的，你可要好好珍惜這麽好的小姑娘。這樣，你與她都是外鄉的，都來此處買書，也是緣分深厚，這本書就送你吧。”
原來這同心結是洛翎親手編的，季承弦輕輕地摸了摸手中的紅結，嘴角不由自主地勾起一抹笑。
“多謝老伯。”季承弦笑著離開了。
老伯也笑著，自顧自道：“他們二人也真是般配，甚好，甚好。”隨後又瞥見那小子還是在書攤上留下一包錢，老伯有些驚恐，拿過錢袋一看，“這也太多了。”往四周看看，卻再不見那小子的身影。
老伯唉聲嘆氣地又打開錢袋看了看，裏面還有顆紅紙包裹的喜糖，老伯不由得一笑，又自言自語道：“有情人終成眷屬。”
季承弦挑好珠釵後趕回鬼殿，卻發覺自己感受不到鬼殿的情況了，有些慌張，跑回寢殿卻看到了顧訣和洛翎。
洛翎昏倒著，四下是洛翎靈火焚燒的痕跡，顧訣在旁邊施法，為洛翎渡走過盛的靈火。
但顧訣剛恢覆靈力，還不能好好駕馭，現下有些吃力，顧訣看到季承弦來了，終於支撐不住昏倒在地。
季承弦跑過去抱起洛翎，為她渡去靈氣，引至己身。又柔柔地喚道：“洛翎，醒醒，洛翎。”
洛翎身上的靈火已經滅了，只是她靈力損耗太多，會繼續昏迷一陣。
季承弦將她小心地抱到床上，此時鬼殿有人登門，想必是喬之歡到了，季承弦派人將顧訣安排到一處客房，再將喬之歡領到此處。
喬之歡看到季承弦坐在洛翎床邊，目光有些說不明的意味。
“鬼王大人，洛翎這是？”喬之歡拱手問道。
“不必多禮，她近來有些勞累了，過會兒就會醒了，不必擔心，煩請你照顧一下她，我還有別的婚儀瑣事要處理。”季承弦道。
“沒問題。”喬之歡爽快答應。
“多謝，還有，喬之筠他回來了，洛翎在信裏可與你交代了？”季承弦問道。
“嗯，明日是你們的大婚，我打算大婚結束後再去見他。”喬之歡說道。
季承弦點點頭便離開了。
……
洛翎醒來後便被操縱著，喬之歡終於發現洛翎不對勁。
“洛翎，你怎麽了，你是不是有話要說？”
洛翎想要回答，卻開不了口。
喬之歡見狀施法解開了洛翎身上的控制，洛翎終於重獲自由。
“之歡。”洛翎喊道。
“洛翎，怎麽了？”喬之歡問道，扶著洛翎的手。
“我方才被季承弦控制了，控制我的鬼氣和他的無異，你可知他為何這麽做？”洛翎問道。
“我只知，來時見到他在你床邊看你，眼神有些嚴肅，加上他在我眼裏師尊光環太重，我當時也沒質疑他。你們之間出什麽事了嗎？”喬之歡說道，話語間盡是疑惑。
“我昏倒前，本欲靈火自焚，前往荒淵，可是中途被一黑衣人攔下了，醒來就看到你了。”洛翎說道。
“那就是你沒有想等到你們二人成婚？”喬之歡問道。
洛翎垂下頭搖了搖。
“可是……”喬之歡還欲再說。
此時洛翎開口打斷道：“季承弦說要與我同去，我不願。”
“所以你要偷偷去？”喬之歡問道。
洛翎點了點頭。
喬之歡走過來摸了摸洛翎的頭，思量許久道：“你二人都有選擇，你為何剝奪對方選擇的權力呢？”
洛翎搖了搖頭，“我不知道，我做錯了嗎。我不想讓他陪我留在荒淵那樣暗無天日的地方，我不想他和我一起死了。”
“或許留他一人的盛世也比不上荒淵。”喬之歡說道。
洛翎低下頭，其實換位來想，她也不願留自己一人於世。
她需要和季承弦好好談談。
“先把大婚完成吧，這是你們期盼已久的吧。”喬之歡笑道。
洛翎點了點頭。
此時侍女送來了一對珠釵，喬之歡見到便眼前一亮：“這是光瀲界的明珠，成色這麽好，看來他花了不少心力啊。”
洛翎笑著，侍女上前為洛翎簪上，洛翎看著自己的發髻，十分得體。
銅鏡裏的洛翎明眸皓齒，笑顏若水，一身紅袍，華貴典雅，頭上的珠釵也盡顯奢華，襯得新娘子更勝天仙。
原來不知不覺間，洛翎也得到許多許多驚喜，許多許多愛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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