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堪瀾（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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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事堪瀾（三）
洛翎變回人身，往樓下跑。
她直覺這黑影就是四樓喬之筠、顧訣二人之一，所以不敢再往上跑。
洛翎跑到一樓的一個儲物室後，在跑的途中，她發覺那符咒還是留在了她身上。
仔細一看，這符並不特別，只是一張吸附靈氣的符咒，對中咒者幾乎無害。
洛翎蹲在地上，聽到腳步聲一點點臨近，她對這黑影的計謀有了幾分猜想，或許可以直接讓他得手。
洛翎站起身，打算自投羅網。
可她的手腕卻被拉住，接著，她被帶進了一個堅實的懷裏。
洛翎並未呼喊，因為她認得這氣息。
說不出口的好聞氣味。
不知為何，她未曾來得及體會心中情感，眼淚就已經從下巴滑落，滴到那人的手上。
“別怕，是我。”季承弦道。
季承弦感覺到洛翎哭了，還以為她是被嚇哭了，連忙解釋著松開了洛翎。
洛翎回頭對上季承弦的眼睛，二人之間的距離近得好似不能擠進一絲微風。
季承弦看到洛翎的淚眼婆娑，心裏有些酸澀。
洛翎找回了些許理智，在季承弦耳邊說：“這咒中了無礙，我打算將計就計，你先待在這。”
說著，洛翎將那符咒拿出來。
季承弦也放開了手，他想著，就算洛翎有異，他也有辦法保下她。
二人再次分離。
洛翎便起身到了另一間儲物間後藏著，那腳步聲越來越近。
終於那人發現了她，洛翎開始跑，那人又一張符咒打來，印到洛翎身後。
洛翎感覺腳下失力，跌坐下去。
那人又收回了符咒便消失在黑暗裏。
洛翎艱難站起身，她的左腳好像又傷了。
洛翎回頭，看見了季承弦，便嫣然一笑。
季承弦也一笑。
二人前後離開，約定在洛翎房間碰面。
洛翎先是去了一趟顧訣的房間。
顧訣推開門，看到洛翎，十分驚訝，好似全然不知方才洛翎房中的兇險。
觀其神情，他似乎不知道，洛翎仔細記下。
顧訣看到洛翎並沒有戴他給的護身符，眼裏閃過一絲不悅。
“何事？”顧訣問道。
“尊上，方才為何熄燈？”
“望海上時常有邪風，會吹滅燈盞，或許是邪風為之。”
“我的房間方才遇襲了，有一個黑影趁燈滅潛入我的房間。”洛翎道。
“你可有礙？”顧訣的語氣很是關切。
“那黑影只是追著我出了房間，追到一樓，他便放過我了。”洛翎平靜道。
顧訣施法檢查了洛翎體內是否有符咒，發現並沒有，於是松了口氣。
“可能是望海裏的小妖，你不必擔心。我給你的護身符為何不戴？”顧訣問道。
“尊上恕罪，我覺得在尊上的船上不至於遇險。”洛翎說道。
“回去就戴上吧，那個護身符只有防護屏障的作用，你大可放心。”顧訣道。
“遵命。”洛翎躬身行禮道。
洛翎離開下樓，顧訣看著她的背影消失在樓道。
回到房間，洛翎看到顧訣坐在露臺上，望星星。
洛翎坐到他身邊。
二人都默契地沒有開口打破海面上的靜。
洛翎看了看海面上倒影的星子，又望向季承弦，才發覺他也在看著自己。
“你……”
“你……”
二人異口同聲。
季承弦淺笑稍一偏頭，示意洛翎先說。
“你去哪了？從潮河出發時，我看到付幸他們帶著一具屍體，他們說那是你。”洛翎低聲道。
“去了一趟鬼界。我本就是鬼，早就死過了，這回算是瞞天過海，以後辦事應當容易許多。”季承弦答。
“當時是什麽情況？”洛翎問道。
“喬之筠和顧訣將謀殺彩則和給雲檀下咒的罪名安到我身上，他們蓄意已久，我百口莫辯。”季承弦回答，他不想對洛翎說他在毋罪司的遭遇。
洛翎卻自己想到了，那個被付幸擡出來的、沾滿血的，就是季承弦。
洛翎不再看季承弦，心裏湧上一陣一陣的澀痛。
“好了，是不是該我問了。”季承弦道。
洛翎看著他點點頭。
“你方才為何自投羅網？”
“你說喬之筠知道我的身份麽？”洛翎反問道。
“何出此言？”季承弦問。
洛翎慢慢解釋道：
“易歡，就是從前羅家的叛奴，現在在喬之筠的幸應宮謀生。今日在船上，一直用羅家的事刺激我，這件事過去這麽久了，誰會願意重提，我以為易歡是受了喬之筠的指示。”
“而喬之筠為何要刺激我，我能想到的便是他想逼我對他們動手，或者說，對顧訣動手。”
“我感覺到他們喬之筠、顧訣二人已經離心，喬之筠想坐觀虎鬥，再從中做梗。所以他應當知道我的真實身份，但他並未告訴顧訣。”
季承弦聽後認同地點點頭。
洛翎又說道：“喬之筠也知道我是水系貓妖，而他本該是水系的，為何要找我討靈氣？”
季承弦回答：“因為他不是真正的喬之筠。”
“不錯，我曾得到消息，喬之筠去過鬼界，回來後就性情大變。有鬼，在那個時候，占據了喬之筠的身體。”洛翎說道。
“鬼沒有靈氣，只有鬼氣，所以他怕露餡，來找你取靈氣。”季承弦補充。
洛翎點頭。
水系靈氣很稀有，這一艘船上或許都只有洛翎有，那麽喬之筠只能來找洛翎。
而喬之筠千算萬算卻沒算到，洛翎也認得他使的鬼符。
“你把靈氣給他了，是打算怎麽將計就計？”季承弦問。
“他不是怕自己的身份被揭穿嗎？那就讓他的面具在所有人的眼前粉碎。”洛翎答道。
季承弦了然一笑。
“對了，我來以前，你在房間裏沒有亂說話吧？”季承弦問道。
“什麽意思？”洛翎問道。
“顧訣在你的房間施了法，他聽到的你說的話。”季承弦解釋道。
“什麽？”洛翎眼睛都大張起來。
“你說了什麽？”季承弦問。
“倒是沒說什麽重要的，就是……”洛翎聲音越來越小。
就是叫了好幾次季承弦的名字。
“就是什麽？”季承弦問道。
“唉，沒什麽。”洛翎起身回屋。
季承弦還在海風中笑著。
“那他現在聽不到了吧？”洛翎問。
“嗯。”季承弦回答。
他方才已經施法隔絕了。
“洛翎，我今晚睡哪？”季承弦問道。
洛翎的房間裏只有一張不大的床，沒有多餘的被子也打不了地鋪。
洛翎臉上有些為難。
季承弦看她這樣也不逗她了，說道：“逗你的，鬼不需要睡覺，你睡吧，我給你托托夢，過一個晚上也挺有意思的。”
“那你之前在尋宮毋罪司怎麽睡了？”洛翎問道。
“我睡不睡都行，只是那個時候想睡。”季承弦回答道。
“你之前托過我夢？”洛翎又問。
“那可沒有。”季承弦連忙道，而後又像意識到了什麽似的，笑著道：“莫非你夢到過我？”
洛翎轉過身去倒水喝，沒有否認，只是語氣很平常地說道：“你睡床上吧。”
“那你呢？”季承弦問道。
洛翎沒有說話，而是化形為貓，輕輕跳到桌上，趴下。
季承弦看到這一幕沒忍住笑的開懷。
“真聰明。”季承弦誇獎道。
他走過來，把小貓抱起，穩穩地放到了床上。
那小貓又自己爬到角落。
季承弦又把燭火熄滅，褪去外袍，躺到床上。
隨後他小心地給小貓蓋了被子，又把自己包裹進被子裏。
目光所及是一片寧靜的黑暗，耳邊所至是潮水拍打船體之聲。
洛翎覺得這一幕和夢中那個和季承弦一起罰抄的書房很像。
但此時的一切是真實，觸手可及的真實。
不再是跌落的、下沈的深海，是逸散的、輕盈的、縈繞著光輝的淺洋。
洛翎安心地閉上雙目，她心中有隱隱的不安。
洛翎又做了一個關於顧訣的夢。
她依舊在那座仙山上，只是別人都看不見她，她像一個鬼魂。
看到那些仙門弟子或匆忙、或頹靡的神色，洛翎心中是疑惑。
好多的弟子白衣上染有血跡，這與仙家弟子以往一塵不染的形象很不同。
此時有人喊道：“是顧訣！”
洛翎只感覺到周圍的人都肉眼可見的慌亂起來，他們有的四散逃去，有的拔劍迎敵。
顧訣便是此時出現在洛翎眼前的。
他仍舊是一件白衣，看似是此仙門統一的服飾，只是他眼中不見了仙門弟子的收斂平和，反而是輕蔑、厭惡的情感多些。
一個看起來很玉樹臨風的白衣男子徑直到顧訣身前，他的劍鋒耀眼，指著顧訣。
“顧訣，你如此對得起洛衿嗎，她魂魄已碎，永世囚困冥界無可入輪回，你可滿意啊？”那白衣男子道，臉上是悲愴的神色。
“哈哈哈——師兄可是在怪我？從前我刻苦修煉，你們一句靈根不凈就要否定我的一切，當時，我是配不上洛衿，可現在我配的上她了，你們卻把她推出來送死了，不過我會讓你們為她陪葬。”顧訣痛苦地狂笑道。
隨後，顧訣與那白衣男子纏鬥，那白衣男子落了下風。
電光火石間，顧訣閃身到那男子身後，一劍貫穿其胸膛，那白衣男子的胸前被血液浸透。
洛翎此時不由自主向前一步，心裏湧起憤怒。
洛翎在夢裏卻無法完全掌控自己的身體，只得靜靜站在那裏。
“該給她賠命的，是你。”那白衣男子死前的最後一句話便是這句。
那白衣男子跌倒在地，他的劍也發出一聲脆響被打落在地。
顧訣當時的眼睛閃過一絲迷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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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直覺這黑影就是四樓喬之筠、顧訣二人之一，所以不敢再往上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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仔細一看，這符並不特別，只是一張吸附靈氣的符咒，對中咒者幾乎無害。
洛翎蹲在地上，聽到腳步聲一點點臨近，她對這黑影的計謀有了幾分猜想，或許可以直接讓他得手。
洛翎站起身，打算自投羅網。
可她的手腕卻被拉住，接著，她被帶進了一個堅實的懷裏。
洛翎並未呼喊，因為她認得這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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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為何，她未曾來得及體會心中情感，眼淚就已經從下巴滑落，滴到那人的手上。
“別怕，是我。”季承弦道。
季承弦感覺到洛翎哭了，還以為她是被嚇哭了，連忙解釋著松開了洛翎。
洛翎回頭對上季承弦的眼睛，二人之間的距離近得好似不能擠進一絲微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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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翎找回了些許理智，在季承弦耳邊說：“這咒中了無礙，我打算將計就計，你先待在這。”
說著，洛翎將那符咒拿出來。
季承弦也放開了手，他想著，就算洛翎有異，他也有辦法保下她。
二人再次分離。
洛翎便起身到了另一間儲物間後藏著，那腳步聲越來越近。
終於那人發現了她，洛翎開始跑，那人又一張符咒打來，印到洛翎身後。
洛翎感覺腳下失力，跌坐下去。
那人又收回了符咒便消失在黑暗裏。
洛翎艱難站起身，她的左腳好像又傷了。
洛翎回頭，看見了季承弦，便嫣然一笑。
季承弦也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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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翎先是去了一趟顧訣的房間。
顧訣推開門，看到洛翎，十分驚訝，好似全然不知方才洛翎房中的兇險。
觀其神情，他似乎不知道，洛翎仔細記下。
顧訣看到洛翎並沒有戴他給的護身符，眼裏閃過一絲不悅。
“何事？”顧訣問道。
“尊上，方才為何熄燈？”
“望海上時常有邪風，會吹滅燈盞，或許是邪風為之。”
“我的房間方才遇襲了，有一個黑影趁燈滅潛入我的房間。”洛翎道。
“你可有礙？”顧訣的語氣很是關切。
“那黑影只是追著我出了房間，追到一樓，他便放過我了。”洛翎平靜道。
顧訣施法檢查了洛翎體內是否有符咒，發現並沒有，於是松了口氣。
“可能是望海裏的小妖，你不必擔心。我給你的護身符為何不戴？”顧訣問道。
“尊上恕罪，我覺得在尊上的船上不至於遇險。”洛翎說道。
“回去就戴上吧，那個護身符只有防護屏障的作用，你大可放心。”顧訣道。
“遵命。”洛翎躬身行禮道。
洛翎離開下樓，顧訣看著她的背影消失在樓道。
回到房間，洛翎看到顧訣坐在露臺上，望星星。
洛翎坐到他身邊。
二人都默契地沒有開口打破海面上的靜。
洛翎看了看海面上倒影的星子，又望向季承弦，才發覺他也在看著自己。
“你……”
“你……”
二人異口同聲。
季承弦淺笑稍一偏頭，示意洛翎先說。
“你去哪了？從潮河出發時，我看到付幸他們帶著一具屍體，他們說那是你。”洛翎低聲道。
“去了一趟鬼界。我本就是鬼，早就死過了，這回算是瞞天過海，以後辦事應當容易許多。”季承弦答。
“當時是什麽情況？”洛翎問道。
“喬之筠和顧訣將謀殺彩則和給雲檀下咒的罪名安到我身上，他們蓄意已久，我百口莫辯。”季承弦回答，他不想對洛翎說他在毋罪司的遭遇。
洛翎卻自己想到了，那個被付幸擡出來的、沾滿血的，就是季承弦。
洛翎不再看季承弦，心裏湧上一陣一陣的澀痛。
“好了，是不是該我問了。”季承弦道。
洛翎看著他點點頭。
“你方才為何自投羅網？”
“你說喬之筠知道我的身份麽？”洛翎反問道。
“何出此言？”季承弦問。
洛翎慢慢解釋道：
“易歡，就是從前羅家的叛奴，現在在喬之筠的幸應宮謀生。今日在船上，一直用羅家的事刺激我，這件事過去這麽久了，誰會願意重提，我以為易歡是受了喬之筠的指示。”
“而喬之筠為何要刺激我，我能想到的便是他想逼我對他們動手，或者說，對顧訣動手。”
“我感覺到他們喬之筠、顧訣二人已經離心，喬之筠想坐觀虎鬥，再從中做梗。所以他應當知道我的真實身份，但他並未告訴顧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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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翎又說道：“喬之筠也知道我是水系貓妖，而他本該是水系的，為何要找我討靈氣？”
季承弦回答：“因為他不是真正的喬之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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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沒有靈氣，只有鬼氣，所以他怕露餡，來找你取靈氣。”季承弦補充。
洛翎點頭。
水系靈氣很稀有，這一艘船上或許都只有洛翎有，那麽喬之筠只能來找洛翎。
而喬之筠千算萬算卻沒算到，洛翎也認得他使的鬼符。
“你把靈氣給他了，是打算怎麽將計就計？”季承弦問。
“他不是怕自己的身份被揭穿嗎？那就讓他的面具在所有人的眼前粉碎。”洛翎答道。
季承弦了然一笑。
“對了，我來以前，你在房間裏沒有亂說話吧？”季承弦問道。
“什麽意思？”洛翎問道。
“顧訣在你的房間施了法，他聽到的你說的話。”季承弦解釋道。
“什麽？”洛翎眼睛都大張起來。
“你說了什麽？”季承弦問。
“倒是沒說什麽重要的，就是……”洛翎聲音越來越小。
就是叫了好幾次季承弦的名字。
“就是什麽？”季承弦問道。
“唉，沒什麽。”洛翎起身回屋。
季承弦還在海風中笑著。
“那他現在聽不到了吧？”洛翎問。
“嗯。”季承弦回答。
他方才已經施法隔絕了。
“洛翎，我今晚睡哪？”季承弦問道。
洛翎的房間裏只有一張不大的床，沒有多餘的被子也打不了地鋪。
洛翎臉上有些為難。
季承弦看她這樣也不逗她了，說道：“逗你的，鬼不需要睡覺，你睡吧，我給你托托夢，過一個晚上也挺有意思的。”
“那你之前在尋宮毋罪司怎麽睡了？”洛翎問道。
“我睡不睡都行，只是那個時候想睡。”季承弦回答道。
“你之前托過我夢？”洛翎又問。
“那可沒有。”季承弦連忙道，而後又像意識到了什麽似的，笑著道：“莫非你夢到過我？”
洛翎轉過身去倒水喝，沒有否認，只是語氣很平常地說道：“你睡床上吧。”
“那你呢？”季承弦問道。
洛翎沒有說話，而是化形為貓，輕輕跳到桌上，趴下。
季承弦看到這一幕沒忍住笑的開懷。
“真聰明。”季承弦誇獎道。
他走過來，把小貓抱起，穩穩地放到了床上。
那小貓又自己爬到角落。
季承弦又把燭火熄滅，褪去外袍，躺到床上。
隨後他小心地給小貓蓋了被子，又把自己包裹進被子裏。
目光所及是一片寧靜的黑暗，耳邊所至是潮水拍打船體之聲。
洛翎覺得這一幕和夢中那個和季承弦一起罰抄的書房很像。
但此時的一切是真實，觸手可及的真實。
不再是跌落的、下沈的深海，是逸散的、輕盈的、縈繞著光輝的淺洋。
洛翎安心地閉上雙目，她心中有隱隱的不安。
洛翎又做了一個關於顧訣的夢。
她依舊在那座仙山上，只是別人都看不見她，她像一個鬼魂。
看到那些仙門弟子或匆忙、或頹靡的神色，洛翎心中是疑惑。
好多的弟子白衣上染有血跡，這與仙家弟子以往一塵不染的形象很不同。
此時有人喊道：“是顧訣！”
洛翎只感覺到周圍的人都肉眼可見的慌亂起來，他們有的四散逃去，有的拔劍迎敵。
顧訣便是此時出現在洛翎眼前的。
他仍舊是一件白衣，看似是此仙門統一的服飾，只是他眼中不見了仙門弟子的收斂平和，反而是輕蔑、厭惡的情感多些。
一個看起來很玉樹臨風的白衣男子徑直到顧訣身前，他的劍鋒耀眼，指著顧訣。
“顧訣，你如此對得起洛衿嗎，她魂魄已碎，永世囚困冥界無可入輪回，你可滿意啊？”那白衣男子道，臉上是悲愴的神色。
“哈哈哈——師兄可是在怪我？從前我刻苦修煉，你們一句靈根不凈就要否定我的一切，當時，我是配不上洛衿，可現在我配的上她了，你們卻把她推出來送死了，不過我會讓你們為她陪葬。”顧訣痛苦地狂笑道。
隨後，顧訣與那白衣男子纏鬥，那白衣男子落了下風。
電光火石間，顧訣閃身到那男子身後，一劍貫穿其胸膛，那白衣男子的胸前被血液浸透。
洛翎此時不由自主向前一步，心裏湧起憤怒。
洛翎在夢裏卻無法完全掌控自己的身體，只得靜靜站在那裏。
“該給她賠命的，是你。”那白衣男子死前的最後一句話便是這句。
那白衣男子跌倒在地，他的劍也發出一聲脆響被打落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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