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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8章 繼子 二 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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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8章 繼子 二 合一

楊家人被扣下了。

大夫讓他們先離開之後還錢, 確實是出於一片好心,他讓人先走,可是要擔風險的, 如果最後這一家子不肯還銀子的話,就得他自己貼一半。

結果這一家子不領情,他當然不會幫忙。

楊父沒有其他的法子,只能派人去找胡秋陽。

顧秋實已經睡下了, 聽說有醫館的人找自己,他就已經猜到了是楊家人遇上了麻煩。甚至猜到他們是看了病不想給錢,想讓自己去做冤大頭。

“蜜娘, 就說我已經睡了。”

於是, 小藥童白跑了一趟。

楊家人齊刷刷蹲在醫館之中,不知道事情該怎麽辦了。

楊樹渾身是傷,呼吸微弱, 一度讓楊家人以為他活不下來,從另一個方面來說, 賴在醫館也挺好的, 至少大夫就在旁邊, 能夠隨時救治他。

顧秋實睡了一覺,天不亮後起身就去了自己租下來配藥的院子,他身邊沒有隨從, 去哪裏都是獨來獨往。

白天楊家人再去找胡秋陽要錢時,只看見了張氏。而張氏一口咬定自己沒有銀子……其實她有,自從住進來之後,兒子就給了她幾兩的散碎銀子, 還說她花完了他還會給。

張氏這一輩子手頭就沒有寬裕過,辛苦半生沒有攢下銀子, 她知道賺錢有多難,加上家中的米糧菜蔬都是兒子和蜜娘買回來,用不著她操心,因此,那幾兩銀子現在還捏著呢。

在楊家人面前,她一口咬定自己沒有,哪怕被楊林指責自己見死不救,她也認了。

活了大半輩子的人,許多事情已經看得很通透,尤其像張氏這樣嫁過兩次都過不到頭的女人,更是覺得名聲就是個屁。人活著,還是自己安逸最要緊。

哪怕天底下的人都說她不對,她自己問心無愧就行!

楊林幹脆賴在了門口,可不管他賴多久,始終拿不到銀子,醫館中看見他們一家人耍無賴,幹脆折騰著他們一家子去後院幹活。

不會配藥,總會磨藥吧?

等到下午顧秋實從外面回來時,聽說了這件事,笑著道:“可算是找到了活計。”

張氏搖搖頭:“人家肯定不會給工錢,讓他們家留在那裏幹活,怕是幹一輩子才都還不上那些債哦!”

*

顧秋實對楊家人身上的事沒有多放心思,他鋪子裏的生意不錯,他開的不是醫館,對外就說自己賣的是養生丸和養生的熏香。

這一日,來了一位頭發花白的老頭兒,進門就要買他的方子。

“我這個方子是偶然所得,不賣的。”

老頭沈下臉:“我懷疑你這個方子是我的。你看看這個藥,這藥是我制的。”

顧秋實都不用看,就知道那個藥有問題,要麽是從他這裏買的,要麽就是假的。因為他制出來的藥丸在當世算是獨一份,就算是藥物相同,配比也絕對不同。

“你從哪兒來的這個東西?”

他接了過來,聞了聞後就放心了。

這功效和他的一樣,但是這玩意傷身。他的東西只是助興而已。而這個……會強行透支人的生機。

賣這種東西,那是缺德。

“我的方子不一樣。”

老頭一臉不信:“你一聞就知道?不知情的還以為你是個大夫呢,據老夫所知,你以前就是個做首飾的,最多還會點算賬的本事。你倒是說說你什麽時候學的辯藥配藥?還有,你的方子拿出來,我一看便知。”

“我從來都沒有說過這個藥是我自己配的哦。”顧秋實擺擺手,“我不可能拿方子給你看,要麽把你的給我看?”

幾乎所有的藥方,那都是絕密,交給親傳弟子,都得在弟子跟著十年八年之後,那玩意兒是傳家的東西,可不是誰都可以看的。

“你是來找茬的吧?”顧秋實上下打量他,“劉三讓你來的?”

老頭冷笑:“我要去告你偷我的方子!識相的,你現在就把方子給我,我給你一筆銀子,然後你再也不要做這個生意。否則,你這生意還能做下去,算我輸!”

這就是威脅了。

顧秋實做生意不是一兩次,也經常被人威脅。像老頭這樣的人他遇得多了,這也不是最嚇人的那種。

“那你就去告啊。”

老頭轉身就走。

稍晚一些的時候,真的有官兵來了,說是要請顧秋實去衙門問話。

顧秋實並不與官兵爭執,乖乖就去了。

他心裏明白,老頭並不是想借此告倒他,因為兩人的方子根本就不同,他所擁有的方子誰都拿不出來。老頭非要如此,就是想鬧得他的生意做不下去。

果然,衙門中的大人仔細辯過他的方子,又請了衙門中的大夫仔細看過,立刻就將他放了。

一天之內發生了這麽多的事,顧秋實回家時已經是深夜,按理說,他得盡快回家讓張氏放心。可回去的路上,他越想越憤怒,今晚上要是不做點事,他這心裏就痛快。

不光是劉三公子在針對他,他私底下也打聽過劉家的一些事,那個劉三公子喜歡逛賭坊,不過呢,他逛的賭坊是劉家人開的,純粹是讓他過癮,不會輸太多的銀子。

劉三公子不喜歡自己一直贏,不喜歡別人讓著他。於是他喜歡喬裝改扮,故意跑去和陌生的客人賭。興致上來,玩到深夜是很正常的事。

今晚上他想到能夠讓胡秋陽吃癟,心裏很高興,玩的時候還喝了一些酒。又贏了一大堆……和陌生人賭,他都贏了一大堆,證明他不光是運氣好,賭術也不錯。

靠在馬車裏,他隨著馬車搖晃哼著歌,愜意無比。

忽然,他聽到自己的車夫怒喝:“讓開!”

劉三公子正想掀簾子看看是誰,就見馬車急速剎停,他控制不住地整個人栽倒出去。

越是富裕的人越是惜命,劉三公子也一樣,他出門不光帶了車夫和隨從,還帶了六個護衛。城裏很少有混混敢打劫富家公子,再說,他就在三教九流之地混跡,哪怕他喬裝後別人不認識他的人,卻絕對認得他的馬車。

劉三公子整個人摔到地上,滾得七葷八素,腦子昏昏沈沈,胳膊和腿都有點疼,他不用看也知道自己此時很狼狽,氣得破口大罵:“哪個不長眼的混賬攔在路中間?”

說話的同時,他已經聽到周圍傳來幾聲慘叫,等到劉三公子擡頭,才發現自己的護衛已經暈的暈,倒的倒,他嚇一跳,立刻就改了口:“哪位壯士攔路?咱們倆之間可是有誤會?鄙人姓劉,在家行三!其實本公子是個很喜歡接濟別人的好心人,如果咱們之間沒誤會的話,壯士可是遇上了難處,我這裏……”

他說著就開始解腰間的荷包和玉佩。

錢財乃身外之物,保住性命,什麽都能有。家裏不缺他的銀子花,要是為了這點錢讓自己丟了命,那才是不劃算。

顧秋實居高臨下看著劉三公子哆哆嗦嗦解荷包,冷笑了一聲,上前狠狠一腳將人踹飛出去。

他故意壓低聲音:“好好想想,你到底得罪了誰?混賬東西,娶了妻子不好好對待,在妻子月子裏的時候睡孩子的奶娘,今天先給你一個教訓,以後要是不改,你那禍根沒必要留著了!”

聽到這話,劉三公子只覺得自己大腿跟一涼。

“不不不……不會了……”

顧秋實又踹了他一腳,這才離開。

而劉三公子看著蒙面人離去的的背影,絞盡腦汁開始回想這是自己的哪個小舅子,也可能是哪個小堂舅子或者是表舅子。

很明顯啊,面前這人是為他的夫人打抱不平。

劉三公子這一次傷得厲害,躺在地上根本動彈不得。有被踹遠了清醒著的護衛找來了路上的行人幫忙,才把他送回了家裏。

大半夜的,劉夫人聽說兒子受傷了。驚得立刻翻身而起。

兒子經常深夜裏回來,劉夫人都已經習慣了,也習慣不過問兒子的行蹤,反正在自家的賭坊裏,不會出太大的事,誰知道會遇上歹人?

什麽歹人這麽猖狂,在內城裏就敢打人?

劉夫人披衣起身,匆匆趕到兒子的院子,剛一踏進門,就聽到兒子一聲高過一聲的慘叫。

“輕點輕點……你聽不聽得懂話?本公子讓你輕點啊!”

聽到兒子中氣十足的吼聲,劉夫人知道,傷應該是傷了,但多半於性命無憂。

“大夫 ,如何?”

劉三夫人江氏還沒有滿月,不過她不用帶孩子,又有大夫在旁邊細心調養,還沒有出月子,整個人比原先還胖了些。此時她眉頭微蹙,滿臉焦灼。

劉夫人看兒媳這樣,還有點欣慰。兒子是個混賬,好在兒媳婦懂事。之前湯翠玲伺候兒子那件事,也沒有讓夫妻之間生出隔閡。

結果,劉三公子聽到江氏這話,擡手推了她一把。

江氏擔憂他,站得很近,被這麽一推,踉蹌著摔倒。

劉夫人嚇一跳,急忙命人上前去扶兒媳,呵斥:“老三,給你媳婦道歉。”

“我道歉?”劉三公子氣急,“娘,你知不知道我傷是怎麽來的?有人替她抱不平啊。認為本公子不該在她月子的時候找女人,我又不是那些窮得只能娶一個媳婦的莊稼漢,她不能伺候,憑什麽不找女人?江家的人也太霸道了!真要是不滿意我的所作所為,可以可以坐下來商量啊!他們呢,上來就打人!大夫都說我有內傷了……哎呦……哎呦呦……哎呦呦呦……”

他呼痛的聲音一波三折,婉轉悠揚,聽著不覺得他在痛,反而像是裝的。落在劉夫人眼中,就是兒子在外頭不知道惹著了誰,被人打了一頓之後回來找媳婦的晦氣。

“胡扯!江家的人怎麽可能做這種事?”劉夫人一臉不信,“當初你收了那個女人的時候,可是登江家門道過歉的。人家都原諒了,怎麽可能翻後賬?肯定是你在外頭結下的仇家故意這麽說,目的就是為了挑撥你們夫妻感情。”

這話也有道理,劉三公子沈思了一下:“可是,我沒與人結仇啊。”

“天天在外頭亂晃,人又蠢,得罪了人而不自知。”劉夫人一臉恨鐵不成鋼,“你就不能學學你大哥和你爹?自己學點本事,我們百年之後你也有立足之本啊。要不然,你天天什麽都不幹,坐吃山空,怕是要不了多久就把分給你的那點家產敗完了……”

劉夫人開始老生常談,劉三公子不愛聽,吼道:“道理我都懂,我就是不想學啊。我知道你是為我好,可是學東西太難了,我也不想做事,我被打成這樣,已經要死了,你能不能我一個清靜?”

劉夫人:“……”

她著實被這個逆子給氣死了。

她還想說什麽,可看著兒子臉上的倔強,氣得渾身發抖,幹脆轉身就走!

劉三公子肚子上挨了兩腳,起了兩片淤青,確實有了點兒內傷,但是不嚴重。他在床上躺了兩天,徹底躺不住了。賭癮犯了……之前他也在家裏跟下人賭,結果被父親家法收拾了一頓,想要賭,只能去外面。

於是,他強撐著身子出門。

兩三天沒出門,他玩起來又忘了時間。等到想起回家時,又已經是深夜。

誰都怕痛,他更是害怕,想到自己上一次深夜回家時遇上了歹人,他連家都不想回了。

但是呢,父親早就給他定下了規矩。想要賭可以,必須在自家的堂子裏,每天晚上都必須回家。

劉三公子有一次被約束在家裏兩個月不得出門,簡直憋壞了,他不想落到那樣的境地,也不想父親註意到自己……每次父親想起他,就是逼他學東西,那簡直比死了還難受。

於是,他一咬牙:“回家!”

然後,他不出意外的,馬車又被攔下。車夫護衛全部都被打暈。

劉三公子看著面前高大修長的男人,只覺得肚子上還沒好的傷又在隱隱作痛。

“壯士,我對妻子特別好,這兩天我都陪著她。一點都沒有……啊……”

後面一聲是尖銳的慘叫。

連暗處的貓都被嚇得喵一聲逃到了墻上。

顧秋實不由分說又把人揍了一頓,下手比上一次重了些 ,末了道:“對你娘尊重點,下次再沖著長輩大呼小叫,我打死你!”

劉三公子簡直要瘋了。

這特麽哪裏來的瘋子?

多管閑事!

他怎麽對自己親娘,跟這男人有個屁的關系。他咬牙切齒:“有本事你把面巾扯下來!”

顧秋實不搭理他,轉身就走。

劉三公子:“……”

劉夫人在深夜裏又被吵醒,聽說兒子又受了傷,她都驚呆了,這一回,她確信自家惹上了麻煩。

哪怕兒子不成器,那也是她的兒子,是劉府的公子,絕對不允許外面的人隨意欺負,於是,她在兒子上一次受傷之後,已經悄悄把兒子手底下的護衛全部換過了一遍,換成了府裏有名的好手,結果呢,還是沒能擋住那個人。

這人是誰?

劉夫人沈吟 ,管事見狀催促道:“夫人,公子的傷很重,叫喚得厲害,不讓大夫近身……”

“有沒有性命之憂?”劉夫人很擔心兒子,但她按捺住了。兒子都受傷了還不肯在家裏好好養著,明明她之前囑咐過的。

見管事搖頭,劉夫人不打算過去。必須要給兒子一個教訓,讓他以後再也不敢亂出門。

劉三公子痛得死去活來,總算是上完了藥。等到他能睡著時,天已經蒙蒙亮了。

一覺睡到中午,劉三公子睜開眼睛,就看到坐在床前的母親。

“醒了?”劉夫人到底還是擔心兒子的,說是給兒子一個教訓,還是忍不住趕了過來守在旁邊。她認為必須要把那個打人的混賬找出來,要不然,兒子說不定還要受傷。

“打你的人有多高,有多壯?身上有沒有什麽特殊的地方?”

劉三公子昨天晚上沒能等到親娘,心裏特別難受,憤然道:“人家這一次是讓我對你尊重一點!娘,這人是不是你找的?”

劉夫人:“……”

簡直莫名其妙!

她瘋了才會去找人打自己的兒子。

劉三公子見母親不承認,振振有詞:“以前你不止一次說,我這種脾氣在外頭容易被人打。上一次那個人說讓我對妻子尊重一點,這一次又讓我不要沖你大呼小叫。每次都只是讓我吃苦頭,沒要我的命……娘,若不是你,我想不出還有別人會做這種惡作劇。你想打我直接上啊,何必借外人的手呢?嚇死我了。”

劉夫人一臉嚴肅:“我沒有!”

“吶,你這是被我戳穿了惱羞成怒。”劉三公子憤然,“我就要去賭,今天晚上就去。”

劉夫人:“……”

“不許去,你沒被打怕嗎?萬一那人下手越來越重,直接要了你的命怎麽辦?沒有查出那個人到底是誰之前,你都不許出門。”

劉三公子倔強道:“我就要!”

劉夫人氣得厲害:“看住他,不許他出門!”

劉三公子愈發篤定是母親找人教訓自己。這就是不想讓他出去亂來,想讓他戒賭癮!

他真不覺得自己的癮大,他再想要和陌生人賭,也從來沒有去過別人家的堂子,都在自己家的堂子裏玩兒!人活世上總得有幾分愛好,有的人喜歡喝酒,有的人喜歡看戲,有的人喜歡美人,他就喜歡賭,怎麽了?

又沒礙著誰!

“娘,我討厭你。”

從小到大,劉三公子經常被禁足,這不是第一回,他以前經常偷跑,這次也一樣,躺了三天之後,他能下地了,便悄悄從院墻的狗洞爬了出去。

偷跑是不能帶護衛的,結果他剛剛探出頭,就被人一棒子敲了過來,他只覺得頭一痛,眼前一黑,眼前看到了一雙布鞋,然後就什麽也不知道了。

狗洞偏僻,劉三公子昏迷了一個時辰才被人發現拖了回來。他醒了之後就看到了滿臉是淚的母親,當即崩潰不已:“娘,你至於讓人守在狗洞那裏嗎?我就是想出去走走……”

劉夫人啞然,強調:“不是我找人教訓你。”

“如果不是你教訓我,人家打的是我的頭,是頭!如果不是故意手下留情,我怎麽可能還有命在?”劉三公子越說越覺得自己這話有理,他覺得母親很過分,哪怕教訓自己,也不能下這麽重的手啊,朝著頭打,萬一把他打傻了怎麽辦?

於是,他撐著眩暈的腦子起身,想要去找父親告狀。

再沒人管親娘的話,這日子沒法過了。

劉老爺聽說了兒子的話,也覺得可能是妻子想找人教訓兒子。不過,他和兒子的想法一樣,兒子需要管教,但不能用這種法子。有些事情不能經過別人的手!

你怎麽就能確定別人下手一定輕呢?萬一重點,兒子哪裏還有命在?

教訓兒子,最好是親自動手。

“不許三公子再出門。”劉老爺認為,這件事情得找妻子問個清楚。

劉夫人簡直冤枉死了,她不明白兒子是怎麽來的結論:“我要想教訓他,哪裏需要找別人?那個混賬,我天天都想對他動手,要不是親生的,我非把他打死不可。”

劉老爺不讚同:“你下不去手教訓兒子,所以就找別人幫忙?這有些事情,別人可以幫你做,但管教兒子絕對不行!”

劉夫人要氣瘋了:“我沒有!老爺,你能不能聽懂我的話?”

“沒有就沒有嘛,我就隨口一說。你用得著這麽生氣?”劉老爺若有所思,“老三雖然喜歡賭,但也不會為了銀子跟人結仇。到底是誰打了他呢?他最近有沒有針對誰?”

劉夫人啞然:“有針對那個姓胡的,就是那個奶娘的男人。”

聽到這話,劉老爺臉都黑了。

他一直認為,男人能風流,但絕對不能下流。找女人必須得對方心甘情願,怎麽能強迫別人呢?更何況還是強迫一個有夫之婦!

“他瘋了嗎?把人家的妻子搶了過來,還針對人家?”

劉夫人整日管著後宅,說是挺忙,但其實空閑的時間很多,她操心三兒子的以後,對於三兒子身上發生的事都會多問幾句,自然也知道三兒子為何要針對人家,抿了抿唇:“他去買那種藥,遇上了人家,覺得丟臉了,所以想教訓人一頓,做了一些事……”

劉老爺驚了,沒想到還有這種事,脫口問:“他做了什麽?”

劉夫人原原本本說了一遍,誇讚道:“比原先有長進,知道拐彎了。我猜胡秋陽現在也不知道那個老頭兒是誰找的。”

劉老爺呵呵:“我懷疑他已經知道了!不然,老三早不傷晚不傷,為何偏偏是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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