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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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大夫，他怎麽樣？”莫桑焦急的問道。
此時已經是傍晚，屋內點著紅燭，燭光照亮了床上少年的半張臉，他的臉上和身上被醫館大夫紮滿了密密麻麻的針，不知是不是這些針起了作用，他烏青的嘴唇終於有了些血色。
大夫一邊把著少年的脈一邊擔憂道：“這位小郎君的病是因為積勞過重而引起的，平日需要好生養息才能彌補身體的虧損，否則很危險。”
“你的意思是他會死？”莫桑不由的皺起了眉頭。
“如果再這樣下去的話不排除這種可能。”
阿善坐在少年的床頭對著房門外在走廊上罰站的阿惡道：“阿惡，你看看的你做得好事，還好他沒事，要是他有事你便是殺人兇手了。”
阿惡剛剛被莫桑打了屁股心情十分不愉快，她撅著嘴從鼻孔裏哼了一聲。
大夫開完藥後便告辭了，他拎著藥箱子往外走，不一會就走出了大門。
阿惡越瞧這大夫的背影越覺得滑稽，這大夫似乎是個駝子，他的背又厚又鼓，雙手雙腳卻短得有些離譜，阿惡追了上去趴在大門外偷偷朝那大夫離去的方向看去，剛剛才離開的大夫卻忽然不見了蹤影。
就在她疑惑的時候她發現不遠處的草叢裏傳來了動靜，那草叢中鉆出一只刺猬，它與阿惡對視了一眼，似乎有些驚訝，逃似的爬走了。
阿惡還沒來得及多想便聞到了一股不知從何而來的奇異香味。
夜色下的街道不似白日那般熱鬧，此時正值二月末，雖然已經到了春日但空氣依舊十分寒冷，街道上的商販都早早的收了攤子回家烤火去了。
阿惡打了個噴嚏，一片小小的雪花落在她的鼻尖，她仰起頭才發現天空竟然下起了小雪。
就在她仰頭看雪的時候她周遭的奇異香味越來越濃，她在九重天上從未看過雪，因而看雪看得格外癡絲毫沒有留意到這香味。
“下雪了啊。”有人在她身邊輕輕的道了一句。
阿惡猛地轉過頭，身邊不知道什麽時候站著一位女子，那女子披著紅色氅子，帽子蓋住了上半張臉，只能瞧見她皮膚很白，嘴唇嫣紅，這異香便是從此人的身上傳來的。
這女子看了一眼食肆門外掛著的嶄新紅燈籠自言自語道：“這間食肆似乎又來了新的掌櫃。”說著她便邁開腿走進了食肆。
莫桑剛剛給那暈倒的少年餵完藥，就看見一個裹在紅氅子裏的神秘女子在食肆裏左顧右盼，身後跟著滿臉疑惑的阿惡。
莫桑記得自己讓阿惡站在走廊上罰站一個鐘頭，這才多久她就又跑了出去，跑出去就算了還讓一個陌生人進到食肆裏。
莫桑匆匆下樓走到那女子面前道：“這位姑娘，食肆還沒開業，你不然改日再來吧？”
女子坐到一張桌子旁邊，然後掏出了一個金元寶放在了桌子上，“這樣的話掌櫃你可以為我開業了麽？”
莫桑盯著那金元寶有些猶豫，哪想到阿惡一下子就跑了過去把金元寶收了起來替她回答：“我們當然可以開業。”
阿惡都收了人家的金元寶她也不好再說什麽，於是道：“我們這裏還沒有菜單，姑娘你要吃什麽與我說便是了。”
“你會做梅花湯餅麽？”女子聲音很清脆，聽上去年紀並不大。
她又道，“幾百年前這裏便是一家專門買梅花湯餅的食肆，那時我經常來這裏吃梅花湯餅。”
幾......百年，此時空氣凝固了片刻，莫桑和阿惡都懷疑自己聽錯了。
女子沒有註意到身邊二人神情的異樣，她自顧自的一邊說著一邊解開了披在身上的紅色氅子。
“每年冬天我都會把城裏所有買梅花湯餅的食肆都嘗個遍，自從吃過這家的後我便再也沒有去別處吃了。”
她生了一張平凡的面孔，但皮膚卻白得異於常人，看上去很是詭異。莫桑微微的擰了擰眉。
見這女子正期待的看著自己，莫桑賠笑道：“姑娘且稍等片刻，我這就給你去做。”
說完莫桑給阿惡使了個眼色，阿惡便跟著莫桑一起往裏走，走到樓梯口的時候莫桑驟然停下對阿惡道：“你上樓去，和阿善呆在一起，把房間門鎖緊嘍。”
阿惡不樂意，“我才不要和阿善那個哭包子呆在一起。”
莫桑揚起手威脅道：“你這一天惹了那麽多禍我還沒來得及和你算賬，你可別逼我揍你。”
見狀阿惡不服氣的縮了縮脖子，然後吊兒郎當的晃上了樓。
莫桑來到廚房，看了一圈現有的食材，這裏的食材比莫桑預料中的還要豐富，食肆的上個主人離開的很匆忙，甚至都沒來得及帶走這一廚房的食材。
做梅花湯餅所需要的檀香粉和面粉都很充足，做湯底的雞肉也餘下不少，唯獨缺了至關重要的白梅花。
這大半夜外面還下著雪要去哪裏找白梅花呢？莫桑拿手肘支在竈臺上發著楞。
“可是缺了梅花？”那女子清脆的嗓音再次在她身邊響起。
莫桑不知道她什麽時候進來的，驚訝了一下，然後對著她點了點頭。
女子從腰間解下一個小香囊從裏面倒出了許多風幹的梅花。
梅花香清冷飄渺，讓人心曠神怡。
莫桑把梅花幹捧在手中看了看，“做梅花湯餅應當用白梅花，這是紅梅。”
女子微笑著看著她，“掌櫃你有所不知，這梅花湯餅之所以要加入梅花是因為梅花的冷香與雞湯的醇厚恰好互補，是白梅還是紅梅並不重要，重要的是這凜冽的芬芳。”
此時窗外正紛紛揚揚的下著雪，區區一個小小的香囊就讓莫桑仿佛身置於大雪中的梅園裏，好似千朵萬朵正浴雪開放的紅梅就在她的眼前，一顆顆宛若紅色星子的梅花一霎那間在她的腦海裏綻放出動人心魄的瑰麗光暈。
“這梅花真香啊。”莫桑不由的感嘆道。
“你手中的梅花采自臨沽城內一株百年老梅樹，這梅樹每過二十年才開一次花，花期也只有半月，因而花香要比別的梅花都濃郁。”她淡淡道。
“原來如此。”二十年才開花的梅樹莫桑第一次聽聞，覺得十分稀奇。
一碰到好的食材莫桑做起菜來便興致很高，竈臺上雞湯燉得咕咕直響不停的冒著香氣，檀香粉和磨好的梅花粉被她揉進了面團裏然後用搟面棍搟開，再把梅花形狀的磨具壓在面餅上，一個個精巧可愛的梅花狀面餅脫模而出。
梅花餅放入鍋中片刻後，她打開了鍋蓋從沸水中撈出煮熟的梅花餅裝進白瓷小碗裏，煮酥骨頭的雞肉湯“嘩啦”澆在湯餅上，清冷的梅花香頓時與鮮美的雞肉香交織在一起，滿屋芳香四溢。
莫桑聞著手中的這碗梅花湯餅自己都有些饞了。
她忍住心中對梅花湯餅的渴望端著這碗滾燙的梅花湯餅穿過廚房和前廳之間的簾子，把它放在了那女子面前的桌子上。
“多謝啦。”女子擡頭笑道。
她似乎對莫桑的廚藝十分滿意，不一會她把梅花湯餅全都吃光了，就連碗裏的最後一滴湯汁也沒放過。
雖然她吃完了但卻並沒有想要走的意思，莫桑替她收了碗，她安靜的坐在桌子邊不知道在等待著什麽。
半頃，她開口道：“掌櫃，你願意陪我說說話麽？我好久都沒和人說過話了。”
莫桑坐在她的面前給她倒了一杯茶，卻見她的面孔和手上皆粘著一層白色的粉末，並不像是女兒家化妝用的粉英，這些白色的粉末更像是從她的皮肉裏長出來的，若不是湊近了看還以為是她皮膚的顏色。
“啊，嚇著你了吧。”女子連忙把旁邊放著的紅氅子披了上去有些歉疚道，“這些日子我已經嚇走了好幾位掌櫃。”
莫桑恍然大悟，“原來他們說的女鬼就是你。”
“女鬼......”女子的神情似乎有些悲傷，轉而她又面帶笑容道：“掌櫃你不怕我嗎？”
莫桑喝了一口茶，“為何要怕，這世間的鬼魂並不都是惡鬼，據我的觀察你是個好鬼。”
女子聞言莞爾，“我在此處再待上幾日便要去別的地方了，不知我能否每日來此處向掌櫃你討碗梅花湯餅喝呢？”
“當然可以，只是不知姑娘為何偏偏鐘情於此處呢？”
“我在等我的一個恩人，我與那人許下諾言會在此處相見，不過那人似乎不會再來了。”
“你在等......一個等不來的人麽？”莫桑不太明白。
“最初是在等他，幾百年過去了，按照凡人的壽命他應該不在人世了，後來在此處喝上一碗梅花湯餅漸漸成了我的習慣。”
此時窗外的雪漸漸的停了下來，寂靜的遠方傳來一聲狗吠，食肆的門忽然被寒風吹開，莫桑被冷得直哆嗦，她起身把門給關上。
待她重新坐回那女子對面的時候，她眼角抽搐了下，渾身驀地僵住了片刻，然後馬上往旁邊挪了挪。
“掌櫃你怎麽了？”女子問。
莫桑身上不停的冒著冷汗，她擠出一抹微笑，“剛才冷風吹了進來我有些冷。”
女子的眼神忽然變得有些游離不定，她雙眸空洞的望向她前方的一片虛空，隨後緩緩道：“掌櫃，我有一個不情之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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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夫，他怎麽樣？”莫桑焦急的問道。
此時已經是傍晚，屋內點著紅燭，燭光照亮了床上少年的半張臉，他的臉上和身上被醫館大夫紮滿了密密麻麻的針，不知是不是這些針起了作用，他烏青的嘴唇終於有了些血色。
大夫一邊把著少年的脈一邊擔憂道：“這位小郎君的病是因為積勞過重而引起的，平日需要好生養息才能彌補身體的虧損，否則很危險。”
“你的意思是他會死？”莫桑不由的皺起了眉頭。
“如果再這樣下去的話不排除這種可能。”
阿善坐在少年的床頭對著房門外在走廊上罰站的阿惡道：“阿惡，你看看的你做得好事，還好他沒事，要是他有事你便是殺人兇手了。”
阿惡剛剛被莫桑打了屁股心情十分不愉快，她撅著嘴從鼻孔裏哼了一聲。
大夫開完藥後便告辭了，他拎著藥箱子往外走，不一會就走出了大門。
阿惡越瞧這大夫的背影越覺得滑稽，這大夫似乎是個駝子，他的背又厚又鼓，雙手雙腳卻短得有些離譜，阿惡追了上去趴在大門外偷偷朝那大夫離去的方向看去，剛剛才離開的大夫卻忽然不見了蹤影。
就在她疑惑的時候她發現不遠處的草叢裏傳來了動靜，那草叢中鉆出一只刺猬，它與阿惡對視了一眼，似乎有些驚訝，逃似的爬走了。
阿惡還沒來得及多想便聞到了一股不知從何而來的奇異香味。
夜色下的街道不似白日那般熱鬧，此時正值二月末，雖然已經到了春日但空氣依舊十分寒冷，街道上的商販都早早的收了攤子回家烤火去了。
阿惡打了個噴嚏，一片小小的雪花落在她的鼻尖，她仰起頭才發現天空竟然下起了小雪。
就在她仰頭看雪的時候她周遭的奇異香味越來越濃，她在九重天上從未看過雪，因而看雪看得格外癡絲毫沒有留意到這香味。
“下雪了啊。”有人在她身邊輕輕的道了一句。
阿惡猛地轉過頭，身邊不知道什麽時候站著一位女子，那女子披著紅色氅子，帽子蓋住了上半張臉，只能瞧見她皮膚很白，嘴唇嫣紅，這異香便是從此人的身上傳來的。
這女子看了一眼食肆門外掛著的嶄新紅燈籠自言自語道：“這間食肆似乎又來了新的掌櫃。”說著她便邁開腿走進了食肆。
莫桑剛剛給那暈倒的少年餵完藥，就看見一個裹在紅氅子裏的神秘女子在食肆裏左顧右盼，身後跟著滿臉疑惑的阿惡。
莫桑記得自己讓阿惡站在走廊上罰站一個鐘頭，這才多久她就又跑了出去，跑出去就算了還讓一個陌生人進到食肆裏。
莫桑匆匆下樓走到那女子面前道：“這位姑娘，食肆還沒開業，你不然改日再來吧？”
女子坐到一張桌子旁邊，然後掏出了一個金元寶放在了桌子上，“這樣的話掌櫃你可以為我開業了麽？”
莫桑盯著那金元寶有些猶豫，哪想到阿惡一下子就跑了過去把金元寶收了起來替她回答：“我們當然可以開業。”
阿惡都收了人家的金元寶她也不好再說什麽，於是道：“我們這裏還沒有菜單，姑娘你要吃什麽與我說便是了。”
“你會做梅花湯餅麽？”女子聲音很清脆，聽上去年紀並不大。
她又道，“幾百年前這裏便是一家專門買梅花湯餅的食肆，那時我經常來這裏吃梅花湯餅。”
幾......百年，此時空氣凝固了片刻，莫桑和阿惡都懷疑自己聽錯了。
女子沒有註意到身邊二人神情的異樣，她自顧自的一邊說著一邊解開了披在身上的紅色氅子。
“每年冬天我都會把城裏所有買梅花湯餅的食肆都嘗個遍，自從吃過這家的後我便再也沒有去別處吃了。”
她生了一張平凡的面孔，但皮膚卻白得異於常人，看上去很是詭異。莫桑微微的擰了擰眉。
見這女子正期待的看著自己，莫桑賠笑道：“姑娘且稍等片刻，我這就給你去做。”
說完莫桑給阿惡使了個眼色，阿惡便跟著莫桑一起往裏走，走到樓梯口的時候莫桑驟然停下對阿惡道：“你上樓去，和阿善呆在一起，把房間門鎖緊嘍。”
阿惡不樂意，“我才不要和阿善那個哭包子呆在一起。”
莫桑揚起手威脅道：“你這一天惹了那麽多禍我還沒來得及和你算賬，你可別逼我揍你。”
見狀阿惡不服氣的縮了縮脖子，然後吊兒郎當的晃上了樓。
莫桑來到廚房，看了一圈現有的食材，這裏的食材比莫桑預料中的還要豐富，食肆的上個主人離開的很匆忙，甚至都沒來得及帶走這一廚房的食材。
做梅花湯餅所需要的檀香粉和面粉都很充足，做湯底的雞肉也餘下不少，唯獨缺了至關重要的白梅花。
這大半夜外面還下著雪要去哪裏找白梅花呢？莫桑拿手肘支在竈臺上發著楞。
“可是缺了梅花？”那女子清脆的嗓音再次在她身邊響起。
莫桑不知道她什麽時候進來的，驚訝了一下，然後對著她點了點頭。
女子從腰間解下一個小香囊從裏面倒出了許多風幹的梅花。
梅花香清冷飄渺，讓人心曠神怡。
莫桑把梅花幹捧在手中看了看，“做梅花湯餅應當用白梅花，這是紅梅。”
女子微笑著看著她，“掌櫃你有所不知，這梅花湯餅之所以要加入梅花是因為梅花的冷香與雞湯的醇厚恰好互補，是白梅還是紅梅並不重要，重要的是這凜冽的芬芳。”
此時窗外正紛紛揚揚的下著雪，區區一個小小的香囊就讓莫桑仿佛身置於大雪中的梅園裏，好似千朵萬朵正浴雪開放的紅梅就在她的眼前，一顆顆宛若紅色星子的梅花一霎那間在她的腦海裏綻放出動人心魄的瑰麗光暈。
“這梅花真香啊。”莫桑不由的感嘆道。
“你手中的梅花采自臨沽城內一株百年老梅樹，這梅樹每過二十年才開一次花，花期也只有半月，因而花香要比別的梅花都濃郁。”她淡淡道。
“原來如此。”二十年才開花的梅樹莫桑第一次聽聞，覺得十分稀奇。
一碰到好的食材莫桑做起菜來便興致很高，竈臺上雞湯燉得咕咕直響不停的冒著香氣，檀香粉和磨好的梅花粉被她揉進了面團裏然後用搟面棍搟開，再把梅花形狀的磨具壓在面餅上，一個個精巧可愛的梅花狀面餅脫模而出。
梅花餅放入鍋中片刻後，她打開了鍋蓋從沸水中撈出煮熟的梅花餅裝進白瓷小碗裏，煮酥骨頭的雞肉湯“嘩啦”澆在湯餅上，清冷的梅花香頓時與鮮美的雞肉香交織在一起，滿屋芳香四溢。
莫桑聞著手中的這碗梅花湯餅自己都有些饞了。
她忍住心中對梅花湯餅的渴望端著這碗滾燙的梅花湯餅穿過廚房和前廳之間的簾子，把它放在了那女子面前的桌子上。
“多謝啦。”女子擡頭笑道。
她似乎對莫桑的廚藝十分滿意，不一會她把梅花湯餅全都吃光了，就連碗裏的最後一滴湯汁也沒放過。
雖然她吃完了但卻並沒有想要走的意思，莫桑替她收了碗，她安靜的坐在桌子邊不知道在等待著什麽。
半頃，她開口道：“掌櫃，你願意陪我說說話麽？我好久都沒和人說過話了。”
莫桑坐在她的面前給她倒了一杯茶，卻見她的面孔和手上皆粘著一層白色的粉末，並不像是女兒家化妝用的粉英，這些白色的粉末更像是從她的皮肉裏長出來的，若不是湊近了看還以為是她皮膚的顏色。
“啊，嚇著你了吧。”女子連忙把旁邊放著的紅氅子披了上去有些歉疚道，“這些日子我已經嚇走了好幾位掌櫃。”
莫桑恍然大悟，“原來他們說的女鬼就是你。”
“女鬼......”女子的神情似乎有些悲傷，轉而她又面帶笑容道：“掌櫃你不怕我嗎？”
莫桑喝了一口茶，“為何要怕，這世間的鬼魂並不都是惡鬼，據我的觀察你是個好鬼。”
女子聞言莞爾，“我在此處再待上幾日便要去別的地方了，不知我能否每日來此處向掌櫃你討碗梅花湯餅喝呢？”
“當然可以，只是不知姑娘為何偏偏鐘情於此處呢？”
“我在等我的一個恩人，我與那人許下諾言會在此處相見，不過那人似乎不會再來了。”
“你在等......一個等不來的人麽？”莫桑不太明白。
“最初是在等他，幾百年過去了，按照凡人的壽命他應該不在人世了，後來在此處喝上一碗梅花湯餅漸漸成了我的習慣。”
此時窗外的雪漸漸的停了下來，寂靜的遠方傳來一聲狗吠，食肆的門忽然被寒風吹開，莫桑被冷得直哆嗦，她起身把門給關上。
待她重新坐回那女子對面的時候，她眼角抽搐了下，渾身驀地僵住了片刻，然後馬上往旁邊挪了挪。
“掌櫃你怎麽了？”女子問。
莫桑身上不停的冒著冷汗，她擠出一抹微笑，“剛才冷風吹了進來我有些冷。”
女子的眼神忽然變得有些游離不定，她雙眸空洞的望向她前方的一片虛空，隨後緩緩道：“掌櫃，我有一個不情之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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