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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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7 章
楚景宏打包票讓玉嫤跟陸寒尋和好，但陸寒尋並沒把他的話放心上。他囑咐劉叔這幾天就讓七皇子吃好喝好，之前沒想到他來，如今也沒指望他發揮什麽作用。
而很不湊巧的，陸寒尋這兩天軍中確實有點事，這讓他在軍中呆的時間比以往都要長。楚景宏來這的第二天，陸寒尋一早就出門了，回來時已經是深夜，他朝玉嫤的小院望了望，裏面烏漆嘛黑，玉嫤已經睡了。
陸寒尋心下黯然，沮喪地回自己的偏院，結果看楚景宏正坐他屋裏喝茶。
陸寒尋因為心累身累，看到楚景宏並沒有表現出高興，但還是很有禮節的行禮，然後自顧自進房間換身上的鎧甲
楚景宏對他笑嘻嘻，給他倒了杯茶：“陸小將軍日理萬機，來杯安神茶休息休息。”
楚景宏給陸寒尋倒了茶，扭頭一看，陸寒尋正在那卸身上的鎧甲，他當即捂住眼睛高呼：“哎呀陸小將軍怎麽這麽不拿我當外人，整的我都不好意思了。”
陸寒尋長嘆了口氣，對楚景宏的調侃很沒轍，他手上不停：“七皇子可別拿我說笑了。”
楚景宏覺得沒意思，把手放下來：“哎，我跟你說個事兒啊。”
“七皇子請說。”
“明天玉嫤要去靈州。”
陸寒尋動作一頓，嗯了一聲。
“我陪她一塊去靈州逛逛。”
“嗯。”
“你去不去啊？哎我跟你說，我安排了一出英雄救美的戲，你去了……”
“我有事，應該去不了。”
雖然知道陸寒尋大概率就這樣回答，楚景宏還是輕嘆了口氣。他又給自己倒了杯茶，他本來想說自己今天和玉嫤聊了聊天，想想又覺得說的跟陸寒尋基本沒關系，遂作罷。兩人坐一起喝了杯茶，楚景宏就回了自己臥房。
第二天玉嫤和楚景宏坐車輿去了靈州。
楚景宏對這一路的風景十分好奇，盡管有相當長的一段路四周都是野草，他不光看，話還密，也不知道是不是都跟玉嫤說的。不知道是不是玉嫤在邊塞呆了這段時間卻是練出了些膽子，對楚景宏的話她也是聽一句丟半句，想回應的時候回應，不想回應就裝聽不見。
就這樣到了靈州城內，玉嫤照例先去曾娘的繡坊，劉叔要去餵馬，楚景宏就百無聊賴地在街上走。
他平時慣喜歡在淮河以南的地方游蕩，像靈州這樣洛陽以北的地方他還是頭回來。這北方邊塞的和南方水鄉相比景致全然不同，但也自有一番古樸風姿。
楚景宏不敢走遠，打眼看這旁邊有個綢緞鋪，他百無聊賴地進去看看裏面的布匹都是什麽貨色。那老板巧言令語，態度親和，倒是個生意人，聽他一說道，眼前一般品相的布料都顯得順眼了。
楚景宏看他這還擺著幾件成衣，他過去看了看，衣服的款式中規中矩，倒衣袖上的花樣新穎別致，楚景宏一笑，不由得誇讚道：“做這衣服的人倒是蘭心蕙質啊，這刺繡花樣挺好看的。”
“那時自然的啦，貴人您有所不知啊，我們這靈州城裏最大的繡坊就是曾娘繡坊，去年這曾娘繡坊裏來了一位夫人，刺繡的功夫特別好，不僅如此，還特別會花一些新穎別致的花樣子。我們這的花樣子啊，就是那洛陽神都都不一定有啊！”
楚景宏這才明白，眼前的刺繡想來就是玉嫤教的繡娘做的了。
想到這，楚景宏不由得笑了笑，他想聽玉嫤的事，有意讓老板多說點，故意裝作好奇的模樣：“啊？哪來的夫人啊這麽厲害？她也是繡娘？”
“她不是繡娘，平時只是教教繡娘怎麽刺繡送點新做的花樣。據說這位夫人是從洛陽來的，”說到這，老板看了看周圍，壓低了聲音，“前不久，那靈州城外的軍營，去年新嫁來的安宜公主在軍中露了臉，據說這位安宜公主之前每個月都去軍營中給將士代寫家信。我們都猜啊，這位經常來曾娘繡坊的婦人，也是安宜公主……”
楚景宏挑了下眉，還是一副驚訝相：“啊？那位婦人是安宜公主？”
“噓，小點聲！”老板嫌楚景宏聲音太大，連忙給他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只是猜啦。那位夫人偶爾在這街上逛逛，我見過她幾次。她有時穿衣簡單，有時穿衣華麗，不管穿的怎樣，那通身氣度就不是這靈州小城能教養出的大家閨秀，肯定是洛陽來的。”
楚景宏裝出受教的樣子點點頭，心想這開門做生意的人眼睛真是毒。楚景宏隨手買了套長衫，說了聲老板以後一定生意興隆。那老板笑逐顏開，楚景宏出了門卻在尋思，你說這老板都能看出玉嫤大家閨秀，怎麽就看不出他楚景宏也是英俊瀟灑氣度不凡呢？
他正愁悶，從繡坊忙完的玉嫤出來巷子，看楚景宏抱著件衣服晃晃蕩蕩無所事事，玉嫤上前去打招呼，說了聲抱歉。
這有啥抱歉的，楚景宏也不放在心上，倒是積極地讓玉嫤帶他到處逛逛。
兩人走在路上，難免讓人以為是夫妻，不過顯然玉嫤並沒有想這麽多。她輕聲細語地跟楚景宏介紹：“靈州城雖緊靠突厥，但這裏沒有洛陽城那般的界限分明的坊市，許多店鋪沿街就開起來了。想來若是哪天遭襲，百姓就要吃苦了……”
楚景宏溫聲安慰：“凡事確實要看兩面，不過這般景色倒也不錯，走在這街上倒也熱鬧。”
兩人到了一家酒樓，楚景宏就走不動了。
這酒樓跟洛陽的相比自然小很多，但已經是這靈州城最好的酒樓。楚景宏出門前沒吃飯，眼下聞到裏面香氣已經覺得餓了。玉嫤自然沒有異議陪他進去。
酒樓裏面布置得倒是很幹凈雅致，楚景宏也不挑，只說讓上六道最好的菜，至於這最好的菜是什麽他卻沒提要求，有種大手筆又摳搜的勁兒。
點完菜，楚景宏跟玉嫤抱怨：“你皇姐啊，可摳搜了。我去南方玩，她一分錢都不出的，只讓我錢花完了想辦法掙。可你知道的，我要是跟那些官員要，她要是知道了一準罰我。我也不敢啊，只好每次拿著我的月俸細細的花。所以……”
玉嫤聽得認真，竟然也心領神會，點點頭：“皇兄盡管吃，這頓飯我請皇兄。”
楚景宏眉開眼笑，等菜端上來，他毫不客氣大快朵頤，還誇了老板他家菜好吃。
玉嫤只是微笑，吃了幾口就沒再動筷。
楚景宏看她一直東張西望，不由好奇，問：“看什麽呢？”
玉嫤回神，她望著楚景宏笑了笑，又四下張望：“我只是覺得，最近靈州的突厥人比較多。”
雖然大殷與突厥時常有沖突，但從老百姓來看，其實大殷人和突厥人並沒有那麽明顯的界限。尤其靈州城這樣的邊境小城，時常會有一些突厥人來，主要是為了置換一些東西，但不乏有突厥人長期居住於此。
一般邊境的情況大多如此，由於邊境線幾經變遷，漢人也有人實則生活在突厥境內，像靈州城這樣的邊境也住著不少突厥人。不少突厥人在邊境和漢人通婚，接受同樣的文化，早就和漢人融為一體了。
而玉嫤說的並不是那些在大殷生活的突厥人，而是那些來大殷置換東西的土生土長的突厥人，這些從突厥來的人還是很容易認出來的，他們在服飾和相貌上明顯不一樣。
楚景宏從來沒來過靈州，也不知道玉嫤所說的“突厥人比以前多”是什麽情況，他聽到玉嫤的話，朝樓下外面的街道看了看。
因為他們來酒樓吃飯的時間不是飯點兒，酒樓裏吃飯的人本來就極少。楚景宏瞎講究，非要在二樓靠窗的位置吃飯，於是玉嫤和他又來了樓上。這樣一來正好就能看到街道的行人。
“突厥人比之前多？”
玉嫤還是望著街道，點點頭：“是啊。”
隨即玉嫤收回目光：“我來這的時間也不長，興許這也沒什麽奇怪吧。”
玉嫤這話剛說完，樓下就傳來了嘈雜聲。
玉嫤和楚景宏對視一眼，都停下動作聽下面的動靜，只聽得樓下十分吵鬧，夾雜著幾句嘰裏咕嚕聽不懂的話，想來是突厥人在樓下呢。
玉嫤和楚景宏因為在二樓，也沒放心上，只當吵完底下那波人就走了。玉嫤還吃了口筍，不料這口筍還沒來得及咽下去，兩人就聽到樓下小二的哀嚎，也不知道這小二是遭遇了什麽，叫聲甚是淒厲。
楚景宏臉色一變，站起來要帶著玉嫤走，兩人剛走到樓梯口，就被幾個人竄到樓梯上給攔住了。
這幾個人都是漢人打扮，但五官深邃面容彪悍，更像是突厥人。他們動作極快，身形壯碩但十分靈活，盯著楚景宏和玉嫤的眼神很兇惡。
楚景宏心裏一沈，知道攤上事兒了。靈州這些邊境地帶有時會有突厥人騷擾的情況，但這幾個人能這麽明目張膽的來大殷地盤搞搶劫，也實在是膽大妄為。楚景宏怒氣上湧，幾乎是出於皇家本能，厲聲問：“你們是誰？”
這幾人緊緊盯著楚景宏，隨後目光又看了一眼玉嫤，根本不搭理楚景宏，分別揮刀朝兩人砍去。
兩人皆是大駭，楚景宏扔下筷子拉起玉嫤往樓梯那躲，想要下樓梯逃離，但很快就被來人追上。
楚景宏驚訝中倉促抵禦來人的進攻，但他的功夫就是三腳貓，根本就比不過，打得且戰且退，很快就被一個拽住手腕，惡狠狠地扔出了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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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景宏打包票讓玉嫤跟陸寒尋和好，但陸寒尋並沒把他的話放心上。他囑咐劉叔這幾天就讓七皇子吃好喝好，之前沒想到他來，如今也沒指望他發揮什麽作用。
而很不湊巧的，陸寒尋這兩天軍中確實有點事，這讓他在軍中呆的時間比以往都要長。楚景宏來這的第二天，陸寒尋一早就出門了，回來時已經是深夜，他朝玉嫤的小院望了望，裏面烏漆嘛黑，玉嫤已經睡了。
陸寒尋心下黯然，沮喪地回自己的偏院，結果看楚景宏正坐他屋裏喝茶。
陸寒尋因為心累身累，看到楚景宏並沒有表現出高興，但還是很有禮節的行禮，然後自顧自進房間換身上的鎧甲
楚景宏對他笑嘻嘻，給他倒了杯茶：“陸小將軍日理萬機，來杯安神茶休息休息。”
楚景宏給陸寒尋倒了茶，扭頭一看，陸寒尋正在那卸身上的鎧甲，他當即捂住眼睛高呼：“哎呀陸小將軍怎麽這麽不拿我當外人，整的我都不好意思了。”
陸寒尋長嘆了口氣，對楚景宏的調侃很沒轍，他手上不停：“七皇子可別拿我說笑了。”
楚景宏覺得沒意思，把手放下來：“哎，我跟你說個事兒啊。”
“七皇子請說。”
“明天玉嫤要去靈州。”
陸寒尋動作一頓，嗯了一聲。
“我陪她一塊去靈州逛逛。”
“嗯。”
“你去不去啊？哎我跟你說，我安排了一出英雄救美的戲，你去了……”
“我有事，應該去不了。”
雖然知道陸寒尋大概率就這樣回答，楚景宏還是輕嘆了口氣。他又給自己倒了杯茶，他本來想說自己今天和玉嫤聊了聊天，想想又覺得說的跟陸寒尋基本沒關系，遂作罷。兩人坐一起喝了杯茶，楚景宏就回了自己臥房。
第二天玉嫤和楚景宏坐車輿去了靈州。
楚景宏對這一路的風景十分好奇，盡管有相當長的一段路四周都是野草，他不光看，話還密，也不知道是不是都跟玉嫤說的。不知道是不是玉嫤在邊塞呆了這段時間卻是練出了些膽子，對楚景宏的話她也是聽一句丟半句，想回應的時候回應，不想回應就裝聽不見。
就這樣到了靈州城內，玉嫤照例先去曾娘的繡坊，劉叔要去餵馬，楚景宏就百無聊賴地在街上走。
他平時慣喜歡在淮河以南的地方游蕩，像靈州這樣洛陽以北的地方他還是頭回來。這北方邊塞的和南方水鄉相比景致全然不同，但也自有一番古樸風姿。
楚景宏不敢走遠，打眼看這旁邊有個綢緞鋪，他百無聊賴地進去看看裏面的布匹都是什麽貨色。那老板巧言令語，態度親和，倒是個生意人，聽他一說道，眼前一般品相的布料都顯得順眼了。
楚景宏看他這還擺著幾件成衣，他過去看了看，衣服的款式中規中矩，倒衣袖上的花樣新穎別致，楚景宏一笑，不由得誇讚道：“做這衣服的人倒是蘭心蕙質啊，這刺繡花樣挺好看的。”
“那時自然的啦，貴人您有所不知啊，我們這靈州城裏最大的繡坊就是曾娘繡坊，去年這曾娘繡坊裏來了一位夫人，刺繡的功夫特別好，不僅如此，還特別會花一些新穎別致的花樣子。我們這的花樣子啊，就是那洛陽神都都不一定有啊！”
楚景宏這才明白，眼前的刺繡想來就是玉嫤教的繡娘做的了。
想到這，楚景宏不由得笑了笑，他想聽玉嫤的事，有意讓老板多說點，故意裝作好奇的模樣：“啊？哪來的夫人啊這麽厲害？她也是繡娘？”
“她不是繡娘，平時只是教教繡娘怎麽刺繡送點新做的花樣。據說這位夫人是從洛陽來的，”說到這，老板看了看周圍，壓低了聲音，“前不久，那靈州城外的軍營，去年新嫁來的安宜公主在軍中露了臉，據說這位安宜公主之前每個月都去軍營中給將士代寫家信。我們都猜啊，這位經常來曾娘繡坊的婦人，也是安宜公主……”
楚景宏挑了下眉，還是一副驚訝相：“啊？那位婦人是安宜公主？”
“噓，小點聲！”老板嫌楚景宏聲音太大，連忙給他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只是猜啦。那位夫人偶爾在這街上逛逛，我見過她幾次。她有時穿衣簡單，有時穿衣華麗，不管穿的怎樣，那通身氣度就不是這靈州小城能教養出的大家閨秀，肯定是洛陽來的。”
楚景宏裝出受教的樣子點點頭，心想這開門做生意的人眼睛真是毒。楚景宏隨手買了套長衫，說了聲老板以後一定生意興隆。那老板笑逐顏開，楚景宏出了門卻在尋思，你說這老板都能看出玉嫤大家閨秀，怎麽就看不出他楚景宏也是英俊瀟灑氣度不凡呢？
他正愁悶，從繡坊忙完的玉嫤出來巷子，看楚景宏抱著件衣服晃晃蕩蕩無所事事，玉嫤上前去打招呼，說了聲抱歉。
這有啥抱歉的，楚景宏也不放在心上，倒是積極地讓玉嫤帶他到處逛逛。
兩人走在路上，難免讓人以為是夫妻，不過顯然玉嫤並沒有想這麽多。她輕聲細語地跟楚景宏介紹：“靈州城雖緊靠突厥，但這裏沒有洛陽城那般的界限分明的坊市，許多店鋪沿街就開起來了。想來若是哪天遭襲，百姓就要吃苦了……”
楚景宏溫聲安慰：“凡事確實要看兩面，不過這般景色倒也不錯，走在這街上倒也熱鬧。”
兩人到了一家酒樓，楚景宏就走不動了。
這酒樓跟洛陽的相比自然小很多，但已經是這靈州城最好的酒樓。楚景宏出門前沒吃飯，眼下聞到裏面香氣已經覺得餓了。玉嫤自然沒有異議陪他進去。
酒樓裏面布置得倒是很幹凈雅致，楚景宏也不挑，只說讓上六道最好的菜，至於這最好的菜是什麽他卻沒提要求，有種大手筆又摳搜的勁兒。
點完菜，楚景宏跟玉嫤抱怨：“你皇姐啊，可摳搜了。我去南方玩，她一分錢都不出的，只讓我錢花完了想辦法掙。可你知道的，我要是跟那些官員要，她要是知道了一準罰我。我也不敢啊，只好每次拿著我的月俸細細的花。所以……”
玉嫤聽得認真，竟然也心領神會，點點頭：“皇兄盡管吃，這頓飯我請皇兄。”
楚景宏眉開眼笑，等菜端上來，他毫不客氣大快朵頤，還誇了老板他家菜好吃。
玉嫤只是微笑，吃了幾口就沒再動筷。
楚景宏看她一直東張西望，不由好奇，問：“看什麽呢？”
玉嫤回神，她望著楚景宏笑了笑，又四下張望：“我只是覺得，最近靈州的突厥人比較多。”
雖然大殷與突厥時常有沖突，但從老百姓來看，其實大殷人和突厥人並沒有那麽明顯的界限。尤其靈州城這樣的邊境小城，時常會有一些突厥人來，主要是為了置換一些東西，但不乏有突厥人長期居住於此。
一般邊境的情況大多如此，由於邊境線幾經變遷，漢人也有人實則生活在突厥境內，像靈州城這樣的邊境也住著不少突厥人。不少突厥人在邊境和漢人通婚，接受同樣的文化，早就和漢人融為一體了。
而玉嫤說的並不是那些在大殷生活的突厥人，而是那些來大殷置換東西的土生土長的突厥人，這些從突厥來的人還是很容易認出來的，他們在服飾和相貌上明顯不一樣。
楚景宏從來沒來過靈州，也不知道玉嫤所說的“突厥人比以前多”是什麽情況，他聽到玉嫤的話，朝樓下外面的街道看了看。
因為他們來酒樓吃飯的時間不是飯點兒，酒樓裏吃飯的人本來就極少。楚景宏瞎講究，非要在二樓靠窗的位置吃飯，於是玉嫤和他又來了樓上。這樣一來正好就能看到街道的行人。
“突厥人比之前多？”
玉嫤還是望著街道，點點頭：“是啊。”
隨即玉嫤收回目光：“我來這的時間也不長，興許這也沒什麽奇怪吧。”
玉嫤這話剛說完，樓下就傳來了嘈雜聲。
玉嫤和楚景宏對視一眼，都停下動作聽下面的動靜，只聽得樓下十分吵鬧，夾雜著幾句嘰裏咕嚕聽不懂的話，想來是突厥人在樓下呢。
玉嫤和楚景宏因為在二樓，也沒放心上，只當吵完底下那波人就走了。玉嫤還吃了口筍，不料這口筍還沒來得及咽下去，兩人就聽到樓下小二的哀嚎，也不知道這小二是遭遇了什麽，叫聲甚是淒厲。
楚景宏臉色一變，站起來要帶著玉嫤走，兩人剛走到樓梯口，就被幾個人竄到樓梯上給攔住了。
這幾個人都是漢人打扮，但五官深邃面容彪悍，更像是突厥人。他們動作極快，身形壯碩但十分靈活，盯著楚景宏和玉嫤的眼神很兇惡。
楚景宏心裏一沈，知道攤上事兒了。靈州這些邊境地帶有時會有突厥人騷擾的情況，但這幾個人能這麽明目張膽的來大殷地盤搞搶劫，也實在是膽大妄為。楚景宏怒氣上湧，幾乎是出於皇家本能，厲聲問：“你們是誰？”
這幾人緊緊盯著楚景宏，隨後目光又看了一眼玉嫤，根本不搭理楚景宏，分別揮刀朝兩人砍去。
兩人皆是大駭，楚景宏扔下筷子拉起玉嫤往樓梯那躲，想要下樓梯逃離，但很快就被來人追上。
楚景宏驚訝中倉促抵禦來人的進攻，但他的功夫就是三腳貓，根本就比不過，打得且戰且退，很快就被一個拽住手腕，惡狠狠地扔出了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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