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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何這麽問？”李穗兒捧起裴玄的臉，不解對上他的眼。
裴玄也不知道為何，只是忽然不安，害怕她受傷害，任何方面的傷害，包括流言蜚語，也惶恐她會因為外界的非議離開他。
他，怕她不夠堅定，隨時會逃，他自以為如今牽住她的只是孩子罷了。
如果沒有孩子呢，她會不會變著法的逃離？
她還沒說過心悅他，每次都是隨口說喜歡，和對食物說喜歡的口吻一樣，他難道還比不上那些烤羊腿烤豬蹄嗎。
可他不想主動開口問她，左右她在他身邊，誰也不能阻礙他們，這就夠了。
“沒事，只是有些累了。”
他不打算告訴她朝中那些糟心事，盡力平覆心情，隨後坐起，拿著一塊木頭翻看，問道：“這是要做什麽？”
“給肚子裏的小崽子做些小玩意。”她挺了挺尚且平坦的肚子，執起匕首對木頭比劃了兩下，然後著手削，唰唰唰幾下，匕首翻飛，木屑起舞，不一會木塊被削成人偶的造型。
“你看，這是你。”李穗兒得意洋洋，顯擺著自己的刀工，又拿起另外兩塊木塊，各削出人形來，“這下就是一家三口啦。”
木偶從高到矮排序，高的是裴玄，比裴玄矮一個頭的是李穗兒，最矮的人偶只到裴玄大腿位置，手裏拿著一根糖葫蘆，是他們未出生的崽。
雖沒有臉，只是個模糊的人形，可裴玄卻覺得世上任何寶物都比不上這三個木偶
他神情溫柔，手指輕輕拂過木偶。身體空缺的那部分在這一刻仿佛被填滿，渾身暖。
真好，一家三口。
…
夜裏，兩人上了榻，老實的並排躺，只敢手臂挨著手臂。時辰還早，兩人均沒有睡意，便開始夜談，聊起了過往經歷，當李穗兒說起自己逃荒被撿回無涯谷時，裴玄忍不住側身抱住她，心疼地親吻她眉眼。
難怪她對食物有天然的渴求，小時候餓得差點活不下去，即便如今不缺吃的，餓肚子的陰影也還會在。
“無涯谷四季炎熱，你若有機會去無涯谷，便會發現谷中人都長得黑不溜秋。”李穗兒說著笑起來，“所以那些殺手不敢在白天時隨意上街，都是夜裏偷偷摸摸，怕被認出來。”
裴玄也咧唇笑，“還是不要有這個機會了。”
“也是。”真到了他去無涯谷那天，恐怕就是一場廝殺。
裴玄手搭在她臉上，指腹磨蹭著，若有所思問道：“無涯谷把你撿回去，到底有養育之情，若有一天需要站在無涯谷對立面，你……”
話沒說完，她伸手掩住他的唇打斷。
“我明白你的意思，可從老谷主將我推出去那一刻，我和無涯谷就已站在對立面，與其說是養育之情，不如說我就是無涯谷養的一條狗，需要用到時需得用命抵。”
所有人都知道這是必死的任務，她沒有接受過正經的殺手訓練，只是後廚掃撒打下手的廢材，可還是被拉出去擋災。
反正撿她回谷的爺爺也死了，她對無涯谷早無牽掛感情可言。
“不過也能理解啦，吳王之命不可違背。”她故作輕松笑了下，“要是你讓衛松去刺殺吳王，他肯定也不能違抗。”
“但衛松武功高強，刺殺吳王輕而易舉，有十成把握能活著回來，這不僅僅是皇命難違，更是為自己掙功勳。而你的老谷主明知不可能卻眼睜睜送你赴死，這是愚蠢，不把你的命看成命。”
裴玄說著越發憤怒，咬牙道：“遲早有一天我要會會這個蠢人，還好你腦子清醒，若你方才回答對無涯谷還有感情，我定要把你腦子裏的水晃幹凈。”
“好啦，別生氣，其實我還賺到了，前後拿了十幾顆紅寶石，就是沒了好幾顆。”李穗兒可惜道。
裴玄想起之前撿到的那個荷包，輕咳一聲：“在我那。”
“在你那？！”李穗兒一骨碌坐起，雙眼放光，“怎麽會在你那？快給我！”
她伸出手，掌心朝上遞到他面前。
裴玄猶豫著不說話，將手放上去十指緊扣。
“幹嘛呀，不會被你吞了吧？”她歪頭看他。
不應該啊，當皇帝這麽有錢，還需要吞去她那三瓜兩棗。
還有之前藏在井裏的銀票那些也被他收了去。
裴玄：“沒，就放在我這，替你保管。左右你現在也用不到。”
李穗兒不依：“可是我想時時拿出來看看，那可都是我的小金庫，我要枕在枕頭底下好入睡。”
那就更不能給了，有了小金庫，她想跑路就跑路，去哪兒都行，尤其是那紅寶石，各個地方都能兌銀子，不止在晉國能用。
可不給她肯定要鬧一晚上。
於是裴玄想了個折中的方法，將她的紅寶石換成晉國專屬銀票，還是以五倍的價錢兌換。
“五倍價兌換？！”李穗兒咽了下嗓子，有些心動，但又覺得不對，晉國專屬銀票能在別的地方用嗎？
沒等她多思考，裴玄便讓人抱進來一箱嶄新的銀票，大手一揮，豪橫道：“數吧，多了就都是你的。
燭光搖曳，李穗兒坐在床榻上數銀票數到手指酸，這些銀票每張都是五千面額，鋪在床上幾十沓，她現在可以說的上是全晉國最富有的女人。
一下得到這麽多錢反而沒有真實感，她打了個哈欠倒下，擺了擺手：“不數了，改天再說吧。”
裴玄彎起眼，放下茶盞，拿過幹凈的熱帕子給她擦手，邊問道：“需要拿幾沓墊在枕頭底下睡嗎？”
“不了不了。”李穗兒閉著眼搖搖頭，儼然數錢數怕了的樣子。
“那就睡吧。”裴玄忍笑，收拾好銀票，轉而拉上床簾躺下，伸手將她抱進懷裏。
李穗兒正要會周公，忽而想起今天和林嬤嬤的小插曲，便和他提了幾句，她現在每天發生什麽事都會和他分享，兩人的溝通比在靜園時要密切，她對他已經是無話不談。
“你說她之前在碼頭搬貨，長著一雙男人的手？”裴玄擰起眉頭，手一下一下輕拍著她後背，陷入思考。
“是啊，我見她哭得可憐，還給她護手的膏藥。”李穗兒翻了個身平躺著，困意上頭，喃喃道：“我當時還納悶既是樺姐姐看重的嬤嬤，這麽多年了，一雙手也應該養好了，怎還會那般粗糙傷痕累累，又不是專門幹粗活的下人……”
聲量逐漸低下，她睡了過去。
裴玄摸了摸她的臉頰，親了下，隨後起身走了出去，叫來了衛松。
“去查查長公主送來宮裏的林嬤嬤，派個人暗中盯著。”
“喏。”
…
接下來幾日，經過醫官的觀察，李穗兒身體無恙，胎兒健康，眾人皆松了口氣。
李穗兒以為接下來可以快快樂樂地養胎，沒想到孕反日漸嚴重，吃什麽吐什麽。
原先還能吃些點心零嘴，這下是半點都吃不下，沒兩天就消瘦下去，飽滿的臉蛋不見容光，憔悴不已。裴玄自然是著急，讓禦廚變著花樣給她做吃的，奈何她從前愛吃的那些東西如今連聞都聞不得，為了激起她食欲，他甚至在她面前吃起了烤羊肉，結果她沒吐，他倒先吐的天昏地暗。
李穗兒心疼不已，不讓他再吃肉，可他依舊堅持陪她吃。
“一個人吃哪有兩個人吃來的香。今天禦廚燉的老鴨湯很鮮美，嘗嘗看。”他先自己嘗了口湯，吃了塊燉得熟爛的肉，然後再面不改色餵她湯。
李穗兒擔心他會吐，一時也忘了惡心感，就著他的手喝下小半碗老鴨湯。
好！
甚好！
時隔多日，兩人都進步了，沒有吐！
孟德貴高興地笑歪了嘴，心裏叨念著菩薩保佑，這麽久了，終於再看王上正常吃肉了。
“感到惡心嗎？”
“你還好嗎？”
裴玄和李穗兒先後開口，皆為對方擔心不已。
李穗兒搖頭道：“不惡心，我再嘗嘗別的。”
於是夾起一塊炒嫩牛肉塞進嘴裏，下一刻惡心感立馬湧上來，忙不疊捧著痰盂吐起來，得，鴨湯算是白喝了。
就在這時，林嬤嬤突然冒頭站出來提了個點子。
“奴當年也是孕反嚴重，後來找了西市的赤腳神醫治好的。王不若帶夫人去試試。”
裴玄掀眸睨了她一眼，沒說好，也沒說不好，神情莫測。
壓迫感襲來，林嬤嬤舌頭發僵，躬著身又補充道：“那赤腳神醫就在西市泉月茶館旁的一間無名鋪子，是個年過六旬的老人，以賣茶為生，只是偶爾替人治些疑難雜癥，像治療孕反也是奴機緣下得知的。王可以先派人去查查，或者請神醫進宮來。”
她不知道是話越多漏洞越多，連李穗兒都看出她的局促。
“林嬤嬤你怎麽看上去很緊張的樣子？”
林嬤嬤撲通地跪下，結巴道：“奴，奴只是驚懼於聖威。”
“可這又不是第一次參見王上。”李穗兒不解。
林嬤嬤算是在她身邊近身伺候的，自然經常看到裴玄，怎的今日說話都在抖，甚至有些心虛。
“既然都這麽說了，那就去趟西市吧。”裴玄開口，意味不明笑看林嬤嬤，“還望嬤嬤說的這個神醫有奇招，莫讓朕失望。”
林嬤嬤抖了抖，俯首稱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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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何這麽問？”李穗兒捧起裴玄的臉，不解對上他的眼。
裴玄也不知道為何，只是忽然不安，害怕她受傷害，任何方面的傷害，包括流言蜚語，也惶恐她會因為外界的非議離開他。
他，怕她不夠堅定，隨時會逃，他自以為如今牽住她的只是孩子罷了。
如果沒有孩子呢，她會不會變著法的逃離？
她還沒說過心悅他，每次都是隨口說喜歡，和對食物說喜歡的口吻一樣，他難道還比不上那些烤羊腿烤豬蹄嗎。
可他不想主動開口問她，左右她在他身邊，誰也不能阻礙他們，這就夠了。
“沒事，只是有些累了。”
他不打算告訴她朝中那些糟心事，盡力平覆心情，隨後坐起，拿著一塊木頭翻看，問道：“這是要做什麽？”
“給肚子裏的小崽子做些小玩意。”她挺了挺尚且平坦的肚子，執起匕首對木頭比劃了兩下，然後著手削，唰唰唰幾下，匕首翻飛，木屑起舞，不一會木塊被削成人偶的造型。
“你看，這是你。”李穗兒得意洋洋，顯擺著自己的刀工，又拿起另外兩塊木塊，各削出人形來，“這下就是一家三口啦。”
木偶從高到矮排序，高的是裴玄，比裴玄矮一個頭的是李穗兒，最矮的人偶只到裴玄大腿位置，手裏拿著一根糖葫蘆，是他們未出生的崽。
雖沒有臉，只是個模糊的人形，可裴玄卻覺得世上任何寶物都比不上這三個木偶
他神情溫柔，手指輕輕拂過木偶。身體空缺的那部分在這一刻仿佛被填滿，渾身暖。
真好，一家三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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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怪她對食物有天然的渴求，小時候餓得差點活不下去，即便如今不缺吃的，餓肚子的陰影也還會在。
“無涯谷四季炎熱，你若有機會去無涯谷，便會發現谷中人都長得黑不溜秋。”李穗兒說著笑起來，“所以那些殺手不敢在白天時隨意上街，都是夜裏偷偷摸摸，怕被認出來。”
裴玄也咧唇笑，“還是不要有這個機會了。”
“也是。”真到了他去無涯谷那天，恐怕就是一場廝殺。
裴玄手搭在她臉上，指腹磨蹭著，若有所思問道：“無涯谷把你撿回去，到底有養育之情，若有一天需要站在無涯谷對立面，你……”
話沒說完，她伸手掩住他的唇打斷。
“我明白你的意思，可從老谷主將我推出去那一刻，我和無涯谷就已站在對立面，與其說是養育之情，不如說我就是無涯谷養的一條狗，需要用到時需得用命抵。”
所有人都知道這是必死的任務，她沒有接受過正經的殺手訓練，只是後廚掃撒打下手的廢材，可還是被拉出去擋災。
反正撿她回谷的爺爺也死了，她對無涯谷早無牽掛感情可言。
“不過也能理解啦，吳王之命不可違背。”她故作輕松笑了下，“要是你讓衛松去刺殺吳王，他肯定也不能違抗。”
“但衛松武功高強，刺殺吳王輕而易舉，有十成把握能活著回來，這不僅僅是皇命難違，更是為自己掙功勳。而你的老谷主明知不可能卻眼睜睜送你赴死，這是愚蠢，不把你的命看成命。”
裴玄說著越發憤怒，咬牙道：“遲早有一天我要會會這個蠢人，還好你腦子清醒，若你方才回答對無涯谷還有感情，我定要把你腦子裏的水晃幹凈。”
“好啦，別生氣，其實我還賺到了，前後拿了十幾顆紅寶石，就是沒了好幾顆。”李穗兒可惜道。
裴玄想起之前撿到的那個荷包，輕咳一聲：“在我那。”
“在你那？！”李穗兒一骨碌坐起，雙眼放光，“怎麽會在你那？快給我！”
她伸出手，掌心朝上遞到他面前。
裴玄猶豫著不說話，將手放上去十指緊扣。
“幹嘛呀，不會被你吞了吧？”她歪頭看他。
不應該啊，當皇帝這麽有錢，還需要吞去她那三瓜兩棗。
還有之前藏在井裏的銀票那些也被他收了去。
裴玄：“沒，就放在我這，替你保管。左右你現在也用不到。”
李穗兒不依：“可是我想時時拿出來看看，那可都是我的小金庫，我要枕在枕頭底下好入睡。”
那就更不能給了，有了小金庫，她想跑路就跑路，去哪兒都行，尤其是那紅寶石，各個地方都能兌銀子，不止在晉國能用。
可不給她肯定要鬧一晚上。
於是裴玄想了個折中的方法，將她的紅寶石換成晉國專屬銀票，還是以五倍的價錢兌換。
“五倍價兌換？！”李穗兒咽了下嗓子，有些心動，但又覺得不對，晉國專屬銀票能在別的地方用嗎？
沒等她多思考，裴玄便讓人抱進來一箱嶄新的銀票，大手一揮，豪橫道：“數吧，多了就都是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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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下得到這麽多錢反而沒有真實感，她打了個哈欠倒下，擺了擺手：“不數了，改天再說吧。”
裴玄彎起眼，放下茶盞，拿過幹凈的熱帕子給她擦手，邊問道：“需要拿幾沓墊在枕頭底下睡嗎？”
“不了不了。”李穗兒閉著眼搖搖頭，儼然數錢數怕了的樣子。
“那就睡吧。”裴玄忍笑，收拾好銀票，轉而拉上床簾躺下，伸手將她抱進懷裏。
李穗兒正要會周公，忽而想起今天和林嬤嬤的小插曲，便和他提了幾句，她現在每天發生什麽事都會和他分享，兩人的溝通比在靜園時要密切，她對他已經是無話不談。
“你說她之前在碼頭搬貨，長著一雙男人的手？”裴玄擰起眉頭，手一下一下輕拍著她後背，陷入思考。
“是啊，我見她哭得可憐，還給她護手的膏藥。”李穗兒翻了個身平躺著，困意上頭，喃喃道：“我當時還納悶既是樺姐姐看重的嬤嬤，這麽多年了，一雙手也應該養好了，怎還會那般粗糙傷痕累累，又不是專門幹粗活的下人……”
聲量逐漸低下，她睡了過去。
裴玄摸了摸她的臉頰，親了下，隨後起身走了出去，叫來了衛松。
“去查查長公主送來宮裏的林嬤嬤，派個人暗中盯著。”
“喏。”
…
接下來幾日，經過醫官的觀察，李穗兒身體無恙，胎兒健康，眾人皆松了口氣。
李穗兒以為接下來可以快快樂樂地養胎，沒想到孕反日漸嚴重，吃什麽吐什麽。
原先還能吃些點心零嘴，這下是半點都吃不下，沒兩天就消瘦下去，飽滿的臉蛋不見容光，憔悴不已。裴玄自然是著急，讓禦廚變著花樣給她做吃的，奈何她從前愛吃的那些東西如今連聞都聞不得，為了激起她食欲，他甚至在她面前吃起了烤羊肉，結果她沒吐，他倒先吐的天昏地暗。
李穗兒心疼不已，不讓他再吃肉，可他依舊堅持陪她吃。
“一個人吃哪有兩個人吃來的香。今天禦廚燉的老鴨湯很鮮美，嘗嘗看。”他先自己嘗了口湯，吃了塊燉得熟爛的肉，然後再面不改色餵她湯。
李穗兒擔心他會吐，一時也忘了惡心感，就著他的手喝下小半碗老鴨湯。
好！
甚好！
時隔多日，兩人都進步了，沒有吐！
孟德貴高興地笑歪了嘴，心裏叨念著菩薩保佑，這麽久了，終於再看王上正常吃肉了。
“感到惡心嗎？”
“你還好嗎？”
裴玄和李穗兒先後開口，皆為對方擔心不已。
李穗兒搖頭道：“不惡心，我再嘗嘗別的。”
於是夾起一塊炒嫩牛肉塞進嘴裏，下一刻惡心感立馬湧上來，忙不疊捧著痰盂吐起來，得，鴨湯算是白喝了。
就在這時，林嬤嬤突然冒頭站出來提了個點子。
“奴當年也是孕反嚴重，後來找了西市的赤腳神醫治好的。王不若帶夫人去試試。”
裴玄掀眸睨了她一眼，沒說好，也沒說不好，神情莫測。
壓迫感襲來，林嬤嬤舌頭發僵，躬著身又補充道：“那赤腳神醫就在西市泉月茶館旁的一間無名鋪子，是個年過六旬的老人，以賣茶為生，只是偶爾替人治些疑難雜癥，像治療孕反也是奴機緣下得知的。王可以先派人去查查，或者請神醫進宮來。”
她不知道是話越多漏洞越多，連李穗兒都看出她的局促。
“林嬤嬤你怎麽看上去很緊張的樣子？”
林嬤嬤撲通地跪下，結巴道：“奴，奴只是驚懼於聖威。”
“可這又不是第一次參見王上。”李穗兒不解。
林嬤嬤算是在她身邊近身伺候的，自然經常看到裴玄，怎的今日說話都在抖，甚至有些心虛。
“既然都這麽說了，那就去趟西市吧。”裴玄開口，意味不明笑看林嬤嬤，“還望嬤嬤說的這個神醫有奇招，莫讓朕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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