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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世神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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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世神功

李穗兒躲在隔間久久不出來,皮都快泡得皺巴巴。她慫了,膽怯了,看到那樣的白白,胸腔裏那顆心就變得極度不安分。

就好像看到喜歡的食物,忍不住想撲上去吃掉。

可白白似乎不喜歡她太主動,阿桃也說過過度的熱情反倒會惹人嫌。

李穗兒暗暗告誡自己,一會一定要矜持,勢必不能主動!

隔間門被敲了下,外頭傳來裴玄的聲音,“好了嗎?不要泡太久,會頭暈。”

“馬上好!”李穗兒回過神,急急忙忙站起,拉過擱架上的澡巾,卻把方才裴玄換下的衣服帶下來,一本約莫巴掌大的小冊子掉落在地。

李穗兒顧不上穿衣,忙將小冊子撿起來,冊子封面寫著絕世神功十二式。

看到絕世神功四個大字,李穗兒好奇心一下被勾起,這是什麽秘密寶典嗎,偷看一眼應該沒事吧?

李穗兒做賊心虛看了眼門口,確定裴玄不會突然進來才小心翼翼揭開封面,兩個豆豆眼小人映入眼簾,以一種扭曲的姿勢糾纏在一起。

再往後翻,每一頁都是不同的姿勢,越往後翻難度越高超,一共十二式。

當翻到最後一頁時,一滴鮮紅的血啪嗒滴到了書頁上,綻開一團血暈。

李穗兒連忙捂住鼻子,救命,她怎麽流鼻血了!

屋外,裴玄遲遲等不到李穗兒出來,怕她真泡暈在裏面,故而覆返敲門,“你沒事吧,怎麽洗這麽久。”

“好,好了,等等啊。”李穗兒手忙腳亂,又要擦鼻血,又要穿衣服,一不小心將擱架碰倒,連累旁邊的水盆以及一眾雜物都落了一地。

叮鈴咣當,聲勢浩大,裴玄沒有猶豫推門進來。

李穗兒慌神。手裏還抓著那本冊子,關鍵是她衣服沒穿,還留著鼻血,要是讓他發現她偷偷看了冊子,她就會被釘在猥瑣的恥辱柱上!

雖然他也好不到哪裏去,表面看著清心寡欲,一碰就退得千裏遠,誰想到私下藏了這樣的書!

眼見著屏風後的影子越來越近,她沒有猶豫竄上了房梁。

裴玄走進來便見一室狼藉,卻不見李穗兒人影。

他巡視一圈屋內,正要仰頭,頭頂傳來李穗兒的呵止,“不許擡頭,我沒穿衣服!”

可已經晚了,裴玄視線正正好與她對視上,只見李穗兒掛在懸梁上,只穿著煙粉色肚兜和褻褲,白皙的大腿和手臂明晃晃露在外頭。

“你要不要下來?”裴玄猶豫地開口,話音剛落,一滴血滴在了他的眼皮上。

兩人皆僵住,無聲沈默。

丟人,太丟人了,李穗兒想死的心都有了,死死捂著鼻子縮在房梁上,嗚聲道:“白白,我不是故意的,控制不住......”

她體內就跟火爐一樣,一股股熱氣和勁頭往上竄,恨不得化身猴子,在山裏上躥下跳,小人書的威力這麽大嗎,不該啊,又不是情藥。

裴玄嘆息,“我知道,你先下來。”

李穗兒跳下去,撿起地上的袍子將自己裹起來。

“過來我看看。”裴玄招招手。

李穗兒小碎步挪過去。

“怎麽忽然流鼻血?”裴玄捧起她的臉查看,邊拿起幹凈帕子給她擦拭。

李穗兒沒好意思說看小人書看的,支吾道:“今晚太熱了,幹燥上火。”

今晚氣溫確實古怪了點,十一月的天,外面還下著雨,本應該是涼爽帶冷意,可連他也覺得口幹舌燥,悶熱不已。

不過裴玄沒有多想,今年是旱年,氣溫偶爾出現反常也正常,他道:“是不是荔枝果脯吃太多?我讓人給你煮降火茶來。”

“不是,一會就好了。”李穗兒搖頭,怕他多問,忙推他出去,“你先出去,我穿個衣服就來。”

重新合上門,李穗兒松了口氣,心想做人還是不要隨便好奇,真會害死人。

折騰好半天,兩人總算躺下。

大紅簾帳有三層,兩層棉緞,一層薄紗,將床榻裏的光景遮掩嚴實,只有一點點朦朧的光透進來,但對李穗兒來說那點光有和沒有一樣。

她夜視能力差,對她來說,床簾一拉相當於處於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中,只靠五感來感受身旁人的溫度和呼吸。

屋外淅瀝瀝的雨聲若隱若現,李穗兒熱得踢開被子,露出腳丫,跟攤煎餅一樣翻來覆去,根本睡不著。

習慣了一個人睡,忽然多出個人,總覺得不論用什麽姿勢躺著都不自然。

她躁得從反面翻回正面,手臂不小心揮到裴玄的胸膛,忙頓住,小聲道:“對不起,不小心碰到你。”

緊接著往床榻最裏邊挪去,快貼著墻。

但裴玄沒反應,她伸手探了探他鼻間,呼吸平穩,像是睡著了。

李穗兒只好安靜地躺著,可沒過一會又不安分起來,胡思亂想著,他會這麽快就入睡?上榻前不是看著挺精神的嘛。

不信他真睡著,她又用氣聲喊道:“白白,你睡著了嗎?沒睡著來說話呀......”

喊了好幾聲,都沒得到回應,靜默了片刻,她將枕頭挨過去,貼著他躺。

既然他睡著了,那她主動點也沒什麽。

她先是摸了摸他的臉頰,從額頭到下巴,如羽毛般輕輕拂過。手逐步往下,小心翼翼的。

看不見,只能憑著觸感去感受男女之間的差別。

她不禁想起那本小冊子上畫的,才明白之前自己把他認作女子有多愚蠢。

指尖劃過凸起的喉結,可以在上面鳧水的鎖骨,往下是結實的胸膛,直到腹部,隔著單薄的寢衣能感受到底下分布勻稱緊實的肌肉。

她戳了戳,硬邦邦的......不對,身體在放松睡覺的時候腹部不應該是軟乎乎的嗎?

難不成他沒睡?!

此念頭剛冒出來,不等她作反應,她便被翻身壓下,那只不老實的手也被人牢牢攥住。

“你,你幹嘛裝睡。”李穗兒氣虛,氣血整個往頭上湧,她兩眼一抹黑,看不清裴玄的表情,但能感知他身體的溫度,極燙。

“沒裝睡。”

他說話時,氣流就噴在她臉頰上,也就是說他們現在距離極近,任何的風吹草動都會被對方察覺,包括失控的心跳。

“沒裝睡為什麽不出聲,我剛才叫你好多遍,你一直不應,是不是故意的!”

害她做壞事被全程看到,李穗兒羞惱不已,掙了掙手,沒掙開,她想逃,想要冷靜,想要去外頭淋雨滅火。

黑暗中,裴玄捕捉著她的輪廓,看著她害羞咬唇的模樣,喉結上下滾動,聲音微啞道:“不是好奇嗎,如果我出聲,你還敢嗎?”

李穗兒最大的才能就是嘴硬虎膽,只要淺淺一激,就容易上套,她不知裴玄已經摸清楚她的脾性。是以,再次落入了獵人的網裏。

“當然敢,有什麽不敢!我們可是名正言順的關系,拜堂成親了的,我要摸摸自己的夫君有和不敢!”

她說著擡腳頂了下他的腿,沒怎麽用力就將他推倒。

奇怪,方才明明還掙脫不開他的手,這下怎麽輕易就推倒他。

她顧不上多想,箭在弩上,不得不發,這都不上以後肯定會被阿柔笑話。

李穗兒翻身跨坐在他腹上,對他肆意上下其手,把好奇的地方痛痛快快摸了個遍。

但這有來有往的觸碰很快失控,收不住場,如同幹柴碰上了火星,從火苗變成撲不滅的林中大火。

狐貍耐心等著,等到喜愛的獵物跳入陷阱徹底失去反抗之力後,才摩拳擦掌著享用豐收的食物。

李穗兒不明白,一開始她還占主導地位,後來又成被動方。

無處可依的藤蔓不由自主顫動著,掙紮著,試圖掙脫本能的沖動。

“別動。”

裴玄禁錮住她,耳鬢緩緩廝磨。每說出一個字音,氣息觸碰她耳上,好似一根羽毛在後脊經絡上輕輕抓撓,四肢百骸輕顫不已。

一場山林幽谷間的搏鬥,獵人終將兔子拆骨入腹,與血肉肋骨融為一體。

這場追逃,酣暢淋漓,痛苦卻充斥快意,亦是令人無法拒絕。

清醒時的感受遠比那天中藥時要來得深刻,她眼裏浮上霧氣,哭哭咽咽,咬著被角在他掌中解放了燥熱。

裴玄擦去她額上的薄汗,情難自禁的在她唇上印下一個吻。

“還好嗎?”

李穗兒下巴蹭了蹭他的手,點了下 頭,以為和上回那樣就算完事,雖然和小人書上畫的不一樣,但體驗甚好,明晚還可以再來。

她推開他,軟著聲道:“好啦白白,洞房完了,睡覺。”

她被子一裹,安詳閉眼,留裴玄滿眼錯愕。

這個笨蛋!

裴玄又氣又拿她沒辦法,幹脆把被子扯了丟下床,“不許睡,誰說洞房完了,還沒開始呢!”

“啊?還沒開始?可......唔......”

她話沒說完,裴玄便重新覆上,低頭封住她的唇,不讓她再說半點傻話。

秋雨驟歇,沒了風聲和雨聲,屋內纏綿的低喃變得清晰。

女子嚶嚀交織著男子的低喘。

只聽那女子聲量忽而拔高,“不要,又是拿木棍戳,呃......”

剩下的餘音截然止住,像被人吞去,緊隨其後的便是斷斷續續的嘎吱聲,繞梁不絕,直至天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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