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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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從什麽時候開始她與裴青之間就沒再互道過一聲晚安？
在桑昚那個最中二的年紀曾流行過一種說法，“晚安”二字的暧昧程度遠比於一聲喜歡還要濃烈，盡管桑昚現在想想這些不過都是些無稽之談，但那個年紀的她還是對此深信不疑，以至於從那之後她就當真沒有對任何異性發過晚安。裴青知道這事後，雖是曾笑過她的幼稚，但卻也很默契地遵守著這個原則。
可現在規則突然打破，她再盯著屏幕前赫然的“晚安”時，那顆才平靜下來的心又開始變得躁動起來……
*
淩晨三點的清芙村還朦朧著一層薄霧，但成群結隊的人群早已朝山上匯湧，她們或是提桶，或是拿框，步履匆忙卻掩蓋不住臉上的喜悅。經由幾天的太陽曝曬，粉嫩的櫻桃快速轉為暗紅，高高俏麗在枝頭，坐等黎明之時的采擷。
櫻桃的采摘工作較為繁瑣且細致，為了保護果肉的新鮮度踏著晨光初升時刻采摘是最佳的時機，盡管時間有些緊迫，但采摘卻不能心急。櫻桃果樹高大且枝葉繁茂，果實卻長得十分分散，不僅如此，往往最先成熟的總在最高的枝頭上，采摘時不但需要爬梯上樹，還需要一顆顆仔細辨別成色。
同時還有最重要的一點，櫻桃果肉嬌嫩，為了避免觸碰果肉，需要人工從最頂部將完整的櫻桃連帶著果柄一並摘下，這也就意味著每位果農的每次伸手通常只能采摘一顆，而每個品種的采摘期往往不超過七天，在這短時間內面臨著的是巨大的采摘強度。
所以一到櫻桃成熟的季節，清芙村家家戶戶就變得格外忙碌起來，桑昚也不例外。園裏的工人以及鄰裏的親朋能叫的都叫上了，但就這樣她還是一連兩天都沒闔眼。
近幾年電商銷售模式十分火熱，盡管采摘時看似經過一番篩選，但因果個不均、良莠皆具的緣故，從樹上采摘完的櫻桃將會全部運到屋內，再經由一批人仔細一一篩選出不同品質，隨後將最終合格的櫻桃依次整齊排列在提前晾曬去味的泡沫箱中，下鋪吸潮紙，上置冰袋然後才能夠最終封箱發貨。至於剩餘的完好無損的小個櫻桃則需趁早送入罐頭場，制成櫻桃罐頭。
桑昚打包好最後一批，只覺有些頭暈目眩，她踏出果園的時候已經日落西沈，疲倦已經不能支撐著她再去打開手電筒，她只能依靠著微弱的感官朝山下走去。
“上車。”
突如一陣低沈的聲音響起，裴青那張俊臉就從車窗露了出來。
桑昚遲緩坐到副駕：“其實你不用每天特意來接我的，這路又不好開。”
裴青仍不為所動，他熟練躬下身將安全帶替她扣緊後才不緊不慢開了口：“不想被辜負的第一步，先學會接受別人的好意。”
“什麽鬼？”
“我說了我不希望你再被辜負，所以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裏我會努力幫你擺脫你的吸渣體質，告別戀愛腦。”
桑昚的困意登時散了一半，坐直身子：“告別戀愛腦？你教我？”
“不然呢？我那天不是已經答應你了。”
裴青回答的格外認真，桑昚這才後知後覺他那天為什麽答應的那麽爽快，合著他是真鐵了心要幫她啊。只是她從未見過他和哪個女生走得親近，怎麽幫她殺死所謂的‘戀愛腦’呢？
還是說這五年裏他性格大變，早就掌握了熟男熟女之間的戀愛竅門？
裴青見她打量的目光越湊越近，瞬時握緊方向盤的手也跟著一緊。
而桑昚似乎已經察覺他緊繃了的雙臂，不禁笑著打趣道：“沒想到幾年不見，你的戀愛經驗豐富了不少嘛，詳情展開說說唄。”
“沒有。”
“都什麽時候還跟我藏著掖著，不是說幫我嘛，說出來也好讓我取取經。”
“真沒有。”
裴青又否認了一遍，桑昚卻笑得愈發燦爛：“那沒有的話，你怎麽幫我告別戀愛腦啊？不會剛才那段話也是你從度娘那搜的吧，裴老師，要是這樣的話我可要懷疑你的教學水平啦。”
她說完故意一掛臉，誰知裴青卻正色認真解釋道：“我雖然沒有實戰經驗，但我足夠了解喜歡一個人的心情與表現，以及我足夠了解你。”
“可我們都五年沒見了，你怎麽知道我變沒變？”
他回過頭，聲音變得異常堅定：“沒變，還是跟以前一樣。”
一聲“沒變”讓桑昚莫名慌了神，她挪開視線岔開話題：“你說你足夠了解喜歡一個人的心情與表現，難不成你小子心裏一直有人啊？”
裴青明顯楞了一秒，但很快又恢覆了一貫的鎮定，輕輕“嗯”了一聲。
桑昚也沒想到她的隨口一問竟真問出了貓膩，她驚詫轉過頭：“什麽時候的事，我怎麽不知道？不會就是近幾年吧，餵，裴青，你也太不夠意思了吧，你的嘴怎麽這麽嚴啊，怎麽一點消息都不透露啊！”
“不是最近，在很久之前。”
盡管桑昚知道他可能並不會回答，但她還是忍不住又多問了一嘴：“是誰啊，是之前的同學嗎？”
裴青一反常態又“嗯”了一聲，此後便專心致志開著車。
車內陷入一片沈寂，桑昚的困意已經蕩然無存，她睜大著眼睛雙唇微張靠在椅背上消化著方才對話的內容，她快速將過往同學名單挨個過了遍腦，卻還是沒有找到合適的人選……
裴青竟然會偷偷暗戀，還是很久之前的同學！
瘋了，瘋了，這個世界果然是瘋了！
桑昚心中一陣嚎啕，終在下車那一剎才漸漸恢覆了一絲平靜。
“我到了，對了我前幾天發你那個性格測試你做了沒？”
桑昚問的時候還是有些心虛，好在裴青從沒做過什麽性格測試也沒有絲毫起疑。
“答案都已經發到你微信了。”
桑昚掃了眼未讀消息列表果然有他的名字這才松了口氣：“行，那你也早早回去吧，拜拜。”
她轉過身朝自家小院走去，漆黑的小路霎時從後面亮起兩道筆直的光線。她回過頭朝車內的裴青揮了揮手喊道：“不用開遠光，這麽近我還是看得見的，從明天起你就別送了，快走吧。”
也不知道身後的裴青是聽見了還是沒聽見，直到她進屋後她依稀能從院子墻壁倒映的光影中看到他的停留。
*
桑昚這一覺睡得格外沈，以至於朱凈植什麽時候給她打了三個電話她也不知道。
“餵，凈植姐怎麽了？”
“小桑你醒了啊，測試題我看了，比我想象中的要更嚴重一些，他現在屬於中度抑郁，雖然還不至於到輕生的程度，但盡可能的話還是建議讓他來醫院診治一下，防止進一步加重。”
桑昚一驚坐起身：“這麽嚴重？”
“現在抑郁癥不是小問題，還是得多加以關註，沒事的話也多帶他參與一下社交活動，盡量別讓他總是一人悶在屋裏。”
“壞了，怪不得嚴重了，曲姨和裴叔雖是已經退休了，但白天不是一直在咱們村小學幫著代課嘛，這段時間我又忙著果園的事，大部分時間都是他一個待在家裏，不行，我這就去找他去……”
桑昚匆匆掛了電話就直往外跑，連楊姥姥拿出來的雞蛋也來不及拿。
“姥姥，我就不吃了，我先走啦！”
*
曲婉和裴毅自打退休後便盤算著回村住，半年前老房子一裝修完就搬了回來，所以在一排略顯昏沈的杏色墻壁中，裴家鋥光瓦亮的白色就顯得格外耀眼。
“裴青，裴青！”
桑昚在外喚了兩聲，屋內卻依舊沒有任何聲響，她心一急直接破門而出。可剛一進門，她就後悔了她方才的魯莽，只見客廳的裴青正赤著上半身，手臂舉在半空中，而一件白色的短袖就卡在他的脖頸處。
桑昚快速將眼神飄到窗外，可只那一眼足夠就讓她清晰望見他精壯的胸膛以及輪廓明顯的腹肌。
她的雙頰不禁微微泛紅，耳垂也跟著有些灼熱起來：“你怎麽在家也不回答一聲啊！”
“可能隔音太好了吧，沒聽見。”裴青不緊不慢將衣服套好走到她身前：“又不是小時候沒看過。”
“那小時候你也沒有肌肉啊。”
“怎麽？你也喜歡腹肌？”
“誰喜歡了，就和誰沒有似的。”桑昚熟門熟路坐到沙發上。
裴青唇角一勾，徑直進了廚房：“吃飯沒？”
不用等她回答，裴青已經迅速端了兩碗牛肉面走了出來。騰騰上躥的香氣在瞬間撕扯開嗅覺，“咕嚕咕嚕”的喊叫聲也如約從她的腹部漸漸傳出。
“給，你的多辣多醋多加香菜。”
“哇，好香啊……嗯~你別說你別說，這味就跟咱中學旁邊那家牛肉面一模一樣，哇，從他家倒閉之後，我都多久沒吃到這口了……”方才的一絲尷尬也隨著碗間的香氣徹底消散，桑昚毫不吝嗇的嘖嘖稱讚著。
她埋頭大嗦了大口後才嗅出一絲不對勁，照理說這個時間點曲婉和裴毅已經去了學校，既然他一個人在家的話，怎麽會提早準備好兩碗面？
難道……
“有人要來嗎？”桑昚驚詫問道。
裴青已經落座到對面，不慌不忙拿起筷子:“人不是已經來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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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從什麽時候開始她與裴青之間就沒再互道過一聲晚安？
在桑昚那個最中二的年紀曾流行過一種說法，“晚安”二字的暧昧程度遠比於一聲喜歡還要濃烈，盡管桑昚現在想想這些不過都是些無稽之談，但那個年紀的她還是對此深信不疑，以至於從那之後她就當真沒有對任何異性發過晚安。裴青知道這事後，雖是曾笑過她的幼稚，但卻也很默契地遵守著這個原則。
可現在規則突然打破，她再盯著屏幕前赫然的“晚安”時，那顆才平靜下來的心又開始變得躁動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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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晨三點的清芙村還朦朧著一層薄霧，但成群結隊的人群早已朝山上匯湧，她們或是提桶，或是拿框，步履匆忙卻掩蓋不住臉上的喜悅。經由幾天的太陽曝曬，粉嫩的櫻桃快速轉為暗紅，高高俏麗在枝頭，坐等黎明之時的采擷。
櫻桃的采摘工作較為繁瑣且細致，為了保護果肉的新鮮度踏著晨光初升時刻采摘是最佳的時機，盡管時間有些緊迫，但采摘卻不能心急。櫻桃果樹高大且枝葉繁茂，果實卻長得十分分散，不僅如此，往往最先成熟的總在最高的枝頭上，采摘時不但需要爬梯上樹，還需要一顆顆仔細辨別成色。
同時還有最重要的一點，櫻桃果肉嬌嫩，為了避免觸碰果肉，需要人工從最頂部將完整的櫻桃連帶著果柄一並摘下，這也就意味著每位果農的每次伸手通常只能采摘一顆，而每個品種的采摘期往往不超過七天，在這短時間內面臨著的是巨大的采摘強度。
所以一到櫻桃成熟的季節，清芙村家家戶戶就變得格外忙碌起來，桑昚也不例外。園裏的工人以及鄰裏的親朋能叫的都叫上了，但就這樣她還是一連兩天都沒闔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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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昚打包好最後一批，只覺有些頭暈目眩，她踏出果園的時候已經日落西沈，疲倦已經不能支撐著她再去打開手電筒，她只能依靠著微弱的感官朝山下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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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如一陣低沈的聲音響起，裴青那張俊臉就從車窗露了出來。
桑昚遲緩坐到副駕：“其實你不用每天特意來接我的，這路又不好開。”
裴青仍不為所動，他熟練躬下身將安全帶替她扣緊後才不緊不慢開了口：“不想被辜負的第一步，先學會接受別人的好意。”
“什麽鬼？”
“我說了我不希望你再被辜負，所以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裏我會努力幫你擺脫你的吸渣體質，告別戀愛腦。”
桑昚的困意登時散了一半，坐直身子：“告別戀愛腦？你教我？”
“不然呢？我那天不是已經答應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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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說這五年裏他性格大變，早就掌握了熟男熟女之間的戀愛竅門？
裴青見她打量的目光越湊越近，瞬時握緊方向盤的手也跟著一緊。
而桑昚似乎已經察覺他緊繃了的雙臂，不禁笑著打趣道：“沒想到幾年不見，你的戀愛經驗豐富了不少嘛，詳情展開說說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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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沒有。”
裴青又否認了一遍，桑昚卻笑得愈發燦爛：“那沒有的話，你怎麽幫我告別戀愛腦啊？不會剛才那段話也是你從度娘那搜的吧，裴老師，要是這樣的話我可要懷疑你的教學水平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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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們都五年沒見了，你怎麽知道我變沒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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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昚也沒想到她的隨口一問竟真問出了貓膩，她驚詫轉過頭：“什麽時候的事，我怎麽不知道？不會就是近幾年吧，餵，裴青，你也太不夠意思了吧，你的嘴怎麽這麽嚴啊，怎麽一點消息都不透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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盡管桑昚知道他可能並不會回答，但她還是忍不住又多問了一嘴：“是誰啊，是之前的同學嗎？”
裴青一反常態又“嗯”了一聲，此後便專心致志開著車。
車內陷入一片沈寂，桑昚的困意已經蕩然無存，她睜大著眼睛雙唇微張靠在椅背上消化著方才對話的內容，她快速將過往同學名單挨個過了遍腦，卻還是沒有找到合適的人選……
裴青竟然會偷偷暗戀，還是很久之前的同學！
瘋了，瘋了，這個世界果然是瘋了！
桑昚心中一陣嚎啕，終在下車那一剎才漸漸恢覆了一絲平靜。
“我到了，對了我前幾天發你那個性格測試你做了沒？”
桑昚問的時候還是有些心虛，好在裴青從沒做過什麽性格測試也沒有絲毫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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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轉過身朝自家小院走去，漆黑的小路霎時從後面亮起兩道筆直的光線。她回過頭朝車內的裴青揮了揮手喊道：“不用開遠光，這麽近我還是看得見的，從明天起你就別送了，快走吧。”
也不知道身後的裴青是聽見了還是沒聽見，直到她進屋後她依稀能從院子墻壁倒映的光影中看到他的停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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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昚這一覺睡得格外沈，以至於朱凈植什麽時候給她打了三個電話她也不知道。
“餵，凈植姐怎麽了？”
“小桑你醒了啊，測試題我看了，比我想象中的要更嚴重一些，他現在屬於中度抑郁，雖然還不至於到輕生的程度，但盡可能的話還是建議讓他來醫院診治一下，防止進一步加重。”
桑昚一驚坐起身：“這麽嚴重？”
“現在抑郁癥不是小問題，還是得多加以關註，沒事的話也多帶他參與一下社交活動，盡量別讓他總是一人悶在屋裏。”
“壞了，怪不得嚴重了，曲姨和裴叔雖是已經退休了，但白天不是一直在咱們村小學幫著代課嘛，這段時間我又忙著果園的事，大部分時間都是他一個待在家裏，不行，我這就去找他去……”
桑昚匆匆掛了電話就直往外跑，連楊姥姥拿出來的雞蛋也來不及拿。
“姥姥，我就不吃了，我先走啦！”
*
曲婉和裴毅自打退休後便盤算著回村住，半年前老房子一裝修完就搬了回來，所以在一排略顯昏沈的杏色墻壁中，裴家鋥光瓦亮的白色就顯得格外耀眼。
“裴青，裴青！”
桑昚在外喚了兩聲，屋內卻依舊沒有任何聲響，她心一急直接破門而出。可剛一進門，她就後悔了她方才的魯莽，只見客廳的裴青正赤著上半身，手臂舉在半空中，而一件白色的短袖就卡在他的脖頸處。
桑昚快速將眼神飄到窗外，可只那一眼足夠就讓她清晰望見他精壯的胸膛以及輪廓明顯的腹肌。
她的雙頰不禁微微泛紅，耳垂也跟著有些灼熱起來：“你怎麽在家也不回答一聲啊！”
“可能隔音太好了吧，沒聽見。”裴青不緊不慢將衣服套好走到她身前：“又不是小時候沒看過。”
“那小時候你也沒有肌肉啊。”
“怎麽？你也喜歡腹肌？”
“誰喜歡了，就和誰沒有似的。”桑昚熟門熟路坐到沙發上。
裴青唇角一勾，徑直進了廚房：“吃飯沒？”
不用等她回答，裴青已經迅速端了兩碗牛肉面走了出來。騰騰上躥的香氣在瞬間撕扯開嗅覺，“咕嚕咕嚕”的喊叫聲也如約從她的腹部漸漸傳出。
“給，你的多辣多醋多加香菜。”
“哇，好香啊……嗯~你別說你別說，這味就跟咱中學旁邊那家牛肉面一模一樣，哇，從他家倒閉之後，我都多久沒吃到這口了……”方才的一絲尷尬也隨著碗間的香氣徹底消散，桑昚毫不吝嗇的嘖嘖稱讚著。
她埋頭大嗦了大口後才嗅出一絲不對勁，照理說這個時間點曲婉和裴毅已經去了學校，既然他一個人在家的話，怎麽會提早準備好兩碗面？
難道……
“有人要來嗎？”桑昚驚詫問道。
裴青已經落座到對面，不慌不忙拿起筷子:“人不是已經來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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