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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墓同眠了孽緣,魚腸尺素難相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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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墓同眠了孽緣,魚腸尺素難相見

南魅更不解了:“那屍體怎麽了?”

娜木施定了定神說:“墓中那具屍體就是那舞女!”

“什麽?你確定嗎?”南魅都大為震驚。

“定不會錯的,那舞女的相貌身形與嶺主如出一轍,只是發色烏黑。因此那時候城主特地找來紅色染料給她染上顏色,據說那染料稀有的很。”娜木施肯定地點點頭:“難怪青護法會看錯,一口咬定自己殺了夫人。”

南魅卻依然懷疑:“可是她為何會出現在火雲城?”

“這就不知了,她多年前就被老城主遣送走了,這些年……我們一直以為老城主是去母留子了,想不到她居然還活著。”

“算了,逝者已矣,他們既然有這麽一段緣分在,那就讓她陪著天雲吧。”

南魅說罷,遣娜木施叫來墨炎。

…………

墨炎聽說魅姬叫自己,立刻就趕來。

“娘親,我正好也有事想問您。”

魅姬打斷他:“你父親的棺槨重新下葬沒?”

“沒有呢,族中長老們都說一定是那次下葬倉促才導致今日之災,要重新挑個黃道吉日再葬。”墨炎的語氣聽起來十分無奈。

南魅說道:“那正好,把那具女屍和你父親葬在一起。”

“什麽?!”墨炎大驚:“娘親在開什麽玩笑?”

南魅眼中閃過一絲哀傷,把那段塵封多年的前程往事告訴了墨炎。

墨炎沈默了片刻,末了嘆了口氣:“我爹真是個癡的。”

南魅無奈地戳了戳墨炎的額頭:“大不敬。”

墨炎又問到:“對了娘親,是您安排花影去洛陽的嗎?”

南魅皺了皺眉:“花影?”

似乎是在腦內搜索了一遍,才想到了那個幾乎沒有存在感的小丫頭:“她似乎是不見了?”

花影的行動背後並不是南魅的授意,這讓墨炎感到事情可能比他想象的要覆雜得多。

他心中有些不太好的預感:“她跑去了洛陽,指正曾曌買兇殺人,竟然不是娘親派的?”

南魅失笑:“曾曌?我只願此生與他再無瓜葛。”

——那麽只有兩個可能性,南槿和南冰。大哥又說是他身邊的人出賣了他,難道……是小槿?

墨炎突然想到這次南槿一反常態,願意和他來洛陽,又想到南槿曾問他後山的寶藏是什麽?

墨炎倒吸了一口涼氣:不可能,絕對不可能,難道和許嘯清聯系的一直是小槿?

“炎兒,你怎麽了?”南魅發現墨炎的臉色十分難看,有些驚訝。

墨炎也不想南魅擔心,便只問:“娘親是否覺得小槿和冰冰二人有什麽異常?”

“異常?”南魅仔細想了想:“對了,我將冰冰嫁給了朗破軍。”

墨炎倒不關心這個,聽了只淡淡說:“朗破軍確實是比我更適合她,娘親安排地很好。”

南魅嘆了口氣:“可她並不願意,我只能用魅術暫時迷惑了她。”

墨炎很是意外:“那、那她醒來是否有大吵大鬧?”

南魅皺著眉:“這正是我擔心的地方,她很是平靜,但是魅術不可能保持這麽長時間的效果。”

墨炎聽完反而是心中輕松了些,他寧願是南冰勾結許嘯清要報覆自己。

告辭了南魅以後,墨炎匆匆趕去曾離院子,卻發現南槿也在曾離房中。

南槿的眼神與墨炎微微交錯後便避了過去。

墨炎見到此時情景,只覺得心下淒涼,他為了此人心心念念、奮不顧身,為何都捂不熱這一顆心?

曾離有些意外:“小炎,你怎麽來了?”

墨炎看著南槿:“我剛從娘親那裏來,她說她從未派過花影去洛陽。”

南槿聽聞立刻轉向墨炎:“所以啻城主懷疑是我派她去的?”

墨炎直直盯著南槿:“不合理嗎?”

南槿看著墨炎,開始悶笑,逐漸笑地連肩膀都都抖動了起來:“所以,你趁夜而來,好在堂哥面前先告的我狀?”

墨炎張了張嘴,南槿也不給他開口的機會:“對,沒錯,就是我。恭喜啻城主心想事成。”

“我……”墨炎沒想到南槿會這麽快承認,他看了看南槿又看了看曾離,有些手足無措:“我並未想要如何。”

“怎麽會沒有呢?你怕是已經想好了要如何指責控訴我,如何聲淚俱下說我心硬如鐵。”

“我……”墨炎竟無言以對。

曾離立刻出來打圓場:“好了,槿弟方才正與我說此事呢。他其實只不過是將計就計,打斷了對方的計劃,還順便保護了我爹。”

“什麽?”墨炎聽地一頭霧水。

南槿冷哼一聲:“啻城主與我本就道不同不相為謀。堂哥,我先告辭了,您早些休息。”

曾離看著他們兩個人,表情也頗有些無奈。

南槿走後,墨炎趕緊問道:“大哥,到底是什麽情況?”

曾離便向墨炎解釋說:“前面的事都和槿弟無關,他只是讓花影從中作梗,讓爹關在牢中。”

“這又是為什麽?”

“因為他發現楚若衫的目標是風渺山莊,他當時發現了無影就是楚若衫,故意和他對著幹。再後來槿弟恢覆了記憶,對此事一直耿耿於懷。”

“所以剛才他是來找你坦白此事的?”

“是啊,其實誤打誤撞,後來我也發現爹在牢裏是最安全的。只是鮮於澤明明說過槿弟殺了花影的姐姐,為什麽花影還會聽他的?”對這一點曾離有些不解,總是隱隱擔憂。

“殺死弄月的怎麽是小楠呢?罪魁禍首是南冰。”墨炎便把當初自己與花影說的那番話告知了曾離。

曾離點頭,突然好像事情都聯系起來了:“莫非花影發現了什麽,知道南冰暗中聯系楚若衫,才要這樣報覆她?”

墨炎則想到了還有一種可能性:“也許南冰聯系的人不知楚若衫一個,還有許嘯清。”

這曾離倒是沒想到,經過墨炎一提醒,他就想到了紅鳶曾經說過看到許嘯清出現在春歸樓:如果他不是去找墨炎的,而是去找冰冰的呢!

“這個女人太可怕了。”墨炎忍不住從心底打了一個寒顫:“我要去告訴娘親,讓她小心南冰。”

“沒用的,”曾離拉住他:“我與槿弟說起此事,他卻一口否決,說他們姐弟同心絕不可能。你與南冰…更為尷尬,去了怕只會起反作用。”

“不,我一定要去,這樣一頭白眼狼在娘親和小楠身邊,我如何能夠放心?”

墨炎說罷急匆匆地去追南槿。

………………

到了南槿院落,鮮於澤依然門神一樣守著,墨炎現在學乖了,再不和他硬碰硬。

他語氣溫和地問:“小楠在裏面嗎?”

鮮於澤不冷不熱地回:“魔主休息了,城主有事明日再來吧。”

“休息了?”墨炎挑眉,心中旖旎:休息了好啊。

他一本正經地說:“是娘親叫我來傳口信的,你且讓一讓吧。”

“嶺主有口信?”鮮於澤一楞,正在思考之時已經被墨炎側身走進去了。

“啻城主、啻……”但是鮮於澤怎麽能快得過墨炎?

墨炎推開南槿的房門,他正要脫衣睡覺,見到墨炎進來,立刻穿上外袍,冷淡道:“啻城主,這是興師問罪來了?”

墨炎的話被堵在咽喉,化成尷尬的一笑:“小楠對不起,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你這個時間來找我,不覺得有些冒昧嗎?”

墨炎知道他生氣,從後面一把抱住南槿:“小楠,你罵的對。我以後再不橫沖直撞了。”

他的鼻尖在南槿的頸邊蹭了蹭,輕聲細語道:“便是有,也只在你身上。”

南槿的身體僵硬著不動彈:“有事說事。”

墨炎便在南槿耳邊說了自己的懷疑,為了增加可信度,他還特地加上“曾離也如是懷疑”這樣的話。

誰知南槿竟勃然大怒,一把掙脫開來:“懷疑我姐?那你不如懷疑懷疑你那木大公子。”

墨炎一楞:“小楠,我與子憲並無什麽啊,你為何就是不信,要這樣針對他?”

“啻城主,疏不間親,你莫要自作多情了,為你了還不至於,為何不信你,你自己動腦筋想想就是了!”

“疏不間親?啊哈哈哈哈,好個南魔主!於親,你叫我一聲堂弟,於情……”墨炎看著南槿,似笑非笑,眼中都是誘惑:“你叫我一聲夫君。你與我說什麽親疏?”

“你!”南槿的臉上逐漸露出惱羞成怒的表情,他拔劍揮向墨炎頸邊。

墨炎閉上眼睛,絲毫未躲:“上一次,你要殺我,是你不記得我,現在你仍要殺我。你不如一刀刺下去,好記我一輩子,也省的我日日被你錐心刺骨。”

南槿看著他,胸口不斷起伏,末了他深吸一口氣:“不,我不殺你,殺了你姑母必要傷心。”

“小楠,我一直沒機會和你說,其實我之前把我們的事情和大哥說了,他並不反對我們。我知道我以前的做派讓你看不順眼了,以後我都改了。歡兒她也不是為我來的,她喜歡的是漠河。”

南槿收劍入鞘,擺出並不想聽他說話的姿態,背過身去:“你走吧,我明日便離開此地。既然再不相見,也無所謂順不順眼了。”

墨炎怔怔了好一會兒,強顏歡笑道:“怎麽這麽著急?你別走啊,你若是嫌我煩我便少來來,我以後不常來煩你,等你想見我了我再來。你、你早些休息。”

墨炎邊說邊踉踉蹌蹌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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