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嶺主駕臨火雲城,開棺墓中是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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嶺主駕臨火雲城,開棺墓中是何人

前面開路的兩隊人馬都是服飾顯眼,長相或俊朗或妖艷,養眼得很。

後面那馬車極為富麗堂皇,最難得是那拉車的駿馬,通體泛著銀光,晶瑩剔透如水晶一般。

百姓們紛紛讚嘆:“馬好看、車好看、人也好看!不知這嶺主是什麽模樣?”

“管他什麽模樣,你看看城主和他身邊那幾個,還能好看過他們去?”

這話說得雖不響,但也不輕,聽到這話周圍一群人都紛紛點頭表示讚同。

這時候墨炎駕馬往前一些,他提高聲音說道:“不肖子啻炎,恭迎娘親回城。”

只這一句話,仿佛掐住了所有人的喉嚨,一下子萬籟俱靜。

馬車裏傳來低低一笑,如冬日暖陽春日微風,又像夏夜的繁星碰撞叮鈴,柔美寧靜。

鮮於澤第一次看到嶺主的全貌,“驚為天人”已經無法描述他內心的震驚,南魅的容貌讓人很容易就相信了書中所寫的:一笑傾人城,再笑傾人國。

火雲城的眾人也很震驚——魔嶺嶺主就是老城主夫人??

雖然裝扮不同,但是那張臉怎麽還能有覆刻呢?

不不不,怎麽沒有?所有人的目光又忍不住往絳蔻那裏看去——為什麽這位姑娘的長相和夫人(嶺主)有八分相似?

絳蔻此時也十分震驚:娘親是魔嶺嶺主?

她又看了看南槿:怪不得那天聽說娘親要來,小楠的臉色也很莫名。

曾離看到絳蔻的表情,這才想到還沒與她細說,於是湊在她耳邊輕聲說:“抱歉,這段時間忙的忘了與你說此事。”

南魅看著啻炎、曾離、絳蔻、南槿四人,百感交集。

她緩緩開口:“火雲城眾們,一別數月,大家受苦了。天雲與我輕信無影,差點害得祖宗基業有失,好在我兒啻炎堪當大任,力挽狂瀾於不倒。也是火雲之幸,先祖庇佑。”

南魅說完火雲城眾紛紛拜下,“反炎派”以林子欽為首也都叩頭請罪:“屬下惶恐。”

另外還有一人也被嚇得大驚失色,此人正是青護法:不可能不可能,我明明殺了她的,屍體就埋在啻天雲旁邊,怎麽可能回來呢!

墨炎瞥了一眼人群,就看到青護法整個人抖如篩糠。他向赤老大使了個眼色,赤老大立刻把青護法拎了過來,扔在了墨炎馬邊。

墨炎面帶嘲諷:“青護法,這大熱天的,你抖什麽?”

青護法偷偷看了一眼魅姬,又快速地低下頭去:“沒、沒,沒什麽。”

墨炎立刻對著他說:“妙手頑童可以在?請老神醫給他看看,別耽誤了病情,這可是我師父最得意的手下。”

“好嘞!”妙手立刻應聲而出,拉過青護法的左手開始把脈:“身體好的很,就是面色蒼白、脈搏跳得極快,是驚懼之相。”

“恐懼?”墨炎哈哈一笑:“這怕不是青天白日地見了鬼了。”

墨炎話音剛落,青護法仿佛被刺激了,指著南魅大聲喊道:“鬼?鬼!有鬼啊——”

“混賬!敢對我們嶺主不敬!”朗破軍一馬鞭就抽了上去,青護法立刻皮開肉綻。

魅姬制止住朗破軍,往車轅上走了一步:“朗將軍先勿動怒,他既說我是鬼,那便讓他說說清楚。”

太陽曬在南魅的身上,映地她金光炫彩,美麗奪目。

青護法突然興奮道:“不,她、她不是鬼,她不是城主夫人,啻炎想借她收服你們,你們別被她騙了!夫人早就被我殺死了,夫人她早死了。”

青護法此言一出,滿座皆驚。

連墨炎也面色一凜,他握緊韁繩嚴肅道:“你在胡說什麽,你再說一遍。”

墨炎大聲說道:“怪不得只有我父親一個人的墓,但是你們卻有恃無恐,原來是因為你們早就殺人滅口了,怕是屍體不好看不好交代才秘而不宣吧?”

青護法似乎這才從瘋魔中清醒過來:“我沒有,我什麽都沒說,不是無影大人的命令,是我、是我自己想要殺了她。”

——“炎兒,你母親的屍體,我、我埋在了啻兄旁邊。”

墨炎突然想到無影臨死前那句話,突然喊道:“赤護法!”

赤老大大吼一聲:“在!”

“傳我命令,所有人出發啻陵,看看去!”

墨炎的命令一下,全場又是死寂:看看去??看什麽?

墨炎卻毫不猶豫,策馬揚鞭沖在了前面,魔嶺的人自然是緊隨其後。其餘人見狀也都押著“反炎派”跟了上去。

到了啻天雲墓前,墨炎果然一如既往的“不負眾望”,指著啻天雲的陵墓說:“來人,挖!”

“這、這——”半晌,無一人敢上前。

汪為碌大喝一聲:“啻炎你個沒心肝兒的!居然挖老城主的墓,你還是不是人,蒼天有眼,你天打雷劈!”

汪為碌一句話罵出,墨炎冷笑一聲:“當初楚若衫和你是不是也認定了我不敢挖墓,所以才想到以假亂真謀害我娘親?”

汪為碌被他嗆了一句,急得臉都白了:“你你莫要胡說,我何曾謀害夫人!我只是看不慣你,我……”

“既然行得正坐得直你們怕什麽?”墨炎環視一周:“你們不是擔心我串通嶺主假冒娘親嗎?那便開棺看看躺在我父親身邊的是個什麽東西!”

墨炎聲色俱厲,聽人眾人心中一顫。

“再說了,我爹對娘親海枯石爛至死不渝,難道他願意邊上躺著其他女人?”墨炎大手一揮:“開!”

“是!”赤、金、藍三位護法應聲帶著人馬開始敲石挖土。

“娘親,太陽曬,您去馬車裏休息吧。”墨炎站到南魅身邊,不覆剛才的氣勢,仿若邀寵的小犬一般乖巧。

曾離等人將此一幕收入眼中,曾離自然是不在意的,但是他卻擔心地看了一眼絳蔻。

幾乎是同一時間魅姬也轉向絳蔻,招招手說:“蔻兒,來,外面太曬了,你也一起進來吧。”

眾人的目光一時又聚焦在了絳蔻身上,這個小姑娘和嶺主(夫人)是什麽關系啊?這也太像了。

鮮於澤也看著二人,站在一起對比更是明顯:絳蔻姑娘雖美,卻少了嶺主萬種風情的氣場,也少了歷盡千帆的沈靜。

二人在墨炎的攙扶下上了馬車,珠簾一放便隔絕了眾人探究的目光。

“娘。”絳蔻看著南魅久違的臉,輕輕喊了一聲,這呼喊中有試探、有驚疑,更多的是思念。

眼前這個女人,不管她是不是自己的親娘,但這二十年來她每年幾趟到南山看望自己,生病的時候她衣不解帶地照顧自己。

每一封信、每一個藥包、每一袋行囊……都是虧欠,原本是她的虧欠,現在是自己的虧欠。

“蔻兒,你還肯認我做你的娘?”魅姬的聲音因為驚喜有些顫抖。

絳蔻看著魅姬,眼中含淚:“娘永遠是娘,哪怕娘不要女兒了,女兒也永遠是娘的女兒。”

魅姬將絳蔻抱在懷裏:“對不起,都是我的錯,你父親才會把你送到南山、你親生母親才會離開火雲城、你和離兒才會分離數載險些失之交臂。”

絳蔻也摟住魅姬的腰間:“若沒有娘親,如何會有我生母?若沒有娘親,爹如何會管我這個女兒?若沒有娘親南山的二十年何等難熬?”

墨炎在外面聽到了,忍不住湊了個進來說道:“娘親何曾有錯?便是有錯也就是錯在過於貌美,讓人過目難忘。我與大哥不過是像了五分就惹了桃花債,姐姐得了八分,難怪引得許嘯清把後山都炸了。”

馬車內的氣氛本來十分哀傷,母女倆卻被墨炎一句話都逗笑了。

墨炎半開玩笑道:“好了好了,笑了便好。自古來男子的錯都要歸結在女子身上,我便不喜。明明是爹親有錯,我這就挖了他的墳,給娘和姐姐出氣!”

曾離在旁也不禁莞爾:他這個弟弟,也不怪南魅多喜歡他一些。

“好了,你莫要瞎說。”南魅的臉上也有些擔心:“你確定你爹旁邊有其他人?若是挖開沒有,豈不是又背上一身罵名。”

“罵就罵了,這些年我被他們罵的還少嗎?”墨炎聳聳肩,重新把簾子拉上。

珠簾放下的那一剎那,南魅和曾離的目光對視。

南魅便問絳蔻:“蔻兒,你與離離……?”

絳蔻有些害羞:“方才話還沒說完,若沒有娘親,怎麽會有離離這麽好的男兒?”

南魅滿懷欣慰,雙手合十:“好好好,那娘親便放心了,還是你們倆個靠譜。蔻兒,你命中註定就是我的女兒,好,真好。”

此時邊聽有人來報:“報——城主,挖開了。”

墨炎點頭走過去,南魅聽到了也走下了馬車。

墨炎聽到身後的聲響,停下腳步,南魅的裙擺在風中飛舞,搖曳生姿。

她走到啻天雲墓前,大聲地說:“天雲,你走以後我們母子被人耍的團團轉,無影以怨報德先害死你,再來害我們,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盤。他要戕害我們母子,以達到他們不可告人的目的,我偏不如他的意!今日我和炎兒一起開棺檢驗,看看這棺槨裏和你躺在一起的是不是我!”

見眾人聽完都一片沈默,魅姬繼續說道:“你若應允,便給我一個回應。”

只聽話音剛落,墓旁邊一棵大樹發出一聲巨響,轟然到底。

在場的城眾們立刻呼啦啦跪了一地:“老城主顯靈了,是老城主顯靈,惡有惡報啊。”

墨炎勾唇冷笑:“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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