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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嶺深夜翻雲雨,便動真心傷自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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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嶺深夜翻雲雨,便動真心傷自身

傍晚時分洛陽晚市已經開始準備了,點燈的點燈、擺攤的擺攤、逛街的逛街,熱鬧非凡。

墨炎一個閃身就從馬車上下來,混跡入了人群裏。

他隨著人流在夜色和彩燈的掩蓋下,不知不覺就混了出去。

他的腳程極快,沒多久就到了魔嶺的莊園外。

微微提氣跳過了墻,翻了進去。

這一次他對園子裏的擺設已經很熟悉了,加上武功又恢覆了,還有魅姬這頂保護傘在,自然是如入無人之境。

他很快找到南槿的“劍橫閣”,幾個起落就到了書房。

見他不在書法裏,墨炎喃喃道:“小傻瓜,難道這個點還在練武?”

於是又去練功房找他,他看到練功房站著一個人,氣質出挑,蕭蕭肅肅,頗為養眼。

他定睛一看果然是鮮於澤,便知道南槿一定在面。

強壓住心中不爽,躲在一邊繼續等待。

過了一會兒就看到練功房的門“吱呀”打開,裏面走出來一個少年清瘦挺拔步履輕緩,說不出的尊貴雅致。

“魔主,出了汗小心夜涼。”鮮於澤連忙上前給他披上衣服,眼裏微微有些心疼。

墨炎看到南槿心裏一驚——怎麽瘦的這樣厲害?

剛認識他那會兒,玉笙一團稚氣,像奶香味的小包子,柔軟可口。

上次見他已經是脫胎換骨瘦了一大圈,怎麽這才幾日好像又瘦了不少。

墨炎在二人身後屏息凝神,不敢跟得太近,他明顯感覺到南槿的氣場又強了不少,怕是武功精進很多,跟得太緊容易被他發現。

等他們回到房間,鮮於澤去布菜,南槿一人在房裏,墨炎才從天而降,一把抱住南槿:“小冤家,想死我了。”

南槿突然被墨炎的氣息包圍,渾身一僵,內心想反抗,身體卻不願做出行動。

只脫口而出:“你還活著。”

“就是死了,也要變成色鬼,日日纏著你。”墨炎悶笑一聲,一把將南槿轉過來,就要吻上去。

南槿把臉一偏,墨炎撲了個空。

他一楞:“你、你不想我嗎?”

“本尊為何要想你?”南槿看著墨炎,目光平靜。

墨炎抱著南槿本就用力,一陣血氣翻湧,傷口陡然崩裂。

他吃痛悶哼一聲,用手捂住胸口。

南槿聞到淡淡的血腥味,才看到墨炎臉上有血印子,身上有血印子,幾縷紅發因飛奔粘在了臉上。

看起來十分狼狽,又因為眉眼過於好看,有種破碎的美感。

“你受傷了?”南槿問道。

“別人刺我千百刀,不如你問我那一句話。”墨炎按了按傷口,直起身體。

南槿心裏一陣不舒服,突然就氣血翻湧,體內一陣撕裂痛。他皺了皺眉頭,到底沒有表現出來。

“魔主,晚膳好了,可以用了。”門外鮮於澤說道。

“用完就回來,好嘛?”墨炎大大的眼睛看著南槿,聲音低沈,眉眼濕潤。

南槿不知道為什麽自己忍不住咽了一下口水:“我馬上來。”

南槿看著墨炎,不知道是在作答鮮於澤還是回覆墨炎。

墨炎虛弱地低下頭,嘴角卻露出得逞的弧度。

南槿匆匆扒了幾口飯就要走,鮮於澤突然跪下,南槿皺著眉不語。

鮮於澤說:“魔主,您進得太少了,是飯菜不合胃口還是屬下們做事不好惹您生氣了?”

南槿看著鮮於澤,鮮於澤見他不說話,額間冒出細汗:“屬下該死,這幾天你吃得少睡得少,瘦了一大圈。屬下看的心疼。”

“與你無關,在我房中備好溫水,我要沐浴,晚上不用人來伺候。”南槿看了他一眼,轉身走了。

“還有,”南槿頓了頓:“若趕去姑母那邊多話,小心你的舌頭。”

“是。”鮮於澤心裏一緊,不知道自己哪裏做錯了,只能退下

南槿回到書房,見墨炎果然在等他,心裏松了口氣:“傷口可用藥了?”

墨炎向南槿伸出手,一把把他拽進懷裏,低頭就封住了他的唇。

“你就是我的良藥。”吻越來越深,身體也越來越渴望,熱得像要燃燒。

南槿也沒有推開他的意思,這些天他頗有些吃過山珍海味看不上蘿蔔白菜的感覺,對其他人絲毫提不起興趣。

在某個一霎那,兩人同時發出舒服的嘆息。

“看來我不在的時候,沒有背著我做壞事嘛。”墨炎喘息道,這種被愛人包裹的舒適感,讓他近乎瘋狂。

“唔……你,你慢點……”南槿此時的腦子裏一片空白,根本無法暇思考。

在墨炎的逗弄下,他簡直潰不成軍。

他一口咬在了墨炎肩頭。

“好孩子,我真是要死在你身上了。”南槿難以自持的反應給了墨炎莫大的滿足感。

一次一次仿佛根本停不下來,不知過去多久,直到南槿在墨炎懷中沈沈睡去。

墨炎知道時候不早了,將南槿抱回房中替他擦洗幹凈,再給自己胡亂擦了擦,就趁夜離開了。

出了“劍橫閣”,一直往左走一段就到了魅姬的“熏風小築”。

墨炎知道熏風小築的守衛最是森嚴,於是就走一條小徑穿了進去。

飛上屋頂,揭開瓦片,看到魅姬正在對鏡卸妝。便從自己身上飛了一顆珍珠到魅姬桌上,正巧嵌進她手邊的木盒。

魅姬先是一驚,看到珍珠無奈地笑了笑,於是分了門口院外一隊人馬去北面巡查一圈。

人一少墨炎很容易就找到機會貓了進來。

“娘親——”墨炎一下抱住南魅的腰,就和兒時一樣。

“深更半夜的,你怎麽來了?”南魅拍了拍她,墨炎從小時候就很愛纏著自己。

從小啻天雲就很看不慣他這樣,為此教訓了他多次,讓他男兒當自強,不能粘著娘。

數次下來也好了很多,這次他真的以為自己死了,突然死而覆生又變得粘人的很。

南魅彎下腰剛想將小兒子扶起,突然問他他身上有淡淡的剛剛歡好過的味道,再加上他一臉饜足的表情。

南魅哪裏會不知道他做了什麽?

“你剛剛去了哪兒?如實交代。”南魅板著臉。

“不敢欺騙娘親,我剛從小楠那兒來。”墨炎低頭認錯,態度誠懇。

“哪個?”魅姬一聽“南”字,臉色越來越差。

“您侄子……”墨炎一動也不敢動。

“你——我當初就該讓你爹打死你!”魅姬被氣得兩眼發黑,一時踉蹌。

墨炎見狀連忙上前扶住娘親:“娘親,我和小楠是兩廂情願的,我們……”

“住口!”魅姬緩了緩神,“槿兒入世未深,初經雲雨,哪裏像你這個……”

到底是自己親兒子,魅姬也沒忍心罵出什麽難聽的話。

“是,兒子若不是情難自己,也不會對他下手。兒子發誓,自從認識他以後,唯他一個,再無旁人。”

“你你你,好一個情難自己,你可知道你這一次次情難自己,只會害死他!”魅姬在墨炎額頭上點了又點。

“娘親什麽意思?”墨炎只以為魅姬是要誆自己離開南槿。

“他情毒未解,動情一次,就加深一分。你們這是自作孽,不可活啊!”魅姬知道自家兒子這次是動了真心了,是他的報應,要他自己去想辦法。

“什麽?真有此事?!”墨炎心中大驚。

“楚若衫!”他恨到:“娘親,楚若衫有解藥,我們要加快計劃,留他一口氣,一定要逼他交出解藥。”

“槿兒的毒也是楚若衫下的?”

“是,他恨我入骨,但凡我喜歡上誰,他叫就要我眾叛親離,永失所愛。我本不過是愛玩了一些,他卻故意造謠言,說我濫情絕情,玩物喪志。”墨炎越說越恨。

“那,他對你?”魅姬從小看慣了世間情愛,如何不懂?

“是,我也不知道從何時開始……是孩兒、是炎兒害了父親、害了火雲城。”墨炎閉上眼痛苦至極,他渾身顫抖。

他一直不敢面對,不敢面對自己才是這一切噩夢導火索的事實。

他不過就是年少輕狂一時興起聽說了浮生百步的厲害絕妙,因此一路追蹤,改名換姓做了楚若衫的徒弟。

他以為楚若衫收下自己是因為自己根骨奇佳,他哪裏知道楚若衫有這樣腌臜的心思?

可笑他還以為是自己天資過人,原來不過是姿色過人。

他從小被人寵到大,心性所至想去哪裏就去哪裏,哪知道他的不辭而別竟然讓楚若衫恨之入骨。

時至今日,在南魅面前,他才敢回想、才敢承認。

他在懺悔,他想要一句原諒,想要一個擁抱,想要向娘親贖罪。

“好孩子,”南魅心疼地抱住墨炎,像兒時一樣輕輕拍著他的背,“他本就是一頭禽獸,當年他與我魔嶺無冤無仇,尚且要緊追不放斬草除根,怎麽能完全怪你呢?”

良久,墨炎才平靜下來,仿佛壓在心中長久的陰霾被風散去,他變得更加堅強,也更果斷。

“娘親,夜深了,兒子要走了。我今夜來是來拿——”墨炎正要說,南魅莞爾一笑,示意自己已經知曉。

她起身從自己櫃子裏找出輕柳劍,交給墨炎。

墨炎接過劍,手腕一閃劍光熠熠,他手指輕輕撫過劍身:“老朋友,還是你用得最趁手。這把劍是爹特地找人給我做的,劍身輕薄,韌比竹片,爹說我自小挑剔又極重外貌,他特地在劍柄上也下了重工。他還對我:‘這劍可以圍在腰間,漂亮的很,炎兒必定喜歡。’”

南魅默然半晌,說道:“是啊,天雲他,內心是極溫柔細致的。”

“那麽娘親……如何舍得離開爹爹?楚若衫他做了什麽?”墨炎解開了自己的心結,也想解開娘親的心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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