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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陪伴
賀舟槐給時漾準備了一份禮物，是一瓶女士香水。
在時漾剛開始變成人出現在他視線的時候，賀舟槐就留意到那陌生女孩身上獨特的香水味。是剛接兔子回家的時候，他出於嫌棄動物的味道對著它噴了幾下。
香水的味道保存的時間是有限的，大概是一直在屬於他的地盤，它身上染有他的味道，那股男士香水味也久久未完全褪去。
於是，賀舟槐就找了陸驚遠調制了一款味道有些相近的香水，味道偏淡，有一股淡淡的青草香，很適合兔子。
時漾是這麽評價的，“有一股煮熟後草餅的味道。”
細聞確實有點像，有一種偏野的調調。
時漾乖乖地站定在落地鏡面前，臉上掛著些許惺忪睡意，眼睛沒有完全睜開。
賀舟槐手裏拿著香水噴了第二泵，味道蔓延得愈發濃烈，流轉在衣帽間中，也填滿鼻腔前所有的氣息。
時漾輕嗅了下，有些誇張地說：“噴多了不會把我熏死吧？”
賀舟槐第一反應是這個味道會不會對於時漾來說過於濃烈刺鼻，“不喜歡這個味道？”
這瓶特意調制的味道其實很淡，不同市面上大多香水氣味張揚或者柔和，而是純粹地偏向自然的味道。
時漾並不是抗拒這個味道，“沒有，只是聞到這個味道，我有點餓。”說完，時漾摸了摸自己軟下去的小腹，一壓就扁了，她還沒有吃早飯。
賀舟槐神情自若地瞥了眼她，將那瓶香水放在櫃臺上，見時漾打量著掛著那一排的新季衣服，他不由得出聲提醒道：“今天周末，不去公司，吃過早飯後帶你出去。”
時漾眼睛一亮，“去哪裏？”
賀舟槐保持著一股神秘感，“先換衣服，去了你就知道了。”
於是，時漾開始脫衣服。
賀舟槐避嫌地邁步出去，“你慢慢來。”
時漾已經等不及了，“不用慢慢來，我很快就搞定了。”
賀舟槐對外面的餐飲其實沒有做過任何攻略，但有時候人起了念頭，就會特意去尋找一些在行內拔尖的商品。
賀舟槐昨晚特意在網上查找相關資料，鑒於其他顧客提出的觀點和意見，選中了公寓附近的一家甜品店。
甜品店走的是網紅風，價格最低九塊九，之外的價格就是比行業內要高許多。
很多顧客沖著低價前仆後繼，高價商品很少顧客購買，很少，不代表口味是低下的。
賀舟槐帶時漾出門的時候正好是午後，下午三點左右正是人們陷入倦怠與慵懶的時候。
時漾怕曬，穿著長款防曬衣全身裹緊，就露出一雙眼睛。
走進甜品店的時候，空調冷汽撲面而來，時漾才感覺到自己重獲新生。
這家店的招牌其實是芒果冰沙，造型有點像微觀的冰雪城堡，整體看起來很考驗手工。
賀舟槐本就是沖著冰激淩的，在前臺掃碼下單付款之後，打算帶著時漾上樓找個安靜的地方，而不是在樓下看著人來人往，魚龍混雜的，這種小店又沒有包廂。
時漾看著櫥窗裏的面包走不動道了，“我想要吃這個蛋糕。”時漾伸手指著老虎造型的小蛋糕，那是調了色素的。
賀舟槐沒距離，看著店員已經從櫥窗裏取出蛋糕了，他將二維碼遞過去付款。
時漾兀自地捧起蛋糕，一臉驚奇地樣子，“森林之王！”
賀舟槐跟時漾一塊上樓，他隨口一問，“兔子不怕獅子？”
“我又不是一般的兔子。”時漾坐在靠窗的位置，拿起勺子挖了一口獅子的頭放嘴裏，獅子造型的蛋糕外面是調過色素的動物奶油，中間其實是巧克力，夾心是戚風面包和紅糖珍珠。
味道很甜膩，時漾嘗了口心情興奮指數蹭蹭地往上漲，她舀了口遞到賀舟槐唇邊，“嘗一口嗎？”
賀舟槐低頭看著沾過她唾液的勺子，“你自己吃。”
“不識風情。”勺子轉了個方向，時漾自顧自地埋頭吃掉那個蛋糕，就剩下糖粒她跳出來一顆都沒吃。
“森林之王又怎麽樣，還不得被我解決掉。”時漾滿意地將碟子挪到一邊。
恰好，冰激淩端上桌了。
冰激淩雖然是由機器制作的，但是造型很考驗美術審美，在藝術上，機器是無法代替人類的。
這家店的冰激淩款式是由廚師雕刻造型的，在有限的時間內保證冰激淩不融化並且制作好造型，在制作上考驗快穩準。
時漾對新鮮事物總是抱有好奇心的，她看著造型繁雜的冰激淩，有些不忍下口，在美食面前怎麽可以心慈手軟呢，時漾拿起勺子舀了口嘗了下，味道甜度剛好，不是很甜。
這個甜度，恰好也在賀舟槐接受的範圍內。
時漾嘗了兩口，剛吃完一個小蛋糕，她其實是有點飽的，但是冰激淩沒什麽飽腹感，她漫不經心地吃著，擡頭看向斯斯文文吃冰激淩的賀舟槐，印象中賀舟槐對甜的食物都不太感興趣，幾乎沒見他吃過，這次還真是挺例外的。
註意時漾的視線停在自己身上就再也沒有挪開過，賀舟槐擡起頭看向她，“不好吃？”
時漾瞇了瞇眼，不是回答，而是反問，“你吃得完嗎？”
賀舟槐：“……”
他瞬間知道她在打什麽鬼主意。
“冰激淩只可以吃一份，這是冰的，對腸胃不好。”兔子腸胃本身就不好。
時漾臉色變了變，用勺子戳著盤子，“可是我還想吃另一個口味的。”
冰激淩很多口味，當然也有一份是單獨混合的。
賀舟槐下單的兩份都是原味的。
“下次再來也可以。”賀舟槐耐著性子勸她。
時漾知道賀舟槐不喜歡甜食，而且平時工作也忙，周末出來完全就是慷慨地硬擠出時間。
時漾喃喃道：“下次都不知道是什麽時候呢。”
說不定沒有下次呢。
“下周周末。”
賀舟槐直接給出了個具體時間。
時漾掰著手指頭數了下時間，“還有那麽長時間呢。”
賀舟槐不接話。
一路嚷著要吃冰激淩的時漾最後磨磨蹭蹭地，冰激淩吃了一半就沒繼續吃了，嘴裏還在抱怨著，“下次還有那麽久呢！”
賀舟槐神情淡淡地，不由她撒嬌耍賴就改變主意，“這次只吃了一點，下次來就只吃一口？”
時漾皺了下眉，“不是。”
時漾捂著隱隱作痛的腹部，焉了，“肚子疼。”
來的時候還好好的，吃冰激淩的時候就突然感覺到有點不舒服，這種不舒服有點熟悉。
賀舟槐以為是時漾吃太多了，飽腹感過強導致身體不適，但一想她也沒吃什麽，食量跟平常比起來算少的了。
“具體是哪個位置疼？”
時漾臉色微微泛白，“就是肚子疼。”說不清楚具體是哪個穴位。
平時相處，時漾不止一次開玩笑說肚子疼。
但是這時候，賀舟槐是信的。
“起來，帶你去醫院。”
時漾撐著桌子站起來，還沒反應過來，賀舟槐就走過來將她攔腰抱起，一陣天花亂墜，她徹底沒了意識。
一路上賀舟槐都是將加快車速地前往醫院，一瞬間慌了神，在寵物醫院與人類醫院之間，選擇了人類的醫院。
抵達目的地的時候，賀舟槐額頭上浸滿汗水，抱著時漾直沖進醫院。
“醫生！醫生！救人！”
“——”
短暫地蜂擁而至之後，時漾轉去了普通病房。
以為是得了什麽重大疾病，卻不想是例假。
在時漾原本的世界裏，身體有異樣的這幾天都必須閉館修煉保持清醒，來到人類世界也就出現於人類差不多的痛經反應。
物種不同，承受的疼痛強度就不同。
賀舟槐將一個用玉砌成的球遞在時漾的手心裏讓她把玩著，“身體有沒有好一點？”
時漾面色蒼白，“痛死了。”
“我去叫醫生給你再打一針止痛。”
時漾不怕針頭，眼睜睜地看著再註射一劑止痛藥，她靜了下來。
賀舟槐守在時漾床邊，見她縮著身子抱著玉球陷入昏睡中，緊繃的俊臉這才慢慢變得柔和許多。
她和普通人不一樣，要承受比其他人成倍的痛苦。
但她又和普通人一樣，都是有血有肉的人，知道喜怒哀樂，也會感受到痛。
一整晚，時漾都睡不好。
痛得半睡半醒的，想睡又睡不著，不睡又困得要死。
賀舟槐一直都在床邊守著，見她自輾轉反側難以入眠，就去網上找了睡前故事念給她聽，小兔子嘛，睡前聽點關於胡蘿蔔的故事。
已經被痛得分不清東南西北的時漾感覺只覺得自己耳邊嗡嗡的，不是小兔子就是胡蘿蔔，時漾平躺看著眼前模糊映著的那張熟悉的臉頰。
“兔子不愛吃胡蘿蔔，童話故事裏都是騙人的。”
“賀舟槐你好笨，兔子吃多胡蘿蔔會死，你要害我！”
賀舟槐：！
“簡直是膽大包天！”
時漾眼睛都沒掀開，嘴巴光顧著罵人了。
賀舟槐擡手捂住她的嘴，“睡吧，該歇了。”
再罵就不禮貌了。
時漾安靜了十幾秒，等賀舟槐再挪開手的時候，女孩只留下均勻的呼吸聲，整晚的鬧劇終於停了，她也睡了。
賀舟槐目光落在被窗簾遮擋住的朦朧日光，彼時朝陽正緩緩升起。
天亮了。
他坐在床邊陪了她一整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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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舟槐給時漾準備了一份禮物，是一瓶女士香水。
在時漾剛開始變成人出現在他視線的時候，賀舟槐就留意到那陌生女孩身上獨特的香水味。是剛接兔子回家的時候，他出於嫌棄動物的味道對著它噴了幾下。
香水的味道保存的時間是有限的，大概是一直在屬於他的地盤，它身上染有他的味道，那股男士香水味也久久未完全褪去。
於是，賀舟槐就找了陸驚遠調制了一款味道有些相近的香水，味道偏淡，有一股淡淡的青草香，很適合兔子。
時漾是這麽評價的，“有一股煮熟後草餅的味道。”
細聞確實有點像，有一種偏野的調調。
時漾乖乖地站定在落地鏡面前，臉上掛著些許惺忪睡意，眼睛沒有完全睜開。
賀舟槐手裏拿著香水噴了第二泵，味道蔓延得愈發濃烈，流轉在衣帽間中，也填滿鼻腔前所有的氣息。
時漾輕嗅了下，有些誇張地說：“噴多了不會把我熏死吧？”
賀舟槐第一反應是這個味道會不會對於時漾來說過於濃烈刺鼻，“不喜歡這個味道？”
這瓶特意調制的味道其實很淡，不同市面上大多香水氣味張揚或者柔和，而是純粹地偏向自然的味道。
時漾並不是抗拒這個味道，“沒有，只是聞到這個味道，我有點餓。”說完，時漾摸了摸自己軟下去的小腹，一壓就扁了，她還沒有吃早飯。
賀舟槐神情自若地瞥了眼她，將那瓶香水放在櫃臺上，見時漾打量著掛著那一排的新季衣服，他不由得出聲提醒道：“今天周末，不去公司，吃過早飯後帶你出去。”
時漾眼睛一亮，“去哪裏？”
賀舟槐保持著一股神秘感，“先換衣服，去了你就知道了。”
於是，時漾開始脫衣服。
賀舟槐避嫌地邁步出去，“你慢慢來。”
時漾已經等不及了，“不用慢慢來，我很快就搞定了。”
賀舟槐對外面的餐飲其實沒有做過任何攻略，但有時候人起了念頭，就會特意去尋找一些在行內拔尖的商品。
賀舟槐昨晚特意在網上查找相關資料，鑒於其他顧客提出的觀點和意見，選中了公寓附近的一家甜品店。
甜品店走的是網紅風，價格最低九塊九，之外的價格就是比行業內要高許多。
很多顧客沖著低價前仆後繼，高價商品很少顧客購買，很少，不代表口味是低下的。
賀舟槐帶時漾出門的時候正好是午後，下午三點左右正是人們陷入倦怠與慵懶的時候。
時漾怕曬，穿著長款防曬衣全身裹緊，就露出一雙眼睛。
走進甜品店的時候，空調冷汽撲面而來，時漾才感覺到自己重獲新生。
這家店的招牌其實是芒果冰沙，造型有點像微觀的冰雪城堡，整體看起來很考驗手工。
賀舟槐本就是沖著冰激淩的，在前臺掃碼下單付款之後，打算帶著時漾上樓找個安靜的地方，而不是在樓下看著人來人往，魚龍混雜的，這種小店又沒有包廂。
時漾看著櫥窗裏的面包走不動道了，“我想要吃這個蛋糕。”時漾伸手指著老虎造型的小蛋糕，那是調了色素的。
賀舟槐沒距離，看著店員已經從櫥窗裏取出蛋糕了，他將二維碼遞過去付款。
時漾兀自地捧起蛋糕，一臉驚奇地樣子，“森林之王！”
賀舟槐跟時漾一塊上樓，他隨口一問，“兔子不怕獅子？”
“我又不是一般的兔子。”時漾坐在靠窗的位置，拿起勺子挖了一口獅子的頭放嘴裏，獅子造型的蛋糕外面是調過色素的動物奶油，中間其實是巧克力，夾心是戚風面包和紅糖珍珠。
味道很甜膩，時漾嘗了口心情興奮指數蹭蹭地往上漲，她舀了口遞到賀舟槐唇邊，“嘗一口嗎？”
賀舟槐低頭看著沾過她唾液的勺子，“你自己吃。”
“不識風情。”勺子轉了個方向，時漾自顧自地埋頭吃掉那個蛋糕，就剩下糖粒她跳出來一顆都沒吃。
“森林之王又怎麽樣，還不得被我解決掉。”時漾滿意地將碟子挪到一邊。
恰好，冰激淩端上桌了。
冰激淩雖然是由機器制作的，但是造型很考驗美術審美，在藝術上，機器是無法代替人類的。
這家店的冰激淩款式是由廚師雕刻造型的，在有限的時間內保證冰激淩不融化並且制作好造型，在制作上考驗快穩準。
時漾對新鮮事物總是抱有好奇心的，她看著造型繁雜的冰激淩，有些不忍下口，在美食面前怎麽可以心慈手軟呢，時漾拿起勺子舀了口嘗了下，味道甜度剛好，不是很甜。
這個甜度，恰好也在賀舟槐接受的範圍內。
時漾嘗了兩口，剛吃完一個小蛋糕，她其實是有點飽的，但是冰激淩沒什麽飽腹感，她漫不經心地吃著，擡頭看向斯斯文文吃冰激淩的賀舟槐，印象中賀舟槐對甜的食物都不太感興趣，幾乎沒見他吃過，這次還真是挺例外的。
註意時漾的視線停在自己身上就再也沒有挪開過，賀舟槐擡起頭看向她，“不好吃？”
時漾瞇了瞇眼，不是回答，而是反問，“你吃得完嗎？”
賀舟槐：“……”
他瞬間知道她在打什麽鬼主意。
“冰激淩只可以吃一份，這是冰的，對腸胃不好。”兔子腸胃本身就不好。
時漾臉色變了變，用勺子戳著盤子，“可是我還想吃另一個口味的。”
冰激淩很多口味，當然也有一份是單獨混合的。
賀舟槐下單的兩份都是原味的。
“下次再來也可以。”賀舟槐耐著性子勸她。
時漾知道賀舟槐不喜歡甜食，而且平時工作也忙，周末出來完全就是慷慨地硬擠出時間。
時漾喃喃道：“下次都不知道是什麽時候呢。”
說不定沒有下次呢。
“下周周末。”
賀舟槐直接給出了個具體時間。
時漾掰著手指頭數了下時間，“還有那麽長時間呢。”
賀舟槐不接話。
一路嚷著要吃冰激淩的時漾最後磨磨蹭蹭地，冰激淩吃了一半就沒繼續吃了，嘴裏還在抱怨著，“下次還有那麽久呢！”
賀舟槐神情淡淡地，不由她撒嬌耍賴就改變主意，“這次只吃了一點，下次來就只吃一口？”
時漾皺了下眉，“不是。”
時漾捂著隱隱作痛的腹部，焉了，“肚子疼。”
來的時候還好好的，吃冰激淩的時候就突然感覺到有點不舒服，這種不舒服有點熟悉。
賀舟槐以為是時漾吃太多了，飽腹感過強導致身體不適，但一想她也沒吃什麽，食量跟平常比起來算少的了。
“具體是哪個位置疼？”
時漾臉色微微泛白，“就是肚子疼。”說不清楚具體是哪個穴位。
平時相處，時漾不止一次開玩笑說肚子疼。
但是這時候，賀舟槐是信的。
“起來，帶你去醫院。”
時漾撐著桌子站起來，還沒反應過來，賀舟槐就走過來將她攔腰抱起，一陣天花亂墜，她徹底沒了意識。
一路上賀舟槐都是將加快車速地前往醫院，一瞬間慌了神，在寵物醫院與人類醫院之間，選擇了人類的醫院。
抵達目的地的時候，賀舟槐額頭上浸滿汗水，抱著時漾直沖進醫院。
“醫生！醫生！救人！”
“——”
短暫地蜂擁而至之後，時漾轉去了普通病房。
以為是得了什麽重大疾病，卻不想是例假。
在時漾原本的世界裏，身體有異樣的這幾天都必須閉館修煉保持清醒，來到人類世界也就出現於人類差不多的痛經反應。
物種不同，承受的疼痛強度就不同。
賀舟槐將一個用玉砌成的球遞在時漾的手心裏讓她把玩著，“身體有沒有好一點？”
時漾面色蒼白，“痛死了。”
“我去叫醫生給你再打一針止痛。”
時漾不怕針頭，眼睜睜地看著再註射一劑止痛藥，她靜了下來。
賀舟槐守在時漾床邊，見她縮著身子抱著玉球陷入昏睡中，緊繃的俊臉這才慢慢變得柔和許多。
她和普通人不一樣，要承受比其他人成倍的痛苦。
但她又和普通人一樣，都是有血有肉的人，知道喜怒哀樂，也會感受到痛。
一整晚，時漾都睡不好。
痛得半睡半醒的，想睡又睡不著，不睡又困得要死。
賀舟槐一直都在床邊守著，見她自輾轉反側難以入眠，就去網上找了睡前故事念給她聽，小兔子嘛，睡前聽點關於胡蘿蔔的故事。
已經被痛得分不清東南西北的時漾感覺只覺得自己耳邊嗡嗡的，不是小兔子就是胡蘿蔔，時漾平躺看著眼前模糊映著的那張熟悉的臉頰。
“兔子不愛吃胡蘿蔔，童話故事裏都是騙人的。”
“賀舟槐你好笨，兔子吃多胡蘿蔔會死，你要害我！”
賀舟槐：！
“簡直是膽大包天！”
時漾眼睛都沒掀開，嘴巴光顧著罵人了。
賀舟槐擡手捂住她的嘴，“睡吧，該歇了。”
再罵就不禮貌了。
時漾安靜了十幾秒，等賀舟槐再挪開手的時候，女孩只留下均勻的呼吸聲，整晚的鬧劇終於停了，她也睡了。
賀舟槐目光落在被窗簾遮擋住的朦朧日光，彼時朝陽正緩緩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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