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決定追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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決定追她了?

溫瑰正在思考這話什麽意思, 後面江非月喊她過去檢查照片,她試探性地看了眼靳顧一,他點了點頭, 應允, “去吧。”

得到首肯的溫瑰放下心, 這才乖乖前去工作,臨走時不往說一句, 嗓音甜稚,“剛才謝謝你, 學長。”

這句學長聽了太久, 聽的耳朵都起繭子了, 讓人心裏只起躁意。今天出的事挺多, 這話在這時候也就更刺耳, 不舒服。

很多人都叫他學長, 雖然有時候靳顧一連‘學長’都不想聽,只想讓他們閉嘴安靜。

可事情挪到溫瑰這兒, 他卻只覺得‘學長’二字還不夠。

遠遠不夠。

要是小姑娘這張嘴,能喊點別的就好了。

剛才還軟香在懷,現在只剩下涼風卷過,女孩兒軟嫩身軀碰一下都要破皮, 剛才那一下抓的挺急, 她當時蹙了下眉,應該是疼到了。

靳顧一下頜角微動,從兜裏摸出了一根煙,單手攏住擋風, 另一只手滑過打火機,橙紅色的火舌舔過煙頭, 點亮了一張冷厲的臉。

他對著遠方的風呼了口煙,煙霧彌漫四周,從他垂落的手指縫中溜走,飄到上空。

常州南噙著笑過來,顯然不懷好意,“怎麽,人被你嚇跑了?”

靳顧一邪笑一聲。

常州南也點了根煙,比他那根更貴一點,但煙這個東西,貴不貴的其實沒什麽太大區別,主要就是個排解壓力的東西,他吐了個煙圈。

“你說說你,今天在大家面前發這麽大火,別說人家小姑娘了,老子都感覺被你那張臭臉罵了八百遍。”

靳顧一彈了彈指間的煙灰,轉身,看到溫瑰站在人群中。她穿著棕色風衣,身影高挑纖瘦,垂著天鵝頸查看鏡頭。

他指腹一個勁兒的磨煙身,眼底的情緒是說不清也道不明。

常州南也順著方向看過去,沈默地盯了一會兒,他覺得沒意思,可靳顧一這小子顯然是怎麽也看不夠,所以他就問了一句。

“真打算追了?就選她?”

回答他的是一聲悶嗯。

毫不猶豫,大大方方。

常州南拍拍手掌,“牛逼。怪不得最近跟發春一樣,天天穿的都不重樣。前幾天言承北還跟我說呢,感覺靳哥哥最近好有錢,衣服一個比一個帥。”

“話說人家溫瑰擱那兒好好教書呢,你在旁邊跟個孔雀開屏似的,也不知道打擾人家的。哪天我去跟溫瑰說一聲,換個家教,離開你家,那樣還安全,家裏也沒有一個時刻想泡她的虛偽男。”

常州南眼神相當鄙夷,變著法的欺負他。

靳顧一冷笑一聲,將燃了一半的煙頭扔進了垃圾桶,冰涼的眼神盯的人心驚,偏偏這小子最喜歡欣賞你這幅被鎮住的樣子。

可惜的是,常州南早以免疫。

“我之後要是追不到人,你等著睡我給你打的棺材。”

常州南看著靳顧一離去的背影,連連嘖聲。

溫妹妹,你可得給你南哥爭口氣啊。



等一切準備妥當,靳顧一對著鏡頭,對本次的訓練做簡單的介紹,“本次訓練模擬對地勘察和打擊項目。2分鐘準備時間,5分鐘比賽時間。通過自主制造的無人機自動起飛,勘察靶區的靶標,選擇符合條件的物體進行打擊。”

準備時間內成員需要調試設備,接通地面站,將地面站連接飛機數傳,這種是對於自動駕駛來說比較難的項目,它需要自主制造的無人機起飛,偵查靶標,然後進行打擊,自動著陸可以加分。

這種級別的訓練夠競賽用,就夠了,更高難度的,靳顧一也懶得教。他素日裏便是一副懶散人設,想幹的事兒幾乎沒有,無欲無求,萬事都激不起他的興趣,

今天過來也是看看他們自己能做到什麽程度。

畢竟洗幹凈脖子等著他開路,那才是真正的癡心妄想。

鏡頭不斷轉變,李柏幾人帶頭操作,哨聲一響,就t把無人機拿出來組裝完畢,比賽開始便助跑,使得無人機自動起飛,飛往靶區。

一共5個靶子,裝在箱子裏,裏面的數字都不同,有兩個幹擾項,需要找出奇數,投擲沙瓶模擬打擊。打擊完畢,采取傘降模式落地。

溫瑰拍了一半,江非月從她手裏搶過來,“溫溫,你累了吧,剩下的我替你拍。”沒等溫瑰同意,相機已經被奪走了。

江非月拍了一會兒,實時提問,“請問無人機內部大概有什麽零件呢?都有什麽用?”

靳顧一瞥了她一眼,意味深長,慢悠悠道,“飛控、機架、無刷電機、電調、以及一些傳感模塊,通過飛控算法控制傳感器,等等。”

江非月故作懂行的點了點頭,“還有呢?結束之後能拍一下內部的結構,順便解說一下原理嗎?”那樣能更清晰。

此話一出,眾人一陣沈默陰沈氣息蔓延,也只有靳顧一這時候才能慢悠悠來救場,全程面不改色,“這段要是播出去,這群小屁孩將來只會沒飯吃。”

涉及技術機密,誰能輕易告訴你啊,你還想拍下公之於眾。

旁邊的幾個男生略顯煩躁地瞥了眼江非月,顯然是不滿。

幹嘛要挑一個不懂行的人過來。之前她拍的部分都晃的不行,那拍的什麽東西啊,比不上溫瑰拍的一點。

還不如一直叫溫瑰拍。

江非月瞬間感覺無所適從,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問什麽了,靳顧一下巴點了點,吩咐,“把東西給溫瑰。”

溫瑰在旁邊幹站了好久,這才接過來,而江非月側著頭翻了下眼睛,默默走遠了。

她只好抿了抿唇,擡起相機拍。

等到溫瑰拍的時候,鏡頭拍到無人機成功做到精準打擊,下一步是傘降,爭取降落在規定區域,那樣得分會更高。

等靳顧一的無人機試飛成功後,原本的無人機已經修的差不多,重新上陣。

結果下一幕一出現,角落裏的靳顧一嘖了一聲,沒好氣。

“傘開早了。”

差點脫離著陸區域,這在比賽中是會被扣分的。

這部分的內容是李柏幾人負責,他只好撓撓頭過去撿無人機,“抱歉啊抱歉,看來這部分還得再改一下。”

靳顧一很久不負責全部內容了,他已經不缺獎牌和證書來為自己的簡歷增光添彩,比起這種不起眼的愛好和瑣事,他早以過了對其熱愛至多的年齡了。

他自然不會全權操辦,只負責核心技術,剩餘簡單的就讓別人去幹,他也好騰出手去處理公司的事兒。

靳顧一很長時間不回學校了,大三了,校外的事情太多,公司的事情太雜,他只有每周末才去學校打打球,順便接溫瑰去他家給言承北教書。

要問為什麽接,只是因為之前溫瑰在常州南那店兼職的時候,離學校太遠。他有一次開車出校門,就看到大熱天,溫瑰一個人坐在公交車前的凳子上等車。

這一等就是半個小時。之後好不容易坐上車,又是人擠人,她只能貼在窗戶上,一路站過去。

溫瑰不愛外交,出去跟人吃飯都很少,好不容易的空餘時間也全用來兼職,休息的時候還得忙作業忙比賽,可謂是腳不沾地。

靳顧一沒見她跟同齡女生一樣,染著漂亮的發色,穿著名牌去做美甲,溫瑰的衣服永遠就是那幾套換著穿,日常也很節儉。

沒有幾個女生不喜歡打扮自己,溫瑰一看就是個小女生的性子,有時候在靳顧一家裏喝到一杯好喝橙汁都會露出滿足的笑容,加上之前她說她的媽媽是護士,爸爸生病的情況。

靳顧一猜測,溫瑰的家境不太好。

出去打車做兼職一趟就要五十元起步,靳顧一雖然沒什麽概念,卻知道應該早已超出一天的生活費。

靳顧一還曾勸過常州南,讓他把高爾夫球場搬到校旁,結果毫不意外的被他罵了句神經病。

自那之後,靳顧一開始接送溫瑰。

本來好好的周末,該是休息緩解疲勞的時候,可溫瑰還得去兼職,經常上了車就睡著了,還是他給拉的遮陽板。

有時候側眸看過去,女生的皮膚通透剔白,水嫩嬌軟,閉著眼睛的時候睫毛會輕微的顫,睡相很乖。太陽光照射過來的時候,臉頰會慢慢染上紅暈,淡淡的。

卻在某些時候,只會引發男人晦暗不明的想法。

當時的他說不出自己什麽感覺,只是當窗外隔絕塵世喧囂,陽光普照大地時,她躺在自己身邊露出安靜睡顏,讓人想撫摸撫摸那柔軟臉頰,替她遮風擋雨。

好像她在身邊,靈魂便歲月靜好,你我一切安康。

縱使背後的他如臨深淵。

至今還留在無人機社也是一樣,因為這學期來了個溫瑰,是個好苗子,就是之前學的不系統,一看就是半路出家,他想親自教,引她上道。

本來開學的時候他就已經跟李柏說不幹了的。

那次和溫瑰一次去無人機社參加迎新會,原本是去宣布這個消息的。

誰曾想後來幾句話,惹的這姑娘在他面前掉眼淚,他也只好在這兒多呆一陣子,幫她鋪鋪路。

一直小心翼翼的李凝雪大氣不敢出,這會兒氣氛好了一些,她才敢弱弱出聲,“可能是因為今天風大的原因,所以.....”

“無人機出任務還管你風大風小?”靳顧一就知道有人拿這個做托詞,他皺眉開罵。

此話一出,李凝雪又被嚇到了,這會兒終於體會到之前溫瑰為什麽這麽怕靳顧一了,連忙道歉,“對不起對不起靳學長,我瞎說的,您別介意。”

靳顧一這才意識到是誰在說話,扭頭看過去,氣消了消,“抱歉,我以為是男的在說話。”

他才會放心的罵。

溫瑰拍拍李凝雪的肩膀,溫聲安慰她,“沒事,靳學長人很好的。”

視線一挪,溫瑰見他在看自己,似乎還勾了勾唇,心情不錯。

溫瑰有點受不住這種眼神,總覺得有什麽東西在冥冥之中早以改變。

她只好默默把鏡頭移到別處拍別的,就剩下靳顧一站在原地,緊緊鎖著她的步子,她也感覺後背生熱。

中途溫瑰再轉回去的時候,發現靳顧一單手插兜,肩頸線筆直平闊,看同學們蹲在地上修零件,必要時出聲提醒。

罵歸罵,但教還是要教的。

有句話怎麽說來著,打是親罵是愛,希望你好才會罵你。如果無所謂,對方都懶得罵你,何談在你面前怒火攻心。



等到訓練結束,已經是傍晚時分,露水滑落葉片,天邊燒起卷卷紅雲,晚霞片片飄動。大家收拾東西走人,只剩下靳顧一一個人在最後收拾爛攤子,做最後的檢查。

這是老慣例了。

溫瑰鬼使神差地擡起相機,對準靳顧一,然後慢慢放大。

沒等她找好角度,鏡頭裏的靳顧一突然扭過頭,原先不明覺厲的眼神在看見她後都瞬間融化。

溫瑰睫毛一顫,立馬把相機藏到後面,怕被他看到。

靳顧一不喜歡被偷拍。

“過來。”靳顧一的語氣散漫,又不容拒絕。

溫瑰背後手裏的相機還沒關,這眼神,讓她只好挪著步子靠過去,剛走到他身前,她道歉的話都想好了。

結果下一秒。

男人的手掌挪到她身後,握住她的細腕,緩緩擡起來,靳顧一指腹處的粗糲磨著她,一陣燥熱襲來,心尖酥酥麻麻,男人高大的身影壓過來。

靳顧一箍住女生的手腕,將鏡頭對準了自己的臉。

那雙黑眸深邃透亮,似海邊礁石,冷硬、神秘,海浪吹過來的時候,瞳孔裏到倒映出了溫瑰的秀麗臉龐,眼尾弧度妖冶。

“不是一直想拍?”

溫瑰唇瓣動了動,好像幻聽了,“你,不是不喜歡被偷拍嗎?”

“要看對象是誰了。”靳顧一擡眸哂笑,嗓音像冰塊泡進汽水裏,冷冰含霧地撞進她的心裏:

“如果對象是你,我可以隨叫隨到。”

好像在跟她說。

——你就是我人生中,明目張膽的那個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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