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見過這樣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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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見過這樣的她
跟金融學院的聯誼會定在了校外一家有名的店, 叫誠心誠意,主打中西結合,自行選擇, 自由度很高, 深受最近大學生的喜愛。
他們定的包廂在二樓,t 一進門,大廳一左一右, 各擺了兩個大理石雕塑,中央的那面墻砌了西歐風的巨型壁畫。
同學們都是新生, 來的時間又不長, 目前對校外地圖的探索還未真正開始, 進門都在四處張望, 欣賞藏在角落裏的小物件。
帶頭的萬雅, 江非月在中央櫃臺問預定的房間。
今天兩院大三的學長學姐們也抽了時間過來, 跟大家一起聊天,時不時解答一下疑問。
說實話, 溫瑰對這種集體性活動不感什麽興趣,如果有時間,她更想幹一些比較私人的事情。
後方的常州南姍姍來遲,喊了她一聲。
“溫瑰妹妹, 最近怎麽樣, 課上的咋樣啊?”常州南今天穿的粉T,過膝短款褲,一雙白球鞋,加上他皮膚白, 走過來的時候人都在發光。
他沖旁邊的男生擡了擡下巴打招呼,嘴裏玩著打火機, 笑的開心。
溫瑰看了眼周圍,規矩道,“挺好的學長。”
“嗨,還叫什麽學長啊,跟別人一樣,叫南哥就行。”常州南吹了個泡泡,隨即爆了一下,又嚼回去。
旁邊的男生過來跟他打招呼,說了幾句話,常州南又笑,眉頭挑了下,“真的假的,那地方我去過,也沒你說的那麽玄乎啊。”
他從兜裏拿出口香糖的盒子,遞到溫瑰面前,漫不經心地,“來一顆嗎溫妹妹?”
溫瑰有些不好意思,嗯了一聲。
常州南指尖磕了磕盒子口,幾顆糖倒到她的掌心,“別那麽拘謹嘛溫妹妹,你南哥我可比靳顧一那小子好相處多了。”
“你是不知道,那小子平日裏就一笑面虎,實際上脾氣陰晴不定的,哎等等,我說他壞話這事兒你可別說出去啊,這小子不僅心眼小,而且特記仇。”
溫瑰終於露出了個真實的笑容,緩慢地嚼了嚼糖,挺甜的,“南哥,你放心,我不會告訴靳學長的。”
幾個班幹部終於跟服務生商量完了,萬雅走了過來,大家在客廳杵了好久,“不好意思啊各位同學,剛才我們跟店家溝通了一下,才知道我們的包廂號碼發錯了。”
“本來都沒包廂了,還好我叔叔今天也在這談生意,我剛打了個電話,他們願意把那間包廂讓給我們,位置在二樓114,咱們可以過去了。”
人群中的男生們瞬間沸騰,雙手做傳聲筒,大喊一聲,“雅姐牛逼!不僅漂亮而且能幹!佩服!!!”
同學們跟著起哄,新聞學的同學還好,金融院的是第一次見萬雅,也覺得這話說的沒錯,美女嘛,沒人不喜歡,也跟著喊了起來。
江非月默默在旁邊站著,沒吭聲,像個沒用的外人。
一行人浩浩蕩蕩地跟著走了,去最裏側包廂,越往裏位置越好,服務也越用心。
常州南身旁跟著幾個兄弟,加了個溫瑰,旁邊有男生看著前面帶頭的萬雅,今天穿的一襲束腰紅裙,背影搖曳生姿,時不時側臉對同學們微笑。
“南哥,這學妹挺厲害啊,裏側的包廂都是vip客人才能進的,她一個電話就借過來了。”
常州南掏出手機看著,另一只手插兜,聽到這話沒什麽太大的反應,“這麽喜歡,你去追啊,在我這裝什麽,老子不感興趣。”
聞言側頭看了眼後方的溫瑰,“溫妹妹,跟上啊。”
一會兒不看著她,她就孤零零地站在那裏。
莫名讓人生出一種不明的情緒來,或許她喜歡這樣的相處模式。
溫瑰本想裝透明,結果還是沒逃過,快步跟了上去。
怎麽感覺,常州南對她格外照顧呢。
走了一會兒,江非月本來在前面跟學長學姐陪笑臉,不知聊到什麽,向後看了一眼,便和幾個學長們等在原地,從人群中慢了下來。
溫瑰看到她,喊了她一聲,“非月。”
她旁邊的男生是墨辰,朝這邊轉過身,揚起一個標準微笑,“州南,好久不見,靳哥怎麽沒來?”
常州南擡頭看了他一眼,跟看普通同學沒什麽區別,敷衍地嗯了聲,“他一天忙什麽大事,我上哪兒知道去。 ”
過了幾秒,他突然看了眼旁邊的溫瑰,“你是新聞的是嗎?我記不太清了。”
溫瑰不明所以地點了點頭。
常州南瞥了瞥嘴,“挺巧,你墨哥也是新聞的,這麽說,你們一個院的。”
墨辰聽到這話,特意看了眼溫瑰,眼神意味深長,伸出手,“你好,我是墨辰。”
溫瑰更是不明所以地握了手。
“都是一個院的,一家人,以後有什麽困難可以跟我說,能幫的我一定幫。”墨辰對溫瑰笑,溫文爾雅。
但意外的,有種無形的距離感。
其實軍訓的時候也算勉強見過,根據溫瑰的觀察,墨辰是挺冷漠的一個人,彬彬有禮,經常穿襯衫,最上面的扣子也要系上,時常繃著一股勁兒,松不下去。
但他對江非月和萬雅不一樣,會笑,有明顯性的親近度。
常州南好像不太明顯地提了下唇,眼尾卻一點沒彎,走在前面,“走啊,吃飯去,楞這幹嘛。”
身旁的人快速跟上。
溫瑰也乖乖跟上,江非月摟住了她的胳膊,有些笑不出來,“溫溫,想不到你跟常哥關系也很好啊。”
溫瑰看了看她,知道她現在性質不太高,“怎麽了,發生什麽事了?”
“嗨,其實也沒什麽事。”
到了包廂裏,兩人挑了個位置坐下。
萬雅帶頭忙前忙後,跟服務生溝通菜品,金融學院的人都來加她的聯系方式,江非月看到萬雅不好意思地挽了下耳鬢的發絲,讓大家掃二維碼加好友。
“萬雅很厲害吧。”江非月坐在沙發上,望著那個方向,突然冒出來一句無厘頭的話。
溫瑰:“?”
“溫溫,我要是也有這麽好的家庭就好了。”江非月面露無奈,看了她一眼,“可惜我家也只是開飯店的,哪能比得上人家。你知道嗎,萬雅她爸是業內五百強公司的ceo,分公司遍地都是,而且,她媽媽是隔壁上譽大學經管的院長。”
溫瑰其實沒什麽波瀾,家庭環境什麽的,從出生開始就註定了。無論你內心如何翻漿倒湧,不能改變的事情就是無法改變。
再者,她也不願將精力花費在跟她人比較家庭水平這件事上。
比起在意這些虛無縹緲,無意義的事,她更想好好上課,完成自己該完成的。
溫瑰淺淺笑了一下,“每個人都是不同的,我覺得有時候不用特別在意這些事情。”
溫瑰抿了口水,眼睛不自然地往旁邊瞥了一下。
江非月猜到她的反應,不推不就,挑不出錯處來,“溫溫,你知道嗎,我考上了斯黎,是我們鎮唯一一個,當時大家還幫我拉了橫幅,放鞭炮慶祝,但現在想想,這根本不算什麽,比我強的人太多了。”
溫瑰看向她,眼神認真,“沒有,我覺得你很厲害的,斯黎確實不好考。”
江非月苦笑一聲,“算了,不說我了。溫溫,你呢,家裏是幹什麽啊?我還挺好奇的。”
這會兒的氣氛,溫瑰沒藏著掖著,“我媽媽是護士。”
“哦,那你爸爸呢?”
溫瑰默了幾秒,沒多說,“他病了。”
“哦哦,不好意思啊溫溫,我不知道。”江非月眼睛轉了一圈,笑了笑,“溫溫,我覺得我們兩個人還挺像的,怪不得我第一眼看你就覺得親切。”
是指家庭條件相似嗎?
如果是按照這個來區分團體,倒也不算錯,但這其中,溫瑰總有種說不上來的感覺。
此刻也只是簡短應和了一句,“是挺像的。”
—
聚會過半,場子越來越熱,空氣上空都飄著熱氣,空調溫度一降再降,但在某個區間時,瘋狂的男生們被女生制止了。
女生身子弱,承受冷度能力比較低,溫度再降,明天指定感冒。
這聚會表面上還是聯誼的目的,江非月很快融入人群,在人堆裏嬉笑打鬧,溫瑰一個人呆在沙發的角落裏玩手機,想著什麽時候能回去。
旁邊有人叫了他一聲。
“同學你好,你是新聞的吧?”一個男生坐了過來,溫瑰下意識往旁邊挪了一下,有些不自在地回了句嗯。
“我叫齊曉,金融的,方便加你個聯系方式嗎?”齊曉撓了撓頭,笑的有些憨,“我剛才看了你好久了,你真的很漂亮,你怎麽不跟我們一起玩啊?大家人都很好的。”
溫瑰這才開始看他。
齊曉長的清秀,大眼睛,棕色頭發,就是有些雜毛會翹起來,加上那人畜無害的眼神,有點像大金毛。
應該不像壞人,溫瑰默默拿t出了手機,想著多認識個同學也挺好,她也想改變一下自己,“我,不太好意思跟陌生人聊天。”
本來就不認識,溫瑰實在做不來自來熟,上去就跟人勾肩搭背的,她克服不了自己那道坎。
但開學這陣子她也漸漸明白了,這種性格很不討好,她想試著變得大膽些。
齊曉麻溜掃了好友,沖她笑,牙齒都露出來,整整齊齊的,“溫同學,你別害怕啊,大家都是從陌生到熟悉的,你就放開了膽子去問,一般人都會很樂意交你這個朋友的。”
溫瑰眨了下眼睛,滿腦子都是最後那一句。
——都會很樂意,交她這個朋友,麽?
她有些不確定,這話像恭維,“應該,不太會吧,我這種人,很無趣的。”
而且,也沒什麽優點,跟江非月,萬雅比起來,更像個透明。
有誰會很她做朋友,從軍訓的時候就看出來了,大家好像不太喜歡她。
誰知齊曉突然指了下她的眼尾,認真道,“那是你的胎記嗎?好漂亮,像花瓣一樣。”
溫瑰怔住了,又眨了下眼睛,下意識撫上了眼尾,遮了遮。
“說實話,我沒覺得有多漂亮。”她嗓音低了低。
她自己沒覺得這好看,甚至小時候一度覺得自己是怪胎,跟別人不一樣,那時候顏色沒這麽淡,有些泛黑。
同學們都叫她‘黑眼女’,她之後好幾年,都在眼尾貼了創可貼,但這時候外號又變成了‘做作女’。
她只好在某天夜裏,悄悄把創可貼撕了,之後再沒管過這事兒。
“哈,真的,感覺它要飄起來了。”齊曉見她楞住,嘴角咧了個笑容,“溫同學,你這要不是漂亮,那我這個長相,簡直就是圓頭豬腦,連樹都不會爬了。”
溫瑰一時沒忍住,看著他笑了出來。
沒想到,他還挺逗的。
像顆太陽一樣,照到哪兒,哪兒就亮起來。
常州南被人擁在中央,喝的有點多了,便打了視頻給靳少,結果不出意料被掛了,還他媽掛了三次。
終於在第四次,靳少接了。
常州南單手晃著酒杯,臉頰兩坨紅,顯然已經上頭了,“呦,你在哪兒呢?穿的還挺帥,周圍一堆人誰啊?嗝~~~”
靳顧一舉著手機,對著自己的肩膀,跟旁人說了幾句話,便去了外面,手機這才對上自己的臉,“有屁就放。”
“噗——,夠了嗎?”
“.......喝了多少。”
靳顧一今天穿的亮面西裝,這會兒好不容易出來透透氣,伸手拽了下領帶,露出一截鋒利喉骨,“又在哪鬼混?”
“什麽叫鬼混,這不跟大一的小學弟學妹們聚會呢,”常州南晃晃悠悠地起了身,拿著手機轉了一圈,周圍的學生都拍了個七七八八,“這不,你看,都在呢,你不來嗎?”
靳顧一沒興趣看小朋友,再者,他這個鏡頭晃的他想給他一拳。
“有夠閑的。”靳顧一彈了彈指間的煙灰,冷漠地瞥了樓下方的泳池一眼。
剛欲掛視頻,視頻畫面的右上角,出現了一抹熟悉的身影。
溫瑰紮著丸子頭,白色圓領短款上衣,腰腹兩側做了抽繩的設計,綁了個不太規整的蝴蝶結。
天藍色牛仔褲,坐在沙發上,勾出婀娜曲線。
斜對面坐了個男生,咧開嘴大笑著,不知道在聊著什麽。
意外的是。
溫瑰不知聽到了什麽,看著那個男生,應該是同齡人,笑的有些羞澀,起碼,是發自內心的。
沒見過這樣的她。
靳顧一指間磨滅了煙頭,火星子掉下去,原本準備暫停的手指也停了下來。
跟他說話,抖的不行,連看一眼都要緩五分鐘的人。
現在。
卻在跟別的男人談笑風生。
這姑娘還搞區別對待啊。
靳顧一看了一會兒,隨即輕笑了一聲,連他自己都不知道是什麽意思,唇角提起的角度微妙,轉瞬便消逝了。
“你想好沒?來不來,他們都跟我催了好幾次了,說你不來就不活了啊兄弟。”常州南又坐了下來,手機對上自己的大臉。
這下,靳顧一只能看到他眼圈裏的紅血絲了。
沒勁。
“.......地址發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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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瑰妹妹, 最近怎麽樣, 課上的咋樣啊?”常州南今天穿的粉T,過膝短款褲,一雙白球鞋,加上他皮膚白, 走過來的時候人都在發光。
他沖旁邊的男生擡了擡下巴打招呼,嘴裏玩著打火機, 笑的開心。
溫瑰看了眼周圍,規矩道,“挺好的學長。”
“嗨,還叫什麽學長啊,跟別人一樣,叫南哥就行。”常州南吹了個泡泡,隨即爆了一下,又嚼回去。
旁邊的男生過來跟他打招呼,說了幾句話,常州南又笑,眉頭挑了下,“真的假的,那地方我去過,也沒你說的那麽玄乎啊。”
他從兜裏拿出口香糖的盒子,遞到溫瑰面前,漫不經心地,“來一顆嗎溫妹妹?”
溫瑰有些不好意思,嗯了一聲。
常州南指尖磕了磕盒子口,幾顆糖倒到她的掌心,“別那麽拘謹嘛溫妹妹,你南哥我可比靳顧一那小子好相處多了。”
“你是不知道,那小子平日裏就一笑面虎,實際上脾氣陰晴不定的,哎等等,我說他壞話這事兒你可別說出去啊,這小子不僅心眼小,而且特記仇。”
溫瑰終於露出了個真實的笑容,緩慢地嚼了嚼糖,挺甜的,“南哥,你放心,我不會告訴靳學長的。”
幾個班幹部終於跟服務生商量完了,萬雅走了過來,大家在客廳杵了好久,“不好意思啊各位同學,剛才我們跟店家溝通了一下,才知道我們的包廂號碼發錯了。”
“本來都沒包廂了,還好我叔叔今天也在這談生意,我剛打了個電話,他們願意把那間包廂讓給我們,位置在二樓114,咱們可以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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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學們跟著起哄,新聞學的同學還好,金融院的是第一次見萬雅,也覺得這話說的沒錯,美女嘛,沒人不喜歡,也跟著喊了起來。
江非月默默在旁邊站著,沒吭聲,像個沒用的外人。
一行人浩浩蕩蕩地跟著走了,去最裏側包廂,越往裏位置越好,服務也越用心。
常州南身旁跟著幾個兄弟,加了個溫瑰,旁邊有男生看著前面帶頭的萬雅,今天穿的一襲束腰紅裙,背影搖曳生姿,時不時側臉對同學們微笑。
“南哥,這學妹挺厲害啊,裏側的包廂都是vip客人才能進的,她一個電話就借過來了。”
常州南掏出手機看著,另一只手插兜,聽到這話沒什麽太大的反應,“這麽喜歡,你去追啊,在我這裝什麽,老子不感興趣。”
聞言側頭看了眼後方的溫瑰,“溫妹妹,跟上啊。”
一會兒不看著她,她就孤零零地站在那裏。
莫名讓人生出一種不明的情緒來,或許她喜歡這樣的相處模式。
溫瑰本想裝透明,結果還是沒逃過,快步跟了上去。
怎麽感覺,常州南對她格外照顧呢。
走了一會兒,江非月本來在前面跟學長學姐陪笑臉,不知聊到什麽,向後看了一眼,便和幾個學長們等在原地,從人群中慢了下來。
溫瑰看到她,喊了她一聲,“非月。”
她旁邊的男生是墨辰,朝這邊轉過身,揚起一個標準微笑,“州南,好久不見,靳哥怎麽沒來?”
常州南擡頭看了他一眼,跟看普通同學沒什麽區別,敷衍地嗯了聲,“他一天忙什麽大事,我上哪兒知道去。 ”
過了幾秒,他突然看了眼旁邊的溫瑰,“你是新聞的是嗎?我記不太清了。”
溫瑰不明所以地點了點頭。
常州南瞥了瞥嘴,“挺巧,你墨哥也是新聞的,這麽說,你們一個院的。”
墨辰聽到這話,特意看了眼溫瑰,眼神意味深長,伸出手,“你好,我是墨辰。”
溫瑰更是不明所以地握了手。
“都是一個院的,一家人,以後有什麽困難可以跟我說,能幫的我一定幫。”墨辰對溫瑰笑,溫文爾雅。
但意外的,有種無形的距離感。
其實軍訓的時候也算勉強見過,根據溫瑰的觀察,墨辰是挺冷漠的一個人,彬彬有禮,經常穿襯衫,最上面的扣子也要系上,時常繃著一股勁兒,松不下去。
但他對江非月和萬雅不一樣,會笑,有明顯性的親近度。
常州南好像不太明顯地提了下唇,眼尾卻一點沒彎,走在前面,“走啊,吃飯去,楞這幹嘛。”
身旁的人快速跟上。
溫瑰也乖乖跟上,江非月摟住了她的胳膊,有些笑不出來,“溫溫,想不到你跟常哥關系也很好啊。”
溫瑰看了看她,知道她現在性質不太高,“怎麽了,發生什麽事了?”
“嗨,其實也沒什麽事。”
到了包廂裏,兩人挑了個位置坐下。
萬雅帶頭忙前忙後,跟服務生溝通菜品,金融學院的人都來加她的聯系方式,江非月看到萬雅不好意思地挽了下耳鬢的發絲,讓大家掃二維碼加好友。
“萬雅很厲害吧。”江非月坐在沙發上,望著那個方向,突然冒出來一句無厘頭的話。
溫瑰:“?”
“溫溫,我要是也有這麽好的家庭就好了。”江非月面露無奈,看了她一眼,“可惜我家也只是開飯店的,哪能比得上人家。你知道嗎,萬雅她爸是業內五百強公司的ceo,分公司遍地都是,而且,她媽媽是隔壁上譽大學經管的院長。”
溫瑰其實沒什麽波瀾,家庭環境什麽的,從出生開始就註定了。無論你內心如何翻漿倒湧,不能改變的事情就是無法改變。
再者,她也不願將精力花費在跟她人比較家庭水平這件事上。
比起在意這些虛無縹緲,無意義的事,她更想好好上課,完成自己該完成的。
溫瑰淺淺笑了一下,“每個人都是不同的,我覺得有時候不用特別在意這些事情。”
溫瑰抿了口水,眼睛不自然地往旁邊瞥了一下。
江非月猜到她的反應,不推不就,挑不出錯處來,“溫溫,你知道嗎,我考上了斯黎,是我們鎮唯一一個,當時大家還幫我拉了橫幅,放鞭炮慶祝,但現在想想,這根本不算什麽,比我強的人太多了。”
溫瑰看向她,眼神認真,“沒有,我覺得你很厲害的,斯黎確實不好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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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會兒的氣氛,溫瑰沒藏著掖著,“我媽媽是護士。”
“哦,那你爸爸呢?”
溫瑰默了幾秒,沒多說,“他病了。”
“哦哦,不好意思啊溫溫,我不知道。”江非月眼睛轉了一圈,笑了笑,“溫溫,我覺得我們兩個人還挺像的,怪不得我第一眼看你就覺得親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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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按照這個來區分團體,倒也不算錯,但這其中,溫瑰總有種說不上來的感覺。
此刻也只是簡短應和了一句,“是挺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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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生身子弱,承受冷度能力比較低,溫度再降,明天指定感冒。
這聚會表面上還是聯誼的目的,江非月很快融入人群,在人堆裏嬉笑打鬧,溫瑰一個人呆在沙發的角落裏玩手機,想著什麽時候能回去。
旁邊有人叫了他一聲。
“同學你好,你是新聞的吧?”一個男生坐了過來,溫瑰下意識往旁邊挪了一下,有些不自在地回了句嗯。
“我叫齊曉,金融的,方便加你個聯系方式嗎?”齊曉撓了撓頭,笑的有些憨,“我剛才看了你好久了,你真的很漂亮,你怎麽不跟我們一起玩啊?大家人都很好的。”
溫瑰這才開始看他。
齊曉長的清秀,大眼睛,棕色頭發,就是有些雜毛會翹起來,加上那人畜無害的眼神,有點像大金毛。
應該不像壞人,溫瑰默默拿t出了手機,想著多認識個同學也挺好,她也想改變一下自己,“我,不太好意思跟陌生人聊天。”
本來就不認識,溫瑰實在做不來自來熟,上去就跟人勾肩搭背的,她克服不了自己那道坎。
但開學這陣子她也漸漸明白了,這種性格很不討好,她想試著變得大膽些。
齊曉麻溜掃了好友,沖她笑,牙齒都露出來,整整齊齊的,“溫同學,你別害怕啊,大家都是從陌生到熟悉的,你就放開了膽子去問,一般人都會很樂意交你這個朋友的。”
溫瑰眨了下眼睛,滿腦子都是最後那一句。
——都會很樂意,交她這個朋友,麽?
她有些不確定,這話像恭維,“應該,不太會吧,我這種人,很無趣的。”
而且,也沒什麽優點,跟江非月,萬雅比起來,更像個透明。
有誰會很她做朋友,從軍訓的時候就看出來了,大家好像不太喜歡她。
誰知齊曉突然指了下她的眼尾,認真道,“那是你的胎記嗎?好漂亮,像花瓣一樣。”
溫瑰怔住了,又眨了下眼睛,下意識撫上了眼尾,遮了遮。
“說實話,我沒覺得有多漂亮。”她嗓音低了低。
她自己沒覺得這好看,甚至小時候一度覺得自己是怪胎,跟別人不一樣,那時候顏色沒這麽淡,有些泛黑。
同學們都叫她‘黑眼女’,她之後好幾年,都在眼尾貼了創可貼,但這時候外號又變成了‘做作女’。
她只好在某天夜裏,悄悄把創可貼撕了,之後再沒管過這事兒。
“哈,真的,感覺它要飄起來了。”齊曉見她楞住,嘴角咧了個笑容,“溫同學,你這要不是漂亮,那我這個長相,簡直就是圓頭豬腦,連樹都不會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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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麽叫鬼混,這不跟大一的小學弟學妹們聚會呢,”常州南晃晃悠悠地起了身,拿著手機轉了一圈,周圍的學生都拍了個七七八八,“這不,你看,都在呢,你不來嗎?”
靳顧一沒興趣看小朋友,再者,他這個鏡頭晃的他想給他一拳。
“有夠閑的。”靳顧一彈了彈指間的煙灰,冷漠地瞥了樓下方的泳池一眼。
剛欲掛視頻,視頻畫面的右上角,出現了一抹熟悉的身影。
溫瑰紮著丸子頭,白色圓領短款上衣,腰腹兩側做了抽繩的設計,綁了個不太規整的蝴蝶結。
天藍色牛仔褲,坐在沙發上,勾出婀娜曲線。
斜對面坐了個男生,咧開嘴大笑著,不知道在聊著什麽。
意外的是。
溫瑰不知聽到了什麽,看著那個男生,應該是同齡人,笑的有些羞澀,起碼,是發自內心的。
沒見過這樣的她。
靳顧一指間磨滅了煙頭,火星子掉下去,原本準備暫停的手指也停了下來。
跟他說話,抖的不行,連看一眼都要緩五分鐘的人。
現在。
卻在跟別的男人談笑風生。
這姑娘還搞區別對待啊。
靳顧一看了一會兒,隨即輕笑了一聲,連他自己都不知道是什麽意思,唇角提起的角度微妙,轉瞬便消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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