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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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江晚晚報考的第一志願沒有變過, 依舊是國防科技大。
這間大學在老百姓中的名氣雖然遠不如很多大學，但報考難度卻半點不比清北小，甚至流程還更嚴格些。至少能進入這裏讀書的學生, 必須背景清白經得住推敲。
每年，當地的武裝部和招生辦聯合對報考本校的學生進行背調，學生祖上三代沒出過作奸犯科的，一般都沒事。
但對江晚晚這次，陣仗卻有些大，不知道是不是她高中參加的幾次全國性比賽都有獲得名次，履歷有些亮眼的緣故。
江玉海接到武裝部電話說他們要親自過來了解情況的時候，還以為是自己被人舉報了，冷冷問：“同志, 了解什麽情況？”
“江晚晚是你女兒吧？”
“對, 是。”江玉海心都快提到嗓子口了, 心道難道是晚晚闖禍了？
“是那就沒錯了。”
隨後，對方問他明天有沒有空。
江玉海明天剛好有空, 兩人就這麽約好了，明天他們要過來做一下調查。
掛了電話, 江玉海坐立難安, 一到點就迫不及待離開部隊往家裏趕。
到家的時候，發現江桃也在, 脫口而出的話立刻囤了回去，笑呵呵道：“喲，我們阿桃回來啦。”
江桃嗯了聲，“回來了。”
想了想, 還是決定說清楚：“服裝店我不幹了。”
言外之意，她回家並非放假休息, 而是直接直接不幹了。
江桃自從沒了接線員那份工作後，期間江玉海也幫她找過幾次工作。
第一份是海鮮加工廠的工人，工廠在虎頭鎮上，她只幹了一個星期就哭著跑回來了。
幹不下去的理由是，海鮮加工廠太臭了，她聞不得那腥臭味。
一個在海邊長大的人，聞不得腥臭味，江玉海和杜萍也只能在背後暗暗嘆氣。
這份工作沒幹後，休息了兩個月，頂不住島上其他人的風言風語，又央求江玉海給她找了份工作。
這次也是進廠，不過是沒有腥臭味的毛巾廠。
工廠在離虎頭鎮中心大概十公裏的郊區上，位置有點偏，但每天也有兩趟鎮上到縣城的小巴往返。
江桃想著進廠也比留在島上被人笑話好，咬牙去了。
這次堅持了一個月，實在受不了跟坐牢一樣的工廠生活，最後又哭著回來了。
有過兩次進廠的經歷後，江桃徹底明白了，她是吃不了離家打工的苦的，所以也不再鬧著江玉海給自己找工作。
工作大概是沒希望了，她把希望寄托在嫁人上。
島上的大嬸們常說，女孩子總是要嫁人的，讀書工作再好又怎樣。
她現在深以為然，而且她這個年紀也確實到了談婚論嫁的時候了。
於是她有意無意和母親談起嫁人的問題，開始還裝著說，不想離開父母，不要嫁人。
杜萍和天下千千萬萬個母親一樣，聽到自家孩子說這個話，微笑搖頭道：“傻孩子，怎麽可以不嫁人呢。”
於是，江桃順勢問母親，希望她以後嫁給怎樣的人。
杜萍的回答也和天下千千萬萬母親一樣，無非是希望女兒能找個對她好的。
可江桃問她，怎樣才算對她好的時候，杜萍沈默了。
近二十年的婚姻生活，嫁的丈夫也比絕大多數人優秀，但說到對妻子好，她都不敢說一句‘像你爸這樣的’。
婚姻如人飲水，好不好真的只有自己知道。
不過這日聊過這個話題之後，杜萍確實將這事提上日程，留意起適合江桃的男性。
這一留意就是一年，江玉海覺得不錯的幾個新兵，全部被江桃否定了。
他被江桃的挑剔整生氣了，便讓妻子找王媒婆介紹。
王大媽不愧是專業做媒人的，效率就是高，沒幾天就給介紹了一個聽上去很不錯的對象。
在虎頭鎮郵政局上班，鐵飯碗。父母是農民，身體健壯，還耕著幾畝地，自食其力沒問題。
聽著條件是還不錯，至少比島上那些下海捕魚為生的同齡人強多了。
江桃一咬牙，決定見。
見到人之後，她差點沒昏過去。
條件都了解了，唯獨忘了問這個人樣貌。
眼前這男人又矮又瘦，江桃怎麽可能看得上。
她表現得太明顯，男方顯然也看出來了。
他倒也是個大度的，知道女方看不上自己，大方請吃了一頓飯後就很自覺沒有提後續。
幾天後，王大媽冷著臉來找杜萍。
說話雖然難聽了點，但也確實說到點子上。
沒有那麽點缺陷，哪個鎮上有鐵飯碗的男人願意娶島上沒工作的姑娘。
“那小夥子也就是外表差些，人品是真的沒話說，你們家阿桃如果這麽看重外表，真的很難找對象的。”
這話剛好被回來的江桃聽到，頓時就怒了，把王大媽罵了一頓。
王大媽一生氣，揚言給豬給狗介紹，都不再給江桃介紹對象。
江桃冷笑：“你就給豬給狗介紹對象吧。”
言外之意，說王大媽介紹對象的是豬狗，一下子得罪了一大批人。
找對象這事就這樣遇到了阻礙。
又一年過去，江桃既沒工作又沒對象，日子過得是一天比一天消沈。再加上江晚晚那邊傳來拿了幾個全國性競賽獎項，更是讓她郁悶得差點不想活了。
活成這樣，她真不知道還有什麽意思。
好在就在她最絕望的時候，偶然一次在鎮上逛街的時候，逛到了趙小娟開的服裝店。生意火爆到讓她震驚。
江桃突然靈光一閃，又看到了希望。
打工她是不行，但是可以開店啊。
於是，借著和趙小娟聊天，打聽怎樣才能開一間服裝店。
趙小娟以為江桃只是好奇，知無不言，和她說了開服裝店風光背後的艱辛。
誰知道一個月後，江桃竟然在自己隔壁開了一間服裝店。
趙小娟氣笑了，倒不是氣江桃也開服裝店，但凡她開在別的地方，離自己遠一點，都不至於會生氣。
畢竟市場又不是自己一個人的，不是她開也會有其他人。
但是前腳剛跟自己請教，後腳就把店開在自己隔壁，實在有些不太厚道。
趙小娟氣了幾天，好在最後自己想通了。
隔壁店鋪是別人的，要賣什麽自己也管不了。而且她的服裝店開了也有段時間，有了一定的熟客，不至於隔壁開多一家就做不下去。
而且她觀察了一段時間後，覺得江桃這間店開不久。
開服裝店可不是那麽容易的。
確實如趙小娟所說，開服裝店真不是容易的。
江桃並沒有賣衣服的經驗，對開店的了解也是從趙小娟知道的，沖動之下就去拿貨。
現下流行什麽款式，什麽料子的質量才比較好，她完全不知。所以開店後，生意一直都一般。
不過好在有江玉還和杜萍扶持，也還能勉強支撐下去。
只是，不賺錢的工作終究會讓人慢慢喪失激情。
幹著幹著，隨著熱情慢慢褪去，江桃真覺得自己開這個服裝店就是圖了個累。
所以，能撐到現在才不幹，她覺得自己盡力了。
江玉還聽到她說服裝店不幹了，只是楞了楞，似乎也不意外。
“開店確實辛苦，不幹就不幹吧。”
江玉海的話，江桃既意外又一意外。
短暫沈默後，她嗯了聲，借口累回房間了。
房門關上後，心酸湧上心頭。
爸媽現在對她肯定是很失望，連她店開不下去都不在意了。
她哪裏知道，江玉海現在滿腦子想的都是，武裝部的人明天要來家裏，但不知道是為什麽，而且貌似還和晚晚有關。
江玉海在家裏找不到妻子，便又出門找，終於在一個路口看到唉聲嘆氣和鄰居說著什麽的妻子。
“阿萍。”
江玉海喊了聲，打斷了兩人的聊天。
杜萍轉過頭，以為丈夫是下班路過，笑道：“你今天怎麽從這裏走？”
“我找你有事。”
杜萍這才明白，丈夫是特意來找自己的。
她告別鄰居，走向丈夫，問：“什麽事這t麽急著找我？”
不急就會等她回去做晚飯，或者吃晚飯的時候說了。
江玉海拉著妻子往前走了一段路，四下無人後，才壓低聲音說：“剛才我接到個電話……”
他說得凝重又急促，可見向來沈著冷靜的他因為這件事有多緊張。
杜萍聽後，想了想，卻說：“會不會是因為晚晚交代過的那個事？”
“哪個？”
“她打電話和我們說過的，說她報考的大學可能會調查學生的家庭背景。”
江玉海把這事都給忘了，現在聽到妻子這麽說，那壓在胸口的大石瞬間放下。
冷靜下來後，覺得還真很可能是因為這個事。
他笑自己：“瞧我，一接到武裝部的電話，就整個不會思考了，還不如你呢。”
杜萍笑，說他：“你不如我的事還少嗎？”
江玉海嗯哼笑了笑，不置可否。
兩人往前走了幾步，江玉海又忽然道：“對了。”
杜萍停下腳步看向他。
“阿桃回來了。”
“怎麽這時候回來？”
“她的服裝店幹不下去了。”江玉海也不是完全不知道江桃服裝店的情況的，每次到了交租的日子和要拿貨的時候就討好他要錢，可不就是生意不好。他只是不計較，並不是沒腦子不會聯想。
杜萍隨即想到，服裝店倒閉，江桃的心情肯定很不好，也不知道會不會影響到明天的調查。
顯然江玉海也想到了這些，才會特意告訴妻子江桃回來了。
兩人都沒再吭聲，回家的一路都在琢磨著，怎樣才能讓江桃和來調查的人避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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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晚晚報考的第一志願沒有變過, 依舊是國防科技大。
這間大學在老百姓中的名氣雖然遠不如很多大學，但報考難度卻半點不比清北小，甚至流程還更嚴格些。至少能進入這裏讀書的學生, 必須背景清白經得住推敲。
每年，當地的武裝部和招生辦聯合對報考本校的學生進行背調，學生祖上三代沒出過作奸犯科的，一般都沒事。
但對江晚晚這次，陣仗卻有些大，不知道是不是她高中參加的幾次全國性比賽都有獲得名次，履歷有些亮眼的緣故。
江玉海接到武裝部電話說他們要親自過來了解情況的時候，還以為是自己被人舉報了，冷冷問：“同志, 了解什麽情況？”
“江晚晚是你女兒吧？”
“對, 是。”江玉海心都快提到嗓子口了, 心道難道是晚晚闖禍了？
“是那就沒錯了。”
隨後，對方問他明天有沒有空。
江玉海明天剛好有空, 兩人就這麽約好了，明天他們要過來做一下調查。
掛了電話, 江玉海坐立難安, 一到點就迫不及待離開部隊往家裏趕。
到家的時候，發現江桃也在, 脫口而出的話立刻囤了回去，笑呵呵道：“喲，我們阿桃回來啦。”
江桃嗯了聲，“回來了。”
想了想, 還是決定說清楚：“服裝店我不幹了。”
言外之意，她回家並非放假休息, 而是直接直接不幹了。
江桃自從沒了接線員那份工作後，期間江玉海也幫她找過幾次工作。
第一份是海鮮加工廠的工人，工廠在虎頭鎮上，她只幹了一個星期就哭著跑回來了。
幹不下去的理由是，海鮮加工廠太臭了，她聞不得那腥臭味。
一個在海邊長大的人，聞不得腥臭味，江玉海和杜萍也只能在背後暗暗嘆氣。
這份工作沒幹後，休息了兩個月，頂不住島上其他人的風言風語，又央求江玉海給她找了份工作。
這次也是進廠，不過是沒有腥臭味的毛巾廠。
工廠在離虎頭鎮中心大概十公裏的郊區上，位置有點偏，但每天也有兩趟鎮上到縣城的小巴往返。
江桃想著進廠也比留在島上被人笑話好，咬牙去了。
這次堅持了一個月，實在受不了跟坐牢一樣的工廠生活，最後又哭著回來了。
有過兩次進廠的經歷後，江桃徹底明白了，她是吃不了離家打工的苦的，所以也不再鬧著江玉海給自己找工作。
工作大概是沒希望了，她把希望寄托在嫁人上。
島上的大嬸們常說，女孩子總是要嫁人的，讀書工作再好又怎樣。
她現在深以為然，而且她這個年紀也確實到了談婚論嫁的時候了。
於是她有意無意和母親談起嫁人的問題，開始還裝著說，不想離開父母，不要嫁人。
杜萍和天下千千萬萬個母親一樣，聽到自家孩子說這個話，微笑搖頭道：“傻孩子，怎麽可以不嫁人呢。”
於是，江桃順勢問母親，希望她以後嫁給怎樣的人。
杜萍的回答也和天下千千萬萬母親一樣，無非是希望女兒能找個對她好的。
可江桃問她，怎樣才算對她好的時候，杜萍沈默了。
近二十年的婚姻生活，嫁的丈夫也比絕大多數人優秀，但說到對妻子好，她都不敢說一句‘像你爸這樣的’。
婚姻如人飲水，好不好真的只有自己知道。
不過這日聊過這個話題之後，杜萍確實將這事提上日程，留意起適合江桃的男性。
這一留意就是一年，江玉海覺得不錯的幾個新兵，全部被江桃否定了。
他被江桃的挑剔整生氣了，便讓妻子找王媒婆介紹。
王大媽不愧是專業做媒人的，效率就是高，沒幾天就給介紹了一個聽上去很不錯的對象。
在虎頭鎮郵政局上班，鐵飯碗。父母是農民，身體健壯，還耕著幾畝地，自食其力沒問題。
聽著條件是還不錯，至少比島上那些下海捕魚為生的同齡人強多了。
江桃一咬牙，決定見。
見到人之後，她差點沒昏過去。
條件都了解了，唯獨忘了問這個人樣貌。
眼前這男人又矮又瘦，江桃怎麽可能看得上。
她表現得太明顯，男方顯然也看出來了。
他倒也是個大度的，知道女方看不上自己，大方請吃了一頓飯後就很自覺沒有提後續。
幾天後，王大媽冷著臉來找杜萍。
說話雖然難聽了點，但也確實說到點子上。
沒有那麽點缺陷，哪個鎮上有鐵飯碗的男人願意娶島上沒工作的姑娘。
“那小夥子也就是外表差些，人品是真的沒話說，你們家阿桃如果這麽看重外表，真的很難找對象的。”
這話剛好被回來的江桃聽到，頓時就怒了，把王大媽罵了一頓。
王大媽一生氣，揚言給豬給狗介紹，都不再給江桃介紹對象。
江桃冷笑：“你就給豬給狗介紹對象吧。”
言外之意，說王大媽介紹對象的是豬狗，一下子得罪了一大批人。
找對象這事就這樣遇到了阻礙。
又一年過去，江桃既沒工作又沒對象，日子過得是一天比一天消沈。再加上江晚晚那邊傳來拿了幾個全國性競賽獎項，更是讓她郁悶得差點不想活了。
活成這樣，她真不知道還有什麽意思。
好在就在她最絕望的時候，偶然一次在鎮上逛街的時候，逛到了趙小娟開的服裝店。生意火爆到讓她震驚。
江桃突然靈光一閃，又看到了希望。
打工她是不行，但是可以開店啊。
於是，借著和趙小娟聊天，打聽怎樣才能開一間服裝店。
趙小娟以為江桃只是好奇，知無不言，和她說了開服裝店風光背後的艱辛。
誰知道一個月後，江桃竟然在自己隔壁開了一間服裝店。
趙小娟氣笑了，倒不是氣江桃也開服裝店，但凡她開在別的地方，離自己遠一點，都不至於會生氣。
畢竟市場又不是自己一個人的，不是她開也會有其他人。
但是前腳剛跟自己請教，後腳就把店開在自己隔壁，實在有些不太厚道。
趙小娟氣了幾天，好在最後自己想通了。
隔壁店鋪是別人的，要賣什麽自己也管不了。而且她的服裝店開了也有段時間，有了一定的熟客，不至於隔壁開多一家就做不下去。
而且她觀察了一段時間後，覺得江桃這間店開不久。
開服裝店可不是那麽容易的。
確實如趙小娟所說，開服裝店真不是容易的。
江桃並沒有賣衣服的經驗，對開店的了解也是從趙小娟知道的，沖動之下就去拿貨。
現下流行什麽款式，什麽料子的質量才比較好，她完全不知。所以開店後，生意一直都一般。
不過好在有江玉還和杜萍扶持，也還能勉強支撐下去。
只是，不賺錢的工作終究會讓人慢慢喪失激情。
幹著幹著，隨著熱情慢慢褪去，江桃真覺得自己開這個服裝店就是圖了個累。
所以，能撐到現在才不幹，她覺得自己盡力了。
江玉還聽到她說服裝店不幹了，只是楞了楞，似乎也不意外。
“開店確實辛苦，不幹就不幹吧。”
江玉海的話，江桃既意外又一意外。
短暫沈默後，她嗯了聲，借口累回房間了。
房門關上後，心酸湧上心頭。
爸媽現在對她肯定是很失望，連她店開不下去都不在意了。
她哪裏知道，江玉海現在滿腦子想的都是，武裝部的人明天要來家裏，但不知道是為什麽，而且貌似還和晚晚有關。
江玉海在家裏找不到妻子，便又出門找，終於在一個路口看到唉聲嘆氣和鄰居說著什麽的妻子。
“阿萍。”
江玉海喊了聲，打斷了兩人的聊天。
杜萍轉過頭，以為丈夫是下班路過，笑道：“你今天怎麽從這裏走？”
“我找你有事。”
杜萍這才明白，丈夫是特意來找自己的。
她告別鄰居，走向丈夫，問：“什麽事這t麽急著找我？”
不急就會等她回去做晚飯，或者吃晚飯的時候說了。
江玉海拉著妻子往前走了一段路，四下無人後，才壓低聲音說：“剛才我接到個電話……”
他說得凝重又急促，可見向來沈著冷靜的他因為這件事有多緊張。
杜萍聽後，想了想，卻說：“會不會是因為晚晚交代過的那個事？”
“哪個？”
“她打電話和我們說過的，說她報考的大學可能會調查學生的家庭背景。”
江玉海把這事都給忘了，現在聽到妻子這麽說，那壓在胸口的大石瞬間放下。
冷靜下來後，覺得還真很可能是因為這個事。
他笑自己：“瞧我，一接到武裝部的電話，就整個不會思考了，還不如你呢。”
杜萍笑，說他：“你不如我的事還少嗎？”
江玉海嗯哼笑了笑，不置可否。
兩人往前走了幾步，江玉海又忽然道：“對了。”
杜萍停下腳步看向他。
“阿桃回來了。”
“怎麽這時候回來？”
“她的服裝店幹不下去了。”江玉海也不是完全不知道江桃服裝店的情況的，每次到了交租的日子和要拿貨的時候就討好他要錢，可不就是生意不好。他只是不計較，並不是沒腦子不會聯想。
杜萍隨即想到，服裝店倒閉，江桃的心情肯定很不好，也不知道會不會影響到明天的調查。
顯然江玉海也想到了這些，才會特意告訴妻子江桃回來了。
兩人都沒再吭聲，回家的一路都在琢磨著，怎樣才能讓江桃和來調查的人避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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