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章
關燈
小
中
大
第 18 章
馮瑩最後一個演講, 她演講結束，這場演講比賽也就結束了。
直到馮瑩走到身邊，王老師還呆楞著, 久久沒有回過神。
他看向馮瑩，問：“你去國外待過？”
馮瑩搖頭。
“那你爸媽……”這話還沒問完, 王老師自己先搖頭，怎麽可能, 馮瑩家裏什麽情況, 整個辦公室都知道, 父母都是村裏人，一輩子沒出過農村。
王老師看向馮瑩的眼神變幻莫測, 她演講非常自然，渾身上下充斥著——我隨便說說, 你們隨便聽聽，其他學生身上或多或少帶有表演成分，無論發音還是表情，她都是最棒的。
想到這裏王老師又激動了，本來以為三中與這次拿獎無緣, 沒想到哈哈哈哈柳暗花明, 真是柳暗花明啊。
馮瑩看著王老師一時崩潰，一時興奮，默默後退半步，以防被誤傷。
心裏正琢磨著王老師這個狀態, 要不要把校醫叫過來, 給檢查一下, 一道聲音由遠及近。
“小王，這位同學是誰？怎麽從來沒看你領她出來比賽, 不介紹一下？”絡腮胡的中年男人湊過來好奇的問。
這話雖然是問王老師，但絡腮胡中年男人明顯對馮瑩更好奇。
王老師立馬警惕擋住對方的視線，“趙老師，這位呢是我們學校的學生，之前在普通班，我覺著吧，這學生潛力不錯，讓她參加比賽試試水……你也知道嘛，我的眼光一向很好。”
絡腮胡挑眉顯然有些意外，普通班的？這口語水平可不像是普通班的學生，有心再打聽打聽。
王老師卻指著不遠處說，“趙老師，你的學生們在那兒等著你呢，你趕緊過去吧，咱們決賽見！”
王老師微笑著將人送走，扭頭就對馮瑩囑咐，以後看到這個人立馬掉頭走，不要聽他說半句話。
馮瑩乖乖點頭。
哼，王老師心裏冷哼一聲。當她看不出來啊趙胡子分明就是來打探敵情的，她可不會透露半點有用的消息。
馮瑩提醒：“王老師，我的演講稿丟了，這件事兒恐怕要好好查一查，如果這事不是發生在我身上，而是別的同學身上，恐怕就不太好了。”
王老師一聽這話點頭神色嚴肅，的確是這樣，萬一馮瑩今天沒能脫稿演講，那豈不是就慘了，雖然那人偷了演講稿，反倒幫了馮瑩，但那人做這這事的動機絕對是要絕對不是想要幫馮瑩，而是想要害她。
而且如果別的學校就比如剛才絡腮胡所在的一中，有學生丟了演講稿，豈不是會把這個過錯怪三中頭上，甚至還會認為他們是故意這麽做的。
王老師神情一斂。
“你放心，我會把這個事情告訴主任，好好查上一查。”這件事情的確應該好好查一查。
“什麽事情”朝這邊走來的主任，正巧聽到兩人的談話，好奇問。
主任今天恰巧沒那麽忙，正好想到學校有英語競賽，其中還有他們學校的老對頭一中，索性來看看。
聽聞事情的來龍去脈，主任眼睛一瞪：“這種關乎學校榮譽的事，竟然在背後有人搗亂，查，必須查！”
觀看比賽的三中學生都湊過來，“王老師，發生什麽事情？主任怎麽這麽生氣”
王老師索性又把事情解釋一遍。
學生們詫異的瞪大眼。
“什麽有人偷東西”
“誰會偷演講稿啊？又不參賽，那東西有什麽用啊……”
“這話還真說對了，演講稿對不參賽的學生沒用，但是對參賽的學生嘛……”
學生們懷疑的目光落在馮素娟身上。
馮素娟面上沒有絲毫慌張，微笑解釋：“馮瑩的演講稿是筆試的時候丟的，那個時候我也在教室裏參加筆試。”
學生們心想哦，這也對啊，那會是誰呀？
主任調查了一圈，最終卻沒有結果，這時正指著負責組織競賽的老師鼻子罵。
“你們怎麽回事兒這麽一點小事都做不好，這場英語競賽在咱們學校舉辦，你們連個東西都看不好”
負責老師能說什麽，只能低頭認錯，只不過心裏委屈的很，這沒有監控也不是他的錯啊。
“的確是我疏忽了……”
周圍吵吵嚷嚷，鄒靜百無聊賴的晃著眼珠，她對英語競賽沒有興趣，是被李安然硬生生拖來的。
過了一會兒，突然說：“我知道。”
所有人的視線一下子看向鄒靜。
“你知道什麽？”
就連馮瑩也挑眉看過去，有點好奇這個人究竟知道什麽。
鄒靜聳肩，擡手指向站在馮素娟身邊的趙薈。
“是她拿的。”
趙薈渾身一僵，馬上反駁：“你別血口噴人，你有什麽證據是我偷的？
“我看到了，我就是證據。”
趙薈松了一口氣，立馬趾高氣昂說，“誰不知道你和馮瑩一個宿舍，你明明就是幫著馮瑩來誣陷我。”
鄒靜不明白她為什麽這麽說，她看向馮瑩，難道我們關系很好？
馮瑩也不理解，其實她和鄒靜平常不怎麽來往，又不是一個班的，平常碰上偶爾打個招呼，關系真挺一般。
馮素娟站出來：“我覺得這件事情對趙薈不公平，她不是參賽學生沒有理由偷演講稿，因為這件事情對她來說沒有任何好處。”
“怎麽會沒有好處？”李安然說，“誰不知道你們關系好，你參加比賽，她會不幫你？”
馮素娟臉色不變，語氣很嚴肅，“如果沒有證據，請你不要血口噴人，這件事情很嚴重。”
李安然微笑：t“可是剛才你的朋友就是這樣懷疑我的朋友啊，剛才你為什麽不說話呢？”
馮素娟臉色一僵。
趙薈幫腔：“你們就是嫉妒素娟學習好，人緣好，才會這樣汙蔑她。我和素娟是朋友，但我不會為了朋友做這麽骯臟齷齪下三濫的事。”
趙薈看向光頭主任，很是氣憤。
“主任，如果她們沒有證據證明是我做的，那麽我希望她們每個人都向我道歉，因為他們毀壞了我的聲譽，如果別人知道這件事情，會認為我是一個會偷別人東西的人。”
趙慧臉上滿是被誣陷的憤怒。
光頭主任很嚴肅，“你放心，這件事情我一定會好好處理，不會冤枉好同學，也不會包庇壞同學。”
這時鄒靜嘖了一聲，有些不耐煩，“誰說我沒有證據？”
“我看到那人偷完東西，心裏好奇對方要做什麽，於是跟了上去。”說到這裏鄒靜頓了頓，冷淡瞥趙薈一眼，“需要我繼續說下去？”
聽到這話趙薈臉色大變。
剛才義憤填膺，現在臉上帶著顯而易見的心虛。
見狀，光頭主任沈著臉，“還不說實話？”
“我我我”
趙薈嚇得一個哆嗦。
馮素娟說，“你不要嚇唬人，她膽子本來就小，被你這麽一嚇唬，說不定就認了自己本來沒有做過的事，如果你有證據請直接拿出來。”
趙薈這會兒也反應過來，對方很有可能在炸她。
鄒靜撩起眼皮，眼神淡淡掃過兩個人，“既然你們不見棺材不落淚，那好吧。”
看著這個場面，馮瑩有點意外，她沒有料到事情會變成這樣，她本來的打算是，如果學校找不到偷演講稿的人，她會報警。
沒想到會有人跳出來提供線索，現在這樣也蠻不錯。
眾人在鄒靜的帶領下，來到學校的雜物間，這些雜物間在學校的偏僻角落，一般不會有人過來，越是靠近雜物間，趙薈臉色越白。
那份演講稿已經被撕的七零八落，扔在學校雜物間垃圾桶裏。
“你還有什麽話好說？”主任看向趙薈，又失望又憤怒。
盯著那堆廢紙，馮素娟沈默不出聲。
趙薈腦子轉的飛快，：“這是誣陷！對，這是誣陷！是你偷了馮瑩的演講稿，扔到這裏，誣陷我。”
馮素娟輕嘆一聲，擡起頭，淚眼朦朧。
“你怎麽做出這樣的事情？”
趙薈瞪大眼，“你也不相信我”
馮素娟滿臉都是失望：“你說鄒靜同學誣陷你，從會堂來到雜物間，可是要經過好幾個教室，難道沒有學生看到你偷偷摸摸來到學校雜物間”
趙薈嘴唇發抖，心知自己做的事情已經敗露，即便再怎麽狡辯也沒有用，但她心裏就是不服。
“為什麽你們都幫著那個賤人，靠作弊進入尖子班，靠討好老師參加了這次比賽，她憑什麽？為什麽你們所有人都護著她？”
“你胡說什麽？什麽作弊？什麽給老師送禮物你知不知道你這樣說是把學校和老師的臉面通通踩在腳底下。”
王老師很生氣，她年歲不大，當老師的時間不長，但做的每件事都是為了學生，為了三中，從來沒收過學生或者是學生家長的禮物，更不可能幫助學生作弊，如今被一個學生這樣指著鼻子罵，感覺胸口血氣翻湧，恨不得一口血噴她臉上。
“你這個學生思想有問題，道德敗壞，且不說你汙蔑人這件事兒，就說你偷了演講稿，心思就可見惡毒，要不是馮瑩同學準備充分，豈不是被你害慘了？”
“這件事情一定要嚴肅處理。”主任沈著臉說。
“是。”王老師點頭。
初賽的比賽結果很快就出來了，果不其然，馮瑩是第1名，主任很高興，拍著馮瑩的肩膀對她說：“丟了演講稿還能拿第一，你很不錯。”
“主任，我想走讀，晚自習不在學校上，在家裏覆習。”抓住這個機會，馮瑩把他們一家人搬到鎮上這件事告訴主任，“主要吧，我爸媽沒來過鎮上，我不太放心他們。”
主任挑眉：“你這個小姑娘啊，這是想一出是一出，想文轉理，就文轉理，想走讀就走讀”他的聲音頓了頓，“行吧，我有孝心，這事答應了，但是如果你下次考試成績退步了，那你必須回到學校來上自習。”
馮瑩趕緊點頭。
遠遠的看著雙層小樓裏的煙火氣，馮瑩趕緊加快腳步，往小樓那邊跑，一把推開大門：“爸媽，我回來了！”
院子裏忙活的兩夫妻聽到聲音，同時回頭，驚喜喊出聲。
“瑩瑩回來了”
馮瑩把書包摘下，又洗了臉，洗了手。
“爸媽咱家的生意怎麽樣”
“你不是讓我們出去溜達嗎？我們就出去逛了，這附近啊賣吃的東西可真不少，畢竟啊，玩具廠，有機械廠，有鋼鐵廠，離著這幾條街都不遠，賣餡餅的，還有賣豆漿油條的，還有賣餃子的。我和你爸就想著你不是說我做的包子好吃嗎？咱們倆就從包子開始。”
提到這個，李淑英眼睛亮晶晶的。
“我和你爸去一趟菜市場，你是不知道這菜市場賣的菜呀，可真夠貴的，擱在農村哪裏需要這麽貴啊，自家菜地種的菜不就夠了，但是沒辦法啊，這是在鎮上啊，再怎麽貴也得買。”她感嘆完鎮上的物價又繼續說。
“我們買了好多小白菜還有肉餡兒還買了一些豆腐，光這些就花了幾十塊錢呢。”
提到這錢，李淑英是真心疼，她身上只剩下幾十塊錢，之前還有不到200塊呢，給孩子奶奶100塊，再買些雜七雜八的東西，身上的錢啊，一下子就沒了。
李淑英還心疼著呢，突然聽到一陣咕嚕咕嚕的聲音，像是打鼓。
馮瑩摸著咕咕叫的肚子，不好意思撓頭：“媽有吃的沒？我餓了。”
這下子，李淑英顧不上心疼錢了，什麽都比不上自家閨女吃飽肚子重要。
“有，你等著，媽這就給你拿。”
馮瑩繼續問：“爸，這包子你們怎麽定價？”
馮老二樂呵呵說：“還能怎麽定價，就看周圍的那些賣吃食的人家怎麽定的唄……”
“賣油條那家5毛錢6根油條，一碗豆腐腦，賣餃子那家素餡兒的水餃三毛錢10個，肉餡兒的水餃，那可得8毛錢10個呢，還有賣餡餅那家，4毛錢一個素餡的，肉餡兒的7毛錢一個，我跟你媽就琢磨著吧，我們這個價錢也跟別家差不多，但是我們個頭弄的大一些，就比他們實惠一些。”
這個說話的功夫，李淑英已經把新鮮出爐的包子給端過來了，馮瑩一看這個頭是真不小。一個包子呀，有她大半個手掌那麽大，咬上一口謔，這個鮮嫩啊。
馮瑩兩只手交換著拿著包子，用力吹了一口氣，迫不及待的咬上一口。
李淑英哭笑不得：“你慢點吃，別燙著。”
“這可慢不了，我在學校這幾天，可就想著這口呢。”在學校待了三天，準備英語競賽的事情，整整三天都沒回來，可不就想著這口嘛。
馮瑩正吃的包子是小白菜豆腐餡兒的，裏邊還放了些小海米，吃著那叫一個鮮，那叫一個嫩，那叫一個香。
這包子挺大的，馮瑩這會兒正餓著呢，幾口下去很快就把這包子消滅了。
轉而拿起另一只包子。
這個包子比剛才的素餡兒包子要稍微小一些，不過也挺大的，大概有半個手掌那麽大，這還沒咬開呢，香氣撲鼻的肉香就迎面朝她奔過來。
這她能忍，必須不能夠啊。
一口下去汁水四溢，肉汁順著包子皮兒流出來，馮瑩趕緊張嘴吸了吸給肉汁都吸回來。
“你這個小饞貓，幸好洗了手。”李淑英搖頭。
這肉餡兒的包子啊，也不是單純肉餡兒，裏面混了香菇和小蔥吃起來啊，既解膩又香，汁水又多，皮兒薄，餡兒大，吃起來就一個字，爽！
馮瑩一邊吃一邊問：“媽，這包子賣多少錢啊？可不能賣虧了，這麽好吃的包子，不能白白便宜了別人。”
“素餡兒的，3毛錢一個，肉餡兒的比那素餡兒的小，但是肉餡兒貴呀，6毛錢一個。”其實嘛，最開始定這個價錢，李淑英還真是有些忐忑不安，畢竟6毛錢啊，6毛錢在鄉下都能買大半斤豬肉了，在這兒只能買一個肉包子，這誰舍得買呀，大家都不是傻子，肯定會算這個賬。
只是周圍t都是這個價錢，他們這個價錢啊，還是周圍比較便宜的。
馮瑩一聽這個價錢，瞪大眼珠，直嚷嚷著賣便宜了。
馮老二和李淑英相視一眼，都笑了。這個價錢也的確是便宜了，但是吧，就這個價錢他們也是賺的呀，再說他們一開始哪能想到生意這麽好呢
這還得從開張那天說起。
食品廠的女工，都是住在員工宿舍，員工宿舍距離食品廠有一段距離，她們早上起來啊，就喜歡溜達著買點飯，吃完之後正好去廠子上班。
這些女工對附近有什麽好吃的，那是門兒清。
這不，幾個女工早上沒吃飯，想著出來買點吃的，買了豆漿油條，一路溜溜噠噠，往廠子走，哪想到這走近之後聞到一股香味兒，手裏的豆漿油條都不香了。
幾個人聞著香味，走進一看，是個包子鋪。
怪不得之前可沒看見這包子鋪，原來是家新開的包子鋪。
“大哥，這包子怎麽賣”
馮老二見有顧客上門，趕緊笑呵呵給她們介紹：“這個呀，是素包，旁邊這個小一點的是肉包，素包是小白菜豆腐餡兒的，3毛錢一個，肉包是豬肉香菇餡兒的，6毛錢一個，你們要哪個？”
幾個女工一聽這價錢，覺得不算貴，而且這個味道是真的香。
其中一個女工給了錢：“給我來個肉餡兒的！”
另外兩個女工買了豆漿油條，所以啊這香味再太誘人，她們也沒買包子，畢竟這包子不算貴，也不算便宜啊。
晚上，李淑英數了數手裏的錢，有點擔憂，這點錢還不夠買菜和肉呢，更別說還有面粉調味品，再加上買的蒸籠啊，面板啊，這些必需品，啥時候能回本啊？
馮老二倒是挺看得開，邊收拾，邊樂呵呵：“咱這才第1天呢，做生意啊，講究的是個長久，買賣哪有第1天就賺錢的呀，咱這第1天的生意能開個張就不錯了。”
李淑英覺得這話說的也對，只是剩的這些包子怎麽辦？要是十幾個自家也就吃了，但是這還剩接近20個呢，自家也吃不了啊，這包子肯定不能第2天接著賣。
要說這個年代的人啊，就是實誠，再往後幾十年第1天賣不了的東西，第2天接著賣的有的是，李淑英可不敢這麽做，他們是掙了錢的，掙了錢的就得給人家好東西，不然可過不了他們心裏這道坎兒。
李淑英用盤子裝了6個剩包子交給馮慧。
“這幾個包子送隔壁。”
馮慧剛要把包子接過來，一聽這話，有點不願意，她覺得隔壁的陳阿婆有點嚇人，她可沒忘記，來這的第1天被窗戶上的白頭發給嚇了一跳。不過又想到姐姐說房東阿婆人很好，馮慧又覺得有點不好意思，既然姐姐說阿婆是好人，那就肯定是好人啊，捧著包子噔噔噔跑到隔壁。
擡起手敲了敲門，沒人回應，她大子膽子叫了聲。“阿婆，你在家嗎？”
叫完之後還是沒有回應，馮慧想了想，陳阿婆難道不在家把耳朵貼在門邊仔細聽了聽。
門忽然從裏面打開，一個白頭發老太太站在門邊斜眼睨著她。
“你個小丫頭叫我做什麽”
馮慧趕緊收起耳朵，把手裏的包子遞上去，有些磕巴，“……阿婆，這是我媽做的包子，我媽讓我把包子拿給阿婆嘗嘗。”
陳阿婆斜眼瞅盤子裏包子，圓滾滾的，味道已經不像剛出鍋的時候那麽香，但依舊很誘人。
住在隔壁，自然聞到香味，這可比之前租她房子做買賣的那幾家人做出來的吃食，可香太多。
她冷著臉說：“我不吃，不要再送來了。”
隨即把門一關。
李淑英看小閨女把包子又拿了回來，奇怪問：“陳阿婆家沒人”
馮慧手裏的盤子放在竈臺上，搖頭說：“阿婆說給她送東西也沒用，她絕不會降房租。”
李淑英梗了一下，原以為自己就算奇葩的，沒有想到竟然遇到這種奇葩房東。
畢竟租了人家房子，這才想著給鄰居房東也送一些包子，聊表心意，這鄰裏鄰居的，少不得多照顧照顧，沒想到房東竟然往房租那頭想了。
李淑英哭笑不得。
她點頭，“那行吧，包子咱留著明天早上吃。”
第2天一大早，馮老二李淑英早上4點就起來忙活，就連馮慧和馮秀也不例外，一個幫著擇菜，另一個幫著生火。
馮秀一開始來鎮上那是真不習慣，哪兒哪兒都陌生，想拔草都不知道上哪兒拔，翻來覆去的睡不著，索性起來幫著燒火。
洗菜摘菜，剁肉餡兒，拌餡兒料，搟皮兒開始包，等到6點，濃郁的包子香已經飄蕩開。
6點過後，很快就有三三兩兩的人，從食品廠宿舍裏出來。
食品廠工資不低，這些女工，有些起的晚就喜歡在外面買點吃的，吃飽了直接去工廠上班。
“你們今天早上吃點啥呀還是豆漿油條？”
“別別別，這豆漿油條再好吃啊，也不能整天吃，我有點吃膩了，咱們換一家吧。”
“哎，小玉，你昨天吃的那家包子怎麽樣”
“可好吃了，我從來沒有吃過那麽好吃的包子。”提起包子，名叫小玉的女工，忍不住咽了一下口水。她不是沒吃過好東西，但那包子的味道是頂頂好，一整天嘴巴裏都有肉香味兒，就連上班的時候都想著，晚上做夢，她一口氣吃了5個大包子，那叫一個滿足。
“那行，那我們今天早上也吃包子吧。”另外兩個女工挑眉，其實吧，她倆不太愛吃包子，昨天聞著那包子味兒的確是香，再加上夥伴已經說了好幾遍的包子好吃，心裏也很好奇，那包子究竟有多好吃？
幾人結伴往包子鋪趕。
“大哥，給我來一個素餡兒的，一個肉餡兒的！”小玉開口就要兩個包子，其實吧，她想要兩個肉包子來著，但兩個肉包子那就是1塊2了，要說她的工資一個月也才30塊錢，一頓飯吃兩個包子，還是有點太奢侈，想著沒吃過素餡兒的，這次索性嘗嘗素餡兒的咋樣。
“給我來一個肉餡兒的吧！”
“給我來一個素餡兒的。”
馮老二打眼一瞧，看到站在包子鋪門前的女工，他認出了其中一人，是他們昨天開張那單，憨憨的笑了笑，動作麻利給三人拿包子。
馮慧從專門裝錢的盒子裏找出零錢，遞過去：“姐姐，這是找給你的零錢，你拿好喲。”
小玉笑了下，說：“老板這是你閨女啊，可真能幹。”
馮老二見閨女被誇那心裏那叫一個高興，就連躲著人只在一旁幹活的李淑英聽了都高興，難得的轉過頭看向三個陌生人，“我閨女算數好，讓她幫著找錢收錢，就沒出過錯。”
“老板老板娘有福氣啊！”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
馮瑩最後一個演講, 她演講結束，這場演講比賽也就結束了。
直到馮瑩走到身邊，王老師還呆楞著, 久久沒有回過神。
他看向馮瑩，問：“你去國外待過？”
馮瑩搖頭。
“那你爸媽……”這話還沒問完, 王老師自己先搖頭，怎麽可能, 馮瑩家裏什麽情況, 整個辦公室都知道, 父母都是村裏人，一輩子沒出過農村。
王老師看向馮瑩的眼神變幻莫測, 她演講非常自然，渾身上下充斥著——我隨便說說, 你們隨便聽聽，其他學生身上或多或少帶有表演成分，無論發音還是表情，她都是最棒的。
想到這裏王老師又激動了，本來以為三中與這次拿獎無緣, 沒想到哈哈哈哈柳暗花明, 真是柳暗花明啊。
馮瑩看著王老師一時崩潰，一時興奮，默默後退半步，以防被誤傷。
心裏正琢磨著王老師這個狀態, 要不要把校醫叫過來, 給檢查一下, 一道聲音由遠及近。
“小王，這位同學是誰？怎麽從來沒看你領她出來比賽, 不介紹一下？”絡腮胡的中年男人湊過來好奇的問。
這話雖然是問王老師，但絡腮胡中年男人明顯對馮瑩更好奇。
王老師立馬警惕擋住對方的視線，“趙老師，這位呢是我們學校的學生，之前在普通班，我覺著吧，這學生潛力不錯，讓她參加比賽試試水……你也知道嘛，我的眼光一向很好。”
絡腮胡挑眉顯然有些意外，普通班的？這口語水平可不像是普通班的學生，有心再打聽打聽。
王老師卻指著不遠處說，“趙老師，你的學生們在那兒等著你呢，你趕緊過去吧，咱們決賽見！”
王老師微笑著將人送走，扭頭就對馮瑩囑咐，以後看到這個人立馬掉頭走，不要聽他說半句話。
馮瑩乖乖點頭。
哼，王老師心裏冷哼一聲。當她看不出來啊趙胡子分明就是來打探敵情的，她可不會透露半點有用的消息。
馮瑩提醒：“王老師，我的演講稿丟了，這件事兒恐怕要好好查一查，如果這事不是發生在我身上，而是別的同學身上，恐怕就不太好了。”
王老師一聽這話點頭神色嚴肅，的確是這樣，萬一馮瑩今天沒能脫稿演講，那豈不是就慘了，雖然那人偷了演講稿，反倒幫了馮瑩，但那人做這這事的動機絕對是要絕對不是想要幫馮瑩，而是想要害她。
而且如果別的學校就比如剛才絡腮胡所在的一中，有學生丟了演講稿，豈不是會把這個過錯怪三中頭上，甚至還會認為他們是故意這麽做的。
王老師神情一斂。
“你放心，我會把這個事情告訴主任，好好查上一查。”這件事情的確應該好好查一查。
“什麽事情”朝這邊走來的主任，正巧聽到兩人的談話，好奇問。
主任今天恰巧沒那麽忙，正好想到學校有英語競賽，其中還有他們學校的老對頭一中，索性來看看。
聽聞事情的來龍去脈，主任眼睛一瞪：“這種關乎學校榮譽的事，竟然在背後有人搗亂，查，必須查！”
觀看比賽的三中學生都湊過來，“王老師，發生什麽事情？主任怎麽這麽生氣”
王老師索性又把事情解釋一遍。
學生們詫異的瞪大眼。
“什麽有人偷東西”
“誰會偷演講稿啊？又不參賽，那東西有什麽用啊……”
“這話還真說對了，演講稿對不參賽的學生沒用，但是對參賽的學生嘛……”
學生們懷疑的目光落在馮素娟身上。
馮素娟面上沒有絲毫慌張，微笑解釋：“馮瑩的演講稿是筆試的時候丟的，那個時候我也在教室裏參加筆試。”
學生們心想哦，這也對啊，那會是誰呀？
主任調查了一圈，最終卻沒有結果，這時正指著負責組織競賽的老師鼻子罵。
“你們怎麽回事兒這麽一點小事都做不好，這場英語競賽在咱們學校舉辦，你們連個東西都看不好”
負責老師能說什麽，只能低頭認錯，只不過心裏委屈的很，這沒有監控也不是他的錯啊。
“的確是我疏忽了……”
周圍吵吵嚷嚷，鄒靜百無聊賴的晃著眼珠，她對英語競賽沒有興趣，是被李安然硬生生拖來的。
過了一會兒，突然說：“我知道。”
所有人的視線一下子看向鄒靜。
“你知道什麽？”
就連馮瑩也挑眉看過去，有點好奇這個人究竟知道什麽。
鄒靜聳肩，擡手指向站在馮素娟身邊的趙薈。
“是她拿的。”
趙薈渾身一僵，馬上反駁：“你別血口噴人，你有什麽證據是我偷的？
“我看到了，我就是證據。”
趙薈松了一口氣，立馬趾高氣昂說，“誰不知道你和馮瑩一個宿舍，你明明就是幫著馮瑩來誣陷我。”
鄒靜不明白她為什麽這麽說，她看向馮瑩，難道我們關系很好？
馮瑩也不理解，其實她和鄒靜平常不怎麽來往，又不是一個班的，平常碰上偶爾打個招呼，關系真挺一般。
馮素娟站出來：“我覺得這件事情對趙薈不公平，她不是參賽學生沒有理由偷演講稿，因為這件事情對她來說沒有任何好處。”
“怎麽會沒有好處？”李安然說，“誰不知道你們關系好，你參加比賽，她會不幫你？”
馮素娟臉色不變，語氣很嚴肅，“如果沒有證據，請你不要血口噴人，這件事情很嚴重。”
李安然微笑：t“可是剛才你的朋友就是這樣懷疑我的朋友啊，剛才你為什麽不說話呢？”
馮素娟臉色一僵。
趙薈幫腔：“你們就是嫉妒素娟學習好，人緣好，才會這樣汙蔑她。我和素娟是朋友，但我不會為了朋友做這麽骯臟齷齪下三濫的事。”
趙薈看向光頭主任，很是氣憤。
“主任，如果她們沒有證據證明是我做的，那麽我希望她們每個人都向我道歉，因為他們毀壞了我的聲譽，如果別人知道這件事情，會認為我是一個會偷別人東西的人。”
趙慧臉上滿是被誣陷的憤怒。
光頭主任很嚴肅，“你放心，這件事情我一定會好好處理，不會冤枉好同學，也不會包庇壞同學。”
這時鄒靜嘖了一聲，有些不耐煩，“誰說我沒有證據？”
“我看到那人偷完東西，心裏好奇對方要做什麽，於是跟了上去。”說到這裏鄒靜頓了頓，冷淡瞥趙薈一眼，“需要我繼續說下去？”
聽到這話趙薈臉色大變。
剛才義憤填膺，現在臉上帶著顯而易見的心虛。
見狀，光頭主任沈著臉，“還不說實話？”
“我我我”
趙薈嚇得一個哆嗦。
馮素娟說，“你不要嚇唬人，她膽子本來就小，被你這麽一嚇唬，說不定就認了自己本來沒有做過的事，如果你有證據請直接拿出來。”
趙薈這會兒也反應過來，對方很有可能在炸她。
鄒靜撩起眼皮，眼神淡淡掃過兩個人，“既然你們不見棺材不落淚，那好吧。”
看著這個場面，馮瑩有點意外，她沒有料到事情會變成這樣，她本來的打算是，如果學校找不到偷演講稿的人，她會報警。
沒想到會有人跳出來提供線索，現在這樣也蠻不錯。
眾人在鄒靜的帶領下，來到學校的雜物間，這些雜物間在學校的偏僻角落，一般不會有人過來，越是靠近雜物間，趙薈臉色越白。
那份演講稿已經被撕的七零八落，扔在學校雜物間垃圾桶裏。
“你還有什麽話好說？”主任看向趙薈，又失望又憤怒。
盯著那堆廢紙，馮素娟沈默不出聲。
趙薈腦子轉的飛快，：“這是誣陷！對，這是誣陷！是你偷了馮瑩的演講稿，扔到這裏，誣陷我。”
馮素娟輕嘆一聲，擡起頭，淚眼朦朧。
“你怎麽做出這樣的事情？”
趙薈瞪大眼，“你也不相信我”
馮素娟滿臉都是失望：“你說鄒靜同學誣陷你，從會堂來到雜物間，可是要經過好幾個教室，難道沒有學生看到你偷偷摸摸來到學校雜物間”
趙薈嘴唇發抖，心知自己做的事情已經敗露，即便再怎麽狡辯也沒有用，但她心裏就是不服。
“為什麽你們都幫著那個賤人，靠作弊進入尖子班，靠討好老師參加了這次比賽，她憑什麽？為什麽你們所有人都護著她？”
“你胡說什麽？什麽作弊？什麽給老師送禮物你知不知道你這樣說是把學校和老師的臉面通通踩在腳底下。”
王老師很生氣，她年歲不大，當老師的時間不長，但做的每件事都是為了學生，為了三中，從來沒收過學生或者是學生家長的禮物，更不可能幫助學生作弊，如今被一個學生這樣指著鼻子罵，感覺胸口血氣翻湧，恨不得一口血噴她臉上。
“你這個學生思想有問題，道德敗壞，且不說你汙蔑人這件事兒，就說你偷了演講稿，心思就可見惡毒，要不是馮瑩同學準備充分，豈不是被你害慘了？”
“這件事情一定要嚴肅處理。”主任沈著臉說。
“是。”王老師點頭。
初賽的比賽結果很快就出來了，果不其然，馮瑩是第1名，主任很高興，拍著馮瑩的肩膀對她說：“丟了演講稿還能拿第一，你很不錯。”
“主任，我想走讀，晚自習不在學校上，在家裏覆習。”抓住這個機會，馮瑩把他們一家人搬到鎮上這件事告訴主任，“主要吧，我爸媽沒來過鎮上，我不太放心他們。”
主任挑眉：“你這個小姑娘啊，這是想一出是一出，想文轉理，就文轉理，想走讀就走讀”他的聲音頓了頓，“行吧，我有孝心，這事答應了，但是如果你下次考試成績退步了，那你必須回到學校來上自習。”
馮瑩趕緊點頭。
遠遠的看著雙層小樓裏的煙火氣，馮瑩趕緊加快腳步，往小樓那邊跑，一把推開大門：“爸媽，我回來了！”
院子裏忙活的兩夫妻聽到聲音，同時回頭，驚喜喊出聲。
“瑩瑩回來了”
馮瑩把書包摘下，又洗了臉，洗了手。
“爸媽咱家的生意怎麽樣”
“你不是讓我們出去溜達嗎？我們就出去逛了，這附近啊賣吃的東西可真不少，畢竟啊，玩具廠，有機械廠，有鋼鐵廠，離著這幾條街都不遠，賣餡餅的，還有賣豆漿油條的，還有賣餃子的。我和你爸就想著你不是說我做的包子好吃嗎？咱們倆就從包子開始。”
提到這個，李淑英眼睛亮晶晶的。
“我和你爸去一趟菜市場，你是不知道這菜市場賣的菜呀，可真夠貴的，擱在農村哪裏需要這麽貴啊，自家菜地種的菜不就夠了，但是沒辦法啊，這是在鎮上啊，再怎麽貴也得買。”她感嘆完鎮上的物價又繼續說。
“我們買了好多小白菜還有肉餡兒還買了一些豆腐，光這些就花了幾十塊錢呢。”
提到這錢，李淑英是真心疼，她身上只剩下幾十塊錢，之前還有不到200塊呢，給孩子奶奶100塊，再買些雜七雜八的東西，身上的錢啊，一下子就沒了。
李淑英還心疼著呢，突然聽到一陣咕嚕咕嚕的聲音，像是打鼓。
馮瑩摸著咕咕叫的肚子，不好意思撓頭：“媽有吃的沒？我餓了。”
這下子，李淑英顧不上心疼錢了，什麽都比不上自家閨女吃飽肚子重要。
“有，你等著，媽這就給你拿。”
馮瑩繼續問：“爸，這包子你們怎麽定價？”
馮老二樂呵呵說：“還能怎麽定價，就看周圍的那些賣吃食的人家怎麽定的唄……”
“賣油條那家5毛錢6根油條，一碗豆腐腦，賣餃子那家素餡兒的水餃三毛錢10個，肉餡兒的水餃，那可得8毛錢10個呢，還有賣餡餅那家，4毛錢一個素餡的，肉餡兒的7毛錢一個，我跟你媽就琢磨著吧，我們這個價錢也跟別家差不多，但是我們個頭弄的大一些，就比他們實惠一些。”
這個說話的功夫，李淑英已經把新鮮出爐的包子給端過來了，馮瑩一看這個頭是真不小。一個包子呀，有她大半個手掌那麽大，咬上一口謔，這個鮮嫩啊。
馮瑩兩只手交換著拿著包子，用力吹了一口氣，迫不及待的咬上一口。
李淑英哭笑不得：“你慢點吃，別燙著。”
“這可慢不了，我在學校這幾天，可就想著這口呢。”在學校待了三天，準備英語競賽的事情，整整三天都沒回來，可不就想著這口嘛。
馮瑩正吃的包子是小白菜豆腐餡兒的，裏邊還放了些小海米，吃著那叫一個鮮，那叫一個嫩，那叫一個香。
這包子挺大的，馮瑩這會兒正餓著呢，幾口下去很快就把這包子消滅了。
轉而拿起另一只包子。
這個包子比剛才的素餡兒包子要稍微小一些，不過也挺大的，大概有半個手掌那麽大，這還沒咬開呢，香氣撲鼻的肉香就迎面朝她奔過來。
這她能忍，必須不能夠啊。
一口下去汁水四溢，肉汁順著包子皮兒流出來，馮瑩趕緊張嘴吸了吸給肉汁都吸回來。
“你這個小饞貓，幸好洗了手。”李淑英搖頭。
這肉餡兒的包子啊，也不是單純肉餡兒，裏面混了香菇和小蔥吃起來啊，既解膩又香，汁水又多，皮兒薄，餡兒大，吃起來就一個字，爽！
馮瑩一邊吃一邊問：“媽，這包子賣多少錢啊？可不能賣虧了，這麽好吃的包子，不能白白便宜了別人。”
“素餡兒的，3毛錢一個，肉餡兒的比那素餡兒的小，但是肉餡兒貴呀，6毛錢一個。”其實嘛，最開始定這個價錢，李淑英還真是有些忐忑不安，畢竟6毛錢啊，6毛錢在鄉下都能買大半斤豬肉了，在這兒只能買一個肉包子，這誰舍得買呀，大家都不是傻子，肯定會算這個賬。
只是周圍t都是這個價錢，他們這個價錢啊，還是周圍比較便宜的。
馮瑩一聽這個價錢，瞪大眼珠，直嚷嚷著賣便宜了。
馮老二和李淑英相視一眼，都笑了。這個價錢也的確是便宜了，但是吧，就這個價錢他們也是賺的呀，再說他們一開始哪能想到生意這麽好呢
這還得從開張那天說起。
食品廠的女工，都是住在員工宿舍，員工宿舍距離食品廠有一段距離，她們早上起來啊，就喜歡溜達著買點飯，吃完之後正好去廠子上班。
這些女工對附近有什麽好吃的，那是門兒清。
這不，幾個女工早上沒吃飯，想著出來買點吃的，買了豆漿油條，一路溜溜噠噠，往廠子走，哪想到這走近之後聞到一股香味兒，手裏的豆漿油條都不香了。
幾個人聞著香味，走進一看，是個包子鋪。
怪不得之前可沒看見這包子鋪，原來是家新開的包子鋪。
“大哥，這包子怎麽賣”
馮老二見有顧客上門，趕緊笑呵呵給她們介紹：“這個呀，是素包，旁邊這個小一點的是肉包，素包是小白菜豆腐餡兒的，3毛錢一個，肉包是豬肉香菇餡兒的，6毛錢一個，你們要哪個？”
幾個女工一聽這價錢，覺得不算貴，而且這個味道是真的香。
其中一個女工給了錢：“給我來個肉餡兒的！”
另外兩個女工買了豆漿油條，所以啊這香味再太誘人，她們也沒買包子，畢竟這包子不算貴，也不算便宜啊。
晚上，李淑英數了數手裏的錢，有點擔憂，這點錢還不夠買菜和肉呢，更別說還有面粉調味品，再加上買的蒸籠啊，面板啊，這些必需品，啥時候能回本啊？
馮老二倒是挺看得開，邊收拾，邊樂呵呵：“咱這才第1天呢，做生意啊，講究的是個長久，買賣哪有第1天就賺錢的呀，咱這第1天的生意能開個張就不錯了。”
李淑英覺得這話說的也對，只是剩的這些包子怎麽辦？要是十幾個自家也就吃了，但是這還剩接近20個呢，自家也吃不了啊，這包子肯定不能第2天接著賣。
要說這個年代的人啊，就是實誠，再往後幾十年第1天賣不了的東西，第2天接著賣的有的是，李淑英可不敢這麽做，他們是掙了錢的，掙了錢的就得給人家好東西，不然可過不了他們心裏這道坎兒。
李淑英用盤子裝了6個剩包子交給馮慧。
“這幾個包子送隔壁。”
馮慧剛要把包子接過來，一聽這話，有點不願意，她覺得隔壁的陳阿婆有點嚇人，她可沒忘記，來這的第1天被窗戶上的白頭發給嚇了一跳。不過又想到姐姐說房東阿婆人很好，馮慧又覺得有點不好意思，既然姐姐說阿婆是好人，那就肯定是好人啊，捧著包子噔噔噔跑到隔壁。
擡起手敲了敲門，沒人回應，她大子膽子叫了聲。“阿婆，你在家嗎？”
叫完之後還是沒有回應，馮慧想了想，陳阿婆難道不在家把耳朵貼在門邊仔細聽了聽。
門忽然從裏面打開，一個白頭發老太太站在門邊斜眼睨著她。
“你個小丫頭叫我做什麽”
馮慧趕緊收起耳朵，把手裏的包子遞上去，有些磕巴，“……阿婆，這是我媽做的包子，我媽讓我把包子拿給阿婆嘗嘗。”
陳阿婆斜眼瞅盤子裏包子，圓滾滾的，味道已經不像剛出鍋的時候那麽香，但依舊很誘人。
住在隔壁，自然聞到香味，這可比之前租她房子做買賣的那幾家人做出來的吃食，可香太多。
她冷著臉說：“我不吃，不要再送來了。”
隨即把門一關。
李淑英看小閨女把包子又拿了回來，奇怪問：“陳阿婆家沒人”
馮慧手裏的盤子放在竈臺上，搖頭說：“阿婆說給她送東西也沒用，她絕不會降房租。”
李淑英梗了一下，原以為自己就算奇葩的，沒有想到竟然遇到這種奇葩房東。
畢竟租了人家房子，這才想著給鄰居房東也送一些包子，聊表心意，這鄰裏鄰居的，少不得多照顧照顧，沒想到房東竟然往房租那頭想了。
李淑英哭笑不得。
她點頭，“那行吧，包子咱留著明天早上吃。”
第2天一大早，馮老二李淑英早上4點就起來忙活，就連馮慧和馮秀也不例外，一個幫著擇菜，另一個幫著生火。
馮秀一開始來鎮上那是真不習慣，哪兒哪兒都陌生，想拔草都不知道上哪兒拔，翻來覆去的睡不著，索性起來幫著燒火。
洗菜摘菜，剁肉餡兒，拌餡兒料，搟皮兒開始包，等到6點，濃郁的包子香已經飄蕩開。
6點過後，很快就有三三兩兩的人，從食品廠宿舍裏出來。
食品廠工資不低，這些女工，有些起的晚就喜歡在外面買點吃的，吃飽了直接去工廠上班。
“你們今天早上吃點啥呀還是豆漿油條？”
“別別別，這豆漿油條再好吃啊，也不能整天吃，我有點吃膩了，咱們換一家吧。”
“哎，小玉，你昨天吃的那家包子怎麽樣”
“可好吃了，我從來沒有吃過那麽好吃的包子。”提起包子，名叫小玉的女工，忍不住咽了一下口水。她不是沒吃過好東西，但那包子的味道是頂頂好，一整天嘴巴裏都有肉香味兒，就連上班的時候都想著，晚上做夢，她一口氣吃了5個大包子，那叫一個滿足。
“那行，那我們今天早上也吃包子吧。”另外兩個女工挑眉，其實吧，她倆不太愛吃包子，昨天聞著那包子味兒的確是香，再加上夥伴已經說了好幾遍的包子好吃，心裏也很好奇，那包子究竟有多好吃？
幾人結伴往包子鋪趕。
“大哥，給我來一個素餡兒的，一個肉餡兒的！”小玉開口就要兩個包子，其實吧，她想要兩個肉包子來著，但兩個肉包子那就是1塊2了，要說她的工資一個月也才30塊錢，一頓飯吃兩個包子，還是有點太奢侈，想著沒吃過素餡兒的，這次索性嘗嘗素餡兒的咋樣。
“給我來一個肉餡兒的吧！”
“給我來一個素餡兒的。”
馮老二打眼一瞧，看到站在包子鋪門前的女工，他認出了其中一人，是他們昨天開張那單，憨憨的笑了笑，動作麻利給三人拿包子。
馮慧從專門裝錢的盒子裏找出零錢，遞過去：“姐姐，這是找給你的零錢，你拿好喲。”
小玉笑了下，說：“老板這是你閨女啊，可真能幹。”
馮老二見閨女被誇那心裏那叫一個高興，就連躲著人只在一旁幹活的李淑英聽了都高興，難得的轉過頭看向三個陌生人，“我閨女算數好，讓她幫著找錢收錢，就沒出過錯。”
“老板老板娘有福氣啊！”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