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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琢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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熏於衣裳上龍涎香似乎被主人的體溫一蒸,盈盈裊騰出,拂在心頭上,引起陣陣戰栗。朱承治完全靠著胡勁兒來扯,寶馨脖子立領上的金花扣兒被扯開,白嫩嫩的脖子露出來,衣襟裏頭幽幽女兒香爭先恐後的往鼻孔裏鉆。

肚子裏喝下的那些酒,這會子似乎一時間全都發作起來,腦子裏頭洪水奔騰,什麽也聽不著什麽也想不了,眼裏看到的,心裏想這的全都是身下女兒香。

寶馨聽著他那句生孩子,嚇得魂都飛出來了,睡覺她不怕,朱承治這樣的,在外頭恐怕打著燈籠都難找,算起來還是她得便宜。但這生孩子就不行了!寶馨使出吃奶的勁頭就把朱承治往外頭推。

男女體力差距天生擺在那兒,任憑寶馨怎麽推,朱承治就是這麽不依不饒的貼著她,親了嘴就吮脖子,手從襖子下頭探進去,拂過平坦平地,徑直往上探往巍峨山巔,隔著重重阻礙,五指一收,腦子裏頭一片空白。

然後他就楞了起來,這接下來該怎麽做,他並不是十分清楚。從貓房給他抱來觀摩人事的貓兒貓崽子都不知道已經下過多少窩了,但那兩只貓兒,毛絨絨的兩團,直接就成事了。人到底和貓不一樣。

那些瞧過的春~宮圖,各種話本子一時間全部湧上心頭,伸手去提裙子,寶馨掙的氣喘籲籲的,兩腿夾緊,他一頓亂扯,天冷穿的厚實,使出了勁兒也沒見著裏頭褲子脫下來,倒是裏頭的膝褲翻了出來,雪白的羅襪探出漸漸一角。

兩人都是厚重的一身,尤其朱承治還穿著袞服,寬大袍袖在糾纏中,不知道什麽時候纏上了帶子,給攪合成一團。

朱承治面紅耳赤,壓在她身上,隔靴搔癢似得。氣的半死,卻拿這一身厚重宮女冬裝沒奈何。

過了半晌,他消停了,兩只眼睛裏頭冒著紅光,眼裏都是她。

寶馨艱難的吞了口唾沫,奓著膽子去推,“太子,你下來點,沈得很呢。”

朱承治頹然往旁邊一倒,兩眼死不瞑目一樣瞪著帳子頂。帳子上頭是曼華寶相,枝蔓曲嬈,一如方才兩人的行狀。

寶馨爬起來一看,兩個人頭上身上已經沒法看了,衣裳的確還是好好穿在身上,但卻沒個體統,她衣領子早就被扯開了,露出裏頭的綿袍,白嫩嫩的脖子都露了出來,至於朱承治,袞服衣襟早被他自個扯得七零八落,肩頭上的金龍也皺巴巴的不像個樣兒,燈光一照,那金龍兩只眼珠子都往下墜,露出個委屈樣來。

“要不睡吧。”寶馨趕緊道。

朱承治不說話,拿眼神控訴她。

兩人又不是他一廂情願,明明你來我往的,怎麽臨到頭就這樣了呢?

寶馨不敢去瞧朱承治那泣訴的眼睛,手摸著床沿就要下來,被朱承治一把撈了回去,“反正都被人看到了,你今夜也不要走了。”

果然是喝了酒,膽子格外大了。

寶馨拿指甲戳他,“太子爺,今個才封的太子,皇爺那兒不好呢,你就幸宮女,回頭話傳出去不好聽!”

“不好聽就不好聽!”朱承治脾氣上來,才不管那麽多,兩只胳膊套住,下裳一動,一條腿已經壓了下來,“床上的事兒,又不是別的時候,外面人管的了那麽多!”

那也是,現在宣和帝還沒死呢,就算他真的死了,太子孝期裏頭挨不住和女人睡了,鬧出個孩子,外廷睜只眼閉只眼就當沒見著。

他兩只胳膊和熊似得,一團抱過來,寶馨被他抱成個翻過來的王八,四肢撲騰都撲騰不開,他嘟嘟囔囔,靠在她耳朵邊上,“我今個是真的高興,謀劃了多久的事兒,這一朝終於成了。”

建極殿上群臣山呼萬歲,他就在龍椅旁邊,下頭一片烏鴉鴉的人頭,在禮儀官的唱拜聲中,膝蓋齊齊被砍了一刀似得,齊刷刷的跪下起,匍匐在腳下。這場景也不是沒見過,但自個真的站在上頭,往下面看的時候,內心膨脹的幾乎要爆炸開,居高臨下,原來滋味是這麽美好,美好到心裏蠢蠢欲動,想要更進一步。

這種近乎大逆不道的私密想法,哪怕對著生身母親,也不能吐露一句的。他在她耳邊呢喃著,歡欣的勁頭終於有了個去處。

寶馨任由他抱著,少年有無盡的精力,總該有個地兒發洩,床上不成,那就得在別的地方給他找補,不然回頭她就要被就地正法了。

寶馨歪在那兒,背脊靠在他肚子上。玄色的廣袖覆上來,將她身子都給蓋了大半。

“謀劃了這麽久,來的正好,正好。”朱承治嘴裏喃喃著,臉頰蹭著她烏黑柔軟的黑發,這麽多年的壓抑,今個只是露出小小的一角來。他瞇了雙眼,想著自個一定要不負所望,抓住這個大好時機。

寶馨一動不動讓他抱了許久,最後她擡頭,“太子爺,能不能松松?”

朱承治嗯了聲,低頭不解的看她,寶馨臉蛋兒通紅,“那個奴婢想要上茅廁。”

地龍燒的火旺,外頭的雪下了沒化多少,裏外都躁,多喝了點水,朱承治再王八蛋,也不能攔著人不準上茅廁,寶馨察覺到身上捆著的力道松了點,嗖的一下跳起來就往屏風後面竄。

被她那麽一打岔,原本有再多的旖旎也沒了。朱承治歪在那兒,過了好半會,寶馨出來,見他沒個樣子歪那兒,脫了那身重衣裳,丟到一邊,明天再叫人收拾。

“今個一起睡吧。”朱承治雙眼亮晶晶的看她,說著他眼睛瞥向她的頭發,她頭發亂糟糟的,別發的簪子也不知道落到哪裏去了,一頭烏發全都落了下來垂在腰際,立領大開,露出的是他最愛的淩亂樣兒。

“反正都這樣了,一頭睡會子也無妨。”朱承治一把把自個身上的中單給擼了下去,不等寶馨說反對話,就脫了她腳上兩只鞋,就撈上了床。

兩人又不是第一次同床而眠,但是今天格外不同,朱承治封了太子,寶馨躺寬敞的床上,好像過了很久。

他自己動手扯下金鉤子上掛著的羅帳,兩層帳子垂下來,隔絕開兩個世界,裏頭就是只有兩人的小世界。

朱承治翻了個身,他手掌枕在腦袋底下,“寶姐姐,再親會吧。”

寶馨翻了個大白眼,說的好像孩子討糖似得。但她還是妖妖嬈嬈的過來,嫣紅的唇主動親了過來。

這滋味比過醇厚美酒更好,舌尖的纏綿,心底暖起來,朱承治扶住她的腰身,纖細的腰貼在他身上,吻又吻,親了又親,明明只是說了只親小會,結果誰也不知道過了多久。

寶馨眼神迷離,這事兒要是真點了火星,誰也剎不住。

朱承治這會君子起來了,親了也摸了,幹脆一骨碌老老實實躺著。寶馨等了好半晌,心裏琢磨著要是朱承治按捺不住,她裝模作樣的掙紮兩回就算了。她滿懷期待的等,結果朱承治一動不動,再等,朱承治被子裏的手腳伸展出來。還等,他已經冒輕鼾了。

我艹你個大爺的!都躺平了,結果睡著了!??

寶馨悲憤難言,抱起被子往身邊一瞅,朱承治雙眼緊閉,氣息勻長,睡的那叫一個歲月靜好。

自己作的死,含淚也要受完。寶馨把被子往身上骨碌一轉,躺好了。

朱承治這個太子才立沒多久,出閣講學等走了個過場,直接就到了接手朝政上。

宣和帝身子骨擺在那兒,吃了這麽多年的丹藥,不知道身子裏頭積攢了多少丹毒,一朝發作,強健的身子骨和紙人似得,風吹吹就能倒,視物都有些困難,別說親自處理朝政,既然太子來了,那麽就由太子暫時接手。

開年伊始,邊境就出了大事,關外的韃靼又進犯關內,擄走百姓牛羊。

朱承治開篇就遇上這麽樁大事,兵部和內閣的折子送到了書房裏,寶馨盯著那幾堆如山的折子,聽朱承治開口,“我記得恭順侯世子還在京城?”

寶馨開口,“是的,這些日子那位世子說是一直在京城,也沒見著他離開。”

“召他入宮。”朱承治道。

有段日子沒見,吳瀚還是以前的高壯憨厚,他進來了,跟著進來的還有一條小尾巴。王崧提溜在吳瀚後面,王崧生的沒吳瀚那麽高,跟在後頭,高低頓顯。

太監客客氣氣把吳瀚給請入了勳勤宮,而王崧就給順帶給安置到了側殿裏頭。

寶馨進來,就聽到王崧在殿內坐著個身,眼睛都不知道往哪裏瞟,可憐孩子,頭回入宮,手腳都不知往哪裏擺呢。

“王小爺。”寶馨進去,給王崧上了茶,王崧見著個認識的人,渾身的緊張勁頭頓時放松下來,“是徐姑姑啊。”

說來也怪,以前在宮外的皇子府上,王崧還真看不慣寶馨,覺著不過就是個得寵宮女罷了,可再次在宮裏碰面,卻好似多年沒有謀面的舊相識,恨不得熱淚盈眶。

“好久都沒見著徐姑姑了,徐姑姑可還好?”王崧搓了搓手,殿裏的炭火燒的不是很足,坐這兒半晌沒有動彈,手都涼了大半截了。

“好,很好。”寶馨說著沖一旁站著的太監打了個手勢,不多時,一個炭盆就端了上來。裏頭是燒的正旺的炭盆。

王崧見到炭盆,對寶馨一拱手,“謝謝姑姑了。”

寶馨擺擺手,“小爺還是覺著冷了,叫人端個炭盆來不就行了?畢竟是王娘娘的親外甥,還能輕慢了你不成?”

王崧不聽還好,聽得這話嚇得連連擺手,“姑姑這話可是折煞我了。”

進宮之前,王崧在家裏被老爺子耳提面令,說在宮裏都得夾著尾巴,別和他那個不爭氣的爹似得,恨不得張狂到胡同裏的狗都知道。王老爺子砸吧砸吧嘴,宮裏的人精比天上的星星還多,一個不留神得罪了人小心回頭怎麽死都不知道。

老爺子生怕王崧隨了王勳那個混賬樣,就差把孫子吊起來打一頓長記性了。等進了宮,王崧跟在吳瀚後面,一句話都不敢多說,到了現在心還懸著呢。

寶馨奇怪王皇後怎麽有這麽個外甥,怎麽瞧,王勳和王皇後是一國,到了這個外甥上頭就這麽小心謹慎的了?

“這裏沒外人。而且我說的也都是實話。”寶馨推了手邊一碟茶點過去,“國舅爺的大公子,怎麽折煞了呢。”她話語帶笑,聽得王崧屁股下頭有火在燒。

王崧坐那兒坐好不說話了,寶馨正打算走,聽他問,“徐姑姑,太子爺請世子過來是為了甚麽事?”

寶馨不假思索,“這個我可不知道。”

不知道是假的,朱承治想要趁著自己能夠做決定的時候,盡快熟悉政務,如今邊關戰事吃緊,吳瀚做為一個跟著老父在邊關打滾這麽多年的人,咨詢他再合適不過。但這話麽,是不能對王崧說的。

王崧的眼暗淡下來,太子爺找恭順侯世子是為了國家大事,讓他來麽,不說他也知道。只是對皇後娘娘示好,表明自個並沒有做了太子就忘記王家。

“進宮之後,小爺想要繼續跟隨在太子爺身邊,恐怕不容易了。”寶馨掖著帕子輕輕擦拭著嘴角,她方才喝了口茶。果不其然,瞧見王崧眼裏的著急。

男人也不是不能進宮,就算是朱承治自個也會和六根俱全的朝臣們在慈慶宮議事。不過王家是外戚,既然是外戚,就得避嫌,又不是惠妃娘家,再親近,也得有個度。

若想維持著這份親近,而不是事後高高供起來,就必須有別的依仗。

寶馨眨眨眼,心裏有些緊張。兩眼盯緊王崧,等著他的反應。

王崧似乎聽出了她話語裏的弦外之音,擡頭瞥她。面前的女子,已經換下了宮女的襖裙,取而代之的是女官的服色。她坐在那兒,面容美麗端莊,他壓低聲,“有勞姑姑在殿下面前多美言兩句。”

說著,他從袖管裏頭掏出一疊的銀票穩穩當當塞到她手心裏。

原本只是想捉弄他的,沒想到他竟然還真的能屈能伸給她塞錢。她那話就是使壞,這小子忍下來了,憋屈死他,要是忍不下來,回頭就給王皇後一家子上個現成的眼藥。

寶馨捏著掌心裏厚厚的銀票,心裏飛快的琢磨著他到底塞了多少過來。

這麽一筆,仔細掂量掂量恐怕數目也不小吧?

作者有話要說:

寶馨:我也腐敗了一把!!小錢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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