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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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2 章
自習課呆得無聊，上看看無人看守的講臺，下看看正低頭打大BOSS的匆忙手影。
“靠靠靠，幫忙啊，再不來他們這群狗日的就要搶龍了！傻逼玩意兒，狗隊友......”
正在研究睫毛的莊文文終於是忍不住，就差臨門給他一巴掌：“你小聲點要死是不是？”
羅穎南專註游戲界面，眼睜睜看著對方的五個英雄成群結隊地來搶龍，再看他方英雄，死的死逃的逃：“一點團隊精神都沒有！傻缺！一群傻缺！老子上輩子是漢奸才能跟你們匹配到一堆！媽的媽的！！！啊——老子要死了——奶媽奶媽——快給口——”
瞥到什麽，俞景川似乎有所料地往後仰了仰。緊接著——
只見莊文文倏忽起身，拿起最趁手的書，猛敲旁側。
“叫叫叫！老娘讓你叫！”
周遭死一般地寂靜，只剩下哐哐哐的砸書聲，響得跟鞭炮一樣。
再難寫的作業都擋不住大家看熱鬧的心思，悶頭笑的一大片，就是沒有一個來勸架的，倒像是習以為常。
羅穎南趕緊把手機丟給後面，俞景川剛接住，聽見前面抱頭求救地喊：“景哥，逆風翻盤就靠你了，兄弟我要挨現實的揍了！”
俞景川挑挑眉，看著正在覆活的倒計時，不知怎得，可能是處於男人的勝負欲，他扭頭跟顧懷川說話：“餵。”
前面這麽吵，動靜都波及到了他本人的課桌，但他仍舊雲淡風輕，甚至稍微挪動一下，給了對方更多的“戰鬥空間”。
顧懷川沒有看過來，嘴裏應了一聲。
“你說我能不能翻盤？”
顧懷川停筆，看著他伸過來擋住視線的屏。沒有玩過這類游戲，但看到五個人已經來到我方陣營的最後一塔，估計是快輸的征兆。
見他不說話，俞景川只是笑了笑，露出狡黠又自信的笑。
他明揚地說：“看好了，我給你展示展示什麽是高端操作。”
泉水覆活後，沒有直接去寂滅對方，而是使用技能與靈巧走位幹掉小兵。
顧懷川寫了兩筆，餘光還是沒忍住看向旁邊。
游戲不太懂，技能也不知道怎麽放的，他只註意到俞景川的手指劃動很快，指腹的紅變得比平常更加明顯，就連他的下顎也因為緊張的游戲節奏繃得緊緊。
俞景川有酒窩，在臉頰下方，笑起來的時候是甜的，跟他本人的戾氣全然相悖。
挨了現實揍的羅穎南半邊臉紅著，頭發也亂糟糟，察覺游戲關鍵點，連忙擋著胳膊，起身探過半邊身子盯著游戲界面。
“靠！”他瞪大眼睛，又是佩服又是激動，“景哥你打到高地塔了！好快！”
對方英雄全體覆活，趕忙提起武器驅逐這位不速之客。下一秒，流暢無比的裝備接連登場，覆活甲，金身，眼睛不帶眨的下一刻，再次爆發出系統的女聲：“五連絕殺！”
水晶爆開的剎那，俞景川把手機丟回去，身子朝後仰，翹著二郎腿，嘴邊叼著黑筆，挑眉看向一臉驚愕的當事人。
羅穎南張大著嘴巴，語無倫次：“我真要叫你爸爸了。”
“叫，我受的起。”
羅穎南看著結算的畫面，嘴裏不斷說著喜悅的臟話。
俞景川一扭頭，跟顧懷川驕傲地哼：“厲害不厲害？”
顧懷川頓了片刻，轉過身繼續寫遺忘的題。
俞景川靠近，又聞到了他的橘子味，莫名覺得舒服，就又靠近了些：“誇我一下會折壽麽？我剛剛可看見了，你作業都沒寫了，就看我打游戲，被我牛逼壞了吧？”
“......”
“也是，畢竟像我這種又帥又有錢，游戲還玩得這麽華彩的大帥哥屬實不多了。”
“確實不多了。”他的聲音淡淡的，帶著股清涼，“臉皮厚的。”
俞景川剛想說他會不會說話，前面的羅穎南已經收了手機，整個身子轉後面，不好意思去打擾學霸的桌子，就趴在凳子後背：“景哥，你還記得你生日那天晚上說的話嗎？”
“嗯？”
羅穎南四處瞅瞅，隨後低聲問：“你不是說你有喜歡的女生了嗎？哪個班的呀？”
某人頓筆，在兩人視線下慢慢抽取筆芯，替換新的筆芯。
羅穎南好奇：“學霸，你這筆芯還沒用完呢。”
顧懷川不動聲色：“寫不出來墨。”
“哦。”又轉回視線，抱著好奇的眼神。
俞景川對鏡往後梳頭發，露出光潔額頭，語氣慵懶：“什麽喜歡不喜歡的？”
羅穎南：“啊？”
“聽不懂就下一位。”
思考會兒，羅穎南這才點點頭：“所以你只是找了個拒絕對方的理由？”他表情保持著不解，“不過你當時斬釘截鐵的樣子真不像假的，我都以為你要偷偷談對象然後嚇死我們。”
“我這張臉，想談就談了唄。”
俞景川左手正在調整頭發絲的角度，突然被碰了下。
“......顧懷川，你撞到我了。”
“嗯，對不起。”
俞景川才張嘴，顧懷川頭不回地說：“早戀不好。”
“？”
“你有病？”
顧懷川一臉嚴肅，搞得旁邊兩人以為他顧懷川是劉大春的化身：“早戀是青春期的懵懂，大多數的選擇只是因為身體激素分泌過於旺盛，這樣的早戀是極其心理不成熟的表現，最終可能導致成績下滑，高考落榜，最終淪為撿垃圾的廢物......”
莊文文本來還在貼幾簇假睫毛，聽見這突然沈重嚴肅的話，轉身盯著滔滔不絕的某人。
羅穎南想著措辭，扣扣腦袋：“學霸，撿垃圾是認真的嗎？”
莊文文也沒忍住，指著自己，誠摯發問：“我是剛談戀愛的廢物。”
顧懷川搖搖頭：“你不算。”
莊文文：“為什麽？我連廢物都不算了嗎？”
“你已經百煉成鋼。”
莊文文：“......”
俞景川緩慢地眨眼：“你有病，你肯定有病。”
羅穎南看著低頭繼續做題的人，不太明白學霸這富有變態文學的話是個什麽邏輯，看見教室門口有人，連忙垂頭，順帶拉著莊文文坐回去。
俞景川沒註意，還在指著顧懷川的臉罵。
“你那手指頭都快戳到班長的臉了！”
張彩霞把人領到走廊。今天的太陽有點躁，太陽曬得皮灼熱，俞景川往後退了一步，走到陰涼處。
下一秒，又被拎回來。
張彩霞看著他：“說。”
“說什麽？”
“你剛才在對你同桌做什麽騷擾？”
“嘖！”俞景川心裏嘟囔：分明是他說一通精神分裂的狗屁語言。
張彩霞收口氣，換了個問題：“知道我來找你做什麽嗎？”
“我又不是算命的。”
張彩霞佯裝拿教材打人：“嘴再貧點，我看能不能把你送進相聲班。”
女俠找自己能有什麽好事？雷達一響：難不成給大春茶杯裝芥末的事情讓她曉得了？
“你爸爸給我打了電話，說你離家出走兩天兩夜，有沒有這回事？”
俞景川撇撇嘴：“昂。”
張彩霞：“你多大的人了？跟家裏鬧矛盾怎麽還離家出走？你不知道你爸爸多擔心你，專門打電話問我你有沒有回學校。”
他關心？他關心怎麽那晚不追出來？
俞景川隨口敷衍：“我就是一江湖人，江湖人四海為家。”
要砸向頭的教材忽然換了方向，不輕不重地落在肩膀。
“我告訴你，這次周考你要是還是穩居倒數第一，我保證請家長。”
“......你好毒。”
“俞景川，你說說你，旁邊坐著年級第一，這麽好的一個小老師你都不會好好把握，成天只知道睡覺打游戲貧嘴，你什麽時候才能進入學習的這座殿堂？”
本來就是自習課，走廊的聲音在教室裏都能聽的七七八八。羅穎南默默轉頭，看眼學霸。
“張老師。”
一聽見這聲，俞景川感覺嗓子辣的疼。
張彩霞立刻斂了嚴肅，朝迎面走來的人點頭：“劉主任，你這聲音......”
劉大春偏頭咳了咳：“不知道怎麽，我今天喝的茶有些辣嗓子。”
“呀？別是過期了。”張彩霞驚訝。
劉大春剛準備說，註意到旁邊站著的是二中最不省心的俞景川，摸著嗓子說話：“你怎麽在這兒？”
俞景川看眼女俠，意思很明顯。劉大春拍了他後背：“你這小兔崽子，又做什麽了？還有，你衣服呢？”
“身上呢。”頓了頓，“就一套，而且，”他視線掃著對方的身材，“你也穿不下。”
“......”
後背相同位置再來一拍。“頭發都給我染回去了，校服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穿回去？”
“如果下輩子您還記得我。”
“......”
劉大春的太陽穴跳得厲害，張彩霞瞪眼胡說八道的人，看見他背後捏著什麽，遂問道：“劉主任手裏拿的是什麽？”
他翻過來，掂量著說：“這周周考取消了。”
俞景川唰地擡頭：“有這好事？”
女俠刀人的眼神看過來，他又立馬收了嘴臉。
劉大春：“現在除了要註重孩子們的學習情況，也要多多關註他們的身體素質，所以經校方討論，周考改成了運動會，這次運動會，除了高三，每個班都必須積極踴躍報名參加。”
張彩霞點著頭：“項目自選參加還是？”
劉大春：“就往年的一些常規項目，拔河跳遠跑步什麽的，張老師你也可以根據學生的特長或者其他情況進行合理安排，盡量做到每個項目都有學生參加......”
想起什麽，劉大春扭頭指著看鳥的人：“我倒是建議他可以去參加三千米長跑。”
看鳥的：“？”
“憑什麽？”
“憑什麽？”劉大春說，“就憑我每次去網吧查人，你都能以火箭般的速度逃離我的爪子！能力是要用在對的地方。”
張彩霞看他一眼，轉頭看劉大春：“拔河這個，我們班恐怕沒人能去。”
高二三班人人體格子弱不禁風，換季的時候能不能聽見鳥叫不知道，但肯定能聽見教室裏此起彼伏的咳嗽，之前以為是裝的，後來發現還真是裝的，就是給她裝可憐，博取同情心，以此少點作業。
現在的學生，只要不想參加，能把家裏的老人說成骨灰盒，同樣的一個人能起死覆生三回。
再看看俞景川，力氣有，但總不能讓人跑完三千米又去拔河吧？
俞景川腦子一靈光，唇眼彎彎：“我有個建議，兩位聽聽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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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靠靠，幫忙啊，再不來他們這群狗日的就要搶龍了！傻逼玩意兒，狗隊友......”
正在研究睫毛的莊文文終於是忍不住，就差臨門給他一巴掌：“你小聲點要死是不是？”
羅穎南專註游戲界面，眼睜睜看著對方的五個英雄成群結隊地來搶龍，再看他方英雄，死的死逃的逃：“一點團隊精神都沒有！傻缺！一群傻缺！老子上輩子是漢奸才能跟你們匹配到一堆！媽的媽的！！！啊——老子要死了——奶媽奶媽——快給口——”
瞥到什麽，俞景川似乎有所料地往後仰了仰。緊接著——
只見莊文文倏忽起身，拿起最趁手的書，猛敲旁側。
“叫叫叫！老娘讓你叫！”
周遭死一般地寂靜，只剩下哐哐哐的砸書聲，響得跟鞭炮一樣。
再難寫的作業都擋不住大家看熱鬧的心思，悶頭笑的一大片，就是沒有一個來勸架的，倒像是習以為常。
羅穎南趕緊把手機丟給後面，俞景川剛接住，聽見前面抱頭求救地喊：“景哥，逆風翻盤就靠你了，兄弟我要挨現實的揍了！”
俞景川挑挑眉，看著正在覆活的倒計時，不知怎得，可能是處於男人的勝負欲，他扭頭跟顧懷川說話：“餵。”
前面這麽吵，動靜都波及到了他本人的課桌，但他仍舊雲淡風輕，甚至稍微挪動一下，給了對方更多的“戰鬥空間”。
顧懷川沒有看過來，嘴裏應了一聲。
“你說我能不能翻盤？”
顧懷川停筆，看著他伸過來擋住視線的屏。沒有玩過這類游戲，但看到五個人已經來到我方陣營的最後一塔，估計是快輸的征兆。
見他不說話，俞景川只是笑了笑，露出狡黠又自信的笑。
他明揚地說：“看好了，我給你展示展示什麽是高端操作。”
泉水覆活後，沒有直接去寂滅對方，而是使用技能與靈巧走位幹掉小兵。
顧懷川寫了兩筆，餘光還是沒忍住看向旁邊。
游戲不太懂，技能也不知道怎麽放的，他只註意到俞景川的手指劃動很快，指腹的紅變得比平常更加明顯，就連他的下顎也因為緊張的游戲節奏繃得緊緊。
俞景川有酒窩，在臉頰下方，笑起來的時候是甜的，跟他本人的戾氣全然相悖。
挨了現實揍的羅穎南半邊臉紅著，頭發也亂糟糟，察覺游戲關鍵點，連忙擋著胳膊，起身探過半邊身子盯著游戲界面。
“靠！”他瞪大眼睛，又是佩服又是激動，“景哥你打到高地塔了！好快！”
對方英雄全體覆活，趕忙提起武器驅逐這位不速之客。下一秒，流暢無比的裝備接連登場，覆活甲，金身，眼睛不帶眨的下一刻，再次爆發出系統的女聲：“五連絕殺！”
水晶爆開的剎那，俞景川把手機丟回去，身子朝後仰，翹著二郎腿，嘴邊叼著黑筆，挑眉看向一臉驚愕的當事人。
羅穎南張大著嘴巴，語無倫次：“我真要叫你爸爸了。”
“叫，我受的起。”
羅穎南看著結算的畫面，嘴裏不斷說著喜悅的臟話。
俞景川一扭頭，跟顧懷川驕傲地哼：“厲害不厲害？”
顧懷川頓了片刻，轉過身繼續寫遺忘的題。
俞景川靠近，又聞到了他的橘子味，莫名覺得舒服，就又靠近了些：“誇我一下會折壽麽？我剛剛可看見了，你作業都沒寫了，就看我打游戲，被我牛逼壞了吧？”
“......”
“也是，畢竟像我這種又帥又有錢，游戲還玩得這麽華彩的大帥哥屬實不多了。”
“確實不多了。”他的聲音淡淡的，帶著股清涼，“臉皮厚的。”
俞景川剛想說他會不會說話，前面的羅穎南已經收了手機，整個身子轉後面，不好意思去打擾學霸的桌子，就趴在凳子後背：“景哥，你還記得你生日那天晚上說的話嗎？”
“嗯？”
羅穎南四處瞅瞅，隨後低聲問：“你不是說你有喜歡的女生了嗎？哪個班的呀？”
某人頓筆，在兩人視線下慢慢抽取筆芯，替換新的筆芯。
羅穎南好奇：“學霸，你這筆芯還沒用完呢。”
顧懷川不動聲色：“寫不出來墨。”
“哦。”又轉回視線，抱著好奇的眼神。
俞景川對鏡往後梳頭發，露出光潔額頭，語氣慵懶：“什麽喜歡不喜歡的？”
羅穎南：“啊？”
“聽不懂就下一位。”
思考會兒，羅穎南這才點點頭：“所以你只是找了個拒絕對方的理由？”他表情保持著不解，“不過你當時斬釘截鐵的樣子真不像假的，我都以為你要偷偷談對象然後嚇死我們。”
“我這張臉，想談就談了唄。”
俞景川左手正在調整頭發絲的角度，突然被碰了下。
“......顧懷川，你撞到我了。”
“嗯，對不起。”
俞景川才張嘴，顧懷川頭不回地說：“早戀不好。”
“？”
“你有病？”
顧懷川一臉嚴肅，搞得旁邊兩人以為他顧懷川是劉大春的化身：“早戀是青春期的懵懂，大多數的選擇只是因為身體激素分泌過於旺盛，這樣的早戀是極其心理不成熟的表現，最終可能導致成績下滑，高考落榜，最終淪為撿垃圾的廢物......”
莊文文本來還在貼幾簇假睫毛，聽見這突然沈重嚴肅的話，轉身盯著滔滔不絕的某人。
羅穎南想著措辭，扣扣腦袋：“學霸，撿垃圾是認真的嗎？”
莊文文也沒忍住，指著自己，誠摯發問：“我是剛談戀愛的廢物。”
顧懷川搖搖頭：“你不算。”
莊文文：“為什麽？我連廢物都不算了嗎？”
“你已經百煉成鋼。”
莊文文：“......”
俞景川緩慢地眨眼：“你有病，你肯定有病。”
羅穎南看著低頭繼續做題的人，不太明白學霸這富有變態文學的話是個什麽邏輯，看見教室門口有人，連忙垂頭，順帶拉著莊文文坐回去。
俞景川沒註意，還在指著顧懷川的臉罵。
“你那手指頭都快戳到班長的臉了！”
張彩霞把人領到走廊。今天的太陽有點躁，太陽曬得皮灼熱，俞景川往後退了一步，走到陰涼處。
下一秒，又被拎回來。
張彩霞看著他：“說。”
“說什麽？”
“你剛才在對你同桌做什麽騷擾？”
“嘖！”俞景川心裏嘟囔：分明是他說一通精神分裂的狗屁語言。
張彩霞收口氣，換了個問題：“知道我來找你做什麽嗎？”
“我又不是算命的。”
張彩霞佯裝拿教材打人：“嘴再貧點，我看能不能把你送進相聲班。”
女俠找自己能有什麽好事？雷達一響：難不成給大春茶杯裝芥末的事情讓她曉得了？
“你爸爸給我打了電話，說你離家出走兩天兩夜，有沒有這回事？”
俞景川撇撇嘴：“昂。”
張彩霞：“你多大的人了？跟家裏鬧矛盾怎麽還離家出走？你不知道你爸爸多擔心你，專門打電話問我你有沒有回學校。”
他關心？他關心怎麽那晚不追出來？
俞景川隨口敷衍：“我就是一江湖人，江湖人四海為家。”
要砸向頭的教材忽然換了方向，不輕不重地落在肩膀。
“我告訴你，這次周考你要是還是穩居倒數第一，我保證請家長。”
“......你好毒。”
“俞景川，你說說你，旁邊坐著年級第一，這麽好的一個小老師你都不會好好把握，成天只知道睡覺打游戲貧嘴，你什麽時候才能進入學習的這座殿堂？”
本來就是自習課，走廊的聲音在教室裏都能聽的七七八八。羅穎南默默轉頭，看眼學霸。
“張老師。”
一聽見這聲，俞景川感覺嗓子辣的疼。
張彩霞立刻斂了嚴肅，朝迎面走來的人點頭：“劉主任，你這聲音......”
劉大春偏頭咳了咳：“不知道怎麽，我今天喝的茶有些辣嗓子。”
“呀？別是過期了。”張彩霞驚訝。
劉大春剛準備說，註意到旁邊站著的是二中最不省心的俞景川，摸著嗓子說話：“你怎麽在這兒？”
俞景川看眼女俠，意思很明顯。劉大春拍了他後背：“你這小兔崽子，又做什麽了？還有，你衣服呢？”
“身上呢。”頓了頓，“就一套，而且，”他視線掃著對方的身材，“你也穿不下。”
“......”
後背相同位置再來一拍。“頭發都給我染回去了，校服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穿回去？”
“如果下輩子您還記得我。”
“......”
劉大春的太陽穴跳得厲害，張彩霞瞪眼胡說八道的人，看見他背後捏著什麽，遂問道：“劉主任手裏拿的是什麽？”
他翻過來，掂量著說：“這周周考取消了。”
俞景川唰地擡頭：“有這好事？”
女俠刀人的眼神看過來，他又立馬收了嘴臉。
劉大春：“現在除了要註重孩子們的學習情況，也要多多關註他們的身體素質，所以經校方討論，周考改成了運動會，這次運動會，除了高三，每個班都必須積極踴躍報名參加。”
張彩霞點著頭：“項目自選參加還是？”
劉大春：“就往年的一些常規項目，拔河跳遠跑步什麽的，張老師你也可以根據學生的特長或者其他情況進行合理安排，盡量做到每個項目都有學生參加......”
想起什麽，劉大春扭頭指著看鳥的人：“我倒是建議他可以去參加三千米長跑。”
看鳥的：“？”
“憑什麽？”
“憑什麽？”劉大春說，“就憑我每次去網吧查人，你都能以火箭般的速度逃離我的爪子！能力是要用在對的地方。”
張彩霞看他一眼，轉頭看劉大春：“拔河這個，我們班恐怕沒人能去。”
高二三班人人體格子弱不禁風，換季的時候能不能聽見鳥叫不知道，但肯定能聽見教室裏此起彼伏的咳嗽，之前以為是裝的，後來發現還真是裝的，就是給她裝可憐，博取同情心，以此少點作業。
現在的學生，只要不想參加，能把家裏的老人說成骨灰盒，同樣的一個人能起死覆生三回。
再看看俞景川，力氣有，但總不能讓人跑完三千米又去拔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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