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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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9 章
回神，俞景川不由分說就要起身解釋。昨天傻勁冒雨和今晨被狼狽“領取”的畫面接連浮現，甚至於他覺得對方就是知道自己好面子，所以才那般放肆講話，於是話到嘴邊又堵住了。
顧懷川合上書，故作深沈，在兩個一臉懵逼的人之間掃了眼，定眼看向對面，問道：“所以菜雞打算從哪兒開始學？”
俞景川：“......”
莊文文不可思議。俞景川要認真讀書了？教他的人還是學霸顧懷川？
他們擔心的不是有一天俞景川會超越他們，而是學霸教俞景川這種學渣，簡直比盤古開天地還艱難，這必定是一場萬裏長征啊！
再回頭，要長征的人還在拿鳥找角度砸綠頭豬。
莊文文收了視線，問顧懷川：“學霸，我聽女俠說，你是外地的轉校生，什麽地方的啊？剛剛我跟阿姨聊了兩句，聽口音，有點像雙溪那邊的呢？”
顧懷川默默地點了下頭。
俞景川剛擡頭就看見她這樣子，沒憋住屁話。
“你早上吃屎了？”
“滾！”莊文文情緒忽好忽壞，“雙溪離咱們明海很遠的，一千多公裏呢。學霸，你又是為什麽來明海的呢？生意嗎？”
“他這‘暖暖包’在哪兒開不是開？”說了之後感覺有點奇怪，又說：“這麽好吃的‘暖暖包’當然只能來我們明海開，雙溪就是個小城鎮，發揮不出阿姨高超技術。顧懷川，你說是不是？”
他並沒有接話，只是握著筆，眼皮低垂，讓人不知道他到底是在思考題還是在走神。
俞景川還想說什麽，老姐的語音就彈了過來。擡手示意他們全部閉嘴：“餵。”
“餵什麽餵？你一晚上幹嘛去了？消息消息不回，電話電話不接.......”
同樣的說辭讓俞景川下意識出口：“停！有事說事。”
“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你先聽哪個？”
“哪個都不聽。”
“壞消息就是你的資金卡被凍結了。”
意料之中。
“好消息你要不要聽？”
俞景川看著對面三個嚴肅的臉，不自然地扭頭揪枕頭的邊：“我能把電話掛了嗎？我快沒話費了。”
“滾屁吃！”那邊粗暴講著，“這是語音還是電話我還不清楚？”
那邊情緒穩定了點，“好消息就是，我私下給你轉了一筆錢，應該能夠到爸解開你資金的那天。”
俞景川點點頭，而後想起什麽：“靠！”
“.......俞景川！老娘給你錢，你給老娘靠是吧？”
“來不及解釋了，你轉錯帳號了。”
手機在家，俞志強說不定穩如老狗地坐在沙發等著自己自投羅網。
那邊頓了一會兒，聲音帶著詢問：“你老實告訴我，你現在跟哪個小姑娘呆在一起的？昨晚一晚上......嗯？”
“快停止你那邪惡的想法。我，”吹了頭發，扭頭看了那邊一眼，“我住男生家裏。”
那邊微不可察地松了口氣，隨後雷達不停：“我不信。”
俞景川：“？”
俞白雪：“你讓他說話。”
俞景川走了幾步，把手機放在桌面，跟人販子一樣讓人質開口：“說話。”
俞白雪感覺老弟不老實，當即就要罵人。
“你好。”
另一邊張嘴準備開罵的俞白雪：“？”
“我是俞景川的同桌。”
話音剛落，萬籟俱寂，電流的聲音都很清晰。半晌，俞白雪一下子就淑女了：“同學你好，我是俞景川的姐姐俞白雪，實在不好意思，讓你原本平靜的生活多了一坨我這不省心的弟弟......”
俞景川收回手機，冰冷無情道：“夠了沒？”
那邊楞了楞，隨後又提高音量：“是男生我就放心了！我告訴你，咱家雖然有錢，但不能隨意去和女生發生關系，你這個年齡段，承擔不起當爸的責任，這一點，懂？”
“那我今天就去做結紮。”
“你個混球......”
“忘了告訴你，我免提。”
“……”
過生日的包間已經訂好，羅穎南看向挺背看書的人，慢慢靠近，笑問：“學霸，一起嗎？”
顧懷川眼皮未擡。
俞景川正在系鞋帶，旁邊的莊文文用胳膊撞了下，示意他說話。
“嘖。”他眼神翻了一下，“餵，你去不去？”
兩人捂著腦門：這口氣，不知道的還以為是約架。
“不了。”
俞景川聳聳肩，羅穎南想要點煙，又覺得地點不太合適，就說：“誒景哥，上次那個小雲你還記得嗎？”
腦子過濾一遍，搖頭。
“就熊大志的新女友。”
哦那個穿白裙子的女生。
俞景川對著鏡子，沒有摩絲，就手沾水梳理著，隨口問：“怎麽了？胸無大志又換新女友了？”
“那倒沒有，”他暧昧地笑，“就是一會兒她會帶著她的閨蜜一起過來，根據可靠消息，人家對你有意思呢。”
莊文文感覺自己錯過了什麽，拉著人盤問：“誰？叫什麽？打哪兒來？她好看我好看？”
合來計去，羅穎南挑重點：“你好看。”
莊文文喜笑顏開，捂著嘴拍人胸口嬌嗔：“我好看還用你豬嘴說出來？”轉頭朝俞景川，“你小子什麽時候帶個對象給媽媽看看？”
懶得搭理，俞景川看著身上碼數不大合的衣服，還是得換一身。
“羅穎南，你錢帶的多嗎？”
正在看直播的人擡眼匆匆看了一眼：“昂。”
“去買一套衣服，下次還你。”
羅穎南點頭：“無所謂唄，咱倆還需要說這些？”隨即收了手機，“那走吧？”
三人一走，屋子裏只剩下刷刷筆聲，再過一會兒，連筆聲也沒了。顧懷川看著公式，姿勢半天沒有變過。
推拉——
顧懷川下意識應聲：“媽，有什麽事……”
俞景川頂著別扭的小臉，咳了咳：“走不走嘛？你請我吃長壽面我請你吃蛋糕。這叫......禮尚往來。”
附近沒什麽商場，幾人隨便挑了個街邊小店去試衣服。俞景川在更衣間，莊文文拿著手機問旁邊：“學霸，這種手表你會喜歡嗎？”
顧懷川正看著對面鏡子倒影，聞聲收回視線，看著價值五位數的表。
羅穎南扭頭看了看：“你要送學霸啊？”
“我那位不也快生日了嗎？都說女人愛化妝男人愛戴表，我這不得表示表示？哎呀學霸我沒那意思，你生日想要什麽跟我說。”
顧懷川輕聲：“沒事。”
羅穎南驚訝：“你他媽的又談了？不會是……”
莊文文眉毛都快飛起來，雙手叉腰：“我說過，這天底下就沒有姑奶奶追不到的人。”
“你……”羅穎南像是要說什麽，最後扭開頭，“鬼知道你這次新鮮感能保持多久，我真為人家感到悲傷。”
最後結果就是腦袋遭受一暴擊。
羅穎南一下子站起來，怒道：“莊文文！”
幾個正在看衣服的顧客都瞬間轉頭，看著這幾個學生模樣的孩子，服裝老板娘下意識看了看他們附近的衣架。
他們這四個，除了有一個看著像好學生，其餘……
試衣間門霍然拉開，換好衣服的俞景川看著場內，眼神緊著：“誰他媽吃炸藥包了？嚇得老子褲拉鏈都差點爆了。”
羅穎南似乎才回神，抿嘴地看向她：“我，莊文文對不……”
“羅穎南！老娘這輩子沒被人這麽吼過！絕交！”撇下這句話，抓起旁邊的粉色迷你包氣憤轉身離開。
“又絕交？”羅穎南欲哭無淚。
“去付錢。”俞景川拍了他背，插兜看著淡定哥，“小孩子吵架，你怎麽也不攔著點？”
顧懷川擡頭看著他。
俞景川鐘愛黑衣，這個店的黑款沒來得及進，就隨意穿了件簡約白T，褲子終於是到腳踝，底下穿著雙白鞋，顯得腿長身修。
“嗯？”
顧懷川這才說：“你拉鏈沒關。”
“……”
服務員推著酒車，在打開A101包間門的剎那，一陣令人耳鳴目眩的躁烈聲席卷而來，而後將酒水一一放置在桌面。
“不用擺造型！放那兒就行！”熊大志抱著麥，正聲情並茂地唱歌，低頭看了一眼，“小杯子喝著不得勁，你幫我們多拿幾個巨無霸酒杯。”
“好的，稍等。”
包間裏全是煙味，霓虹亂閃，映照的人眼花繚亂。
熊大志靠近俞景川：“誒景哥，你從良了？”
“滾。”俞景川買了新手機，正在試圖登上銀行卡賬號。
熊大志拍著他肩，手指向一處：“那人一看就是三不沾，不沾酒，不沾煙，不沾女色。他是你什麽人呀？遠房親戚？”
俞景川順著視線看過去。
包間裏沸沸揚揚，顧懷川一個人坐在角落，眼睛靜靜地註視著電視上的畫面，那深沈認真的樣子，都讓他以為上面不是歌詞而是數理化視頻了。再一看，包間裏有好幾個女生都在偷偷地朝顧懷川那個方向瞄。
俞景川低下頭：“什麽親戚？同學。”
熊大志這才點點頭，又問：“你那兩朋友吵架呢？”
莊文文是第一個到包間的，後面俞景川他們到了，羅穎南幾次想要跟對方說話，就有幾次吃了冷眼。
俞景川顯然不關心，頭也不擡：“唱你的歌，我馬上就要想起來密碼了。”
熊大志一離開，過了一會兒，旁邊凹陷下去。
羅穎南：“景哥，我完了。”
俞景川：“死爹了還是死媽了？”
羅穎南：“死心了。”
俞景川看他一眼，笑罵：“你跟莊文文從小吵的架還少嗎？哪次不絕交？小公主生會悶氣很正常，後面送點她喜歡的化妝品不就行了？”
羅穎南嘆口氣，露出天真的笑：“我還是覺得她素顏好看。”
俞景川剛想要說什麽，看到顧懷川的視線正望著自己。幹嘛？
他又轉開，然後繼續看著畫面。
俞景川心裏罵了聲有病，打算不理。他自己放不開，自己沒必要去哄著。
“會喝酒嗎？”
看著遞過來的冰啤，顧懷川沒有接。
俞景川放回去，順勢坐他旁邊，翹著二郎腿，懶懶問道：“你要喝什麽就跟羅穎南說，他們這群傻逼，玩到興頭是不會看身邊人的。”他吸了口煙，緩緩吐著。顧懷川皺眉咳了幾聲。
俞景川下意識看向他，然後順手把煙摁進煙灰缸：“那個，我們都抽煙，你要是不習慣……”
“沒事。”顧懷川又變回那張波瀾不驚的臉。
不知道為什麽，感覺剛才顧懷川看過來的眼神不是在看自己，抱著懷疑，轉頭就看見沙發另外一邊坐著個女生。
也許是猝不及防，她沒想到俞景川會突然轉過頭，手邊的薯片當時就掉地上。
這個女生好像是小雲的閨蜜？
服務員走了進來，熊大志連忙就去倒酒，眼神瞟向角落：“誒景哥，老規矩唄，輸了的人喝酒。”
俞景川隨口應了聲，想起什麽，叫住準備出去的服務員。
“你好，有什麽需要嗎？”
“弄些時令水果，然後拿點礦泉水。”
“幾瓶呢？”
俞景川動動嘴，那幾個大老爺們把酒當水喝，女生有奶茶……“一瓶。”
熊大志還以為景哥要在酒裏兌水誆他們，又看到他旁邊的人，就明白是給誰準備的了。
羅穎南笑：“大志看到沒？咱景哥是嘴硬心軟的神，也不知道以後便宜哪家花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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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神，俞景川不由分說就要起身解釋。昨天傻勁冒雨和今晨被狼狽“領取”的畫面接連浮現，甚至於他覺得對方就是知道自己好面子，所以才那般放肆講話，於是話到嘴邊又堵住了。
顧懷川合上書，故作深沈，在兩個一臉懵逼的人之間掃了眼，定眼看向對面，問道：“所以菜雞打算從哪兒開始學？”
俞景川：“......”
莊文文不可思議。俞景川要認真讀書了？教他的人還是學霸顧懷川？
他們擔心的不是有一天俞景川會超越他們，而是學霸教俞景川這種學渣，簡直比盤古開天地還艱難，這必定是一場萬裏長征啊！
再回頭，要長征的人還在拿鳥找角度砸綠頭豬。
莊文文收了視線，問顧懷川：“學霸，我聽女俠說，你是外地的轉校生，什麽地方的啊？剛剛我跟阿姨聊了兩句，聽口音，有點像雙溪那邊的呢？”
顧懷川默默地點了下頭。
俞景川剛擡頭就看見她這樣子，沒憋住屁話。
“你早上吃屎了？”
“滾！”莊文文情緒忽好忽壞，“雙溪離咱們明海很遠的，一千多公裏呢。學霸，你又是為什麽來明海的呢？生意嗎？”
“他這‘暖暖包’在哪兒開不是開？”說了之後感覺有點奇怪，又說：“這麽好吃的‘暖暖包’當然只能來我們明海開，雙溪就是個小城鎮，發揮不出阿姨高超技術。顧懷川，你說是不是？”
他並沒有接話，只是握著筆，眼皮低垂，讓人不知道他到底是在思考題還是在走神。
俞景川還想說什麽，老姐的語音就彈了過來。擡手示意他們全部閉嘴：“餵。”
“餵什麽餵？你一晚上幹嘛去了？消息消息不回，電話電話不接.......”
同樣的說辭讓俞景川下意識出口：“停！有事說事。”
“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你先聽哪個？”
“哪個都不聽。”
“壞消息就是你的資金卡被凍結了。”
意料之中。
“好消息你要不要聽？”
俞景川看著對面三個嚴肅的臉，不自然地扭頭揪枕頭的邊：“我能把電話掛了嗎？我快沒話費了。”
“滾屁吃！”那邊粗暴講著，“這是語音還是電話我還不清楚？”
那邊情緒穩定了點，“好消息就是，我私下給你轉了一筆錢，應該能夠到爸解開你資金的那天。”
俞景川點點頭，而後想起什麽：“靠！”
“.......俞景川！老娘給你錢，你給老娘靠是吧？”
“來不及解釋了，你轉錯帳號了。”
手機在家，俞志強說不定穩如老狗地坐在沙發等著自己自投羅網。
那邊頓了一會兒，聲音帶著詢問：“你老實告訴我，你現在跟哪個小姑娘呆在一起的？昨晚一晚上......嗯？”
“快停止你那邪惡的想法。我，”吹了頭發，扭頭看了那邊一眼，“我住男生家裏。”
那邊微不可察地松了口氣，隨後雷達不停：“我不信。”
俞景川：“？”
俞白雪：“你讓他說話。”
俞景川走了幾步，把手機放在桌面，跟人販子一樣讓人質開口：“說話。”
俞白雪感覺老弟不老實，當即就要罵人。
“你好。”
另一邊張嘴準備開罵的俞白雪：“？”
“我是俞景川的同桌。”
話音剛落，萬籟俱寂，電流的聲音都很清晰。半晌，俞白雪一下子就淑女了：“同學你好，我是俞景川的姐姐俞白雪，實在不好意思，讓你原本平靜的生活多了一坨我這不省心的弟弟......”
俞景川收回手機，冰冷無情道：“夠了沒？”
那邊楞了楞，隨後又提高音量：“是男生我就放心了！我告訴你，咱家雖然有錢，但不能隨意去和女生發生關系，你這個年齡段，承擔不起當爸的責任，這一點，懂？”
“那我今天就去做結紮。”
“你個混球......”
“忘了告訴你，我免提。”
“……”
過生日的包間已經訂好，羅穎南看向挺背看書的人，慢慢靠近，笑問：“學霸，一起嗎？”
顧懷川眼皮未擡。
俞景川正在系鞋帶，旁邊的莊文文用胳膊撞了下，示意他說話。
“嘖。”他眼神翻了一下，“餵，你去不去？”
兩人捂著腦門：這口氣，不知道的還以為是約架。
“不了。”
俞景川聳聳肩，羅穎南想要點煙，又覺得地點不太合適，就說：“誒景哥，上次那個小雲你還記得嗎？”
腦子過濾一遍，搖頭。
“就熊大志的新女友。”
哦那個穿白裙子的女生。
俞景川對著鏡子，沒有摩絲，就手沾水梳理著，隨口問：“怎麽了？胸無大志又換新女友了？”
“那倒沒有，”他暧昧地笑，“就是一會兒她會帶著她的閨蜜一起過來，根據可靠消息，人家對你有意思呢。”
莊文文感覺自己錯過了什麽，拉著人盤問：“誰？叫什麽？打哪兒來？她好看我好看？”
合來計去，羅穎南挑重點：“你好看。”
莊文文喜笑顏開，捂著嘴拍人胸口嬌嗔：“我好看還用你豬嘴說出來？”轉頭朝俞景川，“你小子什麽時候帶個對象給媽媽看看？”
懶得搭理，俞景川看著身上碼數不大合的衣服，還是得換一身。
“羅穎南，你錢帶的多嗎？”
正在看直播的人擡眼匆匆看了一眼：“昂。”
“去買一套衣服，下次還你。”
羅穎南點頭：“無所謂唄，咱倆還需要說這些？”隨即收了手機，“那走吧？”
三人一走，屋子裏只剩下刷刷筆聲，再過一會兒，連筆聲也沒了。顧懷川看著公式，姿勢半天沒有變過。
推拉——
顧懷川下意識應聲：“媽，有什麽事……”
俞景川頂著別扭的小臉，咳了咳：“走不走嘛？你請我吃長壽面我請你吃蛋糕。這叫......禮尚往來。”
附近沒什麽商場，幾人隨便挑了個街邊小店去試衣服。俞景川在更衣間，莊文文拿著手機問旁邊：“學霸，這種手表你會喜歡嗎？”
顧懷川正看著對面鏡子倒影，聞聲收回視線，看著價值五位數的表。
羅穎南扭頭看了看：“你要送學霸啊？”
“我那位不也快生日了嗎？都說女人愛化妝男人愛戴表，我這不得表示表示？哎呀學霸我沒那意思，你生日想要什麽跟我說。”
顧懷川輕聲：“沒事。”
羅穎南驚訝：“你他媽的又談了？不會是……”
莊文文眉毛都快飛起來，雙手叉腰：“我說過，這天底下就沒有姑奶奶追不到的人。”
“你……”羅穎南像是要說什麽，最後扭開頭，“鬼知道你這次新鮮感能保持多久，我真為人家感到悲傷。”
最後結果就是腦袋遭受一暴擊。
羅穎南一下子站起來，怒道：“莊文文！”
幾個正在看衣服的顧客都瞬間轉頭，看著這幾個學生模樣的孩子，服裝老板娘下意識看了看他們附近的衣架。
他們這四個，除了有一個看著像好學生，其餘……
試衣間門霍然拉開，換好衣服的俞景川看著場內，眼神緊著：“誰他媽吃炸藥包了？嚇得老子褲拉鏈都差點爆了。”
羅穎南似乎才回神，抿嘴地看向她：“我，莊文文對不……”
“羅穎南！老娘這輩子沒被人這麽吼過！絕交！”撇下這句話，抓起旁邊的粉色迷你包氣憤轉身離開。
“又絕交？”羅穎南欲哭無淚。
“去付錢。”俞景川拍了他背，插兜看著淡定哥，“小孩子吵架，你怎麽也不攔著點？”
顧懷川擡頭看著他。
俞景川鐘愛黑衣，這個店的黑款沒來得及進，就隨意穿了件簡約白T，褲子終於是到腳踝，底下穿著雙白鞋，顯得腿長身修。
“嗯？”
顧懷川這才說：“你拉鏈沒關。”
“……”
服務員推著酒車，在打開A101包間門的剎那，一陣令人耳鳴目眩的躁烈聲席卷而來，而後將酒水一一放置在桌面。
“不用擺造型！放那兒就行！”熊大志抱著麥，正聲情並茂地唱歌，低頭看了一眼，“小杯子喝著不得勁，你幫我們多拿幾個巨無霸酒杯。”
“好的，稍等。”
包間裏全是煙味，霓虹亂閃，映照的人眼花繚亂。
熊大志靠近俞景川：“誒景哥，你從良了？”
“滾。”俞景川買了新手機，正在試圖登上銀行卡賬號。
熊大志拍著他肩，手指向一處：“那人一看就是三不沾，不沾酒，不沾煙，不沾女色。他是你什麽人呀？遠房親戚？”
俞景川順著視線看過去。
包間裏沸沸揚揚，顧懷川一個人坐在角落，眼睛靜靜地註視著電視上的畫面，那深沈認真的樣子，都讓他以為上面不是歌詞而是數理化視頻了。再一看，包間裏有好幾個女生都在偷偷地朝顧懷川那個方向瞄。
俞景川低下頭：“什麽親戚？同學。”
熊大志這才點點頭，又問：“你那兩朋友吵架呢？”
莊文文是第一個到包間的，後面俞景川他們到了，羅穎南幾次想要跟對方說話，就有幾次吃了冷眼。
俞景川顯然不關心，頭也不擡：“唱你的歌，我馬上就要想起來密碼了。”
熊大志一離開，過了一會兒，旁邊凹陷下去。
羅穎南：“景哥，我完了。”
俞景川：“死爹了還是死媽了？”
羅穎南：“死心了。”
俞景川看他一眼，笑罵：“你跟莊文文從小吵的架還少嗎？哪次不絕交？小公主生會悶氣很正常，後面送點她喜歡的化妝品不就行了？”
羅穎南嘆口氣，露出天真的笑：“我還是覺得她素顏好看。”
俞景川剛想要說什麽，看到顧懷川的視線正望著自己。幹嘛？
他又轉開，然後繼續看著畫面。
俞景川心裏罵了聲有病，打算不理。他自己放不開，自己沒必要去哄著。
“會喝酒嗎？”
看著遞過來的冰啤，顧懷川沒有接。
俞景川放回去，順勢坐他旁邊，翹著二郎腿，懶懶問道：“你要喝什麽就跟羅穎南說，他們這群傻逼，玩到興頭是不會看身邊人的。”他吸了口煙，緩緩吐著。顧懷川皺眉咳了幾聲。
俞景川下意識看向他，然後順手把煙摁進煙灰缸：“那個，我們都抽煙，你要是不習慣……”
“沒事。”顧懷川又變回那張波瀾不驚的臉。
不知道為什麽，感覺剛才顧懷川看過來的眼神不是在看自己，抱著懷疑，轉頭就看見沙發另外一邊坐著個女生。
也許是猝不及防，她沒想到俞景川會突然轉過頭，手邊的薯片當時就掉地上。
這個女生好像是小雲的閨蜜？
服務員走了進來，熊大志連忙就去倒酒，眼神瞟向角落：“誒景哥，老規矩唄，輸了的人喝酒。”
俞景川隨口應了聲，想起什麽，叫住準備出去的服務員。
“你好，有什麽需要嗎？”
“弄些時令水果，然後拿點礦泉水。”
“幾瓶呢？”
俞景川動動嘴，那幾個大老爺們把酒當水喝，女生有奶茶……“一瓶。”
熊大志還以為景哥要在酒裏兌水誆他們，又看到他旁邊的人，就明白是給誰準備的了。
羅穎南笑：“大志看到沒？咱景哥是嘴硬心軟的神，也不知道以後便宜哪家花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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