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

越接近目的地，天氣越多變。成睿沒什麽感覺，但歲安就遭了罪。晝夜溫差太大，晚上歲安冷了一個勁往成睿懷裏鉆。他只能又花錢多買床被子，給歲安套上準備好的厚外套。歲安才止住發抖。

還買了些生姜和紅糖背著，在路上冷了休息也可以煮些紅糖姜湯驅寒。

去西藏的人還不少，他們一路上就見了不少年輕人約伴一起騎行。有些還和他們打招呼，雖然沒有過多交流，兩人也覺得很幸福，還收獲不少祝福。

照常停下過夜，但是不止他們兩個人，區域挺大，遇上了幾個一起騎行的人也在這處休息。十幾個二十來歲的小夥子還有小姑娘。年輕人吵吵鬧鬧的，歡快的笑聲和談笑聲吸引了兩人。

幾人中一個叫胡珂的和他們搭了幾句話，後來就自來熟聊到一起去了。

圍著火堆，一堆人聊著所見所聞，說著此次的目的地和故事。

“哥，你很冷嗎？”胡珂看到歲安裹著厚衣服，烘著火，還縮著頭的樣子，疑惑問道。

歲安沒答，成睿倒是先問了：“很冷抱著就不冷了。”把人抱進懷裏，還親了親歲安冰涼的額頭，也忘了旁邊有人。

幾人調侃著兩人，把他們說了害羞得很。

“安哥，你怕不是生病了我們都沒覺著冷，你怎麽穿那麽多還是冷”胡珂皺眉問歲安情況，卻是看著成睿，想讓成睿看看。

話一出，歲安和成睿笑容都僵硬了半分，極其不自然。兩人都快忘了歲安還在生病的事，就連每天歲安都要吸氧一小時的事都沒有讓兩人去關註。只會刻意避免提起。

“沒事，習慣就好了。”歲安率先打破僵持的氛圍，擔憂的瞧著成睿。

成睿見他看過來，恢覆如常。只是抱著歲安的手把歲安勒疼了。

“真的嗎？有什麽事可以跟我們說，我們帶了好多藥的。剛才你就一直在咳嗽。”胡珂秉承著出門在外，別人有難，能幫就幫的原則又問道。

“真沒事，我是肺纖維化患者，身體素質又差，肯定比不得你們體質好，就是感覺冷了些。”病在自己身上，歲安卻還是能笑著講出來，就像一件平時事一樣，說完還咳嗽起來。

剛才還在談笑的人突然沒一人在講話，安靜的只有柴火燒的劈裏啪啦的響聲。

“對不起，提起不開心的事。”

“道什麽歉，又不是你讓我生病的。該怎麽活就怎麽活。快看看火，別讓火熄了。”

剛加了幹柴的火怎麽可能會熄，不過是緩和氣氛的話。

冰冷的氣息又活絡起來。

成睿看歲安還是冷，回車裏拿了生姜紅糖架在火上給他煮湯。特意多煮了些分給其他人。

胡珂他們也煮了些咖啡，一時間，身邊飄滿了姜味，還有獨特的咖啡香。

成睿接過胡珂遞過來的咖啡。歲安聞著香味，眼巴巴看著成睿。

“想喝。”

成睿將咖啡吹冷些才遞到歲安手中，又急忙擡著紅糖姜湯準備好下一秒動作。歲安被咖啡苦了皺起一臉，嘴裏面被苦味占據，臉蹭著成睿胸口。見狀他忙把甜辣的姜湯餵給他。

“啊，好苦啊！”歲安皺巴巴的臉把其他人逗笑了。

成睿也不例外，只是笑的沒那麽放肆。“苦還想喝還喝嗎？”

“不喝了，不喝了。”歲安瘋狂搖頭拒絕。

兩人自成屏障，其他人默默閉嘴一臉笑意看著，不出言打擾他們。

那晚上，來自四面八方的陌生人，捧著一碗熱乎乎姜湯，一杯苦哈哈的咖啡，圍著火堆，聊著天南地北，聊到最後火熄滅，只剩下黑炭。

相識只是一時的，分別總要來臨。

胡珂拍了拍成睿肩膀道：“哥，我們要走了，可以留個合照不？想來也是份留念。”

成睿看了眼歲安，歲安輕微擡了下巴。

成睿才道“留份紀念吧。”見成睿同意了，一群人圍帶著他們的自行車圍過去。

“給你們，合照也留一張給你們。”

他們留下一張照片，而歲安則把自己折的千紙鶴給了他們。

“兩位，後面有緣再見！”

“兩位哥哥再見！”

“祝你們幸福！”

……

一群人離開時，對著他們揮手告別。

此時的歲安能走，只是需要成睿攙扶著些，扶著他與他們告別。

“我都還沒有收到你的千紙鶴，你怎麽把它送人了？千紙鶴可代表愛情呢。”成睿酸酸的語氣，除了吃醋還是什麽。

“千紙鶴不只是代表愛情，還有美好的祝願。祝願他們平安健康！”不要像我一樣。

歲安不在多說，只是以親吻安慰著成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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