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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章 “我心儀師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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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章 “我心儀師弟。”

赤梵天在夜漸鴻說出那句話的瞬間,第一反應便是自己暴露了,但是旋即又覺出一點不對。

若是自己暴露了,以夜漸鴻的性格斷斷不可能這般平靜,還主動露出脆弱勾引自己,夜漸鴻可是當初就算是凡人也敢無數次和他動手的人。

赤梵天表情如臨大敵,被扣住手腕,五指下意識地收縮,掌心握住他的溫熱逐漸發燙的脖頸。

赤梵天看見夜漸鴻雙瞳幾不可察的放大一瞬,眼神中像是在期待什麽,又像是害怕著什麽。

他黝黑瞳孔中倒影著赤梵天那張惶恐又慌張的臉,他用力想要收回自己的手臂,但是夜漸鴻手指緊緊攥著他的手腕。

“夜漸鴻!”這是赤梵天第一次這麽嚴肅地喚他的名字,眉頭緊緊擰著,“你松開!”

“師兄……”夜漸鴻目光死死盯著他,他話未說完,便被赤梵天打斷了。

他手腕輕輕轉動,手掌向前一寸,手指按在他後頸,將兩人原本就極近的距離又拉近了幾寸,赤梵天的眉眼下沈,眼底的笑意消失。

“你想聽見我說什麽答案”赤梵天指尖是他後頸處細膩柔軟的肌膚,輕輕扣住他的後頸讓他微微擡起下巴,這個舉動讓夜漸鴻產生一種赤梵天想要吻他的假象。

“我……”赤梵天眉眼間有些急色,卻又有一種欲言又止的猶豫,似乎難以啟齒,他糾結又崩潰。

夜漸鴻忍著這般近的距離,甚至主動地又湊近一分,兩人幾乎快要親上去了。

“你什麽”他低聲問,突覺眼眶都忍不住發燙了,他找了暮雲這般久,幾乎將整個大衍宗翻找了個底朝天,自然也猜到了也許暮雲根本不是他的名字,那長相自然也是假的。

夜漸鴻身上散發著一股香味,赤梵天很熟悉,他手指無措般摩梭著他的頸側肌膚,看著近在咫尺的臉,視線微微偏向旁邊,依舊在顧左右而言他,說了一些冠冕堂皇的話,他沒仔細聽。

夜漸鴻抓住他的手臂,兩人隔得太近,聞到了赤梵天身上的藥香,像是更為催情的情藥,血液中情毒在鼓動、誘惑著他。

他原本只是想要試探的底線,隱隱地似乎有些朝著他無法控制的方向發展了。

太近了,太近了……

夜漸鴻雙眼微微一瞇,眼神似乎有瞬間的迷離,凝著在他臉上的視線,從他俊朗的眉眼,落在那雙飽滿的泛紅的唇珠上……

赤梵天被他盯得喉結滾動,舔了舔唇,那唇瓣越發水潤誘人了,夜漸鴻怔怔看著,有一瞬間的沖動,將自己的試探全部拋之腦後了,他緩緩朝著他唇邊湊去,似乎想吻他。

赤梵天則往後一仰,伸手捂住他的嘴。夜漸鴻的吻落在他手心,他身體一晃,幾乎撲進他懷裏。

他手落在他肩膀上,語氣帶著焦急和嚴肅,像是被逼急了的老實人:“師弟,如今你情毒發作,我如何能趁人之危”

夜漸鴻眨了眨眼,眼底恢覆絲絲清明,他的腦袋被赤梵天捂著按在肩膀上,耳畔都是他解釋的清晰語調:“就算要說你我之間的……關系,也要在你清醒的狀況下再討論……”

“是……我承認,我先前的確和你撒了謊。”赤梵天說到這句時,語調有些輕,又在下一句話落下時,加重了語調:“我對師弟一見鐘情。”

像是沈沈落地的石頭,在平靜的湖面蕩起了層層漣漪,夜漸鴻腦袋嗡嗡作響。

什麽

對他……一見鐘情。

“師弟說得沒錯,我做的一切都是有私心的,我這人真的很卑鄙。所以我在知曉你似乎很討厭他人接近和觸摸後,我便告訴你我討厭男子,借此放松你的警惕心……對不起。”赤梵天淺棕的眸子泛著謹慎的眸光,臉上表情卻並沒有他語氣那般深情,斟酌的語調:“我能從你的一些表現和話語中窺見,你曾經的遭遇,我如何還敢說我心儀你,比赤乙銘更甚”

“你若知曉,是不是該避之不及了”

夜漸鴻表情木了一霎,為他懷裏的溫暖短暫地停留了一瞬,微微垂下眼,心跳在隱隱加速,但聲音卻很平淡,“你心儀我,那你要上/我嗎趁著我情毒,剛好……解毒呢。”

夜漸鴻感覺這個問題一出,赤梵天的身體都僵硬一瞬,呼吸都沈重了起來,就在他以為赤梵天要解開他的衣襟,吻住他的耳側時。

他只是輕輕按了按他的腦袋。

“趁人之危,非君子所為。”

“師兄說過,你並不是什麽君子。”夜漸鴻雙眼泛著紅,語調更輕了,直接戳穿他話中的漏洞。

“那我……想在你面前當個君子呢”赤梵天輕輕呼出一口氣,只是緊緊地摟住他,並未有下一步動作。

“這是第二次……你拒絕我。”夜漸鴻靜靜讓他抱著,試圖找到他和暮雲星星點點的熟悉感,“有人告訴我,喜歡一個人的第一表現,就是欲望。”

曾經暮雲在他親他的時候,會找一些冠冕堂皇的理由,試圖讓自己接受他其實喜歡自己的謊言,從而將他的行為都合理化,讓他主動奉獻自己的一切。

“……”赤梵天當然知道這個人是誰,他胸腔震顫,緩緩吐出一句話:“若是喜歡只是欲望,那和野狗有何區別。”

“你的身體在抖。”他從袖中取出一枚丹藥,拉開一些距離,遞到了他緊抿的唇邊。

夜漸鴻擡眼看著他,殷紅的嘴唇抿直,直勾勾看著他的臉,那雙眼泛著淡淡的水光,似乎在犯倔。

又像是在驕縱撒嬌

“好師弟。”赤梵天唇角漾起一絲無奈的笑容,“你想問我什麽,我便答什麽,你先乖乖吃下丹藥,身體難受得緊。”

夜漸鴻察覺到他眼神的寵溺,有些別扭地移開視線,這般哄小孩兒的語調,太奇怪了。

他張嘴敷衍吃掉丹藥,神情卻懨懨,擡手就要揮開赤梵天的手,“師兄,既然不願意幫忙,請回吧。”

他又不需要什麽愛慕者。

赤梵天忍不住挑眉,抓著他的手臂,不願退半分,在說出心儀之人是誰後,他之前糾結和疑慮都似乎消失不見了,如同卸下了沈重的包袱。

原本的步步後退,在夜漸鴻的主動退縮後,改退為進。

敵退我進,敵進我退。

夜漸鴻俊朗眉峰輕輕蹙起,臉上依舊泛著絲絲潮紅,眼看著赤梵天那張漂亮奪目的臉上,蕩漾起直白又灼熱的笑容。

他正直勾勾看著夜漸鴻。

“師弟,做人啊,不能這樣,逼著我承認對你的感情之後,又想一腳把我踹開”赤梵天隔著柔順的衣料輕輕捏著他的手臂,聲音越發低了一瞬:“我幫你療傷。”

夜漸鴻渾身發燙,如同置身火爐中,那燃燒著的火堆,而赤梵天的眼神、動作、聲音,都猶如那不斷往火堆中添加的幹柴。

他瞇了瞇眼,視線中赤梵天的臉都產生霎那的模糊,眨眼間,他身體就懸空了,他瞪大了雙眼,像是深陷沼澤後,突然迷途知返的人。

“你要做什麽!”夜漸鴻的表情有些色厲內荏的意味,掙紮了起來,手指抓皺了赤梵天的衣襟。

赤梵天垂眼對上他的視線,嗓音磁性,道:“投懷送抱倒是頗為熟稔,我抱一下就反應這般大,若是做你口中之事,你不得拿劍先刺我幾個窟窿。”

“你放我下來,否則……”夜漸鴻語氣有些冷冽,隨著他意念出現的劍抵在赤梵天頸側,泛著淩淩光芒的劍刃。

“師弟要殺要刮悉聽尊便。”赤梵天甚至伸長了脖頸,朝著他的劍湊近一分。

夜漸鴻一怔,連忙持劍後退一分,他猛地擡眼看著他,撞進那雙淺色清瞳一片笑意之間,赤梵天有恃無恐,似乎斷定他不會真的傷他。

“你以為我……不敢和你動手”夜漸鴻喉嚨發緊,泛著幹澀之感,眼底似乎閃爍過一絲兇意。

“不是師弟不敢動手,而是我賭師弟並不是濫殺無辜之人,我從未做對不起你的事情,如今也只是想給你療傷,所以我斷定你不會傷我。”赤梵天彎腰將人放在榻上,低頭對上他的眼睛,一字一句都很輕。

“起來,坐好。”赤梵天低聲說。

夜漸鴻手臂撐著結實的硬榻,手上還緊緊握著劍,劍是他的盔甲,他目光沈沈地看著赤梵天。

“乖,把劍收好。”赤梵天輕輕捏住他的膝蓋,順著小腿下滑,半蹲下身脫掉他的黑靴,掀起眼皮睨他一眼。

夜漸鴻唇瓣抿直,握緊劍柄的手,手指用力到青白,而且青筋鼓起,一言不發,依舊不肯收起劍。

“師弟若是要動手,便現在就來吧。”赤梵天眉心就在劍鋒之下,眉眼間似乎有些無奈,但語氣堅定:“只是恐嚇,你應該知道師兄我並不懼這些,你也無法阻住我下面的動作。”

他說著站起身,脫掉了自己白金色的外袍,他穿著向來體面又華麗,在人群中都是獨樹一幟的貴重雍容,他輕輕扔在旁邊,避開劍,屈膝上榻,輕輕脫掉了自己的白色鑲嵌著金絲的靴子。

夜漸鴻咬住自己腮肉,覺得自己明明很清醒,但感覺又活在夢裏,赤梵天說的話太超出他的預料了。

他眼皮滾燙,被燒得緋紅一片,身體一陣陣發軟,感覺到身後的拉起他的手臂,幾乎將他半擁入懷中,手掌按在他腰上。

赤梵天語氣含著些寵溺,在他耳邊低沈著嗓音說話:“腰硬一點,盤腿打坐的姿勢需要我教你嗎”

夜漸鴻耳朵發麻,潮氣和熱氣都讓他不由睜大眸子,像他,又不像他。

他手中劍被他收回,後腰的手掌隔著衣物灼燒著他的皮肉。

他垂下眼,咬牙坐好,若是再任由情毒發作,只怕是後面發生的事情,真的不可控了。

赤梵天說是療傷,那便是真的療傷,手指在他肩膀處點了點,抓住他兩個手臂的雙手再給他源源不斷輸送靈力,同時提醒道:“先用靈力護住三丹田和識海,再催化身體裏的丹藥。”

夜漸鴻幾乎是下意識地根據他說的話在行動,額前沁出細密的汗漬,他緊繃著下頜,雙眼闔著,之前因為藥物壓制情毒並不會這般來勢洶洶,但這次卻格外難纏。

一個時辰之後。

夜漸鴻幾乎精疲力盡,臉上潮紅褪去,發梢都微微淩亂了一瞬,原本抓著他小臂的手,不知道何時變成了和他十指相扣。

就連他自己都未察覺到,直到情潮熱意散去,原本緊繃的身體才松懈下來,微微塌腰,正正落入了某個懷抱中。

夜漸鴻倏然睜開雙眼,入眼就看見自己的手被一只骨節分明的修長五指緊扣著,甚至掌心都出了汗,有些粘膩纏人,他又繃直了脊背。

赤梵天胸膛比想象的更為寬廣,他近在耳畔,兩人左手相握,他圈住夜漸鴻的腰,用右手把住了夜漸鴻左手的手腕。

“師兄……”夜漸鴻的手按在他手臂上,他聲音都有些慌亂,身體更是後知後覺的僵硬起來,臉上都出現絲絲冷汗。

“別動。”赤梵天兩臂之間形成了一個小小的包圍圈,還好他手臂不算短,倒是不顯得逼仄。

夜漸鴻呼吸有些急促,抓著他的手指死死扣入,身體在隱隱發抖。

“師弟,別怕我,我若是想對你做什麽,在一個時辰之前便是最好的機會。”赤梵天輕輕半擁住,並未抱緊,給了留下了可以避開他動作的餘地。

“……”夜漸鴻閉了閉眼,感覺到從手腕處又泛起一股股清涼的舒服靈力,輕輕滋養著他大火焚燒過後的經脈。

“情毒暫時退了。”赤梵天側目看著他輕輕抖動的睫毛,擡起手指撩了一下他鬢角的發絲,然後就發現夜漸鴻的睫毛抖動得越發快了。

“情毒倒也非全是害處,最少拓寬你的經脈,一次次淬煉你的筋骨。”

他忍不住悶笑出聲,“好師弟,這麽緊張嗎”

夜漸鴻閉著眼,沒說話,嘴角卻抿起了一個小弧度。

“不要抵抗我的靈力。”赤梵天又從袖中乾坤中取出一顆丹藥,抵在他唇邊,道:“張嘴。”

夜漸鴻這下無法再裝死,低頭看著唇邊的褐色丹藥,想用那只沒有被他牽住的手去拿,卻被赤梵天輕輕轉腕擋住,重覆道:“張嘴。”

夜漸鴻偏頭和他對視一眼,眼底明明沒什麽情緒,卻偏偏又感覺多了很多東西,赤梵天眼底仿佛是毫無攻擊性的溫柔,卻又異常堅持。

“你該回去了。”夜漸鴻聲音嘶啞,這樣過度的親密的行為,不能細想,細想便會讓他覺得不適。

“嗯,你吃完這顆丹藥,我就回去。”赤梵天應了一聲。

夜漸鴻沈默一瞬,垂下睫毛,張唇咬住並不大的圓型丹藥,丹藥不算大,所以他的唇像是親吻了赤梵天的手指般。

從前赤梵天也餵他吃過丹藥,卻沒有這一次這麽讓夜漸鴻整顆心都懸在半空中,就算吃了丹藥也未放下。

赤梵天碾了碾手指,感覺到那點柔軟濕潤的感覺,眼神泛著一股莫名的笑意,也許在夜漸鴻“逼迫”之下走的這一步很正確。

從前只想到了夜漸鴻因為曾經之事對情愛耿耿於懷,便想著要走懷柔政策,試圖像潤物細無聲的春雨般,但效果甚微。

重病需要猛藥,才能去病除根啊。

“你……”夜漸鴻掙了掙他的手指,五指都快要麻木僵直了。

赤梵天捏了捏他的指腹,並未像他說的立刻就離開,而是不解地問道:“你之前說我像那個人,是你要找的……‘暮雲’嗎”

夜漸鴻聞言身體稍稍一頓,手指下意識地捏緊,卻受到了阻礙,因為他正和師兄牽著手。

“……”夜漸鴻用力抽回手,這次他成功了。

“別那麽緊張,我只是不想背上某些莫名的罵名。”赤梵天輕聲道,他手臂放在他曲著的膝蓋上,只是虛虛地包圍著他。

夜漸鴻想到自己一閃而過的念頭,擦了擦手心的汗,然後垂眼說道:“因為他也說過類似的話。”

“師兄,我當你今日從未來過我這兒……”夜漸鴻還想粉飾太平。

“不行。”赤梵天想也不想說道。

“但是我並不想……”夜漸鴻想說談戀愛,又覺得這話有些說不出口,便換了一個說法:“我只想好好修煉,然後報仇。”

“……”赤梵天眼神覆雜又黯淡地看著他,用手指支著下巴,淡淡說道:“我做不到當作無事發生,有沒有想過我並不會耽誤你修煉,也不會耽誤你報仇呢,也許我還能成為你的助力。”

夜漸鴻心緒很亂,若是換作任何一個人他都能厲色拒絕,若是不服打出去就是,但是這個人偏偏是赤梵天。

從他踏入大衍宗內門之後,對他幫助最多的師兄,還是他師尊唯一的親子。

“師兄,你根本不了解我……”夜漸鴻表情有些苦惱。

“嗯,現在了解也不遲,就從我哪裏像暮雲聊起吧。”赤梵天支著下巴,動作散漫,卻帶著一股不容拒絕的強勢。

夜漸鴻深深看他一眼,赤梵天半寸不退。

夜漸鴻唇角滑過一絲諷刺又苦澀的笑,低聲說道:“我十年前,來到大衍宗的殺的第一個人,便是他抓著我的手親手殺的。他告訴我,實力不如人,便會被殺死。實力不如人,便只能雌伏人身下……成為爐鼎般下賤的存在。”

赤梵天臉上散漫消失,笑意也盡數散去,他肅然看著垂著眼的夜漸鴻。

“我和他陷入情陣,不對,也許這個所謂的陣法也是他設下的,整整兩年……師兄,我和他廝混於床榻之間,連喝水吃食都是口對口餵食的,如同毫無思想只知交/配的走獸。”夜漸鴻說話聲音在抖,帶著一股強裝鎮定的強撐,他想將自己說得更為不堪一些,就算是現代人,很多人都有初次情結,更別說這是在古代。

“我從原本的惡心男人,討厭男人,到如今就算看見男人也能發/情……這一切都是因為那個人,師兄我恨他,我也討厭所有對我有欲/望的男人。”

赤梵天神情怔然,訥訥說不出話。

夜漸鴻咬了咬牙,帶著一股破釜沈舟的狠,他說:“就算不是你,我情毒發作,也會主動求著別人來給我解毒,不論男女……”

赤梵天胸腔起伏一瞬,有些被這句話激怒,卻又只能端著那副心疼又溫柔的面孔,他反駁著夜漸鴻的話:“你不會。”

“若是我今日真的乘人之危,不論我是不是暮雲,你清醒之後大概會殺了我,對嗎”

夜漸鴻沒說話默認了。

所有見證過他不堪的人,都該死。

赤梵天嘆息一聲,“說這麽多,夜師弟口渴嗎”

夜漸鴻瞪大眼看著他:“……”

他的反應居然是這個

“這般看著我作甚那些肉麻的安慰話想聽嗎我也能說。我雖心疼你的遭遇,但我若是說要替你報仇,我想你應該更想自己親手報仇吧。你想借曾經遭遇來拒絕我……我想你也知道,我並非溫柔的軟柿子,有自己的判斷。我有個孩子,你有過其他男人,我也並不會介意,曾經一切都不過過眼雲煙,我只求現在和未來。”赤梵天手指間夾住一個玉壺,他輕輕搖晃了一下玉瓶中的清液。

“所以口渴嗎師弟。”

夜漸鴻突然發覺逐漸變得棘手了,赤梵天幾乎油鹽不進。

“且師弟……你好好想想,當真對我也如同對藍玉子或者其他師兄弟一樣嗎”

夜漸鴻捏緊那巴掌大的玉壺,腦海裏回旋著師兄最後扔下的那句話,手指捏緊玉壺,似乎陷入沈思,直到玉壺變形破碎,裏面的透明清液澆濕了手指和衣物,他才堪堪回神。

他看著手指,蘊含著濃厚靈力的清液,他鬼使神差地含住了自己的食指指節,嘗到了一股淡淡的桃子酒味。

他餘光瞥見赤梵天的外袍還留在他榻上,他霎那視線又盯住了。

劍仙不知道從哪冒出來,手上拿著一壺酒,躺在桌子上,撐著下巴,喟嘆說著:“夜小子,你倒是男女通吃的奇男子。若是這位大師兄,你多和他交流來往倒也不錯,男子和男子雙修,雖不常見,卻也不是什麽離經叛道的行為。”

夜漸鴻充耳不聞,像是沒聽見,也沒看見,伸出腳,隔著白襪踩在他外袍上,腳趾輕輕碾了一下赤梵天衣服上繡著仙鶴羽毛,衣裳上鑲嵌的玉石珍珠硌得他腳心發疼。

劍仙老頭能從面相上窺見一個人的氣運和造化,雖然不能說百分百正確,卻也大差不差,但這位大師兄赤梵天卻是個意外。

他原本的面相是早夭之像,短命之樣,如今面相倒是變得模糊起來了。

至於赤梵天扔下的那句話,根本毫無依據,純純只是用來擾亂夜漸鴻的心思。

就算夜漸鴻從未有過這種心思,當他仔細思忖兩人的相處細節,赤梵天的名字在腦海裏和齒間來回過三遍,總能留下點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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