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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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 章
姑娘雖是個薄面的。
卻在第一眼見到高麥這個冷白皮的俊後生之時，
便或多或少有那麽點意思。
又見自家老娘與高家夫婦相談甚歡。
遂鼓足勇氣搭訕了那麽一句看似無關緊要卻又好像什麽都說了的話：“高麥，你……你幾高啊？”
高麥這人雖不是個恪守成規的老實人，但也知道人這話沒啥惡意。
他皮笑肉不笑地回答一句：“還行。沒幾高。”
誰知，那姑娘看著挺艷麗一娃，卻好似天生缺根筋。
她親耳聽到高麥不算失了禮數的回答，便以為高麥也是歡喜自己的。
只見她臉上的笑更加熱絡了。
她興致勃勃地打算與高麥來一番“促膝長談”。
她笑：“你屬虎嗎？”
高麥眼睛盯著戲臺子，點點頭。
她又問，地方話也蹦出來了：“恁是幾月的？”
高麥照舊不看她，伸出手指比了個數字“九”。
她笑出了聲：“呀！我只比你小一個月嘞，俺是十月生的。”
高麥隨意地點點頭。
那廂，吳繡一直都在用眼角的餘光關註著他們二人。
見他倆聊得這麽火熱，（因為吳繡的位置在高麥的斜後方，所以並不能看到他的面部表情。）
心裏一喜，她覺得這次肯定有戲！
如果高麥知道自己和那女人的關系這麽早就被下定義了，他準會氣得把後槽牙都咬碎。
奈何吳繡並不清楚高麥對自己的一腔真心，她只知道事成之後自己有錢拿。
心裏想著，面上也就不禁有了好些笑意。
高麥抽空偷偷瞥了一眼吳繡。
只看見那“狠心”的女人笑得真開懷啊！白白的牙齒都不知道露出了幾顆。
他氣啊！氣得心肝疼！
那姓趙的女人……
還在耳邊聒噪！
高麥實在是顧不上啥禮數了，嘴唇緊抿，面色蒼白。
那姑娘看見了，情不自禁地把到了嘴邊的話往下咽。
有些尷尬地說：“你……恁咋了？”
高麥極快速地扯扯嘴皮子，露出一個幾難看的笑：“沒事，你看戲吧。”
那姑娘囁嚅道：“呃……好。”
話剛落下沒多久，就見高麥站了起來。
吳繡等人的視線不約而同地緊跟著他。
高麥一點兒也不慌，大大方方地走到高老娘等人面前：娘，俺嬸子他們啥時候走？等戲看完嗎？”
老趙婆娘再次感到面上一燒。
高老娘面上有些掛不住：“混球玩意邊上待著去！”
高麥無動於衷。
直到高老三忍不住伸腿踢了他一腳。
他才面色不耐地動了動。
他笑：“嬸子，俺趙妹子這麽水靈的女子，俺配不上，折煞俺了。”
高老三雙眼噴火，怒極反笑：“哼！你他娘的蠻有自知之明？！”
高麥還是那副無動於衷的表情。
高老娘是真急啊！她狠狠地拍著高麥的後背說：“恁說啥嘞？！恁說啥嘞？！”
老趙婆娘面露不喜，只一味地坐在那盯著地面，啥也不說。
氣氛一時之間很是尷尬焦灼。
吳繡作為兩家的牽線人，這時不得不硬著頭皮站出來。
她尬笑幾聲，挽著老趙婆娘的胳膊說：“嬸，別在意，年輕後生說話直，自己也知道幾斤幾兩。咱姑娘年歲還不著急。不愁找不著好後生。”
高麥聽了這話，面上並無啥變化。
就是吧，高老娘心裏有些不是滋味。
吳繡又說：“咱相看人家時看得不就是緣分嘛，老話說，‘結親不結仇’。”
老趙婆娘終於舍得開金口了：“話是這麽說，但……”
老趙婆娘瞥了一眼高麥，欲言又止。
吳繡笑：“嬸子，咱麥子也不是個沒規矩的。這不確實是他倆沒緣分嘛。麥子這麽跟你說，不也是怕現在不說清楚會造成不必要的誤會嘛。你說是不是？”
老趙婆娘還是有些不解氣。
她說：“幹嘛非得現在在這說，事後告訴你這個媒婆不行嗎？”
話畢，冷冷地瞥了一眼高老娘和高老三。
高老三感覺面上燒得慌。
吳繡一時無語。
高麥看不過去，也不想那婆娘一直對著吳繡咄咄逼人。
遂臉上堆笑道：“趙嬸，俺莫文化，不會說那起子假大空的謊話。俺跟妹子莫緣分。對不住了。”
說完，深深地鞠上一躬。
老趙婆娘也不想鬧僵，畢竟自家兒子跟人家姑娘聊得還可以。
她囁嚅道：“你……你……算了吧，你倆莫緣分。”
高麥笑：“謝謝俺嬸子理解。”
高老三氣得在一旁吹胡子瞪眼。
眼下一看自家兒子找婆娘這事是徹底吹咯。
實在氣不過，憤憤地對著高麥冷哼一聲。
之後連著幾天沒給過一個好臉色。
當然，這是後話。
那姓趙的女子自打高麥起身後，也跟著湊近了些。
自然也把幾人的話聽得一清二楚。
現下也明白自己跟那俊後生是徹底沒戲了。
心裏好生難過，便一直低垂腦袋，不肯言語。
吳繡一個媒婆，不好不安慰幾句。
她走到女子身旁，挽著她的胳膊，輕聲安慰：“妹妹，莫得大事。姊姊改天再給你介紹一個俊的，跟你有緣分的。好不？”
趙姓女子面色一紅，不好意思地擡頭看向吳繡。
卻又抽空飛快地瞥了一眼高麥。
不瞥不知道，一瞥……他奶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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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雖是個薄面的。
卻在第一眼見到高麥這個冷白皮的俊後生之時，
便或多或少有那麽點意思。
又見自家老娘與高家夫婦相談甚歡。
遂鼓足勇氣搭訕了那麽一句看似無關緊要卻又好像什麽都說了的話：“高麥，你……你幾高啊？”
高麥這人雖不是個恪守成規的老實人，但也知道人這話沒啥惡意。
他皮笑肉不笑地回答一句：“還行。沒幾高。”
誰知，那姑娘看著挺艷麗一娃，卻好似天生缺根筋。
她親耳聽到高麥不算失了禮數的回答，便以為高麥也是歡喜自己的。
只見她臉上的笑更加熱絡了。
她興致勃勃地打算與高麥來一番“促膝長談”。
她笑：“你屬虎嗎？”
高麥眼睛盯著戲臺子，點點頭。
她又問，地方話也蹦出來了：“恁是幾月的？”
高麥照舊不看她，伸出手指比了個數字“九”。
她笑出了聲：“呀！我只比你小一個月嘞，俺是十月生的。”
高麥隨意地點點頭。
那廂，吳繡一直都在用眼角的餘光關註著他們二人。
見他倆聊得這麽火熱，（因為吳繡的位置在高麥的斜後方，所以並不能看到他的面部表情。）
心裏一喜，她覺得這次肯定有戲！
如果高麥知道自己和那女人的關系這麽早就被下定義了，他準會氣得把後槽牙都咬碎。
奈何吳繡並不清楚高麥對自己的一腔真心，她只知道事成之後自己有錢拿。
心裏想著，面上也就不禁有了好些笑意。
高麥抽空偷偷瞥了一眼吳繡。
只看見那“狠心”的女人笑得真開懷啊！白白的牙齒都不知道露出了幾顆。
他氣啊！氣得心肝疼！
那姓趙的女人……
還在耳邊聒噪！
高麥實在是顧不上啥禮數了，嘴唇緊抿，面色蒼白。
那姑娘看見了，情不自禁地把到了嘴邊的話往下咽。
有些尷尬地說：“你……恁咋了？”
高麥極快速地扯扯嘴皮子，露出一個幾難看的笑：“沒事，你看戲吧。”
那姑娘囁嚅道：“呃……好。”
話剛落下沒多久，就見高麥站了起來。
吳繡等人的視線不約而同地緊跟著他。
高麥一點兒也不慌，大大方方地走到高老娘等人面前：娘，俺嬸子他們啥時候走？等戲看完嗎？”
老趙婆娘再次感到面上一燒。
高老娘面上有些掛不住：“混球玩意邊上待著去！”
高麥無動於衷。
直到高老三忍不住伸腿踢了他一腳。
他才面色不耐地動了動。
他笑：“嬸子，俺趙妹子這麽水靈的女子，俺配不上，折煞俺了。”
高老三雙眼噴火，怒極反笑：“哼！你他娘的蠻有自知之明？！”
高麥還是那副無動於衷的表情。
高老娘是真急啊！她狠狠地拍著高麥的後背說：“恁說啥嘞？！恁說啥嘞？！”
老趙婆娘面露不喜，只一味地坐在那盯著地面，啥也不說。
氣氛一時之間很是尷尬焦灼。
吳繡作為兩家的牽線人，這時不得不硬著頭皮站出來。
她尬笑幾聲，挽著老趙婆娘的胳膊說：“嬸，別在意，年輕後生說話直，自己也知道幾斤幾兩。咱姑娘年歲還不著急。不愁找不著好後生。”
高麥聽了這話，面上並無啥變化。
就是吧，高老娘心裏有些不是滋味。
吳繡又說：“咱相看人家時看得不就是緣分嘛，老話說，‘結親不結仇’。”
老趙婆娘終於舍得開金口了：“話是這麽說，但……”
老趙婆娘瞥了一眼高麥，欲言又止。
吳繡笑：“嬸子，咱麥子也不是個沒規矩的。這不確實是他倆沒緣分嘛。麥子這麽跟你說，不也是怕現在不說清楚會造成不必要的誤會嘛。你說是不是？”
老趙婆娘還是有些不解氣。
她說：“幹嘛非得現在在這說，事後告訴你這個媒婆不行嗎？”
話畢，冷冷地瞥了一眼高老娘和高老三。
高老三感覺面上燒得慌。
吳繡一時無語。
高麥看不過去，也不想那婆娘一直對著吳繡咄咄逼人。
遂臉上堆笑道：“趙嬸，俺莫文化，不會說那起子假大空的謊話。俺跟妹子莫緣分。對不住了。”
說完，深深地鞠上一躬。
老趙婆娘也不想鬧僵，畢竟自家兒子跟人家姑娘聊得還可以。
她囁嚅道：“你……你……算了吧，你倆莫緣分。”
高麥笑：“謝謝俺嬸子理解。”
高老三氣得在一旁吹胡子瞪眼。
眼下一看自家兒子找婆娘這事是徹底吹咯。
實在氣不過，憤憤地對著高麥冷哼一聲。
之後連著幾天沒給過一個好臉色。
當然，這是後話。
那姓趙的女子自打高麥起身後，也跟著湊近了些。
自然也把幾人的話聽得一清二楚。
現下也明白自己跟那俊後生是徹底沒戲了。
心裏好生難過，便一直低垂腦袋，不肯言語。
吳繡一個媒婆，不好不安慰幾句。
她走到女子身旁，挽著她的胳膊，輕聲安慰：“妹妹，莫得大事。姊姊改天再給你介紹一個俊的，跟你有緣分的。好不？”
趙姓女子面色一紅，不好意思地擡頭看向吳繡。
卻又抽空飛快地瞥了一眼高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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