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有範太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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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有範太颯
馮雨按照原本的計劃躲在大門後嚇人，透過門縫看到賀亦宸身後還跟著一個男孩兒，她緩慢的把身體挪到門前，調整了站姿。有模有樣，兩手緊貼腹部，帶著微笑開口。
“熱烈歡迎亦宸哥回家。”
賀亦宸一聲冷笑，把手上的禮品盒掛在她手裏，拍了拍她的肩：“辛苦辛苦。”
馮雨提著禮品，將臉湊到沈藍桉的面前。
“你好，你就是那位借住在亦宸哥家的男高？”一個清脆悅耳的聲音傳來。
沈藍桉擡起頭，看到一個身材嬌小、面容清秀的女孩正站在面前，眼神中透著好奇與友善。他微微一笑，輕聲回答道：“你好……”聲音有些低沈，但帶著一絲溫和。
沈藍桉猶豫了一下，然後伸出手去想要幫忙提女孩手中的禮品盒。然而，就在他快要碰到盒子的時候，女孩突然一個閃身，巧妙地避開了他的手。接著，她微笑著說道：“好意領了，這點東西我還是拿得動的。”說完，她轉身朝著屋裏走去。
沈藍桉見狀，不禁露出一抹尷尬的笑容。他默默地換好鞋子，跟隨著女孩走進了客廳。一進入客廳，他就看到沈涵和賀智勇正坐在沙發上愉快地交談著。賀智勇雖然年事已高，但看上去精神矍鑠，容光煥發。
沈藍桉走上前去，禮貌地向賀智勇打了個招呼：“爺爺好！”賀智勇擡頭看了過來，臉上露出慈祥的笑容，回應道：“小桉啊，來啦，快坐吧！”隨後，他拍了拍身旁的空位示意沈藍桉坐下。
兩個長輩聊天，幾個晚輩整齊的坐在沙發上吃西瓜。
馮雨實在是坐不住了，拿起一塊西瓜遞在沈藍桉的面前，說：“我馮雨，是賀亦宸的好朋友，你叫什麽？”
還未等沈藍桉回答，馮雨就被制裁了。
“賀亦宸！你幹嘛？”
別想吃了。
“我？你？確定是好朋友？”
又又把她手中的零食奪走了。
“長本事了是吧？”
賀亦宸低下頭挽了挽袖扣，看了手上的表，提醒：“馮帆發消息說他八點準時到達，我的好朋友你準備迎接他一下吧。”
馮雨聽到馮帆這兩個字瞬間沒好脾氣，賀亦宸知道她心裏不爽，偏要火上澆油。
她瞪了賀亦宸一眼：“還準備啥呀，決一死戰吧！”
賀亦宸這會覺得她挺啰嗦的，轉頭看向坐在一旁的沈藍桉兩眼看不明白，順著他的目光介紹。
“馮雨是和我一起長大的妹妹，馮帆是她親哥。”
這樣一來沈藍桉瞬間就明白了。
馮雨此時此刻不想聽賀亦宸說話，拿了一個抱枕丟了過去，湊到沈藍桉的身邊坐下：“唉，你叫啥名兒啊？”
“沈藍桉。”
“哪個藍，哪個桉？”馮雨一臉迷茫。
沈藍桉：“藍桉已遇釋槐鳥，青鷓不惜藍桉情，取名藍桉。”
“好吧。”沈藍桉順帶還說了一句古詩。
馮雨靈動的眼珠轉了一轉，開口說道：“我叫馮雨，就是那個相聲大師馮鞏的馮，下雨天的雨。”
“嗯。挺不錯的名字，很好聽。”沈藍桉微微頷首，表示回應。
一旁的賀亦宸示意馮雨坐到一個離自己相對較近的座位上，馮雨很聽話地照做了，靜靜地坐在那裏。
而此時的沈藍桉，前一秒還低著頭若有所思地看著地面，下一秒卻突然擡起頭來：
“宸哥……那個，真是不好意思啊，我得出去接個電話。”說完，他站起身來，朝著門口走去。
這是沈藍桉第幾次叫他宸哥，好像也就五次不到吧，賀亦宸在人群中探頭看望他，頭頂的燈光照在他的身上，全被他給吸入，瞳孔也似星耀。
沈涵擡眼，聽到沈藍桉叫的如此順口，緊促的眉頭松散下來原本還擔心他融入不了，兩人的關系不好，現在看來是她自己多慮了。
賀智勇倒是笑容可掬，喝了一口茶，道：“看來相處的不錯，還以為你讓小桉在亦宸那裏借住兩人合不來，小打小鬧，到頭來我們是多慮了。”
賀亦宸起身：“帶你出去。”
沈藍桉，又跟在賀亦宸的身後。
“我待在客廳就行。”
賀亦宸沒有停下腳步，在他前面回答：“免得他們問這問那的，特別是像你這樣的高三學生。”
長輩面前不可避免的就是被人問話，尤其是還在上學期的人。
沈藍桉就這麽跟在賀亦宸的身後，他去哪就去哪。
“馮雨話比較多，習慣就好。”賀亦宸說道。
頓了頓，沈藍桉說話：“還好。”
在院子裏轉了幾圈，聊了聊天，關系又比平時近了，唯一的就是這大熱天的吹了一陣風，都能把沈藍桉吹得打噴嚏。
賀亦宸回到客廳，馮雨在那悠哉悠哉的嗑著瓜子兒。
“怎麽？想著待會這樣決一死戰，還是說怎樣求饒？”
馮雨放下手中的瓜子，拍了拍手上殘留的殼，起身，輕殼，有範兒：“我！馮雨，早就不再是之前那個服軟的馮雨了，我的字典裏就沒有服軟二字。”扔一顆瓜子在嘴裏，搖頭感嘆：“呵……簡直是太颯了。”
賀亦宸掃了一眼隔壁桌聊得起勁的長輩，便在馮雨的額上彈了一下。
“希望你到時候也可以非常“硬氣”的說這句話。”
馮雨傲嬌的擡起下巴：“那必須硬氣，我怕過誰？笑話！”
剛才進門時沈藍桉脫掉了防曬衣，現在正是身著白色的襯衫。個子剛好，比例好，無論是站著還是坐著都能看出他很小一只。
幹凈，秀氣，像是昨日池塘裏的那棵蓮葉，不染。
吃完晚飯，晚上九點半，馮帆沒有現身於此。馮雨別提有多高興了，更加的鬧騰了，還考慮要拉著賀亦宸和沈藍桉一起去酒吧玩玩，卻被賀亦宸給按住了。
結束階段，沈涵雙手緊緊地握著沈藍桉的肩膀，眼神充滿關切和擔憂地問道：“最近這段時間你感覺身體怎麽樣呢？有沒有哪裏覺得不太舒服呀？”沈藍桉輕輕搖了搖頭，表示一切正常，並沒有任何不適之處。
看到他健康無恙，沈涵心中懸著的那塊大石頭終於落下來，她稍稍松了口氣，但還是忍不住繼續叮囑道：“媽媽在新疆找到了一份新工作，你不用太過擔心我哦！不過你也要記得一定要好好照顧自己呀，如果身體有任何不舒服或者異常情況，一定要及時去醫院做全面的檢查。要是遇到什麽解決不了的困難或者問題，可以隨時給媽媽打電話。當然啦，如果需要幫助的時候，也可以去找賀叔叔，請他幫幫忙哦！最重要的一點就是，你現在只需要專心致志地好好學習就行了，其他所有事情都交給媽媽來處理吧，知道嗎？”
沈藍桉乖巧地點了點頭，回應道：“嗯嗯，我知道了，媽。”
最後是賀亦宸開車送沈涵去到機場。這次回來就是看望沈藍桉，順帶帶他做檢查，好的消息是，病情沒有惡化。
沈涵坐在後排，看著同賀亦宸一起送自己的兒子沈藍桉，滿眼的心酸。
即使是這樣她一個當媽的也要在孩子面前堅強，已經被折騰得黑發絲擋不住白發絲。雙手肉眼可見的蒼老，還有繭。沈涵那瘦弱的身子還沒有九十斤。
沈涵上了飛機後，賀亦宸把車開回去接賀智勇回去。等了半天，賀老才慢著杵著拐杖從包廂裏走出，很明顯是喝醉了。
酒的氣味讓沈藍桉扭頭，問：“我能開窗嗎？”
“嗯。”
賀亦宸看了他一眼。
風透過狹窄的縫穿進，吹亂了沈藍桉額前的發絲，他稍微的撥動了頭發，風拂過他的臉頰。
他一直很安靜，轉頭看向窗外城市的傍晚。眼神也很安靜，就一直盯著窗外。車速不快不慢，車流和人海匯聚成一片斑斕，昏黃的路燈光照在他的臉上。
夜幕，壓住各種五彩的燈光，猶如陌生的城市。
沈藍桉想起了小時候的夜。
坐在車上眺望遠方，略過一座座高樓大廈，夜色下的高樓參差不齊。
“幫我把導航打開。”
賀亦宸的聲音把沈藍桉拉了回來，他掏出手機打開導航。
“右邊直走。”
“很好看？”
“嗯？”
“嗯？”賀亦宸笑，“你剛才看得入迷了，在看什麽？”
沈藍桉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他的聲音輕得仿佛只有自己才能聽見：“城市的夜景真美。”
坐在身旁的人好奇地側過頭，問道：“第一次看見嗎？”
“嗯。”沈藍桉輕輕點頭，然後伸出手指，指向車窗外那片燈火輝煌的景象，“我以前一直生活在城市的邊緣角落，那裏沒有這麽繁華的夜景，也沒有如此絢爛多彩的燈光。所以，像這樣美麗的景色，對我來說確實是一種新鮮而又震撼的體驗。”他的目光凝視著遠方，眼神中流露出一絲向往和渴望。或許，在這一刻，他心中正悄然升起一個關於未來的夢想……
賀亦宸發現沈藍桉的話很少，，但也不是很怕生，性格天生的沈靜，他似乎一直都在自己的時間，很少與外界溝通，也沒有與人交流的欲望，安分守己。
倘若放在以前，他很喜歡，畢竟這樣的小孩聽話，不會亂動。
但是。
“我想。”賀亦宸說：“如果你媽媽沒外出打工，你就會一直待在小縣城，然後，你我，便不會有聯系。”
沈藍桉沒有搭話。
賀亦宸全神貫註地駕駛著車輛，大約過了好幾分鐘，他突然擡起頭，看向後視鏡說道：“其實附近的工作也挺不錯的，那為什麽你媽媽還要選擇去那麽遠的地方呢？而且我還註意到一個細節哦，即使現在天氣這麽炎熱，你卻還是一直穿著長袖襯衫！”
此刻，車內一片昏暗，但依然能感受到絲絲涼意襲來。然而，沈藍桉的目光卻追隨著賀亦宸低頭的動作，再次凝聚在自己緊緊握住衣角的雙手之上。
與此同時，一陣微風輕輕拂過車窗，灰暗的夜空中開始飄灑起細密的夏雨來。雨滴打在車窗上，發出清脆的聲響。而沈藍桉的聲音不禁有些顫抖起來：“我......”他似乎想要說些什麽，卻又欲言又止。
賀亦宸道：“我只是好奇，說不說是你的權利，若是覺得說出來讓你難受，那就不說，有事也別瞞在心裏。”
沈藍桉也想說，只怕他們知道的話會和那些嘲笑自己的人一樣。
現在的沈藍桉比之前的病情更加的嚴重，從穿著上就可以看得出來，長袖是為了遮住手臂上治療的疤痕。
車上格外的安靜，沈藍桉和賀亦宸都沒有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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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熱烈歡迎亦宸哥回家。”
賀亦宸一聲冷笑，把手上的禮品盒掛在她手裏，拍了拍她的肩：“辛苦辛苦。”
馮雨提著禮品，將臉湊到沈藍桉的面前。
“你好，你就是那位借住在亦宸哥家的男高？”一個清脆悅耳的聲音傳來。
沈藍桉擡起頭，看到一個身材嬌小、面容清秀的女孩正站在面前，眼神中透著好奇與友善。他微微一笑，輕聲回答道：“你好……”聲音有些低沈，但帶著一絲溫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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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藍桉見狀，不禁露出一抹尷尬的笑容。他默默地換好鞋子，跟隨著女孩走進了客廳。一進入客廳，他就看到沈涵和賀智勇正坐在沙發上愉快地交談著。賀智勇雖然年事已高，但看上去精神矍鑠，容光煥發。
沈藍桉走上前去，禮貌地向賀智勇打了個招呼：“爺爺好！”賀智勇擡頭看了過來，臉上露出慈祥的笑容，回應道：“小桉啊，來啦，快坐吧！”隨後，他拍了拍身旁的空位示意沈藍桉坐下。
兩個長輩聊天，幾個晚輩整齊的坐在沙發上吃西瓜。
馮雨實在是坐不住了，拿起一塊西瓜遞在沈藍桉的面前，說：“我馮雨，是賀亦宸的好朋友，你叫什麽？”
還未等沈藍桉回答，馮雨就被制裁了。
“賀亦宸！你幹嘛？”
別想吃了。
“我？你？確定是好朋友？”
又又把她手中的零食奪走了。
“長本事了是吧？”
賀亦宸低下頭挽了挽袖扣，看了手上的表，提醒：“馮帆發消息說他八點準時到達，我的好朋友你準備迎接他一下吧。”
馮雨聽到馮帆這兩個字瞬間沒好脾氣，賀亦宸知道她心裏不爽，偏要火上澆油。
她瞪了賀亦宸一眼：“還準備啥呀，決一死戰吧！”
賀亦宸這會覺得她挺啰嗦的，轉頭看向坐在一旁的沈藍桉兩眼看不明白，順著他的目光介紹。
“馮雨是和我一起長大的妹妹，馮帆是她親哥。”
這樣一來沈藍桉瞬間就明白了。
馮雨此時此刻不想聽賀亦宸說話，拿了一個抱枕丟了過去，湊到沈藍桉的身邊坐下：“唉，你叫啥名兒啊？”
“沈藍桉。”
“哪個藍，哪個桉？”馮雨一臉迷茫。
沈藍桉：“藍桉已遇釋槐鳥，青鷓不惜藍桉情，取名藍桉。”
“好吧。”沈藍桉順帶還說了一句古詩。
馮雨靈動的眼珠轉了一轉，開口說道：“我叫馮雨，就是那個相聲大師馮鞏的馮，下雨天的雨。”
“嗯。挺不錯的名字，很好聽。”沈藍桉微微頷首，表示回應。
一旁的賀亦宸示意馮雨坐到一個離自己相對較近的座位上，馮雨很聽話地照做了，靜靜地坐在那裏。
而此時的沈藍桉，前一秒還低著頭若有所思地看著地面，下一秒卻突然擡起頭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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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沈藍桉第幾次叫他宸哥，好像也就五次不到吧，賀亦宸在人群中探頭看望他，頭頂的燈光照在他的身上，全被他給吸入，瞳孔也似星耀。
沈涵擡眼，聽到沈藍桉叫的如此順口，緊促的眉頭松散下來原本還擔心他融入不了，兩人的關系不好，現在看來是她自己多慮了。
賀智勇倒是笑容可掬，喝了一口茶，道：“看來相處的不錯，還以為你讓小桉在亦宸那裏借住兩人合不來，小打小鬧，到頭來我們是多慮了。”
賀亦宸起身：“帶你出去。”
沈藍桉，又跟在賀亦宸的身後。
“我待在客廳就行。”
賀亦宸沒有停下腳步，在他前面回答：“免得他們問這問那的，特別是像你這樣的高三學生。”
長輩面前不可避免的就是被人問話，尤其是還在上學期的人。
沈藍桉就這麽跟在賀亦宸的身後，他去哪就去哪。
“馮雨話比較多，習慣就好。”賀亦宸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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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想著待會這樣決一死戰，還是說怎樣求饒？”
馮雨放下手中的瓜子，拍了拍手上殘留的殼，起身，輕殼，有範兒：“我！馮雨，早就不再是之前那個服軟的馮雨了，我的字典裏就沒有服軟二字。”扔一顆瓜子在嘴裏，搖頭感嘆：“呵……簡直是太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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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你到時候也可以非常“硬氣”的說這句話。”
馮雨傲嬌的擡起下巴：“那必須硬氣，我怕過誰？笑話！”
剛才進門時沈藍桉脫掉了防曬衣，現在正是身著白色的襯衫。個子剛好，比例好，無論是站著還是坐著都能看出他很小一只。
幹凈，秀氣，像是昨日池塘裏的那棵蓮葉，不染。
吃完晚飯，晚上九點半，馮帆沒有現身於此。馮雨別提有多高興了，更加的鬧騰了，還考慮要拉著賀亦宸和沈藍桉一起去酒吧玩玩，卻被賀亦宸給按住了。
結束階段，沈涵雙手緊緊地握著沈藍桉的肩膀，眼神充滿關切和擔憂地問道：“最近這段時間你感覺身體怎麽樣呢？有沒有哪裏覺得不太舒服呀？”沈藍桉輕輕搖了搖頭，表示一切正常，並沒有任何不適之處。
看到他健康無恙，沈涵心中懸著的那塊大石頭終於落下來，她稍稍松了口氣，但還是忍不住繼續叮囑道：“媽媽在新疆找到了一份新工作，你不用太過擔心我哦！不過你也要記得一定要好好照顧自己呀，如果身體有任何不舒服或者異常情況，一定要及時去醫院做全面的檢查。要是遇到什麽解決不了的困難或者問題，可以隨時給媽媽打電話。當然啦，如果需要幫助的時候，也可以去找賀叔叔，請他幫幫忙哦！最重要的一點就是，你現在只需要專心致志地好好學習就行了，其他所有事情都交給媽媽來處理吧，知道嗎？”
沈藍桉乖巧地點了點頭，回應道：“嗯嗯，我知道了，媽。”
最後是賀亦宸開車送沈涵去到機場。這次回來就是看望沈藍桉，順帶帶他做檢查，好的消息是，病情沒有惡化。
沈涵坐在後排，看著同賀亦宸一起送自己的兒子沈藍桉，滿眼的心酸。
即使是這樣她一個當媽的也要在孩子面前堅強，已經被折騰得黑發絲擋不住白發絲。雙手肉眼可見的蒼老，還有繭。沈涵那瘦弱的身子還沒有九十斤。
沈涵上了飛機後，賀亦宸把車開回去接賀智勇回去。等了半天，賀老才慢著杵著拐杖從包廂裏走出，很明顯是喝醉了。
酒的氣味讓沈藍桉扭頭，問：“我能開窗嗎？”
“嗯。”
賀亦宸看了他一眼。
風透過狹窄的縫穿進，吹亂了沈藍桉額前的發絲，他稍微的撥動了頭發，風拂過他的臉頰。
他一直很安靜，轉頭看向窗外城市的傍晚。眼神也很安靜，就一直盯著窗外。車速不快不慢，車流和人海匯聚成一片斑斕，昏黃的路燈光照在他的臉上。
夜幕，壓住各種五彩的燈光，猶如陌生的城市。
沈藍桉想起了小時候的夜。
坐在車上眺望遠方，略過一座座高樓大廈，夜色下的高樓參差不齊。
“幫我把導航打開。”
賀亦宸的聲音把沈藍桉拉了回來，他掏出手機打開導航。
“右邊直走。”
“很好看？”
“嗯？”
“嗯？”賀亦宸笑，“你剛才看得入迷了，在看什麽？”
沈藍桉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他的聲音輕得仿佛只有自己才能聽見：“城市的夜景真美。”
坐在身旁的人好奇地側過頭，問道：“第一次看見嗎？”
“嗯。”沈藍桉輕輕點頭，然後伸出手指，指向車窗外那片燈火輝煌的景象，“我以前一直生活在城市的邊緣角落，那裏沒有這麽繁華的夜景，也沒有如此絢爛多彩的燈光。所以，像這樣美麗的景色，對我來說確實是一種新鮮而又震撼的體驗。”他的目光凝視著遠方，眼神中流露出一絲向往和渴望。或許，在這一刻，他心中正悄然升起一個關於未來的夢想……
賀亦宸發現沈藍桉的話很少，，但也不是很怕生，性格天生的沈靜，他似乎一直都在自己的時間，很少與外界溝通，也沒有與人交流的欲望，安分守己。
倘若放在以前，他很喜歡，畢竟這樣的小孩聽話，不會亂動。
但是。
“我想。”賀亦宸說：“如果你媽媽沒外出打工，你就會一直待在小縣城，然後，你我，便不會有聯系。”
沈藍桉沒有搭話。
賀亦宸全神貫註地駕駛著車輛，大約過了好幾分鐘，他突然擡起頭，看向後視鏡說道：“其實附近的工作也挺不錯的，那為什麽你媽媽還要選擇去那麽遠的地方呢？而且我還註意到一個細節哦，即使現在天氣這麽炎熱，你卻還是一直穿著長袖襯衫！”
此刻，車內一片昏暗，但依然能感受到絲絲涼意襲來。然而，沈藍桉的目光卻追隨著賀亦宸低頭的動作，再次凝聚在自己緊緊握住衣角的雙手之上。
與此同時，一陣微風輕輕拂過車窗，灰暗的夜空中開始飄灑起細密的夏雨來。雨滴打在車窗上，發出清脆的聲響。而沈藍桉的聲音不禁有些顫抖起來：“我......”他似乎想要說些什麽，卻又欲言又止。
賀亦宸道：“我只是好奇，說不說是你的權利，若是覺得說出來讓你難受，那就不說，有事也別瞞在心裏。”
沈藍桉也想說，只怕他們知道的話會和那些嘲笑自己的人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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