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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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會議結束，從警局出來後，陳永仁一言不發徑直走在前方。
陳剛踹著大氣追上大步在前的陳永仁，看著他哥拉長的臉，微微試探道：“哥，你和冷隊吵架了？”
陳永仁插兜目視前方，冷聲道：“沒有。”
陳剛一臉不相信，撇撇嘴：“還沒有，你自己照照鏡子，臉黑的跟關公一樣。”
陳永仁冷冷瞥了陳剛一眼：“沒有就沒有。”
本來就沒有吵架，冷溶那嘴皮子自己吵的贏他嗎？準確來說，應該是自己單方面的賭氣才對，冷溶知道個屁，他現在不就和他的老相好其樂融融嗎，都快住到一塊去了，還會在意自己生不生氣？
陳永仁越想越心煩，一腳踢開腳下的易拉罐，罐‘砰’一下砸向巷口的墻角，落下點點石灰。
“哥，說實話你這樣太站下風了，我是冷隊的話我只會越來越煩你，”陳剛看著墻上的小坑，臉上一副對感情很熟練的樣子。
陳永仁停下腳步，終於正眼看他：“什麽意思？”
“你剛才在大會上一直針對宋隊長，你當大家眼瞎嗎？宋隊長是冷隊的朋友，大庭廣眾之下你咄咄逼人，不給宋隊長面子，也就是不給冷隊面子，冷隊能高興嘛。”
“怎麽我還得看宋星旭的面子？”
陳剛嘆氣，他哥在感情上真的就是一張白紙：“我是說看冷隊的面子。”
陳永仁一噎，垂著眼眸若有所思。
陳剛見自己隊長總算是聽進去了，繼續道：“要我說啊，你既然喜歡冷隊，就不要做讓冷隊難堪的事情，宋隊長只是來待一段時間，哥你要是真不喜歡他就把他當空氣樣對待就行了唄，你現在的重點是放在追求冷隊上。”
陳剛拍了拍陳永仁的肩膀，他哥就是鉆進牛角尖裏去了，遇上冷隊的事就失了冷靜，這麽簡單的事他哥都能搞成現在這副局面。
陳永仁如夢初醒，他摸著下巴表示讚同，是啊，宋星旭那小子只要案件破了他就回省廳了，自己何必和他過不去了，不僅惹惱冷溶還讓自己也不舒服，所以眼下除了追求冷溶，最要緊的就是趕緊把案子給破了，早點讓那小子滾回去。
想通後的陳永仁臉上惱怒一掃而空，一臉調侃看向陳剛：“你小子，最近變聰明了啊，愛情這些事了解的透透的。”
陳剛走到易拉罐旁邊彎腰撿起，然後對準遠處的垃圾桶口手腕一壓，將易拉罐扔進去。
“哼，那是，我最近對感情方面頗有成就，哥你要是再有感情不順隨時來咨詢我，”陳剛插著腰得瑟道。
陳永仁拍了一下陳剛，作勢就要打他：“嘿，看樣子你網戀挺順利啊，想在我面前秀恩愛？”
想到自己的網戀對象，陳剛臉頰一道紅暈，眼眸裏全是甜蜜，一個勁的嘿嘿笑著。
陳永仁聞到空氣中濃濃的戀愛酸臭味，正要再教訓教訓他，忽然兩人所站的巷口深處傳了幾道迷迷糊糊地聲音。
“那賤女人也不是什麽好貨，死了也算是為社會報仇了，”
“哈哈，你還不是這副德行，還好意思說別人。”
“閉嘴，找抽是吧？我雖然浪了一點，可從來不幹欺軟怕惡的事兒。”
陳永仁豎著耳朵聽著，雖然裏面的人沒有提到名字，但他直覺話題中心的主人公是筱柔。
他和陳剛對視了一眼，手指了指巷口，陳剛點頭，兩人一同走進去。
走到巷口深處，裏面的交流的聲音也越來越清晰。
“你們說會是誰殺了筱柔啊？”
“是啊，怕是不想活了吧，”
“哎哎，”其中一人將聲音壓的很低，像是接下來的話不能公布與眾似的，“會是那些人嗎？”
另外兩人沈默沒有搭話，但聽懂了說話人的意思。
“我都聽說了好幾次，筱柔和笑笑還有那個小跟班叫素梅的，經常欺負了那些她們看不慣的人，最誇張的有一次，有個女學生只是從她們面前經過時掉了一，筱柔一腳就把人踹翻，還往人家頭上補了幾腳。”
“啊啊啊！什麽人。”
那人說的好好的，陳永仁和陳剛突然出現在他面前，嚇了他一大跳，其他兩人也被嚇到了，嘴邊的煙全部掉在地上。
三人中微胖的人正是曾因為追求筱柔卻被她侮辱的馬秦。
馬秦緩過神後，一陣惱怒自己的失態，初生牛犢不怕虎，覺得自己在兄弟面前失了面子，梗著脖子大喊：“你們有病啊，躲著不出聲，是不是找抽。”
陳永仁目光在三人之間掃了一圈，走到馬秦面前，手一擡掐住他的後脖子，五指用力。
“啊啊，疼疼，哥，我錯了，錯了。”
馬小立馬求饒，也不知道陳永仁是怎麽做到的，他感覺自己脖子都要斷了。
陳永仁松開手：“現在應該是上課時間吧？嗯？”語氣雖然沒有一絲波動但暗藏洶湧。
三人同時喉嚨滾動了幾下，不敢搭話，拎起書包打算乖乖回學校，甚至都沒有產生敷衍欺騙陳永仁的念頭。
“等等，問你們幾句話再走，”陳永仁叫住他們。
寂靜的巷子裏，穿著職高制服的學生低著頭背著手並排站著，平時隨意敞開的制服此刻都乖乖地穿好，書包也沒有亂跨，規規矩矩地背在背後。
三人正前方，陳剛靠著墻面，恨鐵不成鋼地盯著三人。
陳永仁在三人面前反覆走來走去，馬丁靴發出塔塔的聲響。
“你們說筱柔經常欺負學生？”
三人腦袋點的跟搗蒜似的，“嗯嗯，是真的，警察叔叔，我們學校都有好幾個呢。”
陳永仁皺著眉頭：“除了筱柔還有笑笑？”
“嗯，筱柔，笑笑，還有她們的一個小跟班，素梅。”
“把你們知道都全部說出來，”陳永仁厲聲道。
三人馬不停一五一十地道出來。
筱柔家裏有勢，笑笑家裏有錢，兩人初中開始一直在一個班，隨後關系越來越好，素梅初中和兩人一個班，高中後筱柔和笑笑憑借家裏的關系進了重點班，素梅只能分配到普通班級。
剛開始素梅也是被欺負的對象，漸漸素梅甘願做兩人的跟班，開始討好她們，筱柔和笑笑又有了新的欺負對象，便任由素梅跟在她們身後，有一條呼來喝去的狗，對她們來說也沒有什麽損失。
她們三人把欺軟怕惡這個成語發揮地淋漓盡致，欺負的對象永遠都是性格內向，家庭貧窮的但學習成績優異的學生。
如果有家長稍微有冒出頭為自己孩子撐腰的念頭，筱柔就立馬搬出自己的父親來警告，那些人只能忍氣吞聲。
“哼，妥妥的校園霸淩啊！”陳剛跺腳忿忿道，“這些學生怎麽這麽壞啊。”
幾人甚至還說過，還有因為筱柔三人的霸淩被逼的只能退學的學生。
想當初他讀書的時候，同學團結有愛，師生和睦，那些家庭貧窮但成績優異的人，他們靠著知識的力量去改變自己的命運，在困境中開辟出一條自己的羅馬路，他都是打心眼裏佩服的。
“兇手會不會就是某個被她們霸淩的人，”陳剛猜測道。
陳永仁嘴裏叼著一根煙，猛吸了一口甩在地下，隨後腳尖用力撚了撚，鼻子和嘴裏吐出煙霧。
“走，我們去學校。”
陳剛眉頭一挑，跟上陳永仁的腳步：“學校？去學校幹嘛？”
陳永仁頭也沒回：“去找素梅。”
陳剛猛拍腦門：“對啊，她也是霸淩者之一，肯定知道兇手。”
陳永仁指了指陳剛：“你以後少拍你的腦門，都快要拍傻了。”
陳剛一臉幽怨：“哥，當我聽不出來你在嘲笑我嗎？”
“知道就好。”
“我哪裏說錯了啊，”陳剛氣不過。
“如果素梅知道兇手的話，她早就找上門來了，還用我們去找她？”
陳剛點點頭：“也是，聽那三個人的意思，她們霸淩的人還不少，估計人太多了，她自個兒都不確定是誰。”
“哼，不確定也得讓她把霸淩的每個人全部說出來，如果她還想要活命的話，”陳永仁冷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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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議結束，從警局出來後，陳永仁一言不發徑直走在前方。
陳剛踹著大氣追上大步在前的陳永仁，看著他哥拉長的臉，微微試探道：“哥，你和冷隊吵架了？”
陳永仁插兜目視前方，冷聲道：“沒有。”
陳剛一臉不相信，撇撇嘴：“還沒有，你自己照照鏡子，臉黑的跟關公一樣。”
陳永仁冷冷瞥了陳剛一眼：“沒有就沒有。”
本來就沒有吵架，冷溶那嘴皮子自己吵的贏他嗎？準確來說，應該是自己單方面的賭氣才對，冷溶知道個屁，他現在不就和他的老相好其樂融融嗎，都快住到一塊去了，還會在意自己生不生氣？
陳永仁越想越心煩，一腳踢開腳下的易拉罐，罐‘砰’一下砸向巷口的墻角，落下點點石灰。
“哥，說實話你這樣太站下風了，我是冷隊的話我只會越來越煩你，”陳剛看著墻上的小坑，臉上一副對感情很熟練的樣子。
陳永仁停下腳步，終於正眼看他：“什麽意思？”
“你剛才在大會上一直針對宋隊長，你當大家眼瞎嗎？宋隊長是冷隊的朋友，大庭廣眾之下你咄咄逼人，不給宋隊長面子，也就是不給冷隊面子，冷隊能高興嘛。”
“怎麽我還得看宋星旭的面子？”
陳剛嘆氣，他哥在感情上真的就是一張白紙：“我是說看冷隊的面子。”
陳永仁一噎，垂著眼眸若有所思。
陳剛見自己隊長總算是聽進去了，繼續道：“要我說啊，你既然喜歡冷隊，就不要做讓冷隊難堪的事情，宋隊長只是來待一段時間，哥你要是真不喜歡他就把他當空氣樣對待就行了唄，你現在的重點是放在追求冷隊上。”
陳剛拍了拍陳永仁的肩膀，他哥就是鉆進牛角尖裏去了，遇上冷隊的事就失了冷靜，這麽簡單的事他哥都能搞成現在這副局面。
陳永仁如夢初醒，他摸著下巴表示讚同，是啊，宋星旭那小子只要案件破了他就回省廳了，自己何必和他過不去了，不僅惹惱冷溶還讓自己也不舒服，所以眼下除了追求冷溶，最要緊的就是趕緊把案子給破了，早點讓那小子滾回去。
想通後的陳永仁臉上惱怒一掃而空，一臉調侃看向陳剛：“你小子，最近變聰明了啊，愛情這些事了解的透透的。”
陳剛走到易拉罐旁邊彎腰撿起，然後對準遠處的垃圾桶口手腕一壓，將易拉罐扔進去。
“哼，那是，我最近對感情方面頗有成就，哥你要是再有感情不順隨時來咨詢我，”陳剛插著腰得瑟道。
陳永仁拍了一下陳剛，作勢就要打他：“嘿，看樣子你網戀挺順利啊，想在我面前秀恩愛？”
想到自己的網戀對象，陳剛臉頰一道紅暈，眼眸裏全是甜蜜，一個勁的嘿嘿笑著。
陳永仁聞到空氣中濃濃的戀愛酸臭味，正要再教訓教訓他，忽然兩人所站的巷口深處傳了幾道迷迷糊糊地聲音。
“那賤女人也不是什麽好貨，死了也算是為社會報仇了，”
“哈哈，你還不是這副德行，還好意思說別人。”
“閉嘴，找抽是吧？我雖然浪了一點，可從來不幹欺軟怕惡的事兒。”
陳永仁豎著耳朵聽著，雖然裏面的人沒有提到名字，但他直覺話題中心的主人公是筱柔。
他和陳剛對視了一眼，手指了指巷口，陳剛點頭，兩人一同走進去。
走到巷口深處，裏面的交流的聲音也越來越清晰。
“你們說會是誰殺了筱柔啊？”
“是啊，怕是不想活了吧，”
“哎哎，”其中一人將聲音壓的很低，像是接下來的話不能公布與眾似的，“會是那些人嗎？”
另外兩人沈默沒有搭話，但聽懂了說話人的意思。
“我都聽說了好幾次，筱柔和笑笑還有那個小跟班叫素梅的，經常欺負了那些她們看不慣的人，最誇張的有一次，有個女學生只是從她們面前經過時掉了一，筱柔一腳就把人踹翻，還往人家頭上補了幾腳。”
“啊啊啊！什麽人。”
那人說的好好的，陳永仁和陳剛突然出現在他面前，嚇了他一大跳，其他兩人也被嚇到了，嘴邊的煙全部掉在地上。
三人中微胖的人正是曾因為追求筱柔卻被她侮辱的馬秦。
馬秦緩過神後，一陣惱怒自己的失態，初生牛犢不怕虎，覺得自己在兄弟面前失了面子，梗著脖子大喊：“你們有病啊，躲著不出聲，是不是找抽。”
陳永仁目光在三人之間掃了一圈，走到馬秦面前，手一擡掐住他的後脖子，五指用力。
“啊啊，疼疼，哥，我錯了，錯了。”
馬小立馬求饒，也不知道陳永仁是怎麽做到的，他感覺自己脖子都要斷了。
陳永仁松開手：“現在應該是上課時間吧？嗯？”語氣雖然沒有一絲波動但暗藏洶湧。
三人同時喉嚨滾動了幾下，不敢搭話，拎起書包打算乖乖回學校，甚至都沒有產生敷衍欺騙陳永仁的念頭。
“等等，問你們幾句話再走，”陳永仁叫住他們。
寂靜的巷子裏，穿著職高制服的學生低著頭背著手並排站著，平時隨意敞開的制服此刻都乖乖地穿好，書包也沒有亂跨，規規矩矩地背在背後。
三人正前方，陳剛靠著墻面，恨鐵不成鋼地盯著三人。
陳永仁在三人面前反覆走來走去，馬丁靴發出塔塔的聲響。
“你們說筱柔經常欺負學生？”
三人腦袋點的跟搗蒜似的，“嗯嗯，是真的，警察叔叔，我們學校都有好幾個呢。”
陳永仁皺著眉頭：“除了筱柔還有笑笑？”
“嗯，筱柔，笑笑，還有她們的一個小跟班，素梅。”
“把你們知道都全部說出來，”陳永仁厲聲道。
三人馬不停一五一十地道出來。
筱柔家裏有勢，笑笑家裏有錢，兩人初中開始一直在一個班，隨後關系越來越好，素梅初中和兩人一個班，高中後筱柔和笑笑憑借家裏的關系進了重點班，素梅只能分配到普通班級。
剛開始素梅也是被欺負的對象，漸漸素梅甘願做兩人的跟班，開始討好她們，筱柔和笑笑又有了新的欺負對象，便任由素梅跟在她們身後，有一條呼來喝去的狗，對她們來說也沒有什麽損失。
她們三人把欺軟怕惡這個成語發揮地淋漓盡致，欺負的對象永遠都是性格內向，家庭貧窮的但學習成績優異的學生。
如果有家長稍微有冒出頭為自己孩子撐腰的念頭，筱柔就立馬搬出自己的父親來警告，那些人只能忍氣吞聲。
“哼，妥妥的校園霸淩啊！”陳剛跺腳忿忿道，“這些學生怎麽這麽壞啊。”
幾人甚至還說過，還有因為筱柔三人的霸淩被逼的只能退學的學生。
想當初他讀書的時候，同學團結有愛，師生和睦，那些家庭貧窮但成績優異的人，他們靠著知識的力量去改變自己的命運，在困境中開辟出一條自己的羅馬路，他都是打心眼裏佩服的。
“兇手會不會就是某個被她們霸淩的人，”陳剛猜測道。
陳永仁嘴裏叼著一根煙，猛吸了一口甩在地下，隨後腳尖用力撚了撚，鼻子和嘴裏吐出煙霧。
“走，我們去學校。”
陳剛眉頭一挑，跟上陳永仁的腳步：“學校？去學校幹嘛？”
陳永仁頭也沒回：“去找素梅。”
陳剛猛拍腦門：“對啊，她也是霸淩者之一，肯定知道兇手。”
陳永仁指了指陳剛：“你以後少拍你的腦門，都快要拍傻了。”
陳剛一臉幽怨：“哥，當我聽不出來你在嘲笑我嗎？”
“知道就好。”
“我哪裏說錯了啊，”陳剛氣不過。
“如果素梅知道兇手的話，她早就找上門來了，還用我們去找她？”
陳剛點點頭：“也是，聽那三個人的意思，她們霸淩的人還不少，估計人太多了，她自個兒都不確定是誰。”
“哼，不確定也得讓她把霸淩的每個人全部說出來，如果她還想要活命的話，”陳永仁冷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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